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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铁扇公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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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江宁进仓前一天,楚洛在医院做产检,是哥哥楚昀陪着她的。
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一团小小阴影给楚洛看,“宝宝很健康,你看,小手小脚有劲得很呢。”
楚洛忍不住笑起来,站在一旁的楚昀也止不住的微笑。
从科室里出来,楚洛仍捧着那张彩超照不停地看,嘴里还念叨着:“你看,这是宝宝的脚丫子。待会儿要拿给江宁看……”
她埋头说着,半晌却没等来楚昀的回应,他的脚步也不知何时停下了。
楚洛终于抬起头来,侧目看身边的哥哥。
只是楚昀并未看向她,他目视前方,神色复杂。
楚洛顺着哥哥的视线方向看去,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下子僵在原地。
陆琛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她的面前。
“糖糖。”他轻声开口叫她。
楚洛的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一旁的楚昀就先开口了:“你们聊会儿吧,我先上去了。”
话音刚落楚昀就走远了。
陆琛定定地看着她,“能陪我去外面走走么?”
楚洛轻轻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有病人要照顾。”
可陆琛却是少见的固执,“就一会,不会耽误你很久。”
他执拗地望着楚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几乎像是个执意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孩子了。
最终楚洛还是点了点头。
还在正月里,大街上行人车辆稀少。
医院旁边就是什刹海,慢慢步行过去也才十来分钟,只是两人一路无话。
楚洛走在前面,陆琛却落后她半步,将她的身影尽收眼底。
今天出了太阳,走在外面倒也不觉得冷,楚洛身上裹了件灰色的羊绒大衣,越发衬得她整个人单薄瘦小。
陆琛出神的望着那背影,雪青色的围巾在她颈间绕了一圈,围巾一头松软的流苏垂在身侧,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
她的一绺头发从围巾中漏出来,软软地搭在肩头,发梢被太阳光照得泛出一点金黄色来。
一时间,陆琛回忆起来,从前她的发质是顶好的,乌黑浓密的一头长发,哪怕到尾端也是乌黑的。
那时她嫌弃他老是熬夜,动不动就趴在他的背上帮他找白发,一边找一边娇滴滴的说:“陆哥哥……哎呀,头不准动不准动!”
好不容易找着一根他的白发,她便“啪”的一声揪下来,恶声恶气道:“陆叔叔,你看你都有白头发啦!你再老我就不要你了!”
陆琛好气又好笑,这种时候他都会将她扯回身前,按在怀里亲老实了,然后问:“还叫我叔叔么?”
楚洛接吻时从来都令人觉得十分青涩,每次陆琛吻她,她便睁大了眼睛,如同一只受惊的雏鸟一般。
可等他松开她,她便会搂住他的背,娇声娇气道:“陆哥哥,我刚才没发挥好,还想再亲一次。”
那段时间她对着他总是陆哥哥长陆哥哥短的叫着,于是也就不管楚昀叫哥哥了,总是直呼他的大名。
楚昀觉得不对劲,后来想了许久才终于明白过来。对于这种情侣间的小情趣,他不以为然,但每次撞见他们俩腻歪时,他都会忍不住皱眉说一句“变态”。
过于遥远的往事,其实并不适合回想。
他脱口而出:“樊江宁他还好吗?”
