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的古代奋斗曲(锦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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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黑，她给孩子找个不漏的地方放下，然后熟练的去灶房找出各种盆罐，放到炕上各个漏水点。地上的她就顾不上了，一是没工具，二是反正是土地，漏就漏了吧，就当是消尘了。
　　
　　仰面朝天的躺着，伸手习惯的拍着小孩子。听着房顶滴滴答答的水声，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一个月过后，她早就放弃了回去的心思。
　　
　　那边的骨头估计早就变成飞灰了，她想。听着暖暖叽叽咯咯的发音，她心里熨帖些。还好，老天待她不薄了，扔在这里虽然惨点，可是给了她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
　　
　　暖暖很乖，便是饿也只是小声的哭。平时不睡就睁着他那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笑。一个月过后，她已经默认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儿子，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摸到暖暖的小布单子湿漉漉的，她抱怨了句，“又尿了，你啥时候能不尿床呢。儿子啊，咱们不是有钱人，没有尿不湿给你用啊。”
　　
　　只盖着一个布单子没包裹的孩子，伸胳膊撂腿玩的欢实，那里懂得晴岚那些话。他只是时不时的依依呀呀的叫着附和她，偶尔伸手挠自己或者晴岚一下。
　　
　　说到尿布，晴岚猛地想起，白天洗的尿布还在院子里，听那哗哗的雨水声音，“哎呀，你的尿布！”躺着的她蹭的窜了起来，冲出去。
　　
　　下雨的晚上，外面黑沉沉的，为了省些灯油，这里人都睡的早。尿布和包被都搭在院门上，她必须拿进来，燃火烤干了，不然小家伙晚上就没有换的了。
　　
　　晴岚披着草编的蓑衣出去，试探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中朝院门摸去。刚抓到尿布，就被一个声音吓的定在那里。
　　
　　“大妈，能让在下进去避会雨吗？”
　　
　　适应了黑暗的她，此时看到了一个黑影靠在她的院门外面。晴岚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这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什么的吧，她要是不答应，会不会一怒跳起来给她一刀？
　　
　　那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语，声音嘶哑的解释道，“我是路过这里，不知怎的走不动了，又赶上大雨，大妈可行个方便吗？”
　　
　　大妈，晴岚被他一口一个大妈叫的不好意思了，人家当自己长辈，自己要是不应该多冷血。随着她又生气，就算是天黑点，她那里看着像三四十的人了。
　　
　　本想不理会，可回头走了一步，她又迟疑了。握着尿布，她想了想，这人要是总靠在她家院门上，她一个寡妇，被人看到反倒麻烦。
　　
　　“如果不嫌弃我那屋里正在下小雨，大侄子就进去避会雨，喝口热水吧。”晴岚说着，拉着蓑衣便往屋里走。
　　
　　“那在下多谢了。”
　　
　　她感觉那人好像楞了下，心里才舒服点。躲着雨点的袭击，她心里嘀咕，“叫我大妈怎么能白叫，哼。”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晴岚的肠子都悔青了好几次了。这一夜间，她已经痛骂自己第一百零一遍，到底是哪根筋抽错了，非得去取那尿布。
　　
　　没有用的咱家儿子就拿衣服包着，再不济用那破褥子垫着也就是了。
　　
　　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哪根筋转轴了，放了这样的生物进来。她本来不是个善心人呐，为了句大妈，就真的得了个便宜大侄子。这回，她是赚大发了。
