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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食足良缘-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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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这二人模样!知道的,说你酒儿你避嫌罢了,那不知道的,还以为喜子跟你有仇呢!你坐那头冷不冷?小心别压炸了毛娘子的糟货坛子!”
  原来酒儿正坐在毛娘子的坛子上,听见书玉的话,毛娘子哈哈笑着,与皮氏一起上前将酒儿拉了起来,直推去了喜子身边,又按着坐下,然后道:“也老大不小了,开个玩笑还是这个皮薄!多大点子事?待明儿请示了钱老爷,直将你给了喜子就完了!”
  酒儿这下真急了起来,翻身起来就嚷道:“我才不去钱家!死也不当钱家妇!”
  喜子尴尬了,他知这事难办,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他是钱家家生子儿,主子说不叫走,一辈子离不开的,可酒儿,酒儿这丫头亦是在他心上刻了记的,也是一辈子难离了。
  好在二丫头上来替他解围了,她偷偷溜近喜子身边,拉拉他 衣角问道:“喜子哥哥,你从城里来,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没有?”
  喜子笑笑,嘴里对着二丫头道:“哪回来也忘不掉你这馋嘴的小猫!”手便伸进怀里掏去,眼睛却依旧看着酒儿,见其去得没了影,方得将个小纸包递去二丫头手里。

☆、第三百二十八章 贵客临门

  见二丫头过来,酒儿慌着就前头去了,想想心事,人便有些站不住,靠在柜台上只是发愣。
  正巧前门进来几位客官,见入内无人招呼,又见酒儿只是呆住不理,便有些着气,走上前来照脸叫了一声:“小二!”
  酒儿被唬了一跳,人随即醒了过来,气也跟着涌上心来,张开嘴就回道:“叫什么叫!有凳子只管去坐!没凳子门外等着!叫得姑奶奶我魂都掉了!你赔得起么?!”
  前头叫喊的这人便闹了,手指到酒儿脸上来就骂:“怎么你不是小二?不知道招呼人的?看爷几个进来话也不说一句!有你这样开店的么?要不是听这里人都说你这里饭菜精致,狗才到这里来!”
  酒儿鼻子里喷出一团冷气,开口就道:“正是!狗才到这里来!”
  这人愣住了,过后反应过来,又窘又气,于是复又将指头戳到酒儿脸前,正要再说,酒儿恼了:“说话就说话!偏爱用个指头戳人是怎的?!你指头偏比别人长些?倒爱卖弄!我细看着,倒是短了许多,可是长久戳出来的祸?!”
  一席话说得后头一人笑了起来,于是用手里一把牙骨真金面扇子点了前头那人一下,口中便道:“你说不过这丫头,罢了罢了,且收声去吧。”
  见那人脸红红地下去,酒儿得了意,于是复睁大了眼睛,细将这几人看过。
  打头的正是刚才说错说话的,身穿一件宝蓝绸狐皮袄,紫糖色方脸,两撇浓须,有四十来岁的样子,身后几人也差不多打扮,不过有一个长得甚是白净,且是无须。
  倒是中间那人,正是刚才打断前人说话的,身穿松花绿海龙皮袍,唯他戴了顶宝蓝大呢盘金小帽,面前还订着一个点翠赤金牡丹花、内嵌羊脂玉帽花,那玉油润白腻,细滑如脂,个头甚大,且手上亦有硕大一只乾绿翡翠班指,明晃晃的,耀人眼眉。
  看来是阔佬!酒儿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既然这人一句话就叫住了他人,想必就是个打头的,看其衣着也在他人之上,于是她堆上笑,过后只冲中间这人道:“客官,楼下人多事杂,不如请客官楼上雅间里坐坐,可好?”
  这人看楼下确实也没了座,便点头应允,并笑对酒儿道:“此时已过了午饭的点儿,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想必生意好做得很吧?”
  酒儿见这人说话和气,且说得很合自己心意,不由得也笑着回道:“好不好的,毕竟是大家赏脸。不过我家小姐做菜手艺好是不假,一会儿客官试过便知。”
  因正走到楼梯下,酒儿叫声小心台阶,又向身后看去,无意中看见跟着来的人中,有几个衣襟随步而起,里头竟佩着刀剑。
  酒儿心下一惊,不知这人来头如何,只是愈发小心着伺候,生怕有误。
  待上了楼梯,酒儿将这群人领进最里一间雅间,听得后头人叫:“朱五爷小心!”回头看去,原来喊得正是刚才与自己说话那位。
  “各位客官里面请,菜单就在桌上放着,我去叫些茶水来,一会过来伺候各位下单!”酒儿丢下话儿,飞快就下楼去了。
  “小姐小姐!外头来了一伙怪人,个个穿戴不凡,有几个身上还带着刀呢!”酒儿人未及到,声音先到,将厨房里正忙着的各人,吓了一跳。
  喜子早将汤喝完了,正帮着皮大洗碗,听见酒儿的话,伸出头去道:“真的假的?难不成来了个大官?”
