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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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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是故意让她偷来的。”
“你打算怎样?”
“你准备如何受罚?”
“我……”
“你认为私了好呢,抑或是官了?”
“官了如何?私了又如何?”
“官了,把你捆上,到严州之后,解交官府法办,砍你的美丽的小脑袋。私了,你给我乖乖听话,赶走山君水鬼那些贪心贼,并传语江湖群豪,少打禹嫂的主意,避得远远些。”
“没有第三条路好走吗?”
“第三条路?有。呵呵!路途寂寞,正要找一个女人伺候我呢。在江湖上,你以轻挑大胆着名,呵呵!我倒要看你是否真的大胆……”
他怪笑着说,举步入舱。
云裳姹女向窗闩伸手,羞怒地叫:“闭嘴!该死的你……你柏青山一声怪笑,急步枪近伸手便抓。
自命不凡,存心游戏风尘的女人,口说大胆,但真到了困境时,胆便大不起来啦!云裳姹女成了笼中鸟,她怎能大胆?眼看要受辱,她本能地反抗,伸手急拨,同时欺近一掌向柏青山有胁肋劈去。
糟了,两只手都被柏青山捉住,扣住了脉门。
她自卫出乎本能,抬膝疾攻下档。
枉劳心力,膝拾不起来。柏青山将她向下一压,她连腰都无法挺直。接着向上疾提,面对面胸贴胸,抱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叫做暖玉温香抱满怀,你认命罢。”柏青山笑道。
她双脚离地,柏青山一只左手,连腰带双手全部抱了个结结实实,她除了用口咬之外,可说毫无反抗之力。
“放开我!我……”她羞急地尖叫,不住扭动挣扎。
柏青山伸右手拧了她的粉颊一把,怪笑道:“你是自作自受。
今晚是舟中银烛高烧,四下无人,你是罗襟儿解,罗带儿松,管教你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领襟,作势下拉。
云裳姥女终于崩溃了,珠泪双流,颤声叫:“不……不要羞辱我,不……不要……”
他将她凶狠地一丢,“嘭”一声掷倒在舱底下,沉下脸说:“你明白一个大闺女,游戏风尘放浪形骸的滋味了吧?你已出道三载,声誉不见佳。论真才实学,你并不能自保,至今仍能一帆风顺得意江湖,那是你走运。人不会永远得意永远走运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一辈子。今天晚上你仍算是走运,碰上我这个不好女色的人。你,丽质天生,明艳动人,本身就极具诱惑,极具危险。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你利用天生丽质诱人犯罪,用迷香助虐更不可原恕。我原谅你,希望你永远得意,永远走运。你走吧!船头放有你的衣物,你的侍女小青也被绑在衣物旁,今后好自为之。”
她缓缓站起,缓缓整衣,以难以言宣的目光向他注视,欲言之止。终于,她拉开舱门,默默地出舱而去。
次日一早,船发严州。
他对江湖动静一知半解,对云裳姹女所知有限,事情过去了,他也就将这个事淡忘啦!
此后沿途平安无事,昼夜不见有人前来打扰。
过了严州,江流逐渐平缓,江面也渐宽。
秋间水枯,往来的船只不多。
这天傍晚时分,到了金华府的兰溪,当时是一座小得可怜的城镇,城周不足两里半,四座城门只有两条稍像样的大街,背山面水,市面因地当衡江懋江的会合处而颇为繁荣,两江的山货木材,皆以此地为集中地。
城外江边也有半条街,南北纵长三里余,比县城要长得多。
其实不算是街,而是零星所建的场房,真正的店屋在南北城根以外的地方。城墙临水,除了码头有宫营的平塌房外,禁止建屋,以免有战争时影响县城的防务。
城根连贯塌房的是大石铺设的冲道,共有十余座码头,码头的石级全是丈长的石板所建造,美观而坚牢,这是本城的心脏地带,西门附近全是商号所在的黄金市场。
沿码头一带江岸,泊了一二百艘大小客货船。
衡懋两江相会于兰阴山,河口有一座半月形沙洲。共建了两座浮桥,叫悦济浮桥,分别架在两江之上,是往来要律。
舟船往来,须抽起桥板。
由于沿途平安无事,毫无警兆,禹大嫂一家心中大定,认为不再有人追来了。但柏青山反而心中不定,太平静了,像是暴风雨前的沉闷,反而令他深怀戒心。
船泊北面的赵家码头,他们是最下游的一艘船。
搭好跳板,绿珠姑娘换穿了一身村姑衫裤,向站在舱面打量四周形势的柏青山盈盈施礼,说道:“柏恩公,家母要我到城里走走,好么?”
