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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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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前,早着呢,目下是未牌正末之间,烈日当头,谁还会午夜操心?两人也听不真切,只顾逃命,向北溜走。

他站在屋前的短草坪中,背着手在相候,二十余名贼人形成合围,第一名中年悍贼不知利害,从右侧飞扑而上,奋身飞跃,双手箕张擒人。

他的身躯突然下挫,“嘭”一声大震,扑上的贼人重重地翻倒,跌了个手脚朝天,似乎浑身骨头皆已被掼散,躺在草中直翻着死鱼眼。

“哪一位是鱼鹰洪江?我柏青山找他讨公道。”他仍然背着手叫。

一个年约五十开外,手执形如钩镰枪的八尺短篙,精壮结实的人扬篙问道:“你就是保护禹家老少的柏青山?”

“不错,你呢?”

“太爷洪江。”

“来得好,柏某找你要人。”

“要什么人?”

“孤儿寡妇与在下的十万金珠。”

“你凭什么问我要?”

“船在码头失踪,除了靠水吃水的人,不会是陆上朋友做的好事,因此柏某找水上朋友要人了,水鬼与山海夜叉柏某那找过了,只有你与秃蛟郑闻达两人有嫌疑。”

“找我你像是找到了阎王爷,先毙了你再说。”

一声长啸,铁篙幻化百十道虚影,向柏青山射到,势如枪林,一阵子点、刺、钩、拨、劈,排山倒海似的将柏青山罩在篙网内,罡风虎虎,三丈内碎草纷飞。

柏青山的身影,在篙影中飘没不定,他并未拔剑,身形闪动如电,乍隐乍现宛如鬼魅幻形。

八尺篙以远攻为主,但三二十招之后,人影已贴近了。

罡风乍息,人影倏止。

柏青山贴在鱼鹰的后方,左手扣住了鱼鹰的左肩,右手抓住鱼鹰的发结向后拉,大笑道:“够了,老兄,你只有这点点能耐,禹家的三老少藏在何处?”

鱼鹰不住喘息,抬头向天浑身在战抖,用近乎窒息的声音道:“我……我没掳获他们,我……我去……去晚了一步,我……”

“你敢推得一干二净?”

“真……真的,我可向……向天发誓,还……还以为是青……青面兽捉走她们的……”

“山海夜叉招出是你做的好事。”

“冤枉!洪某与九姓渔户有怨……”鱼鹰将中洲夜会的事说了。

柏青山将鱼鹰向前一推,冷笑道:“你们都是存心不良,为了孤儿寡妇不惜忘仁无义的狗东西。子夜之前,在下如果仍然查不出是谁所为,便是有一个杀一个,不信且拭颈以待。你赶快把话传出,子夜之前,在下于清和坊济安药房候信,如无消息,参与中洲群丑聚会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休怪在下大开杀戒。”

蓦地,屋侧传来一声冷笑,有人叫道:“阁下,你是不是太狂了些?”

他扭头一看,冷哼一声道:“你定是主持中州群丑大会的青面兽到了,在下正要去找你呢。”

共有九名劲装好汉出现,中间那人脸色不正常,青中泛苍,像个久病不愈的人,留了山羊须更显得难看,如不是熟人,谁也不敢相信他是名震浙江的浙西巨盗。

青面兽举步接近,手按剑把一步一顿,厉光闪闪的怪眼死盯着他,在丈外止步,向脸色苍白的鱼鹰厉声道:“你捉了安某四个人,等会儿咱们好好算算帐。”

“洪某等着你,十万金珠你怎能独吞?”鱼鹰愤然地说。

“胡说!在下正在查,至今仍未查出谁抢了先。”

“谁不知你在城内外早布了眼线,哼!你还想推得一干二净?”

“去你娘的混帐!安某如果得手,还在此地与你们这些小辈鬼混?你给我滚远些,安某要与姓柏的打交道。”

柏青山嘿嘿笑道:“咱们有志一同,柏某正要找你。”

“姓柏的,你的十万金珠呢?”

“柏某问你,禹家三口现在何处?”

“太爷在问你。”

“柏爷我也在问你。”

“你不说?”

“你非说不可。”

双方都狂,双方都傲,除了武力解决,别无他途,青面兽退后一步,叱道:“拔剑!先分胜负再问不迟。”

柏青山挪了挪剑鞘,笑道:“也好。强宾不压主,你亮剑啦!”

青面兽徐徐撤剑,冷笑道:“你上,十招之内,太爷要你丢剑投降。”

“喝!你把柏某看的如此脓包?”