陆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出来,来之前他便打算好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要看看她便好。
也许是惊讶于从他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过了几秒,楚洛才平静答道:“找到合适的供体了,下个星期手术。”
陆琛听见自己说:“……那太好了。”
其实两人没走出多远,只是陆琛顾念她的孕妇身份,当下便说:“休息一下吧。”
楚洛没吭声,默默地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了。
她的手里一直还拿着那张彩超单子,薄薄的牛皮纸袋被她的手指捏得有些发皱。
陆琛盯着那个牛皮纸袋看了许久,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薄薄的一张纸上,记载着那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的图像。
陆琛又想起那个被他亲手扼杀掉的孩子了。
也是四个月大的宝宝,男孩,手脚已经成型,甚至还能够扮鬼脸。
只是关于那个孩子的彩超照,他一张都没有看过。
他知道自己不能看,他知道自己哪怕只看一眼,都会心软犹豫。
其实他也不是喜欢孩子的人,可全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便也和她一同筹划起一家四口的将来。
爱意正浓的时候,两人也说过许多关于孩子的话题,大多数时候都是楚洛在说,男孩要如何如何,女孩要如何如何。
所以后来她恨极了,才会骂他畜生。
是啊,虎毒尚不食子,他却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
他连畜生都不如。
陆琛的视线一直停在那个薄薄的牛皮纸袋上。
他就那样定定地望着,仿佛一生的期盼、一生的希冀都在里头了。
陆母信佛,有一年他去供奉她牌位的寺庙捐香油钱,住持看他面相,便说他这一生子女缘薄。
当时他不以为然,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陆琛想,哪怕那个孩子和他没有半点干系,可他要是能看一眼,那也是好的。
他听见自己涩然的声音响起:“孩子还好吗?能让我看一眼彩超照吗?”
楚洛却没有回应他。
她目视着前方,声音悠长缥缈:“陆琛,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她终于彻底将他放下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十五岁的楚洛想过这一切吗?
十五岁的楚洛预料到过二十三岁的她会恨毒了这个男人吗?
十五岁的楚洛想过二十八岁的她再看到这个男人时,心就像一潭死水,再不起半点涟漪吗?
爱的反面是恨吗?
不是,爱的反面是遗忘。
无端端,陆琛却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看过的一个故事。
那个外号叫小飞侠的男孩对他的朋友温蒂说,我原来也一直以为妈妈会一直开着窗子等我,于是我就在外面玩了两个月,又玩了两个月,再玩了两个月,然后我飞回家。可是窗户已经栓住了,妈妈已经把我全忘记了,我的床上睡着一个小不点。
楚洛轻声问:“陆琛,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隔了很久,陆琛才开口答道:“年后我和曼青就要出国定居,以后不回来了。”
楚洛甚至问了一句:“去哪里?”
“英国,她喜欢英国。”
楚洛点点头,“英国很好。”
他们坐的方向正对着一大片冰场,冰场上热闹非常,有本地居民,也有外地游客,一派欢庆祥和的模样。
不远处有扛着插杆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插杆上面插满了冰糖葫芦,红彤彤的,十分喜庆。
楚洛指了指那里,轻声开口:“陆琛,我想吃冰糖葫芦,你能去买一串给我吗?”
陆琛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我马上就回来。”
陆琛想起来,她念中学时常和鹿小萌一起溜来什刹海滑冰,两个女孩不安全,于是他每次都会跟过来,等她滑完了,他便会给她买一根冰糖葫芦当作奖励。
后来过了很久,楚洛才告诉他,其实那冰糖葫芦非常酸,可因为是他给她买的,她每次都一颗不剩的吃完。
想到这里,陆琛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他特意挑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付了钱后他转身往回走。
可是等他回到原处时,楚洛却已经不见了。
陆琛抬头望向远处,隔着很远的距离,他看见她的身影,一点点变小、变模糊。
那张空荡荡的长椅上,放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袋。
陆琛将那个纸袋拿起来,手却止不住地哆嗦。
封扣打开,里头掉出来一张纸,上面有两张胎儿的彩照。
一张小家伙闭着眼,皱着鼻子正在做鬼脸。
另一张小家伙睡得正香,小手攥成拳头挡在脸上。
陆琛看着那两张彩照,嘴角还是弯起的,仿佛终于得到糖果的大男孩,可突然却有大颗大颗的水珠打湿手中的纸面。
他这一世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可她不一样。
这个孩子会被完整的带到这世上来,会平平安安地长大。
不止这样,她同她的丈夫,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再过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他的糖糖,是不是也会变成一个快乐的、儿孙满堂的老太太?
然后众人就惊讶地看见,那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突然就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还记得十七岁那年爱过的姑娘吗?
