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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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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声响,魔女的左膝弯挨了一踹。魔女向前一仆,一声怒啸,扭身反扑,剑出“回龙引凤”,剑气迸发如潮。

柏青山向下一挫,从剑下向侧逸走,“噗”一声响,一脚扫在魔女的右胫骨上。

魔女存心拼命,马步一乱,扭身一剑下劈,人剑同向下落。

柏青山却突然反退,“噗噗”两声,两脚飞踢,全踢在魔女的胁背上。

这次魔女浑如未觉,剑光一闪,“嗤”地一声,扫过他的左靴底,靴后跟脱落,危机间不容发。

这瞬间,柏青山的掌已拍出,如山潜劲骤发,掌风击中魔女的面部,势如疾风迅雷。

魔女已来不及用剑震散掌劲,灵犀甲也护不住五官,“哎”一声惊叫,掩面后退,一面舞剑自卫,在身四周布下了重重剑网,犹作困兽之斗。

柏青山摇摇头,退至心兰身旁说:“她已存心拼命,交手她必定毙命,请把雷琴给我,只有用雷琴制她就范了。”

琴音乍起,像是山雨光临。

无盐魔女一手掩住双目,一手疯狂地挥剑,形如疯狂八方冲突,厉叫声刺耳。

琴声渐紧,魔女剑舞得更急。

但见光华飞旋腾舞,附近飞沙走石,草叶纷飞。

终于,魔女慢下来了,满头大汗,脚下踉跄,气喘如牛,手虽不曾掩住双目,但目光已呈现疲态的散光。

“砰!”

她终于力尽倒地。

柏青山放下琴,一跃而上,一手抓剑,一手扣住双耳后的藏血穴。

魔女略加挣扎,终于昏厥了。

柏青山放手,取下了七星剑回到心兰身旁,低声说:“心兰,你将魔女抱到僻静处,脱下她身上穿的灵犀甲给我,破她的气门,用金钗刺她的手脚大筋,刺穿一孔便可,从附骨处轻轻下手,不可毁了,拜托拜托。”

“我听你的吩咐,青山哥,放心好了。”心兰柔声地说,她这时已经没有恨了,反而有点怜惜。

不久,她抱着魔女重回原处,将折好的灵犀甲递给柏青山,将魔女放下说:“难怪这魔女不怕刀砍剑劈,原来如此。”

柏青山在魔女的气门旁点了两指,方向大悲僧说:“目下她气门已毁,上下经脉亦经在下半闭,即使有艺臻化境的回春妙手郎中,也不能令她的气门复原了。人交给你们带走,切记不能杀她,找地方把她幽禁起来,让她终养余年,如果你们食言,休怪柏某翻脸不认人。”

大悲僧念了一声佛号,沉声道:“老衲将带她至桃林渡清净庵,交给菩提自在圣尼度化,如有恶意损伤她的情事,老衲愿粉身碎骨以谢天下,施主唯老衲是问。”

“好,两位可将她带走了。”

“谢谢老弟成全。”

无尘居士欠身称谢,抱起昏迷不醒的无盐魔女,偕大悲僧告辞走了。

柏青山目送两人去远,长叹一声,坐下说:“等他们撤走后,我们再出去,心兰,西玄妖道怎么说?”

心兰将迫问的口供一一说了,反问道:“青山哥,这些口供到底有何用意?到底谁需要万里孤鸿的解毒药?”

青山后悔不迭,唉声叹气地说:“真糟!我该早些去找灰衣使者的,天哪!只差两天工夫,从嘉兴到太湖两天便够了,这……鬼使神差,偏偏碰上这档子事,命也。”

心兰紧偎着他坐下,握住他的大手,关心地问:“哥,你到底说些什么?”

柏青山浑身一震,他第一次听到心兰如此亲密地称呼他,如在平时,他求之不得,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他已是个将死的人,他已经下决心挥慧剑斩情丝,这亲密的叫声反而令他悚然而惊,这说明了姑娘并不因为他的有意疏远而知难而退,反而进一步表露自己的爱意。

他并不糊涂,心兰对他的痴情,他怎能不知道?数千里随后跟踪,舍死忘生入谷相救,如不真是……

“哥,不要怪我啊!你……你生气了?”心兰凤目含着泪水,幽幽地说着,似有无穷幽怨在心头。

“唉!我不生气,而且得谢谢你,现在,你赶快回嘉兴。”

“哥,你……你又赶我走?”

