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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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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公玄被火照得满脸通红,垂胸苍须,拂拂无风自动,大喝一声,合拢的双手,骤然往外推出!

他这一推不打紧,先前被他用真气合拢的火势,骤然放开,再经罡风推动,“呼”的一声,火头一齐朝外吹来,火势炙人!

隔火严阵以待的三十六名红袍道人,被火头一逼,忙不迭向后倒跃。

老狼神狼爆般大笑道:“郝老哥,你这手‘玄阴真气’,兄弟总算大开眼界了,哈哈,要不要我再助你一掌。”

郝公交额上已经沁出汗珠,但微微摇头道:“用不着,这里兄弟尽可招呼,狼兄还是攻洞要紧。”

老狼神其实也感到有点懊热,用手挺了挺羊皮帽,点头道:“不错,咱们还得留点气力,斗斗冉无天。”

说着双手一掳衣袖,仰天发出一声狼嗥,左足一点,身子离地,一双巨大手掌笔直前推,右脚同时飞起,猛向石门上撞去!

这一下,他当其发了狼性,双掌一脚,凝聚毕生玄功,岂同小可?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紧接着一阵轰隆隆巨响,但见石屑如雨,砂上弥漫,两扇厚达数寸的石门,居然被他惊人内功,一举震塌!

但就在这一阵巨响之中,同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何方高人,寻到我火神洞来了?”

话声不响,但在这隆隆巨震之中,听来依然十分清晰!

尾火虎傅元通、室火猪请大山,只听得冷汗直冒,一脸惶恐的,隔着火焰,垂手而立,状极恭敬!

老狼神大笑道:“来的是那郝老哥和我姓狼的。”

话声才落,只见从石洞中缓步走出两个身穿火红八卦衣,头戴高火帽的道人!

前面一个身形瘦小,却生得童颜鹤发,頦下一把白银似的山羊胡子,手执拂尘,正是大观主火德星君冉无天!

另一个身形颀长,胸前也垂着一部白髯,手捧一柄红玉天蓬尺,满脸愤怒,是二观主接火灭君常延寿。

火德星君冉无天走出火神洞,一眼瞧到神钩真人郝公玄和老狼神两人,不禁微微一怔,稽首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郝道兄仙驾光临,哈哈,五十年不见,道兄倒是丰标如昔,这位老施主,贫道还未见过,有烦道兄引见!”

要知他已有五十年不在江湖走动,那时老狼神虽已名震甘陕,却未曾进入中原,是以并不认识。

郝公玄连忙还礼道:“道兄好说,这位狼兄是名动八荒久居关外的老狼神狼奇里,两位道兄,想必听人说过?”

火德星君心头微微一震,拱拱手笑道:“久仰,久仰,贫道五十年前,确曾听人说过狼老施主大名,只恨缘慢一面,不想五十年后,老施主居然会莅临寒山,真是难得。”说到这里,目光一转,瞧着洞外一圈熊熊烈火,皱皱眉叱道:“蠢材,郝真人和狼老施土两位,武功通玄,岂是你们区区火器,挡得住的,真替我丢人。”

说着右手拂尘,轻轻朝火堆一指,那堆烈焰,火头一暗,立时低了下去,眨眼工夫,就全告熄灭。

尾火虎傅元通、室火猪诸大山和三十六名红袍道人,全都垂首肃立,连大气也不敢稍透。

接火天君常延寿,自从步出火神洞之后,始终脸含怒容,未发一言,此时忽然接口道:“师兄,这也怪不得他们,师兄炼丹正亟,镇离现忽然来了强敌,他们身为弟子,在无法抗拒之时,自然只好使出火器,否则,被人家破洞而入,惊扰到大师兄,破坏十年采集,百日闭关的一炉金丹,还算小事,破坏了咱们镇离现数十年声誉,叫他们如何担当得起?”

他说话之时,两道锐厉目光,愤愤地瞥过郝公玄、老狼神两人。

火德星君依然脸含微笑,直等师弟说完,仰天一声敞笑,道:“咱们退出江湖,五十年来,虽不准别人涉足赤焰山寸长土地,也并无和武林各门各派争雄之心,但若有人上门寻衅,冉无天自然也不甘示弱,只是郝道兄和狼者施主远来是客,咱们不能让武林朋友,笑镇离观礼数不周!”说着,抬头拱拱手道:“两位远莅寒山,定然有甚见教而来,此处不是待客之所,请到前厅奉茶。”

老狼神纵横甘陕,从来也不讲什么江湖过节,他听火德星君词锋犀利,早已忍耐不住,喉中嘿嘿子笑了两声,狼嗥道:“好个不甘示弱,难道我老狼神是到火烧观示弱来的?”

