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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食足良缘-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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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妈嗯嗯二声,过后自己也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刚才钱家二小姐来时,我暗中看她身上那件湖色地富贵万年纹灰鼠皮袄,颜色发暗,想必是钱太太年轻时候的旧衣,一般新衣服哪有这样陈的?”
  书玉不明白这些东西,不过听她们一来一往,说得倒甚有趣。
  酒儿这时又道:“还有呢,刚才菱儿在我屋里,悄悄对我说,钱太太心真是狠的。萍姨娘没了,她四个孩儿一个也不许去看,只过了十两烧埋银子,悄无声息就这样打发了。”
  刘妈妈和书玉听了点头,说才雅秋在屋里也这样提起,看得出来心里是难过的,只是口不敢言。
  “钱老爷也不吭气?到底萍姨娘也是他跟前的人呢!”刘妈妈咂舌不已,也道:“伺候了他这许多年,儿女也养下了三四个,倒好,成全了太太,自己落个一无是处。最后也不知葬去了哪里。”
  酒儿小嘴一撇道:“可不是?看起来,这家里只有钱太太最大,钱老爷说话也不管用。”
  刘妈妈听后,再想起前事,不觉犯起愁来:“咱们可算是钱老爷那边的亲戚,今后在钱太太后下这日子,只怕难过。”
  书玉却是硬气得很:“怕什么?咱们有手有脚,又有许多家底,怕什么?再者,钱太太看在我爹娘的面上,也不敢太过份,要不然,也不肯接我回来了。我刚才也对二小姐这样说,咱们只管过咱们的,理她呢!她不愿意管咱们,倒正好清静些!看大小姐和三小姐尖酸刻薄的模样,就算她们肯亲近咱们,咱们也要躲一躲才好呢!”
  刘妈妈和酒儿皆笑起来,只说书玉倒是有志气的,也不枉费在外磨练一场。
  提起在外,刘妈妈突然想起一事来,遂又愁眉不展,书玉知道她必是想起在外头的东恩馆众兄弟了。
  “酒儿,你出去看看,二门外喜子可在?若在,叫他明儿抽个空跑一趟,只说替咱们再取些东西回来,看看东恩馆那头情况如何。”书玉一句吩咐,顿时叫刘妈妈心花齐开,只是过后想了想,又有些担心。
  “小姐,如今喜子回府来,再不算跟咱们的人了,小姐能使得动他?万一钱太太。。。”
  “没事,喜子是跟老爷出门的人,不算舅母那头的。要不然,舅舅怎么敢指派他跟咱们下去?”书玉胸有成竹,刘妈妈听后也放心了。
  三人坐了一会,将点心吃完,书玉又命酒儿装了些栗子,方才将盒子送回雅秋屋里。
  酒儿回来说,怪不得下午常婆子骂人,原来就为了二小姐私下里取钱,命人出去买糕一事,她不敢说小姐,只说是菱儿桂儿挑唆的,连带书玉也一并饶上了,好一通骂呢。
  刘妈妈一听便生了气,直说这家奴仆太没有规矩,书玉是小姐,她常婆子能有几个头,敢骂起小姐主子来?!
  “不行,我得找她评理去!这还有王法没有!”刘妈妈当真动了气,抬脚就向外走去。
  书玉忙叫酒儿拉她回来,又劝道:“这有什么?常婆子是这样的人,妈妈只当给狗咬了,不理她就完了,横竖她只敢在这院里发疯,别人也听不到什么。若认真与她对嘴,再吵起来,一会到晚饭时间了,厨房里送饭过来,听见了反而不好,不说常婆子是无理的,倒反要嫌咱们不如避讳了。”
  刘妈妈听了有理,只是气不过,无论什么人,说书玉的不是她就是忍不得。
  书玉笑道:“这有什么?左耳进右耳出罢了。你没见菱儿桂儿她们?来来回回几次,常婆子就指着骂,她们也只当不见。”
  酒儿也笑:“想是习惯了。她们倒没什么,只是显得常婆子疯了一样,指天捶地就没个人搭理。”
  刘妈妈听后,再细想想,果然酒儿这丫头说得没错,不理她,她就是疯子一样了,于是也笑了。
  待将桌上收拾好了,三人便坐下来,既然无事,刘妈妈便将箱子里针线包取了出来,书玉一见就躲开老远,从老爹的东西里捡本书出来,一本正经地坐在窗下书案前,埋首苦读起来。
  刘妈妈手拈细针,悄悄对酒儿道:“到底是咱们潘家的小姐,到哪儿都不忘读书。上回去乡下,第一件事也是买事,这次也是一样,所以我说,书香门第,哪是一般人家比得。”
  酒儿连连点头附会,也小声道:“钱家几位小姐别的不说,就这一点,就比不上小姐。”
  刘妈妈却叹了口气,道:“也是可惜,若小姐生个男儿身,这就出息了。惜在是女子,读了也是无用。”
  酒儿不服道:“小姐女红也是一样出色,不过她并不喜欢做罢了。她是小姐,哪用得着自己动手?就在家里,太太爱惜,一般也不肯叫小姐做的。”
  刘妈妈耸了耸肩膀,不再说了。
  她二人虽说声音压得极低,对话却还是一字不落地都叫书玉听了个不差。她在心里直嘀咕,看来绣活不学是不行了,可自己手笨指拙的,怎么学得出好样儿来?
