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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从懿而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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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想到时间紧迫,便抬了抬手让年羹尧先行离开了。
“这噶礼为了让朕早日给他支持的人腾位置,竟连一念和尚也勾结上了!”看了法海所写的追忆,康熙一时气得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通通掀翻在地,“看来这一次……他竟是想让朕有去无回么!?”
“皇上……奴才以为,噶礼未必真敢这么做,他不过是不放弃任何一种可能罢了……”见康熙如此震怒,法海连忙匍伏于地劝谏康熙,“奴才请皇上千万要冷静行事啊……”
“你在山寨里可安排了你的人手?”佟懿儿见情形不对,忙指点胤祥领着人清理一片狼藉的书房,康熙背过身子沉吟半晌,终于开口询问。
“回皇上,奴才已会同曹寅大人等在山寨安插了咱们的眼线和卧底,那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奴才立刻提前回奏圣上,确保圣上万无一失。”法海跪地打了一个秋千儿,显得信心十足,佟懿儿在一旁看了,也顿时放心了不少。
“事情办妥之后,朕还要你们陪朕演一出双簧,你可愿意?”康熙上前扶起法海,对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奴才等唯皇上马首是瞻!”法海一向耿直坚毅,对康熙这个当了近五十年的天子深信不疑。
“您……真打算这么做吗?”入夜后康熙向佟懿儿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和盘托出时,尽管已经预计到千万种不同的情形,佟懿儿仍旧不由目瞪口呆。
“只有顺水推舟,咱们才能一网打尽。”康熙的回答铿锵有力,毫不拖泥带水。
“可是……万一此事有损您帝王的威名……”从前是历史系研究生的佟懿儿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出自康熙皇帝之口,“值得吗?”
“傻丫头,损也只是损一时而已,为了大局而委屈自个儿一会儿,又有何妨?”康熙将佟懿儿揽在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道,“这还是十几年前你教朕的法子呢!”
第252章 此三郎非彼三郎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 京城忽然气氛紧张,九门紧闭,一时传言四起。流传最广的一个传言是,准噶尔汗王策妄阿拉布坦起兵了, 不久之后即将攻破北京。
“秦先生, 那策妄阿拉布坦……真的会进京拥护我?”此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传言的传播者之一, 九阿哥胤禟。此时此刻,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传言很快应验。
“草民恭贺新帝早日登基!”秦道然双膝跪地, 向胤禟叩首,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回答了自己的主子。
“恭贺九弟早日龙登九五!”胤俄见秦道然如此笃定,也跟着秦道然一道叩拜,脸上挂着苦尽甘来的笑容。
“可……可我听说, 这次关闭城门的指令是四阿哥发出的, 您说会不会……”胤禟客客气气地将秦道然扶起,见他这般胸有成竹,胤禟自己心里反而打起鼓来, “万一让胤禛抢占了先机, 咱们可不就前功尽弃了……”
“四贝勒府如今是泥菩萨过河,为自家小公子的事急得团团转, 又何来什么‘先机’呢?”秦道然狡黠一笑, 眼角是掩藏不住的轻蔑。
“就是啊九弟, 虽说我平日里对我家那媳妇极其讨厌,但这回劫走弘晖, 她的娘家人可是出了汗马之功啊!”胤俄坐在圈椅上,舒舒服服翘起二郎腿,一副头等功臣的架势,“我原先还想找个机会把她休了,现在想想……我也不能太绝情不是?”
“宫……宫里出事了!”众人正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时,胤禟的家奴忽然着急忙慌地进屋通传,“主子们快进宫去瞧瞧吧!”
“出事了?!难道……”胤禟与胤俄相视一笑,二人一道起身,预备进宫一探究竟。
“隆科多,你……你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儿了?!”抵达午门时,周遭的沉闷气氛才让胤俄、胤禟兄弟感到不同寻常,隆科多在门前迎接他们,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皇……皇上他、他殡天了……”隆科多话音颤抖,胤俄与胤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现在宫里正预备着从正大光明匾后面取出传位诏书呢……”
“这……这怎么可能呢?!”胤俄听了这样的现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歇斯底里了,“不……不是让那噶礼安排了大岚山的和尚配合,只……只是劫持而已,怎么会……”
“八哥!你……你不要命了?!”胤禟听胤俄就要将他们最初的缜密计划脱口而出,一时下的赶紧用手捂住胤俄的嘴巴,小声威胁,“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还好在这儿的是隆科多,要是被胤禛他们的人听到咱们还要不要活了?!”
