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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从懿而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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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惑?什么困惑?”康熙眯起眼睛,佟懿儿知道这说明他已经有所警觉了——能给胤礽带来困惑的人必定是索额图无疑。
  “朝中局势复杂,一个小孩子有疑惑不是很正常么?”佟懿儿虽然知道扳倒索额图是迟早的事,但她同样知道现在绝不是最好的时机,更何况索额图毕竟是她的三舅,作为外甥女的她也想给舅舅留一点体面,给赫舍里家族留一点体面。
  “你说得对……这些事对保成来说的确是太复杂了,朕不该难为他——”看着佟懿儿依旧澄澈的眼睛,康熙忽然想起胤礽当时望向自己的也是一模一样的一双眸子,忽然心生感触,将佟懿儿拥在自己膝上,“朕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不是也有许多事不明白么……”
  “那您现在想明白了么?”佟懿儿趴在康熙膝上玩弄着他腰上的玉坠,“真希望您快些想明白,这样您头上的白发还能少几根。”
  “朕……有白头发了?”佟懿儿这样一说,康熙立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然一笑,“一会儿你替朕拔了罢!”
  “懿儿下手不知轻重,还是等一会儿靖月丫头歇中觉醒来帮您拔罢!”佟懿儿抬起头整了整鬓边的碎发,“她自个儿就最怕疼了,肯定也不敢对您下狠劲儿。”
  “算了算了,白了就白了吧——反正隔三差五又得长出来……”康熙说让佟懿儿给拔白头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倒真当一回事了,“照现在这个情形,只怕是消停不了哟!”
  “莫非……那些大人们越闹越凶么?”佟懿儿收起笑容,她渐渐意识到治河的困难也许压根就不在治河本身,而在于人事。
  “是啊……这靳辅现在简直成了众矢之的,明珠被贬斥之后,朝中原先替靳辅说话的人都不敢言声儿了!”康熙原本想借着郭琇弹劾明珠的机会敲打敲打明珠一党,怎料他竟忘了一心扑在治河上的靳辅也是明珠举荐的。原本大家对靳辅的治河方案就颇为不满,现在明珠失势,他们更有了敲打靳辅的理由。
  “其实……您只不过是想敲打明珠,还是想看看靳辅大人的治河成效对吧?”佟懿儿想起康熙二十三年跟康熙一同到南方视察河务的情形,那时候就说过河水倒灌的事,现在四年过去,反对靳辅的人依旧拿这一点来大做文章。
  “是啊……那些上折子批评靳辅的,多半想借此将所谓的明珠党再打一耙……要么就是自家的田产眼见着就要被他的治河方案毁了,心有不甘。”身为皇帝这么多年。各方大臣心里的那副算盘早被康熙看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不满他们自私,可又不得不在必要的时候重用这些左膀右臂。
  “可是现在反对的声浪这么大,您要力排众议只怕也不容易啊……”佟懿儿陪康熙走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当然知道看似万人之上的皇帝并非时时刻刻都可以随心所欲,有时候即使是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也不见得能被底下的大臣心服口服地接受。
  “就是——朕已经在南巡时支持靳辅一次了,现在他的治河成效还没有显现,弹劾他的奏疏又纷至沓来……这是在逼朕啊!”过去一致向外的时候,康熙还觉得自己的臣子都是可亲可爱的,现在他才知道他们还可以是另外一种状态。
  “既然大人的治河成效发挥作用尚需时日,而弊端凸显,那不如就先让他离开官场,回乡歇息一段时日也未尝不可——也许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佟懿儿原先一直觉得罢免一个颇有才干的官员是无能昏庸的表现,可是今天她却觉得自己应该改变这种看法了,所谓事非经过不知难,没有真正和一个皇帝朝夕相处过,即使天天翻阅史料也不见得就能体会皇上的难处。
  “你倒跟朕想一块儿去了……也许让他暂避风头,换个人接替他的位置,对大家都好吧!”佟懿儿扶着康熙从藤椅上站起身来,二人走到承乾门前,刚刚下过一场雷雨,梨树的叶子滴滴答答往下滴水,一阵凉风吹过,康熙一时觉得心旷神怡,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只要大人的治河方案不做过多的改动,其实是不是大人在任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懿儿相信如果大人一心为民着想的话,是不会计较这一时的委屈的——只要您没有完全否认她的治河方案,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
  佟懿儿轻轻握住康熙的手,抬起头信心满满地低声说道,这话其实也是康熙心里想对自己说的话,只是他不敢确定。现在他已经很有信心了。
  “汗阿玛,额涅,彩虹!”二人转过身去,只见王嬷嬷正抱着穿一身粉色衬衣的靖月向他们请安。顺着靖月手指的方向,果然见万里无云的碧空上挂着一道霓虹。佟懿儿闲来无事的时候给靖月画过,告诉她这个美丽的景象叫彩虹。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啊下过了一场大雨,所以天上就出现了霓虹!”康熙一把将靖月抱在怀里,对她开始了“科普教育”,真不愧是将来要出版《几暇格物编》的科学达人,“数一数上面有几种颜色啊?”