接火天君常延寿面色一沉,冷笑了两声。

神钩真人郝公玄连忙向老狼神递了一个眼色,一面含笑道:“道兄责备得极是,贫道和狼老哥冒昧登山,确有……”

火德星君听也没听,不待他说完,回头朝接火天君吩咐道:“师弟,你陪郝道兄、狼老施主到前厅奉茶。”

郝公玄被他打断话头,方自一怔!老狼神却听耳边有人细声说道:“喂,老狼先生,你们别让冉老道回进去呀,这牛鼻子准是要回到里面,收藏朱果去的。”

老狼神听出说话的正是那个醉鬼甯不归的声音,举目四顾,此处高崖矗立,三面都是平地,不知他躲在哪里?心中却甚是相信,火德星君要他师弟陪自己两人,到前厅奉条,他自然是为了收藏朱果去的。

要知老狼神虽然也是数十年老江湖了,但他终究少和中原人物交往,生性较直,这就大声说道:“且慢!”

火德星君正待转身,经他一喝,怔得一怔,但仍勉强笑道:“贫道因丹药炉火未熄,狼老施主有何见教,待贫道进去收拾一下,再来奉陪不迟。”

老狼神证实那醉鬼说的果然不错,他分明心中有鬼,不由狼嗥大笑道:“道兄想是要去藏起朱果?哈哈,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和郝老哥远上宝山,就是为朱果来的。”

火德星君不禁脸色骤变,微哼道:“好极,好极,狼老施主快人快语,说得干脆,朱果天生灵物,只是贫道倒想请教,不知两位要待如何取法”?

郝公玄修眉微微一皱,稽首道:“无量寿佛,兄弟和狼老哥,月前误中白衣教‘无形之蛊’,普天之下,只有朱果能解,是以远上宝山,拟向道兄求取两枚朱果……”

火德星君仰天一阵大笑道:“朱果培植非易,数十年来,一共只结了两枚,岂是轻易求得的?”

老狼神正待开口,只听耳边又响起甯不归的细语,以“传音入密”说道:“你相信不相信?冉老道早和白衣教主沉温一气,互相勾结了!”

老狼神目射金光,点点头道:“晤,此话不错!”

火德星君只当地和自己说话,阴森森一声冷笑道:“狼施主想必早有计较?”

老狼神干嘿一声,道:“兄弟早已听说火烧观和白衣教主勾结一气,咱们向道兄善言相求,只怕无异缘木求鱼。”

接火天君怒声道:“那么你是准备强索了?”

老狼神厉笑道:“不错,善求不如恶讨,本来就是如此!”

火德星君脸上怒容隐现,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回头看了郝公玄一眼,大笑道:“好,好,狼老施主既然这般说法,贫道也顾不得开罪朋友了,两位只管划下道来,贫道无不奉陪。”

老狼神狼曝道:“兄弟昔年久闻‘三君’之名,不妨以未果作赌,向道兄讨教几招旷世绝学。”

火德星君晒道:“贫道输了,奉赠狼者施主一枚朱果,但贫道赢了呢”?

老狼神道:“兄弟就自绝在你火神洞口。”

火德星君冷厉一笑,还没开口,接火天君朝大观主立掌一礼,道:“师兄先让小弟会会名满甘陕的老狼神,究竟有何绝艺,敢口出大言。”

老狼神双目金光闪烁,大不制刺的道:“兄弟已和冉道兄约定了,你替我站开点去。”

接火天君常延寿身为火烧观二观主,见曾被人这般轻视,闻言不由浓眉挑动,勃然大怒道:“狼奇里,你敢小觑贫道?”

火德星君抬手道:“狼老施主既然要和愚兄动手,师弟且退。”

接火天君不敢违拗,只好悻悻退下。

此时,火烧观一干门下弟子,也纷纷向两旁退去,火神洞前,登时空出数丈方圆一块。

火德星君冉无天缓步跨入场中,沉声道:“狼老施主要如何赐教?”

老狼神黄衫飘动,一步跨出两史来远,拱拱手道:“道兄‘火灵指’威震江湖,无人能挡,兄弟正好领教。”

火德星君冷冷一笑,点头道:“无人能挡,贫道不敢当得,狼老施主多多指教。”

两人都是名震天下的顶尖高手,虽然双方只要一经出手,便是石破天惊,凌厉无匹,但在外表上依然若无其事,丝毫看不出就要动手模样。

老狼神道:“兄弟有礼!”

