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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丹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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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你这样客气,岂不要折杀我吗?”
说着双手向上一托,竟将一个林琼仙从地托得离了空,那林琼仙不由创伤隐痛,粉脸飞红,松下手来笑道:“鱼小姐真是名不虚传,我知罪了。”
翠娘却若无其事的笑道:“话既说明,彼此便全是自己人,李大奶奶何必太谦乃尔。”
那曹姨太太,却丝毫不知两人又较量过一手,忙道:“您两位全不必客气,且请坐吧。”
说着,一面肃客就座,却不料翠娘方一入座,那立处水磨方砖上,却深深的陷下两片莲钩痕迹,整整齐齐,便似用刀刻就的一般,不由心中发怔,但又不便动问,只有假装作没有看见,唤仆献上茶来寒喧着,林琼仙却双眉深锁,时有不安之色,翠娘笑道:“你那创伤虽好,却用力不得呢,适才虽属一时游戏,但恐筋络又伤,如觉痛楚,还请不必勉强撑持,赶快入室把李爷找来看一下,他如擅推血过宫之法,立刻可以无事,不过这并非我有意卖弄功夫,却是你勉强使用真力,筋骨新近接上不能负荷的缘故,这却不能怪我咧。”
林琼仙含羞带愧道:“这实在是我自不量力有以致之,怎能怪得鱼小姐,既如此说,我且失陪,少时再行谢过便了。”
说罢,蹙着双蛾,告辞径去,曹姨太太这才恍(书)然(网)大悟,原来两人又各自显了一手,林琼仙已经又吃了亏,她对武技虽然是一个外行,但和林琼仙相处极好,忙道:“适才李大奶奶又有开罪之处吗?她的伤势如何?有无妨碍咧?”
翠娘笑道:“这也说不上开罪,不过彼此游戏而已,她因勉强用力,也许筋骨稍有内挫,只要能医治得法,并无大碍。”
说着又将暗中较力经过略微一说,曹姨太太不禁看着那地下的两个脚印吐舌道:“我们大人久已说过,鱼小姐乃是当代的有名女侠客,便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取人脑袋,她怎么自不量力,一再自讨苦吃,不过大人不记小事,还望您能看我这主人薄面,恕过一二才好。”
翠娘方道:“这是江湖道中常有的事,算不了什么,何况吃亏的还是她自己,我焉有介意之理。”忽听一个仆妇走了进来道:“回姨太大的话,方才李大奶奶说,她因肩伤复发,又逆血上行,恐怕一时不能再陪鱼小姐,请你代向鱼小姐谢罪,先行开席,不必再等她咧。”
曹姨太太把头一点道:“知道了,你去上复李大奶奶,教她好好养伤,就由我代陪鱼小姐便了。”
说罢,等那仆妇退了出去之后,又向翠娘笑道:“今天一席原本是算替鱼小姐洗尘,一面由李大奶奶当面谢过,谁知道她偏不肯自安本份,又闹出乱子来,这倒不成敬意了。”
接着又道:“素闻鱼小姐名满江湖,威镇南北,您曾听说过有一位女侠盗,名唤张桂香的吗?”
翠娘笑道:“这人我倒曾见过,不过品德却差些,盗则有之,侠则未也,难道曹太太倒和她有什么往来吗?”
曹姨太太玉颊傲红道:“我虽出身微贱,但从十七岁起便伺候大人,哪会认得这些人物,不过这人却说曾与鱼小姐有旧,她现在十四王府充当后宫护卫,闻得鱼小姐现在江南,曾托我们大人问候,所以顺便一提,既是您说曾经见过,那就对了。”
翠娘点头道:“那是因为昔年,她曾不幸遭遇强暴,我偶然路过救她一命,所以认识,却不知道她几年不见,竟自到王府里去当起女护卫来,这就很难说咧。”
曹姨太太又道:“其实王府并无女护卫之名,不过因为后宫防闲严密,不便让护院把式任意进出,所以着她值宿上夜亦未可知,但是我听大人说,十四王爷对她非常倚重,连她丈夫全给了一个极好差事,您既然救过她的性命,也许她感恩知报,打算对您稍微尽上一分人心亦未可知咧。”
翠娘娇笑道:“我虽浪迹江湖,却一无需求,便饮食服用也颇堪自足,又是一个女人,说不上有什么功名富贵可以巴干,她即使感恩图报,我也只有心领而已,难道也跟她一样,去到十四王府混上一份差事不成?”
