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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叔嫂文中倒贴表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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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人点点头,正要说话,一名丫鬟匆匆来报,“侯爷,夫人,大事不好,姑小姐上吊了,还好嬷嬷发现得早,将姑小姐救了回来。”
  沈候忙向后院奔去,林夫人一愣,也立刻随之而去,她平日里虽说和老夫人不对盘,但是这个小姑子相处的还是很融洽,又感伤小姑的悲惨境遇,更是担心起来。
  沈候夫妇赶到后院的时候,沈夫人已经被揪了下来,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远远望去,如一道枯树剪影,似乎灵魂已经随风而去,只有一个苍老孤独的背影留在原处。
  沈候上前轻轻唤道,“妹妹,你怎么这么傻?为何想不开要轻生?”
  沈夫人神情木然,眼神如死人一般,“哥哥,为何要救我,让我死吧,只有死才能一了百了。”
  林夫人咬了咬牙,突然上前一巴掌打在沈夫人的脸上,“死死死,除了死你还会做什么,无耻的人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她都没死,你为何要死,你想让嫣儿步你的后尘,你想看着悲剧再重演,还是你觉得你一死了之,她可以继续逍遥?继续怀念她那分文不值的孽缘?我要是你,谁敢欺负我,我就让她这辈子都不好过,生不如死。”
  沈夫人目光闪了闪,望着林夫人用力咬唇,而后扑在林夫人怀里放声大哭,“嫂子,我好恨,好狠啊。”
  林夫人轻轻抚摸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有哥哥和嫂子,你放心。”
  第二天一早,沈候和沈夫人双双病倒了,沈知嫣知道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她并不知道盛鹤岚将消息告知两人,只以为两人生病了,忙去探望沈候。
  踏进屋里,沈知嫣吓了一跳,沈候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嘴唇干涸的都起了皮,“爹爹,你没事吧,您怎么了,可请了大夫?”
  沈候笑了笑,笑容苦涩,“嫣儿,我没事,可能受了点风寒,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沈知嫣有些焦躁,什么叫休息一会就没事,不过沈候倔强,他若不想请大夫,说破嘴皮也没用,眼珠一转,“那爹爹,你好好休息,我继续禁足去了。”
  说完离开院子后,命小厮套了马车,带着流萤就直奔回春医馆,找师父盛大夫出马,风寒这种小病,师父出马药到病除。
  不想去到医馆,医馆里面人烟稀少,只有几名小伙计在忙忙碌碌,沈知嫣上前询问,“伙计,请问盛大夫在不在?”
  小伙计摇摇头,“盛大夫不在。”
  “可是去出诊?那我等他回来。”沈知嫣笑着说道。
  小伙计又摇摇头,“不是,盛大夫回家乡了,他说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沈知嫣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用力扯住小伙计的衣袖,“师父回去了?不可能,他根本没有告诉我他要回乡,他为什么要回去?”
  小伙计吓得忙扯开衣袖,“原来你就是盛大夫的小徒弟啊,他有书信留给你,我拿给你。”说完去了后院,拿回一封书信,递给沈知嫣。
  沈知嫣双手颤抖着打开信,上面几行熟悉的字,是师父的笔迹,“缘尽于此,珍重,勿念。”
  信从手里飘落,沈知嫣木然的捡起信,塞在怀里,失魂落魄般从回春医馆走出去,师父离开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师父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要离开自己?
  他是最疼爱自己的师父,是那个不要荣华富贵只要自己开心的师父,也是那个倾囊相授絮絮叨叨自己愚笨的师父,再也见不到了,想着想着,泪流满面,忙用力拭去。
  小伙计见沈知嫣出门,立刻从密道去了京卫指挥使司,禀告盛大人情况,鲁栋梁在一旁听到不解的问道,“咦,怎么舍得和你那小徒弟离别啊。”
  盛鹤岚翘起二郎腿得意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她整日师父长师父短,吃醋也就算了,若是成亲的时候,她也要师父来参加,我难道一人□□两人不成?”