我曾以为我可以永远陪伴在她身旁,可最终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能。
我的好姑娘,我会一直看着你,你就往前走,不要再回头。
我只愿你此生平安喜乐。
☆、第45章 Chapter 44
Chapter 44
楚洛回到医院后,发现楚昀已经走了。
樊江宁躺在床上说:“你哥看起来不大舒服,反正他在这和我也没什么话说,我就让他先回家了。”
“哦。”楚洛点点头。
樊江宁又问她:“你今天怎么去了这么久,医生说什么了吗?点点怎么样?”
楚洛愣了几秒,然后才答:“点点她很好。”
想了想,楚洛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彻底将那个人放下,便也没有必要将今天的事情瞒着樊江宁。
沉吟几秒,她开口道:“刚才陆琛来找我了,我和他去外面走了一圈,所以才回来晚了。”
樊江宁一怔,然后很快地垂下目光,几乎是有些局促的“哦”了一声。
楚洛自然知道他这番表现的原因,想了想,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触手湿湿凉凉的,她不由得又握紧了一些。
“你知道么?我今天看见他的时候,觉得很陌生。”她轻轻咬了咬唇,“从前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上辈子发生过得一样。”
往事不可追,十三年的记忆沉重漫长,可若真的放下,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樊江宁没说话,只是用力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楚洛轻轻笑起来:“点点真的好小呀。之前只有小黄豆那么大,现在已经有我一只手掌那么大了。”
樊江宁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糖糖,你和宝宝等着我,我一定会当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
楚洛眼里还含着眼泪,却笑着回答他:“好呀,我和点点一起等爸爸回家。”
樊江宁到底还是没看到点点十四周大时的照片,就被送进了无菌仓。
这次他要在无菌仓待十来天,清髓完成后便是骨髓移植手术。
进去之前他隔着肚皮和点点说话,一派严肃的模样:“心肝宝贝蛋儿,你之前表现得很好,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几天也能继续保持,不要闹妈妈。等爸爸出来,会检查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到时候该赏该罚,都是妈妈说了算。”
楚洛轻笑着推了推他的肩,“就你话多。”
话音刚落,楚洛就感觉到肚子里重重一震,她惊讶地低头,然后又抬头看向面前的丈夫,她捂着嘴,几乎哭笑不得:“……小家伙刚才踢我了!”
医生说要四个月后才能感受到胎动,没想到现在小家伙就在她肚子里闹腾起来了。
“真的?”樊江宁也满脸惊喜的看向她,他将手轻轻贴在她的肚皮上,等了几秒,果然小家伙又轻轻踢了踢妈妈的肚皮。
樊江宁笑起来,笑完他又正色,隔着肚皮对还不到一个手掌大的女儿说话:“看来你听见了,这样最好。记住了,不准闹妈妈,不然爸爸会收拾你的,听见没?”
说完他又隔着衣服在她肚子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樊江宁就这样进了无菌仓,清髓需要十天左右,等到第五到七天的时候,骨髓捐献者也会开始注射rhG…CSF,也就是动员剂。
这是整个骨髓移植中最令楚洛提心吊胆的一个环节,她听说过有捐献者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悔,最后造血系统被破坏的白血病患者只能白白等死。
只是先前樊江宁在的时候,她没有表露出半分担心,等到他进了无菌仓,她整个人却像是突然失了支撑一般,肩膀垮下来。
她低声问身旁的楚昀:“哥哥,江宁他会没事的,对吗?”
楚昀没说话,过了几秒,他却突然开口:“如果他有事,你要怎么办?”
