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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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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星华二子回应得都很爽快，斩风也点头示意。
胶贺双手一旋，一道幽光从掌心处射出，落在石门中央的浮雕上，石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地朝两侧打开。
斩风定睛细看，门后是一条通道，墙壁泛着幽蓝色的光辉，透着强烈的神秘气息。
「请！」胶贺礼貌性地朝通道一指，然后自己率先走了进去，踏入之前还恭敬地行了一礼，以示对先祖的崇敬。
道路极长，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多花了一点点时间。当蓝色散尽之时，前方突然有些暗淡，看上去与一般的死洞没有什么区别，星华二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走错路了」。
胶贺神情肃穆地走在最前，一直没有停步，也没有做任何解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后面的人不得不跟着他快行。
转过弯角，前方豁然开朗，一片璀璨的蓝色刺得他们的眼睛微微有些痛，但很快就适应了，随即被一片庞大的陵墓群震撼。
这是一座幽静的地下深穴，可以说是天然的墓地，巨大的洞穴中央支撑着一根连接顶部和地面的巨大石柱。石柱上下座呈方形，中段则呈圆柱形，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天然立成的墓碑，矗立在陵墓群的正中央。
泛着紫色光丝的碑身巍峨挺拔，飞散的电花如闪电般射向周围的墙壁，在空中留下了绚丽的光华，足以让任何人肃穆而立。
高达百丈的柱碑支撑着整个地下陵园，紫色的光辉使整个陵园变得高贵而神秘。
但真正触目惊心的，还是那整整齐齐的陵碑，围着核心建了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组成了巨大的碑林，非常壮观。每一座碑上都会反射紫色的光辉，使整个气氛宁静中带着跳动与活跃，有别于世上任何一座陵园。
陵墓区之前，有一片专门用银石铺成的基台，似乎是祭拜之用。胶贺引领着鬼人们，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朝正中央的碑柱叩了九叩，而魆冰魂也随着他们一起叩拜，神情极为肃穆。
「这里就是我鬼族伟大祖先的休眠之地，你们是第一批进来此处的外族，虽然对于祖先来说是一种亵渎，但为了鬼族的未来，我们还是允许你们来此。」胶贺道。
「谢谢。」斩风没有叩拜，只是屈身一揖到地，不过姿势维持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无比惊讶，原本的不快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驱散了。
胶贺压力尽消，心中大为宽慰，如此一来也好对部下们交代了，含笑道：「冥人果然是守礼之族，历代鬼王大人应该很满意了。」
良久，斩风抬起身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扫视着视线内的每一块碑石。
「近几年的鬼王都葬在这？」
「是的，这里按照圈排，最外圈就是最近的。你看那片空荡区之前的几座陵墓，就是新几届的鬼王之陵。」
斩风顺着手指望去，果然在左侧角落上看到一片面积不算大的空地，空地边缘座落着几座陵墓，而其中一座留住了他的目光。
众人等了片刻，见他如石雕般伫立不动，都感到惊讶。
「首领？」璃欢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别说话！」
斩风厉声轻喝，把璃欢吓了一跳，连忙闭嘴不敢言语。
斩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突然甩离同伴，越过祭拜区的银色栏杆，一个人径自往墓群走去。
「冥使大人！」
众鬼人急忙呼唤，奈何斩风充耳不闻，一头扎入了碑林。
斩风心无旁骛，一步步走向那唯一的目标，走到那座墓碑之前。