“你得回家,在江湖流浪,我一万个不放心。”

“我……”

小剑哼了一声,大声说:“小姐,请回避,小婢要问问他。”

“小剑,不许放肆!”心兰微愠地叫。

小剑不怕,气呼呼地说:“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小婢得把话说得明白。”

“小剑你……”

小琴更放肆,一把挽起心兰,笑道:“小姐,小婢陪你到处走走,走啊!”

不管心兰肯不肯,连拖带拉,将心兰拉走了。

青山注视着鼓着香腮的小剑,困惑地问:“小剑,你要说些什么?”

小剑重重一哼了一声,恨恨地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痴心女子负心汉,半点不假,你知道我说谁?”

“你……”

“柏爷,你对我家小姐,真如此绝情么?”

“你胡说!”

“我不胡说,也不相信你是个木石人……”

“小剑,求你别说了。”他焦躁地叫。

“我要说,我要说个明明白白。请教,我家小姐的才貌与她对你的痴情,你到底有哪一点不满?”

“老天!你……”

“是不是柏爷家中已有妻室,所以如此决绝,大丈夫平生不二色是美德,我不怪你,只怪小姐命薄。”

“小剑,你……”

小剑毫不放松地说:“事实柏爷家中并无妻室,却一而再向我家小姐表示亲近,最后来个绝情绝义,将一颗痴爱你的心踩在脚下,这并不能表示你……”

“住口!”他尖叫。

小剑接口叫:“柏爷,到底为什么你这样残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青山被迫急了,一把抓住她沉声问:“你真要知道为什么?”

“小婢正在洗耳恭听柏爷的解释。”

“因为我曾被万里孤鸿的毒雾喷中,恐怕只有二三十天的寿命。我这次到江南,就是要找解药。目下,我为朋友两肋插刀,为道义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马上就得万里奔波赶至山东济南府。期限只有十余天,一天要赶七八百里,否则便误了朋友的性命。你说,我能带着你家小姐走么?”

“天哪!”小剑骇然叫。

“你家小姐一片痴心,我不是木石人,我也深深地爱她,但我不能自私,我是个将死的人,我激斗后为何昏厥?这就是原因。我要走了,请转告你家小姐,柏青山今生与她无缘,愿结来生缘,请她忘了我……”

英雄有泪不轻弹,他虎目中有了泪光。

他正想走,林影中闪出泪下如雨的心兰与小琴。心兰脸色苍白,一字一吐地说:“哥,你不能如此残忍地要求我忘了你,那是不可能的。今生缘未了,来生事渺茫。有了你这些话,费心兰死亦心甜。”

“心兰……”他掩面叫。

心兰沉静地走近,任着珠泪大串地碎在胸襟,幽幽地说:“他生未卜此生休,我要把握住你在世的美满时光,地老天荒……”

“心兰,我……”

“哥,我不追问你的事,我只知道我要不择手段来帮助你,走吧,我们出谷。”

她领先挽了青山的手,举步向出谷小径走去。

群雄仍在谷中,等候未到的人前来会合,接到他们之后,引起了一阵欢呼。

数十条好汉将他们围住了,向他们面致诚挚的谢意。

心兰突然举起双手,高叫道:“诸位前辈,请听小女子一言。”

众侠的目光向她集中,人声倏止。

她流目四顾,久久方说:“我青山哥不是挟恩要挟的人,小女子有一事请求诸位相助一臂之力,不知诸位肯否俯允?”

华山二老的黑衫客黎典元,腿上丢了一条肉,伤不算重,豪笑道:“费姑娘,你只要吩咐一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咱们这些人如果言行不符,神灵殛之。”

“青山哥目下要赶赴山东济南府,限期只有十余天,每天需赶六七百甚至千里路程,请问诸位是否找得到千里驹?”

关中群雄的坐骑皆留在广信府,怎会有千里驹?中原群侠未带坐骑,更是束手无策,彼此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心兰叹口气,说:“诸位无法可想,也就算了,我们到饶州去乘船,告辞。”

年轻人唐璧急叫道:“姑娘,且慢走!”

“哦!有事么?”

“兄弟认识龙王樊强,他的水上朋友遍天下,如果走水路,昼夜兼程,快舟一个时辰可走五十里,由云中鹰王派金鹰传信,穷神沿途照顾,请水路朋友相助,每一百里一站换船,沿大江出运河,直放京师走山东,十天半月保证可以到济南。”

穷神哈哈大笑道:“唐兄弟,你真傻,金鹰怎能传信?龙王樊强的水上牛角传音,一天可传三两千里,他只要发出要前面准备快舟的消息,沿途的朋友便会及时辗转相传,顷刻百里快得很呢。走,哪几位够情义的仁兄,愿随咱们陪伴柏老弟上山东?”

