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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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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这些年累积的名声,可就全让你给毁了。说不定,唐伯虎还会愤而离我而去!”
自言自语的发泄了一通对华文的不满,朱宸濠又拿起信件,仔细盯着一处内容,再次看了一遍。
“一个小小的萃芳阁,靠着二三十个人演戏,竟然一天能赚几百两银子。秋香这个小姑娘,敛财的本事不小啊!”朱宸濠又自言自语了,“天才!简直就是经商的天才!这样的人,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的,就算不能把她抱上‘床’,也得让她为孤所用!”
朱宸濠眯起眼睛,琢磨起了事情。
“秋香和唐伯虎之间,似乎很有情意啊!看来,孤不能在贪恋秋香的美‘色’了,而是应该把她和萃芳阁收归到孤的旗下。这件事,还得从唐伯虎那儿入手。嗯,孤就当一回月老,成全了唐伯虎和秋香的姻缘吧。如此一来,只要唐伯虎为孤所用,秋香和萃芳阁就跑不了。”
只一会儿的工夫,朱宸濠就拿定了主意。
其实,朱宸濠也好‘色’,刚见到秋香时,他就被秋香所吸引了。这倒不是说秋香长得多漂亮,比起柳蝶衣的美貌了,秋香可差远了。再说,人家朱宸濠可是王爷,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自然不会为秋香的容貌所迷。
秋香真正吸引朱宸濠的,是她那娇柔的身段和活泼天真,又有别于这个时代寻常女子的性格特色。
起初,朱宸濠是想把柳蝶衣和秋香都纳入自己府中的,但他看了华文的信后,立刻意识到了秋香的萃芳阁的财力,对他的大业的帮助。于是,他果断舍弃了对秋香的贪美之心,而是想以另外一种方式,将秋香收归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由此可见,朱宸濠也算枭雄了,当断则断,毫不受感情牵累。
就在朱宸濠拿定主意之时,宋清敲响了朱宸濠的房门。

☆、第244章 魔高一丈(下)

“王爷,有件事情,学生以为有必要向您禀报。”
宋清进入朱宸濠的书房,径直走到朱宸濠身边,伏低身子小声说道。
朱宸濠一抬手,示意宋清坐到了他的对面。宋清也不做过多客套,直接落座。
“说吧,是什么事情?”朱宸濠问宋清。
宋清道:“唐寅的那位车夫,今日傍晚时分离府。”
“哦,这事孤知道,孤还让人打发了他五十两银子。”朱宸濠点了点头,忽然眉头一皱,“怎么,这位车夫难道离府后出了什么变故?是与人发生争执了,还是伤到了?”
“王爷不必紧张,这位车夫是出了点变故,但并不是王爷所担心的那种变故,而是……”
说到这里,宋清把声音压得更低:“那位车夫,去了西厂的千户府。”
“什么?他居然去了西厂的千户府!”朱宸濠一怔,“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兴许是学生多心吧,在那位车夫离府之后,学生便让奎木狼暗中跟踪他。没想到,还真发现了异常状况。”宋清答道。
“宋先生,你居然瞒着孤指派奎木狼做事!”朱宸濠两眼一眯,语气变得冷了一些。
宋清连忙站起,朝朱宸濠一拱手:“王爷,此事是学生僭越了。不过,学生也是出于对王爷的关心,这才让奎木狼去跟踪那个车夫的。奎木狼本不愿意,说是没有得到王爷的指令,他不敢擅自行事。是学生说服了他。此事,全是学生的过错,还望王爷勿怪责奎木狼。”
朱宸濠稍作沉默,转而轻笑道:“那就把说服奎木狼的理由再对我孤讲一遍吧,孤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关心孤的。”
“学生遵命!”宋清再次拱手,而后坐下。稍稍整理了下措辞,他才又道:“学生是考虑到唐寅在金陵逗留了一段时间,而那时,谷大用也住在萃芳阁之中。谷大用是西厂的督主,学生担心,他与唐寅久处之下,又知道唐寅会来江西之事,难免会说服唐寅为西厂做事,借机监视王爷。”
“谷大用会招揽唐寅加入西厂?宋先生想多了。”朱宸濠笑了,“唐寅乃是今年南直隶乡试的解元,且在江南颇有声誉,可以说将来前途无量。别说西厂的名声一向不佳,凡我朝官员皆对其嗤鼻。就算西厂的名声好,唐寅也不会自毁前程加入西厂的。”
稍一顿,朱宸濠又道:“再者,唐寅虽然学问好,但为人做事,却刻板有余,机敏不足。说难听点,他就是个书呆子。谷大用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中唐寅这个书呆子呢?”
