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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美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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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正式出局。
小甘看中女主,是因为得女主为此生知音,再无旁人可及她,是爱意么?敢许有点痴心,但却不是疯狂。
NP是不可能滴,独身却会缠绕整文很久,真虐啊!!!!让我们看案不看情!!!!线索已经全了,该猜凶手了。
P。S。女人一过了二十五;就该追求典雅端丽的气质、知书达理的涵养——穿着破洞运动衣在乡下一个人边晒太阳边喝老酒的作者如是说。

  ☆、断情之断

  赋雪归来,绿窗一夜霜风紧,冒风雪而来的几辆马车停在杜府门口,先是灰袍的左管事从前头一辆油青绸车弯着身儿下来,此时,后一辆华彩绘金马车下已由车夫置好了脚凳,左管事忙小跑近前侍立着,此时先是一身乌光紫裘的左慕之缓步下得车来,其后穿一身朱袄紫裙、年龄约摸三十余的俏丽妇人,左老爷亲自扶着她下车来,她抬头仰望一眼这杜宅乌瓦檐上、朱门鎏金铺首的积雪,只觉寒意逼人。
  杜府大门早有小厮开得门来,一身学儒打扮的杜冷桐迎出来,左老爷看不上杜冷桐,杜冷桐亦不屑左府的铜臭,左、杜两家本是要生口角的,可今日是麒麟公子特意下帖,说左家阿姊杀弟的案子——已有了眉目,他们哪还有心思提旧帐?
  杜冷桐接引这三位进门,绕过影壁,一齐穿过天井,进得垂下厚蒲帘避风的玉堂内,红烛高照,炭火暖热,堂内麒麟公子并甘公子已久坐相待了,略起身与左老爷寒暄几句,左老爷瞧见自家女儿凤凰面黄肌瘦,原本有怪她的意思,此刻也稍减了,毕竟是自家骨血,做父母的哪能不怜爱呢?
  惟左二夫人仍冷目望向她,十月怀胎的乖儿死得冤枉,更何况左凤凰又不是她亲女,二夫人的含怨之心又岂会稍减?
  连映雪从容道:
  “我今日还请了一个人过来,只是他恐怕要迟了,趁着等人的功夫,不如让我先扯个故事消磨罢?”
  甘贤品一口暖茶,含笑道:
  “你这是哪来的兴致?”
  连映雪莞尔一笑,众人倒要看这个麒麟公子说些什么,只听她道:“唐朝有个叫一行的僧人,擅天文,通律法,有一天他邻家妇人的儿子被抓进了牢里,妇人听说他能耐无边,向他救助,一行对邻妇说,你今晚拿个麻袋去某处的墙洞前等着。邻妇不解其意,但仍照一行的指引做了,谁料夜里,那墙洞竟钻出只猪来,钻进了妇人的麻袋,而当夜夜空黯淡,北斗消逝。宫中天文官大骇,请奏皇帝,大赦天下,妇人的儿子也从牢里被放了出来。
  自此,愚朴百姓总以为北斗星君真身不过是一头猪……”
  甘贤听到此不由轻笑出声,左慕之亦客气笑道:“想不到麒麟公子机敏,故事讲得也有趣,只是不知与今日断案又有何瓜葛?”
  连映雪道:
  “左府命案连连,寻常总以为是同一人所为,但依我看来,却是阴差阳错的巧合,与指北斗为猪无异。”
  “你是说凶手不止一人?”左慕之沉吟。
  连映雪不急不徐道:“依我推测,凶手恐怕有三位,只是我手上半点证据也无,今日只看凶犯招认不招认了。”
  三名凶手已经悚然,无法令其伏法更加心惊,但左慕之却冷笑道:
  “此事公子就无须担心了,只要你说得出凶手来,我包管他难逃一死!”
  左慕之爱用私刑,也是连映雪意料中事,她只道:“只是当中一名凶徒,我雪剑门老门主当年已将其放过,如今其亦已饱尝恶果,望左老爷饶其一命。”
  左慕之虽有犹疑,但连映雪既搬出老门主来,左慕之也只能应承下来。
  众人正空等着不多时,杜府下人领着一个穿褐鼠宽袄、蹬灰狐皮靴的英武男子进来,只见这男子生得眉峰入鬓,目光有神,倒是副容易打动芳心暗许的长相,难怪左小月被他迷倒。他逋一进门来,先朝左慕之喊了声伯父,朝二夫人喊了声伯母,至于与杜冷桐相依的左凤凰,他倒只是略瞧一眼,不过目光交错,亦生疏极了。
  如此形同陌陌,旁人怎会晓得他就是那广庆钱庄的掌柜、左凤凰的前夫秦烈?