无尘居士笑道:“等后谷的天雨花闻人杰过来,叫他用飞鸽传书给江南镖局九江分局的朋友火速知会龙王樊强兄,派快船在湖口等候,保证水陆两途皆有人接应。”

柏青山大喜过望,诚恳地说:“诸位前辈慨然相助,柏某铭感五衷,大德不言谢,容图后报了。”

穷神哈哈狂笑道:“柏老弟,你这些后咱们担当不起。大丈夫恩怨分明,你老弟救了咱们这些无勇无谋的匹夫,铲除炼狱寨的万恶凶魔,不仅是间接救了无数江湖豪杰,也为世除害造福江湖,咱们只是稍尽绵薄而已,无法报答万一。我穷神这条命是你救的,为你而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现在,咱们算算看有几位愿一同北上。一、二……”

“我算一份!”

登时有二三十个人同声叫。

大悲僧笑道:“慢来慢来,你们以为要这么多人去鸣锣鼓开道么?快舟除了水夫之外,最多只能乘坐十个人。你们可以自己问问,第一,须对此地熟悉。第二,沿途排除万难。其三,有时起旱须能一个时辰赶四十里的长途脚程。其四,任劳任怨敢于拼死,临机应变可以独当一面。即使诸位人人合此条件,咱们也只能去六个人。”

无尘居士接口道:“目下限于人数,只好谢绝自告奋勇的人。我和大悲大师,加上唐老弟、穷神、天雨花闻人兄,只差一个人了。”

云中鹰王笑道:“也许我的金鹰能派上用场,当然我这半个郎中沿途能照应伤病时疫,对不对呢?这份差事舍我其谁?”

六个人中,大悲僧辈高位尊,便成了当然的首脑人物,立即开始分配人手。

唐璧水性高明,对水路熟悉,负责与龙王樊强的朋友联络,应付水上的意外。

天雨花闻人杰,与天下各大镖局皆有交情,足迹遍及南北十三政司,负责与陆上的朋友打交道。

穷神是个吃八方的浪人,在风尘四杰中,论见识经验与黑白道朋友的交情,他稳坐第一把交椅,在江湖声誉极隆,由他应付江湖朋友,无往而不利。

大悲僧主持全局,责任重大。

无尘居士负责内部安排,包含了食宿及内部警戒。

云中鹰王主要是负郎中重责,一双金鹰相机而动。

柏青山去取回辟邪剑,天雨花闻人杰也就赶来了。

这位中原群雄中的佼佼人物,在江湖道上声誉极隆,潜势力极大。

上次无盐魔女万里追杀黑风帮的帮主公孙震,途经许州,碰上了无雨花的拜弟霹雳火的篷车,为了争路,魔女一怒之下,把霹雳火的十二名同伴杀了个七零八落,十三个人只逃掉一个马车夫。天雨花闻人杰闻耗带人追赶,在郑州赶上了,十八条英雄几乎全军尽没,与魔女结下了不解之仇,誓在必报。

天雨花年方半百,闯荡江湖三十年,饱历风霜见多识广,身材中等,表面上看,他的相貌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些。

他设在开封府的马车行,路线远及山东京师一带。重要的大站皆以信鸽传讯,消息传递极为快速,是全国设备最佳的少数车行之一,提起中原车行的车主天雨花闻人杰闻大爷,可说无人不晓,盛誉得来非易,他一听说要以快速舟车送柏青山与费姑娘到山东,拍着胸膛保证说:“从水路便可到山东,这条路我负责,咱们尽量赶。我这就派人把信鸽放出,命九江敝拜弟飞燕子徐老三,速与龙王樊兄联络,这就走。”