　　
　　看着躺在暖暖旁边的那个男子，晴岚欲哭无泪。到底她啥时候又捡回来早就丢了的良心，让她一时昏头，没让高烧的他睡在灶间的湿地上，而是挪到她和暖暖的炕上来的。
　　
　　滴滴答答的水声，让她没时间再继续自我批评。披上褪色的蓝色大衫，她拢拢头发，用那灰糊糊的包布继续包上。
　　
　　她先把那人的包裹和湿衣服都拢到一起，放在他身边。捞起被漏雨弄湿的被子放到炕边，准备一会拿出去晒。然后又把那些接水的盆子和罐子都挪到炕边，然后下地开始打扫被雨水肆虐后的小草房。
　　
　　打开已经修补了的窗户，霎时，湿润润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散去些屋子的阴暗潮热。外面晴朗朗的蓝天白云，被雨水洗刷过的树木越发的显得青翠欲滴。晴岚看着那些，心情稍好了些。
　　
　　站了一会儿，开始收拾屋子。这炕上唯一不漏的地方被暖暖占据，便是那个男人睡的地方，也是有些漏的，只是很少。
　　
　　晴岚看那男子，一身灰白的中衣，经过一夜高体温，早就蒸干了。昨晚那菜油太少，只点了几分钟，她就熄灭了。那时候，灯光太暗，她没看清此人的容貌。如今看那面容，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下那人的额头，还好，不太热了，虽然还烧，但不像昨晚那样了。听外面路上静悄悄的，应该是行人不多，这个时候该让他离开，免得惹些不必要的是非。
　　
　　晴岚推他半天，那厮却是翻身又睡了，晴岚看他脸色潮红，眉头紧皱，显然还不是很舒服。叹口气，算了，自己好人做到底吧。
　　
　　看着地上到处都是一汪汪的水坑，晴岚早都麻木了，这房子着实是该修修了，只是她没有钱，也没有力气。
　　
　　她抿嘴用学黄大妈交她的法子，先拿个瓷碗茬子，把小小地面上的水洼都挖开，连成一条小水沟，让水顺着门口流出去。然后抱着被子去晒，晒完被子，挪完那些水罐水盆，她又开始点火烧水，熬粥。
　　
　　这些日子吃的太差，导致如今她奶水根本就不够，这十来天，她每天要熬些米汤喂暖暖。
　　
　　晴岚看看自己瘦削的身材，自嘲的想，从前最想苗条，却保持艰难，如今轻松就得到了模特一样的身体。除了腰还有点粗，其他的地方都骨感十足。
　　
　　熬好了米汤，她把那还热着的草灰撮起撒到湿乎乎的地面上。听着热灰遇到水，亲热的兹兹声音，看着那热气蒸腾的地面，晴岚感叹，真是穷人有穷招。这样烤干地面的方法，她从前是想也想不来的。
　　
　　一边想着，一边蹲下用磁瓦子拍平拍实那些草灰。其实应该上去用脚踩，一般人家都是光脚踩。晴岚不习惯光脚着地，又只得脚上的一双鞋。那布底的鞋，踩几回，她就真的只能光脚了。
　　
　　“在下赵浩，多谢大妈昨日收留救护，给您添麻烦，辛苦大妈了。”
　　
　　晴岚正蹲在地上，低着头，奋力的拍着地面，努力把那些水坑都添平。被那低沉的声音一吓，差点趴在地上。听他一口一个大妈，觉得更是憋屈。昨晚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如今大白天的，她看着还很老吗？
　　
　　“不用谢了，大侄子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这里孤儿寡妇，着实是不方便招待大侄子了。”晴岚放下那瓷片，拍拍手站起来，看着那已经坐起来的男子，不客气的说道。
　　
　　“额，我，”赵浩看着眼前虽然憔悴瘦削，却绝不是老太太的女子，他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晴岚看着大家，那个亲能帮俺家暖暖找个爹爹呢？




☆、08　再嫁不

　　
　　“房顶这边要加些稻草，你再给我拿一捆草过来。”
　　
　　“加稻草就不漏吗，还是再拌些黄泥吧。”晴岚站在院子里，朝房顶的那个男人喊道。
　　
　　“不用，这些泥够了，多铺些草，保暖隔凉吧。不过这个草辫子我真的弄不好。你只能将就看了。”袖子挽到胳膊上的男子，沉声说着，手下也没停，继续铺稻草。
　　
　　“看不出，你细皮嫩肉的竟然会这么些粗活。”晴岚一边给他递稻草一边说道。
　　
　　那男人又打量了晴岚一下，然后垂下眼眸，“我也是第一次，以前看家里人做过。”
　　
　　晴岚看着变得整齐的院子，心里感叹，在一个走路靠腿，担水靠体力，做饭要柴禾的纯天然的时空里，有个男人真是太管用了。当然这得是个能干活的男人，要是个白吃饭的男人，还是没有的好。