  刘妈妈摇头道:“不像!若是大官来了,怎么不见县太爷陪着过来?”
  毛娘子也道:“要不就是个做生意的阔商?随身带了些保家护院的?”
  书玉正将锅里菜盛出碟子里去,听见众人说话,不觉好笑起来:“管他大官阔商,来到东恩馆就是客官!只要他不是付不出帐,理他是谁呢?只管将菜点了来,下锅做出来,托盘呈上去就完了!”
  酒儿想想有理,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叫这几个人唬住了?想必是因喜子来搅乱了自己心境所至,因此便冲喜子甩了个白眼。
  喜子看见了只当没看见,转身又去洗碗了。刘妈妈听见书玉的话,早取了雕漆茶盏来,开了雪水坛子,泡出一壶好茶来,皮氏和毛娘子亦装出十只果碟子来,酒儿便用个托盘盛了,送了过去。
  顷刻人回来, 便将点好的单子带了下来。书玉接过来一看,好家伙,来了多少人?从头至尾,竟点了二十道菜,这是要吃到半夜么?
  因叫过酒儿来问,酒儿也无奈得很,说那个什么朱五爷问这里什么菜出名,她便随口说了句样样都出名,不想这爷倒爽利得很,样样出名,便样样都点了。
  书玉没了法子,谁叫开门做生意呢?客人最大,点就点吧,只要付得出银子,她也没什么好驳回的。
  当下厨房里众人将别的事都停了,一心一意只顾伺候楼上这一户大单了。好在此时楼下客人也用得差不多了,便只叫柱子前头收钱罢了,楼下更无他人,因此倒也周转得顺利。
  酒儿和良儿跑了几个来回,总算将菜上齐,书玉们后头厨房里也得以喘息,正要坐下来喝茶,不想却听得良儿外头叫:“小姐!”
  书玉只得强撑了身体,预备又站起来,刘妈妈看不下去,替她回了一句道:“什么事?”
  良儿急匆匆跑了进来,道:“小姐,楼上朱五爷请小姐上去说话呢!”
  书玉心想必是有菜做得不好了,她是这里主厨,又是老板娘,自然有事要自己来解围的。于是书玉对刘妈妈道:“我去看看,一会儿就来。”
  刘妈妈哪里放心,遂跟在后头也去了。
  打开雅间的门,书玉便见一桌子人,正吃喝到兴处,说说笑笑的,且盘子里也清了将近大半。
  看这样子,不想是有事啊?
  书玉心里疑惑,少不得上来行了礼,微笑问道:“听说诸位爷叫小女子,不知有何事吩咐?”
  酒儿正在里头,替人斟酒,看见书玉进来,忙凑近上前,暗指中间那人,小声道:“那就是打头的,人家只叫他朱五爷。”
  书玉听得明白,遂笑意盈盈,冲那人道:“这位是朱五爷了?想必小店简陋粗鄙,做的菜不合爷的口味了。若实有不当之处,还请朱五爷多多包谅。”说罢便将手恭敬放于向前,温顺不已的样子。
  朱五爷细看眼前,果然听人传言不错,都说东恩馆老板娘人长得好,手艺更是出色,现在看其语言伶俐,应对圆融,心头便又添一分喜欢。
  “菜无不当之处,只是我吃着有些奇怪。按说这里不过小镇而已,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高人在?这里菜肴细品起来,甚有京中大馆子风味,想必你是跟那里什么人学的?”朱五爷吃得有些热了,边说话边将手中纸扇摇了起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书玉心里的酸楚便涌了出来,不过人家是客,不知者不为过,本来她有一半手艺就是跟东平楼学的,这人说得也是实情。
  “朱五爷好眼力!我们这小馆子本叫东恩馆,正是因为东平楼是咱们东家的关系。若说菜色口味有些相似,也算是自然应当之处。”书玉强作笑容,款款道来。
  朱五爷一听来了兴趣:“东平楼是你们东家?这倒是新鲜事,头一回听说东平楼在外头还有分店!颜家跟你什么关系?”
