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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的休书掉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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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她这人比较慢热,有些人等不到,便罢了。
    下集预告:诶,这算是求婚吗?

☆、第3章 坑深三米剑穗

忽而狂风大作,天空一道闪电劈下,随后而来的是震天雷,倾盆大雨突然而至。
    花如墨有一瞬被这铺天盖地的灰黑吓到,清眸微阖,被握住的小手微微蜷缩。不待她多想,头顶已经多了一把碎花油纸伞。
    夏子夜淡笑着望她,将她这一瞬的柔弱看在心底。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花如墨身上,靠近她,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似有魔力一般,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
    花如墨的嘴角牵起,荡漾起一抹甜蜜的浅笑,难得显出小女子特有的娇柔妩媚,眼底如一汪镜湖的眸光敛起柔色,如繁星一点,照亮了这原本灰暗的颜色。周身是属于这个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让她的惊慌瞬间化作乌有。
    “父皇封你为镇远将军,就是为了让你来皇宫后院儿吓唬人的?”
    她的声音柔柔的,仿若丝竹一般动听,而她的话却如美艳的玫瑰一般,虽清香远溢,却是带着刺儿。
    好久没听到她的声音,真是怀念。
    夏子夜丝毫没有被她的刺儿刺到,反而心中暗喜,他昨日才被圣上封为镇远将军,花如墨今日就知道这个消息,可见对于他,她也是很上心的。
    “吓唬人是假,看娘子是真。”花如墨看着他温柔如玉的墨眸,听着他的话,脸红得如熟透般的樱桃。
    “这皇宫后院女子千千万,你的娘子是哪位啊。”她躲避着他深邃的视线,后退一步。谁知她这一退,脚底一滑,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诶?”夏子夜眼疾手快,大手一挥便将眼前人揽入怀中,一阵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
    他低眸,看向怀中人,三千青丝放肆地飞舞,那一汪深潭,如被打破的秋水,流光溢彩,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丝毫因惊慌露出的丑态。
    他霸道地收紧手臂,将她揽得更紧,却又好似怕弄疼了她,动作轻柔,小心呵护,让她刚好能倚在他怀中。“现在怀里抱着的便是我娘子。”
    大雨淋漓地下,伞外电闪雷鸣,这雨铺天盖地,好似要将这个世界吞噬掉一般。
    “我明日要奉旨护送傲月公主去南冥国和亲了,这一来一回,可有些时日见不到你。”夏子夜放开抱着她的手,搭上她的双肩,将她拉近自己,细细地看,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映在脑海里。
    这会儿不多看几眼,明日过后,不知得分别几时。
    花如墨美眸盈盈,跃过他的肩头落向远方,掩饰住眼中的那一抹落幕,心中虽是满满的不舍,却不得不安慰他。“父皇器重你,这是好事。”
    夏子夜是一介武夫,这察言观色,猜人心事的事对于他来说比登天还难,自是看不出花如墨满满的不舍之情,不禁心生不悦,搭在她双肩的手微微用力。
    “这么多天不见我,会不会想我?”
    花如墨微微一愣,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听闻梅妃的父亲与夏家是世交,两家早已指腹为婚,她与夏子夜理应认识多年。然因夏家乃将军世家,子孙自小生活在边疆,习得兵法,保家卫国,而梅妃也因被人陷害打入冷宫,是以与宫中盛宴绝缘,再未参与过公共活动。
    所以在三年之前他们也不过有几面之缘。
    而三年前的那场偶遇也算是缘分使然吧。
    宫中皇宴,夏子夜本就一介武夫,无心朝中官员之间的相互寒暄,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出宴会,一个人来到湖边散步。
    却没想到碰上偷偷在湖中采芙蓉花的花如墨主仆二人。那日的花如墨穿了一件淡黄色碎花罗裙,外披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亭亭玉立,手中攒着一枝刚刚摘下的芙蓉花,笑得眉眼弯弯,却是把盛开着的繁花都比了下去。
    那时,胸无点墨的夏子夜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不知姑娘是否有过这样一种感觉,有个人你见了一面便知是一辈子。”
    而淡然如花如墨,也被这句话触动了心灵,竟与闻名天下的夏家三公子偷偷地约起会来。偷偷的原因是她现在的母妃不受宠,他们两个若是堂而皇之地在一起,必然受到来自何方的阻碍。
    这三年来,他们聚少离多。大多数时间,夏子夜都是随父在边关镇守,虽年仅十八,却已经是战功赫赫、闻名一方的飞将。
    偶尔得空回来,他便偷偷溜进皇宫后院与她相见。夏子夜不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说话也是点到为止,从不在言语逼迫她,而这一次,花如墨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急。
    花如墨咬了咬樱唇,一个微不可闻的‘会’字缓缓吐出。随后低首看着脚尖,一双小巧的绣花鞋背雨水打湿,斑斓着几点小花,如情窦初开的女子,含苞怒放。
    “待我回来,便向皇上请旨,让你嫁于我。”
    听的她的回答,心中如万马奔腾一般兴奋不止,他英俊的脸,笑的风华绝代,比那阳春三月的风还要暖上几分。
    诶?这算是求婚吗?