这不是诅咒,而是真实存在的一种可能。
过了许久,楚洛才摸着肚子轻声回答:“真要那样,我也没有什么法子呀。我还有点点呢,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江宁教会她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无论怎样都要好好生活吧。
楚昀没有看她,而是将脸扭向一边。
末了,他说:“以前我们总把你当孩子,糖糖,你是真的长大了。”
………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楚洛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同样正是新年,她穿一身火红色的羊绒裙,衬得整个人都喜气洋洋。
她挤在厨房里帮着徐阿姨剥柚子,剥得两手都是汁液,玄关处传来门铃声,徐阿姨赶她走,“别在这儿窝着,快去开门。”
楚洛举着双手,蹦蹦跳跳跑去开门,门一打开,印入眼帘的却是陆琛和哥哥的脸。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昀就伸出手指重重戳了戳她的脑门,“东西买回来了,待会儿糯米八宝鸭你要是不吃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琛在旁边抿了抿嘴,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但楚洛还是发现他偷笑了。
她气得去戳他的脸颊,“你们两个一起欺负我!”
陆琛捉住她的手指,含笑道:“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做。”
她多挑嘴,连火腿丁都指定是要云腿做的,其实也不是娇纵,只不过是仗着有人毫无条件地爱她。
陆琛拿着食材进了厨房,徐阿姨要来帮忙,陆琛却说:“您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
徐阿姨从小看着楚昀楚洛两兄妹长大,几乎要把糖糖当小女儿了,因此看陆琛也是看女婿的心态,越看越喜欢,“你太惯着糖糖那丫头了……我先出去,有事帮忙你就叫我。”
等徐阿姨走了,楚洛才偷偷钻进厨房,她从背后搂住陆琛的腰,娇声娇气的喊他:“陆哥哥。”
陆琛面不改色地继续切火腿丁,嘴里说:“出去玩,做好了我叫你。”
“不!”她断然拒绝,声音里却带上了几分狡黠的笑意,“陆哥哥在做鸭,我当然要来看看!”
听见这话,陆琛好气又好笑,他放下手里的菜刀,转过身将楚洛按进怀里,毫不客气地揪了揪她的脸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跟哪儿学来的?!”
她眨着大眼睛,脸上神情天真可爱,嘴里却不怕死地继续回答:“本来就是在做鸭嘛,我哪里说错了吗?”
楚洛仰着脸看向他,那笑盈盈的模样真是叫人又爱又恨,陆琛咬牙恨恨说了句“欠收拾”,然后没再犹豫,对着那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便直接吻了下去。
就这样她还不老实,小舌头顶开他的齿关,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勾着他缠着他。
他十分轻易就被她勾得动了情,吮着她的舌,怎么都不够,重重地揉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
一个法式深吻下来,两人稍稍分开一些,额头仍紧贴着,轻轻地喘着气。
楚洛被亲得浑身发酥,软在他怀里。她脸颊绯红,咬着轻微红肿的唇,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
两人这回春节前半个月就从国外回来了,回来后各回各家,到现在十来天了,一直没机会单独相处,最多也就是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亲一下。
刚才那个吻将他撩出了一身的火,陆琛总算是有点体会到自作自受的意味了。
他强压下身体里的那股躁动,又伸出手指抚了抚她嫣红的唇,声音有些沙哑:“你先出去。”
楚洛对他这种眼神实在太过熟悉,当下也不敢再作死撩拨他,转身就溜出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商量起他们两人的结婚时间。
陆琛家里的情况就是那样了,楚洛父母都心知肚明,因此也都不提亲家见面的事情,只与陆琛来谈。
楚洛已经大学毕业,对于她一毕业后就结婚,父母虽不赞成,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
其实陆琛也并无逼她结婚的意思,不过她既然愿意早早嫁给自己变成陆太太,那他也乐见其成。
之前嚷嚷要结婚的人明明是她,只是这会儿在父母和哥哥面前,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反倒安静乖巧得像只鹌鹑似的。
陆琛心里觉得好笑,手握成拳挡在嘴边轻咳一声,手还没放下,就见楚洛朝他飞过来几个眼刀子。
陆家只有陆琛一个人了,大年夜回去怪凄凉的,于是晚上他就被准岳父母留下来过夜了。
他睡二楼的客房,同楚洛的房间离得不远不近,但中间隔了个大舅子,他不敢轻举妄动。
处理完了挤压几天的公事,陆琛正准备睡觉,却听见门外传来小猫挠门的声音。
他心里一乐,拉开门,果然是楚洛站在门外。
陆琛挑眉看她,“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他本意是想逗逗她,可她朝他张开双臂,他的身体就已经先大脑一步作出反应:走上前将她抱起来。
楚洛像条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陆琛抱着她走进房间,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这才发现她是光着脚的。
陆琛握住她的脚,触手冰凉,他沉下脸来,“鞋都不穿就乱跑。”
她往后一靠,将脚往他怀里挤,理直气壮的模样,“那你帮我暖暖。”
陆琛将她冰凉的脚丫子贴在自己光裸的胸膛上,又揉又捏,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渐渐暖和起来。
楚洛倾身凑过来吻他,两人吻得情动,最终还是陆琛保持了最后一分清醒。
没套子。
楚洛躺在床上,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陆琛头疼:……这种东西,总不能去找岳父借吧。
他下床穿衣服,“我出去买。”
等到穿好衣服下了楼,他才意识到自己昏了头,大过年的去哪里买套子?
