斩风三-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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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海潮一阵翻涌，拍击着岸边的礁石，溅出一片白灿灿的水花，在阳光中透着眩目的光芒。人们突然发现悠柠就在这片华光之中，散发着圣洁无比的气息，彷佛种子在向世人传颂神的福音。
　　无论是波恩斯还是埃布特，亦或是他们身边的人，都被这神奇而庄严的一幕迷住了，呆呆地伫立着，仿佛一群雕像，直到在这幕神奇的背后又出现了另一幕神奇的画面。
　　对于斩风而言，感应大地的力量远比任何人都容易。他原本就已经拥有天地日月四种力量，而且全部融入了元神，即便换成了断戈的身躯，也无法阻止他感应大地的力量。
　　大地给予斩风的回应相当奇特，沉默已久的海底礁石在生命净化后，立即产生了强烈的效果。
　　那原本只是一团具有生命的力量，在大地的感应下竟然成长为一株非常奇特的植物，外形像是竹子，但那些竹节出现的地方都浮着一层光芒，斩风可以看出那是力量高度凝聚后的现象。
　　最奇特的还是叶子的部分，与正常的竹叶不同，奇特植物的叶子竟呈针叶状，而且坚硬无比，看上去也像是力量凝聚之物，只不过是实体。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草籽内的浆液，那也是力量凝合的实体。
　　断戈被震撼了，大地力量与他的身躯结合，一瞬间他就拥有了这种渴望已久的力量，以往的他都是以修炼天之力为主，「太神奇了，我居然能感应到这棵东西散发的冥力，这绝对是冥界的宝物！」
　　「那不是冥力。」
　　断戈愣住了，「不是冥力？不可能，这明明是冥力啊！我可以完全驾驭它而不受任何限制。」
　　「难道你没有发现它可以拆分吗？」
　　「拆——分？」断戈又是一惊，当他尝试着拆分力量后，却发现涌入身体的力量完全可以像砖块一样分成无数小块，心中越发惊愕，问道：「这是……元魔人的力量！」
　　「我们已经研究这种力量很久了，所以可以运用。」
　　断戈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可以驾驭魔力的事实，沉吟了很久才道：「想必你已经有所领悟。」
　　「是的，如果我们可以轻易地操控魔力，而这种魔力是以未来的力量本源生成，也就意味着力量将重新归纳一个体系。诸界原本的独立系统将被打散，或许新的力量体系在它们之间建立了转换的桥梁。」
　　断戈的内心犹如海潮般激荡，喃喃地道：「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不再分仙、鬼、冥、妖、魔各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的力量体系。」
　　「未必。」斩风道：「我认为世界力量本源中具有转换能力，也就说修炼冥力可以用来施展仙术或妖术，但必须转化为仙力或是妖力。」
　　断戈完全被斩风描述的未来惊呆了，只要想到冥力直接转化成仙力，他就觉得脑袋发胀。未来的世界完全会被这种变异打乱，然而对于率先拥有新形态力量的人而言，却是控制一切的大好机会。
　　斩风完全明白断戈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在考虑如何利用这个崭新的发现。这一发现的重要性绝不在发现世界力量之源能融合之下，一个拥有九界力量的人在未来的世界是何等强大，或许未来的世界中，强者会以拥有的力量种类数目来区别，而不仅是力量的强度。
　　断戈忽然又道：「我倒不觉得力量转化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或许与世界力量本源毫无关系。
　　「如果力量转化是一件轻易可以完成的事情，那么各个力量体系完全融合也会非常简单，但现在没有迹象显示各界的力量体系正在融合。而且融合这些力量体系对于世界而言完全没有必要，世界的存在并不因多一个或少一个力量体系而受到影响。」
　　「有道理。」
　　断戈透过三色花目瞥了神奇的小树一眼，沉吟道：「我们感应到的力量的确是魔力，在我们与魔力体系之间的确建立了一座桥梁。既然世界力量本源都没有完全融合，自然也说不上靠它们建立这座桥梁。」