每一座墓都属于鬼王，规格划一，差别只有碑上的文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座石碑上的那几个字，整个陵园也只有这几个字能牵动他的心绪，虽然那已是数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故事。
那上头写的字是——风映残。
「他怎么了？」魆冰魂惘然地看着星华二子。
星华二子耸耸肩，他们从来都没见过斩风释放出这样的气息。除了面对流千雪时的欢快，这个伟大的身影总是面无表情，任何风浪都处变不惊，更别说哀色。
然而，此时走在前方的这个背影，却透着浓浓的追思与缅怀，连空气都充斥着对逝去岁月的惆怅。
鬼人们都感到非常讶异，冥使的行动非常奇怪，要看墓碑还有更近的，用不着专门穿过许多陵墓去找那一个，这情况绝不寻常。
「城主，那里座碑是？」
「看位置，应该是两任前的鬼王大人。」胶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那位鬼王叫什么，毕竟那时他还不存在。
其余的鬼人都面面相觑，一人不甘心地问道：「那位鬼王大人有什么特别吗？」
「天知道，不过那个时期的鬼界，刚刚结束了百年来唯一的一场内乱，正走向和平。他继位之前四界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我记得不太清楚……哦！我记起来了，那位鬼王叫风映残……噫！怎么与这位冥使大人的名字只差一个字？难道他是因为名字才驻足的？」
胶贺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对。
「看来定是如此，风映残、风映寒，听起来还真像两兄弟。」
「是啊，几十年前的人，也不可能认识。」
鬼人们都笑了，可谁也没想到两个人真的曾经是亲兄弟，只是各自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一个是鬼界之王，另一个是冥界奇才。
魆冰魂和星华二子见斩风伫立在碑前许久不动，都担心他有事，见胶贺不管，也凑了过去。
「首领，你没事吧？」
斩风动也不动。
魆冰魂仔细看了看碑文，喃喃地道：「风映残……难道，首领你真的认识？」
「他是我哥哥。」
三人顿时傻了眼，冥人居然有个鬼王哥哥？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可斩风的神情看不出一丝说笑的样子。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呆呆地陪站。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胶贺等人渐渐不耐烦了。斩风的目光突然从石碑上移开，落在中央那巨大的柱碑上，然后漫步走了过去。
「冥使大人，这可过分了，您究竟要干什么？」
以胶贺为首的七鬼人飞快地奔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拦住了斩风前进的道路，敌视的眼神几乎能杀人。
「看看那座柱碑。」
「不不，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但那里不行。那是神圣的鬼神之石，绝不能让外族触碰，绝对不行。」胶贺坚定地看着斩风，双手甚至抵住斩风的胸膛，阻止他向前，大有「要想过去，就从我身上踩过去」的决绝之意。
斩风却没有在意，淡淡地问：「你们没感觉到它在发热吗？」
「发、发热？」胶贺对这两个字极度敏感，身子立时一颤，惊愕地回头看了一眼，双手依然维持着原状，片刻后摇摇头道：「我没有感觉。」
「我们也没有。」其余六名鬼人同声回应。
斩风转向星华二子和魆冰魂，得到的答案相同。
谁也没有感觉到柱中的烈焰，他却仿佛嗅到烈焰翻腾的气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之前的讨论便有了答案——这片鬼域原本就拥有热力，只不过被某种力量封锁在地心。
这是必须证实的事情，即便触怒了整个鬼界都必须行动。斩风只沉吟片刻，左手突然一撩，轻轻地拨开胶贺的双手，身子借势旋了半圈，朝前一滑，瞬间便脱出了七人的半包围阵。
在众人惊愕之际，他急速拔刀在手，借着前冲之势，由下往上轻轻一扬，一道苍劲而细小的风芒破空划向柱碑。
「首领！」魆冰魂只能无力的轻吟，泼出去的水永远都收不回来。
「你——」
胶贺又惊又怒，气得暴跳如雷，可已经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有始以来第一个进入陵园的外族，朝神圣的鬼神碑发动攻击。