  秦烈坐下道:
  “不知左伯父请我来有何事?”
  连映雪却道:“在下麒麟公子,是我借左老爷之名请秦公子过来一叙。”
  “原来如此,可惜我不认得阁下!阁下相邀所为何事?”秦烈傲慢漠然,连映雪只微微一笑,道:
  “既如此,秦公子大可不来赴约。”
  秦烈冷哼一声,不言语,连映雪却仍是含笑道:“想必秦公子早派了小厮过来查看,等瞧见了左老爷的车马停在杜府,方才从广庆钱庄起身的罢?公子如此骄矜,倒让我们一番好等。”
  秦烈的谋算完全被眼前的这位公子看破,不由略客气了些,道:“这位公子倒是料事如神,只是我钱庄诸事繁忙,恐怕不能陪你嚼舌了。”
  “秦公子惜光阴如寸金,我岂敢胡乱叨扰,请你来,是同左府丫环左小月之死有关。”
  秦烈目光略有闪过讶色,但转眼敛藏,不动声色,连映雪只道:
  “左小月是在月老祠被人刺死,月老祠本是约见有情人之地,据我所知,小月姑娘的心上人似乎正是阁下。”
  秦烈面色冷冷,不为所动,道:“我与她素无瓜葛,为何要杀她?”
  连映雪却坦诚道:
  “这确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是否属实,只有天知、地知、你知、魂归地府的杜小月知。”
  秦烈冷嘲道:
  “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你单凭诸如月老祠、心上人的胡言乱语,与血口喷人何异?杀人是大罪,依刑律可是要杀头的,公子如此草率指认,未免可笑。”
  连映雪淡然道:“我虽无人证、物证,但我晓得你为何要杀她。当日,她约见你,要同你说左霖儿被杀一事,你想必是听完她所说,怕她连累你,怕世人以为她和你串谋杀了左霖儿,到时你百口莫辩,左老爷必然不会留你性命,所以你只好杀了她了结此事。更何况当时左姑娘已逃出左府,你正好顺应谣言,让坊间以为是左姑娘杀了左小月灭口。”
  左老爷共左二夫人听到这,事关杀死幼儿的真凶,目光皆望向秦烈,惟左管事是左小月的父亲,亦怕受到牵连,辩白道:
  “小少爷怎么可能是小月杀的?小月连鱼都不敢杀,看见血就怕,她那么胆小,怎么做得出这么狠心的事来?”
  “左管家你给我闭嘴!”左二夫人冷声,质问秦烈道,“到底小月有没有同你承认她杀死我乖儿的?”
  秦烈断不肯承认,因他一承认就与左小月的死脱不清干系,他只冷着脸不说话,半晌,起身道:
  “此事与我秦烈毫无瓜葛!若无旁的事,我先告辞了!”
  左慕之拨动手上扳指,道:“秦烈,你要是敢出了这门,我就不管你认不认,都当你是杀左小月的凶手,亦是杀我儿的帮凶,你要晓得,官府治不治你罪我不敢担保,但我长胜赌坊的校武场英烈台上,许久没祭过活人,你要是想尝尝拔舌焚身的滋味,大可扬长而去!”
  秦烈惧怕长胜赌坊威势,再不敢迈步,复又坐下,态度和缓道:“左伯父何必如此动怒,是晚辈不通礼数。”
  左慕之冷冷道:“你好好听麒麟公子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连映雪望向左凤凰、又望向左二夫人,只道:
  “其实当日,左小月并非有意害死左霖儿,我想她只是无心之失。”
  “好一句无心之失,难道我儿的命用这四个字就能打发了么?”左二夫人愈发悲愤,连映雪却亦愈加淡漠道:
  “二夫人何必气恼,你不过是天理循环,自尝苦果而矣。”
  左二夫人养尊处优,断容不得顶撞放肆,正要发作,左慕之已拦住她,劝道:“事关霖儿的死,听他把话说。”
  只听连映雪道:“当日左小月同左霖儿兴许只是在左府内宅玩起捉迷藏而已,谁料左霖儿藏进姐姐左凤凰的栖凤楼内。左小月寻进门去,很快就猜到左霖儿躲在柜中,那时她看左姑娘沉睡不醒,以为她是昨夜醉酒罢了。
  本来左小月领着左霖儿出去就罢了,但看见左凤凰心爱的凤凰琵琶,再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秦烈——因为左老爷撮合的缘故,恐怕怎么都轮不到她左小月亲近,于是她心生一计,先将左霖儿锁在衣柜避他耳目,然后将凤凰琵琶摔碎在地。”
  左凤凰不解,只问道:“小月这样做又是为何?”
