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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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任何人都梦想过让力量变成永恒，因此从发芽到结籽的过程肯定都有人研究过了，尤其是如何让力量结籽，但那是千秋万代都无法突破的瓶颈。
　　「难道，你领悟了结籽再生？」
　　「是的，我所领悟就是繁衍。」
　　四个人的目光变得无比崇敬。「繁衍」的领悟几乎让斩风有了等同于创造世界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更虛化，没有世界力量那样的实质化，也造不出山水，但已经非常难得了。
　　烈雷王道：「我、我们也可以获得这样的能力？」
　　璃欢笑道：「大造师要找十名助手，这十个人会成为新力量的宗师，然后向世界传播这种全新的力量。」
　　「只有十人？」魆冰魂非常兴奋，甚至开始幻想着自己成为世上的十大高手之一。
　　斩风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却不点破。
　　鬼人大多如此，隐伏城的状况足以证明许多，相比之下，出身低微的魆冰魂已经好多了。
　　斩风并不担心过强的力量会扰动世界。因为一旦助手们遇上纯正的圣天力量、遇上强大的蚀人，自然会明白力量的不足，看起来神奇的天地也不过尔尔。
　　而生命晶核也是制约十助手的工具，里面的原始生命力数量有限，作用在提升灵核的层次上，却无法让他们达到神树那样精纯的生命力。
　　因此，即便使用新的手法，做为核心的力量本源也无法达到那样至纯的地步。
　　那更像是次级的生命力，或是次一代生命力，而且必须附加属于世界规则内的属性，境界再高也无法摆脱世界的力量规则。
　　「新力量的实验还没完成，你们现在能学到的只有手法，创造出属于你们的力量，不过这种力量不会成为新力量体系内最顶级的力量。」
　　斩风说完，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星华二子。
　　二人开始时有些茫然，但很快就明白了，修炼成败其实在于那十枚生命晶核，只有从里面获取力量才有可能完成「繁衍」。
　　同时，他们也明白这将是新力量普及最大的障碍，普通人绝不可能获取与生命晶核同等的力量。
　　「大造师，如果这种力量制造成功，会限于某些层面吗？」烈雷王紧追不舍地问道。
　　不断衍生的力量会使原有的力量形态产生变化，新力量的拥有者必将走在时代的前面。
　　「无界。」
　　烈雷王猛地吸了口气，身子也朝后倾了。「无界」二字极重，连他一时也无法承受，一旦这种力量传开，世界将进入一个高力量时代。
　　斩风没有言明，新的力量体系已经出现了三种层次，一是以原始生命力为核；二是以次代生命力为核，这种层次暂时需要生命晶核做为媒介；第三种依然以现有的世界力量本源为核心，但可以按照各人的特性附加属性，最后透过生命之花使之活化，最后达至繁衍生息的境界。
　　这一层也需要灵核达到一定程度，因此需要创造新的技巧，但这是十助手将要攻克的难度，而不是斩风的。


第七章　境域斗阵
　　历史的齿轮没有因为斩风而停下加快的脚步，鬼界大地变化的速度尤其迅猛。除了烈雷王所辖的部队外，其余诸王的部队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开始朝鬼界的边缘处，也就是原本他们没有兴趣的地域前进。
　　鬼界因为热化效应的呈现，鬼人都担心实力会因为热度越来越高而大幅削弱，原本隐藏在各处的精英军团开始活动，战况突然变得炽热起来。
　　鬼界使者也再一次出现在冥都，而这一次却引发了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状况。
　　冥相府，元苏、布扬以及肃武三位紫级冥帅，都神色凝重地围坐在书房内，气氛沉闷而压抑，众人的眉头都紧紧皱着。
　　「怎么会这样，冥皇大人竟然一口回绝了鬼界的请求？仙鬼人冥的统一战线可是至关重要，扔下鬼界不管，我们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以妖军之势，恐怕鬼界会有大麻烦。」
