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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从懿而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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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胤禛一边竖着耳朵留意屋内的动静,替佟懿儿捏一把汗,一面暗示自己一定要相信太皇太后说的话,佟懿儿一定会没事的。
“皇祖母,台澎金厦……收复了!”
承乾宫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康熙兴奋地举着郑克塽签署的降表出现在太皇太后与胤禛面前。使他们忧虑的脸上呈现短暂的喜悦。
“玉衡……是不是——皇上来了?”
产房内的佟懿儿已经疼了近两个时辰,虽说已是第二胎,但这好动的孩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比胤禛省心。此时此刻,依稀听到康熙报喜的佟懿儿已经疼得意识模糊,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流到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回娘娘的话,是——皇上说,台澎金厦收复了!”玉衡拿了一块帕子替佟懿儿擦汗,柔声说道,“皇上大喜,娘娘大喜!今儿夜里看来是要双喜临门呢!”
“女、子便是……好——”
尽管佟懿儿早就知道康熙二十二年收复台澎的史事,但当初读着历史书的童佳意绝对想不到佟懿儿此时此刻正在生育她和康熙的第二个孩子。她笑着聚集起身体最后仅存的一丝力量,双手握紧软枕向下使力。
“恭喜娘娘,是个公主!”
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疼痛结束了。佟懿儿看着赫舍里氏笑吟吟地将一块红绸绑在帘子上,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梦里她终于吃到了久违的酥皮月饼,和康熙在一处小桥流水环绕的江南园林里。康熙握着她的手望着水面一轮圆月念了一句唐诗——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第63章 靖月格格
“你可算醒了。”佟懿儿再次睁开眼时, 康熙正坐在床沿,将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要不要喝点儿水?”
佟懿儿觉得嘴唇有些干裂, 轻轻点了点头, 只见玉衡端了一碗水来, 康熙将佟懿儿扶起, 让玉衡将温水一勺勺喂给她喝, 再让她重新躺好。
“您今日不必忙么?”喝了半碗水, 佟懿儿终于觉得嗓子不再像火烧似的了, “我额涅回去了?”
“小舅母守了你好几天, 朕刚让她回府歇息去了。”康熙起身替佟懿儿掖了掖被子, 坐在床边的杌子上握着佟懿儿的右手道, “朕这两天忙着处理南边的善后事宜,刚才得空来看你,听说你已经睡了两天,就索性在这儿守着了。”
“咱们的小格格真有福气,竟是跟着捷报一道来的——我说她怎么那样心急, 连吃口月饼的时间都不留给我呢!”佟懿儿瞧着康熙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想起当日没吃着的江南月饼, 又想起意识模糊中依稀听见康熙报捷,不由会心一笑。
“正是呢!那天夜里朕在乾清宫一刻不得闲, 得了南方的奏报, 顾太监又说你要生了, 太皇太后正在承乾宫守着, 朕立刻就赶来了……”说起那天手忙脚乱的情形,康熙不仅一点儿也没觉得麻烦,反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刚向皇祖母报了喜,里头就传来小格格的哭声,那一刻朕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懿儿这些日子被小格格折腾得够呛,您也被那孤悬海外小岛累得衣带尽宽呐!”佟懿儿觉着康熙这身穿了几年的圆领石青色团龙袍似乎看着比前些时宽绰了不少,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道,“王嬷嬷说要给懿儿‘好好补补’,懿儿觉着您不如跟着一块儿补补罢?”
“得了空歇息歇息倒是真的——这些时咱们心里总绷着一根弦,吃什么都是食不甘味不是?”康熙的心里其实绷着台澎列岛与佟懿儿的身孕两根弦,但他只是淡然一笑——事实证明他一直以来的担忧是多余的,佟懿儿现在安然无恙,是他太紧张了。
“等出了月子,懿儿陪您出去走走罢?”台澎归顺,如今也真算得上是四海承平了。佟懿儿忽然想起十年前尼楚贺因诞育嫡子难产而亡,再看眼前人的笑容里总有一丝不自如,当下便知康熙的心思,宽慰道,“日子不同了,现在是否极泰来呢!”
