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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升级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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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礻我有些眼红,苏兰芷马上递过去一只烤翅膀,才算堵上他的嘴。
开心午餐时间过去,苏兰芷会营帐休息,至于那三个去哪儿玩,她是管不着的,别说那不是她的孩子,就是她生的胤禛,她也不知道人家整天干了些什么,因而只是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也就随他们去了,横竖他们身边都有侍卫,只要不是跑出营地,安全系数还是挺高的。
过后苏兰芷又仔细观察了胤禛一番,把胤禛看得心里毛毛的,不解的问她自己有什么不对,她也不理,左看右看都觉得胤禛比胤禩顺眼,笑容更自然更真心,眉目平和,由内而外散发出温暖来,这才是谦谦君子呢,胤禩还差的多!苏兰芷满意了,冲着胤禛就是一连串赞扬,胤禛也觉出些意思来,不禁有些好笑。
胤禟和胤禩走得近,宜妃挺有意见,虽然话没说明,却在苏兰芷面前透露出那么点意思,她倒不是看不起胤禩出身,而是受了前两年苏兰芷让人传出来的话的影响,觉得胤禩年纪不大心机却太深,才七八岁就能坑惠妃一把,胤禟哪是他的对手,她怕胤禟被骗,怕胤禟吃亏,所以不想他们走得太近,可惜她跟胤禟说过两次,胤禟都当耳旁风,她一贯是个宠孩子的,胤禟不听,她也就听之任之了,只是心里到底不大高兴,就在苏兰芷面前漏了口风。
苏兰芷知道他的意思,想让自己帮着劝劝,可是她做额娘的说都没用,自己一个外姓旁人,说的话难道能管用?而且胤禟出了名的倔强,还有点认死理,认准一个人真是掏心掏肺,看他对胤礻我就知道了,连他的同袍兄长胤祺都靠后一大截子,他现在就觉得胤禩是个好的,只怕别人越劝他反而越要一条道走到黑,还不如顺其自然。
苏兰芷想的是,她虽然不求胤禟会帮着胤禛,但是,如果胤禛真的跟胤禩对上,他最起码要两不相帮,从这一点出发,宜妃即便不来找她,她也会想办法让胤禟跟胤禩保持距离的。不过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自我安慰的想着,等回京之后,让胤禛盯紧胤禟和胤礻我的功课,不给他们太多自由时间,也许能慢慢把他们分开?就跟谈恋爱似的,时间和空间永远是恋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再热恋的人,离得太远,太久不见,感情也会慢慢消褪,这一点,应该也适用于兄弟之间吧?苏兰芷不大确定的想。
不管怎么说,随着天气转凉,皇帝的各种政治目的达成,遂准备启程返京。苏兰芷来的时候只用了两辆车,回去却多了一车行礼,从别的地方匀了一辆车给她,她弄了许多野草莓回去,准备找人培育成人工草莓,她难得劳民伤财一次,皇帝默许了,别人再眼红,也不能说什么。
在这两个月内,苏兰芷又见过赫舍里庶妃几次,发觉她变的很厉害,记得她刚进宫时,也是个温柔大方的性子,虽然有些高傲,整个人却很明朗,可如今的她神色沉静,看人目光直直的,盯得人背心冒汗,总好像在算计什么人一样。她的变化,不单苏兰芷意识到,宜妃也发现了,悄声叮嘱苏兰芷小心,她自己也加强了戒备。
结果苏兰芷和宜妃防备一路,也没见她采取什么行动,连看人的眼神都恢复正常,就好像她前些天的反常是幻觉一样,对人虽称不上亲热,却也和善许多,对着苏兰芷和宜妃,虽还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说带刺的话了,可她越是这样,苏兰芷二人心里越是警惕。