　　
　　“哟，吴家的，这是那家的后生，这么能干？”老远的，黄大妈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大妈好，我是她表哥。”房顶的男人不等晴岚说话，便答应了声。
　　
　　黄大妈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忽然手一拍，叹道，“好，好，你早该来，这娘俩的日子过得苦啊。”
　　
　　“你，”晴岚楞了下，表哥，我还表叔呢。
　　
　　“这些日子，她们娘母子承蒙大妈关照，在下拜谢。”赵浩在房上一抱拳行礼说道。
　　
　　黄大妈笑呵呵的，“都是邻居住着，应该的。”
　　
　　晴岚愕然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在房上，一个在房下，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竟然就聊上了。
　　
　　“大妈，请教一下，这个起脊的辫子我编的还对吗？”那男人看了眼晴岚，然后虚心的问向黄大妈。
　　
　　“你一看从前就没做过，编的有些松，可也能将就。先这样吧，改天我那儿子回来，让他过来给再加紧一下。好孩子，下来歇歇吧，看那一头一脸的汗。”
　　
　　“呵呵，大妈眼神厉害，在下的确是第一次。”男人抹了把汗说道。
　　
　　黄大妈看他那白皙的脸被晒的通红，有些心疼的说，“瞧那脸晒的，快下来吧，可别晒伤了。你是读书人吧，啧啧，我一看就知道。”
　　
　　黄大妈一脸赞叹，让晴岚汗然。这男人想干啥，和老太太这样拉关系套近乎的。她这会儿一句话都没说上，都被那人给抢了。
　　
　　在晴岚眼里，男人就该是短头发的。这些长头发穿长袍的男人，来到这时空的时间太短，她还适应不了，基本没把他们当男人看。
　　
　　她看了眼顺着梯子下来的男人，身躯颀长，比她高一个头还多。这男人最突出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很亮，很黑。看人的时候，让人想陷下去。晴岚摸摸鼻子，昨晚大概就是这眼神，让她心一软，导致他直接爬到她们娘们的床上去了。
　　
　　“算半个读书人，大妈，外面热，您屋里请。我去洗下手。”男人微笑着伸手礼让了下黄大妈。
　　
　　一身宝蓝色的薄绸袍子下摆卷起掖在腰里。露出黑色丝绸裤子，绸子，丝绸？被古代生活折磨的有些迟钝的晴岚，这时候，才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她眯着眼睛看着那男人，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朝代，普通老百姓是穿不起丝绸衣服的，尤其是她住的这个贫民区里。如果他有钱，想报答她的避雨之恩，直接给钱就完了。她不是那扭捏的人，是不会推让的，在她什么都缺，最缺银子的时候。
　　
　　穿得起丝绸的人，为嘛自己上房干活？一是，这人其实没钱，那衣服其实就是装门面的。有钱就直接拿钱雇人干活，把院子房子都修好来回报她们娘俩。雇来的人比他还专业，干的还好。
　　
　　二是，他有钱，可是却是吝啬鬼，既想省钱，又想要颜面，就只好自己上手了。晴岚疑惑的还有一点，她没朝他要什么过夜钱，当时只希望他醒了赶紧滚蛋，别影响了她寡妇的名誉。
　　
　　这些想法都是转念间的思绪，晴岚对着朝她走来的赵浩说道，“谢谢你了，那边有水，你洗好就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嗯，外面热，你陪大妈进屋吧，这边我来收拾。”赵浩不接她的话茬，只是自然的走到那边陶盆处，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晴岚以为他听明白了，也担心屋里的暖暖，就拉着一直站在那里笑着看的黄大妈，“大妈，快屋里坐。您来的正好，看看我新想出来的蝴蝶型的样子，还有上次您说的那些的，二十个我编好了。”
　　
　　两人进屋后，晴岚上炕从那躺柜里拿出个布包，放到黄大妈的眼前，打开，一堆色彩各异，丝线编的花朵和动物图案的小挂件呈现在黄大妈眼前。
　　
　　感谢淘宝，感谢无所不知的百度娘娘。晴岚当年是经营各种手编挂件原材料的。为了好卖货，她每个样子都是要自己琢磨百度，然后做个成品，拍成照片传到网上，以此招揽买家。
　　