“是啊……皇祖母诚心礼佛,朕打算陪她老人家去趟五台山,你一道去吧,太皇太后身边也要个女眷照拂。”听佟懿儿提起出宫的事,康熙顺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她听。佟懿儿亦觉得这主意妥当,当下点头应允。
“说了这么半天,懿儿倒忘了一件正经事。”见王嬷嬷端了一盅鸡汤银丝面进来,康熙忙接过手来轻吹凉了喂给佟懿儿吃,一口面条使佟懿儿终于感觉到饿意,同时想起似乎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来得及做。
“什么事那么重要啊,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康熙生怕佟懿儿饿坏身体,不容佟懿儿多说一句,只又往她嘴里送了一勺银丝面。
“懿儿……懿儿只问……小格格的名字可取好了?”佟懿儿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口面条咽下肚,赶忙伸手拦住下一口急说道,“当初四阿哥的名字可是先起好的,若让闺女知道她的名字这会子还没定,她怕是要吃醋了!”
“嗨……朕早想好了,只是你醒来净顾着你了,就把这茬忘了。”康熙将碗筷搁在身旁的案台上,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嘴道,“她这名字是老天爷赐的,都省了朕翻典故的工夫!”
“快说快说,您就别卖关子了——”佟懿儿越来越好奇康熙能起个怎样的名字,摇了摇康熙的袖子撒起娇来。
“朕收到奏报正是中秋月圆之夜,来的路上瞅见皓月当空,想着四海平靖,若你生的是个格格,‘靖月’二字做名是最妙。”佟懿儿似乎能从康熙的眼神里看到十五那天晚上的月亮。
“靖月……”佟懿儿将这个名字轻声念了一遍,觉得好极了,“这名字懿儿喜欢,谢皇上赐名。”
“这还是朕头一回用汉文给公主起名字呢,如今看来似乎不赖呀!”佟懿儿的夸赞使康熙一时洋洋得意起来——二公主的名字“宝音”是太皇太后给起的,意思是福气。现在佟懿儿所生的三公主被康熙亲自定名为“靖月”,一出生便带来天下太平的好运,倒是真正有福气的金枝玉叶了。
看着康熙一副自得的样子,佟懿儿心里不由觉得可爱。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康熙皇帝,在佟懿儿面前永远是一派天真,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一般。除了太皇太后和佟懿儿,这天下怕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当今天子稚气未脱的一面了。
“皇贵妃真是好福气啊,捷报传来之日,生了一个公主!”永寿宫后殿里,和卓斜靠在贵妃榻上与济兰谈笑,“咱们皇上公主怪少的,将来指不定宠成什么样呢!”
“是啊……不过甭管宠成什么样,也不过就是个闺阁女儿。”济兰原本担心佟懿儿生了阿哥会让胤俄黯然失色,现在佟懿儿生的是公主的事实令她松了一口气,“是公主,迟早就是人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这话也忒吝啬了!”和卓一面嗔怪着,一 海报面咯咯笑了两声,掩藏不住眼角的得意,“人家才来到这世上,你就不兴做父皇的宝贝个几年,何必说那么扫兴的话呢!”
“实话难听,忠言逆耳——何况是臣妾与娘娘关起门来私底下说的呢?”济兰与塔娜、和卓相处多年,早已知见惯了钮祜禄家女子的傲气。年深日久,济兰的恭维工夫也日臻娴熟,她得让塔娜离不开她。
“你这话说得在理。”和卓渐渐收了笑容,语气凝重道,“虽然咱们替皇上生下了阿哥,但皇贵妃始终是皇贵妃……有资历,有宠爱在那里,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撼动的。有些话是得好好放在心里,千万不能让人家抓住把柄。”
“贵妃娘娘所言甚是,臣妾谨遵教诲……”济兰本以为和卓自此应当不会把佟懿儿放在眼里,却不料和卓还有自己的打算,登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失策,红了脸低下头福道去,“今后济兰不会再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快起来——”和卓穿了绣花鞋起身双手扶起济兰的胳膊,换了一副温柔和蔼的面孔对济兰,“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担忧。现在朝中索额图已被革职,未来还有什么变数一切尚在未知。”
“变数?”原本听说索额图被弹劾,济兰并没有往别处想,但和卓现在这么一说,却让济兰从中看到了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希望。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和卓当然不能将自己的野心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向济兰全盘托出,“现在说什么话都为时尚早。孩子们都还小,皇上正当盛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只看眼前不计长远。”
“贵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比不得娘娘深谋远虑——”济兰此时此刻终于知道了自己与和卓的差距——如果她孤军奋战,以她那沉不住气的个性,只怕迟早会成为后宫的弃妇。有了和卓这棵大树的庇佑,她才觉得自己有了根基,也仿佛有了一个藏身之所。
和卓看了眼前战战兢兢的济兰,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既怜惜又无奈——济兰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必要的选择。她性子耿直,恐怕不似和卓这般沉稳,难免哪天会因言得罪。和卓得时时提防提点,替济兰担待。现在她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除了因时而动奋力前行,已经无路可退。
“额涅额涅,小妹妹呢!”因佟懿儿这些时坐月子不便打扰,便请如吉到承乾宫西次间代为照料胤禛。听说佟懿儿出了月子的胤禛迫不及待地推开东次间的门,见佟懿儿穿了一身葡萄紫菊花纹衬衣坐在悠悠车旁边,三步并两步凑上去轻声道,“她……她睡着了啊……”
“刚才吃了奶睡下呢——”佟懿儿回头见胤禛站在眼前,不禁将他搂在怀里亲了几下,悄声道,“你小时候也这么乖!”