柏青山获得这群老江湖全力相助,兴奋万分,立即动身踏上万里归程。

本来他不愿心兰主婢跟来受风霜之苦,但心兰坚决地表示,要伴他返回山东故里。

群雄早已听心兰公开宣布她是青山的妻子,因此并未怀疑,将他们看成夫妇,谁也未留意两人的真实情形。

一阵好赶,次日一早便到了饶州府,在此地以重金雇快舟,扬帆驶入鄱阳湖。

船到湖口,接的人真多。

不归谷炼狱寨毁灭的消息,已由信鸽带到九江,信息立即以奇速向各地轰传,江湖上人心大快。

天雨花的三弟飞燕子与龙王樊强,带了不少慕名求见的水陆朋友,亲在码头迎迓,两艘快船早已立桨相候。

双方寒暄毕,船立即扬帆下航。

柏青山上了龙王的快船艇,彼此相见恨晚,极为投缘。

顺风顺流,船快逾奔马,大江行舟,不需换船,扬帆下航不用操桨,近午时分便赶了两百余里,进入安庆府地境。

飞燕子与龙王在安庆告别登岸,船继续下放。

船昼夜兼程,在镇江进入运河,船速锐减。每百里左右换舟,水上朋友以牛角声传讯,沿途早就有人接应,快舟不分昼夜皆在码头相候。

这天近午时分,船进入淮安府的管家湖。以北进入黄河一段河面,称为清江浦,起自管家湖北抵鸭程口。

河口没有四闸管制大河的水位,平时开启两座闸门通航,漕舟称便,是本朝新辟的旧沙河故道。

逆流上航,六枝长桨经过半天的劳顿,已经慢下来了,六名水夫脸上皆带了倦容。

唐璧与柏青山坐在舱面上,抬头看了看天色,说:“午间便可渡过黄河,黄河对岸的运口镇有船在等候,晚间可进入徐州地境。今晚走一夜,明日午间可望进入山东地境啦!”

柏青山颇为放心,其实船行数千里,他既未受风霜之苦,也不曾操桨费劲,有这些义薄云天的武林豪杰相助,他深感欣慰。

这一生中,这次长途昼夜急赶,令他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他欣然一笑,说:“今天是四月十一,还有五天期限。兄弟做梦也未料到舟行如此快速,叹观止矣!这次承蒙诸位全力相助,委实感激不尽,不然,恐怕兄弟尚未赶到南京呢,也许累倒路旁,永远也到不了山东。”

穷神石玉恰好踱出舱面,笑道:“可惜无法找到凤阳的江湖大豪飞熊乐大爷帮忙,不然从扬州起旱,五天便可赶到济南哩!”

“有这么快?”柏青山讶然问。

“他与官府中有往来,有办法利用各地的急报站,每三四十里换乘,怎能不快?”

其实,从南京到京师,全程只有二千四百里,急报规定是每天四百里,南京至京师只需六天工夫。

后来正德年间,宁王在江西准备造反,在京师派有密探,传递朝廷的重要消息,从南昌到京师,前后只需十天,消息传递奇快绝伦,所谓八百里飞传,确有其事。一昼夜八百里,其实并不难办到。

当然,那只限于递送书信。

唐璧笑道:“石前辈,五天赶到京师,马可以换,人怎么吃得消?除非将柏兄打成包裹,逐站递送方能办到……咦!前面下来艘小客船,有点不对。”

河面宽仅二十余丈,水的流速并不大,上下的船只各靠左驶,彼此互不干扰,河面足够十余艘船同时航行。

但上游百步外的那艘船,却放乎中流,八支大桨运转如飞,毫无顾忌目中无人向下急驶,为了越过同方向行驶的船只,因此侵至上行的河道向下冲,声势甚猛。

柏青山的船桨也够长,长便可以令船速加快,因此所占的河面足有四丈左右,恰好有四十余艘漕船正向上航,用的是纤夫,沿河堤向上牵拖,虽说是靠岸上航,但这些运粮船体积庞大,装载量也大,所占的江面足有六丈以上,占了四分之一的河面。

这一来,柏青山的船必须走外侧,已接近河心了。

而对方下驶的小客船,却侵越了河心向下急驶。

双方如果互不相让,必将迎面相撞,柏青山的船小而轻,而且是向上航,不撞则已,撞则必定破裂沉没。

为首的水夫已看出危机,急叫道:“弟兄们,尽量向左靠,放慢些。”

说话间,双方对进,势如奔马,已接近至三十步左右。

上游的船,声势汹汹急泻而下,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像是开道的官船。

柏青山一怔抽出舱顶旁的长篙说:“右舷停桨,让他们先下。”

小客船的舱面,站了四名彪形青衣大汉,佩了刀,叉腰屹立,为首的人大吼道:“王八蛋狗养的!让开船航道,停桨!”

双方眼看要撞上,唐璧大怒道:“狗养的你骂人?你驶到咱们的航道……”

“撞翻他们!”大汉向后艄的艄公怒叫。

船首一扭,猛撞而下。

唐璧大惊,向前冲出。

柏青山已先一步纵出,长篙疾伸,斜搭上对方的船首,猛地身形下挫。

对方的船突然折回,斜冲而过,船舷几乎相擦。

柏青山的船右舷三支长桨已经挂上停住。

在哗叫声中,“克勒勒”一阵暴响,对方的右舷四支大桨,全被船舷擦折。

唐璧飞跃过船,大吼一声,双掌一分,撞入四大汉的中间,突下重手。

“砰砰!”倒了两名。

人影如怒鹰,飞回本舟,唐璧一去一回,两船恰好相错而过。

小客船一阵大乱,有人厉叫:“反了!这些狗东西胆大包天,竟打起咱们的人来了,快传出消息,叫老三拦住他们,转回去,追!”