话落掌出,随手一划,“呼”的一声,五股劲风,照准火德星君推去!

火德星君冉无天只听人说过老狼神之名,究竟对方武功如何,丝毫不知底细,此刻看他出手一招,似掌非掌,似爪非爪,招法诡异,势道极锐,心中也甚感震惊。

暗想:无怪他凶名久著,功力确有过人之处!当下一亮右掌,挥手接招。

这第一招上,虽然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但郝公立和接火天君都可看出两人功力,似在伯仲之间,极难分出轩轾。

老狼神右手才发,左手划起,又是五股尖风,迸射而出!

火德星君袍袖标处,身子一闪,左手一掌,斜斜切出!

高手相争,瞬息千变,两人倏分块合,同时迅捷无比的身法,互作攻守,虽然每一招式出手,都带起锐厉尖风,潜力激荡,普通武林中人,连半招也休想接得下来,其实两人只不过用上了四五成力道。

只因为双方谁都摸不清对方武功路子,谁也不肯全力相拼。

眨眼工夫,两人互攻了五六个照面。

老狼神心头已感不耐,口中发出狼嗥般大笑,他这一大笑,声如裂帛,双手虚空一抓,五指如钩,身形扑起,随着笑声,向前抓到,十道尖风,锐响刺耳!

火德星君暗暗吸了一口真气,全身布满地独门玄功“乾天火气”,右手如剑,疾划而出。

老狼神这一抢攻,当真气势如云,但见黑影起落,爪影漫天而来,远远望去,有若一头黄狼,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火德星君凝神卓立,八卦道饱不住的飘忽,但他只是以不变应万变,抵挡对方这一阵急攻,脚下寸步不移,右掌如剑,大开大阁,不停地划出,其中左手,却只封拆了两招,似乎地全身功力,尽在右手,深藏不露,只是防敌护身之用。

老狼神狼奇里一轮猛扑,在表面上看来,已是使人感觉他尽出全力,焉知他还是仍然保留了三分功力,不敢尽情施为!

尤其他发现火德星君也和自己相同,觉得对方全身功力所聚,实在左手,而非右掌,因此特别防范着他深藏身边的左手。

这一轮急外,差不多抢攻了七八招左右,老狼神嘿然尖笑道:“火德星君果然名不虚传,道兄何以还不施展‘火灵指’绝学,让兄弟一开眼界?”

火德星君洪声答道:“彼此,彼此,老施主功力深厚,贫道钦佩得很!哈哈,‘火灵指’算不得什么绝学,哪会在老施主眼里?”

话声未落,左手挥发,倏然一指,遥遥点去!

这一指,正是火德星君冉无天威震武林的“火灵指”,指影出手,场中立时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尖锐声音,生似从冉无天手上打出千万支锋利无比的钢锥,才会有这般尖厉的破风异响!

这一下,不但郝公玄瞧得心头一凛,火烧现许多门人,更被这尖锐厉啸震得刺耳欲聋!

他们平时只知道大观主武功入化,“火灵指”举世无匹,但究竟高到如何程度,谁也没有见过,此刻瞧到大观主一指出手,便有这等威势,怎不叫他们既惊又喜,相顾失色!

这不过电光石火般事,就在火德星君左手点出之际,老狼神喉中沉嘿一声,双爪提胸,身形微弓,双目金光电射!宛如一头人立的凶狠,紧盯着火德星君左手,直等尖锐指风快近身前五尺,十指如钩,同时吐劲!

“哈哈,道兄也试试兄弟的‘天狼神爪’!”

十道爪风,像弩箭般穿射而出!

双方所发的奇功真力,猛一接触,两人心头不期齐齐一震!

老狼神陡然感到对方“火灵指”,果然与众不同,这一缕指风,不仅暗蕴莫大威力,锋利如剑!尤其这份威力,全在一个“火”字上面,指锋宛如一支烧红的利剑,炙热如火,刺入自己所发的爪风之内!

火德星君也同时感到自己无坚不摧的“火气”,被对方十缕尖风,硬生生挡住,而对方十缕尖风,每一缕都劲直如矢,力道奇猛,其中几缕,竟然大有超过自己指风,直袭上身之势!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猛然钢牙一咬,左腕连振,连续点出!

“火灵指”由一而十,由十而百,瞬息之间,指影错落,锐啸漫天,分化为百十缕尖风,急如骤雨,同时朝老狼神袭到!