　　斩风的大脑犹如灵光透入，思绪豁然开朗——建立桥梁的一定是生命力，又或者是生命力与大地力量融合之后产生的新型力量。这种力量并非用来攻击或防御，而是具有转化力量属性的奇特能力。
　　如果这一点被证实，未来可以转化力量属性的就只有神教徒，这无疑又是神教扩张的一大筹码，未来世界的真正强者必然出自神教。
　　他收敛心神，回头看了一眼都在发呆的身影，道：「悠柠。」
　　「老师，我在。」悠柠快速跑向浅海。
　　「试试。」斩风把手中的竹树往弟子手上一递。
　　悠柠愣了愣，突然兴奋地问道：「莫非这就是神器？」
　　断戈兴奋地道：「我明白了，是这棵像竹子一样的小树产生了转化能力，虽然我无法完全明白，但试验了这么久，只有在这棵竹树出现之后，我们才感应到魔力的存在，带来改变的一定是它。神器，转化力量的神器。」
　　斩风耸耸肩，没想到无心插柳地弄出一件神器。如果神器是这种东西，他倒是不介意多弄一些，至少可以让弟子拥有强大的力量，即便他不在也能形成有效的抵抗力。
　　悠柠接下了竹树，触手却是温润滑腻，竟像是人的皮肤一样，但捏下去却又坚硬无比，而且力量的感觉非常明显，「这种植物倒是不错的武器，不但有硬度，还蕴含力量。」
　　「用生命力控制它。」斩风道。
　　悠柠点点头，在老师的空间内，她绝对不用担心无法控制生命力，因此她挥了挥竹树，针状的树叶随即散发出银色的光芒，化成了光丝进入了她的身躯。
　　斩风和断戈都感到吃惊，在他们手中是转化力量属性的神器，落到悠柠手中竟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看上去更像是力量收集器。
　　接下来，悠柠的表现更让他们惊愕，原本只会武技的悠柠随手一挥，竟带出一片银芒，凌厉的光华像利刃般切开了空间。
　　「那是？」
　　「鬼术「灵刃」，不过夹杂着生命气息。」斩风凝视着飘动的银芒，这一招在夜魈那里见过．在鬼人手中阴森诡异而又悄无声息的一击，落到悠柠手中却是光华无比。
　　断戈发出了疑问，「鬼术？看来这件东西果然能随意转化力量属性，但问题是它怎么知道小丫头要施展鬼术？难道真能随心而发？」
　　斩风沉吟了片刻，突然发现信仰通道上多了一条线，而这条线通过竹树，又伸延到悠柠身上。刹那间他就明白了，肯定是信仰力量转化了力量的属性。
　　悠柠本身是信仰系统中的一员，她的信仰成为她与竹树之间的桥梁，因此当竹树引导的大地之力进入树身后，经信仰之力或者是神力加以改变，再由信仰通道进入悠柠的身躯。
　　听了解释，断戈完全相信这就是神器，可以让信徒拥有强大力量的神器。当然，只有悠柠这样直接获取斩风力量的高级信徒，才能拥有控制竹树的能力。
　　周围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看到悠柠拿着一根发光的竹树，然后轻轻一挥手便飞出一道银芒，都感到相当好奇。
　　「老师，这件东西实在太神奇了，我居然有力量充盈的感觉。」
　　「它或许就是第一件神器，送妳了。」
　　悠柠眼睛大睁，呆呆地看着枝头那些闪着金光的小针。说实话，这根竹树的形状实在有些怪，如果不是因为光灿灿的外形，很容易让人当成一支破烂的扫帚。
　　「控制它应该还需要一些训练，不过以妳的信仰之心和对生命力的感应，应该不难。若我猜得没错，这件东西可以让妳任意施展任何一界的任何一种力量，但妳必须懂得如何释放。」斩风道。
　　「老师，这样的东西应该由您来使用，我只要跟在老师身边就好。」少女腼腆地道。
　　斩风心头一动，深深地看了弟子一眼。自从拥有了空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使用武器。世俗的武器在力量空间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但把力量凝合的武器又是另一回事。或许用这种植物做成的武器可以打开圣天力量，而且不用担心会被敌人利用。
　　不过到了他这种层次，使用武器更容易限制发挥，毕竟在境域之中，一切都由他控制，武器不可能伸出十里之外去攻击，便摇头道：「妳对生命力的驾驭一直有所欠缺，透过它，妳可以更好地掌握生命力。」
　　悠柠顿时明白了，神器虽然强大，但要利用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种源自于大地又被生命力改造过的武器，必须有相近的力量才能控制好。要让它保持现状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在老师的空间内，她相信这件东西肯定没有现在的光华。
