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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从懿而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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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给阿哥改一个就是了。”
  “慢点儿吃——几天没吃饭啦?”康熙拿一方帕子替佟懿儿擦了擦嘴,嗔怪道,“你呀,说起正经话来像个老人家似的,一到日常就原形毕露!”
  “在别人面前我可不敢这样,不是有您宠着懿儿么?”佟懿儿经过这么些年,和康熙的关系已经很铁了,在她眼中他不止是一个皇帝,更是她的至亲,她的知己。
  “朕也不许除你之外的人在朕面前放肆,以后太子也不可以——因为朕要严格要求他,对祖宗的江山负责。”康熙这句话差点没让佟懿儿落下泪来。她一直以为帝王不会有真情,却原来一样可以真心换真心。
  “皇上……您想好名字了么?”为了避免康熙看出自己的异样,佟懿儿赶紧转移话题,“懿儿倒要看看您会起个什么别具一格的名字!”
  “那些儒臣不是担心朕的帝胤传承么?保成学名的第一个字,咱就给他来个胤字!”
  康熙说着,径自走到黄梨木的书案旁边,拿起一支湖笔沉吟片刻,在烫金宣纸上写下一个胤字。
  “朕记得从前读过汗阿玛写给皇祖母的贺寿诗,里头有一句似乎是‘孺慕殷勤欣进颂,卜年嘉庆裕云礽’希望我大清传祚至云孙、礽孙,不如就给保成改名胤礽,也算对汗阿玛的纪念。”
  沉吟片刻,康熙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佟懿儿说似的,边说边提笔在胤字后面添了一个礽字。
  “胤礽——这个名字可好啊?”写完,康熙搁笔叉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望着佟懿儿,“朕想应该没什么人能和他重名了!”
  “先帝在天有灵,知道皇上还记得他老人家写的诗,一定很高兴。”佟懿儿当然不能告诉康熙,他后面还真有一个嘉庆皇帝,其实顺治这句诗当真是个“神预言”。
  “朕和汗阿玛相处的时日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特别是朕登极之后,很多时候都想问问遇见类似问题时汗阿玛会怎么处理。”康熙看着自己写的“胤礽”,脑中不禁浮现顺治的音容笑貌,忽然万分感慨,“可惜他已经走了,不会回答我了。”
  “懿儿相信,您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也会是一个好阿玛。”自幼父母双亡,对康熙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看着有些失落的康熙,佟懿儿一时感性,竟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十五岁的佟懿儿已经长得与康熙的肩膀一般高。心智早已成熟的佟懿儿这才渐渐成了一个大姑娘,到了可以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个时候爱上康熙,一切显得那样顺其自然,一切刚刚好。
  “谢谢你懿儿,朕也相信自己。”康熙愣了一下,旋即伸手拥住佟懿儿的后背,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道,“要一直陪着朕啊……”
  佟懿儿愣住了,这也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可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好。”
  康熙等了很久才等来这一个字,虽然轻到几乎听不见,但却使他倍感幸福。


第32章 天上一轮才捧出
  康熙十四年六月, 康熙以立胤礽为皇太子谕礼部择期举行册立大典,朝中众人皆翘首盼望, 惟愿这一日早些到来。
  谁知自从康熙宣谕后数月之间, 礼部的册立之期竟迟迟悬而未决。拖到九月时, 朝臣们渐渐有了些议论, 都不知康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前儿个索额图的夫人来我这儿请安, 旁敲侧击地问我册立之期定了没有, 你预备叫我怎么回她啊?”这日康熙下了早朝到慈宁宫请安, 正巧遇上佟懿儿跪在太皇太后膝下替她捶腿。二人相视一笑,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参茶, 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便让康熙收回目光。
  “这事儿……还不急吧——”康熙低下头讪讪笑了两声, “旨意都下了,朕还能诓他们不成?”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是现在尼楚贺丫头已经走了一年多了,本身这中宫就空着,你再不及时立了太子, 叫天下人怎么看咱们?”太皇太后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行事果决, 自然看不惯康熙现在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只将手中的佛珠轻轻搁在几案上,抬抬手示意佟懿儿起身站到一边, “皇帝不比旁人, 要拿得了主意, 也要敢去做——思虑周全固然好, 可瞻前顾后就是过了。”
  “保成还这么小,现在给他加了这么个头衔,万一——”想起尼楚贺临终的情形,康熙仍忍不住鼻子泛酸,“尼楚贺已经为了他……朕、朕不能……”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太皇太后最瞧不惯一个男人优柔寡断,听康熙带着哭腔的辩白,不禁狠狠地拍了拍紫檀木案,厉声喝道,“是你的儿女情长重要,还是民心的安定重要?”