　　布扬这次回来后明显沉稳了许多。经历了战场才感觉到战争真正的残酷，他极不愿意看到同样的场面出现在冥界大地上。
　　元苏理解同伴的心情，但冥界以实力为尊，冥皇一人独断，谁也无法阻挠。除非有人战胜冥皇，夺取冥皇宝座，才能更改，可现在的冥界除了斩风，谁也没有这个实力。
　　「斩风现在正在鬼界，想必他不会坐视不管，我们这边分身乏力……没想到冥皇大人真的要去参加圣武典，实在太出乎我意料了。」
　　「你们发现没有？冥皇大人的实力好像突然精进了许多。」布扬突然探下身子，神秘兮兮地看了看两位同僚。
　　「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是错觉。」肃武皱起了眉头。
　　「十有八九与那个妖界使者有关。」元苏眼皮微缩，透出两道凝练的目光，「妖人做事，实在耐人寻味。」
　　外面突然冲进一人，惊慌失措地闯入书房。
　　「出什么事了？这么没规矩！」元苏厉色喝斥。
　　「不……不好了！冥皇大人亲手斩杀了鬼界使者，下令冥界进入战争状态！」
　　三人勃然变色，冥皇断戈的残暴手段前所未有，诛杀使者之事连阴险的鬼界都不曾有过。他们都嗅出了浓烈的杀气，也意识到冥界似乎在冥皇的引领下，正走上一条争斗之路。
　　◇◇◇◇
　　风雨飘摇的鬼界战鼓隆隆，杀气冲天，各处隐伏的鬼界精英大军突袭了妖界的驻地，战势大开，大有决战之兆。唯独白山黑水之间静如死域，竟没有一个身影出现在这片地域。
　　力量上获得突破的斩风并没有得意忘形，甚至没有把突破看成是大事，反倒是力量网络的状态让他找到了方向。寻求方法解析力量，以达到拆解力量的境界，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力量本源在世人看来是最细小的力量组件，斩风却相信像原始生命力和圣天力量这些力量本源是由更细小的成分组成，甚至在一个单位的原始生命力中也有完整的网络结构。
　　当然，以他现在的目力根本看不到那么细小的结构，因此解析现有的力量便成了一种常规的锻炼手段。而热化效应正好给了他机会，同时也是透析力量本源变化的途径。
　　为了长期研究，也为了摆脱隐伏城的监视，斩风领着助手搜寻了整片山水，最后在这片区域的最北面外找了一处合适的地点。
　　那是一片临水平台，依山而建，地面极为平整，水域面积比湖略小，比池略大，却不时翻起水泡。水面的阴气已经不足以阻止热力的上升，甚至把手伸入水中也不会有问题。而山后接壤着巨大的丘陵地带，随时都能转移。
　　在水岸上，斩风用了前次的方法，击破阴气以提升水气，不过这一次他所使用的力量，不是在隐伏城领悟的那种被众人称为「空陷」的力量，而是附加上弒天更加擅长的属性，形成的新力量「冲刃」。
　　这种力量的网络结构呈波浪形，前密而后疏，力量流转汇集在前方，形成强大的冲击波，还能不断补充被水阻消耗的力量，轻易刺破水层上面的阴气带，而且硬生生的掏出一个大洞。
　　被阴气封在下方的水气再也不受控制，一口气便涌上来一大片，转眼间就形成直径一里左右的巨大雾团，把山山水水都笼罩在其中。
　　随后的工作便属于四名助手，星华二子飞在低空研究雾团的顶部，而烈雷王和魆冰魂站在雾团之下研究下方的力量变化。
　　看似简单其实非常浩大的工程，对于四名助手而言，首先获得的便是力量共鸣感的修炼。尽管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艺，但力量共鸣却不是他们所擅长的技巧。
　　斩风所要做的，就是爬上一座较矮的山头，让自己进入薄雾团中，透过灵魂之眼观看雾中的热化力量。「空陷」力量再次控制了他身边的空间，带着特异力量的薄雾在这片特定的境域内可以展示出更多秘密。
　　由于灵魂之眼只能看到生命力，因此在研究的过程中，斩风找到了一种更好的方法来研究力量网络——往力量中附加生命力。
　　就像在无形的网络刷上了一层漆，这样一来，所有线条都可以显现出来，当然这种方法只能用于区域性的小型力量网络。
　　薄雾在灵魂之眼中并不呈雾状，附着了细碎的生命力后，一条条清晰的力量脉络呈现在斩风面前。脉络呈现出青红色，青色代表了生命力，因此剩下的红色就是薄雾力量的成分。