  鲁栋梁哈哈大笑,“你想的可真够长远的,不过你最好求神拜佛不要露马脚,否则按照你那小徒弟的脾气,你可没好日子过。”
  “怎么会?”盛鹤岚秀气的脸上满是得意洋洋。
  且说沈知嫣行尸走肉般走出回春医馆,满脑子都是师父走了,她立在医馆怔怔出神,流萤在一旁也不敢多言,良久小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沈知嫣终于回过神,眼睛有些发涩,她忙揉揉眼睛,红着眼眶道,“没事,风大进了沙子。”
  仰面朝天用力将满腹的委屈咽下去,笑着对流萤说道,“师父走了,我们去找别的大夫吧。”
  从旁边的医馆请了一名大夫,去了侯府给沈候和沈夫人一番诊治下来,居然是真的感染风寒,开了药方令两人养病,沈候无法,命人告知盛大人,盛大人自去禀告皇帝,皇帝自然开恩,命审案延后几天,等两人身体痊愈再亲审。
  沈知嫣见沈候无事,放下心来,可是想到师父离开,又不禁难过起来,到了晚上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盛鹤岚轻敲窗户,从外面翻了进来。
  见到盛鹤岚,沈知嫣满心满眼都是委屈,忍不住上前偎在他的怀里,呜咽道,“鹤岚,师父走了。”
  盛鹤岚听到师父两个字就心中发酸,老头子还阴魂不散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用力揽住小徒弟,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安慰道,“我知道,盛大夫给了我一封信,告诉我,他回乡下去了。”
  沈知嫣听到师父居然写信给了盛大人,却只给自己留了一句口信,更是委屈,“他只给我留了一句话,却给你写了一封信,他根本就不顾念我这个徒弟。”
  盛鹤岚哪里能见小徒弟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暗骂自己早知道那封口信就写得长篇大论一点,忙安慰道,“那你可错怪他了,他给我的信里提到的都是你,让我好好照顾你。”
  沈知嫣泪眼朦胧,“那他就不想让我为他养老送终了?”
  盛鹤岚狠狠心,信口开河,“估计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死不了。”这算自己咒自己吗?
  沈知嫣有些惆怅,“可是他就这样放心徒弟?”
  盛鹤岚立刻抓住机会拼命夸赞自己,“那是因为他知道我可靠,是嫣儿的良人,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他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处,不如回家养老。”
  沈知嫣忍俊不禁,又哭又笑的模样十分可爱,“不许这么说师父。”
  盛鹤岚笑着将她揽在怀里,“终于不哭了,我知道你们师徒情深,不过以后我会照顾你,盛大夫很放心。”
  “嗯。”
  :  解除婚约倒计时~盛大人落马倒计时~


第45章 尘埃落定
  两人依偎良久; 沈知嫣痴痴望着窗外的明月,重重叹口气;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哎; 鹤岚; 你说为什么师父这个时候离开,难道遇到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盛鹤岚又开始头痛了; 不由回道; “盛大夫完成使命了; 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与名。”
  沈知嫣瞪大眼睛,“使命,什么使命?”
  盛鹤岚说漏了嘴; 忙补充道,“我是说,他教了个聪慧可人的小徒弟,又交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好知己; 可不算完成使命了。”
  沈知嫣见他说的有趣; 笑着点点头,抬眸望着盛鹤岚秀气剑眉和乌黑凤眸。忍不住伸手描着他的眉眼,“难怪你们是知己; 我发现你的眉眼之间和师父倒是有几分相似。”
  盛鹤岚一惊,心不由自主跳得厉害,忙转移话题,“对了,听说沈候和沈夫人都病了,可好了些?”
  沈知嫣的心思果然被转移了,叹了口气,“找了大夫来诊断过,说是得了风寒,大哥又请了御医,也是这番说辞,想来真的是染了风寒,不过我总觉得这风寒来的蹊跷,姑姑也就算了,爹爹习武多年,身体可是很好的。”
  盛鹤岚沉默一会,语气低沉,“嫣儿,其实怪我,我做了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原谅我?”
  沈知嫣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美人,杏眼含笑,“你把祖母的事情告诉了爹爹和姑姑,是不是,这有什么好怪的,人的身上有沉疴毒瘤,不告诉他们不割除,难道还要等到病发身亡?”