　　斩风自己倒是可以随意使用，拥有生命力的他甚至可以控制这棵植物的生成，在没有泥土和水的地方也一样可以生长。
　　在完全交给悠柠之前，他又费了不少力气，用控制生命力的办法把植物的长度控制在一丈，顶部变成尖刺状。它的硬度足以超过任何一种武器，而针叶状树叶分布在顶部也可以有杀伤的作用，甚至可以飞出去攻击对手。
　　当他散去境域，把全新的竹树交到悠柠手上后，悠柠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能稳定控制竹树的状态。此时她早已累得汗流浃背，同时也兴奋地发现自己对于生命力量
的驾驭有了明显的提升。
　　在所有人的眼中，竹树的价值早已不是它的外形所能代表，奇特的外形被绚丽的光环修饰后变得圣洁无比，还离得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它所散发出的强烈生命气息。那是任何生物天生便会产生好感的气息，信徒们看到更是惶恐地跪了下来，仿佛站着观看也是一种亵渎。
　　因为竹树是由大地而生，所以斩风给了它一个简单易记的名字——大地灵枝。
　　当入夜时分，悠柠拿着大地灵枝站在城中心的时候，整座城市立刻被枝头的光辉点亮，就像神祇降临一般。
　　一万多个居民再次走上街头，他们无比虔诚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朝着光辉传来的方向祈祷着，信仰之力像海潮一样涌到斩风身上，同时也注入「神器」之中。
　　悠柠获得的力量越来越强，神器的光辉也越来越亮。渐渐的，整座城市都包含在神光之中，每一个身影也都融入了神光。人们的内心深处，彻底抹去了圣神的痕迹，从来没有见过圣神光辉的他们，再也不相信一个看不见也无法保佑他们的神明。
　　与底理波特的神光风暴不同，另一场充满杀气的风暴正在圣都形成。七位大圣师之死、调查团的覆灭，让这座充满了神秘力量的城市陷入了疯狂。圣殿建立以来从未遇过如此大的冲击，而这股冲击波甚至已经到达了圣都，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空中动荡的气息。
　　战争令让整个元魔界都为之震惊，随之而来的便是紧张的备战工作。或许是有意把敌人塑造成邪恶的化身，圣都这一次没有隐瞒七位大圣师被杀的事情，还主动用最动容的言辞把他们的死美化成殉教。
　　虔诚的圣殿信徒此时早已怒不可遏，这绝对是对他们的亵渎！
　　不过，虔诚的信徒们无一不是拥有圣徒徽章的高位圣徒，他们其中有一大半都不在意死去的七个家伙。其他还有许多圣天侍者，为空出来的七个位置而仰天长笑。
　　但是，他们也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安危。连大圣师都被杀，他们自然也无法得到保障，因此必须动用最强而有力的手段，铲除所有潜在的威胁。
　　不过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的反应仅仅是惊讶而已。得知原本至高无上的大人物被干掉了，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强大的人物，圣殿不一定可以控制一切。
　　相比之下，他们对于神降之说更加好奇。因为有整整一个城的百万人口可以作证，是生命之神派遣使者陶临，惩罚了那些屠城的大圣师，并以杀掉其他大圣师的方式向圣都做出警告。
　　这一现象不能不使人有所联想，圣殿所信奉的神和那个强大的生命之神，究竟有什么区别？
　　只要思考，他们就会发现圣殿的圣神并不像圣徒高层所说的「与子民同在」，事实上，平民从来没有感觉到牠的存在。
　　反倒是生命这种东西，更容易理解，活着就是因为有生命的存在。如果是生命之神赐予了生存的机会，那么没人有理由抗拒朝拜一个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神。
　　圣殿相当害怕这种事情，如果连信仰的核心都被抛弃了，信徒也会随之流逝。因此言论管制变严格了，而且每一天圣徒都必须向圣神膜拜，为的是增强圣神的威信力。
