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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从懿而终-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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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媳记住了——”济兰这一通责骂让九福晋不敢再装可怜了,她赶紧擦了擦眼泪,说到正题上,“堂叔原本就想孝敬您,也想帮着胤禟一些,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有孝敬您和胤禟的机会呀!”
“哼,别看你这堂叔不是董鄂氏的亲儿子,你们这一家对他还真够上心呐!”济兰见九福晋变脸比翻书还快,不由自言自语似的摇了摇头道,“说罢,你那堂叔打算怎么孝敬咱啊?”
“只要额涅和胤禟想法子帮他老人家洗脱罪名,以他这些年混迹官场的人脉,您绝对不愁胤禟没有人支持!”九福晋深知,让胤禟成为康熙心中的皇储人选是她们婆媳二人目前最大的共同目标,只要把这个诱饵拿出来,济兰是一定会死死咬住的。
“好哇,你堂叔有这番觉悟,我当然是要救的。”济兰要的就是这句承诺——这噶礼小时候一条命是董鄂氏给的,几年前能踏上仕途的机会是康熙给的,倘若在噶礼这般危难的时刻她能拉他一把,那这个人就是她的了。
“事不宜迟,额涅一定要在皇上追查堂叔之前,替堂叔将赃银想法子弄成干净银子啊!”如今噶礼贪污已是既成事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笔赃款有一个正大光明的去处。
“这个容易!今儿晚上我会写信给我阿玛,让他上折子说盛京的皇陵急需修整。你们通知噶礼,让他写折子说前几个月便梦到大清列代先祖托梦给他,说睡得不踏实。你堂叔做梦之后不敢怠慢,立刻让自己的同僚好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现在果真皇上要修陵,这笔银子凑齐,此乃天意。”济兰的阿玛如今年近七旬,仍旧在盛京管事。济兰深知康熙一向重视关外三陵,这样唱一出双簧,一定能够瞒天过海。
“额涅您圣明,儿媳这就去告诉家里!”九福晋知道济兰一定会有办法,可没想到这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这样天衣无缝的安排,九福晋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这个噶礼,前脚才被人弹劾了贪污受贿,后脚就承认自个儿收了银子,还把银子悉数上交,真是有趣儿!”已是开春,这日康熙正在畅春园清溪书屋里批阅奏章,佟懿儿端着茶水点心进屋,只见康熙指着一本奏折笑道,“还说大清的祖宗托梦让他筹备银子修陵,真是无奇不有啊!”
“托梦一事,只怕是他的托词吧?”佟懿儿将茶点放在一旁,无意间瞥见三官保提议修陵的折子,摇头叹道,“这真是戏文里才有的巧合了!”
“懿儿你也觉得这事儿像是戏文,像是排练过的对吗?”康熙将奏折合上,搁在一旁意味深长地问道,“看来不止是朕有这感觉呀。”
“懿儿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您怎么还当真了?”佟懿儿的确只是一句比喻,根本来不及细想,康熙的这一句感叹,倒让佟懿儿的大脑不禁多转了几个弯。
“看起来,这事儿宜妃大概是插手了。让她阿玛跟噶礼配合着演这出戏,让满朝文武无话可说,这个济兰还真是不简单呐!”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的心思能够瞒过康熙,他拿了一只奶饽饽放入口中,想趁吃东西的空档好好思接下来的对策。
“济兰妹妹的儿媳与噶礼有亲,她拉噶礼一把也是情有可原。”佟懿儿盗了半盏奶茶递与康熙,不疾不徐说道,“既然他们能想到拿赃银来修陵,而修关外三陵也是应当的事儿,那咱们不妨就陪他们把这出戏唱完也好。”
“是啊,只要赃银没用到不该用的地方也就是了——这噶礼也是朕一手提拔的,现在可真还有些后悔了。”康熙原本总想着看在童年情谊的份儿上重用噶礼,现在看到噶礼的真面目,他才觉得自己过去也许是真错了。
“皇上难道不觉得,留噶礼这样的人在朝廷里,没准能发现更多隐藏的秘密么?”佟懿儿深知事事都有两面的道理,笑着走到康熙身边宽慰道,“如果没有噶礼这回事,您又怎么会知道济兰妹妹竟是如此有心机的人呢?阿哥们的明争暗斗,也许只有通过某些人。咱们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懿儿你的意思是……朕得接着用噶礼?”康熙原本正想着如何寻个借口将噶礼革职了事,佟懿儿的一番话着实让康熙大吃一惊。
“对,反正您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他岂不就是一面照妖镜了?”佟懿儿牵着康熙的手走到一面玻璃镜子前,康熙身穿一袭湖蓝色缎面暗龙纹常服袍,佟懿儿穿着一身藕粉色圆领棉袍站在他身边,仿佛是一朵莲花绽放在池塘之上,二人并排而立,相得益彰。