一路无话,圣驾九月底时回到京城,苏兰芷回宫之后,先把胤礻我完好无损的交给温僖贵妃,又把胤祹接回来住一晚,她已经听文英说了,上个月胤祹病了一场,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胤祹瘦了,孩子红着眼圈看着她,跟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似的,把她心疼的不行,暗自在心里决定,下次再出门,一定要把胤禛和胤祹都带上,绝不留家里牵肠挂肚了。
出门一趟,自然少不了给亲朋好友带些礼物回来,给温僖贵妃和敏嫔的都是些珠宝首饰,这东西贵重又没什么忌讳,因为不容易动手脚,所以可以放心送。给太后的礼物就用心多了,除了常规礼物之外,还有让人帮忙搜罗的蒙古特产,太后见了果然喜欢非常。
其实皇帝本来是要奉太后一起出巡的,可临行前两天太后病了,受不得旅途劳顿,所以她才没去成,太后别提多后悔了,她是很想回草原上看看的,不过皇帝也答应她了,下次在巡幸塞外,一定台上太后,她心里才好过些。
给兰蕙带的那两只雪兔,苏兰芷都没让它们进宫,直接让人送到威远伯府上,兰蕙开始还奇怪呢,怎么忽然送她两只活物,不过见了雪兔,她就抱着不想撒手,萨克达氏见了也很喜欢,若不是怀着身孕,就要抢一只自己养,现在却只能过过眼瘾了。
☆、110、现状
苏兰芷离宫四个多月,回来后有好多事要处理,很是忙了一阵,她不在家,大部分事情都是文英与何方商量着料理的,但也有些他们做不了主的,拖了这么久,如今她回来就要尽快处理,还要把宫务重新接回来,又有德妃病了,要安排太医好生诊治,等她把手边比较紧急的事情处理完,时间已经到了十月。
十月初二,李氏和兰蕙递牌子进宫,算下来苏兰芷有小半年没见她们了,心里着实想念,又看到李氏面容苍老,不禁眼圈一红,呢喃道:“额娘头上的白头发怎么又多了……”
李氏淡然一笑:“娘娘不必伤心,奴才今年已年过花甲,有几根白头发也是常事,奴才都是做曾外祖母的人了,也亲手抱了孙子,杰儿也出息了,奴才如今万事不愁,娘娘就放心吧。”
苏兰芷狠眨几下眼,把酸涩压下去,笑着把她们让进屋里,又问怎么没带上图门氏和萨克达氏一起进宫,她很久没见她们,也有些想得慌。兰蕙笑着说:“还没给娘娘报喜呢,弟妹又有喜了,家里又要添丁进口,前两天才发现的,已经一个多月了,只是大夫说她这一胎不大安稳,额娘就让她在家静养,等满了三个月再来给娘娘请安;至于靖辉家的,本要和奴才一起来的,只是她如今正在害喜,这两天吐的昏天暗地,即便进宫,在娘娘跟前失仪事小,累娘娘为她操心就不值了,所以奴才自作主张没有带她,还望娘娘恕罪。”
苏兰芷笑道:“姐姐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靖辉家的这是头一回有孕,反应强烈些也是常事。只是若总是孕吐,只怕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要不然我让太医过去看看?太医们的医术总是让人放心些。”
兰蕙忙推拒了,说:“娘娘好意,奴才心领了,等再过几天,若靖辉家的仍没有好转,娘娘再安排人也不迟,只不过是孕吐,又不是什么大症候。家里请了几个大夫,都说过段时间就好了,若是吵嚷的人尽皆知。只怕旁人要说闲话的。”
苏兰芷轻叹一声:“姐姐还是谨小慎微,罢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引人注意,就不给你们添乱了,只是姐姐千万记得。真有什么事,该让人给我送信就送信,别太顾及别人的眼光。”
兰蕙笑着点头,李氏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们姐妹说话,眼中全是笑意,兰芷觉得有些冷落她。忙拉着她的胳膊,问:“子瑜和子瑄现在还淘气吗?我记得去年他们还把弟弟喜爱的一幅古画给毁了,子瑜还说要学画画。又摔了一方古砚,现在可懂事了些?”