  佟懿儿被太皇太后的呵斥吓得屏住呼吸,见康熙扑通跪地,她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祖母所言甚是……安、安定民心是重中之重——”康熙忍住眼泪,努力做出一个成熟帝王该有的样子,尽管他还是有些脆弱。
  “你阿玛当年跟你一般大的时候,急着要立四阿哥……群臣反对,因为那董鄂氏她并不是皇后,不要说我不同意,就是那些讲究伦理纲常的汉大臣也不答应。”太皇太后看着垂头丧气跪在自己面前的康熙,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十几年前也是这样跪在同样的地方求她,“你们呐,口口声声说要笼络汉臣,要学汉人的经史子集来治理大清……好,就依你们!可是现在,他们不希望你们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怎么?就不高兴了?”
  “孙儿……孙儿不是——”太皇太后此番掏心掏肺让康熙倍感汗颜——他曾经发誓过自己一定不能像顺治那样任性恣意,一定要努力藏住自己的喜怒哀乐做个好皇上,可是现在他百口莫辩。原来做一个让天下人都满意的皇帝并不容易,当天下人的想法和他个人的想法冲突时,他必须妥协。
  “不是就好——这事儿,你早拿主意罢!”康熙的态度让太皇太后看到了大清的未来,她松了一口气,扶着苏麻喇姑的手臂站起身道,“立太子之前,你去你阿玛灵前上柱香罢,要是那帮大学士劝你不要去,你就说是我的意思——立储是大事,也该告诉他一声。”
  “谢皇祖母!”目送太皇太后进入暖阁歇息的康熙内心充满感激,太皇太后毕竟是理解自己的,有了她的支持,他现在觉得有底气多了。
  “懿儿,朕送你回景仁宫罢。”太皇太后进屋后,康熙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副相对轻松的表情对她笑道,“刚才……让你见笑了。”
  “懿儿是您的表妹,就是自家人。人都有这种时候,皇上也不例外。”已是初冬,今日佟懿儿穿了一身碧青色团凤纹袄褂,一字髻中嵌了一颗东珠,她欠了欠身子走到康熙跟前轻声道,“走罢。”
  出慈宁宫前,佟懿儿一直跟在康熙身后。跨过慈宁门后,康熙忽然放慢脚步,竟渐渐和佟懿儿并肩而行了。他笑着一点点靠近她,不知不觉握住她的手。
  “你的手太凉了,朕帮你捂一捂。”佟懿儿的手和心仿佛一时被电击一般,她红着脸想要收回,却感觉他握得更紧了些。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叫“玄烨”真是人如其名,他的手心真像有火似的,在这北风呼啸的天气几乎快将她整个人熔化。
  佟懿儿红着脸,没有再说一句,二人就这么一直牵着手走到景仁门前,在后面跟着的王嬷嬷情不自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先进去罢,朕要回乾清宫和大臣们议事,还要预备着去谒陵,就不陪你了。”康熙拢了拢佟懿儿身上的猩红斗篷,又见王嬷嬷陪着佟懿儿进了殿内方才离去。
  “要奴婢说啊,万岁爷对格格您还真是不一般!”进了东次间,早有如吉在那里烧好一壶奶茶等着佟懿儿回来烤火。王嬷嬷眉开眼笑地替佟懿儿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打开了话匣子,“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表亲,待遇与别个不同呢!”
  王嬷嬷并不知道佟懿儿与康熙的那些交流,自然只能想到表亲这一层。佟懿儿只是微笑着喝茶,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格格将来一定是要做贵妃娘娘的,如吉也能跟着沾光了。”如吉的话让佟懿儿手中的茶盏差点洒了,费了好大的神方才稳住——佟懿儿心想乌雅如吉何止是“沾光”,她未来的福气可大着呢。但佟懿儿不能剧透,剧透了就没意思了。
  “谁说不是呢,王嬷嬷也跟着沾光了!”王嬷嬷接过佟懿儿喝光的茶杯,回忆着今日看到的甜蜜场景,心中十分满足,“回头您再给皇上生个一男半女,啧啧,老爷夫人做梦都会笑醒哟!”