“你要独自进城?有事么?”他问。
“城中清和坊济安堂药房的东主诸葛照,是先父的好友,也可以说是先父的师弟,他与家先父曾先后向宁波府名医杜进贤执弟子礼。家母要我前往…”
“这人与令尊交情如何?”
“相交甚深,交情深厚。”
“哦!”
“兰溪开设药房的,全是诸葛一姓的人。诸葛一姓在本地是大族,县西的水亭县与诸葛乡,皆是他们的族地,为人殷实足以信任。”
“如无要事,可以不必去了,你一个外乡小姑娘人地生疏,是不宜找人的。这样好了,我请人替你传个信,请诸葛东主前来一会,可好?”
他认为最好少露面为妙,末到地头,沿途凶险,与人接触,少不了泄露行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姑娘返舱向乃母请示,禹大嫂也就同意了。由柏青山用二两银子请一名船伙计捎口信至济安堂药房,请诸葛东主前来一会。
下游先后到了三艘小客船,陆续在下首泊靠码头。
到衡州尚有两日水程,船夫们必须在此地采购食物,因此明早开船要晚些,采购须明早个理了,城门即将关闭,目下已来不及采办了。
晚膳毕,天色已晚,船伙计回来了,带了济安堂药房伙计的口信,说东主诸葛照已经外出,约三天后方可返店,口信已记下留交云云。
柏青山反而放了心,没有人前来打扰,最好不过了。
他却不知,诸葛东主不是不在家,而是药房中出了纰漏,几名店伙是三天前已换上了人,对外表示东主不在,其实已被软禁在屋中失去了自由。
坐在舱面进食的船夫大感诧异,下首第一艘船,怎么竟解缆驶走了?天色已黑,驶往何处去呢?
接着,一艘客船从对岸的溪西镇疾驶而来,熟练地插入留下的空隙,补上了原来的船位,真巧。
一夜之间,水陆两地群雄毕集,各自为计,安置了各式各样的陷阱,看谁获得离大嫂一家的擒捕重赏,最重要的是当然柏青山所携带的十万金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半点不假。
二更末三更初,中洲近北面的草坪中,气氛有异,鬼影幢幢。这座洲秋冬水线面积扩大,杂草丛生,夜间只有渔舟偶尔泊靠外洲中罕见人迹。
北面席地坐了二十余名老少,不言不动如同死人。附近有五六个黑影不住徘徊,像是把风的人。
溪西的浮桥头出现了五个人影,鱼贯而行,神气地踏入洲中,向北直奔草坪。相距十余丈,其中一人发出两声咆哨,继续前行,每个人都穿了百纳黑袍,掂着一根汀狗棍,背了叫化装。
五人在南首五六丈外一字排开,为首的人抱拳一礼,朗声说:“绍兴焦廷,应约而来,哪一位是青面兽安东海?”
二十余名席地而坐的黑影,起了一阵骚动,互相窃窃私议,似乎对这位自称绍兴焦廷的人颇感意外。皆因这位姓焦的语音,极为刺耳,土音极浓,速度快。有些人根本听不懂,叽叽咕咕十分别扭。
再就是五个人在星光下,依然看得清晰,虽全都是乞丐打扮,但男女难辨,只可从发髦中分辨男女而已。
二十余名黑衣老少分为三拨,右边为首的黑衣人一怔,哼了一声站起死盯着中间为首的人,用老公鸭似的嗓音不悦地问:“安兄,你怎么把贼丐也约来了?”
安兄是个年约半百,留了山羊须的人,正是浙江着名巨盗青面兽安东海。这位绿林大豪为人机警、凶残、贪婪、暴戾,凶名昭着,威震全浙,因为他经常带人远出数百里外作案,飘忽不定劫掠时杀人如屠狗,宫府无奈他何,狡猪贪残人见人怕。
青面兽淡淡一笑,说:“郑兄、焦兄他们是从严州府跟下来的人,咱们不能不请,对不对?”
贼丐焦廷重重地哼了一声。仍然用他那难以听懂的口音问:“秃蚊郑闻达,你不眼气是不是呢?”
秃蚊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郑某没有服气或不服气,就是不耐烦。”
“你是什么意思?”