  连映雪答道:“这恐怕就与杜掌柜有关了。”
  杜冷桐亦是不解,连映雪道:“自左姑娘回娘家后,虽心上记挂杜掌柜,但从未与他相见。左小月既晓得二位的旧情,又晓得杭州城能修这琵琶的人只有杜掌柜的手艺,所以她故意摔碎琵琶,其实是想撮合二位再续前缘。如此,左姐姐就能与秦烈彻底断绝瓜葛,这样,她以为就能轮到她与秦烈作一处了。”
  众人听着这匪夷叵测的缘由,不禁格外吃惊。
  连映雪道:
  “左小月本也无坏心,她以为她摔碎琵琶,左姐姐即使喝醉,很快也会被吵醒,然后左姐姐自然就会放左霖儿从衣柜出来。可是左小月万没有想到,左姐姐沉睡,不仅仅是因为多饮了几杯,更是因为她中了五石散膏。左姐姐长睡不醒,等午时过后,左霖儿已经被活活憋死在衣柜了。”
  左二夫人脸色灰败,她已意识到,真正杀死她儿子的,竟是那五石散膏……左老爷听到此,已急怒拍桌道:
  “是谁敢给我女儿下毒又害死我儿子!”
  连映雪目光灼灼望向左二夫人,道:“并非有人刻意无知,那毒早是十年前已经浸在一本曲谱里了。要硬说是谁害死了左霖儿,便是那藏毒曲谱的元凶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小白,我写破案也没什么激情了,好像映雪儿在唱没有观众的独角戏一样。。。。。肿么了肿么了。。。。映雪儿,乖,破完案就去找小白,态度好一点……难说有春宵戏啊……

  ☆、春宵前奏

  连映雪淡漠道:
  “此人因妒成恨,当年浸毒曲谱害死左大夫人,虽则当年未查出是其所为,但此人深怕事情败露,所以亦向左老爷下毒,幸而被老门主识破,老门主恐怕念其怀中婴孩尚在哺乳之期,不忍其孤苦,才放过此人,兴许还警告了她一番,令她再不敢作恶。只是因果之报,何其诡道,即便她循规蹈矩十年,但终究还是害死了自已的亲儿子——我说的对不对呢?左二夫人?”
  左二夫人面上惨白如纸色,双手颤栗不已,嘴唇哆嗦得几乎无法吐出半个字,转眼,她的眼眶已流下泪来,只喃喃地,不停地轻唤自己亲儿的名字。她得此恶报,滋味恐怕比烈火焚身还苦痛。
  左老爷亦是惊怒不已,连映雪只是道:“此案如何处置凶犯但凭左老爷作主罢。”
  她起得身来,已说要告辞,甘贤亦起身与她同去,杜冷桐、左凤凰忙要挽留二位,连映雪只微微笑道:“我的马车已候在门外良久了,二位是前生注定事,请莫错过姻缘。”
  甘贤扶着映雪儿上了马车,却并不同往,他只含笑道:
  “你既全身而退,我也无须守护你了,我听闻南疆处冬日亦如春时,繁花美景,果实酿酒,醉倒飞鸟,我倒有心尝一尝,醉后只望梦醒一张眸,仍是少年未曾遇见你时。”
  甘贤言语苦意黯然,但飞身策马而去时,姿态又重是那潇洒不拘的贤哥哥,在风雪中纵意驰骋。
  天下筵席已散,此地只余伊一个,连映雪从马车帘子里伸出手来,雪粒子落在她手心化去,愈发孤清寂寥,她却勾起嘴角,朝拖拖拉拉背着包袱奔出杜府的那两个小秃驴道:
  “到雪剑门前你俩轮流赶马车罢,我昨夜一宿没睡着,趁此当大梦一场,你们俩好好听着,哪怕天塌地陷也万万不要叫醒我。”
  车厢里连映雪半眠半卧着,闭上眼的她,亦只望梦醒一张眸,白无恤会在眼前,就像上回、上上回、无数回一样,他总在等她。