这是对整个鬼界的挑衅，是最无法忍受的羞辱和嘲弄，是无情的践踏和蹂躏！
愤慨之下，他想都不想便是一招「鬼雨惊潮」，然而满天的玄光刚现，立时便消失了，顿时愣住了。
「我的力量！」
其他鬼人也各有手段，却无一例外地无疾而终，不禁大为骇然。
斩风动也不动，完全无视七人的反应，仿佛早已知道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同时，风芒已经狠狠地刺中鬼神之石，突然爆发出一阵轻响，像是撕布的声音，随即一团红色光辉替代了原有的紫色，占据了整个地下陵园。
红色！
骤然绽放的红光渲染了整座陵园，这是所有鬼人都讨厌的色彩。因为那是代表了火的象征，也代表了热，而这两样皆是鬼术的克星。
斩风的神色依然平静，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红光绽放了片刻后，一团烈焰突然从碑柱上飞了出来，沿着刀气划过的空间，卷向斩风，宛如一条被激怒的火龙，张牙舞爪地准备吞噬这个渺小的身影。
「那是鬼神之怒，快退！」鬼人们全部下意识地急退，擅闪擅走的他们对于逃非常精通。
魆冰魂也退了一步，却突然想到现在的身分，皱了皱眉头后又回到原位。这一步，让沉着不动的星华二子对她有了改观。
斩风表面平静如水，暗中却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后续的反击如此强烈、如此凌厉。他仓促间只能全力应战，右手立刀于前，左掌贴在刀背，而力量并不在刀，而是传入悬浮在脚边的生命之花。
白花飞旋，在火龙之前飞到了刀柄的高度，绽放的光芒将生命化的力量释放出来。那是肉眼看不到的变化，只有斩风清楚力量的状态。
「嘶！」
与风芒触击鬼神碑同样的声音，火龙一头撞上了刀锋，让所有人都惊愕的一幕出现了！
神骏的火龙就像突然钻入海水，虽然冲击依然强大，却击不破那把普通的战刀，仿佛刀刃上附着神力。而飘散在空气中的生命力量像冷冰的海水，一点点消磨它的热力，直至整个消失。
虽然成功化解了冲击，但斩风却也大汗淋漓。火龙冲击之猛、热力之强超出想象，幸好他拥有的是生命力，只有懂得自我成长、自我填补的力量才能不断抵消火龙的力量。
而就在火龙消失的同时，他的力量也像花一样枯死了。
「首领，你没事吧？」星华二子急急跑了上来，看到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斩风都吃了一惊。战况之激烈似乎超越了预想，如果不是斩风，只怕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阻挡。
斩风摇摇头，闭上眼睛让微微波动的心绪平静下来，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目光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锐利。
一旁，鬼人们依然震惊于红色的烈焰，因为这从未出现在鬼界大地上，如今却在最神秘、最重要的地方出现，不能不让他们感到震惊。
同时，他们也被斩风的实力所震撼，尤其是胶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火龙的冲击，因为当火龙从他面前划过的时候，力量掀动了周围的空气，产生了强大的气流，差一点把他掀翻了。划过的空气已经如此强烈，更别说被它击中。
望着斩风，他实在想不出那把看上去不算精品的战刀，凭什么能挡住火龙的冲击，那可是鬼神释放的怒火。
唯一的答案，可能就是落回斩风脚边的小白花。他仔细地观察一阵，拥有六瓣花瓣的小白花光线极柔，似乎不像攻击性的力量。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柱碑会释放出烈焰？这不可能！」魆冰魂依然有些激动，仿佛眼前的奇观是世界末日的征兆。
「放松。」斩风轻轻一掌拍在了她的背心，魆冰魂如电击般僵住了。
「首领，那团烈焰到底是什么？」
斩风摇了摇头，热力的感应虽然明显，但他一时间还无法说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毕竟他并不是一个精通火属性力量的人，只是透过力量的属性做出判断，要想弄清楚火龙所代表的力量，就必须找到火属性力量方面的大师。
璃欢的反应极快，斩风的反应和火龙的强盛似乎透露出许多，再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辩论，记忆犹新，沉吟着道：「莫非我真的猜对了？鬼界大地并非冰冷，只是热力被吸附在地下深处，又被强大的力量封锁，因此没有外渗。」