  “嬷嬷快打住罢,这都没影儿的事呢!”虽然佟懿儿自知已对康熙动了真心,但她依旧希望自己保持清醒,时刻记住历史的发展方向,“皇上就快要立太子了,这时候说这些话怕是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王嬷嬷显然没有佟懿儿的远见,也不可能知道未来发生的那些事情,“皇上年方鼎盛,生多少阿哥格格都不在话下,太子是太子,咱们的小阿哥又不碍着他什么,如吉你说是吧?”
  如吉一个小丫头,当然唯王嬷嬷马首是瞻,立刻点头如捣蒜。佟懿儿看着眼前憨厚朴实的如吉,根本想象不出变成德妃的如吉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冬十月,康熙奉太皇太后懿旨往遵化谒陵。因此时正在非常时期,康熙只得轻车简行,只带若干侍卫随从往孝陵去,不曾携带女眷。
  “懿儿给昭妃娘娘请安。”康熙出发那日,佟懿儿按例去承乾宫向塔娜问安。立胤礽为太子的消息让塔娜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但身为准皇后的她不能表现出丝毫异样。坐在承乾宫后殿罗汉床上的塔娜保持着恰如其分的微笑,吩咐丫鬟给佟懿儿搬了一张梨花木杌子叫她坐下说话。
  “本想着皇上应该先给六宫姐妹一个名分的,没想到还是得先把册立太子的事办了。”身为准皇后的塔娜知道自己在尼楚贺去世三年后才能被册封为后,但为了博一个美名,这些日子频繁向太皇太后提议先给六宫姐妹一个名分。怎知太皇太后对这个提议总是不置可否,眼见着就快要册立皇太子了,她的提议还是被无限延期。
  “太皇太后大概是想着册封六宫与册立您为后一并操办吧,毕竟现在南方不太平,银子还是省着点花得好。”佟懿儿从塔娜的眼睛里读出了愧疚,更读出了不甘。她决心用平和的语言浇灭塔娜眼中的那团火,“姐姐为六宫姐妹着想,是大家的荣幸。但懿儿想大家应该更愿意跟皇上、娘娘同甘共苦,这点时间等得起。”
  “妹妹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佟懿儿的成熟懂事使塔娜感到了一点惘惘的威胁,但她不能败下阵来,只得笑道,“你们愿意这样想是最好,我还怕你们埋怨我这个做姐姐的呢!既然你如此说,我也就不再向太皇太后提这事儿了。”
  “姐姐客气了,一切自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定夺,我等万不敢有任何杂念。”佟懿儿起身款款一福,此时此刻她已得到了康熙的真心,迟早到来的名分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多重要。但对塔娜而言就不一样了,佟懿儿心知肚明。
  “妹妹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见识,真真是做贵妃的料呢!”塔娜忽然咯咯笑了两声,摆摆手道,“妹妹早些回去歇着吧,就不留你了。”
  回景仁宫的路上天空飘起鹅毛般的雪花,佟懿儿忽然想起尼楚贺的生日就要到了。现在宫里没了尼楚贺,她忽然觉得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坤宁宫里的炭火,比现在承乾宫里的要温暖得多。
  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是尼楚贺长子承祜的生日,就在这一天,康熙在太和殿正式授嫡子胤礽以册宝,立为皇太子。年仅周岁的胤礽被索额图抱着,穿着明黄色朝服接受百官朝贺。小胤礽倒并没有被山呼千岁的阵仗吓到,只是一个劲的呵呵笑着,一双小手拍个不停。索额图很满意胤礽在朝堂上的表现,他脸上的洋洋得意与康熙忧心忡忡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33章 公主琵琶幽怨多
  “你孔姑姑来信, 说她在广西已经控制了孙延龄的部下,保证不会跟着吴三桂反叛朝廷了。”康熙十五年的二月初八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四岁寿辰, 因在战时, 太皇太后便免了大臣们的朝拜, 只许康熙在慈宁宫正殿向她行礼。康熙领着佟懿儿、塔娜向太皇太后叩拜后, 太皇太后笑着说了声免礼赐坐, 将炕几上的一封书信递与康熙。
  “这份寿礼, 可比朕预备的那些古玩字画、山珍海味宝贝多了。”康熙与太皇太后相对而坐, 佟懿儿与塔娜则坐在宫娥搬来的杌子上静默地听着。二人今日穿的是一红一绿的暗团凤纹常服袍, 是康熙为了给太皇太后圣寿添喜特意吩咐她们如此打扮的。
  “你们皇上这张嘴呀, 真真越来越贫了!”太皇太后拿起桌上一柄康熙亲手献上的羊脂玉如意细细抚摸, 抬眼看了看两个孙媳妇道, “该不是你们什么时候跟皇上说着私房话,把他往沟里带了罢?”