“胤禛现在也乖,这些日子有好好听德妃额涅的话,有好好背书,汗阿玛还夸孩儿有进步呢!”怕吵到靖月睡觉,胤禛说话仍旧是轻言轻语,咬得佟懿儿的耳朵痒痒然,忍不住不停发笑。
“好……你们都乖,额涅都喜欢。”佟懿儿让胤禛在自己面前站直仔细打量一番,发现他又长高了不少。
“希望额涅喜欢妹妹多一点。”
共进晚膳时听到胤禛说出这样的话来,佟懿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惊落了手上的银筷。
“你不吃妹妹的醋吗?”昔日胤禛为胤礽吃醋的事历历在目,佟懿儿委实不相信这是胤禛的真心话。
“妹妹是女孩子,我们都要保护她。”胤禛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在胤礽面前撒娇耍赖的他仿佛一夜长大,瞬间就有了做哥哥的样子。
“那……你还会不会吃你太子哥哥的醋啊?”佟懿儿笑着揪了揪胤禛的脸蛋试探地问了一句。
“嗯……哥哥还是要让着弟弟的!”
还好佟懿儿将一口饭已经咽下去了,否则绝对要喷饭,在丫鬟嬷嬷面前失仪。
第64章 善因善果
九月中佟懿儿出了月子后, 康熙即遵太皇太后慈谕奉祖母往五台山礼佛。虽说康熙事先已派山西巡抚等当地官员勘测长城岭的路况,做过修缮。奉太皇太后凤銮到达实地, 发现抬轿拾级而上仍然十分颠簸, 恐引起老人不适。
“皇祖母, 朕瞧您现今腿脚不便不良于行, 不如就在行宫歇着, 让朕代为行礼罢!”康熙将太皇太后在山麓平地的一处行宫内安置妥当后, 思量再三方在太皇太后跟前半跪请旨, “朕让懿儿在这儿陪您说话礼佛, 所谓心诚则灵, 想来菩萨也会感念您一片赤诚之心, 保佑我大清永享太平的。”
“唉……这人到了七十岁, 身子果然就不成了!”太皇太后抬抬手上的蜜蜡佛珠示意康熙起身,又笑着冲陪侍在侧的佟懿儿自嘲道,“五十岁的时候我还去南海子射猎呢……谁曾想,二十年的工夫,这老胳膊老腿竟连山路都上不得了!”
“如今皇祖母年逾七旬, 精神矍铄, 已经是好福气了。”佟懿儿穿一身宝蓝色暗团凤纹锦袍, 一字髻上插了一只镶金东珠钗,虽然不甚抢眼, 却雍容大气。她只微微一福,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已经让太皇太后心中的郁闷消去了大半。
“懿儿说得对, 皇祖母您应当高兴才是!”见太皇太后笑逐颜开, 康熙不由松了一口气,向佟懿儿投去感激的目光,“从京城到山西这一路路程可不短呢,您到现在仍然精神饱满,已经不易了——不让您上山,也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您要去也是去得的。”
“从前我还觉着你这嘴比你汗阿玛甜多了,现在看起来——你比懿儿还是差远咯!”听了康熙的“马后炮”,太皇太后不禁哈哈大笑——眼前这个明事理的孙子二十年来一路成长,比他的父亲让太皇太后省心得多,这话出口,她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明儿朕就要去菩萨顶了,你在这儿好生陪着皇祖母她老人家,朕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二人陪着太皇太后进了素斋,便一同告辞回到佟懿儿的住处。康熙牵着佟懿儿的手让她安坐在一张黄梨木雕花圈椅上,轻拨着她的耳环低语道,“想不到你比朕还会哄人呢!”