  “一、二、三……六、七!七种!”靖月是第一次看到彩虹,所以数得格外认真,“汗阿玛,那么好看的颜色,是谁给画上去的?额涅说,是太阳玛法画的,这是真的吗?”
  “太阳……太阳玛法?!”这个来自佟懿儿的发明让康熙笑得前仰后合,他不禁扭头瞧了一眼已经面红耳赤的佟懿儿——当时原本想告诉靖月彩虹是太阳公公的杰作,后来转念一想“公公”在这个时代大多数情况下是太监的代名词,便灵机一动改成了“太阳玛法”。佟懿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母女之间的这样一句玩笑竟也会传到康熙耳朵里。
  “汗阿玛,您笑什么呀?”看见康熙在那里盯着佟懿儿眉开眼笑,靖月一时觉得莫名其妙,抓着康熙的袖子不依不饶地问道,“是不是太阳玛法画的嘛?”
  “是——”康熙亲了亲靖月的额头,冲着她耳语道,“你额涅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她说的话都是对的!”
  “哈哈——那汗阿玛头上这一点白色是谁画的啊?”靖月果真注意到了康熙头顶的一小簇白发,一本正经地问道。
  “唔……是时间,等到有一天,阿玛的头发就全都白了!”
  “时间真可恶,汗阿玛的头发白了就不好看了,靖月来替您拔掉它!”说着,靖月伸手就要去拔康熙头上的白发,却被康熙躲过了。
  “可是……时间也让靖月长大了啊,对不对?”康熙果然是个极会哄孩子的,他这样一说,靖月立刻将小手悬在半空不再坚持了,“白头发是时间送给我们的礼物,汗阿玛想留着它。”
  “那……额涅和胤禛哥哥以后也会有白头发吗?”
  “会啊,等胤禛哥哥有白头发的时候,你也会有的。”
  “那……靖月想看到大家一起白头发的样子,可以不可以啊?”
  “好啊……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不过,汗阿玛答应你!”
  在一旁听到这段父女对话的佟懿儿原本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看见他们父女俩拉钩时,不知怎么她竟流下泪来——他和女儿拉钩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汪汪汪!”这也是佟懿儿教的,来自童佳意的童年记忆。
  君无戏言,这个愿望一定能够实现的,他们一定能够白头偕老,看到彼此鹤发童颜的样子。


第97章 麋鹿之围
  暑热渐渐消退之时, 一年一度的秋狝如期而至,因十一岁的胤禛亦在康熙的考察范围内,靖月便也想凑这个热闹,吵着坐上了佟懿儿的皇贵妃銮舆。
  “四哥哥这回打算用多少力的弓啊?”靖月双手撑在佟懿儿膝上,将手里的弹弓朝胤禛晃了晃, 露出一副挑衅神色, “靖月有朝一日一定要超过你才行!”
  “那……你有本事在读书上超越我啊!”胤禛从不跟打心眼里疼爱的妹妹较真, 只是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额涅说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懂不懂呀?”