“二位爷……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在这儿耽搁了,赶紧去乾清宫才是正经啊!”隆科多一脸焦急,胤俄与胤禟这才意识到情况紧急,赶忙进了宫门。
“伯父,您坐。”胤俄与胤禟进入乾清宫时,胤禛正扶着颤颤巍巍的福全在一张梨花木的太师椅上坐下,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伯父是汗阿玛唯一的兄长,自然应当由裕亲王亲手开启汗阿玛的传位诏书。”
“凭……凭什么是你胤禛在这儿说这种话?!”胤俄听到“传位诏书”四个字,立刻知道自己与胤禟的大梦就要破灭,一时义愤填膺,恨不得扑上去将胤禛撕碎,幸而张廷玉挺身而出,将他拉开。
“好,我没有资格!有请四位妃母!”胤禛似乎早就料到胤俄会说什么,只听一声令下,四位妃子在宫人的搀扶下进入乾清宫,除了济兰的眼中带有一丝特别的情绪,其余三位皆面露悲戚,不敢相信噩耗是真的。
“宜妃母,劳烦您……亲手将汗阿玛的诏书取下来吧!”胤禛毕恭毕敬地走到济兰面前,郑重其事地跪下行礼,众人一片哗然。
“这……这怎么能行呢……怎么着也……也轮不到我啊!”济兰目光闪烁,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
“四位妃母之中,您居第二,惠妃额涅腿脚不灵便,这事自然是您来完成最为妥当。”胤禛表面上带着微笑,实际上早已一眼看穿济兰的心思。济兰骑虎难下,只得小心翼翼爬上特意搭好的梯子,靠近匾额。
“什……什么声音?!”一阵吵嚷声中断了济兰的动作,她兴奋地回过头来,用充满希望的目光望向胤俄与胤禟。
“是……是策妄阿拉布坦他们来了!”胤俄难掩兴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胤禛道,“胤禛,我知道先帝向着你,可是现在大军压境,你能怎么样?!”
“启禀四贝勒,弘晖阿哥已然找到,系八福晋族人劫持!”年羹尧领着弘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胤俄与胤禟不禁打了个趔趄。
“阿玛!”尽管胤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弘晖扑到胤禛怀里的一瞬,胤禛的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来人,把弘晖送回府上。”胤禛咳嗽了两声,努力使自己恢复镇定,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年羹尧,外面发生何事?”
“回四贝勒的话,罪妇伊尔哈怂恿其婿策妄阿拉布坦造反,策妄阿拉布坦现已将其项上人头带至京城!”
年羹尧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音节都给济兰、胤俄与胤禟一次重击。
“八弟,你方才说……先帝向着我,大军压境,现在看来,这‘大军’倒是让你和九弟失望了啊!”胤禛冷笑着走到已然瘫在地上的胤俄身边,蹲下凑近他的脸道,“唉……只是可惜了你姨母……恐怕得麻烦你去收尸了……”
“不……不可能!胤禛,这都是你的阴谋!”听到伊尔哈的死讯,胤俄这会子仿佛突然明白了似的,努力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与胤禛拼命。年羹尧见状,连忙拦在胤禛跟前,恶狠狠地看着他。
“德母妃,劳烦您将那匾额后的匣子取下来交给裕亲王罢!”眼见济兰已经六神无主,胤禛当机立断,让如吉救场。如吉点了点头,勇敢地踏上梯子双手取下木匣,交到裕亲王手中。
“伯父,汗阿玛诏书上写的什么,您如实念出来就是。”裕亲王听说康熙在江南忽然遇险,心中伤痛自是不可言喻,但箭在弦上,他也只得低头颤抖着一字一句念出来。
“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年羹尧一声叫嚷,众人皆应声跪下,向新帝叩首。
“策妄阿拉布坦拥护朝廷有功,着嘉奖。将郭络罗氏与胤俄、胤禟暂时拘束,听候发落!”