“十招是对你客气。”

“好吧,咱们以十招分胜负,如果你败了,如何交待?”

“太爷不要你的十万金珠。”

柏青山一声轻笑,点出一剑叫道:“第一招‘笑指天南’。”

青面兽略向左闪,闪电似的抢进,剑出“飞星逐月”,凶猛地抢攻。

柏青山不离原位,身躯跟着对方转动,“嘎”一声错剑鸣声刺耳,他接下一招,剑尖已抢得中宫,吐出一朵剑花,攻向对方的咽喉要害,叫道:“第二招!”

青面兽吃了一惊,飞退八尺,一声怒啸,再次向前冲刺。

只在片刻间,青面兽换了八九次方位,攻了七招,但每一招皆在招发一半时,便被柏青山神奥绝伦的招术所破解,而且乘机反击了五招,有点招架不住,无法迫柏青山离开原位。

柏青山的长剑上下翻飞,夭矫如龙,吞吐迅捷如电,双脚仅在三尺方圆的原位转动,每一招皆将青面兽撤招自救,毫无近身的机会。

“第六招!”是柏青山的叫声,剑势一变,紧守密封的剑网突向外张,风雷骤发,剑虹疾吐出。

“嗤”一声啸风声传出,青面兽暴退出丈外,脸色如厉鬼。

山羊胡子下端断了两寸,像掉剪刀所剪平一般。这一剑如果再进一两分,咽喉难保,青面兽本能地伸手摸摸喉部,手在发抖。

“你八招,我六招,你还有两招的机会。”柏青山沉静地说,屹立如山,呼吸平静,点尘不惊,持剑的手如同铁铸。

青面兽心胆俱寒,突然一声怒啸,身剑合一来一招“月落星沉”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前冲刺像要拼命了。

“叮”一声脆响,剑被搭住了。

“撒手!”柏青山冷叱。

“铮!”剑突然震鸣着向外飞抛。

青面兽刹不住脚步,疯子般从侧方冲过。

“你还有一招。”柏青山沉喝。

可是,青面兽不但不拾剑,而且不停步,向南面林深草茂处狂奔,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亡命飞逃。

八名小贼也一哄而散,溜之大吉。

柏青山一怔,叫道:“好啊!你走得了?”

半里外竹林满野,视线受阻。柏青山追入林中,已不见了青面兽的踪迹。正悄然搜入,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小茅屋。

茅屋前有一座空坪四周,居然长了五六株苍松。

屋前的松树下,共有两个人。

一人坐在一张摇椅上,白发苍苍,老眼朦胧。摇椅缓慢地前后摇摆,老人神态木然,老眼无神地向前张望,似乎无视于世间的存在。

另一人是个小男孩,坐在树下在编织松针,十分入神,并未发现有人接近。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惊扰,老人似无所觉,小男孩仅用含有敌意的目光向他注视,目光中也涌起着一些好奇的表情。

他向屋前走去,想向一老一少打听消息。

他到了老人身侧丈余,老人仍未发现他,原来是个入土大半又聋又哑的老人。他的目光落在小童身上,含笑道:“小弟弟,你住在此地么?”

小童长得倒还清秀,仍用含有故意的目光向他注视。

“小弟弟,我姓柏,想请问你一件事……”

小童指指嘴巴,摇摇手。

“哦!你不会说话?”

小童点点头。

“这位是你爷爷?”

小童又点点头。

“刚才有一个穿黑衣的人经过,你看到了吗?”

小童摇摇头,然后用手向老人一指。

他会意地一笑,向老人走近,叫道:“老伯,你好。”

老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在徐徐摇动着摇椅,身子徐徐依椅前后摇动。

他大感困惑,一老一少都是残废,孤零零地住在此地,怎能照顾自己?看老人的一双老眼,似乎又不像盲人,一时好奇,他伸手在老人眼前徐徐晃动,想看老人的视力是否已完全消失。

糟了,老人右手一抄,如同电光一闪,便扣住了他的脉门,左时从扶手上撞出,“噗”一声恰好奇准地撞中他的丹田要害。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他毫无戒心,便着了道儿,只觉浑身一软,身不由己跌入老人怀中。

茅屋中纵出三名穿劲装,头戴笠帽的人,笠帽戴得低低地,看不清面貌。

老人不聋不哑不瞎了,将柏青山一推,沉静地说道:“人给你们带走,下次不许来打扰我。”

一个戴笠帽的人上前将柏青山捆上手脚,抗上肩。另一人向老人行礼道:“谢谢你老人家,小侄感激不尽。”