  “太子哥哥就尺也长, 寸也长,好多哥哥都比你厉害——最厉害的是汗阿玛,少给自己找借口了!”古灵精怪的靖月显然不会轻易给胤禛这个台阶下, 佟懿儿见胤禛已经被靖月说得面红耳赤, 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靖月这才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再嬉闹了。
  “妹妹也是想激励你, 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要辜负妹妹的期待,知道吗?”翌日一早, 胤禛换好铠甲来营帐向佟懿儿请安,趁着靖月与康熙已经出去, 佟懿儿一面为胤禛戴正头盔, 一面轻声细语安慰道, “额涅知道你不善骑射,但是这些年你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额涅相信你。”
  “嗨……靖月说的那些话,孩儿睡一晚上就全忘了——”胤禛憨憨一笑,听到外边的号角声已经嘟嘟响起,知道时候不早了,立刻打了个秋千儿出去,嘱咐佟懿儿也快些出来看他的表现。
  “八阿哥,这次您可以输给太子爷,但是千万不可以输给四阿哥。”大风呼呼直往耳朵里灌,骑在棕红色马驹上的胤俄听着身后舅舅阿灵阿的叮嘱,那双酷似和卓的眸子因不愿风沙入眼而眯成一条缝。
  “四阿哥那副弱骨头,今儿这风就能把他给吹跑了!”胤俄侧目轻蔑地瞧了瞧在他不远处穿着镶黄旗甲胄的胤禛,将自己手里的缰绳拉得更紧了些,“读书我比不过他,这骑射功夫赢他可是绰绰有余!驾——”
  一声令下,众皇子、亲贵、侍卫们像离弦的箭一般涌入围场,瞬时扬起漫天尘土。
  “宝音姐姐,你的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孩子吗?”因此时荣宪公主已经怀有身孕,她自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在围场上与乌尔衮一较高下。围场外的帐篷里,靖月正趴在荣宪公主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好奇地听着,“他好像在动诶——”
  “对啊,你就要当姨母了!”荣宪公主虽然依旧技痒,听着外面的马蹄与欢呼声很想立刻提起墙上的箭弩跨上骏马绝尘而去,但想到腹中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她的心中充满喜悦,“你马上就是长辈了呢!”
  “长辈?可是靖月还没有做姐姐呢,要做了姐姐才能做姨妈!”
  掀帘而入的佟懿儿听到女儿这声一本正经的回答,登时红了脸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嗔怪道,“说什么呢……”
  “额涅,靖月说错了吗?”因为胤禛常常在私底下向靖月坦言自己想要一个弟弟,所以靖月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是要做姐姐的,佟懿儿上来拦住她时,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以后别听你四哥胡说,知不知道?”靖月当着荣宪公主的面就这么“催生”起来,在佟懿儿眼里简直就是天大的窘事,她料想这事八成和胤禛脱不了干系,开始筹划着等胤禛回来要如何“教育”他。
  “皇贵妃额涅现在还年轻着呢,说不准真能给咱们靖月生个弟弟妹妹。”这么多年看下来,荣宪公主把康熙对佟懿儿的万千宠爱通通看在眼里,要佟懿儿实现靖月的心愿其实并非难事。
  现在“催生大军”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壮大了,佟懿儿一时只觉得压力山大,赶紧讪笑一下岔开了话题。
  且说此时围场上的满洲男子们各个聚精会神地追逐着猎物,身处其中的胤禛自然也不例外。大半天的光景过去了,他还只是射中了一只棕色的野兔而已。眼看日影西斜,胤禛的额头上开始冒汗,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正在他即将泄气之时,一只麋鹿忽然闯入视线,胤禛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拉开□□,趁麋鹿尚未回头注意他的时候一矢中的。
  “四阿哥好身手!”麋鹿应声倒地的瞬间,胤禛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洪亮的喝彩声,转头看时,是一个跟他穿着相同颜色铠甲的少年向他作揖。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胤禛长这么大,眼前这个人是世上第一个夸他骑射功夫好的,他不免有些脸红惭愧了。
  “奴才宗人府府丞年遐龄之子年羹尧给四阿哥请安!”少年翻身下马,在胤禛面前打了个秋千儿,如此煞有介事,倒让胤禛一时愣住了。
  “哦……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吧?”胤禛亦下马上前扶起年羹尧,笑道,“你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你应该是汉军旗的?”