　　在手里的大钱一个个减少，在暖暖奶水越来越干枯的时候，她想了好几天。想了很多赚钱的法子，又枪毙了那些实施不了的法子。对于一个难产坐月子的女子，她能干的实在是太少了。仔细询问了货郎黄大妈，才决定做这个试试。
　　
　　材料有限，她用原来绣花剩下的丝线，简单的编制了几个，让黄大妈拿起代卖。她编的都是小巧的，吉祥图案和生肖图案的小件，适合挂在扇子上，衣襟上，甚至宝剑上等等。
　　
　　陈朝是手工艺国家，自然不缺这类编制的小东西。晴岚编制的胜在有新意，都是从前没有新式样。如今天热，男女都用扇子，刚好挂她那小东西。在晴岚紧张的等待中，三天后，黄大妈跑来和她说，东西卖了几个了，那店主还要二十个。
　　
　　黄大妈笑呵呵的拿起那个蝴蝶造型的挂件，“嗯，挺好的，你的手是巧，我拿去让主家看看，兴许能卖个好价钱。只是这些小东西的利太小了，你忙活半天，也只能勉强糊口。”又拉着晴岚的手，细细的看看她的眼睛，“你眼睛好些没，钱家夫人昨个还问我呢，说喜欢你上次给绣的那个对襟褙子。”
　　
　　晴岚心里也跟着喊可惜，要是能绣花多好，总比做这些小东西强。这玩意看着小，编起来却是费工夫。她去掉服侍炕上这个小祖宗，剩余的时间，一天编不了三个。一个也不过是五文钱，去掉丝线的成本，能剩三文，一天她最多能挣十文钱，的确刚刚够她糊口。
　　
　　那里能和接绣活比，她听黄大妈话的意思是，从前的晴岚绣活平均一天至少二十文的。只是她初来此地，开始大家不熟悉她，活不敢让她做。后期她身子重，又做的少。但是工钱也多了，所以收入也不错，按理她也该过得比晴岚来的时候要好的多。如果她还在，日后就是靠绣活也是能养活暖暖的。
　　
　　可最最关键的是那死老头子，人死了还不算，还留下不少的赌债。晴岚把所有剩下的东西都拿去抵债，又和黄大妈借了些，才免除了她人被卖掉抵债危机。一直到她死去前，她才算还清了黄大妈的最后一笔钱。
　　
　　“好些了，只是时常会不舒服，我也不敢很用，看东西久了眼睛酸痛。绣活是不能接了，编这个简单，好歹不费眼睛。万一我瞎了，便是连这个都做不了，暖暖到那个时候可怎么办？”晴岚叹口气，一脸的悲伤。
　　
　　她又试过好几次，只是她却真的心不对手，手到心不到。别说绣花，就是描花样子，她也不行。以前那位是有水墨工笔的底子，花样子画的很鲜活。可她上画画课都是做数学题的孩子，简单的素描她都描不好，何况这种工笔画，她那里懂得啊。
　　
　　“吴家的，别急，日子长着呢。我这次来，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黄大妈安慰的拍拍晴岚的手。
　　
　　晴岚看她那表情，心里多少猜到一些，微微笑了下，“大妈有话说就是。”黄老太太，盘腿坐到炕上，看了看皱眉睡着的小家伙，“这孩子出息的真快，你看看，这模样越发的周正了。这么好的孩子，过这样的日子，整天靠喝米糊糊活着，我都看不下去。”
　　
　　晴岚越发知道她要说的什么，便是只是配合的点点头，等着她接着说。
　　
　　老太太抹了把额头的汗，“我也不拐弯抹角的，有人找到我，说南边孔家庄上的孔员外，前年死了正房太太，如今想娶个填房。让我帮着打听着，不论贫富，只要贤惠能干就好。我就想到了你，你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龄，怎么能就这么守着。从前你说，怕人家嫌你带肚子，又说孝期没出。如今孩子也生完了，孝期也快过了，也该考虑这些了。”
　　
　　晴岚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这个小土房，又看看那一点肉没长的小娃娃，深吸一口气。为了更好的生活，她是不是真的该找个长期饭票？这年代，贞节牌坊都是面子货，她没兴趣给个不认识的死老头子守节。只是，一嫁没嫁好，再嫁要是更不好怎么办？
　　
　　再找的还不如死去的那个老头子，她和暖暖可就惨了。这个可得打听清楚，不然她还是做手工养活暖暖吧，苦点就苦点吧。等她身体再好些，她可以做些其他的。
　　
　　晴岚微低着头，眼帘垂下，“大妈说的是，从前我觉得我命不好，才嫁到这样的人家。那人又那样的死了，我实在是灰心，也不想再牵连其他人了。”
　　
　　“嗐，什么命好命坏的，那都是你们这些识字的人搞出来的，我就嫁了两个，头一个死鬼成亲不到半年，就去当兵，一去三年，回来的是一副骨灰。我前个婆婆想让我守着，毕竟还有个孩子。我偏不，我二十不到，得守多少年。有过男人的婆娘，那夜夜空房的滋味太难受。二个是我自己找的，虽然也是个短命的，我不过他活着的时候对我是真的好。我是没人要了，有人要我非得找第三个去不可。”黄大妈一拍大腿，高声说道。