“郑某不与丐户的人打交道。”秃放大声说。
丐户,也称怯怜户,俗称堕民。这种人据说是宋朝罪俘的遗裔。元人入主,把他们编为怯怜户。大明定鼎之后,他们并末受到公平的待遇,编为丐户,生生世世不得翻身,列为贱民。他们居住的地方,俗称惰平巷。即使是小姓人家(即奴婢已赎身除去奴藉的人),也不屑居住在惰平巷。这些人不与丐户以外的百姓通婚,不许考试,当然不许做官。
名列丐户,但并不一定做化子、但只许执贱役,连做生意也不许可,种田更不用说,大明皇朝除了做官的贵族,种田的农民是上等人。
贼丐焦廷勃然大怒,厉声道:“大爷杀起人来,可不管被杀的是啥玩意。你出来,狗东西!焦太爷今晚上要教训教训你。”
秃蚊郑闻远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你既然找死,太爷成全你就是,你这贱狗!太爷要剁碎你这王八!”
贼丐左首跳出一个矮身材的人,像女人的嗓音叫:“焦廷,退回去,老娘来拆了这狗群的秃头狗。”
秃蚊右首掠出一个高大的黑影,迎上狂笑道:“原来是母大虫焦老娘。哈哈!我黑鹰公孙明骨头发痒,倒想请你替我磨磨痒呢,你就来吧。”
丐户男的称隋平,女的年长称老妪,小姑娘称鳗线,这都是轻视谐谚的称呼,丐户们日久成自然,不以为逆。
双方正待冲上,蓦地南端人影急掠而来,八条人影掠走如飞,领先的人在五六丈外便扬声喊叫道:“喂!怎么回事?我水鬼钱江赶上了么?”
八人在西南角占了一角,一字排开,四男四女,全穿的劲装带了兵刃。
青面兽左首的另一拨人中,为首的人一蹦而起,大叫道:“见鬼!青面兽,你不是故意侮辱咱们么?”
青面兽徐徐站起,冷然道:“鱼鹰洪江,你阁下说话不是太随便了么?”
“笑话,洪某说话郑重得很。”
“那你意何所指?”
鱼鹰哼了一声,大声说:“你把九姓渔户也弄来了,是不是把咱们也看成贱民?”
九姓渔户,他们的地位比丐户更为凄惨,不但名列贱民,而且根本就不许他们住在陆地上。当年元末天下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朱元章削平群雄,建立大明皇朝,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当削平群雄时,死伤最惨的战役是都阳水战,与以武昌为基地的陈友谅大军会战都阳,朱元章本人也几乎丢掉老命。因此,登基后,将陈友谅的一群死党全部遣往偏远地区,贬在船上不许在岸上居住,列为贱民,永世不得翻身。
那些话说不上去的人,渐渐走上了邪路,这就是以后所称的“英白船”妇女沦为娟妓。朱皇帝是贫民出身,得了江山,制造出一批贱民,报复之惨,委实令人胆寒。九渔户只能自通婚姻编户列管,平民百姓皆不敢与他们往来。
水鬼钱江赫然震怒,正待纵起,左面一个高大的入影突然一跃三丈,六十斤的大三股托天叉风雷俱发,猛扑鱼鹰洪江。
鱼鹰抓起带了钩的铁篙,火杂地迎上。
“当”一声大震,托天叉震开点来的铁篙,揉身抢入,一叉刺出,并发出一声乍雷似的怒吼着。
“当!”铁篙拨开叉,一篙反扫立还颜色,功力悉敌,同是重兵刃,同样劲道千斤,谁也不肯认输。
第三批人影掠到,领先的人拔出霸王鞭,突然射入挥鞭扑上。
“当!铮铮!”暴响乍起,火星飞溅,是风似狂飘。
人影乍分,鱼鹰被震得飞退八尺,使叉的人也侧飘近丈。
抢入解围的人捧鞭屹立,神定气闲地喝问:“怎么回事?是不是火并?”
“霸王徐祥!”有人讶然叫。
青面兽对那些反脸动手的人不加理会,也不打算阻止他们拼命。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站起身说道:“徐见来得正好,山海夜叉陈道明与鱼鹰洪江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徐兄收了鞭,道:“人还没到齐吧?自己鬼打鬼殊不值得。
安兄,来了些什么人?”