  思来想去,书玉只是寻不出个好法子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先躲着再说了。
  及到晚饭时,刘妈妈和酒儿早早就将灯点上,冬天日头短,不到黄昏天就黑了,书玉也不好意思再闷头看书,看刘妈妈和酒儿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忙,又是铺床又是取水的。在外头她是做惯了的,这会子若还在东恩馆,正是最忙的时候,猛然间闲下来,实在叫她手足无措。
  见酒儿正捧着一盆热水进来,书玉忙上去要接,酒儿碰让不迭,口中直道:“小姐可别!弄湿了不是玩的!”
  书玉只得又去帮刘妈妈铺床下帷幔,不出所料,也一样被赶出来,只说不用。
  “你们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我闷也闷死了!”书玉佯装生气,坐在凳子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盯住刘妈妈和酒儿不放。
  “好小姐,你只管歇着吧,这点事还用小姐动手?我们带带也就完了。说起来这钱家也真是够呛,粗使丫头也没有,就说这水,还得我亲自去厨房里寻来,要在咱们家里。。。”酒儿又开始抱怨。
  “你少来吧!怎么不说要在东恩馆呢?咱们正该自己来做,也省得落人口实。你不愿跑这趟腿,正好叫我来。今后去厨房里取水,就由我去,也正好看看那厨娘长什么样?竟做得出那样难吃的饭菜来。”书主托腮闷坐,全然一付无聊的样子。
  “小姐你可别乱来!如今是在钱家,可不是在外头了!”刘妈妈大惊失色,以为书玉当真,吓得急拦连阻。
  书玉嘿嘿笑了,酒儿也笑,刘妈妈反应过来,又拍了酒儿一把,嗔道:“都是你挑唆的,我只打你!”

☆、第二百三十二章 却思旧情

  被刘妈妈一通好训后,酒儿大感不服,气道:“妈妈最会捡软柿子捏!怎见得又是我的不是?不敢说小姐,只管寻我的不是”
  刘妈妈毫不留情,立即反驳道:“你还不是一样?可惜此时喜子不在,不然你也定要寻他的晦气是非。”
  书玉听见刘妈妈提起喜子来,心里不觉大感怀念,此时若还在东恩馆,怕不正是乐融融大家伙团坐于一处,吃喝说笑之际?
  酒儿心里怕也是这样想来,嘴上话也说不出,眼里闪出期盼的光来,刘妈妈叹了口气,因心里挂念住老九根呢。
  “也不知到这钱府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书玉对着桌上一盏孤灯,喃喃自语道。
  刘妈妈幡然醒悟过来,忙道:“自然是对而有理的!若不然,小姐只是在外头,终究不能了局。依小姐的身份,钱府也算是委屈了,若在外头,就更不可取了。”
  书玉不说话,望着灯花出神,心里突然浮出一人的身影来。高易雸,此时他到了哪里?可也安置下来了?
  “书玉妹妹,这么早就没声没息了?难不成已经睡下了?晚饭还没送到呢!不吃饭了?”正当书玉三人各怀心事,黯然神伤之时,屋外传来笑语,只是这声音听得出来是不怀好意,再加上书玉此刻本自心情不好,愈发不想搭理。
  “外头可是瑞芬姐姐?今儿着实对不住了,因来时辛苦,我已睡下了。姐姐若没有要紧的事,就请回吧,待明儿早上,妹妹亲自去姐姐门上请教就是。”书玉身子动也不动一下,只将脸偏去了门前,淡淡说了一句。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样必要得罪瑞芬,可此时也顾不得了。
  果然瑞芬站在门外,脸色大变。本来她约了曼英过来,是想当面给书玉几句重话,也好扳回中午花厅失利一事。不想书玉竟见也不肯见上一面,说句话出来就要打发她二人离开。
  “哟,书玉妹妹果然好大的架子!也难怪,咱们钱家跟潘家哪能相提并论?书玉妹妹虽流落在外多时,倒还是这个脾气不改。若说像姨丈,那真是确实无疑了。”瑞芬酸不溜秋地说道。
  曼英立即附和,也道:“大姐姐此言极是,如若不然,姨丈又怎会好好的得罪了人,将个一品京官的帽儿丢了?”