  书玉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的笑也实在挂不住了,刘妈妈见状从背后扶住她,自己则大声回道:“没有关系!八杆子打不着!”
  朱五爷被呛得倒吸了一口气,他身边坐的那位紫糖色方脸的人便恶狠狠地冲刘妈妈道:“跟你们小姐说话呢,有你什么事?”
  刘妈妈一愣,酒儿这时却来帮腔了:“却也来!我们不是跟朱五爷说话?!又有你什么事?”
  这人呆住,朱五爷哈哈大笑起来,用手中纸扇拍了那人肩膀一下,道:“林管家,也有你说不出话的时候?今儿你是第二回吃瘪了,看来这姑娘可算是你克星。”
  被称作林管家的人,果有些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酒儿却满不在乎地白了他一眼,心想管家?哼!东平楼的许财当年也是这样,如今还不是乖乖叫姑奶奶收伏了去!怕你!
  朱五爷脸上挂着笑,手里不住地摇着扇子,再次细细打量眼前所站的小姐:书玉。眼见其形容不俗,虽是布衣素颜,然眉宇间朗润清华,再观其谈吐,见是神气静息,仪态婉娴,一时竟不能相信这是个饭馆子的老板娘。
  “你说你是老板娘,这店就是你的了?你家老板呢?”朱五爷正当沉思之际,他身边另一人开口了,酒儿看出来这便是带刀的其中一位,不想说起话来,竟如此粗弊无礼。他的话一出口,就引得几人连连笑了起来,只看书玉如何应答。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面之辞?

  听过那人的话,书玉双眉蹙起,脸上唰一下就红了,身子却一下挺得笔直,口中铮铮然便道:“我就是这里老板!除此之外再无别人!按说既到了这里,便都是我的客人,要对我的菜点评指教,小女子无有不从。可若是要对我这个人评头论足,甚至出言相垢,请赎小女子不能奉陪!我这里是正经饭馆子,各位爷要想寻乐子,对面几步就有玉月楼!”
  一席话说得那人急了起来,嘴头子又笨,无话可驳,眼见其身子便要从桌边跃起,手也向腰边摸去,不料朱五爷咳嗽一声,那人将脸紫涨起来,竟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这下书玉们看出来了,朱五爷人倒不坏,且拿得住下人,看来今日无事。
  朱五爷这便笑道:“这伙计是个粗人,说话不知忌讳,姑娘别生气,我替他陪个不是。其实他的意思不过是,看你年纪轻轻,不像是有这样做作的人。且人物出众,更不像是个乡下老板娘的人材。”
  刘妈妈听这话上了路子,不由得拍着胸口叫了声我的天神,然后忍不住就开口道:“要说还是这位爷眼光犀利!我家小姐乃名门之后,哪里是做这事的材料!不是我自家夸口,就京里的那些个小姐,有几个比得上我家小姐的?”
  说不夸口,刘妈妈这话依旧还是自卖自夸了,书玉忙喝住其道:“妈妈不得无礼!”她心想这阔佬不知哪里来历,若是京中来人,看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准家里就有女儿,刘妈妈这话说出去不是得罪人么?
  不想朱五爷竟对刘妈**话大为激赞,点头叹道:“这妈妈子话说得过了,却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名门之后这话我却不解,敢问小姐,你姓什么?”
  这话问得有些直接,书玉主仆三人皆犹豫起来。这一年来,世情险恶已教会她们许多,其中一条便是: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客官问这个做什么?总是那零落之人,不成气候罢了。客官还有何需要?若没有,小女子后头还有些事情要料理, 就不奉陪了。”书玉低下头去,不肯以实言相告。
  越是这样,朱五爷越是好奇,本来一桩小事,如今逗引得他竟非要知道实情不可了。于是他摇着纸扇,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一套说辞来:“小姐,看这样子,你是有什么冤屈隐情。其实无妨,你只管说出来。今日一聚,倒也是修来的缘分,我若能替你解得,岂不是好?”
  书玉摇头,心里又是凄楚,又觉得有些好笑。你不过有些钱罢了,养几个护卫管家,就能做得了皇帝的主了?