曹姨太太笑道:“这也难说,我虽不知道什么,可是常听大人说,自古以来女人不靠父兄丈夫而凭自己的本领得到封赠的也很多,前明的秦良玉不就是一个吗?凭您的本领成望,真要想巴干功名,怕不像鼓儿词上的樊梨花刘金定一样,便弄个女元帅女将军当真也是平常咧。”
翠娘又笑道:“那鼓儿词上的话怎么能算数?何况如今天下升平,海晏河清,哪里还用得着元帅将军?谁要有这个想头那不是打算兴兵造反吗?”
曹姨太太道:“那也不尽然,那秦良玉便在本朝也曾有过大大封典,带过兵,打过仗,怎见得便是想造反咧。”
接着站了起来,轻移莲步,走向翠娘身侧坐下悄声道:“鱼小姐,您请恕我冒昧,我们虽然初次见面,不便说什么,可是我常常听见咱们大人说起,您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侠,不但武技过人,便学问抱负,也比寻常男人强多了,您难道就真的打算在这江湖上混一辈子吗?”
翠娘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生在江湖,长在江湖,不在江湖上混一辈子又打算怎么样?你这话我倒又有点不明白咧。”
曹姨太太也笑道:“您在骗我咧,咱们大人早已告诉我了,您那位老爷子本来是前明的一位将军,上代好几辈子全是前明的大官,您损死了也不失为一位千金小姐,怎么对我说这话咧?瞧您这份气度,哪里有半点江湖气习,我知道,您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老将军肯心眼稍微活动一下,只消皇上下一道圣旨,他老人家再做上本朝的大官,您还能委屈在那渔船上吗?”
翠娘道:“那你打算要我怎么样咧?须知我父女久已得罪朝廷,如今他老人家也到暮年,只要皇上能不降罪,得以终老江湖便是万幸,却决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你这话未免取笑咧。”
曹姨太太忙道:“我与鱼小姐初次见面,焉有取笑之理,实在不瞒您说,当今皇上早有起用老将军的意思,便对鱼小姐也有人暗中向皇上密折奏明,只要肯入京一行,这封赠荣典是稳稳的,却只怕老将军和您一味固执那便枉然了。”
翠娘不由心中暗笑,凭你这学舌鹦鹉也居然敢来对我做说客岂不可笑。继又想道:你这一番说词不过出诸曹寅那老奴才所教,我且等你说完了再说。想着,便佯作沉吟不语,曹姨太太又故作亲热,捉着翠娘的手道:“鱼小姐,您可别害臊,好在咱们全是女人,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我可不怕您恼,您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女人青春最易过去,您便本领再大,女人终归是个女人,真要让您再在江湖上混了下去,不但辜负了青春年少,便将来要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也不容易,白白坑了自己一辈子,您犯得着吗?如果老将军一朝起用,那便不同咧,北京城内有的是公子王孙,凭您这副才貌,谁不来攀亲?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花朵也似的年纪可有限,您自己也该有个打算才对。”
翠娘把头一低,索性听她再说下去,谁知曹姨太太话已说完,却只捉着她的手在搓揉着,一面笑道:“我这全是为了小姐您打算,您为什么不开口咧?”
翠娘猛一抬头笑道:“你把话已说完了,教我还说什么咧。
不过,你虽一切全为我设想,但是皇上远在北京城里,我父女总不能写封信去告诉他说,我们现在在江湖上混腻了,也想做官咧,你快点把官赏下来吧,这该怎么办呢?”
第 四 章 官场与江湖
曹姨太太不由噗哧一笑道:“我想不到鱼小姐竟也会开玩笑,天下哪能写信给皇上要官做的道理,老实说,方才这一番话,全是咱们大人让我对您说的,只要您能劝老将军不再固执,这保举的事全有他咧。”
翠娘又娇笑道:“原来如此,那你早说是曹大人说的不更好吗?又何必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不也嫌太吃力吗?”
曹姨太太不由脸上一红道:“那是咱们大人怕您一时想不开,万一再固执己见,那彼此下不了台,才着我对您婉转说明,再说有许多话他也不便说,我们到底彼此全是女人,说话也方便多了,才由我来说,不过咱们对老将军和您全是一片好心,并无恶意,这一点还求您原谅。”
翠娘略一沉吟道:“既如此说,曹大人本来可以算是我的长辈,彼此也见过面,何妨请姨太太进去说一声,容再当面一谈如何?”