　　
　　她的事情，晴岚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觉得很新鲜，她以后古代的女子都是一女不嫁二夫呢。原来还有黄大妈这样的，自己找主，自己做主嫁人的。
　　
　　“大妈是个豪爽性子，那是我能比的。我如今是个寡妇身，还带个孩子，人家怎么能同意。”晴岚扯了下洗褪色的蓝色大衫，低低的说道。
　　
　　“怎么不同意，他可是快四十的人，能找你样花骨朵一样的女子，又识文断字的，乐不死他。至于孩子，更是没问题。你当我为什么问你，就是他前太太一口气生了三丫头，就是没儿子，如今就是想找个能生儿子的。你这身形我看了，腰细屁股大，就是好生养的，而且还是宜男像。头三胎管保都是儿子。”
　　
　　“大妈，瞧你都说些什么，当心暖暖不高兴。”饶是晴岚身是古代身，心是现代人的心，也被黄大妈这直白的表述，弄得脸红到耳朵根了。
　　
　　一直在灶门处蹲着的赵浩起身，端了碗水进来。“大妈，您喝口水，说了半天了。”
　　
　　晴岚一见他，愣住了，她愕然的站起来指着他，“你，你，怎么还在我家？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中秋十一双庆，提前恭祝亲们节日愉快！
这个是补昨天的。没意外，还有一章是今天的。
感谢亲们的支持，我的九月是个悲催的九月，暗淡的九月，可算是要过去了。
这几天在医院做看护，还好家姐手术很成功，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过了十一，我就可以保持日更了。




☆、09　嫁与谁

　　
　　“表妹，你也要喝水吗？那你等会，这碗先给大妈。”赵浩不理会她那颤抖的手指头，问了晴岚一句，然后径直把水递给黄大妈。
　　
　　晴岚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觉了，他那眼神，怎么那样怪异。好像他本就和她是熟人，而她却忘记了一样。
　　
　　如今正是天最热的时候，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套话的老太太，正口干舌燥的想喝水，自然高兴的接过那碗水，咕咚咚的喝了个畅快。
　　“多谢你了，小哥。呵呵，吴家的，你这表哥可是好人。一看就是大家子出身的少爷。今天我这个老婆子借你的光了，让这位少爷服侍了一碗水。”黄大妈喝完，放下碗，笑呵呵的和赵浩道谢。
　　
　　晴岚这才想起，他说他是自己的表哥。自己这样对表哥指着，是很没礼貌的。眼前，她要是不承认这位是自己的表哥，她一个寡妇，收留一个陌生成年男人。
　　
　　天，要是有人告到吴家族里，她搞不好会被当成□沉塘吧。虽然，这几天她也听过，吴家族人凋零，本地并没有几户，日子过得都不太好，而且相互也都没有走动。还不至于找她个寡妇的麻烦，只是让人到处嚼她舌头，她觉得自己神经不粗，一定也受不了。
　　
　　自古言能杀人，唾沫星子淹死人，绝不是虚假的。得赶紧把这男人打发了，他到底怎么还没走呢。她那里胡思乱想的，这边厢的两人却说的开心。
　　
　　“大妈如此关心我妹子，在下不过是倒碗水，算不得什么。”
　　
　　“嗐，正好，她表哥你在这儿，也帮她参详参详。”黄大妈一边和赵浩说，还一边拉着晴岚，“吴家的，不用不好意思，你过好了，你表哥和你亲戚不就都省心了。”
　　
　　晴岚这下子脸是彻底红了，她脸皮再厚，也无法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探讨自己二婚的事。可惜黄大妈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药，一脸兴奋的拉着她，让她表态。
　　
　　赵浩似笑非笑的看着晴岚，“这样的终身大事，那能一下子说妥。大妈，在下觉得，还是让她多考虑些日子才是。”
　　
　　他说着提起一个挂件，“这个看着别致，大妈，是您带来的吗？”
　　
　　“那里哟，是你这妹子做的。她的手巧啊，做什么像什么。”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外边，一边下地穿鞋，一边说，“看我这记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