“是是是,王爷说的极有道理。”宋清说道,“不过,学生所虑的是,朝中很多官员对王爷这一脉保持戒心。谷大用身为西厂督主,身负查缉宗室百官之责,且又一向与刘瑾不对付。为了跟刘瑾争宠,他难免会把王爷作为进身之阶。”
“你这个担心,倒不无道理。”朱宸濠点了点头,“孤进京时,曾与刘瑾有过接触。当时虽然做的隐秘,可却瞒不过有心人,更瞒不过谷大用了。要是谷大用在孤身上使点力,随便给孤罗织点罪名,不但会增强他在朱厚照那小子心目中的地位,还能把刘瑾拉下水借此打压。确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说完,朱宸濠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此说来,你怀疑唐寅倒也不无道理。不过,唐寅终究是个书呆子,孤以为,谷大用那样的聪明人,要是用唐寅来盯着孤,却是走了一招昏棋。唐寅不替谷大用做事便罢,若真替谷大用做事,他极易露出马脚。这件事情,谷大用不可能考虑不到。所以说,是你多虑了。”
“可是,唐寅的车夫去了西厂的千户所,又该如何解释呢?”宋清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朱宸濠想了想,说道:“孤在金陵时,曾到过萃芳阁。当时,萃芳阁的护卫孤也见过,那个车夫,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来就是西厂的人,既然来了南昌,去西厂的千户所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是学生多心了。不过,学生还是想提醒王爷,对于府中众人,尤其是之前我们不知根知底的人,不可尽信。”宋清无奈,只得变着法的劝说朱宸濠。
朱宸濠点点头:“宋先生对孤的关爱,孤自然深知。”
说到这里,朱宸濠忽然笑了:“宋先生,你是不是看孤对唐寅极尽礼遇,生怕他取代了你在孤信中的地位,这才劝孤对其防范的?”
“这……”宋清一惊,再次站起,说道:“王爷,学生一心忠于王爷,别说王爷一向视学生为心腹,就算学生只是府上的一个普通幕僚,也断不会以私心而罔顾王爷的大业。”
朱宸濠也站起来,双手扶着宋清坐下,然后,他自己也落座,这才说道:“宋先生对孤的心迹,孤自然深知。你与别人不同,孤的先父在世时,就已视你为心腹之人。你的身家性命,也与宁王府休戚与共。孤刚才那句话,也只是玩笑之语罢了。”
顿了一顿,朱宸濠又道:“孤虽然对祝枝山和唐寅极为礼遇,可想必你也猜得出来,孤邀他们进府为孤做事,也只是想借助他二人的名声,增加孤的声望罢了。唐祝二人虽然顶着江南四大才子的名头,可却是死读书之人,只能做做学问,成为大儒,却难以谋划大事。
“宋先生与他们不同,你虽然几次参加会试都落第,但也是因为时运不济罢了。退一步讲,就算你在读书上比不过唐寅、祝允明,但筹谋之才,却远在这二人之上。你就是孤的张良,孤也视你为肱骨。将来,等孤得了这天下,宋先生封侯拜相,孤必酬之。”
宋清激动的嘴唇只打哆嗦了。沉默了许久,他才站起身,对着朱宸濠郑重的一礼:“王爷以国士待学生,学生必以肝脑涂地抱之。”
朱宸濠摆了摆手:“好了,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宋清再次落座。朱宸濠又道:“既然你怀疑唐寅,那孤也不想过问此事了。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好了。只要不耽误正事,不让唐寅与孤生出嫌隙,你愿意操这个闲,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宋清眼神一亮,当即说道:“学生明白该怎么做了。”

☆、第245章 交心

唐伯虎来到南昌的当天晚上,朱宸濠再次设宴,邀唐伯虎一同吃饭。陪坐的,只有祝枝山和宋清二人。
酒过三巡之后,唐伯虎主动向朱宸濠问起,他今后在王府的职事。朱宸濠却并没有立即给唐伯虎安排职事,只是勉励他用功读书,有事情做的时候,他再通知唐伯虎。
一席酒宴,宾主尽欢。
散宴后,祝枝山和唐伯虎回到他们二人住的小院。朱宸濠安排到这个院子里的一名下人告知唐伯虎,说是一刻钟之前,王守仁曾经来拜访过唐伯虎。
