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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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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爹不是这种人……”
“你父亲如果不是这种人,怎会与你徐家的败类霸王徐祥父子来往?昨晚中洲群丑大会,霸王徐祥便是予会群丑之一。”
“不……”
柏青山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拖起徐八爷,冷笑道:“我不管你为人是好是坏,查根究底不是我柏某人的事,你找到我头上,我有权对付你。给你半天工夫,限你在子夜前将禹家孤儿寡妇的下落查出,在下于济安堂药房等候消息,子夜之前你如不赶到济安堂,你得死。”
徐八爷脸无人色,惊骇地叫:“在……在下已经全力追……追查,至……至今毫无线索的,到……到何处去找?”
“那是你的难题,地头蛇居然栽在外贼手中,为了脸面,你徐八爷也该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你死而无怨。”
“在下无……无法答应你。”
柏青山举步向外走,冷笑道:“在下已经用绝脉手法,制了你的任脉,还有那位九头狮与霸王父子,也同样受到绝脉的处罚,反正你三人如果得不到消息,子夜前未能到达济安堂,早早准备后事,以免临时措手不及。言尽于此,走吧!”
他大踏步而去,没有人敢出面阻拦。
不久,他出现在老人的小茅屋前。
又聋又哑的小童手执一柄匕首,侍立在摇椅旁。
老人的目光仍然茫然,坐在摇椅上神色丝毫不变。
他踱至椅前丈余处止步,背着手冷冷地道:“你们一老一小,当然并不又聋又哑又瞎,是么?”
老人不理不睬,小童则用无畏的目光盯视着他。
他得不到回答,冷笑道:“我只问你一件事,说清楚后,在下也许不怪你。”
老人视若未见,听若未闻。
他踏进一步,小童立即踏出一步,徐徐举匕。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暗算我?”他问。
老人仍然不动声色,徐徐摇动着摇椅。
“你为了几口酒,便可出卖自己么?”他再问,再踏进一步。
小童也踏出一步,挡在老人面前。
“你知道你把在下擒交徐家的小贼,如果在下不幸,你知道结果如何?”他问。
老人的目光,仍茫然直视不理不睬。
他心中火发,冷笑道:“在下已经容忍至极限了,好吧,这可是你迫我放肆的。”
声落,他举步迫进。
小童一声尖叱,冲上就是一匕刺出。
他伸手便抓,小童却变招奇快,扭身扑倒猛地一脚飞扫。他心中一动,小童小小年纪,身手不弱哩!
“着!”他低叱,提脚踏下。
再次落空,小童精明刁钻已极,半途收招扭身反扑,匕首疾吐,拂向他的小腿,迅疾无比。
他不得不用心对付了,撤腿俯身,双手疾沉,来一记“浑水摸鱼”,将小童笼罩在十指的控制下。
小童大概神气不足,三招走空便心中发慌,猛地撤招斜掠而出,立即自露空门。
他的右手轻轻一拂,便拂在小童的背脊上。
“哎……”小童惊叫,仆倒在地。
他手疾眼快,擒住小童的双手,信手将匕首夺过向后丢,恰好丢在老人的摇椅前,他将小童的裤带解下,将小童的双手捆上,笑道:“没捆上你的腿,但没有裤带,你如果想站起来逃走,那就会变成光屁股,出乖露丑,日后你将无脸见人,庄中的小鬼们不笑掉大牙才怪。”
“放开我,放开我……”小童尖叫,双脚乱踢。
“我被人捆上带走,你为何不叫他们放开我?”