  书玉闻言大怒,二个毛丫头竟背地里议论起自己老爹来了!成何体统!
  “原来英妹妹也来了?今儿怎么不嫌腿酸了?书玉实在觉得惭愧,为了书玉一人,竟累得姐姐妹妹们体乏神劳,话也说得失了常理,按说钱家家风甚严,是不可能在背后议论他人,更何况还是自家亲戚的。想是瑞芬姐姐和曼英妹妹过于疲乏,说出话来,就有些不过大脑了。”书玉冷冷地向外回了一句,依旧于灯下坐着,只是身子绷得笔直,大有迎战不退之势。
  曼英被书玉的话呛得面红耳赤,当了下人的面,下不来台,眼看小姐脾气上来,就要发火了。
  瑞芬赶紧拉她一把,提醒她不可。书玉这次来,是自己爹娘请回来的,听说姨丈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她们顾忌于此,不敢当真与书玉硬来,因此心里不忿,也只敢来阴的,断然不能与书玉就此撕破脸皮。这也是钱太太对她们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算了,书玉妹妹既然乏了,咱们还是回去了。”瑞芬不阴不阳地冲屋里道,“反正妹妹在这里日子长呢,今儿不见明儿依旧要见,哪里就避得开了?”
  书玉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方道:“姐姐说得极是。姐妹之间,只怕日日都要相见,姐姐妹妹们有什么要紧话,就等不到明日?”
  “好!明儿我就在院里等妹妹!妹妹若不来,可就真是言而无信,行而无礼了!”瑞芬气冲冲丢下这句话就走,曼英火冒三丈地跟在后头,也走了。
  酒儿不出声地冲书玉竖了竖大拇指,书玉看见后只笑了笑,并不理会。倒是刘妈妈有些担心,生怕书玉就这样将二位钱家小姐得罪了,本来她们就不是善岔,只怕日后生事。
  “理她们呢!”书玉看出刘妈妈心思,遂道:“我得不得罪,她们总没有好心,索性挑明了,倒叫她们有个忌讳,别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一样,任凭她们揉圆搓扁。”
  刘妈妈想想也有道理,便点头称是。
  厨房里这时也送了饭来,书玉只说睡下了不用,叫酒儿和刘妈妈收了后头房里吃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依旧只是看书。
  晚间歇下后,书玉躺在床上,听见酒儿在地上只是辗转反侧,又不住地有叹息之声,于是坐起身来,将床前一付湖色绸绣浅彩葡萄玉兰寿字帷幔揭开,对着地下那人道:“你怎么了?只听见你不睡,忙了一天,也不累?”
  酒儿见书玉听见,不好再瞒,遂道:“回小姐的话,其实下午我已悄悄溜去二门,刘妈妈本意让我寻喜子打听东恩馆之事,不想这小厮人竟不见,倒是听见不少闲话。”
  书玉本见其郁郁不乐,只当有什么大事,一听不过如此,当下就啐了一口道:“你也知道是闲话了!不过是几个小厮没事时在门口胡嚼乱浸罢了,你当什么真呢!”
  酒儿看了书玉一眼,欲言又止,书玉觉得了,更觉得好笑起来,道:“你这是怎么了?能说就说,不能说赶紧睡!”
  酒儿这才缓缓开口道:“小姐,我说出来,你可别急。我听二门外小厮们说,高家最近有桩喜事,说是高三爷,已寻定亲事了。”
  酒儿边说边不住注意观察书玉脸色,原以为要大惊或大悲的,不想竟半点动静没有,见其依旧脸色平静如水,星点涟漪也不曾泛起。
  “我当什么呢!别人的家事,咱们管那许多做什么?他寻他的亲,又与我何干?倒是你小酒儿,念着歪道却误了自己睡觉,可真是划不了的!快睡吧,明儿只怕事也不少,若当了钱家人的面打瞌睡,我可没法保你!”