三人告辞向南行,不久便找到一条小径。

柏青山在默运真气,许久方打通丹田穴,不由心中大恨,叫道:“什么人把在下……”

“啪”一声响,扛他的人在他的臀部重重地击了一掌,骂道:“死囚,不许说话。”

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定是姓徐的人,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兰溪姓徐的人甚多,本地自古以来,有一首民谣表示当地的人口与姓氏,这首民谣是:赵老爷坐厅堂,郑小猪满弄巷,徐笠帽全城乡,姓诸葛开药房。

赵姓是铁面宰相赵牺的后人,名门大族书香世家,当官的人多,住的是高楼大厦,有厅有堂声望显赫。

郑姓人数最多,城中的小街小巷几乎全是做小本营生的郑家人。

诸葛一姓据说是诸葛亮的子孙,大多开药房。

徐姓是南渡的士族,分为十八宗,徐姓的的人不论晴雨出门,皆戴上一顶笠帽,一看便知,所以称徐笠帽。

柏青山见这三位仁兄都戴了笠帽,所以猜想他们姓徐。

扛着他的仁兄又打了他一掌,怒叫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强嘴?不闭嘴打死你这小畜牲。”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闭上了嘴。

不久,到了一座大庄院,庄内外戒备森严,杀气腾腾。

领先的大汉向守门的人打手式,走近道:“庄主回来了么?”

“不曾。怎么?捉了一个人?”

“姓柏的被老钓叟捉住了。”

“咦!老钓叟居然还能打斗他会将人交给你?姓柏的怎么来到此地了?”

“咱们遇上了鱼鹰,因此请老家伙助咱们一臂之力,老家伙如果不帮忙,我警告他下次休想喝得到咱们的五加皮好酒。”

“快进去吧,庄主可能快回来了。”

不久,“嘭”一声响,他被丢入了一间似牢的小房,门即被反锁。

没有人看守,妙极了。

他的双手一软,变得柔若无骨,捆绳正徐徐褪出,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名少女冲入,后面也跟入先前擒他回来的三个人。

他的手恢复原状,坐在壁间向来人打量。

少女年约十五六,正是花一般的金色年华,有一双钻石般明亮的大眼睛。

“就是这人。”为首的大汉欠身答。

少女仔细打量他,黛眉深锁,脸一沉,向大汉不悦地说:“你说吧,他会是江洋大盗?”

“庄主说他携有十万金珠,如不是江洋大盗……”

“住口!”

“是,小姐。”

“你怎能凭人家带有十万金珠,便认为人家是强盗?”

“这……庄主交待小的,要缉拿这人……”

“把他放了。”

“小姐,这……”

“你放不放?”

“庄主回来,小的担待不起。”

“谁要你担待?哼!还不将他放开?”

大汉似乎惧怕庄主,不怕小姐,迟疑地说:“小姐,可否等庄主回来再……”

小姐哼了一声,举步上前道:“你不放我放,等爹回来再找你算帐。”

她走近柏青山,歉然地道:“柏爷,对不起,下人们不识大体,委屈柏爷了,我替你解绑。”

柏青山哼了一声问道:“小姐贵姓?”

“我姓徐……”

“这里是竹林湾徐家?”

“正是。”

“你是徐八的女儿?”

“正是家父……”

柏青山突然站起,将捆索向地下一抛,微笑道:“徐八有一个好女儿。竹林湾徐家免了一场横祸飞灾,皆是姑娘的福泽。”

三大汉闻言大惊,为首的人急叫道:“小姐快退!”

叫声中,急冲而上,拦在小姐身前。

“噗噗”两声,柏青山右掌急挥,两劈掌全落在大汉的左右肩颈上,冷笑道:“给你两掌,免得你以后替主人招灾。”

大汉摇摇晃晃地坐倒,哎唷唷怪叫,站不起来了。

徐姑娘大骇,急向外退。

柏青山举步向外走,说:“徐姑娘,不必怕我,冲姑娘这份慈心,在下不与尊府的人计较。本来昨天在下要来拜望令尊,请令尊设法打听禹家三老少落在何人之手,不想遇上意外,未能如愿。正好,在下且等令尊回来一谈。”

徐姑娘总算福至心灵,不再害怕,行礼道:“柏爷请至客厅待茶,家父不久便可回返,请。”

“姑娘请,打扰了。”

众人从东面的院落疾趋客厅,庄中已人声鼎沸,皆知道姓柏的人已到了庄中。

姑娘在前领路,刚跨出院门,两侧闪出两名中年人,两把钢刀伸出,点向柏青山的两肋,其中一人大叫道:“小姐快离开。”

声落刀已近身,小姐惊叫:“不可慢客……”

“嘭”一声响,左面的人右颊挨了一记重拳,迎面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右面的人一刀走空,刀身便被柏青山一手挟住,喝声震耳:“撒手!”