曹姨太太闻言,不禁喜得一张嘴,笑得合不拢来忙道:“大人本来说过,只要您肯答应劝老将军出山,他还要当面说明,既如此说,且请少坐,且怠我去请他出来便了。”
说罢,更不待慢,便起身告辞,直向屏风后走去,却不料才转过身去,几乎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再一看时,却是曹寅,正待开口,那曹寅连忙摇手拦着,相携转入后进卧室之中|(炫) (书) (网)|,那曹姨太太忙一伸手笑道:“您这可听清了,我可一句没有漏,连您教的身段做作也一点没有错,人家可答应了,你允我的东西咧?”
曹寅连忙摇头道:“你且慢索谢仪,这事还不十分拿稳咧。”
曹姨太太道:“那我不管,你教我费了一夜工夫才把这一场练好,如今打算过河拆桥那可办不到。”
接着又道:“我知道你现在和李大奶奶已经嫖上了,那我也不管,只是你对我许的愿不还不行。”
曹寅红着老脸道:“你胡说什么?我对他两口子恨也恨透咧,这些事可不是全教他们闹的,便方才如非那丫头还有几分顾忌,便又拧咧。”
说着打开衣橱,取出一个手巾包来,递在曹姨太太手中笑道:“你好好的帮我把这台戏唱好,这一付镯子和一对耳环就送你权当谢仪便了。”
曹姨太太不由一怔道:“这个你不是送那丫头的吗?为什么又说送我咧?你别骗我才好。”
曹寅道:“你这人怎么一点眼色也没有,你瞧见没有,人家那身珠光宝气,还在乎这二三两金子两块烂宝石吗?”
曹姨太太不由把小嘴一噘道:“原来你这一双老势利眼,也有被人家压倒的时候,对不起这一点点金子我也不在乎,你还是留着送那浪娘们吧。”
曹寅连忙又央求着道:“人家现在在外面等着,你可别缠我,咱们好歹把这台戏唱完再说,你且收着,改天到了南京,咱们好好的去逛一趟三山街,和珠宝廊,你要什么我决不驳回还不行吗?你在这个时候可耽误不得咧。”
曹姨太太方才回嗔作喜,瞪了他一眼道:“既如此说,我依你就是咧,你可不要说了不算才好。”
说着又一扭纤腰道:“那么我先去,说你就来咧,这丫头可不好对付,你还得留点神才对。”
说罢,花枝招展喜孜孜的,又向前面内花厅走去,才转过屏风便向翠娘笑道:“鱼小姐,累等了,咱们大人这就来咧,有话对他也尽管说,方才我已经说过,只要老将军肯做官,什么话全好说,便你这一家,也好请到城里来住,那船上却太局促咧。”
翠娘笑道:“这倒无须,我们那条船虽小,但浮家泛宅之乐,却非万金能买,你只须一问你们大人他便知道咧。”
正说着,忽听那曹寅在屏后大笑道:“鱼小姐出言毕竟不俗,只是你和她谈这个,却难索解呢。”
说罢缓步而出,把手一拱道:“小妾庸脂俗粉,虽然跟我学了几年,也认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但她哪里懂得这种超然物外之乐,不过古人有道是,天下有道则仕,以老将军纵横诲上的威望,如果任其终老江湖,那就未免太可惜了,如今虽然天下澄平已久,但四夷仍未尽服,正是老成宿将决策庙堂驰骑疆场之时,也未必能容他长此啸傲烟霞,纵情泉石咧。”
翠娘也站了起来道:“大人美意,适才全由姨太太转达了,不过士各有志,家严疏懒已久,又年享日高,却恐无心再出仕了,便我再从中劝说,也未必有效咧。”
曹寅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道:“我们且慢谈这个,适才闻得小妾说鱼小姐曾经救过一位江湖女人名叫张桂香的,如今她已在十四王府护卫后宫,不知从何处打听鱼小姐泊舟在这焦山脚下,特为着我面致一函,并请鱼小姐到北京里小住几天,容她当面叩谢当年相救之德,鱼小姐能有暇赏她一个全脸吗?”
说罢,便将那信递了过来,翠娘接过一看,那信封固甚牢,内面还附着半枝袖箭,果是当年说的信物,再看那信时,却盛称允题德望,并隐约有储位已定之意,底下便是坚约往北京一晤,信末又缀上数语,托代探听魏景星游太湖被架之事。
不由也微笑道:“这倒也真难说,以她这样一个秽德彰闻的江湖惫赖女人,居然也蒙十四王爷青睐,这也算是异数了,不过我在这焦山脚下,她怎么会知道?这传话的人,也真太多事了,我虽言出必践,昔年曾允过她,只要她能改邪归正,如有所求必当尽力,但此事却颇有为难之处,这却救我如何处置咧?”