李氏笑道:“别提了,那两个简直是皮猴子,一个赛一个的顽皮,子瑜读了两年书。又学了些精致的淘气,前些天还把他额娘最喜欢的花给拔了。被他阿玛抓到责罚时,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只是想给花搬个家,谁知那花那么娇弱,换个地方就活不了。如今杰儿要罚他们,要先跟他们打一场嘴仗,真不知他两个是随了谁。”
她虽然嘴上全是抱怨的话,但眼中慈爱的笑容却骗不了人,这老人家啊,对子孙永远都是这样,嘴上埋怨着,心里却喜欢的不行,而且还不许旁人说一字半句的不好。
苏兰芷深知李氏的脾性,自然不会顺着她的话说,反而夸了两个侄子几句,她见李氏比上次见面时更多了些生气,就知道那两个小子功劳不小,李氏能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估计就是因为子孙绕膝,苏兰芷暗暗放下心来,她前两年真的很担心李氏会跟着苏文去了。
苏杰的升迁不快也不慢,七年时间,由从七品升到如今的正五品,并不算引人注目,他是文官,比不得武职遇到战事,立军功升得快,像齐佳靖辉,他是恩荫入仕,最开始只是八品小吏,靠着齐永明的关系,很快升到从六品,去年征讨噶尔丹时又立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军功,很快速的往上爬了两级,如今已经是从四品,他比苏杰要小七八岁,入仕也晚两年,如今却比苏杰还要高一品,固然有他本人的能力在,却也是遇上了好时候。
兰蕙如今算是万事不愁,夫君已经官居一品,还手握实权,两个女儿嫁得好,长女嫁给宗室,温郡王延绶那温吞性子,这些年虽然没得着好差事,不过他是郡王爵,每年光是俸银就有五千两,还有五千石俸米,他名下还有两个三十顷的田庄和七八家铺子,每年收益不凡,静雯根本不用为生计发愁,而且身为不大受重视的宗室王爷,别人有什么事不会找他们,但同时也没人敢欺负他们,小两口过的和和美美的,静雯已经生了两子一女三个孩子,府上虽有两个侍妾,却早已失宠,庶子女更是一个也没有,静雯的小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而静雅嫁的方佳玉林,本人是个很上进的小伙儿,家里人口简单,是非也少,静雅也有些手段,两人感情很好,生有一子一女,去年方佳玉林外放到山西做了同知,静雅也跟着去了任上,上个月收到来信,得知静雅又有了,兰蕙担心女儿,还特意将家里两个媳妇子派过去伺候,这两人都是照顾过好几个孕妇的,经验丰富,有她们照顾静雅,兰蕙才放心些。
至于齐佳靖辉,这孩子简直和齐永明一个样儿,都对军事极感兴趣,而且天生在这上面有特长,人又懂事孝顺,和萨克达氏感情和睦,迄今为止也没有妾侍通房,若是换成别的婆婆,只怕早就急了,可兰蕙却不会,她那软性子,根本不会做让儿子媳妇不痛快的事,因而靖辉不提,她就不会多管闲事,倒让萨克达氏对这位婆婆感激有加,与她相处的跟亲母女也不差什么,而且萨克达氏很精明能干,接手了管家众人,算是把兰蕙彻底解脱出来,她如今万事不理,只一心照顾有孕的儿媳妇,想着早点抱上孙子。
不过说到兰蕙的次子靖华,兰蕙就有些头疼,这孩子哪儿都好,学问上乘,进取心强,要自己凭本事考科举,今年是大比之年,他试着下场考了一回,被他考了个二甲十七名的成绩,皇帝看在齐永明面子上,把他放进兵部当差,他今年已经虚岁十九,本来早该定亲了,可他不知受了谁的影响,一定要找一个绝色的,他本人长的一表人才,家世好,有出息,看中他的人不少,有几家主动向齐永明和兰蕙表明愿意结亲的意图,齐永明通过考虑,看中一家姑娘的家世,又让兰蕙相看过,人家姑娘人也挺好,温柔端庄,也不是那等争强好胜的,最适合做次子媳妇,兰蕙也极满意,问到靖华的意愿时,他却极力反对,也不知他从哪儿打听的,说那姑娘相貌只是清秀,不符合他的要求,他的妻子就算及不上额娘,也不能相差太远云云。
兰蕙满面愁色,跟苏兰芷诉苦:“奴才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古怪念头,人都说娶妻当娶贤,他倒好,只一味看中相貌,难道长得好看能当饭吃?我本来极喜欢瓜尔佳家那姑娘,真真是温柔敦厚,性子又大方,偏他不愿意,他阿玛又说不着急,这门亲事就没成,如今,我还不知道要去哪儿给他找绝色媳妇儿呢,说不得又要麻烦娘娘,明年就是选秀之年,您看……”
苏兰芷笑道:“姐姐犯不着生气,男孩子嘛,大多是喜欢颜色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靖华不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给他娶个好媳妇也没什么,顶多咱们费点心找,再说,如果他跟他父兄一样不愿纳妾,要求妻子长得好些,也不算什么出格的要求。要说我帮外甥相看相看,这也没什么,不过有一点要先跟姐姐说一声,姐姐也好心中有数,明年的大选,太子、三阿哥和胤禛都要选嫡福晋,还有十来个宗室子弟要婚配,一些家世好人也好的姑娘,不一定能轮得到靖华,当然,如果姐姐不介意姑娘家世差些,情况可能会好一点。”
兰蕙忙说:“娘娘最是知道奴才的,奴才从来就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人,咱们家原先也不过是普通人家,也就这些年才起来了,又哪里会在乎什么家世门第的!只要姑娘人好,家世清白,又能入得靖华的眼,奴才再没又其他要求的。”
兰芷应下了,又问起兰蘅来,兰蘅的长子博文和胤禛同年,也到了说媳妇的年纪,兰芷因半年没有兰蘅的消息,就问兰蕙有没有听说她有什么打算,兰蕙想了想,说:“这个倒不曾听她说过,上个月收到兰蘅的信,说她家老爷年底要进京叙职,到时候她也会跟着进京,不如到时娘娘亲自问她?”