“以大欺小,你……”
“我可没欺负你,而是你先招惹我。乖乖躺下啦!小鬼。”
自始至终,他皆以背部向着摇椅上的老人,相距不足八尺,他在等,等老人扑上或者拾取匕首暗算。
可是,老人不吃他的钓饵,仍然茫然直视,有韵律地摇着摇椅,不闻不问。
他将小童丢在一旁,转身向老人冷笑道:“你很聪明,老伯。”
老人仍然不理不睬,置若罔闻。
“我不会就此罢手的,无论如何,你得为自己的罪行而受到惩罚。”
他走向茅屋,不久,提了一口大型的酒葫芦外出,说:“这是严州东关正兴酒坊的未着色五加皮,确是好酒。今后,这辈子你也许永远没有喝这种名酒的机会了。”
他拔掉酒塞,举起酒葫芦,将酒向地下徐徐倒出。
严州出品的药酒五加皮,号称一绝,驰名全国,酒色两种,着色的宛若红玉,放射着琥珀的诱人色彩。
另一种是原色的五加皮,其色淡黄,晶莹可爱。这种原色五加皮通常不出售,不易嗜到,酒坊的人留给自己享受,或者赠送亲友。
淡黄色的酒液流出,酒香扑鼻。
老人的目光不再茫然,蓦地一声怒叱,从摇椅中飞跃而起。疾逾鹰隼,猛扑而至,十指如钩,手脚俱至。
柏青山斜掠丈外,冷笑道:“你再装聋作哑,柏某下一步便是放火烧了你这狗窠。”
老人一扑落空,坐倒在地,双手箕张,作势上扑。
柏青山恍然地道:“原来你的腿废了,但在下仍然要惩戒你。”
声落,老人已飞扑而至。
“唰”一声响,老人从一株树旁擦过,枝叶摇摇,树皮被手爪刮掉一块。
柏青山已飘掠丈外,冷笑道:“一盛、二衰、三竭,你还有一扑之力。”
老人贴地飘掠,狞恶地迫进,须发无风自摇,要行破釜沉舟的一击了。
柏青山徐徐绕走,阴森地说:“你的艺业,如不是双腿已残,足以在江湖上称雄道霸,铁爪功可以抓石成粉,当年定是宇内闻名的人物,居然为了口腹之欲,而不惜丧心病狂为非作歹。阁下,你知道如果在下不幸,后果是如何可怕么?三位孤儿寡妇将永远落在贼人手中,生者死痛衔哀,死者九泉含恨。你……你这老贼!”
老者扑到,他也迎上,一声暴叱,人影乍合乍分,罡风呼啸,劲气四荡。
“嘭”一声大震,老人跌翻在两丈开外,右手抓住撕自柏青山衣襟的一块布帛,吃力地坐正身躯,浑身在颤抖,老眼中涌起绝望的神情。
柏青山摸摸胸膛,仍感到有点麻麻地,吁出一口长气,虎目怒睁,道:“你练的是玄阴鬼爪威力仍然惊人,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你定是早年横行大河南北,名列七雄的毒爪追魂汤平。你这老魔早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为了一些酒便甘心做小辈们的走狗。”
老人脸色铁青,厉声问:“你是谁的门下弟子?”
“你用不着问了。”
“老夫横行江湖四十年,玄阴鬼爪下无人能幸免。”
“听说确有此事。”
“而你的胸肌触爪即柔若轻絮,毫不着力。”
“不错。”
“这是两仪神功练至化境的至高修为。”
“因此你的玄阴毒爪毫无用处。”
“你已练至刚则如山岳,柔则如虚烟境界?”
“大概还差一两分火候。”
老人长叹一声,说:“好吧,老夫认栽。要命,你拿去。想不到我毒爪追魂汤平,者残避祸贪生,仍然不能善终,碰上了克星。”
“在下不要你死,只要毁了你一双爪,让你在人间活现世。”
“不!不!你……你不能……如……如此对我。”老人狂叫。
柏青山冷冷一笑,道:“要不你就自杀,爪碎天灵盖你不难办到。”
“不……”
“我知道你怕死,所以忍辱偷生。”
“小辈不可欺人太甚。”
“在下并未迫你,而是你迫我。”
老人长叹一声,用苍凉凄切的声音道:“老弟,你年轻,你不会知道一个残废老人的痛苦,你不会知道英雄末路的滋味是如何凄凉。十年前,老夫被人毁去双腿的经脉,逃到此地几乎成为饿殍,为了活下去,我受尽了可怕的折磨,你怪我暗算你,那是不公平的……”
“难道错的是我?”他不悦地问。
“你当然没有错。”
“你还不认错?”
“你有美满的人生,无限的前程,你不会知道一个濒死的老人,是如何的贪恋人间。等到有那么一天到来,你也会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
“废话!在下也是即将与阎王打交道的人,但在下从未想到损别人来而求自己能够久活。”
“别开玩笑,以你的造诣来说,天下大可去得,阎王爷不会收。”
柏青山哼了一声,举步走近道:“信不信由你。哼!念在你老悖昏庸,在下不追究你的过失,反正你已是将死的人,不值得与你计较。在下有一条件,你如果不答应,那就休怪在下毁你的双爪了。”
“你的条件是……”
“那小娃娃只有七八岁年纪,已是个祸胎的材料,定然是你这老魔调教出来的小魔头。你必须立即停止授艺,叫他离开,愈远愈好。”
“这……”
“条件已极为优厚,你不答应吗?”