    花如墨慌乱地抬眸,黑眸如一汪被打破的秋水,温柔中透着晶莹的光。这句话,他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十分的坚定。这男人怎么这般霸道,求婚这事儿,不应两厢情愿吗?他怎么自己一个人就作了主儿?
    她闷闷地想着,薄唇微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夏子夜霸道地堵了回去。
    “若是皇上不同意,我就带你私奔。”夏子夜握住她的手,掌心因为紧张而溢出湿漉漉的汗水,他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说着,起誓一般。
    “其实边疆并不似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荒凉,大漠广阔无垠,落日熔金,景色还是很好的。虽然风沙赫赫,然执马广漠,心中却是十分广阔。”他的嘴角微微弯起,扯起一抹向往的弧度,“男儿生当做鹰,不应被世俗束缚。只要你愿意,我愿与你浪迹天涯。”
    花如墨波澜不惊如镜湖一般平静的眼底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在心底。她以为夏子夜的心中除了布兵打仗,并无其他所想,倒是没想到心胸竟然是如此广阔。
    如果能与他纵马万里,看尽世间繁华,游遍山河江川,也算是此生无憾了。没想到他不单是情人,竟然还是知己。
    花如墨弯弯嘴角,笑得释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是没想到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当他们二人再次相见的时候,曾经的誓言面对残忍的现实显得是那般苍白无力。
    夏子夜拥着怀中的人,俊朗的脸上溢出一抹满足,黑如点漆的眸子如荧光一点,落入瞳中,流光溢彩。
    许久,怀中人柔柔开口。“我该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母妃该担心了。”
    花如墨抬眸,一双淡然无波的眸子,晶莹澄澈,一抹淡淡的暖意在她眸中化开。
    夏子夜低头与她柔柔的视线相撞,身体仿佛中了盅一般,缓缓向前靠,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眼看他的唇就要压过来,花如墨忽的推开他,脸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绯红。
    “我的将军大人,你这是轻薄我哦,我不理你了……”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她噗嗤一声笑出声,轻触了他的手一下,身影一转,没入一片黑暗中。
    夏子夜呆呆地站在原地,魂儿也跟着那没入的身影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手中多了一件物品,提起一看竟是一条墨绿色细线绣成的剑穗,上起三颗珠子连成一个三角形,下面挂着一个白玉圆环,色泽晶莹透亮。
    墨绿色的流苏随风飘荡,一直一直荡在他心中。
    下集预告:暴雨倾盆,梅园惊变,“花如墨接旨!”
    大殿上的威严女人,暴动的白色小猫,“皇后娘娘饶命啊!”