  书玉淡淡说道,过后复又躺了下来,顺手也就将帷幔放了下来。
  酒儿知道无事,悬了半天的心也就安宁下来,本来她听见此事,心里只是慌得不行,又不能寻刘妈妈出主意,自己又不知该不该告诉书玉。如今见小姐知道后,不过如此,倒真是心头畅快许多,身子松弛之后,疲意涌现上来,不过片刻,微鼾遂起。
  书玉笔直地躺在被窝里,动也不动一下。她知道自己不可流露出异样,酒儿刚才顾忌不敢开口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她。为了自尊,她不允许自己有半分示弱。
  原来高易雸这样绝情!面上也许平静,可在心里,书玉早已是沸腾勃发,怨气,不解,忿恨,如一把把锥心之剑,几没将她的心刺成鱼网。
  想自己与他分开,不过几个月时候,他竟已寻上了亲事!背信弃义!一时间,书玉几乎要将陈世美三个字也喷出口来了。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拒绝了人家呀!高易雸手里还有你亲手写就的绝别信呢!金小倩突然从书玉脑袋里窜了出来,她总是这样不合适宜的出现。
  我又不是自愿!是他老妈上门逼我的!书玉为自己辩护,想起前情,眼泪已欲夺眶而出。
  你也会说是老**的!也许他的亲事也是他老**的呢?!再说,他高易雸也不可能知道那信是如何来的,依高太太的品性,也不可能自己说出来穿帮吧?!
  金小倩的话,瞬间就令书玉发热发烧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想想也对,这一回,她不得不承认,金小倩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道理归道理,理智归理智,感情这东西,是不能以前面所说的二者来衡量与解释的。想起高易雸那张熟悉的面庞,想想自己穿越千年,竟能与他在这里重逢,想想自己与他几乎可能,近在咫尺伸手可得的幸福,书玉不禁含情带恨,如那风吹杨柳,雨打芙蓉,眼眶中擎住的两行珠泪,也实难再忍下去,唯有释放,蜿蜒婆娑而下。
  这回空气中的金小倩也不再说话了,慢慢将身影隐去。仿佛她是真知道书玉的难过与憋屈,于是既不安慰也不多嘴,让她哭出来,发泄出来,倒是好事。
  无声地哭了不知多久,书玉终于累了,昏沉沉睡去,这回再无干扰,一觉就到天亮。
  “哎呀,今儿可迟了!”待到眼睛睁开,书玉惊觉外头天光大亮,就自己躺在床上隔着帷幔,依旧看见微微有光投进屋来,因此生怕自己起迟了招人笑话,来不及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姐别慌,外头还早呢!”酒儿此时业已起身,正在收拾地下自己的铺盖,因见书玉忙手忙脚地揭那帷幔,看着几乎要将那布也扯破了,赶紧上来帮手,又宽慰其道:“外头亮是因为又下雪了,地上树上积出一片来,所以印得窗户上有光。”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临窗理妆

  书玉听说只是外头下雪,方才放了心,又拍拍心口笑道:“可吓死我了,若真起迟了,去舅母那里请安,又不知她要说出什么好 话来了。”
  酒儿点头亦称是,刘妈妈也就进来伺候,帮着酒儿挑拣出书玉今日所穿的衣服来。
  书玉玩心正起,因屋里火盆正旺,也不觉得冷,于是穿着小衣就下床来,褂子也不曾披就去窗下向外张去,果见地上已积出薄薄一层雪来,树间廊上,亦皑皑如银铸一般,空中还在不停地向下扯絮拉棉,似玉龙翻甲绕空舞,如白鹤羽毛连地落。
  看了半日,书玉口中喃喃自语道:“一会得了空,收些梅花上的雪来泡茶倒是好的。那花瓣也好,一并收起来,泡进我的橘蜜里,调出汁子来点茶,想必也是绝妙。”
  要不说吃货就是吃货呢?看到什么也不能忘了吃呀!