  盛鹤岚哑然一笑,乌沉沉的凤眸深深望着小徒弟,“嫣儿,其实我有些时候很好奇,你究竟是不是镇北侯府的嫡小姐,聪慧豁达,远远非那些闺阁千金所能比拟。”
  沈知嫣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是啊,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和鹤岚待得久了,自然学会了很多。”
  虽然知道小徒弟向来甜言蜜语说得顺溜,盛鹤岚心里还是很开心,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伸手捏捏小徒弟的鼻尖,“油嘴滑舌。”
  不提两人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且说太子府里,蠢太子听到侍卫的回禀,纵然脑子再转不过弯,也知道李景淮一案中必有猫腻,清俊的脸上恼怒丝丝浮现,“原来居然是李景淮纠缠白氏,简直是无耻至极,这样的人,居然还敢让本宫为他担保。”
  就在此时,纪思堂从屋外缓缓走进,太子见到他似乎见到一根救命稻草,“纪先生,你可知道白氏去衙门状告李景淮始乱终弃一事?”
  纪思堂心中一突,只是他心思缜密,面上却是不显,“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兀自气愤不已,“今有东宫侍卫回禀,白氏去了衙门状告李景淮始乱终弃,说李景淮为了骗她身子,谎称要和镇北伯解除婚约,娶她为妻,谁知得了她的身子后就不愿娶她,更要撵她出府,简直是禽兽不如。”
  纪思堂思索片刻,“太子殿下,我着实不知此事,我去问问李景淮。”
  太子摆摆手,“不用了,好死不巧的今日鹤岚也在衙门,正好撞上此事,他已经将一干人等带回京卫指挥使司,并且禀告父皇,父皇要亲审此案,偏生今日镇北伯和妹妹一起病了,此事只能押后。”
  纪思堂一愣,怎么又是盛鹤岚?有他在地方一定有什么阴谋,为何白氏会转告李景淮,此事肯定有猫腻,不过当着太子的面不敢造次。
  他避重就轻回道,“殿下,此事有些蹊跷,不如等到皇上亲审当日再看看究竟是是非非如何?”
  太子手指轻抚太阳穴,有些头痛,“本宫上书力争镇北伯嫌贫爱富想毁弃婚约,偏生出了这种幺蛾子,若真是诬陷,本宫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定会被父皇责骂。”
  纪思堂慰道,“殿下,一定不会有事,不管如何,您只推脱不知实情就好。”
  太子叹道,“也只好如此。”
  尽管心怀鬼胎的一群人各自心事不明,沈候和沈夫人的情绪渐渐平稳,身体也逐日安康,于是清和帝传下旨意,考虑到镇北伯的身体,决定在镇北伯府亲审此案,一干人等全部带到镇北伯府。
  盛鹤岚命京卫们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将镇北伯府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要说可疑人等,就算是一只可疑苍蝇,估计都飞不进去。
  而后将宫中侍卫五步一人十步一岗,在镇北伯府的角角落落全部守卫个编,任何闲杂人等不许靠近皇帝十丈之内,清和帝对于盛鹤岚的安排向来放心,见他心思这般缜密,又是欣慰又是叹气。
  在镇北伯府的后花园,搭了一个亭子,亭子里面摆了檀木桌和檀木椅子,上面铺着皇家锦缎,放着太监总管从宫中带出的茶和点心,摆的满满当当。
  清和帝坐在正位,下首处坐着太子,至于最宠信的盛大人,自然是坐在皇帝的另一边下首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清和帝心中,盛大人的宠爱那是和太子比肩,令人羡慕嫉妒恨。
  沈候夫妇以及其他所有人立在亭外,白氏和李景淮跪在地上,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清和帝依然在品茶吃点心,不时和太子以及盛大人说上几句话,也不知说些什么,就见两人频频点头如捣蒜。
  清和帝虽说并未开始审问,但周边人的所有动作和脸上神色都在他的目光笼罩之中,白氏长相极美,尤其是娇滴滴、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太子偷偷瞄了好几眼。
  清和帝不也察觉的微微皱眉,他军中出身,为人嗜杀残忍,向来最讨厌的就是弱不禁风、故作可怜的女子,想到这里,念起故人,神情一滞,不由端起茶盏掩饰脸上变色。
  转眸望向沈候身后,立着一名大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年岁虽幼,却是明目皓齿光艳照人,尤其是姿态落落大方,眉宇间偶尔一闪而过的英气逼人,让人觉得又明丽又飒爽。
  清和帝暗暗点头,难怪鹤岚喜欢沈候的嫡女,确实将门虎女,那是一种由内而发的傲气和聛睨一切的清高,和鹤岚倒是有几分相似。°)?理( ?° ?? ?°)?