　　没有人想过庄严高贵的圣都也会出现军马奔驰的画面，没有人想过平时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会急促地奔行着。一切都是为了暴乱，在所有人看来足以掀翻圣殿统治的巨大暴乱。
　　当然，圣都是一个非信徒无法进入的地方，这里绝对不会存在反圣殿的声音。然而改革的声音则是另一回事，势力交错的圣殿权力层内，原本隐藏的一些派系突然浮上台面。
　　由于引发暴乱的是元魔族，因此元魔族长老内部也产生了分裂，有的站在圣殿一方，有的站在元魔族一方。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把确保元魔族在圣殿内的地位做为首要目标。要想达到这一点，把其他种族拖入暴乱的深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元魔族元老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依然在交战中的鬼界与仙界，青妖界与星华界。
　　阴谋、交易、尔虞我诈成为圣都的主旋律……
　　圣都南方。
　　偏远的海滨地带，斩风带着悠柠、喀玛琉斯、主祭团中的十二人，以及由底理波特驻军组成的扩教团，急匆匆地奔向圣都。
　　未来之风把时间再度拨前了，必须赶在所有人失去力量之前，把圣殿的势力压制到最小，甚至是消灭。
　　不过这一次，斩风不再担心独自作战的事情。悠柠很快就掌握了大地灵枝的驾驭方法，她现在的实力甚至可以与断戈最强盛的时候相提并论，而生命力的外放也表示她真正成为斩风的接班人。
　　拥有一座完整的教徒之城，以及更加合理完善的地方神教组织，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因此每一个人都对圣都之行充满了希望。
　　喀玛琉斯对北大陆的强弱了如指掌，一路上为斩风等人介绍了这片大陆的特色。
　　北大陆的建制与西大陆不同，西大陆曾经被放弃过，当时留下来的只有军团，行政区域划分也以军团驻地为核心，因此出现了郡守，郡守是地方首长，后来又加了一层圣监正副使，但也只是监察机构。
　　北大陆是圣都所在，是圣殿其中一个权力核心。圣殿更在意对大陆各个区域的控制，因此这里没有郡，而是在每一座城都设了一个城守，由圣都直线管理，这样可以使圣都的命令更快下达到每一座城。
　　缺少了中层，上层与下层直接联系的制度，无疑大大增加了上层的工作压力，需要庞大的机构来处于这些事情。偏偏这是一个政教合一的体制，大多数人更倾向把时间花在修炼上，因此统一命令成为他们最好的选择，只要把一个命令抄写足够的份数，就可以送往整个大陆上千座城市。
　　正是这种方式，使得底理波特与圣都之间的关系如同收信人和发信人。
　　沿着不算宽广的道路北上，斩风的手里很快又多了一份北大陆地图，来自经过的一座小城市卡玛尔，一座只有一千多人的普通小城。
　　一丈见方的超大地图，清晰地画出了每一座城和每一条道路的位置，只要有图在手，绝不会迷路。
　　此刻，悠柠正看着底理波特北方的一座大城发呆，那咽喉一样的地理位置，说明了它的重要性。
　　「妖人之城？」
　　波恩斯探头看了一眼后，惊得叫了起来。他和其他主祭从未来过北大陆，因此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妖人之城。
　　悠柠没有理会他的怪叫，转眼望向其他主祭，最后落在喀玛琉斯的脸上，「主殿，妖人之城是怎么回事？」
　　喀玛琉斯皱了皱眉头。具体的地方事宜并不由他掌控，北大陆数以千计的城市中出现一座妖族之城，并不需要惊动主殿一级，不过他完全可以想到建立这样一座城市的缘由。
　　「恐怕是哪位圣殿高层私下做的。」
　　见众人一脸茫然，他又补充道：「圣师殿虽然是威望所在，也是争斗最激烈的地方。
　　「那里间接指挥各个区域的圣殿组织，也包括人界、仙界和鬼界三个地方的战争，是各个种族各个派系的必争之地。
　　「青妖族无疑是圣师殿中最大的势力，但这里毕竟是元魔界，他们想要发号施令多少有些麻烦，因此让族人迁到眼皮底下可以壮大实力。
　　「正如你们圣光族中那位阿骨度大圣师建立的集团一样，很多妖族大圣师也都有自己的势力，前方那座妖族之城想必就是其中一个。」
　　众人这才明白其中关键。
　　「对了，那是哪一支妖族？」喀玛琉斯问道。
　　悠柠瞥了一眼后，应道：「哈尼妖族。」
　　斩风突然停下脚步，回望弟子，追问道：「哈尼妖族？」