“懿儿你说得对,何况这噶礼还算是个有能力的——即使他贪,朕时时刻刻记得给他念两句紧箍咒也就是了,该收拾他的时候自然是要收拾的。”康熙朝镜中的自己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又将佟懿儿拥入怀中。
“四哥,今天师傅在课上发了好大一通牢骚啊!”每次胤祥到胤禛府里用膳总有说不完的话,这天当然也不例外,匆匆扒了几口饭菜,胤祥便迫不及待讲起了今天的新闻,“他说汗阿玛这样便宜了噶礼不对,他贪赃枉法,应该重办。”
“噶礼他有本事把赃银变成了修祖宗皇陵的银子,汗阿玛当然要留着这个人才了。”胤禛吃饭一向细嚼慢咽,他喝了一勺龙骨汤方才淡然一笑道,“你别听法海舅舅的,他不过就是书生意气,哪里知道汗阿玛如何驾驭群臣!”
“驾驭群臣?难道大臣们不应该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帮汗阿玛治理国家吗?贪赃枉法就是不对啊,为什么要轻易饶了他?”年纪尚幼的胤祥只学了书里的之乎者也,在他看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今天所听到的事情,让他不免有些糊涂了。
“贪赃枉法当然不对,但是大家都知道不对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做吗?”胤禛放下筷子,将一双手搭在胤祥肩膀上笑问道,“小时候额涅说吃多了松子糖会牙疼,你是不是也会贪吃?”
“嗯……嘿嘿,都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四哥你可不可以不提了呀——怪、怪难为情的!”胤祥抓了抓后脑勺笑了笑,露出两颗白白的虎牙。
“人人都会有贪念,这很正常,但是汗阿玛一追责,这个噶礼就能悬崖勒马,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有什么不好呢?”胤禛想起佟懿儿当初对自己的嘱托,更觉得自己有责任引导胤祥早日成人了。
“所以……是因为噶礼及时改错,把银子用到该用的地方,汗阿玛才给他这个机会的对吗?”胤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汗阿玛这是宽容,汗阿玛没有错。”
“法海舅舅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总是追求最理想的境界——可是你刚刚也说了,你自己都控制不住偶尔会‘逾矩’,那这大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又有多少是能完全按书本里教的道理做到的呢?”胤禛替胤祥正了正衣冠,拍了拍他的脸道,“汗阿玛要维护咱们这个国家也不易,你要相信他,知道吗?”
“嗯,胤祥明白了,胤祥相信汗阿玛,胤祥听四哥的!”胤禛一番话让胤祥一时茅塞顿开,心里的困惑一时全都烟消云散了“下次师傅再说同样的话,我一定把四哥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他听。”
“法海舅舅那个榆木脑袋还是算了吧,他听不进去的!”胤禛觉得胤祥一派天真,实在是可爱极了,“下回他要是再发牢骚,你只管听着就好,他们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痛快罢了!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别让人家听去了传闲话。”
“嗯,我最讨厌说别人坏话的人了——这种人不是君子,是小人!”胤祥点头如捣蒜,心想自己一向崇拜的四哥果真没有让自己失望。
第208章 出其不意
“儿臣给皇后额涅请安!”这日, 三阿哥胤祉的突然到访着实让正在为康熙预备万寿节贺礼的佟懿儿颇为惊讶。
“听你额涅说,你最近正忙着向刚回京城的传教士张诚、白晋他们学习西方的天文地理知识,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张诚、白晋等传教士奉康熙之命回法国带去对路易十四的问候, 原本应当在康熙三十八年就回来的,不料自南巡之后,宫中便一直为各种事情忙碌, 康熙直到今年才得以有时间向传教士们学习。已是诚亲王的胤祉对这些西方科学非常感兴趣, 康熙便让他负责照顾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宾。
“这些日子, 儿臣光顾着皓首穷经,一时竟连汗阿玛的万寿也差点忘了——要不是今儿四阿哥提起,儿臣只怕真是要出糗了。”尽管外界私下已经纷纷议论康熙选择的“储君”多半就是封为诚亲王的胤祉, 但他本人显然是有些书生意气的,对人情世故上的事始终不大敏感。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水,胤祉木讷地将茶盏举在半空,垂下头来十分过意不去。
“能静下心来读书是好事。四阿哥常在我面前称赞你学问好, 说想向你学习呢!”佟懿儿将寿礼的清单折页放在一旁的炕几上,和颜悦色道, “如此看来,三阿哥此次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不知你想跟我说什么?”