曹寅在她接过信去,本就偷眼看着,一见话风不对,忙道:“鱼小姐,你也许不知道,这张桂香,现在确已改过自新,所以在十四王府颇受王爷器重,这足见是你德化所致,你如不去,岂不令她失望,再说,她这封信也许出于王爷所使,要不然,凭她一个看家护院的女江湖,怎么把这封信托我来发,如依我料,这一定是王爷想见一见令尊和你,恐怕冒昧唐突,所以才着她写这封信来.由此你便可想见王爷求贤若渴的苦心咧,你如真的不去,岂不也负王爷这一番盛意。”
翠娘笑道:“不但如此,我如坚执己意一定不去,那便连曹大人这一番用心也辜负了,不过我所为难的,并不在那张桂香身上,这却非大人之所能知咧。”
曹寅不由脸上一红道:“那一定是老将军坚卧松云不肯出山了,那也无妨,只要鱼小姐肯去,这事便包在我身上,有一半可望,你何必为难咧?”
翠娘摇头道:“他老人家是决不肯再出山的,我是说目前那雍王爷也着了人来,邀往小住,我本已一口回绝,如果此刻因张桂香一信而到十四王府,岂不令我开罪雍王爷,所以为难之处却在这里呢。”
曹寅不由一怔,接着眼珠一转道:“那雍王爷连鱼小姐也邀过吗?这一定又是那位马护卫了,不过这也无妨,你只管到十四王府去,如恐开罪雍王爷,那只须十四王爷去对雍王爷说上一声,只说十四王爷有约在先,便无碍咧,他们两位王爷是同母弟兄,还能为了这个分出彼此,对你见怪吗?”
翠娘笑道:“曹大人,你真的当我是一个无知的女孩子吗?须知我正为了两位王爷明争暗斗甚烈,却犯不着恼谁呢!”
曹寅老脸愈红略一踌躇,又道:“鱼小姐,您既知道这个,那便更好说咧。”
接着又悄声道:“他们明争暗斗诚如尊言,不过从外表上看,这储位虽尚未定,但十四王爷却最为皇上钟爱,老实说,如果老将军肯到北京去走上一趟,此刻也无须出仕,但今日潜邸上宾,他日便是国之重臣。即使老将军志在山林,不屑重入仕途,他日如修国史,这隐逸传总是有份的。再不然,他老人家怕大局未定,犯不着先染上一水,只鱼小姐能先去上一趟,王爷自必对老将军和您也有一个适当的安排,这实在是一个进可以战,退可以守的上策。至于到雍王府去,那便又不同咧,固然此番应邀北上的知名之士极多,便不能显出老将军来,再则万一将来储君不属雍邸,便更犯不着咧。”
说罢又哈哈一笑道:“曹某向来交友以诚,虽然说不上能够高攀老将军,做一个忘形之交,但既然一见如故,却不得不先将此中利害在鱼小姐面前呈明,您如果不以我为憨直太甚,不妨和老将军详细再斟酌一下,便知道何去何从了。”
翠娘又略一沉吟,看了曹寅一眼道:“以大人久历官场,对于京中各事消息又极灵通,所料定属不虚,不过家严不但此刻无入京之理,这事连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一言不合,以后便更不好劝得,至于我是否可以到北京一趟且容再斟酌如何?”
曹姨太太在旁道:“这事已经很明白的放在面前,您还有什么思索的?方才我已和您说过了,难道您就真的一点也不为自己打算吗?”
曹寅却笑道:“你知道什么?此事关系极重,鱼小姐怎能蓦然答应,却本来也须仔细思量一番咧。”
说着又道:“曹某所见仅此,现已直言无隐,还望再就利害得失细为斟酌,我在一二日内再静候行止便了。”
翠娘点头,一面又道:“那张桂香信上还另外托我一事,我却一时无法打听,曹大人曾有所闻吗?”
曹寅正待告辞回到后面去,闻言忙道:“她还有什么事托鱼小姐?只要是我能代谋的,决无不从命之理,您且说来听听好吗?”
翠娘笑道:“她说有一位翰林叫魏景星的,因在洞庭东山游湖被架去,不知下落,却托我代为打听,大人请想,我日常均在这京口附近,日前虽曾到姑苏一带走动,但江南京来平静,并无掳人勒赎之事,却教我向哪里打听去?大人曾听说过吗?”