青面兽替徐兄引见了,徐兄却冷哼一声,说:“安兄,今晚上来的全是些男盗女娟贱民,委实令人失望。”
水鬼钱江举步入场,厉声道:“你又是什么玩意?令尊九头狮徐永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阁下霸王徐祥,也不过是一位收保护费的吸血虫而已。”
霸王徐样仰天狂笑,笑完道:“好说好说,在下总算不是贱民。”
水鬼钱江怒火如焚,大吼一声,分水刺走中宫探入,急步枪进。
霸王徐祥一鞭斜回,“铮!”一声崩开分水刺,立还颜色,一鞭斜扫而出,斜身欺进切入,鞭动风雷发,力道干钩。
水鬼钱江知道利害,斜飘八尺,左闪重新探进。
青面兽安东海不再懒洋洋了,哼了一声沉喝似乍雷道:“住手!你们怎么啦?”
“挣!”两人又拆了一招。
青面兽举步走近。怒喝道:“你们要在下插手相阻么?收招!”
两人这才两面一分,怒目相对勉强停手。
这时,南面接二连三来了四批人,纷纷赶到各占一角,有人问道:“怎么回事?是分红不均而冲突么?”
“胡说八道。”另一人大叫。
看情势,听话意,便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彼此既非朋友,也不是敌人,而是一群由青面兽出面邀请聚会的乌合之众。
青面兽大踏而出,到了场中心,冷然扫视中间仍想挤命的人一眼,再冷然转身四顾,久久方朗声说:“我青面兽安东海立足金华二十年,承蒙各方朋友看得起兄弟,不管是途经本府或者是至敝地生根的朋友,总算瞧得起兄弟,事先打招呼亲近亲近,兄弟深感荣幸。这次杭州来了一家姓禹的寡妇,与一位携有十万金珠的姓柏年轻人。这一来,兰溪便成了龙腾虎跃之地,风雨满城。”
他语声一顿,再次冷然扫视了四周的群雄一眼,干咳了两声,又道:“按江湖道义,咱们这些人如果守江湖戒律,不该向孤儿寡妇下手。”
左前方一名黑衣人大叫道:“我反对。”
“阁下反对什么?”青面兽问。
“姓禹的是太极门的门人,男女都是练家子,不能算是孤儿寡妇。”
“阁下之意……”
“太极门已提高赏格,以五百两银子缉拿她们一家三日,这与咱们的买卖无关,咱们只要那五百两赏银。再说,即使咱们不下手,那些自命是白过英雄的狗东西,同样会做这笔生意的,咱们当仁不让。”
“哦!那么,阁下是有志一同罗?”
“安兄斟酌着办好了。”
青面兽又干咳了两声,说:“那就好,听兄弟说个一明二白。”
“老安,你就长话短说啦!”有人大叫。
青面兽干咳了两声,道:“好,兄弟长话短说。那姓柏的机警绝伦,武艺高强,他一个人敢带十万金珠,岂是善男信女?遗憾的是,兄弟一直就无法查出他的底细来,水鬼钱兄与山海夜叉陈兄,贼丐焦兄,皆曾经在七里俄下游试过一次,无功而罢。因此……”
“安兄,你快点说好不好?”有人不耐地叫。
青面兽扫了对方一眼,干咳了两声道:“咱们今晚主要的是,商量如何下手。”
“安兄你就把要商量的枝节说出来听听。”
“好,其一、是分红。兄弟把诸位请来,完全是出于善意,以免彼此误会,有伤和气。”
“如何分法?”有人问。
“按规矩,到手的人须四六拆帐。如果兄弟先到手协助兄弟的人可分两成。”
有人发出嘘声,有人轻蔑地吆喝。
青面兽大概已试探出群豪的反应,立即转变态度说:“兄弟知道按规矩行事,必定行不通,困难重重,因此将诸位请来,彼此开诚布公地谈谈合作的条件。愚意认为,咱们携手合作共同对付他们,得手之后,按出力人数与出力多寡来均分这批财物与赏格,以免争先恐后自相火并……”
“老安,你是说今晚予会的人联手合作么?”有人问。
“不错,这是避免火并的唯一的途径。”
“这是说,要举你老安做主事首脑罗?”
“兄弟……”
“你有何德能?”东面有人叫问。
“兄弟可请诸位公举一位主事人,不一定由兄弟充任。”
“这还差不多。”
青面兽举目四顾,干咳了两声问道:“诸位有反对的人么?