“虽然汗阿玛一贯不喜欢在自己的万寿节大操大办,不过今年毕竟是康熙四十年,阿哥们都准备了贺礼, 儿臣自然没有不预备寿礼的道理, 只是——”胤祉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 却似乎面露难色, 话说了一半忽然欲言又止。
“这儿也没别人,你只管说就是了。”佟懿儿一看便知胤祉是有难言之隐不便开口,当即暗示玉衡先带着宫婢们出去。
“说出来额涅您也许不信,儿臣……儿臣现在已经囊中羞涩,实在……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胤祉压低了嗓子,说起话来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我记得去年封你为亲王时,似乎赏银都不少啊!何况你现在是亲王了,怎么会银子不够花?”胤祉的回话着实令佟懿儿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事儿……这事儿说起来也怪儿臣自个儿。”胤祉起身低首,向佟懿儿自责道,“从前在宫里头住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儿臣总觉得吃穿用度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后来分了府出去住,这才知道处处都要花银子——额涅您知道,儿臣一向嗜书如命,这收起书来哪里还打的住呢?尤其现在……我正和住在府上的陈梦雷先生商量着想要修一部类书——那明朝修的《永乐大典》现在已经七零八落了,我们花了好大功夫也没收上来多少。昨儿个我说要支银子给汗阿玛贺寿,福晋跟我说,现有的银子都……都没了。”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原来是闷着头干大事啊!”佟懿儿原以为胤祉把钱花到了不该花的地方,正替他捏着一把汗,直到他说出《永乐大典》,佟懿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指着他道,“我看你也用不着破费了,把你这大饼一画,保准你汗阿玛不仅高兴,还会给你送银子呢!”
“这……这不大可能吧——”胤祉听佟懿儿这样说,惊讶得下巴几乎都快要掉了,“难不成……修一部像《永乐大典》那样的书也是汗阿玛的愿望?”
“为什么不是?你打小就爱读书,这不是你汗阿玛的引导吗?”佟懿儿起身扶着胤祉的肩膀让他坐下,温言细语道,“前些年你汗阿玛总忙着四处奔波,被蒙古那边的事分散了精神。现在四海升平,也是修书的时候了。”
“多谢皇后额涅指点,儿臣明白了。”胤祉起身行礼。眼睛里泛起晶莹的泪花,抱拳作揖的双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四哥,这回汗阿玛万寿节,你打算送什么呀?”胤祥现在年纪还小,自然不用准备什么大礼送给康熙,不过现在来了胤禛府上,他却难掩好奇心不免一问。
“喏,你看那是什么?”胤祥顺着胤禛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瞪大眼睛大吃一惊——眼前挂的是一套《耕织图》,与之前康熙在江南收到的那套宋代的《耕织图》颇为类似,只是每幅图上的农夫与农妇都长得和胤禛与松贞夫妇一模一样。
“天哪,四哥你难道要把自己送给汗阿玛吗?”胤祥看看画中犁地的农夫,再瞅瞅面前的胤禛,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你……你什么时候画的?早知道你叫上我一起啊!”
“你天天都要念书,哪像你四哥我——现在可是闲人一个!”胤禛闲适地走到一张紫藤竹椅上坐下,展开一柄董其昌真迹的诗画扇子一面扇风一面闭目养神,“你现在功课最要紧,其他的就别想了。”
“嗯,四哥说得对——我还是把几幅写得稍微好些的字送给汗阿玛吧!”胤祥站在那一排耕织图前盯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憨憨一笑道,“嘿嘿,画得还真像!”