  “谢谢朱五爷好心,我家的事,一时也难说清。”书玉轻轻丢下这话,便不再说了。反倒是刘妈妈和酒儿,一个气呼呼地嘟着嘴,一个不住地用脚踢那桌下围布,满心要说,看书玉在,不敢开口的样子。
  朱五爷心里便有了个主意,将纸扇啪地收起,指着桌上一盘红熝鸡道:“这菜甚好,烦请小姐再上一盘。”
  书玉正欲想个法儿躲开这些人,听见这话,赶紧从桌上收了空盘子,口中便道:“这就去做了呈上来!”说话人就到了屋外。
  见书玉走了,朱五爷笑了起来,眼光便直接落在了酒儿,和刘妈妈身上。
  书玉回到后头,厨房里众人正在抽空吃午饭,见她下来,柱子立刻上前来,接了盘子去洗,皮氏和毛娘子则拉住问长问短,书玉不过浅浅说了几句,因楼上要热菜,便问二人将配菜端出来,预备下锅。
  因此菜需要熬煮,书玉便趁看火头之际喝了些汤,她实在没什么胃口,一碗火腿春笋汤也就够饱了。
  众人看出,书玉近日愈发消瘦,饮食渐减,心里难过,想劝,却又不敢劝,并不知话要从何说起,因从哪里开口,都是叫人难过的。
  于一片沉默中,锅里汁熬得粘稠起来,咕嘟咕嘟的,想冒泡冒不出来的样子,书玉听声音便知好了,于是开盖盛盘,看看酒儿和刘妈妈人还没下来,只得亲自端上去。
  正走到雅间门口,书玉就听见里头有人大声嚷道:“这不过是一面之辞罢了!”
  然后就是酒儿的声音:“怎么就是一面之辞了?咱们如今又不在金殿之上,这里又没有皇帝,我骗你们又有何好处?”
  书玉情知完了,刘妈妈和酒儿两快嘴的家伙一定趁自己不在,将家底和盘托出了。
  “酒儿,刘妈妈,后头忙不过来了,你们且下去吧!”
  见书玉端着托盘进来,面如冰霜,酒儿和刘妈妈自知不妙,且听其语气极之严肃,亦不敢再犟,一个字也不得多说,低头就下去了。
  书玉径直走上前来,将盘子放下,微笑轻言道:“红熝鸡来了。不过,依小女子浅见,朱五爷要的,哪怕不是这个吧?!”
  朱五爷本来一直在听,听酒儿和刘妈妈,也听身边人,这时见书玉开口,不禁笑道:“果然潘家小姐聪明伶俐,堪称灵慧,在下不得不服。”
  书玉依旧笑着回道:“这是朱五爷过誉了,以朱五爷心智,小女子只有甘拜下风。只不知,小女子身世有何出奇?竟引得朱五爷如此费心?”
  朱五爷笑而不语,只管将手里一枘纸扇摇得山响。林管家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刚才那句一面之辞的话正是出自他口,可此时见书玉进来,他竟不开口了。
  书玉将桌上几人依次看了一遍,最后看见朱五爷右首那位面白无须之人,心里突然别的一跳,朱五爷?朱?五?朱五?!
  书玉如梦初醒,双眼再不敢抬起,双膝随即便要跪下,朱五爷立刻吩咐:“不必如此!倒惹人眼目了!”
  书玉哪里听得,自管自就跪了下去,口中即道:“皇上!”
  朱五使了个眼色,那脸白之人便上前来,原来他正是宫中主管太监,伊公公。伊公公将书玉扶起,尖着嗓子道:“皇上说了不必,小姐还请站着说话吧!”
  朱五亦道:“这里不是宫中,小姐不必行些大礼。朕本是微服出城踏青,正是不欲惹人注意,如今小姐这样起来,倒坏了朕一番苦心了。”
  书玉这才站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前世看过的那些宫廷戏这时候出来帮忙了,只是也不知,戏里写得对不对?
  “皇上,刚才小女子的奴才说话中,只怕对皇上和诸位大人有所冒犯,还请皇上,和诸位大人。。。”书玉憋了半天方才忐忑不安地开口,不想说到一半,就被皇帝打断了。
  “冒犯倒称不上,只不知,她们说得,是真是假?因是你潘家下人,想必说话有所偏颇,这也在所难免,因此请小姐来说,事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朱五直视书玉,逼问道。
  事到如今,不说不行。
  书玉款款细语,将所有的事一并说出,并装作看不见皇帝身边,那位林尚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皇帝要问的,不然我才懒得跟你们说呢!她在心里这样想。
  其实说出来能有多大的效用,书玉并不指望,有些事皇帝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难为罢了。
  不过她到底还是多长了个心眼,有意将高太师和太妃的事,略过许多,并不详细提及,相信,皇帝心中有数。
  听完书玉的话,皇帝依旧不语,手中纸扇却越摇越快,沉吟片刻,林尚书有些耐不住了,遂开口对皇帝道:“皇上明鉴,这丫头此时自然要替自家说话,她的话也不可尽信。”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道:“谁说我就相信她了?”