  而长胜赌坊后来结局如何,江湖只模模糊糊有些传闻,大致是左二夫人心灰意冷,出家为尼;而左凤凰最后终于嫁给了杜冷桐,举案齐眉、夫唱妇弹;而左老爷有没有改掉动不动的打打杀杀的毛病倒不可知,只知道长胜赌坊又添了许多新奇的赌戏,有一个公子每几个月就会上门光顾一番。每次来时他都穿得破破烂烂,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落魄得很,但等他一出门,他就成了那世上最有派头、最有排场的人,狐裘加身坐着那香车宝马,美姬、美酒,样样不缺地离去,至于他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士倒没有流传出来,只知道他长得唇红齿白,春风含笑时,和煦得令人心碎。
  霜月夜凉,雪霰朝飞,尽岁风光,北疆逐缘。
  一入茫茫雪域,重望雪剑门景况,连映雪感慨万千,远远已见芦台殿更上的山崖上,一座十九层的七宝玲珑琉璃塔,耸入重重铅云,果然高不可攀,而塔内层层设了金叶灯盏,常年香油燃灯,光耀如繁星夺目。
  邹云这小和尚远远瞧见了,只笑嘻嘻道:
  “师傅,你看白无恤给你建的倾世高楼虽然投机取巧了一点,可还是很高大很炫目呀。记得我走之前这塔才起了个基台,白无恤以为你死了,所以让功匠雕了许多佛像,又请法师抄写了许多佛经,准备放进塔内给你祈福用。”
  “白无恤三个字也是你张口就喊的么?”连映雪冷冷望着邹云,愈发冷声道:“我既然没死,这塔也用不着给我祈福了,不如把你关进塔里去,等你念足三万六千五百日经文,我再放你出来不迟。”
  “师傅,等我念完都是一百年以后了……”邹云懦懦。
  “正好,让你这个高僧就在那塔里直接圆寂了。”连映雪一霎扬起笑脸,但终于还是没将邹云真的关进塔里去,最后只是,将他同慧明一块打发到了踏雪山庄的教习手下,研习基本功去了。
  而连映雪逋下马车,连梳洗也顾不上,就直奔白雪遗音庐。
  白雪遗音庐只有一些药童,冷冷清清,她推开她原住的那间房内,不曾见着白无恤,倒见着了银铃般笑声的凌世瑾,只见她正对镜梳妆,一见连映雪,只热心热意道:
  “映雪姊,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和顾大侠一起回洛阳了呢?”
  雪剑门中,还无人敢问连映雪这个门主“怎么回来”这四个字,但她脸上亦是含笑,徐徐坐下,冰冷的手儿呵在镂空香暖炉上烤了烤,缓缓问道:
  “世瑾你孤身一人跑到这雪剑门来,你哥哥凌三公子可晓得?”
  凌世瑾天真烂漫答道:
  “他才管不住我呢?你们一走,我就到雪域来找你们了,我等啊等,无恤哥哥终于回来了,我求了他好久,他终于答应我了。”
  “他答应你什么了?”连映雪笑意愈深。
  凌世瑾满脸羞红道:“他答应我留在雪剑门中,当一名药使。”
  连映雪点点头,笑着道:
  “这也是好事一桩。”
  “映雪姐你不反对我入雪剑门?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答应呢,我还不安了好久,映雪姐你是雪剑门的门主,你要是不答应,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想你一定不忍心我孤苦无依、流离失所的罢?”凌世瑾貌似天真,但撒起娇来,倒往往能达到目的。
  连映雪含笑问道:
  “我怎么会拒绝你呢?世瑾妹妹,只是白药师他怎么不在此处?他去哪了?”
  凌世瑾道:“无恤哥哥三天前就孤身一人进雪域了,说要去采雪参,以备不时之需。”
  “哦,原来如此。”连映雪站起身来,笑容可掬道:“世瑾妹妹,你既身为我雪剑门药使,我这个门主的命令,你一定会听的罢?”