☆、111、事发
苏兰芷点头道:“好吧,等她进京,我自己问她。这几年没见她,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兰蕙笑道:“娘娘还不知道她?最是有成算的,她家老爷又宠她,这些年身边也没添人,她又连生三个儿子,地位稳稳的,而且跟着她家老爷天南地北的跑,日子不定多自在呢!”
苏兰芷想想也是,也笑起来,一转头却看到李氏又在掉眼泪,忙问她是怎么了,李氏边哭边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没事,娘娘不用担心奴才,奴才只是想起你们姐妹几个如今过的都好,高兴的,想想早些年咱们家的境况,再看看现在,奴才,奴才……”
苏兰芷对她的眼泪最没办法,只能无奈的看眼兰蕙,兰蕙忙柔声劝着安慰着,好一会儿才把李氏哄好,苏兰芷松了口气:“额娘还是这样,高兴哭,伤心也哭,我最见不得额娘的眼泪,多亏有姐姐在,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兰蕙笑笑,说起别的话题,母女三人聊了半个上午,苏兰芷留了饭,才送她们出宫。
随后,苏兰芷的生活慢慢恢复平静,每天只有些日常事务要处理,德妃的病拖了一个来月,在有人提起养在她身边的十二皇女和胤禵会不会过了病气之后,也渐渐痊愈。德妃所出的九皇女年满六岁时搬进西三所,和她的姐姐们住在一起,而十二皇女本来今年也该搬过去,却因年初时大病一场,太后看她身子实在羸弱,怕奴才们照顾不周,发话允许德妃在带她一年,所以现在仍在储秀宫住着,而胤禵才三岁。他本身是早产儿,身子骨比别人差些,更是要跟着德妃,所以德妃一病,有人担心十二皇女和胤禵的身体,以此为理由把十二皇女和胤禵带离德妃身边,也说得过去,而德妃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再被别人抢走,自然要好起来。
苏兰芷现在都有些佩服德妃的百折不挠了,不管受多大的打击。人家总能一次次重新爬起来,甚至还一点一点爬的更高,哪怕情况再不利。人家也能找出出头之法,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不过佩服归佩服,要苏兰芷善心大发去帮她,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费了多少劲才把德妃踩下去。怎么可能会帮她?这么多年,德妃是苏兰芷唯一一个主动算计的人,而且是出手两次,一次是十六年给她用了避孕药,让本该怀孕的她迟了两年才有了胤祚,一次是二十六年算计她提前催生胤禵。才算把她所有的优势都打掉。宫里这么多妃嫔,苏兰芷最忌惮的,永远都是德妃。谁让历史上她的功绩那么彪悍,不防备不行啊。
事实证明,苏兰芷的做法十分正确,在她的全力打压下,德妃还能生下五个孩子。还能登上妃位,当然。这要抛去苏兰芷不愿枉造杀孽,不然她就是再有手段,也早被苏兰芷无声无息的灭了,不过,她能走到如今这步,真的很了不起了,没看很多正经选秀进来的女人们,现在还只是嫔和贵人吗,她却已经是妃子,宫里谁敢小瞧她呀!