谁反对,咱们要问问他有何高见的。”
西首跳出一名五短身材的人,哈哈狂笑,以怪异尖锐的嗓音叫道:“老安,你这家伙简直昏了头,把咱们请来,说了一大堆废话,误人误事,简直岂有此理。”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说了一大堆不切实际的废话。”
“你是谁?”青面兽厉声问。
“别问我是谁,只问你的话是不是不切实际。”
“你的意思是……”
“你看,闻风而来的人,愈来愈多,大家均分,每个人能分得多少?谁到底出了多少力,究竟以何者为准?更糟的是……”
“咱们除了今晚予会的入,后到与不曾予会的人,一概不许插手这笔买卖。”
“废话!你岂能一手遮天?你最大的错误,便是公举主事人这件事。”
“怎说是错误?”
“你老兄把那些贱民都请来了,堕民与九姓渔户也算上一份,集合一大堆男盗女娟在此地鬼打架,八辈子也谈不拢来……”
东北角有一批人往后撤,大叫道:“散也!散也!散他娘的会,在这里坐着,有失咱们的身分,散!”
两首也有人退,也有人大叫:“鬼才愿意均分,谁手快便是谁的,走阿!这小子没安好心,把咱们找来商量,天知道他安的是什么鬼心眼?”
人群骚动,纷纷作鸟兽散。
青面兽大怒,眼看一场盛会将可顺利解决,平空钻出一个不通名的人,一口揭开利害攸关的疮疤,致令盛会功败垂成,岂不恼火?大吼一声,向对方扑去。
五短身材的人一声怪笑,撒腿便跑,怪叫道:“姓安的,你恼羞成怒,可知你必定另有阴谋我白日鼠可不上你的当。”
叫声中,钻入人丛,溜之大吉。
青面兽勃然大怒,向同伴沉声道:“白日鼠是处州一霸的狗头军师,为何前来拆咱们的台?罢了!咱们找他们算帐去,这不是欺人太什么?”
“是啊!咱们忍不下这口恶气,找他去。”有人大叫。
一唱百和,群情汹汹地走了。
青面兽的中洲大会不欢而散,群豪各行其是,力量分散,无形中替柏青山减轻了不少压力。
一早,两名船夫登岸采购食物,登上码头,沿城根大道向西门走。经过几座塌房,屋角转出两名黑衣大汉,左右跟上,突然分别挟持住两人,短刀抵住了胁肋,架住低喝道:“朋友,借一步说话,不许声张,除非你不要命。”
两名船伙计怎敢反抗?被挟持着进入了一座塌房。
这座塌房堆积着不少货物,两大汉一进门,里面立即抢出两名大汉,举手一招,将人引至屋角的货物堆旁。将船伙计一把推倒。
一名三角眼大汉干笑一声,向两名船伙计道:“老兄们,咱们不会吃掉你,不用怕。”
“你们……”一名船伙计战栗着问,语不成声。
“咱们要借你们传口信。”
“这……”
“贵船是不是有一位姓柏的客人?”
“是的……”
“你们派一个人回去,告诉姓柏的来这里救你们。”
“这……”
“你说被人所抢,购物的钱全被抢走了。”
“这……这与客人无关……”
“姓柏的是血性中人,你们求他,他会来的。。
“小的……”
“你们如果不答应……”
“小的答应。”
“如果露了一丝口风,休怪咱们心狠手辣,兰江的水上好汉,保证你们这条船一个人也活不了。”
“小……小的知……知道。”
“好,那就由你跑一趟。记住:姓柏的不来,你们死定了,来了当然有好处。”
“小的尽力而……而为……”
“走吧。”
“小的这就走。”
船夫奔出塌房,撤腿狂奔,脸色苍白地奔上船,狂叫道:“有……有强盗,抢……抢了我们的钱,老……老四被……被带走了,强盗在……在……在徐家码头……有十四个强盗……”
强盗有十四名之多,船主怎敢去追讨被掳的人和钱?叫苦不迭。
柏青山恰好洗漱毕,站在船头上活动着手脚,立即不假思索地扶住魂不附体的船夫询问道:“沉住气,人走了多久了?”
“强盗躲……躲在塌……塌房……”
“哪一座塌房:带我去。”
“这……小的不……不敢。….”
“在何处?”
“第……第四座码头便……便是徐家码头,第……第二座塌房货仓……”
柏青山掠上码头,向南面里余的徐家码头急奔。
他离开不久,邻船跃出了十余船夫打扮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占住了全船。
船开始拍上跳板,开始解缆。
四名高手把守住中舱的舱门,并不急于进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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