胤俄与胤禟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迎接他们的会是这样的结局。
“松贞嫂子,四哥他……他已经登基了!”当靖月将在外漂泊许久的弘晖带到松贞眼前时,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听着靖月这一句话,她更觉得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仿佛都不真实了。
“靖月丫头……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松贞虽然舍不得弘晖离开自己的视线,但事情紧急,她赶忙让乳母先将弘晖带了下去,努力平复心情与靖月说话,“这些日子不见你和策凌,难道你们……早就有预谋了?!”
“嫂子放心……现在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不会有问题的。”靖月扶着松贞坐下,替她倒了一盏茶,努力使松贞尽快平复情绪,“有些事情是需要暂时保密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的,希望嫂子理解……”
“好,我都听你们的……”松贞见了靖月坚毅的眼神,心里一时踏实了不少,仿佛忽然有了铠甲一般,不再茫然无措。
“先帝……先帝殡天……我、我是先帝妃嫔,总……总该有资格去举哀吧!你们……你们放我出去!”成为“皇后”的松贞,入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往翊坤宫探望正在被拘禁的济兰。暖阁内满是被济兰杂碎的瓷器,她仿佛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衣衫不整地向松贞扑来,神情分外恍惚。
“宜太妃娘娘,您不用去举哀了……太上皇他老人家,正与皇太后在回京的路上呢。”松贞的侍女正欲护主,松贞却笑着摆了摆手,笑着牵住忽然目光呆滞的济兰道,“您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太……太上皇?!不……不可能!”济兰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一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人……人死不能复生!”
“您要是这么说,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了!”松贞淡然一笑,扶着济兰在一张圈椅上坐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您难道忘记了太后娘娘当年的往事了?”
“佟懿儿……又是佟懿儿的金蝉脱壳?!”济兰恍然大悟,喃喃自语,“百密一疏啊……我真是忘了,这个女人……谁能做她的对手啊?!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皇上说了,您和八弟、九弟的案子,等太上皇回京后再行发落,还请您在翊坤宫好好保重才是啊!”松贞最后一次作为晚辈向济兰行了个礼,默默离开了翊坤宫。济兰绝望的哭号声在空空荡荡的翊坤宫内盘桓许久。
“懿儿,朕从前最爱与你一起看那洪昉思的《长生殿》,没想到这一回,咱们倒真敷演了一回李三郎与杨太真的故事了。”御舟之上,康熙眼见京城日近,不禁牵过佟懿儿的手感叹道,“只不过这一次,朕没有‘牺牲’你——如此看来,朕比那软弱的李三郎还是要强过许多吧?”
“李三郎可不是演戏,您才是梨园高手呢!”尘埃落定之后,一直提心吊胆的佟懿儿终于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她噗嗤一笑,替康熙拢了拢肩上的斗篷,“把一出戏唱得□□无缝,南方北方一箭双雕,懿儿真是自叹弗如了!”
“这出戏是唱好了,可是到底让人叹息啊……”想起押解在后的噶礼与伪朱三太子,更惦记着京城里的济兰与两位阿哥,打了一场漂亮仗的康熙并不喜悦,“原来这些人的算计和野心都是真的,引蛇出洞,引出来的真是蛇蝎心肠……”
“咱们坐着江山,一点点地打拼求一个太平,是如坐针毡。可那下头多少人,只被这尊位刺了眼睛,就要来飞蛾扑火呢?不过是看到的风景不一样罢了……懿儿不恨他们。”佟懿儿望着滔滔江水,由衷感叹道,“滚滚长江东逝水,再热闹的戏也要收场,只是有人出不来罢了。”
“懿儿,朕选择做太上皇,就是想着从这出戏里出来——这是一个机会,最好的机会。”
穿越到清朝这么久以来,这是佟懿儿听到最美好的一句话。
第253章 尘埃落定(大结局)
“儿臣恭请汗阿玛、额涅圣安!”