这位仁兄舍不得丢刀,人连刀被带得向前冲出,掌影一闪。“噗”一声右肩便挨了一掌,“哎”一声惊叫,向下挫倒,刀已易主。

左面倒地的人十分悍勇,猛地奋身急滚,刀光霍霍,用上了地趟刀法,凶猛地卷向柏青山的下盘。

柏青山刀出“金锁坠地”,“铮”一声挡住拂来的一刀,伸左脚闪电似的踏住了对方的肘弯沉喝道:“要命的就不必挣扎,不然肘骨碎裂。”

蓦地,前面传来中气充沛的沉喝:“住手!谁在撒野?”

柏青山听到喝声,但不加理会,夺了第二把刀,将双方交叉插在中年人的颈上方,入地八尺刃口恰好交叉压在那人的咽喉上,方向喝声传来处注视。

徐姑娘像燕子般向前飞,急叫道:“爹,快制止他们发横得罪客人。”

来人共是三位,领先的人年约半百,红光满脸,相貌堂堂,一双虎目神光炯炯。

他就是徐八爷,一手架住爱女讶然问:“女儿,是怎么回事?”

柏青山举步迎上,抱拳一礼道:“在下柏青山,尊驾定是徐八爷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徐八爷不住地向他打量,回了一礼讶然道:“咦!你……你就是替禹家保镖的柏青山?”

“正是区区。”

“久仰久仰,在下徐云飞,排行八。”

“在下出现尊府,八爷是否感到奇怪?”

“徐某确是感到意外,看情形,老弟台像是打上寒舍来了呢。”徐八爷颇为不悦地接说。

“正相反,贵庄将在下擒来了。”

“什么?”

他将被老人暗算的经过说了,脸一沉,接着又道:“柏某冲令媛金面,并不打算兴师问罪。八爷御下不严,家丁仆人一而再胡作非为,委实令人感到失望。如果八爷护短,在下并不感到奇怪,那就请明示意见,在下听候吩咐。”

徐八爷并不是善男信女,不然怎会纵令下人胡来?人擒回庄中,最后又从里面打出来,传出江湖,这笑话并不可笑,却是最丢人,最失礼面的事。

“年轻人,你好像很狂。”徐八爷沉下脸说。

“年轻人狂不是坏事。”

“你并没将徐某放在眼下。”

徐姑娘一惊,急叫道:“爹,柏爷曾说过早想前来拜望爹的……”

“住口!但他并未前来拜望。女儿,你走开,回后院,这里的事,不要你管。”八爷不悦地叫。

“爹……”

“快走!”

柏青山冷冷一笑,说:“徐八爷,你并不是挑得起放得下的人,只是一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了不起的匹夫而已,在下听说你是兰溪的仁义大爷,看来,阁下是名不符实,欺世盗名的土混地棍,如此而已。”

徐八爷火冒千丈,身后的两个高大的汉子更是怒不可遏,这两人一老一少,身材一般高大,脸型相差不远,一看便知是父子,年长的约在五十左右,年轻的年在三十以内,暴眼巨嘴满脸横肉,不像是善类,老的脸上有不少大疣,特别难看。

徐八爷开始脱下长袍,怒容满脸。

年轻人却举步上前,说道:“八叔,小侄擒下他,不劳八叔出手。”

“祥侄小心了。”徐八爷点头同意。

柏青山的身材与祥侄一般高,但祥侄膀宽腰圆,壮实如熊,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的朋友。

祥侄傲态凌人,先是哈哈狂笑,然后双手叉腰,一步一顿地迫进,怪眼彪圆,不可一世地道着:“闻名不如见面,我道姓柏的定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却是个毛孩子,下手擒他,胜之不武。小辈,你上吧,太爷且让你在身上先打三五拳。”

柏青山也傲然抱肘而立,傲然一笑道:“你如果挨得起在下三拳,在下拍腿便走,这场过节一笔勾销。”

祥侄拍拍阔广高壮的胸膛,狂笑道:“看你那细皮白玉的手脚,打三十拳也不打紧,来啦!给你打十拳,我霸王徐祥虽不是铁打铜浇的金刚,十拳接下了,你想拍腿就走,没有那么的轻松吧。”

柏青山哈哈一笑,道:“哦!原来是在河下收保护费的霸王徐祥,失敬了。恭敬不如从命,就给你十拳好了,挨得起十拳在下任凭处置。”

“一言既出。”霸王豪气飞扬地叫。

“如白染皂。”他也大声说。

霸王立下门户,摆的是中四平桩,吸口气肌肉如铁,叫道:“上!用力啦!”