老狼神黄衫鼓动,背弯如弓,目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凄厉狼爆,每一狼嗥出口,身子必然向前扑动,当胸双爪,向前抓出,内劲迸发。

他使出数十年从不轻使的“天狼神爪”,但听震慑心神的叫爆,越来越厉,也越来越急,双爪跟着一波又一波的抓出。

火烧观一干道人,功力较弱,早已脸色发白。紧掩双耳,不迭后退!

这一阵工夫,火神洞前七八丈方圆.已被指风爪影,锐啸厉爆,汇成一片,劲气热流,荡得风云变色。天地晦暝!

不,另外还有一道耀眼剑光和一因火红尺影,在数丈之外,同样盘空匝地而舞,汇成一团狂飓!

原来接火天君眼看师兄业已施展“火灵指”神功,料想老狼神武功再高,也决难抗衡,自己再不出手,更待何时?心念转动,立时手托天蓬尺,朝郝公玄走去,冷冷说道:“郝真人远来非易,贫道不自量力,也想讨教几招。”

郝公宝明知此来,非动手不可,这就含笑点头道:“道兄赐教,兄弟自当奉陪。”反手从肩头撤下双钧剑,缓缓抬头,又道:“强宾不压主,道兄请吧!”

接火天君浓嘿一声:“接招!”

天蓬尺一溜红光,疾奔郝公玄当胸。

郝公玄没想到他丝毫不讲礼让,就出手抢攻,不由激起怒火,暗想:今天要不给你一个厉害,也枉有神钩之名了!心念疾转,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

长剑一摆,刹那间寒风四起,从身前涌出无数钩影,反卷过去。

他这一招精奇绝妙的划招,功力全在双钩之上,接火天君常延寿但觉无数钩影,不仅向自己天蓬尺上锁到,同时左右两侧,也有不少钩影快要钩上自己道饱!

要知高手过招,出手何等神速,明知对方幻出的无数约影,虚多实少,若不加闪避,虚招便立将变作实招。

这一下,当真把平日目空四海的接火天君常延寿惊得脸色骤变,他既认不出剑势来由,但又无暇多加思索,虽有一身深厚功力,也没法制敌先机,被郝公立迫得撤身后退了两步。

要知接火天君常延寿,乃是火烧观第二高手,武功修为,虽比不上师兄火德星君,但也相差无几。此刻只因轻敌躁进,在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通退,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天蓬尺展开了狂风骤雨般攻势。

刹那之间,红云四起,纵横交叉,尽是尺影,直若浪翻波涌一般,威势可谓凌厉已极!

但就在接火天君和郝公玄动手之际,火神洞右侧,突然有一条黑影,电闪风飘,其快无比的闪进洞去!此人身法之快,虽在日光之下,依然只有一抹淡淡的影子,一闪而逝,岂非肉眼所能瞧清。

何况这时场中指劲爪风,剑光尺影,漫天匝地,划空呼啸,谁也无暇注意及此。

火烧观的门下弟子,早已退出十数文外,功力较差的还紧掩着双耳,大家被这龙争虎斗,瞧得心慌失神!

老狼神和火德星君还在连续施展绝学,两位极负盛名的武林顶尖高手,各以毕生修为功力,发招互拼。

老狼神弓着背脊,须发怒张,筋肉内陷,一身只余皮骨,但双目金光更炽,狞厉得活像凶性大发的野狼。

火德星君也咬牙切齿,童颜失色,身上冒着蒸蒸白气,红袍不住的飘动,远望过去,浑身宛如笼着一团红雾。

正因为两人不停的连续发出其力,两股气流,在不住的澎涨,双方僵持不下,既无法向前通进,自然自生反弹之力,各自逼得不住后退。

从相隔一丈,渐渐退到两丈左右,步移地陷,两人面前坚硬的山石上,已整整齐齐的印了一排脚印。

神钩真人郝公玄和接火天君常延寿,已拼斗到近百招,剑尺交击,不时发出阵阵龙吟虎啸之声!但双方旗鼓相当,依然难分高下!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殊死之战。双方四人,似已全陷在欲罢不能之境!

激战中,陡听火德星君冉无天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喝,直若焦雷骤发,老狼神、郝公玄、接火天君同时停下来!

“什么人敢偷入火神洞去?”火德星君满脸怒容,喝声方出,大家转头瞧去,果见有一条人影,鬼鬼祟祟的从火神洞口掩将出来!

“乖乖,不得了!”那人听到喝声,心头发慌,口中低叫一声,拔脚就跑!

场中四人,全是武林的顶尖高手,目光何等犀利,一瞥之下,业已瞧清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穷老头!

他双手捧着一只玉盆,盆中翠叶藤蔓,结了两枚朱红果实,纵身朝火烧观前进跑去,快逾飘风!