　　斩风这才知道，这些薄雾其实就是火龙力量的延伸体，只不过附着了大量的水气，还有一点点被凝合在水气之中的阴气，因此在肉眼中呈淡灰色。
　　很快，青红色的力量给斩风带来了崭新的感觉。这股力量非常强势，也非常活跃，每一条脉络都带着伸缩性，不时在空间晃荡，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狂躁不安。
　　斩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活跃的力量，如果说「空陷」制造的力量平静似水，那么薄雾中的力量就奔腾似火，这种活跃性甚至在冲击脉络本身的体系，这才是最让斩风吃惊的。
　　他又仔细观察了很久，最初构想中的热化效应是两种力量本源撞击后产生的副作用。从力量脉络看来，这种猜测似乎接近事实，薄雾力量的动荡更像是两股力量在脉络中争夺主导权。
　　没有比这个更让斩风兴奋的，如果有把可以切开力量脉络的小刀，他很想看一看两种力量本源的真实状态，可惜在这力量世界里，他还只是一个初学者。
　　「大造师！」
　　一阵急促的呼唤把斩风拉回现实，抬头看了看，璃欢神色不安地飘在「空陷」境域的边缘。
　　「出什么事了？」
　　「刚才我们飞向西南方，生命晶核突然躁动起来，好像是『那股力量』出现了！」
　　斩风心头一紧，纵身跳出迷雾，神色凝重的望着白山之颠。离开迷雾之后，素来平静的生命力果然发生了动荡，这是只有靠近圣天力量时才会出现的异状。
　　「附近有敌人，大家小心！」
　　烈雷王和魆冰魂都愕然望来，敌人的概念在两人看来截然不同。
　　斩风左手凭空伸展，先让自己进入陷阱般的境域，朝四周扩展的脉络是最好的探子，而生命力天生的洞察力一旦发现圣天力量，就会立即弹射出去。
　　令他惊讶的是当「陷阱」展开之后，圣天力量的感应突然增强了百倍，甚至可以感觉到力量脉络因为圣天力量的出现而发生剧变，原本直线条的脉络开始朝南方弯曲，而且弯度越来越大。
　　他随即明白，一切都来自原始生命力天生的敌对感，也就意味着只要以原始生命力为核，创造出来的力量天生就具有侦测力，而且随着力量境域的扩大，感应的范围也会扩大。
　　不过，这不是眼下需要关注的事情，邪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来者的实力还在刃妖王之上。
　　「璃欢、琉流守在空中，冰魂入影，烈雷王跟着我。」
　　星华二子的反应最快，生命晶核的动荡程度越高，越说明敌人快到了。两人迅速朝上爬升十丈，很快就在山影之间捕捉到敌人。
　　一个身影带着奇妙的青芒，在白山之间飞跃，速度不算很快，但身法极为轻盈灵动。
　　「西南偏南，正往这个方向来了，要不要拦截他？」
　　斩风几个窜步，轻易跳上了刀削般的白山绝壁，目光朝西南伸展。
　　那条飞纵在白山之顶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市，距离不到两里，不过方向倒不是直冲他们而来。如果不拦截，大约会在百余丈外滑过，然后进入北方的丘陵地带。
　　这是进入鬼界后，斩风第二次与邪恶力量相遇。由于对力量有了新的认知，他知道圣天力量在不同空间有着不同的变化，从刃妖王的身上便没有找到疯狂的痕迹。
　　在低空快速滑行的那个身影，明显也感觉到原始生命力的存在。两种力量就像天敌般，任何一方出现，另一方都能立即感觉到，谁也躲不了。
　　「好像是哈尼妖，人形妖族之一。人形妖族于各系妖术都有涉及，实力均衡，尤其擅长远程妖术。」烈雷王道。他在星华二子的帮助下登上了白山的顶部，北面已经是丘陵地带，不必再担心掉入水中。
　　「此妖实力在刃妖王之上。」
　　斩风淡淡的一句，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烈雷王。妖界出了一个刃妖王已经是天大的事情，居然还有一个比刃妖王更强大的哈尼妖，他以往对妖的认知，仿佛都在片刻间被摧毁了。
　　斩风脚下轻轻一点，仿佛游隼般借着轻风滑翔而出，速度并不快，脚下却像生了风似的，踏空而走如同闲庭信步。
　　四人不禁面面相觑，斩风每次都会带给他们惊奇，活化的力量竟达到这种程度，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哈尼妖感觉到斩风的威胁，驻足停在剑尖般的白山之颠。斩风带着一道幻影，落在相距不到二十丈的另一处山崩，与他隔水对望。