毒爪追魂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了。”
“你如果食言……”
“你会来找我的。”
“不错我会来找你,再见了。”
柏青山再盯了小童一眼,摇摇头,扭头便走。
毒爪追魂颇感意外,叫道:“老弟清留步。”
“有何见教?”他转身问。
“老弟的度量,老朽佩服。”
“过奖。”
“老朽可令小昌和,去替你打听孤儿寡妇的消息,聊以为报。”
“谁是小昌和?”
“就是这位小童,他是徐八爷手下一名庄丁的儿子,机警绝伦,是有名的包打听。”
“哦!那就有劳了。子夜之后,在下在城中济安堂药房等候小昌和的消息。”
“哎呀!你怎么与济安堂的东主诸葛照打交道?”
“有何不对?”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与那些九姓渔户有往来,有几位茭白船上的相好粉头,你与他打交道准倒霉。”
柏青山心中一动,问道:“诸葛照近来在家么?”
“解开我,我告诉你。”小昌和叫。
柏青山替小童解了绑,小童揉动着手说,“他躲在一艘茭白船上快活,那艘船的三位粉头他全包了。”
“咦!他不是回乡了么?”
毒爪追魂苦笑道:“不错,他确是回乡了,回的不是江西岸的诸葛乡,而是温柔乡。”
柏青山重重地哼了一声,骂道:“狗东西!我有点线索了。”
说完,他扭头便走。
听了老少两人的话,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知道禹大嫂一家到达的人,只有济安堂的诸葛照,船被掳走,只有九姓渔户方可容易地办到,通风的人,除了诸葛照还有谁?
“我得再找水鬼与山海夜叉。”他想。
可是,水鬼与山海夜叉不知躲至何处去了。
这次他遍访各地,直接与群雄冲突,制了首要们的经脉,迫他们到济安堂回话。既然济安堂的店东诸葛照出卖了禹大嫂,会不会在店中下埋伏等他?
他一咬牙,看天色尚早,且去找找水鬼和山海夜叉,再到济安堂看看风色,他雇了一艘小舟开始遍搜每一艘茭白船。
他从北端的风月码头开始搜。
那儿泊了十余艘茭白船,这些船的粉头皆已准备停当,准备迎接华灯初上时的好时光,被他恶狠狠地登船搜索,立即引起了骚动。
搜第一艘时,船夫与那些吃软饭的保镖当然不愿意,群起喝打着,阻止他搜人。
他一不做,二不休,不客气地将那些龟爪子土混混一一丢下水去,码头上莺燕乱飞,乱成了一团。
搜完十余艘船,再沿江上航,搜散落在各处河湾码头的茭白船,不久便远至上游的红树排村了,已经是日落崦嵫,黄昏将临了。
这里原是山海夜叉藏匿的地方,但目前是船在人空。
驶入河湾,便看到岸旁停着的两艘茭白船,似乎静悄悄不见有人。船终于靠上了右面那艘茭白船的后艄,他一跃而上。
后舱门一响,一个人影窜出,刀光似电,来势奇急。
他的右足尚未落实,一声长笑,左足一点,人再次上升,飞上了中舱的舱顶。
前舱高,中舱低。
前舱顶突然鬼魅似的滑下一个人影,分水钩拂向他的后腰。
他向前滑进一步,分水钩一拂落空,人影如虚似幻,快捷绝伦,旋身、反迫、探入、擒人,一气呵成,一招走空尚未挺腰站起的人影来不及应变,肩部便挨了一掌,狂叫一声,滚下舱顶跌入水中去了。
人影再现,前舱的舱面跃上两个人,为首的人脑袋光光,挟了一根铁划桨,用老公鸭嗓子在叫问:“你是谁?山海夜叉呢?”
柏青山赤手空拳,双手叉腰笑道:“看长相,你是秃蛟郑闻达了。”
“你为何答非所问?”秃蚊怒声问。
“在下是你要找的人,柏青山。”
“咦!你……”
“在下正要找你,中洲夜会的群丑中,你是在下最后找到的小丑首领了。”
秃蛟不住打量着他,桀桀怪笑道:“你总算如愿以偿了,把十万金珠交出,郑某放你一条生路……”
“呸!事到如今,你仍然想要十万金珠,真是无可救药。喂!你怎么也躲在茭白船上的?难道你想加入九姓渔户做贱民?”