老狼神大吼道:“老儿,原来是你!”

人随声起,左脚一跨,右脚一点,身子凌空跨起,黄衫御风,当先追去,郝公玄也不怠慢,舍了接火天君双脚一顿,凌空虚渡,飞掠赶去!

火德星君冷嘿一声,也率同师弟同时飞起!

四条人影宛如划空流星,衔尾疾追,一闪而逝!

最前面的甯不归,怀中抱着一盆朱果,回头一瞧,四道人影像流矢般追来,似乎心头大急,头向前钻,拖了鞋皮,梯梯他地的只是在屋脊上没命的飞跑!

别看他只像平常跑路,但身后四位数一数二的高手,谁也莫想追得上他。

瞬间工夫,已追过三四重殿宇,甯不归拉大嗓子,边跑边叫道:“喂,喂,矮子,快来接一手哪,我可跑不动了!”

右侧屋脊上,忽然冒出一个头盘小辫的矮小老头,应声道:“酒鬼,快把东西传过来咯,别穷嚷了!”

甯不归脚下稍一停顿,老狼神等四人,已追到身后不远,他回头一瞧,口中“哇”的一声,左手一送,那盆朱果,脱手朝右飞出,同时身子一缩,跃下屋去。

老狼神堪堪追到,瞥见他玉盆脱手,朝有飞去,立即舍了甯不归,大喝一声,蹈虚跨步,跟着玉盆追去!

朱果玉盆去势如电,一下被那矮子老头接住,双手捧着,朝追来的老狼神四人,缩头一笑,不见他晃肩顿足,身子平直朝前飞去。

“嘻嘻,你们追得上我追风无影,我就不叫东方矮朔了。”

他人如浮矢掠空,笔直前飞,嘻嘻笑声,却凝而不散,向身后传来!

追他的四人不仅听得十分清晰,而且也感到诧异,先前那个酒鬼,轻功之高,已不在自己几人之下。如今这个自称东方矮朔的人,同样身手奇高,但江湖上从没听人说过,还有这两号人物。

如以他们身手而论,怎么也不会是名不见经传的人?

大家心头纳罕,脚下可丝毫没慢,转眼工夫,只见东方矮朔一下跃上围墙,口中同样高声喊道:“喂,酒鬼,快接着!”

双手一推,朱果玉盆凌空朝墙外飞去!

“要得,要得!”围墙外面忽然又钻出一条人影,双手接住,梯梯他他的往外就跑。

东方矮朔纵身跃落墙头,跟在他身后跑去!

身后四人只当墙外另有羽党,哪知接去玉盆的竟然还是先前那个穷老头甯不归,不由大感惊凛!

方才明明瞧到他跃下屋去,这一阵工夫,大家都在急起直追,丝毫没停,他怎会跑到前面来了?这真是不可思议之事。

火德星君、老狼神等人,心头业已有点清楚,除非对方两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但越是如此,越不肯轻舍,各施全力,衔见疾追。

要知火烧现只有观前一条上山通路,三面皆临峭壁,街不归和东方矮朔敢情不明地理,从右跃落围墙,只奔出一箭来远,前面已到了尽头。

火德星君冉无天瞧得心头暗喜,大笑一声道:“两位还往哪里走?”

他这声大笑,怒极而发,声如裂帛,响澈云霄!

不,他人随声发,如巨鹤般冲天飞起数丈来高,越过老狼神、郝公玄头顶,猛向前面抱着玉盆的街不归身后扑去。

老狼神、郝公玄但觉头顶疾风飒然,同时身形一偏一沉,闪开数尺,举头瞧去。

他们两人自然识货,认出火德星君这一式名为“神雕蠼虎”,是飞扑击人的一记绝技,非本身内轻两道,俱臻上乘,不克施为,而且一经施出,方圆数丈,悉在命中之内,极难躲闪!

那甯不归捧着玉盆,梯梯他他的只顾跑路,奔近崖边,眼看前面已是千仞断壁,无路可通,堪堪回身。

瞥见火德星君凌空扑来,心头一慌,忘了身后就是绝壑,身子向后一退,一脚蹈空,登时一个筋斗,仰天摔了下去!

只听他尖叫一声:“乖乖,不得了,这回完蛋啦……”

声音跟着下沉,瞬即寂然!

火德星君还没扑下,眼看对方已摔下崖去,他自然知道此处壁立千仞,武功再高,也非粉身碎骨不可,心头一怔,袍袖敛处,飘落地上!

老狼神、郝公玄、接火天君,也正好赶到!

跟在甯不归身后的东方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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