  “臣……臣妾不敢!”塔娜腾地一下从杌子上起身,半蹲下去红着脸低头否认,这些年来康熙来她宫里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私房话”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佟懿儿听太皇太后这样说, 先是愣了半晌, 见康熙在那厢对自己挤眉弄眼, 一时变了颜色,也学着塔娜的样子回道, “懿……懿儿不敢。”
  “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太皇太后见二人如惊弓之鸟, 一时哭笑不得, 冲康熙叹了两声, “我竟连句玩笑话也说不得了?瞧把两个丫头吓得,我这是在夸她们呢!”
  “昭妃、懿儿,你们起来罢!皇祖母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康熙起身上前下意识地牵起佟懿儿的手,一旁的塔娜自己起身,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说正经的,你孔姑姑也真是不容易……”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太皇太后忘记自己的主题,她巧妙地将目光落回康熙左手攥着的书信上,语重心长道,“要不是她肯在广西呆着,那边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呢!”
  “皇祖母说的是,这都是您对孔姑姑教导有方。”康熙将信恭恭敬敬搁回桌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只是孔姑姑若真心当您是她额涅一般,就不该先纵容那孙延龄惹下这般祸事才来收场。”
  “汉人不是讲一个夫为妻纲,情势所迫,也总得容你孔姑姑想想办法呀!”佟懿儿听着太皇太后急切的语气,便知太皇太后有多喜欢这个义女孔四贞了。说完,太皇太后转头冲塔娜问道,“塔娜丫头你读的书多,我没记错吧?”
  “太皇太后圣明,夫为妻纲,出自《礼纬》。”塔娜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她略直了直身子,用一种讨喜长辈的语气回答道,“咱们满人既然要治汉人,也应当在三纲五常上做他们的表率。”
  “塔娜丫头说得好啊,皇上觉得呢?”佟懿儿只觉得愚忠愚孝不可取,太皇太后心里想的却是塔娜的回答正中下怀,符合她现在的需要,所以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向康熙。
  “嗯……言之……言之有理……”康熙知道无论自己喜不喜欢塔娜的回答,都不能怫了太皇太后的心意,只得口是心非地应承下来。只这一句话竟给了塔娜十二万分的信心,方才康熙扶起佟懿儿的动作,在此刻的塔娜看来已经不是问题。
  “那便是了,既然兵权已经交到孔有德旧部手里,你就且相信四贞一回,皇祖母担保她绝不会背叛朝廷。”太皇太后一向对汉文化有些排斥心理,唯独对这个与自己个性类似的汉人义女孔四贞百般爱护。
  见老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康熙着实不好意思再多说半句,只承诺会一如既往相信孔四贞的忠心,相信她能将孙延龄感化,继续为朝廷效力。
  “懿儿,你相信孔姑姑吗?”这日从慈宁宫出来,康熙与佟懿儿一道往景仁宫用膳。佟懿儿刚喝了两勺枸杞乌鸡汤,便听康熙抛出一句疑问。
  “懿儿没见过公主,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从历史研究的角度,佟懿儿当然愿意相信孔四贞对太皇太后绝非虚情假意,但是她依旧认为眼见为实,没有见过孔四贞的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同样是公主,为什么皇祖母愿意袒护孔姑姑,却没有答应建宁姑姑的祈求?”康熙的第二个问题更难回答了,佟懿儿放下勺子,看着康熙困惑的眼睛。
  “建宁公主嫁的是吴三桂的儿子,吴三桂是这次作乱的罪魁祸首,必须让他断念。”擒拿吴应熊是佟懿儿父亲佟国维的“壮举”,佟懿儿很知道吴应熊与三藩之乱的利害关系,有了这个开头,佟懿儿的思路就更加顺畅了,“孙延龄反复无常,对吴三桂的引诱犹犹豫豫,现在孙延龄听了孔公主的话交出兵权,对目前的形势扭转是有帮助的。”
  “也就是说,皇祖母并不只是偏私,她老人家不是犯糊涂?”听了佟懿儿的分析,康熙忽然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此一时彼一时,是这个道理吧?”