秃蛟火起,抡铁划桨,怒吼道:“小子无礼,你敢侮辱郑某,罪该万死。太爷在这里等候山海夜叉回来……”
“哈哈!山海夜叉已到下游与水鬼钱江会合,被在下擒住,带往竹林湾与青面兽鱼鹰打交道被他们乘乱逃掉了,是否会回来尚难逆料,你在此地守株待兔,岂不太傻?柏某也在找他,你可以带着爪牙滚蛋了。”
秃蛟更是怒火冲天,大吼一声,一桨扫来。
铁划桨重有八十斤,长有八尺,桨柄粗如儿臂,桨叶宽有一尺,两面开叉锋利如刀,没有五六百斤神力,怎使得动这种重家伙?罡风虎虎,像大刀一般横劈而来,锐不可当,一桨足将三五个人砍断,任何血肉之躯,也禁不起划桨一击。
柏青山一声长笑,猛地虎扑而上,桨从身上呼啸而过,他头前脚后射出,双手已搭上了秃蛟的脸部与肩颈。
秃蛟大骇,向下挫倒,双手抬桨招变“虎拒柴门”自救。
柏青山冷笑一声,屹立如山,伸左脚点上对方的小腹,冷笑道:“阁下,你要死还是要活呢?”
秃蛟连发三次劲,毫无用处,宛若晴蜓撼铁柱,铁划桨在柏青山手中纹丝不动,不由大骇,正想放桨脱身,已来不及了,靴尖已踏在丹田上,不由心胆俱寒,变色道:“脚下留情……”
“留什么情?”柏青山问。
“十万金珠我不要了。”
“你要什么?”
“要回我自己的命。”
“你倒真会打算。”
“郑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你给我滚蛋,限你立即离开兰江的江水。”
“是,遵命。”
柏青山放了划桨,冷笑道:“下次碰头,在下要废了你,记住了。”
秃蛟向后倒跃,回到前舱顶,举桨大吼道:“开船!到江上送他的终。”
茭白船突然向外移动,速度甚快。
原来水中有二十余名水贼,将船往江心送。
岸上,呐喊声大起,五六十名郑家的子弟从埋伏处抢出,招了六艘小舟冲向江畔往水里放。
柏青山大笑道:“好吧,在下陪你在水中玩玩。”一面说,一面举腿解靴。
秃蛟将划桨放下,拔出腰佩的短刀叫:“你下去,不然在下下令将船弄翻,你还是要下水。”
“呵呵!你弄翻船与我何干?船又不是我的。”
“船上有被捆了的八名船夫,都是山海夜叉的爪牙。”
“他们该死。”
“还有六名粉头。”
“哦!在下岂能连累这些可怜的女人?”
“所以你最好跳下水去。”
“好,咱们水里见……”
蓦地,中舱内突然传出一阵琴声,一串杂乱无章的音符,时高时低地跳动,那奇异的弦声具有令人狂乱与昏眩的魔力,突然君临令人措手不及。
船突然慢下来了。
秃蛟大叫一声,飞跃而起,“噗通”水响震耳,不见了。
河湾的水平静,碧绿的水深不见底,船不再移动,漂浮在原处。
岸旁已泛水的六艘小舟,并未向外驶出,六十余名郑家的子弟,坐在船上发呆,显然也被琴音所迷。
相距在十余丈外,琴音的威力可怕极了。
在水中控船的人,潜水向江心逃换气时匆匆出水,吸口气便重行潜入,似已知道惟有潜下水中,方可避免琴音的惊扰。
秃蛟入水之后,逃得最快,已片刻间,便在五六十丈外出水换气。
柏青山盘坐在舱顶,默运神功抗拒琴音的侵袭。
开始时他额上冒汗,脸色苍白。但不久之后,他终于定下了心神,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吸呼已可控制自如了。
琴音突转高亢,充满了杀伐之音,以征弦的主音急剧地跳动,像狂风暴雨,和弦揉出的音符像是万丈波涛冲击崖岸。
隐约中,听到了千军呼号,万马奔腾,令人激动得似要发狂。
“杀……”岸旁小舟上的人狂叫,涌上岸立即展开自相残杀的狠拼。
柏青山额上再次冒汗,心跳加剧。
在无可抗拒的杀伐琴声中,他突然引吭长啸,像是天宇中突然传来了疾风迅雷的声音,令人霍然一震。
琴音倏止,似乎万籁俱寂。
岸上的人,突然发足狂奔而去,河滩上遗尸八具。
柏青山似已脱力,脸色苍白,冷汗彻体,闭上虎目养神。
久久,他听到舱内传来了娇嫩的呼唤声:“小芳,去把客人请来。”
舱窗徐开,丽影出现,一个绿衣少女像一朵绿云,翩然升上了舱顶,是一个梳只丫髻,穿长裙,侍女打扮的十五六岁小婢女。