众鬼人闻言大惊失色，这一结论完全颠覆了千万年来鬼族以寒为力、以冷为纲、以阴为罩、以隐为形的真理。
「莫非、莫非热化就是从此处开始？」琉流也接着说。
斩风横眼一瞥，鬼人的嘴脸又变了，刚才的刚硬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惊恐。他冷冷地开口：「你们守了这么久，不会没发现吧？」
以胶贺为主的鬼人都露出汗颜之色。这里神圣无比，谁也不敢在这种地方乱来，更没有人像斩风一样胆大包天，把鬼神之石当成攻击目标，自然不会发现其中的奥妙。何况，千百年来鬼术纲目日渐壮大，新颖的鬼术层出不穷，正巅峰之时，谁也不会想到力量的根源会变。
斩风见了他们的神情已经明白，不过此事重大，绝不能等闲视之。若是诸界的力量都产生剧变，各界俱乱，自顾不暇，局势倒也平衡了。只怕一、两界不变，实力的差距就会出现，若圣天之力此时横插一手，麻烦远比现在更大。
「城主大人，那座柱碑有过变化吗？」斩风问道。
「在。」胶贺纵使统帅千军万马，此时也没了主见，忙道：「这里是有个守陵者，应该也有完整的守陵记录，问他会比较清楚。」
「守陵者？」斩风扫了一眼胶贺身边的鬼人。
胶贺明其意，转身沉脸喝道：「快！快把守陵者找来，带上守陵记录，要快！」
其中一名鬼武士应了声，飞快地奔了出去。
斩风望向鬼神之石，飘散在空间内的紫色电花恢复了原状。地核藏热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封印热力的能量，这些紫色电花或许能说明一些事情。
思忖之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有似无，轻若鸿毛，连斩风都自忖没有这种实力，不禁一愣。
他回头望去，刚才奔离的鬼武士重新出现在视线中，在他身后「飘」着一名穿着十分简单的鬼人，灰色衣裤，长相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一张哭丧的脸，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守陵者这份职业而生。
不只是斩风，连胶贺都惊讶这位守陵者的实力，轻而飘，灵动脱跳，竟没有鬼术的痕迹，不禁吃了一惊。
「你是守陵者？」胶贺问。
「参见城主，属下是守陵武士干屈通。」守陵者恭敬地一揖到地。
斩风观其面色，苍白中竟多了一丝淡淡的粉红，就像刚熟的桃子，与任何鬼人都不相似，随即联想到他的工作，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干屈通，记录带来了吗？」
「禀报城主，记录是城内的宝典，只有鬼王大人才能查阅，没有鬼王大人的手谕，属下无法取出。」干屈通又是一躬，在胶贺发作前补充道：「但所有记录都在小人脑子里装着，不会有错。」
「那就好，我来问你，此处有何异状？」
「异状？」干屈通不解地抬头看着胶贺。
「这些紫色的电花是怎么回事？」胶贺不耐烦地朝四周随便指了指。
「哦！这是属下亲见，那次大地震之后就出现了。」
胶贺闻言一惊，喃喃道：「大地震！岂不就是妖鬼之门开通的时候？」
斩风当即明白，两个世界的撞击，坏了鬼界大地原有的力量平衡，产生力量的扭曲和异变。
这些紫色电花应该就是力量异化的附带品，但这个答案使得麻烦复杂化。因为谁也不知道撞击带来的力量异变结束了没有，谁也不知道最终会变成什么状态。
也就是说，现在任何解决方法都不一定能够拯救危机中的鬼界。
胶贺明白，魆冰魂明白，在场的人除了干屈通，恐怕都明白，他们的沮丧使得气氛沉抑了下来。
「麻烦大了。」胶贺摇头叹道。
斩风道：「城主大人，你恐怕需要做出抉择。」
胶贺苦笑连连，所谓的抉择其实就是弃城，好不容易找到一座可以克制妖军的要塞，本想在此养精蓄锐，没想到陷入这样的尴尬境地。但如果不走，热化会使这里的精英们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只能坐以待毙。
斩风知道他听明白了，同时也不想过分左右鬼人的想法，转眼看着干屈通问道：「那座柱碑，有人触碰过吗？」
「触碰？天啊！谁敢碰它，所有碰到它的人，连飞灰都无法留下。」干屈通惊恐万状地叫道。
「也就是说，从来没有人见过它释放出红色烈焰吗？」
「没有，至少我没有见过！」
干屈通想都不想的便回应，但话音刚落，他的神情却变得有些犹豫。