况且……同一层楼住着岳父和大舅子,说实话,他虽然想做,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腿会被打断。
陆琛返身上楼,推开房门,将昏昏欲睡的人儿搂进怀里。
他亲亲她的额头,“不做,咱们说会儿话。”
“东山墅那边的房子合同我已经签了,年中就能拿到房子。装修太麻烦,你还是别操心了,都交给设计公司吧。”
“后天有事,你的同学聚会没办法陪你去,不过应该可以去接你。”
“出了正月,和我一起去山上看看爷爷吧,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那天晚上他一反常态,说了许多话,到后面,她没了回应,陆琛低头一看,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零点的钟声在此刻响起,夜幕上绽放开来无数朵烟花。
最动人时光,未必天荒地老。
………
第二天楚洛醒来,有片刻的茫然和恍惚。
她又梦见了陆琛。
也许是因为才见过吧。她这样想道。
时间过得飞快,最终樊江宁的骨髓移植手术中并未出现她所担心的种种状况,手术十分顺利,医生说捐献者的造血干细胞同他的身体匹配程度非常高,几乎没有出现一点排斥反应。
楚洛高兴极了,几乎要对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志愿者感恩戴德了。
她提出想见对方一面亲自表示谢意,邢医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樊太太,志愿者捐献骨髓呢,大多是出于个人意愿而非物质因素,我们不要把这个事情搞复杂了。况且,按规定,你们现在也是不能见面的。”
楚洛讪讪的,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庸俗,可她的嘴角又立刻翘起来。
管它庸不庸俗呢,江宁的手术成功了,她现在很开心!
手术过后,樊江宁又在医院观察了半个月,术后状况良好,便被主治医师批准回了家。
楚洛将他接回了家,樊母的那套房子,那个真正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家。
楚洛父母本来是想让女儿女婿都回自己这边的,毕竟一个病人一个孕妇,住在外面实在太不方便。只是楚洛一意坚持,最后他们只能妥协,最后只是每天让保姆过去照顾。
樊江宁知道她这是在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心里感动,却也搂着她说:“其实没事的,我没那么敏感。”
顿了顿,他又笑起来:“其实……能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
楚洛气得横他一眼,“你想的美!再修养一段时间你就给我出去工作!我都好久没买包了!”
“好好。”樊江宁应得殷勤,“赚你的包包钱,还有点点的奶粉钱。”
楚洛的预产期就在八月中旬,温度一天天高起来,她整个人也越来越焦躁,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偏偏身子重得不得了,整个人难受极了,简直是度日如年。
樊江宁看得心疼,偏偏半点忙都帮不上,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隔着肚皮威胁尚未出生的点点。
楚昀每回过来看她,都“啧啧”摇头,“算了算了,我以后还是不要孩子了。”
他可不舍得让老婆遭这份罪。
樊江宁在旁边巴巴儿的拍马屁:“大哥真是好男人。”
楚昀将脸扭过去,看也不看他。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下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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