柏青山一拳捣在对方的左颊上,退了一步在拳头上吹口气,笑道:“好精纯的混元气功,利害!”

霸王徐祥气功已到家,因此不用闭气,傲然道:“用点劲,你不是替大爷抓痒的。”

“嘭”一声闷响,第二拳捣在左肋下,声音有异,如击败革。

霸王哎一声狂叫,飞退丈外,脚来不及下桩,“嘭”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滑出八尺,方行停止滑势。

这时,四周已围了三十余名大汉,都带了兵刃,皆被霸王徐祥倒地的狼狈相惊呆了,一个个倒抽一口凉气。

“起来,还有八拳呢。”柏青山用掌摩着拳头说。

霸王徐祥吃力地左右扭动,脸色死灰,好不容易撑起上身,但只支持片刻,便重行颓然躺倒软绵绵地像条死猪。

“怎么不起来?”柏青山亮声叫。

脸有疣瘤的人抢出,挟起霸王急叫道:“祥儿,怎么了?”

霸王的一双脚不争气,就是站不直撑不住,冷汗如雨,铁青着脸虚脱地叫:“我……我内脏离……离位……哎……哎……”

柏青山举步走近,说:“再挺一拳试试啦,老兄。”

霸王大叫一声,身子一挺,怪眼一翻,昏厥了。

脸有疣瘤的人将霸玉交给一名庄丁,向柏青山怒吼道:“我九头狮徐永昌接下你了,拳脚上见真章。”

柏青山呵呵笑道:“打了小的还怕老的不出头?接招!”

声落人疾进,铁拳如电,来一记“黑虎偷心”,走中宫突入,气吞河岳。

九头狮不敢硬接,左闪,切入,化招,反击,一气呵成,迅捷如豹,右手虚搭来拳,切入左掌来一记“吴刚伐柱”,猛劈柏青山的胁背。

柏青山更快,变招如电闪,变拳为掌,刁住了对方的小臂,身躯转正喝声“滚!”右脚疾飞出,“噗”一声踢在九头狮的右胁下。

“哎……”九头狮狂叫,向左冲倒,两招倒地倒得干净俐落。

柏青山跟上,拉开马步叫道:“起来,起来……”

九头狮跃而起,形如疯狂。

但柏青山正严阵以待,不等对方站稳,铁拳已着肉,便见拳影如连珠,像是狂风暴雨,着肉声刺耳。

“噗噗噗噗……”一连六记重拳,四拳在九头狮的双颊上开花,快得像是四拳同时着肉,九头狮的脑袋似乎连晃动的机会都消失了。最后两拳一在肚腹开花,一中下颚招如“霸王敬酒”力道惊人。

在柏青山的六拳快速紧迫进攻下,九头狮连退丈余,双手失去了反击的力道,只能狂乱地封架,最后一声厉叫,砰然倒地。

这瞬间,人影来势如电,一名庄丁在徐八爷的授意下,从后面扑上一刀劈出。

柏青山如同背后长了眼,向侧一闪,一声长笑扭身一腿反扫在庄丁的腰脊上,庄丁连人带刀扑倒在九头狮身上。

单刀也不偏不倚刺入九头狮的顶门上方坚硬地面,把略现灰色的发髻钉住,生死间不容发了。

人影再次暴起,猛扑三丈外的徐八爷。

“柏爷手下留情……”徐姑娘狂叫。

罡风乍起,拳脚纷飞,人影疯狂地急剧闪动,眨眼间胜负已判。

人影突然静止,徐八爷爬伏在地,一只右手被柏青山反吊而起。柏青山一脚踏在徐八爷的背心上,冷然举目四顾。

二十余名庄丁刚迫近至两丈内,至此悚然止步,惶恐地后退。

徐姑娘惊叫着扑上,狂叫道:“放了我爹爹,放了我爹……”

她疯狂地扳扭柏青山的手,柏青山将她拨开,冷笑道:“你父亲已放弃了机会,怪我不得。”

“你……你不能如此对待我爹……”

“如果在下落在他手中,结果如何?他还有一个女儿可求情,我呢?他恐怕要将我活埋!”

“不会的,我爹不是这种人……”

“你父亲如果不是这种人,怎会与你徐家的败类霸王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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