“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转眼就到了康熙四十年三月十八日,诸位皇子以及王公大臣在畅春园九经三事殿向康熙行礼致意恭贺圣寿,一时万岁之声排山倒海,回音久久萦绕。
“阿哥和大臣们的寿礼,朕觉得可以收的也就收下了。不过有些寿礼朕总觉得收了心里也不大踏实。”康熙面带微笑,抬抬手示意他们平身,眼神扫过胤俄与胤禟两位阿哥身上时,二人几乎是出于本能一般地躲了一下。
“朕今日收到最有意思的一份寿礼,是一份奏折。”康熙从面前的凭几上拿起一本绛色缎面的奏章,笑盈盈冲站在前排的胤祉道,“诚亲王,这是你送的吧?”
“回汗阿玛的话,是儿臣预备的。”胤祉上前一步,手心与额头俱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说,你这份礼物是‘画饼充饥’?”康熙将那奏折翻开,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汗阿玛的话,是。”
胤祉答话时,预备了值几千两白银贵重厚礼的胤俄与胤禟不禁抿嘴偷笑,由于身材高大的胤禔挡在前面,所以康熙并没有瞧见。
“你说……你这寿礼还要向朕讨银子才能置办下来?”
康熙这句问话出口,底下的议论声便窸窸窣窣响起来了,胤俄与胤禟见四周大臣都在议论,便理直气壮地笑得更大声了些。
“是。儿子不孝,请汗阿玛责罚——”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增添了胤祉的压力,他开始怀疑佟懿儿对自己提出的“建议”或许并不靠谱,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匍伏于地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还要向朕讨银子的生日贺礼,朕这辈子活了快五十年,还是第一回见呢!”康熙亲自走下宝座台阶,上前扶起胤祉笑道,“就冲着这个‘第一次’,朕也要试试看呐!”
“汗……多谢汗阿玛!”康熙说完这番话,四周一时鸦雀无声,胤祉激动得语无伦次,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似的。
“你说想要弥补《永乐大典》散落各地的遗憾,这句话也真是说到朕心坎里去了——民间不是有句俗话叫‘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吗?你今天这句话,就是比黄金万两还贵重的礼物!”康熙拍了拍胤祉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激动,当即颁旨道,“即日起,在诚亲王府开馆修书,一应开销从内务府支出。”
“皇上圣明!”贺寿的典礼有这样一个收场,大大出乎了满朝文武的意料。胤俄与胤禟心里当然是不服气的,但当下也只有跟着众人一道行礼。
“胤禛送的这套耕织图,朕真是挺喜欢的。”是夜康熙到兰藻斋安歇,拿着那套胤禛送的耕织图反复赏玩,对佟懿儿笑道,“你说朕怎么没想到和你来一套呢?倒让他和他媳妇占了先了!”
“胤禛这孩子有的是时间,您也羡慕不来的。”佟懿儿看着画中儿子的“cosplay”,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您还别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他可是朕和你生的,能不好看么?”康熙笑着捏了捏佟懿儿的琼瑶鼻,揽过佟懿儿的肩膀道,“何况这画画自然可以美化的,你瞧他的鼻子,是不是画挺拔了些?”
“您倒是不喜欢画行乐图,上回画师们画的南巡图懿儿也看了——您的人在那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头也就是一抹亮色,芝麻粒儿似的!”佟懿儿前些日子有机会到如意馆参观新绘制的南巡图,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拿着放大镜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这幅长卷,自然也就看了个仔仔细细。
“朕跟胤禛这孩子可不能比啊——瞧瞧朕这一脸的痘疹!”佟懿儿顺着康熙手指的地方看去,实际上多年前留下的天花痕迹现如今已经很不明显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人家胤禛会美化,您不是也可以美化么?”康熙自打年轻时画过一幅脸上有天花瘢痕的“标准像”后再没画过,佟懿儿一直没有问过原因,今天康熙揭晓了真相,佟懿儿忍不住掩口而笑,“您年轻的那幅朝服像啊,还是太写实了!”
第209章 兄弟齐心
“咱们兄弟给汗阿玛送的寿礼, 也都是一番好意, 是花了心思的, 怎么就给退回来了呢?”万寿节寿筵过去, 胤俄胤禟兄弟窝了一肚子火。看着眼前一个个蒙着灰尘的礼盒, 坐在一张檀木圈椅上抽烟袋的胤俄忽然把烟斗往脚边的痰盂上一磕, 怒道, “那个老三, 他分明就是心中没有君父, 只有他那些破书——什么‘永乐大典’?他倒会诓人!”