后舱面上,无尘居上向云中鹰王说:“这些人怎么这样不讲理?看来咱们有麻烦了。”

前面的穷神叫道:“这些人是黄河蛟的爪牙,确是麻烦来了。”

黄河从河南流入南京地境,至淮安清江浦的西面清口,与淮河会合,从阜宁入海,这就是当年的黄河。

小客船转航向上追,只有四支桨,怎追得上?但消息以芦管传音传出了。

上航六七里上游,东岸的一处河湾中,从芦苇里冲出两艘梭形快艇,箭似的迎面拦截而来。

第一艘快艇上,一名穿水靠的大汉怒叫道:“停桨,亮万!”

大悲僧已出到舱面,亮声道:“中州大悲僧,借道。”

“靠岸交代。”

“贫僧要赶路。”

大汉哼了一声,大喝道:“弟兄们,准备捉鱼。”

舱中突然传出一阵急骤的琴声,势如疾风迅雷。

“哎……”

大汉厉叫,突然以手抱头,奋身向水中跳,一声水响,浑浊的河水吞没了他。

狂叫声大作,快艇上的人接二连三往下跳,快艇摇摇晃晃向下漂。

琴声徐疾,快船已向上驶出五六步外去了。

心兰在舷窗口以琴音制敌,她脸上毫无笑容。

柏青山拉开了舱门,心事重重地在她身侧坐下,柔声道:“心兰,恐怕我们要有麻烦了,我听说过黄河蛟这个大水贼,他的爪牙众多,在船上不安全,最好改走陆路,但我怕你吃不了这种苦。”

她脸上绽起笑意,伸手握住青山的大手说:“哥,我受得了,不要为了我要耽搁你的行程。”

“心兰……”

“哥,不要说。”她强颜欢笑地说,伸纤手掩住了他的嘴。

他默然,久久方说:“心兰,这几天来你太辛苦了,你似乎失眠多日,心事重重……”

“哥,我很怕,我很快乐,你不能乱猜。”她妩媚地笑答,其实她的心在沥血。

柏青山说是为朋友数千里奔波,并未将详情告诉她,而她的猜想却可怕得很,她认为心上人如此急赶,很可能是想赶回家中,与父母亲友诀别呢!怎不令她心痛?

她认为与心上人相处的时光,已经不多了,强颜欢笑的日子,也不会太多啦!

船从移风闸驶入黄河,正是春汛期间,浊水滔滔,风涛大作,两里阔的河面,浊浪排空而至,小快船开始在浪涛上跳跃,惊心动魄。

船向东北下放,斜向飞驶,冲向对岸的运口。

上游,四艘浪里钻快船,正鼓风而来,衔尾紧追。

柏青山出舱,一看形势便知不妙,迅即脱下衣裤,带了一把匕首,向众人说:“我下去阻止他们,咱们在运口镇见。”

唐璧一怔,问道:“柏兄,你的水性如何?”

“马马虎虎。”

“我先去。”

“不行,船上要你照顾。”

一声水响,他已钻入浪中,不久,他在上游百步外冒出水面,向唐璧挥手示意。

唐璧大喜,向大悲僧笑道:“黄河蛟碰上对手了,这位柏兄的水性骇人听闻,他比黄河鲤鱼要高明得多。”

大悲僧却忧心忡忡地说:“唐施主,他双拳难敌四手……”

“哈哈!大师外行了,水色浑浊,尺外不见物,人再多也派不上用场,放心啦!咱们到运口镇等他。”

船行似箭,向三里外的运口镇驶去。

大悲僧并不因唐璧的话而宽心,苦笑道:“他们的船势如奔马,柏施主怎阻得住他们?”

舱门口出来了罗衣胜雪的心兰姑娘,泰然地说:“青山哥家住小蓬莱,距登州八十里,他两个时辰可以横渡大海,水中的事不必为他担心。”

船下放里余,四艘浪里钻有一艘突然被大浪一掀,在哗叫声中,船底朝天,人全成了落汤之鸡四面漂浮。

只片刻间,第二艘也遭了同一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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