☆、第4章 坑深四米惊/变

天灰蒙蒙的,一道闪电自头顶劈下,好似要将这皇宫生生地劈成两半。雨,淋漓地下着,石砌古道上,水流涔涔,发出哗哗的声响,令人心头发憷。
    整个南国皇宫似被倾盆大雨扣住,暗色天际映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雨中一把彩色的伞宛如盛开泥泽中的芙蓉花,自远处蜿蜒的小路,徐徐走来,所谓步步生莲,也不过如此。
    花如墨举着伞,缓缓走进梅园,污秽的雨水已将她的布鞋淋湿,在这寒风中透着刺骨的冷气。屋檐下,她收起伞,轻轻打落浮在身上的雨滴,纤纤素手用力一推。
    嘴角荡漾起一丝轻笑,她轻声喊着。“我回来啦。”
    吱呀一声,门扉被推开,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吓坏了她。清冽的眸子微微瞪起,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静白。纤手不自主地捂唇,雨伞悄无声息地滑落指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沾湿了原本干净的地板。
    “公……公主……”静白的脸色苍白如纸,在看到花如墨的那刻,声音沙哑的呢喃了一声。她一身白色的中衣被无情地撕裂,裸/露的背上横着狰狞的血痕,显然是被鞭打过的样子。
    在她的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各自踩着她细弱的肩膀,手中执着带血的鞭子,在看到花如墨的那刻,眼中闪过更加阴沉的狠戾。
    “静、静白……”花如墨脚下一个踉跄,忙来到冒着冷汗的少女身边,看着她的满身伤痕,一双素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她抬头茫然地看着踩着静白肩膀的两个彪型大汉,吸了几口气后,才颤抖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静白她没能照顾好公主,理应处以极刑,皇后念在她伺候梅妃有功,特以将极刑改为三十鞭。”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尖锐刺耳,慢条斯理,似在讲述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花如墨循声回头,这才看到一个修长消瘦的身影正在高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他的手中把玩着一个白色翡翠玉镯——那是梅妃从未离过身的唯一一件饰品。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太监总管刘胜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少女一圈,一头墨染的青丝随意地披散,一支木钗攒进简单的发髻当中,身板瘦弱,衣角沾上泥泞的雨水,显出一丝狼狈。
    门扉未被关上,冷风呼呼地吹过,少女的身体轻轻颤抖,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在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时,没有被吓得哭出来,只是紧咬着唇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也算是够冷静,举止还算得体。
    刘胜在宫中当值多年,见过的女人数不清,年仅十二岁的花如墨论才智算是出挑得了。不过,细想回来,一个一直生活在冷宫的公主,心智成熟过早倒也常见。
    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理了理衣领,慢吞吞地从袖间取出一道金晃晃的长卷,长卷一展,声音威严。
    “花如墨接旨!”
    花如墨压抑着心中的恐慌,衣袖已被握出褶皱。心下明白此时哭泣与害怕都没有用,想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她去做,才出此下策逼她就范。
    那么,母妃应该还活着,静白虽然受了伤也不至于毙命。
    意识到这一点,她微微放松了一下,屈膝慢慢地跪下,一副温顺的样子。
    “花如墨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楚乔灵敏淑德,温柔静正,温和周全,德行娴静,特赐封为傲月公主。现赐婚于北国七王爷,明日启程。钦此。”
    刘胜读完圣旨,瞄了一眼楞跪在地上的花如墨,皱了皱眉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主隆恩。”
    “谢、谢主隆恩……”接过圣旨,明晃晃的长卷瞬间晃花了她的眼,原来皇后是打算把她当做和亲公主远嫁到北国去啊。
    “傲月公主,请跟我移步凤华宫,皇后和梅妃还在等着你呢。”刘胜走到门前,慢悠悠地撑起雨伞,看了眼还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提醒道。“皇后最近心情不好,很容易迁怒于人,若是她等急了,这梅妃恐怕……”
    “如墨这就去。”花如墨连忙站起身,跟在刘胜身后,脚刚要踏出门,回头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静白求情的话还没说出,自门外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公主请放心,我等已传太医,静白伤不致死,她明日还要跟你一起启程去北国。”
    地上的静白惨白着一张脸,费力地抬起胳膊,血色的小手向花如墨伸去,张开嘴想要对花如墨说句话,却只因这细小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疼痛。她呻吟一声,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明日跟着她一起去北国?
    花如墨突然冷静了下来,黛眉微蹙。走出门,跟着刘胜慢慢地向凤华宫走去。
    回想起方才遇见夏子夜的情形,她好像大致明白了过来,联想起近几日听来的传闻,恐是北国派来使臣的目的是要求南国公主前去和亲的啊。
    可是和亲这种事自古以来应是长公主前去,皇后定是不忍女儿远嫁他国,所以想出计谋令她替嫁。这样的话,如果被北国知晓,算是欺骗不会挑起两国战争吗?