“老三那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有老四那一套耕织图, 也不怕掉了自个儿的身价!”胤禟原本就对只会掉书袋的胤祉和闲云野鹤的胤禛十分瞧不起, 现在康熙居然赞扬了他们而把胤俄与胤禟准备的珍玩古董拒之门外,更让他气得鼻子冒烟, “汗阿玛现在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就老糊涂了呢!”
“九贝勒慎言!”胤禟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秦道然便谨慎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妄议君父的话,九贝勒千万不能随意宣之于口啊!”
“先生提醒的是!我失言了。”胤禟点头抬了抬手, 尴尬地笑了两声便把话岔了过去,心中不免十分感激秦道然的提醒。
“九弟, 你这个侍读先生还真是不错啊——看上去像是个城府极深的。”胤俄虽然愚钝却也分得清好赖, 见这秦道然说话针针见血直击要害, 不禁击掌称赞道, “简直是诸葛孔明再世啊!”
“八贝勒谬赞,小的不过一介布衣,岂敢与诸葛丞相相比!”秦道然之所以跟着胤禟进京,就是希冀着有朝一日出将入相,胤俄说准了他的心思,他自有一番遇见伯乐的喜悦,嘴上却故作谦虚。
“比得比得——当初我虽然没有三顾茅庐,可也是与先生促膝长谈后先生才肯屈就的。”胤禟觉得自己有了这么一位谋士,将来一定能够有所成就,他举起钧窑茶盏奉与秦道然道,“这是先生家乡的碧螺春,我就借花献佛了——今后本贝勒的前途可就全仰仗您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只管指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全听您的!”
“九贝勒如此信任,小的、小的实在感激涕零!”秦道然没想到胤禟如此瞧得起自己,接过茶盏时两只手都在颤抖,几滴眼泪滴在杯中,和着茶水一并咽下。
“依先生您的意思,现在这局势究竟是怎么样?”胤俄抓了一把瓜子,翘起二郎腿向逐渐平复心情的秦道然请教道,“汗阿玛……真的选了诚亲王?”
“现在看来,这诚亲王的胜算还真是最大的。”秦道然叹了一口气,拿起凭几上棋盘内的一粒黑子扔回棋盒中道,“大阿哥虽然晋了亲王,可皇上早已借喇嘛的口将他排除在外,对吧?”
“对对对,那二阿哥呢?”胤俄与胤禟一道凑过脑袋去一面点头,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秦道然又拿了两粒白子放回棋盒。
“二阿哥与四阿哥都是一类人,他们淡泊名利,清心寡欲。”秦道然摸了摸胡须,胸有成竹道,“皇上知道这大清需要能人,需要一个有手腕的人,清心寡欲可不是好事。”
“所以……还真是老三?”胤禟眉头一挑,觉得秦道然说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九贝勒这话说得不完全——是‘现在’真是诚亲王。”秦道然敲了两下桌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以后’会是谁呢?”胤俄听出了希望,不由与胤禟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皇上如今不到五十天命之年,看来还是有时间的——时间就是最大的变数。当年理亲王出生不久即被立为储君,谁能想到后来的事?”秦道然压低了嗓子,低下头来转转眼珠暗示两位阿哥道,“理亲王娶这么一个女人的事,只怕连皇上都不曾想到。”
“先生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呐!”胤俄不由拍案叫绝,冲胤禟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倘若咱们俩联手,未来笑到最后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胤禟愿为八哥马首是瞻!”这一刻终于到来时,胤禟即按秦道然先前的指点,先就郑重其事地向胤俄打了个秋千儿,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忠诚。
“九弟你这是做什么——”胤俄一向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当皇帝的材料,胤禟这一跪倒真让他无所适从了,忙扶起胤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将来那必须得是你当皇上才能容得下我这个富贵王爷啊——”
“那胤禟更得谢过八哥的成全了!”终于要到了胤俄这一句明确的表态,秦道然和胤禟俱松了一口气——今天这出双簧总算没有白唱。
“四哥,上次你带着嫂嫂的阿玛渡河,怎么偏偏船就出了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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