  “小姐快将这衣服穿起来再看!”刘妈妈回身见书玉已从床上下来,急忙将一件红地折枝牡丹纹闪缎灰鼠皮袄披在书玉身上,口中不禁抱怨道:“小姐这么大了,倒还跟小孩子一样爱玩!不过是下雪罢了,年年也见,倒当个稀奇事儿一样当真看起来了?前些日子才受了风,还不知自己保养些。”
  书玉被她训得无言以对,吐了吐舌头,乖乖伸手就衣。只是她抬眼见刘妈妈递过来的这件衣服金闪闪亮晃晃的,心里有些不欲,便皱眉道:“妈妈,去请安罢了,穿这个出太富丽了些!你们也知道钱家近况的,若我穿成这样,越发衬得她们没有好衣裳,就更有话说了。爹娘获罪在外,我留在这里更应检点些才好。”
  刘妈妈点头,却道:“小姐说得自然有理。只是刚才钱太太打发底下人来说,今儿家里有客要来,我想她特意吩咐,想必是叫小姐打扮齐整的意思。既然见客,穿这个也就不为过了。”
  书玉听说有客,心里倒是好奇,遂由着酒儿和刘妈妈替自己穿上这小袄,底下又系上一条相配的米色绣金镶边妃色菊纹凤尾暗花皮裙,又是一双掐金挖云月白羊皮小靴,腰间端端正正配上条月白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宫绦,左边银红绫销江牙海水嵌八宝儿小荷包一只,右边金丝香囊一只,酒儿还要挂上一只玉佩,书玉直说够了够了,再多钱太太就要眼红了。
  “小姐今日可算打扮出来了!”刘妈妈喜兹兹地看着书玉,心中半是酸楚,半是欢欣。喜得是,小姐经厉了这许多事,依旧端庄模样不变,骨柔肌腻,肤洁血荣,神气静息,仪态婉娴。这十六个字是当日老爷赐于小姐的,今日看来,当真没错。可酸的却是,小姐这样天仙一般的人物,如今也算沦落,竟要委屈寄人篱下,若是好人家也罢了,又巧碰上钱太太这样的,想到这里,刘妈妈唯有一声叹息,怨命运不公。
  “妈妈,今日给小姐梳个什么发髻为好?”见穿戴好了,酒儿便打算替书玉梳妆,书玉一听她们这样,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见客而已,不必搞得好似要去相亲一样吧?!
  “整齐精神点就行了,酒儿你行行好,别那样隆重好不好?待我爹娘回京再认真打扮不迟!”
  书玉的话提醒了酒儿和刘妈妈,确实,老爷太太如今还是带罪之身,小姐太过招摇也不是好事。
  于是酒儿松松替书玉挽上随常云髻,再压上一只书玉最爱的墨玉匾簪,余者不过一只同色墨玉如意钗,胸口手指间再无他物点缀,这也是书玉的意思。
  “小姐,耳朵上又怎样?”酒儿从书玉的头面匣里拈出一对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丁香来,从书玉眼前一晃而过,笑着问道。
  书玉被那上头一汪碧色晃得眼晕,直说太华丽了不必,自己却亲自捡出两只一对米粒大小的白玉坠子来,向双耳洞里一填,完事。
  “这样行了吧?”书玉已是坐得腰酸,这便站了起来, 刘妈妈替她将衣服拉直掸平,酒儿再将头发抿平,二人方才心满意足。
  “对了小姐,面上胭脂还没擦呢!”书玉正要走时,酒儿突然想起一事,又在书玉背后叫道。
  “不必不必!这样已经很好!”书玉快步如飞,逃也似的出了房门。刘妈妈跟在后头来不及地又喊:“小姐,将这披风穿了去!”
  酒儿接过来奔出门去,将一件绿地飞凤天马纹大毛斗篷盖在书玉身上,这才放手,跟在书玉后头,向雅秋那边去了。
  “姐姐起来没有?”书玉站在门口台阶下,低低向雅秋屋里问了一声。
  菱儿应声出来,将帘子打开,笑着请书玉进去:“我们小姐起来半日了,正在梳洗呢!请表小姐进来坐坐,今儿外头冷得厉害!”
  书玉扶住酒儿,拾级而上,也笑对菱儿道:“可不是?谁曾想又下起雪来?”
  进去后果见雅秋临窗坐着,桂儿正在她背后替她梳头,却见她今日挽起牡丹头来,桂儿手艺不凡,那发髻挽得蓬松而光润,想必里头填衬了不少假发,又刷上不少花水黏汁,方才得此效果。
  “姐姐今日认真打扮起来了!”书玉见这发髻手工繁复,遂笑着开口道。
  菱儿请书玉坐在雅秋身后,又送上茶水,于是书玉便正好细细打量。见其身穿一青莲色灰鼠皮袄,上头并无出色花纹,底下一条灰绿滚边长裙,更显得老气横秋,虽则头上发髻光亮,只可惜除一对赤金蝴蝶钗尚看得过眼,别的看出来都是粗制,令人不忍卒目。
  “今儿到底来得什么客?”书玉看了半天,想称赞几句,可假话令她如鲠在喉,实在说不出口,只得绕开话题。
  “原来妹妹不知道?我听母亲那边来人说,好像是布政使颜大人的夫人,颜夫人与颜家大*奶。”雅秋边对镜理妆,边慢慢答道。
  书玉听到个颜字,差点没将口中含住的一口热茶喷出。颜家!颜予轩!东平楼!少东家!
  这几个词如连在一起的一窜剑鱼,一溜烟从书玉眼前滚过,书玉手捧茶碗,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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