  书玉心中气愤,本来不想多事的,此刻不说也不行了:“皇帝自然要明鉴的!别的不说,小女子这里正有一现成的例子,说明科举舞弊,官官相护有多害人!”说着便欲转身,皇帝在其背后提了一句:“不可对外人泄露朕的身份!”
  书玉点了下头,下去将老九根父女叫了出来,因对老九根道:“这里有位大官人,听说了大叔所受的冤屈,因有些不信,特请大叔上来亲证。”
  老九根别的不恨,就恨别人说起这事,如今听书玉说竟有人不信,当下嘴里就如泄洪一般,将事情从头说起,且说得有理有据,最后将上自己的女儿来,一并跪下指天道:“若此事不是真的,甘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书玉赶紧将两人扶了起来,早有良儿酒儿过来,书玉便命扶下楼去。
  待人走后,书玉方冷冷对林尚书道:“尚书大人觉得如何?今日可算见着底层人民之苦了?皇天在上,今日书玉并不只为自家父母,国家发展,哪里不要人材?若不要人材,皇帝也不必费那许多心思,每年依级,最后于金殿上亲试了!可惜的是,栋梁之材,偏得不到重用,好好一条举业之路,偏塞进许多糟粕,这样究竟于国有害还是有利?皇帝自然明鉴!”

☆、第三百三十章 孺子可教

  皇帝半闭着眼睛细听书玉陈词,听到最后,方才睁开来,又再细细打量书玉一番,然后正色道:“国家大事,岂是你这种小女子所能知晓?在座各位大人,都是朕的爱卿,难不成就不是栋梁之材?难不成尽不知利弊,全不如你一个小女子了?!朕知你一片孝心,只为父母,不过这样的话,朕实在觉得不可理喻!念在你孝心甚虔,朕且不与你计较,今后你可不许再这样乱放高论,混议国事了!”
  书玉被打击得灰头土脸,本来她也没抱多大指望,甚至做好了挨罚的准备,可事到临头,见这皇帝果然是昏庸无用,不听谏言,她不由得又气又怒。
  可是又能怎么样?谁叫人家是皇帝呢?书玉低了头,身板倔强地挺直,口中便道:“既然如此,便是书玉不知礼乱说的罪过了!”
  皇帝这时起身欲行,走过书玉身边时,有意对她道:“知道是罪,孺子也算可教也!”
  书玉气不打一处来,正抬起眼睛要驳些什么,忽然撞上皇帝的眼光,她心头又是突地一跳,再看看跟着的人过来了,只好复又将头低下。
  伊公公将帐结了,伺候皇帝上车,一行人就此扬长而去,留下书玉,独自在门首看着,若有所思。
  回城途中,林尚书与伊公公同车,公公闭目养神,尚书却满腹忧虑。潘家之事犹如烫手的山芋,朝中无人敢接,即便李学士复职,也不再如以前那样急进,怎么今天自己这样倒霉,将将就撞上了?!
  他心里焦虑,口中不免就道:“本想能想着皇帝出城高乐,谁知撞见鬼了!”
  伊公公扑哧笑了一声,依旧闭着眼睛,不响。
  林尚书将车帘揭开,向前头皇帝的车上瞄了一眼,过后实在忍耐不住,扔下帘子便对伊公公道:“公公,你好歹也说话句!刚才那丫头说得,皇帝到底有几分信服?!”
  伊公公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目光从林尚书身上一扫而过,面上全是好笑的神情,是笑对方愚钝的意思。
  “大人一向聪明,怎么今日这事反弄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出宫出城?为何不将一向最信任的高太师和李学士带在身边,反选了大人您?为何城里城外那许多馆子不去,偏偏就去了东恩馆?世上的巧合,我不敢说没有,可巧到这样的地步,老奴我活了这么多年,确是没有见过。”
  伊公公一番话,引得林尚书抚须沉思起来,良久方道:“难道皇帝是有意为之?”
  伊公公再次将眼睛闭起来,口中却滔滔不绝起来:“皇帝的心思,老奴不敢枉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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