  “奴才是汉军镶黄旗人——四阿哥贵人多忘事,怕是奴才见过您,你也不见得记得奴才。”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一直在京为官,见皇亲国戚的机会自然不会少。每一个见过的弟子王孙,年羹尧皆能过目不忘,这次遇见胤禛,对他而言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是我第一次射中麋鹿,竟被你瞧见了,真是献丑!”想起年羹尧方才对自己的一通赞美,胤禛仍旧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的骑射功夫真挺差的……”
  “四阿哥不好!您的猎物不见了!”光顾着说话,等年羹尧回过神来,才发现原先躺在地上的麋鹿竟然不翼而飞。
  “唉……也许是我没射中它的要害,它负伤逃走了罢!”胤禛见空地上只剩下一片血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认识新朋友毕竟是好事,因此他仍旧强打精神笑脸相迎,“今日遇见你,比射中这只麋鹿可开心多了——咱们后会有期!”
  “恭送四阿哥!”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年羹尧显得心事重重,他总觉得麋鹿不翼而飞的事绝非胤禛说的那般简单。
  “今日围场射猎,太子射中老虎一只,野兔四只;大阿哥射中熊一头,野兔五只;三阿哥射中麋鹿两头,野兔三只;四阿哥射中野兔一只;八阿哥射中麋鹿一头,野兔一只——”
  收获成果的时候到了,阿哥们将自己的战利品一一摆在阵前,由顾问行清点。胤禛看着胤俄面前那只喉咙中箭的麋鹿,一时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
  “启禀汗阿玛,这只麋鹿明明是孩儿射中的!”
  “你……你拿什么证明?”其实胤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现在莫名其妙会多了一头鹿,他觉得应该是自己的舅舅阿灵阿安排好的,但他绝不认为自己的舅舅还要去偷胤禛的胜利果实。听到胤禛的质疑,胤俄理直气壮地站出来争辩,将脖子拉得老长。
  “我当时一箭到了麋鹿的喉咙上,我记得这就是这里——”胤禛好不容易射中的麋鹿,没想到竟落入他人之手,他不禁又愤怒又失望,偷偷握紧小拳头,似乎要和胤俄打一架似的。
  “你可以射在那里,我也可以射在那里……我的证人是我舅舅阿灵阿,你有证人吗?”胤俄觉得抬出舅舅就万事大吉了,他抬起头来,双手叉腰,仿佛胜券在握。
  “奴才就是证人!”
  就在胤禛想到那个名字的一瞬,年羹尧的声音如同及时雨一般浇灭了胤禛焦灼的情绪。只见年羹尧从容不迫地走出来跪在顾问行前面,朗声向康熙说道,“奴才与四阿哥原本素无来往,但是奴才的确亲眼见到四阿哥射中麋鹿,不敢欺君。”
  “你是谁啊?”康熙当然相信胤禛是不会撒谎的,听到年羹尧这样的证词,他丝毫不觉得意外,但他依旧不表态,只是面色祥和地问了一句。
  “奴才年羹尧,乃宗人府府丞年遐龄次子。”
  “哦……你亲眼见到四阿哥射中这头鹿了?”康熙的声音依旧平和,但大多数人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康熙的倾向。
  “是,亲眼所见。奴才向四阿哥请安之后,地上的鹿就不翼而飞了。当时四阿哥说,也许是这头鹿命大逃走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是年羹尧加的,当然胤禛也不大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了。
  “胤俄,你怎么说?”康熙虽然是笑着问的,但胤俄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凉意,他一时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匍匐不起。
  “是奴才糊涂,请皇上不要责备八阿哥!”阿灵阿见纸包不住火,现在除了自己出来承担罪责,似乎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奴才见路上有只死去的麋鹿,也不管是谁的,就想给八阿哥添砖加瓦,没想到麋鹿是四阿哥所射……奴才罪该万死!”
  “胤俄,这事儿是不是跟你没关系啊?”康熙似乎没有一点儿责备阿灵阿的意思,却笑盈盈地将目光渐渐聚焦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胤俄身上。
  “是……孩……孩儿冤枉!”阿灵阿既然出来承认了,胤俄心里的石头就落下来了大半,他憋了半天没敢流下来的委屈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孩儿毫不知情啊汗阿玛!”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没有射到一头鹿!?”康熙看着胤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怒火一下子彻底被点燃了。他忽然猛地将桌上的一只青花茶盏磕在桌角砸了个粉碎,把在场众人皆吓了一跳。
  “知……知道……”胤俄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随着那只杯子灰飞烟灭了,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毫无知觉的躯壳,他知道自己没有射到麋鹿,却不知道康熙为何要那样愤怒。
  “阿灵阿,罚俸一年,降五级留任;胤俄回宫后交与其母贵妃管束,以观后效!”