康熙与佟懿儿一行回到京城时, 新登基的胤禛率文武百官出朝阳门外迎接,经过胤禛的调配与整顿,京城总算是风平浪静,康熙与佟懿儿一路归来, 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一切如常。康熙见了一身龙袍的胤禛精神抖擞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时百感交集, 上前扶起胤禛, 拍了拍他的肩膀, 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汗阿玛放心,一切都已经按您当初的吩咐,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胤禛扶住康熙略微颤抖的臂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让康熙放下心来。
“很好, 你是朕与皇后的儿子, 当年你额涅能做成的事,朕相信你也能做成。”听康熙说出这样的话,站在一旁的佟懿儿一时只觉得脸红, 只害羞地将头低下来。
“懿儿, 一会儿回了宫,朕要见见两个惹事的阿哥, 你和济兰好好谈谈。”车驾即将驶入东华门时, 康熙转头向佟懿儿叮嘱。佟懿儿当然明白康熙这样安排的意思, 只轻轻点了点头,心里登时盘算起如何面对济兰的事来。
“几日不见, 济兰妹妹真是憔悴了不少啊!”蓬头垢面的济兰跪在佟懿儿面前时,佟懿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这个与自己相处多年的后宫姐妹已经全无当日神采,苍老得宛如一位六旬老妪。开口之时,佟懿儿仍旧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成王败寇,您现在是太后娘娘……我现在不过是个庶人——愿赌服输,但是请你……收起你假惺惺的同情!”济兰忽然激动地仰起头,声音凄厉刺耳。
“所以,你承认你是在赌一把,要和伊尔哈、噶礼他们一道谋算皇位,谋算皇上,是吗?”佟懿儿临危不惧,只用凌厉的目光望向济兰,声音很轻,却足以震慑人心。
“是,所以……你们尽管把我当成敌人好了!哈哈哈哈,我济兰一世英名,怎么早没看出来皇上心里只有你们佟家,只可能把皇位传给你的儿子!”济兰忽然干笑数声,摇头摆手道,“罢了罢了……那钮祜禄氏再有权势又如何呢?皇上若是不喜欢你,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可你知道,太上皇为什么要把皇位传给胤禛吗?”听了济兰绝望的感慨,佟懿儿心里只觉得可笑。见济兰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佟懿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济兰说道,“就是因为察觉了你们的不轨之心!你以为你可以算计皇上,说到底还是你太不自量力了!”
“是……我们是不甘心!”济兰想起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想起死去的塔娜与和卓,心中的委屈一时全化作泪水倾泻而下,“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无论怎么努力,永远比不过你,比不过佟佳氏?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用过心机吗?”
“是,我是用过心机——我用心机揭穿了自己亲舅舅的真面目,把他送去圈禁;我用心机尽力保护皇上的每一个孩子,努力避免他们因为皇位反目成仇——”佟懿儿一点点地将脸逼近济兰的眼睛,似乎就要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似的,“可是如今想来,我的心机恐怕用得还不够!否则也不会由着你们把两个孩子带进火坑里去了!”
“我们的孩子……凭、凭什么由你管?!”在济兰看来,两个孩子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了,她忽然扑了一把,似乎要和佟懿儿拼命似的。
“你的孩子难道不是皇上的孩子吗?难道他可以为了你的私心忤逆父亲吗?”佟懿儿毫不畏惧,一个眼神便让身边人将济兰反手拉住了,“我真为两位阿哥有你这样的额涅感到难过!”
“那……你和皇上现在是要杀了我吗?”佟懿儿的话让济兰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忤逆父亲”如同一把利剑一般插在济兰的心口上,她眼中的那一团火瞬间熄灭了,面如死灰。
“听说你用皇上赏给你的银子建了一座香喦庵,不如……你就去那儿清修吧!”佟懿儿从袖中掏出一只佛珠,放到济兰手上,“好在你的一时贪念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我的九阿哥……”尘埃落定,济兰听说自己逃过一劫,立刻担心起自己儿子的安危来。
“他们的事,太上皇与皇上自有定夺。”佟懿儿叹了一口气,向一旁的玉衡道,“把她带下去吧!”