曹寅微讶道:“此事我倒略知一二,但她为什么倒托您打听起来?”
接着又道:“这位魏太史现住洞庭东山,月前确在太湖被人架去,但系仇杀,抑或尚有别情我却不知道,不过有一位同游的王秀才也被打落湖中,却被渔人救起,逃得性命。据他向当地官衙报告,那动手掳人的,曾通姓名,说是姓裴名叫老幺,口称那魏太史久经被害,现在系由家奴邓占魁冒充,那魏太史遗孤尚在,他因与邓某同属魏太史家丁,不忿邓某弑主冒名,所以携了魏太史之子前来报仇,架去杀以祭灵。但另一方面,却说魏太史之被架系前明遗老顽民所为,迄今尚未查明咧。”
翠娘笑道:“既如此说何须查得,只要能将姓裴的拿获不就全清楚了吗?但此事与那张桂香何干,却为何要她来写信给我打听咧。”
曹寅摇头道:“这个却连我也不知道,也许她与这姓魏的或有关联亦未可知。”
说罢把手一拱道:“今日一席本乃小妾与那位李大奶奶合做主人,却不料那李大奶奶过份无知,又自食其果,所以只好由小妾一人作陪,恕曹某不便同席,先行告辞了。”
说着径向后面走去,一面又道:“适才所谈不足为外人道,曹某日内再候好音便了。”
翠娘连忙也站起身还礼,曹姨太太等曹寅走后,又悄声笑道:“适才大人不许我说,我却偏要说,您对此事,当真还要斟酌吗?要依我说,这好机缘却不可放过,您如怕长途寂寞,我也想回到北京城里去看看,咱们同行如何?”
翠娘也笑道:“我向来一剑随身,说走便走,岂有怕赶这一趟路之理,其实我倒真想到北京城里去逛上几天,讨厌的便是因为雍王也曾来邀,所以必须再为熟筹才能决定,即使要去,又怎么能教姨太太陪我赶上几千里路咧。”
曹姨太太道:“方才我已说过,我也打算回去看看,却并不一定是为了陪您,不过我劝您凡事还得看穿一点,可别太那么傻,放着一个锦绣前程不去巴赶,自己把好好的青春误掉,却大可不必咧。”
说着便命仆妇开筵,一桌盛席,却只有宾主二人对酌,饭罢之后,曹姨太太又一再叮嘱不可自误,方才放翠娘离宅。
那翠娘回到船上,只见舱中也陈着一桌盛席,除了因大师而外,其余各人均在畅饮,一见翠娘下轿入舱,等曹宅来人去后忙问此行经过,翠娘匆匆说罢,鱼老不由把手一拍道:
“这奴才果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你为什么不干脆回绝他,这难道还有什么商量的。”
曾静忙道:“老将军不必着急,方才翠娘不是已对他说,你是决无出山之理吗?至于翠娘去否,那就与老将军清节无关宏旨咧。如依我说,翠娘今日这一场应对倒极好,他如再邀,不妨到那十四王府去上一趟,只不沾滞,落得替他兄弟之间再挑拨个大的,让他们早点火并,我们便也可以早些举义,老将军须知,我们现在是赤手空拳,如果无机可乘,单凭这些遗民志士,却不易得手咧,这事还宜向大处去看才好。”
鱼老偏着头,正在踌躇,泰官也道:“老将军须知目前我们只可斗智,却还没有到用兵的时候,如果不设法,鼓动鞑虏内变,今非昔比,一成一旅之师却难敌天下之众例。”
鱼老不由长叹一声道:“大好河山轻易弃却,如今打算逆取,主客之势已易,自然为难,我听你们的话便了,但我倔强一生,无论如何,这晚节却决不可失。”
说罢,不由流下几点英雄泪来,众人连忙劝慰,不提。
在另一方面,那曹寅自翠娘走后,忙又从屏后转出向曹姨太太道:“如依方才情形而论,这丫头已有几分活动,今后你还宜多从侧面着力才好。须知目前我们已经输了那马天雄一着,如能将这丫头父女弄到十四王府去,还可挽回一二分颜面,否则不但雍王之路已断,便十四王爷也必见怪,皇上再一降罪,那这江南也许便待不下去咧。”
曹姨太太笑道:“您要我帮忙也不难,快拿来呀,否则我却犯不着费那么大的力咧。”
曹寅道:“方才我不已经允过你吗?等一回南京去,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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