苏兰芷看德妃好的这么快,本来以为她是在装病博同情,可她刚好没几天,在给太后请安时就来了个晕倒,太后对此颇为不喜,但也不能放着不管,只把人交给苏兰芷,她自己回寝宫休息去了,苏兰芷忙让人把德妃抬到偏殿,又急招太医,等太医来了之后,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苏兰芷怒,她就烦这样的太医,一边让他们会诊,一边另派人去叫秦太医,就是那个在德妃落水事件中被人推出来顶包的那位。
不多时,秦太医赶到,给德妃看过之后,神色有些犹豫,苏兰芷一个眼神,文英就把不相干的人带了出去,秦太医才说她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极特殊的毒,他颇有些羞愧的说:“臣医术浅薄,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毒,也不会解毒,只能试着开一剂方子,德妃娘娘服过之后,若能清醒过来,臣才敢继续开调理身体的药方。”
苏兰芷心中惊疑,宫里多少年没见过下毒了,自从皇帝严令整顿过之后,就没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件,她不敢自专,一边让秦太医去忙,一边赶紧让人去请皇帝。
皇帝此时正在乾清宫批折子,边上还有太子,他接到梁九功报信,不觉微怔,因为苏兰芷极少主动派人到乾清宫找他,但只要她派人来了,就一定是有要事,他把折子先放一边,不太重要的事让太子先处理,自己带着人到内宫去了。
太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皇帝背影,问一边的小太监:“淑静贵妃常让人到乾清宫找汗阿玛吗?”
小太监说:“回太子爷,奴才在乾清宫当差两年半,这还是头一回。”
太子淡淡的“嗯”了一声,随手丢一个玉牌给那小太监,小太监忙收了,他在乾清宫当差,好东西见过不少,因而虽然心喜,却也不觉得有什么。
太子想起上次见到淑静贵妃的情形,当时还是在塞外,看她带着胤禟和胤礻我两个人野餐,太子心里隐隐有些羡慕,他更疑惑的是,淑静贵妃为什么能对不是她生的老九和老十笑的那么温暖?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常跑到景仁宫去看四弟,虽然不常见她,可每次见到,她对自己好像也是这么笑的,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他是太子,一直认为所有人都该听自己的,对自己好,年纪渐长才知道,别人尊敬的不过是太子这个位置,而不是他本人,仔细想想,真正对他真心笑的,除了老祖宗和汗阿玛,就只有淑静贵妃了。
可惜,随着年龄增长,他和四弟虽未曾疏远,却也没了小时候那纯真的感情了。太子心想,他对四弟是嫉妒的吧?嫉妒他有个这么好的额娘,虽然身边的人都说皇额娘对自己也极好,可他那是年纪小,根本就不记得,在他心里慈母的形象,一直都是淑静贵妃。
淑静贵妃是个很聪明很有分寸的女人,所以汗阿玛才会一直宠她,只要她一直有分寸,太子想,自己就会一直照顾四弟,就当是对她当年给自己带来温暖的回报吧。
只是,极少让人找汗阿玛的她,这次为什么破例?难道宫里出了什么大事么?太子的触觉很敏感,很快想到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么,不过转念一想,汗阿玛的后/宫,闹翻天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便是,随即也就把这点疑惑抛之脑后。
皇帝带着人赶到宁寿宫时,太后也在等着他,这么大的事,苏兰芷自然要跟太后说一声,太后虽然不管事,也该有知情权,不然皇帝来了,太后却对中毒的德妃不闻不问,皇帝再孝顺,心里也难免有疙瘩,而苏兰芷当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早早跟太后汇报了。
皇帝先给太后行礼问安,苏兰芷才带着给给皇帝请安,皇帝扶起她,笑道:“朕知道你最是守规矩,从不肯打扰朕,今天找朕过来,想必是有大事,说吧,出了什么事?”
苏兰芷神色为难,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把素来直言不讳的秦太医叫来,秦太医果然没让她失望,利索的把德妃不是病是中毒的事说了,皇帝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他的后/宫里竟然有这般胆大妄为之人,立时叫过梁九功,要他带人详查。
苏兰芷不敢多说,太后却没什么忌讳,看皇帝这么生气,遂劝道:“皇帝消消气吧,等查出是谁下的手,狠狠处罚便是。宫里这些年一直平静,妃嫔间虽有争斗,从未有过直接下毒的额,这人这般狠毒,皇帝想怎么处罚她都行,只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皇帝脸色还是很黑,苏兰芷只好小心的劝道:“陛下,奴才不敢说宫里的姐妹都是好的,但这般阴毒的绝对极少,您别为这个别人气坏了身子,也是奴才能力不够,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奴才治宫不严,还请陛下责罚。”说着俯下身请罪。
皇帝脸色稍缓,把苏兰芷扶起来,叹口气,说:“这也怪不得你,你只是管理宫务,却管不得人心,既然有人存了害人之心,又岂会被你发觉?对了,乌雅氏现在如何了?”
“秦太医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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