“请柏爷入舱待茶。”侍女向他曼声说。
他拭掉额上的冷汗,沉静地穿好快靴,深深吸入一口气,从容地起立道:“姑娘请领路。”
进入舱中,他怔住了。
他认为操琴的人已练至以音杀人的境界,最少也在琴上下了一甲子苦功,不然岂能臻此?令他大感惊骇的是,操琴的人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一位绝色少女。
案上,摆了一具其色黝黑,隐现云雷纹的古琴。
一位梳宫髻,年约十七八的妙龄少女端坐在案前,以她那双令人想做梦的明眸,含笑注视着来客。
“真美!好一位动人的少女。”他心中在暗叫。
他绝难相信这位美丽的少女是茭白船的粉头,那是一位清丽出尘,天真无邪的美丽少女,脂粉不施天然国色,一身蓝色衫裙未戴佩饰,更显得清丽脱俗,毫无风尘之色。
案两端,另有三名二十余岁的女郎,穿着她们传统的九姓渔户衫裙,薄施脂粉,倒有七八分姿色。
蓝衣少女脸色庄严,虚抬右手说道:“柏爷请坐,休嫌简慢。”
他在窗下落坐,目光落在那具古琴上,神色肃穆地谢坐毕,说:“姑娘宠召,不敢不来。姑娘的芳名,能否见告?”
少女不住打量着他,答非所问地道:“你相貌堂堂,不像是个江洋大盗。”
他淡淡一笑,说:“柏某顶天立地,出身清清白白人家。”
“那你从何处得来的十万金珠?”
“怪事,以兰溪小城来说,百万富豪至少有十家以上,柏某出门游历,行万里路,携带十万金珠做盘缠,算得了什么?”
“你倒会花钱,哪用得了这许多金银?”
“千金散尽还复来,有金银不花岂不是守财奴?”
“贱妾有所求于君,可否借千金为这几位女郎脱藉?”
柏青山哈哈大笑。
少女微愠地问道:“你笑什么?”
他止住了笑道:“姑娘必定不是船上人,所以有此奇异的要求。”
“你以为我所求不合情理?”
“不错。”
“愿闻其详。”
“其一,茭白船上的姑娘,不是被人拐送入火坑的人;其二,她们是官府有案的贱民……”
“住口!你看不起贱民?”姑娘怒声问。
“在下并无此意,我柏家三代以来,家中只雇请长工而不雇奴婢。但目下是朱家皇朝的天下,我柏青山再胆大妄为,也不敢与皇朝为敌,王法规定要将九姓渔户打入十八层地狱,我柏青山无能为力。即使改朝代,九姓渔户是否能翻身,恐怕仍是疑问。
“你可以去问贼丐焦廷,惰民源自宋代,经历三朝,迄今已数百年之久,仍然名列贱民。贼丐焦廷不愿侪身于惰民之列,但他仍然穿了黑衣黑裤,可知风俗使然,即使想改也难以改变习俗。你我即使可以不顾一切将她们带走,也绝难令她们获得好归宿。
“你看,她们生长在船上,举止与常人不同,有一双天足,如何能踏大户人家之门?如果你不顾一切将她们带走,她们的亲人如何回复官府?在下真不敢设想。好吧,我答应你,等我追回金珠,即以千金交给姑娘办理。姑娘信得过在下么?”
“你的金珠不在了?”
“昨天被人劫走了。”
“咦!你能抗拒琴音,兰溪附近绝对无人能奈何你……”
“只在下孤身一人,有天大本事也毫无用处。正如姑娘艺臻化境,也难与朝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朱家子孙抗衡一样道理。”
“你怎知我艺臻化境?”
“呵呵!你如果不是身怀绝技,岂能御音制人于二十丈外?你这具琴本身的魔音,威力只能远达十丈左右。”
“咦!你知道这琴的来历?”
“这是南宋音律大家吕凤梧亲制的雷琴。琴材得自金沙江水滨,不知是金是木,取得时正被雷火所燔,制成后带有云雷纹,所以叫做雷琴,比常琴长三寸六分。元人南下,吕家随宋室南渡,雷琴失踪,落入一位姓费的人手中。元末本朝初,琴魔费廉在东夭目山翔凤林,一曲风雷引震毙三十六名魔道高手,只有一人生还。姑娘刚才奏的是十面埋伏,在第四折时改奏风雷引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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