  他轻啜一口差,清咳一声,示意身旁的太监总管可以开始了,总管点头称是,走上前大声道,“传白氏问话。”
  白氏跪着向前,“奴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盛大人。”她声音娇弱无力,惹人怜惜,一双潋滟无双的桃花眼含着千种风情万般委屈,美人含泪,我见犹怜。
  在场所有男人,除了皇帝和盛大人以及沈候和沈家兄弟,就连太监们全都心生不忍。
  太监总管的声音不知不觉温和许多,“白氏,将所有事情一一禀告皇上。”
  白氏一边抹泪,一边将那天在公堂上的讲述一字不差的又重述一遍,桃花眼泪珠点点,红唇娇喘微微,然而语气清晰口齿伶俐,一点也不含含糊糊。
  沈知嫣心中油然而生佩服之情,女主不愧是女主,至少背诵的本事就比其他人强许多,再加上演戏本领,尤其是说到李景淮骗了她要了她身子的时候,那凄婉哀楚的眼神直直望向李景淮,放在现代,至少民间奥斯卡奖跑不了。
  周围侍卫和太监个个眼神鄙夷的看向李景淮,看得他心中愈加慌张,说话也磕磕巴巴,更加可疑。
  清和帝神色不变,只是淡淡问道,“白氏,我问你,你可有证据?”
  白氏从怀里拿出簪子和书信,太监总管上前接起放在托盘里递呈皇帝,清和帝拿在手中细细看罢,眸子严厉的看向李景淮,“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景淮神情发怔,“皇上,微臣往日在白氏蓄意勾引下,确实写过几封书信,也送过簪子给她,可是后来微臣幡然悔悟,微臣真爱是微臣的表妹,也是微臣的未婚妻,白氏实属诬告,还请皇上做主。”
  清和帝哦了一声,看向沈候身后的沈知嫣,“镇北伯嫡女,李景淮说他的真爱是你,你可有何话要说?”
  沈知嫣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不紧不慢回道,“皇上,臣女只知迟来的深情比草木还贱,臣女不敢要也不想要,更不屑要。”
  清和帝不由挑挑眉,这个沈家嫡女倒是气质不凡,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点点头问道,“李景淮,你还有何辩解?”
  李景淮心中发慌,后背冷汗涔涔浸透衣物,他无力的望向四周,皆是鄙薄的眼神,突然一根救命稻草跳入眼中,“皇上,微臣的知己纪思堂清楚微臣的事情,他可以为微臣作证,微臣压根没有和白氏有任何苟且之事。”
  清和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你的谋士和李景淮有关系?”
  太子硬着头皮回道,“父皇,儿臣的东宫长吏纪思堂确是与李景淮交好,不过他的事情儿臣实在不清楚,纪先生,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思堂跪拜在地,衣袖轻拂深施一礼,动作行云流水,让人很是舒服,“皇上,微臣与李景淮是莫逆之交,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他确与微臣说过自己的私事,说起大哥去世后,白氏拒不离开李府,也说自己不想改嫁,微臣当时还劝诫李景淮,让他劝白氏改嫁,否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神态温润端方,话语却是一针见血,直至要害,“皇上仁慈,大盛朝对女子并不苛刻,夫君亡故,女子改嫁或者回娘家比比皆是,白氏为何要留在李府不肯回家,也颇令人费解,微臣只知白氏的爹爹是个教书先生,家境窘迫。”
  他此话一出,众人看向白氏的眼光就有些不对劲,难道真的是这个女人嫌贫爱富,想赖在李府,因此勾引李景淮,勾引不成又诬告?