“您日理万机,还事无巨细想着太皇太后的饮食起居,这本该是懿儿的分内事,懿儿还十分惭愧呢!”佟懿儿从前还是童佳意时,从史册中看到康熙如何孝敬皇祖母的点滴记录,已经觉得十分佩服。如今亲眼瞧见康熙一路亲引銮驾不顾风雨,只为太皇太后出行安全,心中更是感动莫名,“今儿这一路您就没怎么歇脚,懿儿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是皇祖母谬赞。”
“老人家就喜欢别人顺着,朕不善言辞,是真不如你呢!”康熙笑着刮了刮佟懿儿的鼻子,走到梨花木案的另一侧坐下倒了两盅茶摇头道,“罢了罢了……怎么这会子倒成了我俩相互谦虚了?打住打住,再说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佟懿儿从康熙手里接过清茶轻啜一口,将自己的浅笑用甜白茶盏遮住了。
“明儿去菩萨顶进香,朕让小舅舅也一块儿去了。”这次奉太皇太后往五台山礼佛,佟懿儿的阿玛佟国维也在随驾之列,足见康熙对母亲家的优待,“等下了山,朕让小舅舅来看看你,说来你们父女也许久没见了。”
“嗯,一切听凭您吩咐。”佟懿儿自生下胤禛从灯市口佟府回宫,便鲜有机会与父亲佟国维相见,母亲赫舍里氏倒是时常进宫。难得有机会出来,重视人伦亲情的康熙自然希望佟懿儿能有机会多见见父亲。
且说这菩萨顶在五台山的灵鹫峰上,建于北魏孝文帝年间,因传为文殊菩萨道场,得名大文殊寺。清定鼎中原后推崇蒙藏黄教,称大文殊寺为菩萨顶。本年初,康熙更以黄琉璃瓦覆菩萨顶大殿,一时间菩萨顶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家寺院。
“国舅爷,多年未见可还安好?”菩萨顶的住持原是从京师派遣的,曾与佟国维有过数面之缘,这日陪同康熙代太皇太后在文殊菩萨座前焚香祝祷完毕,住持见了佟国维特意驻足鞠躬问安,“娘娘一切可还顺遂?”
“有劳您惦记,府上一切都好,娘娘业已生下一位公主。”在这样的公开场合,佟国维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方才我已替娘娘求过签了,上吉。”
“那就好,不过——”住持仍旧眉眼含笑,却让佟国维看着颇有一丝欲言欲止的味道。佟国维的心不由揪了起来。
“住持但说无妨。”佟国维凭直觉知道住持一定发现了什么不便向自己言明的事,无论好坏,如今他都希望提前有所防备。
“按理说娘娘在几年后该有一劫,倘若过不去恐怕性命堪忧……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必担心了。”佟国维绝不相信自己竟从一位得道高僧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怀疑神色,在他看来,通达的住持应该始终是淡定从容的,通晓过去与未来。
“您的意思是说,如今这一劫已被破解?”尽管佟国维被住持的一番话弄得头皮发麻,但听到“不必担心”四个字,他不由眼前一亮。
“所谓善因结善果,大人多年前保下的族兄,或许就是破解娘娘此劫的关键。”在僧人们看来,适当的点拨或许是相当必要的。住持话说半句,便缄默不言了,用深邃的眼神示意佟国维回去好生琢磨,他只能点到为止,“上吉的命运,也是上等智慧的人才能挣来的,国舅爷您说是吧?”