　　哈尼妖的长相与人类极为相似，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只是两颊各有一条七彩斜纹，青色的长发看上去比人类更有质感，但也更粗糙。
　　这段时间，斩风一直使用灵魂之眼，窥视灵魂之府的能力大幅提升，可以再次看到灵魂空间的变化，而哈尼妖灵魂之府外的那团青红交杂的特别色调，让斩风有些意外。
　　如此强烈的压迫感，显示圣天力量的强度必然很高，而青色的混杂足以说明在圣天力量之外还夹杂了其他力量。
　　基于内核论，圣天力量进入九界时，一样会被各种属性或力量附加，产生融合于世界力量网络的变异力量。
　　「苍冥人，为何拦我去路？」
　　斩风也不答话，身子突然飘前数丈，空悬在两峰之间。
　　这番举动倒把哈尼妖吓了一跳，他左手一抬，右手一挥，一片青色的针壁突然出现在面前。
　　数以百计的青色针芒整齐地排成方阵，奇特的是，为数众多的针芒像是活物一样，在空中不断收缩，时而拉成长针，时而退成短锥。
　　「空陷」境域的力量陡生，圣天力量刺激着拥有繁衍能力的网络一口气朝前方冲去，密度比平时大了十几倍，推动着斩风一口气切入青芒大阵的攻击范围。
　　伸缩不定的针芒突然定了一下，随即闪电般伸出长刺。原本平行排列的尖部组合成一柄青芒之枪，狠狠刺向斩风，若不退避，必然会被刺穿。
　　斩风见对方的力量如此灵动，行动统一，目标准确，心中也不禁大吃一惊，圣天力量果然不愧于是与神域对抗的力量。
　　他悄悄一拨，身子侧旋，贴着青芒之枪继续向前，不料青芒之枪伸缩自如，刺空后枪身突然折断，柄部再次凝合成无数小型刺枪。而被舍弃的部位竟再次凝合成小型的刺墙，一前一后的夹攻斩风。
　　急切之间，斩风突然凝合力量，在空陷境域的力量中又附加上一种刚刚研究出来的新属性——「凝固」。
　　凝固的概念来自于苍冥技「柱石」。弒天擅攻不擅守，因此这一类防守力量修炼得不多。斩风要的不是强度，而是属性，即便属性不强，但原始生命力和生命之花可以使它变得很强。
　　原本呈扩散状的境域突然收缩，由于青芒之阵前后夹杂，境域中的力量不由自主地朝前后两个方向汇集，那是因为圣天力量和生命力之间的吸力自然造成的现象。
　　不过如此一来，境域的力量分布就不再不均，两头的力量极速聚集，而中部的力量大幅抽离，控制的空间变得更小，瞬间就被塑成纺锤状的境域。
　　斩风也是第一次尝试，见到这种力量形态颇为惊讶，心头随即一动，意识到那种吸力正好用来提升攻击力。
　　他突然催动力量，强行让整个境域朝后摆动，与夹攻而来的小型青芒分阵狠狠地撞在一起。
　　嘶的一声轻鸣，后方的青芒分阵被狠狠地撞飞起来，原本尖锐的针芒都被削成了平面。毕竟是主体应付分身，就像是巨石槌狠狠地撞上了小钢针，钢再利也无济于事，力量强弱分明，一撞之下高下立分。
　　借着一撞之后的冲击力，境域再次摆回向前，与此同时，斩风引导着境域的力量集中在头部。其实不用他引导，青芒大阵中的圣天力量就是最好的吸力。
　　几乎是眨眼之间，纺锤状的境界再次转变了形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冲前槌，前部外突，力量高度密集，而后部因为青芒分阵的衰败，而不再凝聚力量。
　　青芒主阵也在变化，分阵被削弱后，主阵失去了优势，尖锐的青芒之枪无法抵挡住撞击，就像钢刺遇上了石槌，尖部直接被压回平面，因此只得回缩组成墙壁。然而斩风此时又改变了境域的属性，这一次却是「冲刃」。
　　对手化刺为墻，他却化墻为刺，所有力量集中于一点，就像一把钢刀狠狠地刺了进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气势澎湃而且变化万丈的的青芒大阵就被斩风击了个粉碎，青色力量也随即消散在空气之中。
　　一举突破，斩风抢占了哈尼妖原来的位置，而哈尼妖早已退出十丈。正如烈雷王所说，哈尼妖更擅长中远程的攻击，而且手段相当高明。
　　斩风并没有因为一击破敌而高兴，哈尼妖也没有因为力量被破而沮丧。两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大战的开始。
　　没有比实战更好的检测工具，斩风意识到与圣天力量的战争将不止是力量之间的碰撞，而是境域与境域之间的较量，是空间的战争。