  凌世瑾连连点头,连映雪道:“既然如此,我洛阳分舵正差一个随守药使,你今日便收拾好行李前往罢。”
  凌世瑾目瞪口呆,喊着映雪姐就还要再歪缠,连映雪已扬声唤门外的药童道:
  “阿魑、阿魅,你们备车送凌药使去洛阳罢,以后没有我的手令,不准她再随意踏入雪剑门总舵。”
  二位药童领命上前来,拉扯着不甘不愿的凌世瑾出了白雪遗音庐。
  连映雪微微支颐靠在梅花几上,闻着青花炉中那股子熏香,悠悠半眠,直到光珠二婢一听闻自家小姐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来给她请安。
  连映雪睁开眼睛,淡淡吩咐道:
  “你们给我连夜裁件绿萼画袍罢,做得轻巧些,别像上回那般滞碍了。”
  光珠二婢领命称是,连映雪悠悠枕头,望窗外长天大雪、子时急风,他一个人去挖参,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测,罢了罢了,不去想这些事了,她要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兴许他就立在床前,同她执手相看,展颜一笑罢。
  急风急雪,三天三夜,白无恤仍未回来,连映雪终于按捺不住,穿了狐袄外罩画袍,备了干粮、箭矢防身,不顾光珠二婢劝阻,一个人骑着马闯进了雪域。
  有几处是少年时她共白无恤采参必经之地,一一寻去,那些岩洞里有些火迹残灰,方向大致不会错的,一路北风凛然,连映雪又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来了一处茫茫冰湖前——从前她和他采参最远也不过到此,只见万倾日光湖冰晶莹,对岸斜崖岩洞炊烟轻袅,连映雪不由脸上一喜,也不沿湖绕远,就直直扬鞭策马,往湖冰上急驰而去。
  幸而冰面结实,马蹄贱去并无忧虞,湖上急风掠起她的青丝并绿萼画袍,飘逸风姿,直如冰原绿野仙子。听见湖冰上马蹄声的白无恤走出岩洞时,正看见连映雪这副火急火燎策马奔来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他不怀好意地想,一会要好好问她,问她为什么巴巴地来他?或者干脆冷冷地不理她,令她好好尝尝落寞滋味。
  白无恤正打着坏主意,却不料乐极生悲。
  那湖心冰面终究太薄,铁蹄急重,一时冰裂之声传来,裂痕四散急走,连映雪正欲挽辔不前,却已全然来不及了,冰沉碎裂,她同那马一霎跌入湖中,又急又深地,转眼就沉进了寒彻的湖水里。
  白无恤脸色骤变,急掠而至,却见澄澈的湖水里,一人共一马在哗哗水声中突如其来地钻出脑袋来,换口气似的,又埋头向岸边刨来。
  连映雪好不容易游至冰岸,一只手趴在冰沿上,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渍,这时才见岸上一展熟悉的衣角,她缓缓抬起头来,灿灿暖阳下,白无恤逆光的脸上藏不住兴灾乐祸的笑意,但仍不忘向她伸出手来,揶揄道:
  “你这么不要命地来找我,又是何苦呢?”
  连映雪湿发垂肩,牙齿冻得打颤,通红的手握住白无恤伸出的手,他的手温热得像这冰上的暖阳一般,直被他又拽又拖拉出水面,一身湿透的连映雪在冷风中一边发着抖,一边斗嘴道:
  “我这还不是怕你武功不济……一个人死在这雪域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才这么不要命……”
  白无恤见她如此狼狈还不忘伶牙俐齿,不由冷笑,手上却一霎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点着篝火的岩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缘份好伤感啊,贤哥哥走了……这也许就是宝玉为什么盼望一园子的姐姐妹妹永远不要四散天涯的原因吧。
但幸好有情人终成了眷属。我怎么觉得我文都可以完结了……不!还有很多刺激的案件呢……可以叫白连双侠传。
你们知道的,两个成年人……岩洞……湿身,下章我是该放三千字省略号,还是五花肉呢?

  ☆、番外两则[全文完结]

  番外君………《竹马是狼,青梅是狈》
  1、小白,一起逃出雪域吧?
  雪剑门清凉殿,飘雪拂过殿前、阶上、瓦檐,无尽的雪白色调令人厌烦!正在授课的王教习唾沫横飞的模样更令人厌烦!殿内一百名身穿云锦纹童衣、不过十岁出头的一众弟子们,无一人不是认真抄录心法诠释,最是令人厌烦!当中一个偏着头睨视殿外的红衣小女孩如是不耐烦地想着……
  她悄悄地把脚伸过自己跟前的小案几,踢了踢前头端正坐姿的小白,小白不曾防备,被她踢得手上的毛笔走势一划,乌黑墨渍淋漓沾上他的干净袖摆,他不由轻轻皱起了眉,略转过头,冷冷看她一眼,低声问道:
  “我一个人抄两个人笔记,做两个人作业已经很辛苦了,还要上课同你讲话,真的腾不出空来,你放过我吧?”
  映雪儿瞧着小白熬夜的黑眼圈,浑然无视自己就是那罪魁祸首,只皱着眉头,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硬是摆出格外心疼的表情道:
  “我怎么忍心让你跟着我一直过这种苦日子呢?”
  那歉意的口吻,直如那穷书生对着自己的糟糠之妻所发的感慨一模一样。
  小白觉得映雪儿一定是有了新的阴谋,他警觉地问道:
  “你又想怎样?”
  “不想怎么样。”映雪儿懒洋洋支着颐,轻描淡写道:“小白,我们一起逃出雪域吧,外头的大千世界有很多小妞等着你去泡呢!”
  小白冷哼一声,言语尚是稚气道:“你连一文钱盘缠都没有!你想邀我私奔也得多拿点诚意出来是不是!”
  说着小白很不屑地撇过头去,映雪儿苦恼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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