    ………………
    凤华宫内,广寒殿门前,两排蜿蜒的长廊,卧龙一般向远处盘旋而去,绿漆的柱子,红漆的栏杆,奢侈与豪华,无不彰显着主人的高贵地位与独特的品位。
    这是花如墨第一次来到凤华宫,当今皇后萧玉珠的寝宫,她紧锁着眉头,无心留意这被雨水冲洗过后的奢靡。
    刘胜见花如墨走来,一双细长的眼眸好不吝啬溢出惊艳,没想到经过打扮后的少女竟然这般倾城,胜过当年盛宠时期的梅妃。
    “公主殿下,请吧。”他拱手作揖,指向广寒殿。
    花如墨颔首,迈着步子,缓缓走进那空广奢华的大殿。
    广寒殿四壁挂满上好的彩色丝绸,四角立着八根高耸的白玉石柱,上面盘旋着伏龙飞凤,殿中央白玉雕刻,嵌金玉桌前,端坐着一名风华绝代的女人,身着紫金镶边玉袍,淡黄色滚边披风在地上铺了一米远,头戴黄金凤冠,淡扫烟月眉,一双琉璃翡翠眼,顾盼流离,不怒自威,肤若凝雪,面若桃花。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宫闱的尔虞我诈为她镀上了狠厉的威严。
    两边伫立着足足有三十名宫娥,有持宫扇的,有端玉盘的,有端丝绸的,气势恢宏,奢侈无比。
    花如墨虽没见过萧皇后,但也自知这堂上坐着的人便是她本人。
    她战战兢兢地上前,福身行礼道。“花如墨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间匆匆而过,大殿中除了蒲扇闪动的声音,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得到。
    天寒露重,殿门大开,寒风凛冽地吹瑾,只着单衣的花如墨被冻得全身发抖。她知道这是皇后在给她下马威,身体勉强保持行礼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纤细的小腿早已经酸冷的疼起来,她咬牙坚持着。
    许久,萧玉珠慵懒地放下水杯,一双凤眸幽幽地落在花如墨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
    还算机灵,比她那不知好歹的母妃识时务。
    想起后房的那个丑女人,她不免一阵头疼。这个该死的柳月诗,失了宠毁了容,在那个破梅园中,却养出了一身的傲骨。
    伸手抚了抚疼痛的眼角,她缓缓说道。“起来吧。”
    花如墨大气不敢喘一下,缓缓起身,低首站在一旁,眼盯着脚尖,一言不发。
    萧玉珠看着她因为紧张搅动的手指,眼底浮起一丝叫做追忆的情绪,想她像她这个年龄时,初见皇后也是这般诚惶诚恐,然而岁月变迁,如今也轮到她坐上这个位置了。
    她弯了弯嘴角,收起眼中的思绪,脸上带着惯有的慈祥与温柔。“过来,坐到本宫身边来,陪本宫说说话。”
    花如墨顺从地移步到桌前,缓缓坐下,只是头依旧低着。
    她知道皇后现在考验她,若是一个不留神,别说她的性命不保,弄不好还要搭上母妃和静白。
    皇后肯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自是有留着她的理由,所以现在她并不会动她,她现在能做的,便是隐藏好自己,让皇后觉得她是个易于掌控的人。
    “花如墨,真是好听的名字,美人如墨,这般清冷的气质也只有你能配得上。”萧玉珠抬臂,纤细的玉手盈盈,提起茶壶倒了杯水,放到花如墨眼前,她手腕上的金镯映着阳光,发出刺眼的光,晃花了如墨淡然的黑眸。
    花如墨清艳逼人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润,如朝霞翻飞,在这肃杀的灰暗中,显着别具一格的素雅美。墨眸流转,嘴角扯起一抹不自在的浅笑。“谢皇后娘娘夸奖。”
    “嗯。”萧玉珠凝视着她紧张的神情,温柔笑道。“天寒地冻的,喝点水暖和一下。”
    花如墨黛眉微蹙,心下虽不懂她的举动,却不敢违背,手指轻轻捧起水杯,放在唇间,刚要小酌一口,脚边一直温顺地爬着睡觉的小猫,突然发威,竖起粗壮的尾巴,弓起身子跳上她的大腿,对着她凶狠地啸了起来,随后又跳上她身边的宫女身上,锋利的爪子在女子的衣服上留下一道抓痕。
    花如墨吓了一跳,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端着水杯的手指,因为受到惊吓而微微攒紧,温热的茶水荡漾,溅出一点落在她的裙角。
    而她身后的宫女却被这突然而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花容失色的脸上一片惨白,手下一轻,玉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色泽上好的水果散落一地,一个红白相见的苹果缓缓滚动,在花如墨脚边停下。
    宫女脸色惨白地看着一地的狼藉,膝下一软瘫跪在地上,冲着萧玉珠不住地叩头。“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下集预告:残酷的封建压迫制度,杀鸡儆猴下马威。
    热闹的南国清晨,百姓倾巢出动。

☆、第5章 坑深五米和亲