  随着康熙一道口谕,这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了。看着康熙愤怒离去的背影,射中麋鹿的胤禛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连晚膳也没吃几口便向佟懿儿与靖月告辞,一个人在山丘上看着溶溶月色发呆。
  “四阿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年羹尧看着胤禛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时觉得十分诧异,不禁坐到他身边问道,“您今天没有被皇上误会,应该高兴才是啊!”
  “今天……谢谢你啊——”想着自己若是没有年羹尧的帮助,今天是注定要丢人现眼的,胤禛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年羹尧,“比起八阿哥,你更像是我的好兄弟。”
  “四阿哥别为八阿哥的事伤心了,他与阿灵阿大人也是求胜心切——您说过的,今日最开心的事是遇见奴才,不是吗?”
  “你小子,记性真好!”年羹尧这一句话,让胤禛一时笑逐颜开,拍了拍他的肩膀,烦恼瞬间皆作烟云散。


第98章 为时未晚
  “今儿的事, 额涅都听说了——”与年羹尧小坐了一会儿,胤禛方才回自己的营帐内歇息了,虽然他人躺在床上,可是根本睡意全无。忽然他听到背后有一阵轻柔女声响起,转头看时, 佟懿儿正微笑着坐在床沿看他。
  “额涅对不起……孩儿心里郁闷, 所以——”这么多年来, 胤禛跟佟懿儿总有说不完的话,唯独今日他忽然想一个人静静。看着佟懿儿一如往昔的关切眼神, 胤禛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
  “没事儿,你总要长大的,不是什么事儿都非要跟我说不可。”佟懿儿知道胤禛总有一天会长大, 成熟过程中的男孩总要有自己的小秘密,她不愿意去破坏他的成长过程,“额涅只是担心你, 所以来看看。”
  “今日孩儿射中了一只麋鹿, 可是孩儿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胤禛觉得自己反正也辗转难眠, 索性一屁股坐起来, 嘟囔着嘴叹气道,“就那么一会儿工夫, 偷走麋鹿的人肯定知道那鹿是我射的,可是却把它给了八阿哥……为什么连猎场上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呢?”
  “额涅问你, 你射猎的目的是想要超过谁吗?”佟懿儿没有直接回答胤禛的问题, 反而多问了一句。见胤禛摇头, 佟懿儿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额涅说过,你可以不擅长骑射,但是你必须学会它,现在你已经足够证明你会了,这就够了。但是这世上有的是争强好胜的人,他们视你为对手——对他们而言,你的麋鹿就不止是麋鹿了。”
  “他们不能让八阿哥输给孩儿?”听了佟懿儿一番分析,胤禛茅塞顿开,“因为……八阿哥的额涅是钮祜禄家的!”
  “就因为你打小养在我身边,所以一直以来有很多人都想跟你一较高下,其实也是额涅连累了你……”佟懿儿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暂时瞒住胤禛的身世他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现在看来是她错了,只要是在她身边的阿哥,无论是否亲生,都会成为和卓眼红的目标。
  “八阿哥有九阿哥这个弟弟,又有阿灵阿这个舅舅,否则他才赢不了孩儿呢!”胤禛的话有些超越他年龄的成熟,这种成熟使佟懿儿产生了一种自责的情绪——原来他什么都懂,紫禁城里长大的阿哥怎么可能不谙世事?
  “你……想要那样的弟弟和舅舅吗?”佟懿儿说这句话时,忽然想起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隆科多来,现在隆科多不过弱冠年纪,佟国维这个人又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想让佟家像阿灵阿那样上蹿下跳,估计是不大可能的。
  “孩儿才不要那样一心想要算计别人的舅舅呢……不过,孩儿确实想要真正的朋友,能够帮孩儿抵御风险的朋友。”胤禛不愧是佟懿儿养出来的孩子,聪明里面透着一种难能可贵的真诚,“就像年羹尧这样的——今天要不是他,孩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额涅相信你一定会遇见很多个像年羹尧这样的好朋友。”佟懿儿给胤禛拢了拢被子,轻声哄道,“好好睡吧,额涅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胤禛这孩子睡了?”出了胤禛的卧房,卸下铠甲穿一身象牙白春绸长衫的康熙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站到门口,“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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