　　「好手段，想不到苍冥人也达到『斗阵』的境界了，我倒是小看了苍冥人。」
　　斩风愣了愣，随即明白哈尼妖口中的「斗阵」就是他的「境域」，相比之下，「斗阵」二字更有战斗色彩。
　　真正的对手出现了！
　　斩风有些担心，圣天力量在妖界的举动似乎更加聪明，它没有把人变得像魔人那么疯狂，而是造出冷静、沉稳又拥有强大力量的强者。如果像眼前这样的圣天高手成批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青妖界，他必须去一趟青妖界，至少要知道圣天力量的入侵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想不到你我的力量就像天敌一样，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量像海潮一样澎湃翻涌。苍冥人，你让我大开了眼界，不过未来是我圣徒的天下。」
　　圣徒！斩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出现了。
　　妖人变得强大并不可怕，只要他们依然以妖人自居，就说明思想上并没有被异化后的圣天力量改变。但现实明显正往坏的方向移动，受到影响的妖人正往蚀人的方向发展，也许有一天，圣天力量会在这个世界中创造出新的蚀人。
　　事态的发展不容乐观，是时候采取进一步行动了。
　　「妖人不在青妖界，到鬼界来干什么？」
　　「圣界之光将照耀天下，岂止是妖界，九界都会留下我的足迹。」
　　斩风倏的一惊。这些圣徒野心极大，目光已经伸向九界了，他再不动手恐怕后患无穷。想到此处，他口风一改，道：「我正准备去青妖界。」
　　「这才是明智之举，我正要回青妖界复命，你若有意，可随我同行，我会成为你的指引者，那里是圣徒的殿堂。哈尼妖傲然一笑，鉴于斩风的实力，口气倒也不敢太狂。
　　「青妖界已经变成圣徒中心？」
　　「暂时倒没有，不过那是迟早的事情，九界的圣徒会把青妖界当成圣地一样朝拜。」哈尼妖不疑有诈。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神树早已安排好了代理人，只把斩风当成一个崇尚力量的苍冥人。
　　斩风听了稍稍安心，圣徒连青妖界都还没有全面控制，暂时还不足以影响世界的大格局，不过看此妖的行踪，想必是到各界去搞地下活动了。
　　斩风并不讨厌圣天力量，圣天力量本身也从不代表邪恶。蚀人对于圣天大陆的执着与疯狂，并没有把他们变成无恶不赦。他们同样有情有义，会因为同伴的生死而伤心落泪。
　　如果不是接受了神树的力量，斩风并不想与圣天力量为敌，可惜的是，两种力量水火不容，难以让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生存。
　　目光越过哈尼妖，远方的天空泛着黑到极点的光辉，照耀着鬼界大地的山山水水，一道灵光突然跳入脑海，斩风的心潮骤然澎湃翻涌。
　　「你刚从冥界回来？」
　　「你也是从冥界来的吧？我竟不知道苍冥界与冥界有合并的打算。」微笑带动哈尼妖脸上的彩纹，透出妖异的光辉。
　　斩风虽然极力压抑跳动的心绪，但震撼实在太强烈了。强大如他，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嘴角微微地颤动。
　　圣徒开始对冥界下手了！
　　尽管他们还没有控制鬼界，这说明圣徒组织更倾向于直接在各界寻找代理人，发展暗线和地下组织。虽然这种力量一时不足以动摇诸界，却是一招非常狠毒的手段。
　　冥界一直被斩风视为大本营，两个冥界的关系再差也不至于发动战争，拥有稳定的后援将是一切的基础。但现在圣徒已经把手伸了过去，而且看哈尼妖的神色，明显不像一位失败者，也就是说冥界已经被种下一根毒刺，当毒汁扩散的时候，冥界就会腐烂。
　　「看来冥界已经有信徒了，其他界的情况也差不多吧？」
　　哈尼妖没有察觉到对手的虚以委蛇，或许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手段。圣徒的身分给了他无比的自信和荣耀，傲然道：「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