  “懿儿觉得,太皇太后喜欢孔公主是事实,想要利用她们多年的母女情分缓和广西的局势,也是事实。”佟懿儿笑着往康熙碗里夹了一块酱香茄子,看着发愣的康熙倍觉可爱,“您快吃几口菜罢,吃了才能赶得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深谋远虑呢!”
  “对哦,为什么你就赶得上呢?”康熙这才渐渐回过神来,拿银筷的顶头轻轻戳了戳佟懿儿的额头道,“其实朕早就怀疑了,你小小年纪,又是一介女流,有时竟比朕想得还深远!”
  “懿儿……懿儿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而且懿儿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也不像昭妃娘娘那般饱读诗书——”听康熙说“怀疑”二字,佟懿儿瞬间心虚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聪明,但每当康熙遇到困惑,她却克制不住想要帮助他的心。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
  “打住打住——”听佟懿儿提起塔娜,康熙不禁连连摇头,“快别跟我提塔娜了,她一天到晚都是那些温良恭俭让的大道理,无趣得很!你就这样挺好的,朕跟你开玩笑呢,你可别邯郸学步啊!”
  “是——臣妾要‘夫为妻纲’!”佟懿儿俏皮地贴在康熙耳边轻声道,“懿儿这样,算不算学以致用?”
  她刚说完,康熙也不顾嘴上还残存着茄子的油水,偏头对着佟懿儿的嘴唇就是一记深吻。
  “保成,昨儿教你念的诗你还记得几句啊?”自尼楚贺崩逝后,康熙一直将胤礽放在乾清宫亲自教导养育。开春后天气渐暖,佟懿儿常请旨带着胤礽在御花园学步。小家伙现在已经快满三岁,能够流利说不少句子。佟懿儿“得寸进尺”,开始教他念诗。这日站在绛雪轩的台阶上冲扶着海棠树的胤礽招手,引他背自己昨天教他的句子,“白日——”
  “依山尽——”因佟懿儿手心放着一颗松子糖,胤礽禁不住诱惑便蹒跚着奶声奶气地念出后半句。走到有台阶的地方,胤礽忽然停住脚步,看着自己墨色靴子上的东珠发愣。
  “欲吃松子糖——”佟懿儿知道他必是不敢上台阶了,遂晃了晃手上的糖,改了这首诗的一句逗他。
  “更、上、一、层、楼——”胤礽不愧是嫡子,足够聪明到不会上佟懿儿的当,只见他握紧双拳,一步一个台阶地走到佟懿儿面前。
  “骗不到你啊——”佟懿儿将松子糖喂到胤礽嘴里,抱着他亲了几口,“真聪明!”
  “阿哥的诗,好像背错了。”忽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佟懿儿身后响起,她抱着胤礽回头一望,果然是她——几年前在慈宁宫远远望见的建宁公主。今日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灰布袍子,麻花辫子服帖地盘在头顶,手里拿着一串蜜蜡佛珠。
  “公主万福。”佟懿儿万万没想到竟在这样的场合下与她第一次真正对话,想起过去议论她的种种,佟懿儿不由面红耳赤,吩咐乳母将胤礽抱回乾清宫,自己与建宁公主坐在绛雪轩里说话。
  “你方才应该教他念‘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看着乳母手中抱着的胤礽渐渐在视线里模糊成一个明黄色的小点,建宁公主忽然泪流不止,“你……教得不对。”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佟懿儿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电视剧里看到五阿哥教小燕子背《古从军行》练剑的画面,当年这个情节曾让童佳意屡屡捧腹,但面对建宁公主,她却笑不出来了。
  “你知道啊,你怎么不教他?”建宁公主的质问让佟懿儿感到头皮发麻,她忽然很想逃离这里。
  “公主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苏麻喇姑的出现舒缓了佟懿儿紧张的情绪,原来建宁公主是听说了孔四贞的事后,偷偷从府中跑出来找太皇太后理论的。太皇太后当然没有答应她的诉求,她精神恍惚中一路走到了御花园,才有了与佟懿儿的偶遇。
  “公主,您回府上呆着罢,太皇太后也是没办法啊——”苏麻喇姑向佟懿儿福了福,缓缓牵起建宁公主的手边走边劝,“您好好养着身子,别多想了……”
  “太皇太后就是偏心!自个儿的亲生闺女待遇比我好,我也就认了!可我好歹是太宗皇帝的亲生女儿,她孔四贞能跟我比吗?她的丈夫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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