迟疑了片刻后，他又喃喃道：「不过，根据记载，远古时期的守陵者好像见过火龙玄天的景象，只不过描述不详。因为那位守陵者只活了半天就死了，因此一直成谜，后来的守陵者再也没有见过类似的画面，渐渐的就被淡忘了……」
还没说完，他忽然惊觉，颤声问道：「莫非火龙玄天再现？」
斩风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他只是又挥出一道风芒，在守陵者惊骇的目光中，火色的火龙翻腾着袭向斩风，凶猛的火龙一口咬住了战刀。
这一次，斩风加重了攻击的力量，反击竟然强大了十倍。
尽管他早已做好准备，却还是被硬生生地向后推出十丈，仿佛火龙用嘴叼着他往前走。
第七章 火龙玄天
扑通一声，守陵者栽倒在地，竟惊得昏死过去，好在鬼武士扶起并弄醒了他。
干屈通醒后，一脸兴奋道：「太神奇了，我竟然看到了火龙玄天，还是红色的烈焰，真的是太神奇了。」
胶贺却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流露出强烈的不安。这一次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清晰地感觉到当火龙越过身前时，沸腾的空气竟然吞噬着他的力量，绝大部分的鬼术都无法施展出来。
斩风沉声问道：「鬼界还有类似的地方吗？」
胶贺铁青着脸沉思片刻，皱着眉头道：「还有一个，在极遥远的死凤谷。那里也是原始鬼族的陵寝之地，上古鬼族之王有一半都葬在那里，历史比这里还要遥远。」
「冰魂，妳知道死凤谷吗？」斩风转向冷艳的面孔。
「没去过，但知道方向，我可以引路。」冰雪聪明的魆冰魂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们马上走。」斩风随手把战刀一扔，原本还算锐利的战刀竟化成了铁屑，在空中带出一片薄雾，火龙的冲击力可见一斑。
「现在？」魆冰魂呆了一呆，惊道：「那里现在应该是妖军的势力范围，距离极远，路上也不太平，恐怕要花很多时间。」
「存亡危机，我能走，妳呢？」斩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锐利的目光竟硬生生把魆冰魂逼退了三步。
胶贺大致猜到冥使的用意，却不明白这位冥使为什么放着正事不做，却要研究鬼界热化的问题。这算是鬼界现在最大的秘密，冥人若是以此为由控制鬼界，后果一样麻烦。
「冥使大人，还是先去见了鬼王大人再商议吧！事情紧急，又是您先发现的，您若是不见鬼王，只怕我们没有说服力。」
斩风深知这种事情即便鬼王也束手无策，消息随便找个人带到即可，一口便回绝了。
胶贺连忙又问道：「那这里怎么办？此处应该是热化最明显的地域之一，与其去遥远的死凤谷，还不如留在此处研究热化的特性，说不定能找到方法。」
斩风冷冷一瞥，却没有拆穿他的把戏，沉吟片刻后道：「我们不会今天就走，先上去再说。」
说到这里，胶贺也找不到方法勉强他们留下，只得引领着斩风登上中央最庞大的第四层。城守府就座落在此，还有为数众多的修炼场，绝大部分的精英都聚集在此。
斩风四人被安排在城守府内，表面上是为了表示敬意，实际上也有监视的目的。
斩风不是不懂，只是不放在心上。鬼人自顾不暇，热化效应只会越来越重，他们此刻更多的是考虑去留，而不是自己。
◇◇◇◇
看着窗外的守卫，璃欢砰的一声用力把窗关好，一脸不爽地问道：「首领，这不是软禁吗？」
「稍安勿躁。」
璃欢快怏坐下，又道：「我们真有必要在意鬼界的危机吗？恐怕神都未必能改变鬼界的厄运。」
「是啊！鬼界的核心力量正在改变，那是一匹谁也无法驾驭的战马，跳上去随时可以摔得粉身碎骨。何况我也不觉得，鬼人有存在不可的重要性。」琉流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魆冰魂，并没有打算收回尖刻的批评。
魆冰魂心中的悲哀并非言语所能形容，因为那是一界的悲哀，无可挽回的悲哀。
房内一时静默，斩风突然道：「不是没办法解决。」
三个身影霍然而起，魆冰魂最为激动，眼睛瞪得浑圆。如果不是极力控制，她早就上去一把抓住斩风的手请求答案。
斩风却意外的深沉，迟疑片刻才说道：「力量结构重整。」
魆冰魂期待的目光顿时转化为惊讶和惘然，这几个字她完全听不懂。
星华二子则平静下来，他们这才想起斩风将来的身分——半神或神。
诚然鬼人再强大也无法扭转局势，这个世界只有斩风一人拥有这样的实力。然而，拆解力量和重新构筑力量只不过是初想，需要经过庞大的试验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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