玉衡微微一福,便领着人将济兰带下去了。
“这么说……你们之所以会让策妄阿拉布坦和噶礼联合算计朕,都是伊尔哈和宜太妃的主意了?”乾清宫东暖阁里,康熙正对着胤俄与胤禟二人唉声叹气,二人正跪在康熙与众兄弟面前,痛哭流涕,浑身哆嗦。
“汗……汗阿玛明鉴啊!还……还有那秦道然……”胤俄直起身子,试图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将二人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儿臣等……儿臣等也是被逼无奈——”
“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下的事都要委过于人吗?!”康熙愤怒地拍了拍几案,那吼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自己想坐这把椅子,就大大方方地承认!”
“儿……儿臣知错了……”胤俄与胤禟知道自己已是无路可退,只得叩首认输,“是……是儿臣等忤逆不孝,儿臣等罪该万死!”
“朕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们,给你们机会,可你们呢?!朕是选了胤禛当这个皇帝,可不是因为他是皇后的儿子——如果不是他坐镇京师,不是他控制局面,朕还能坐在这儿吗?!”康熙望着眼前的二人,说着说着不禁坠泪,“朕现在真是后悔啊……要是当初朕对你们严厉一些,兴许就……”
“汗阿玛,八弟和九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多方面因素共同造成的……何况局面已经得到控制。儿臣以为,不必将事情扩大,天子之家的和睦至关重要。”胤禛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向康熙陈情。
“是啊汗阿玛……请您网开一面吧!”胤祥一向心地纯良,见胤禛下跪求情,赶忙紧随其后。
“保成,你在想什么呢?”康熙见胤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若有所思,不禁淡然一笑问道。
“启……启禀汗阿玛……儿、儿臣是在想,如果当初皇后额涅不曾与索额图相斗,如果儿臣当初没有遇见索宁,一切会不会不同。”胤礽回过神来,跪在康熙面前说了一番让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儿臣前些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废黜了太子之位,还被废黜了两次……后来,儿臣被吓醒了,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那……你想说什么?”听了胤礽的讲述,康熙并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显得更有兴趣了。
“儿臣想说的是,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轨迹,与这个人有什么样的经历关系匪浅——如果八弟与九弟经历不同,也许现在的局面就会完全不同了。”胤礽穿着亲王服饰,表情分外轻松,“如果索额图还在世,儿臣也不知道现在的儿臣会是什么样子……儿臣并不是在找借口,只是忽然想到,如果说得不对,还请汗阿玛批评指教。”
“保成你说得对——不瞒你说,朕在传位给胤禛之前,也做过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朕当了六十一年皇帝,始终在皇位继承的问题上犹豫不决,直到闭眼的那一刻还没有决定……你们这些兄弟最后争得头破血流,死的死,幽禁的幽禁……”康熙说到此处,不由看了看身着龙袍的胤禛,“所以朕告诉自己,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朕得给天下一个交代,朕得护你们一个周全,否则……就是做他六十一年的皇帝,又有什么趣儿?”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这一番陈词,让众大臣皆心服口服,一时万岁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大家平身罢——这件事,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康熙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道,“削去皇八子与皇九子爵位,仍为宗室,日后二人及其子孙有何造化,就全凭你们自己了。”
“儿……儿臣等谢汗阿玛隆恩!”
这样的结果,是胤俄与胤禟万万想不到的,自从决意赌一把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做好了失败之后身败名裂的准备。
“参与谋乱的秦道然、阿灵阿与隆科多等人,终生幽禁不得出。”康熙说出这些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噶礼,赐自尽。”
“太上皇圣明!”
尘埃落定,众人下跪行礼时皆松了一口气。
“明年就是雍正元年了,这是朕在梦里梦到的年号——就跟真的一样。”晚膳时分众人齐聚承乾宫,康熙举起杯盏向胤禛笑道,“让咱们为新的纪元举杯庆贺!”
康熙发话,在场众人自是一呼百应,一时弄得胤禛十分不好意思起来,“儿……儿臣觉得,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不如还是由您——”
“君无戏言!”康熙摆摆手,示意胤禛不必再说下去,又望向佟懿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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