“住持有理,国维受教。”
自打当年鳌拜因历法案打压佟家那位资助传教士修建教堂的族人佟国器后,这些年佟国维除了遵照康熙的旨意照料南怀仁等传教士外,再不敢私下了解天主教。如今佛教的善因善果论,他是非常愿意相信的。佟国维相信只要自己有足够的悟性,将来一定可以护佟懿儿一个周全,护胤禛一个周全,让佟氏一族在皇室的庇佑下长盛不衰。
“阿玛,这是懿儿亲自烹煮的云雾茶,您尝尝可好?”为尽显太皇太后求佛的诚意,康熙在菩萨顶驻跸数日方回。佟国维跟随圣驾往太皇太后处请安毕,方得恩旨与佟懿儿独处片刻。佟懿儿难得孝敬佟国维一回,早早做起了准备。
“娘娘不必忙,坐罢。”女儿成了六宫之主,自然不比从前。佟国维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佟懿儿递来的茶盏,觉得身子比方才暖多了。
“阿玛身子可好,大伯身子可好?”佟懿儿所说的“大伯”就是佟国维的长兄佟国纲,佟懿儿小时候没少被他抱过玩过,入宫以来幼年的记忆渐渐模糊了,但想起那些温馨的画面,佟懿儿仍觉得十分温暖。
“家里人都好,谢娘娘挂怀。”看着眼前这位知书达理的贵妇人,佟国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前那个在人前大大咧咧,甚至有些任性恣意的佟府二小姐。在紫禁城中做女人实在不易,眼见曾经承欢膝下的小女孩已经这般稳重,佟国维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心底却划过一丝莫名的惆怅。
“听说几个弟弟都已长大了,皇上还说想挑几个到御前侍候呢!”佟懿儿想起自己当年等待叶克书出生时脱口而出的那句“重男轻女”,只觉得好笑,在清朝康熙年间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才知道子嗣对一个大家族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如果佟国维没有儿子,也就意味着后继无人。
“承蒙圣上抬爱,奴才先替犬子们谢皇上提携眷顾之恩!”听佟懿儿这样说,佟国维立刻起身谢恩,他嘴里谢的是康熙,却是冲佟懿儿作揖——如果没有孝康章皇后与佟懿儿,佟家光凭这些男人摸爬滚打几十年也未必能有今日的风光。
“阿玛回去要好好教导弟弟们听话懂事,若有机会侍奉御前,切不可借着咱家的外戚身份拿大。”佟懿儿想起历史上隆科多的下场,不免心里一紧,在佟国维谢恩之时多叮嘱了一句,“阿玛喜欢中庸之道,想来必定明白水满则溢的道理。”
“娘娘说的是,近年来我佟氏一族可谓否极泰来,但也不能忘了居安思危。”佟懿儿的担忧恰恰也是佟国维的担忧。同样是皇亲国戚的索额图年初方因贪恋权财被革职,妻兄的遭际对佟国维犹如一个当头棒喝,使他更明白谨小慎微的道理,“只是你的那些弟弟们从小都是骄纵惯了的,怕是想不了那么深远……”
“孩子都是教出来的,做父母的倘若以身示范,舍得让他们吃苦,将来没有不成器的道理。”说起孩子,佟懿儿不由想起在京的胤礽与胤禛来,眼中渐渐流出温柔如水的神采,“现而今保成这孩子就挺好,虽是太子,却知道友爱兄弟。”
“太子……是不是跟娘娘走得很近?”听佟懿儿这样说,佟国维并没有觉得欣慰,反而换了一副惊慌的表情,“恕奴才直言,娘娘还是少与太子接触得好——”
佟懿儿当然想得到,这是佟国维担心她得罪索额图。但这是她的选择,她只是默然看着佟国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唉……”佟懿儿没有说话,但是佟国维看懂了这个眼神,只得摇头叹息道,“也罢!娘娘教太子孝顺父皇,一心向善,也是善因……善因得善果,善因得善果!”
佟国维想起菩萨顶住持说过的话,揣度佟懿儿若真有一“劫”,十有八九便与索额图有关了,但他仍想不明白究竟如何破解此劫,希望老天能多给他一点时间。
第65章 前世今生注定有缘
回宫时已是冬十月, 胤禛穿着新制的黑底红团福纹袄袍,在胤礽身后跪迎太皇太后、康熙等的銮舆由东华门进入皇城。
“快起来快起来——让我瞅瞅!”太皇太后抬手示意銮舆停下, 扶着佟懿儿的手走下车马, 拄着银色的龙头拐杖走到胤礽、胤禔、胤祉等阿哥面前, 弯腰亲自将胤礽扶起, 其他阿哥见胤礽起身, 纷纷跟着站起来。太皇太后握着胤礽的双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 “感觉似乎长高了些呢!”
“谢祖玛嬷夸奖, 大阿哥和弟弟们也都长高长壮了不少, 咱们都希望快些长大成人, 将来好做汗阿玛的左膀右臂。”胤礽的回答让在一旁陪侍的康熙与佟懿儿颇为惊喜。站在他身后的阿哥们各个挺直了腰板, 似乎准备好受太皇太后的“检阅”一般。
“你们汗阿玛还真有福气呢!”太皇太后由康熙与佟懿儿扶着上前摸了摸胤祉与胤禛的头, 转身冲康熙眉开眼笑道,“这么多左膀右臂若是长结实了,可了不得!”
“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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