　　「是啊！应该是这么念吧？」悠柠看着主祭们，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斩风微微皱起眉头，他想起了那个被他干掉的哈尼妖。
　　正是那个哈尼妖的出现，使他第一次洞察出圣殿这个组织，以及其庞大的实力和背后的邪恶力量。青妖界千余支妖族其中一族的小使者，居然敢跑去游说冥界之王，毫无疑问，这支妖族背后拥有庞大的势力。
　　所有人都被斩风的反应吓了一跳，大家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色，随即意识到哈尼妖族非同小可。


　第七章　哈尼妖城
　　哈尼妖控制的城市名叫哈堤塔，在妖语中的意思是「美丽的树叶」，事实上，这座城市座落在两片巨大的树林之间，用风景如画四个字来形容绝不为过。
　　在斩风的坚持下，一行人选择了这条道路。哈尼妖族同样让主祭和扩教团成员们都感到好奇，毕竟队伍中除了喀玛琉斯，谁也没有去过妖城，因此对青妖界的城市没有任何印象，所以当他们看到哈堤塔的城影后，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说圣光族的城市是自然和植物的结合物，哈尼妖的城市就是光华与奢华的表现。
　　城墙镶着无数宝石，离城十里就能看到宝石散发出的眩目光华，就连见多识广的喀玛琉斯也很讶异。
　　他虽然去过青妖界的城市，但那里到处都是山青水秀的绝世美景，光华万丈的城影反倒显不出特色，不像在这里，有两片墨绿的树林衬托着，宝石的光彩格外耀眼。
　　走到城下，华丽的感觉更加强烈。喀玛琉斯倒是有些明白了，这恐怕是收集了元魔界大量的宝石才建成的城市。
　　在这片大地上，没有多少人在意那些闪闪发光的宝石，元魔人更喜欢厚重沉稳的石板，相比之下，青妖界各个城都用了宝石妆点。
　　「都说妖人富甲天下，宝石居然都镶在墙上，真是奢侈啊！」波恩斯叹息道。
　　「我倒是听说，妖人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这么说，圣女大人手上的神器倒是他们喜欢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刷的看向了大地灵枝，唯有悠柠微微蹙起眉尖。大地灵枝早已被视为神教圣物，不容任何人亵渎。
　　斩风并不相信每一个青妖人都是真正的圣徒，经过的许多城市都没有强烈的圣天力量存在，意味着圣天力量并不能散及每一个角落，圣徒徽章也过于稀少。
　　不过，眼前这座妖族之城却是例外，还没踏入城市，他就已经清楚地感觉到城内蕴藏着巨大的圣天力量。强大的气息笼罩着整座城市，因此大地灵枝也绽放出前所未见的光芒。
　　除了护教团，其他人都已经是高阶信徒，对生命力有一定的感应能力，自然也能感觉到生命力的异动，仿佛一股奔腾中的洪流，迫不及待地往城市涌去。
　　悠柠问道：「是圣徒徽章？」
　　「应该是，每一股都不强大，但数目极多。」斩风点头应道。
　　「想不到这座城市有这么多圣徒徽章！」
　　即便是喀玛琉斯也大吃一惊，除了圣都和神都，以及正在人界兴建的魔都，其他地方的圣徒徽章应该相当有限。即便是圣徒密集的北大陆，真正拥有徽章的人也大都聚集在圣都。
　　然而在这样的一座城市，竟然拥有数目如此之多的圣徒徽章，的确难以想象。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些圣徒徽章恐怕不是圣殿颁发的，没有人愿意把那么多珍贵的东西送给一个种族。
　　他看了斩风一眼，难怪连侍神者都如此重视哈尼妖族，看来这支妖族的确有些古怪。
　　踏入光华无比的城市吋，谁也没想过刚才的一句玩笑话竟然成了真。当悠柠拿着大地灵枝踏入城门之后，绽放的光辉让所有的宝石都为之失色。
　　虽然她和斩风都知道，这是生命力与圣徒徽章间产生的作用，但城里的居民不会知道。他们只看到辉煌无比的光芒照耀着整片街区，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羡慕的目光，以至于队伍成员还没来得及欣赏哈堤塔的风光，就被一片人海围住了。
　　「这是什么光？好神奇啊！」
　　「好美的光，如果能够把它留在城里，我们会更加幸福。」
　　无论是护教团还是主祭都无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