  白氏脸色一白,“纪先生,说话不能昧着良心,我一心为夫守节,有何不可,你帮着李景淮欺负我,又想让我存了别的心思。”说完哀哀的目光飞速看了太子一样,又低下头,清和帝看在眼里,不由心中震怒,难怪太子出头,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
  太子吓得忙低下头,不敢看白氏一眼,更不敢看清和帝一眼。
  盛鹤岚勾了勾唇,这个纪思堂还真是能言巧辩,好在自己有对策,微微一笑,起身禀道,“皇上,太子和纪先生都是外人,自然不了解李府的事情,说不定只是李景淮或者白氏为了哄骗大家的一面之词,不如听听李景淮的外祖母以及李府当家人沈夫人的供词。”
  纪思堂和李景淮心中皆是一喜,外祖母和娘亲的话自然是偏向自己,白氏确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暗想,恐怕自己要露馅了。
  老夫人颤颤巍巍从亭外走过来,沈知嫣一眼望去挑了挑眉,养尊处优驻颜有术的老太太一夜之间顿显老态,如今的容貌和一般老妇人无区别,往日的美貌和贵气不翼而飞,心中痛快,活该,人心不足蛇吞象,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太太慢慢跪下,“老身见过皇上。”她脸上的神情虽说是笑,却比哭还难看,昏花老眼看向盛鹤岚,见他神情冷漠,见到昨天他说的话,闭了闭眼睛,咬牙下定决心。
  “回皇上,老身之前因为疼爱孙女和外孙,极力促成两人订了婚约,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吵着要退婚,老身也不明白究竟为何。”她嘴唇哆嗦,一字一句说出违心之言。
  李景淮瞬间呆若木鸡,他不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外祖母为何不为自己说话,纪思堂也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太太,良久,缓缓说出,“既然老夫人不在清楚,那沈夫人应该知道内情。”
  沈夫人冷笑一声走上前跪倒在地,她容颜憔悴,脊背却挺得很直,“回皇上,此事臣妇最清楚,当年哥哥不嫌弃李府落魄,定了婚约,可是臣妇那个逆子色令智昏,看上了白氏,臣妇一直反对,不想他一意孤行,要和侄女退婚迎娶白氏,哥哥知道此事后要退婚,逆子又仗着祖母喜欢,诬赖哥哥嫌贫爱富,臣妇为了孝道,不得不看着娘和逆子越走越错。”
  沈夫人此言一出,坐实了李景淮薄情寡义,也说明镇北伯是被诬陷,罪魁祸首就是老夫人和李景淮。
  李景淮瘫倒在地,双目无神的看向沈夫人,面如死灰,“娘,你为何要这样说,你为何不帮淮儿了,娘,你为何不要淮儿了。”
  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儿子,沈夫人心中酸楚难捱,眼泪也滴了出来,她想到老夫人和李知南,心肠又硬了起来,“娘不忍心看你越错越多,更不忍心看到一贯疼爱你的舅父受不白之冤,淮儿,是娘对不起你。”
  纪思堂脸色十分难看,他也不明白为何老夫人和沈夫人全都反水,秀目不禁望向盛鹤岚,见他神情淡漠凤眸冷酷,心中暗想看来又是他捣的鬼,对盛鹤岚的恨意达到巅峰,面上却是不显,望着李景淮恨铁不成钢。
  “景淮,我一直拿你当知己,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蒙骗太子,蒙骗你的好友,从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清和帝冷哼一声,牵涉到太子,他也不想再深究下去,起身冷声道,“真相大白,李景淮欺骗白氏在前,诬告镇北伯在后,准两家解除婚约,免去李景淮进士功名,永不许为官,白氏赐婚于李景淮,永不许休弃。”
  而后看了眼老太太,“沈老夫人虽有错,看在老将军和镇北伯的面子上,不予追究,镇北伯受了诬陷,官复原职。”
  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跪下谢旨,“谢皇上隆恩。”
  “摆驾回宫。”清和帝起身回宫,宫人们随行在后,太子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白氏和李景淮,叹息而去,盛鹤岚却是瞥了一眼沈知嫣,见小徒弟满脸喜色,忍不住抿唇笑出一抹明丽。
  李景淮痴痴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全变了,以前那个痴缠自己百依百顺的表妹不见了,乖巧柔顺的白氏不见了,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和娘亲不见了,对自己百般照顾的纪先生也不见,究竟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了。
  纪思堂神情复杂的望着李景淮和沈知嫣,良久,上前拍拍李景淮的肩膀,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花园里人都走了,只留下白氏、李景淮以及沈候、沈夫人和老夫人几人,老夫人脸色煞白,走到沈夫人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想沈夫人双眉倒竖,挥手重重反击了一巴掌,“怎么,伤了你的心了,伤害了你的心上人留下的孽种,你心疼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当娘,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才配做李知南的妻子?贱妇。”
  沈夫人话音刚落,老夫人眼睛瞪大,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你,你……”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所有事情?
  沈夫人眼神恶毒的死死盯住老夫人,“你不配当娘,连人都不配做,你对不起爹爹,对不起哥哥,更对不起我,就连禽兽都不会虎毒食子,而你却亲手推亲生女儿入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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