萧玉珠黛眉微蹙,脸上的微笑未减,嘴角衔着惯有的和蔼,轻轻地弯身将刚刚不听话的白猫抱起,戴满首饰的素手安慰地抚摸着。
    白猫慵懒地蹭了蹭主人的袖口,肥硕的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了个懒腰,眼睛微眯,竟然打起盹儿来。
    旁边的太监总管刘胜上前一步,对着跪倒在地上的宫女厉声道。“大胆贱婢,惊扰了皇后娘娘,罪不可恕!来人啊,将其杖责五十发配军/营。”
    听到责罚后,宫女哭得更加厉害,一个劲儿地对着萧玉珠磕头,偌大的大殿中,只余磕头声回荡,震人心弦,毛骨悚然。
    花如墨屏住了呼吸,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惊骇,才勉强维持淡然的神情,没有露出任何因为惊恐的丑态。
    她虽穿越过来有六年之久,然一直生活在冷宫的梅园中,对于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封建压迫制度,还从未亲眼见过。
    今日一见,不免心中有所忐忑,却也有着一丝惊悸。
    浓密的睫毛微颤,平淡无波的眼眸泛起荧光。随后,她咬了咬唇,似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刚欲开口向皇后求情,却听得皇后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
    “发配军/营?这责罚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重了。”萧玉珠淡笑着,轻抚头上的金钗,举止说不出的优雅与华贵。“不如就将她双手砍去,赶出皇宫吧。”
    刘胜陪着笑脸,对着萧玉珠行礼,动作愈加恭敬。“皇后娘娘真是菩萨心肠,上苍必然庇佑我王朝。”
    说完,便抬手示意两边的侍卫,宫女哭喊着被拖走。在场的人表情皆是淡淡的,仿若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唯有花如墨的一张脸变得苍白如纸,袖中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掌心溢出丝丝的冷汗,粘糊糊得很不舒服。
    素闻萧皇后阴狠毒辣,手段残忍,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后宫三千佳丽中坐稳这皇后宝座数十年,今日一见,倒是比传闻中更狠上三分啊。
    她还未从惊恐缓过来,便听得萧玉珠幽幽道。“现在的女子啊,都太随性,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犯了错就该罚。如墨,你觉得呢。”
    花如墨微微一愣,僵硬的脸上扯起一个牵强的微笑,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娘娘说的是,如墨谨遵教导。”
    萧玉珠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震惊、惊恐、害怕到最后得顺从,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如墨,知道本宫为何下旨让你远嫁北国吗?”
    花如墨装似茫然地抬眸,一双干净澄澈的墨眸透着懵懂的柔光,声音唯唯诺诺。“还请娘娘明示。”
    萧玉珠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笑得风华绝代。“想当初本宫和梅妃妹妹感情很好,情同姐妹。可惜后宫如战场,是本宫没有保护好妹妹,害得妹妹落得个容貌尽毁的下场,作为姐姐,这一直是本宫内心的结。”
    说着,她敛起视线,秀眉紧蹙,轻抚眼角,好似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身旁的刘胜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递给萧玉珠一放上好丝绸手帕,语气悲伤道。“皇后娘娘,您别再自责了,身体要紧。”
    萧玉珠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神色悲悯,她强忍住想要夺目而出的眼泪,冲刘胜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花如墨黛眉微蹙,水眸撩起一层水雾,她反握住萧玉珠的手,声音哽咽道。“是如墨福薄,没有办法给母妃带来福气。皇后娘娘能记着母妃与如墨,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她虽不知母妃毁容的原因,细想肯定与皇后脱不了干系,皇后如今这样说,无疑是想拉近她们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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