一听王守仁来拜访过自己,唐伯虎就是一惊。王守仁那可是当世大儒,居然会来拜访自己,这让唐伯虎受宠若惊。
“贤弟,既然王大人来拜访过你,你还是去他的住处回访吧。”祝枝山提醒唐伯虎。
“好,我这就去拜访王大人。”唐伯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
王守仁今年三十五岁,本在北京兵部任主事。数月前,擅政的刘瑾为了打击朝中与他做对的正直官员,炮制罪名,逮捕了给事中戴铣等二十余名官员。王守仁上疏据理力争力争,欲营救戴铣等人,因而触怒刘瑾。
刘瑾一怒之下,欲逮捕王守仁,与戴铣同罪。冷静过后,刘瑾考虑到王守仁的大儒身份,生怕将其逮捕会激起天下读书人的反弹,便将他贬官至贵州龙场,担任龙场驿站的驿丞。同时,他的父亲王华也被刘瑾吹毛求疵寻了个过错调离北京,到南京担任吏部尚书。
王守仁离京之后,路途中曾遭到刘瑾派出的杀手的暗杀,所幸王守仁会点武艺,且战且逃,跳水躲过了一劫。
王守仁从一名兵部主事被贬为偏远之地的一名驿丞,其郁闷心情可想而知了。又加上朝中被刘瑾等宦官搞得乌烟瘴气,他顿生了退隐之心。
因此,王守仁没有立即去贵州,反而去了南京寻找自己的父亲王华。
王华在听王守仁诉说了苦闷后,斥责他说:“既然朝廷委命于你,你就有责任在身。遇到一点挫折就想着退隐,置君命职责于不顾,枉你还被天下读书人所推崇。”
被父亲这一骂,王守仁羞愧难当,这才幡然醒悟,在南京逗留了短短几日,便启程去了贵州龙场赴任。
也正是在南京逗留的那几天,王守仁结识了唐伯虎和祝枝山。
王守仁刚到贵州龙场,上任还没几天,就又收到了朝廷的调令,命他担任江西省庐陵县的县令。
见到这纸调令,王守仁满头雾水。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京中的刘瑾忽然良心发现了,还是有哪位官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刘瑾对着干。怎么短短三个多月时间,他就又升官了。
其实,王守仁之所以被调任,却是谷大用和张永的功劳。这两人也并非是赏识王守仁,有意帮助他。而是因为这二人在京中与刘瑾争斗。凡是刘瑾不喜欢的官员,只要不跟他俩有利益冲突,他俩就偏偏要提拔任用。就是为了恶心刘瑾。
当然,朝中和地方要害的官员,谷大用和张永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调动,可王守仁只是一个驿丞,说白了,就是县邮局的局长兼招待所所长,还是属于那种鸟不拉屎的偏远县的官员,谷大用和张永想让他挪挪窝,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再说了,卖个人情给王守仁,还能借助王守仁的名望,拉拢天下的读书人。这一举数得的事情,张永和谷大用二人一拍即合。
起初,王守仁并不知道这些隐情,直到他接了调令,去向贵州龙场的县令辞行时,那位县令才隐喻的告知王守仁,是谷大用和张永使了力,才让他得以离开龙场。
得知了原因,王守仁原先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了。闹了半天,自己还是靠着阉党的帮助,才得以调任的。张永和谷大用在王守仁的印象里,那也是跟刘瑾一丘之貉。他自然不想跟这两人沾上关系。
可再不愿意,调令已经接了,王守仁也只得前往江西赴任。再者,升官了也终究是件好事。王守仁也不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
庐陵县属江西布政司湖西道吉安府,地理位置在南昌府偏西南。王守仁从贵州前往庐陵,本来根本不需要途径南昌,但他在进入江西地界后,便听到了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到了江西,并在宁王府中担任幕僚的消息。
王守仁稍加考虑,决定绕点路走一趟南昌,见见祝枝山。反正,宁王乃是江西名义上的封主,他王守仁身为江西官员,赴任前去拜访下宁王,这也是一种礼节,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早在唐伯虎来南昌之前,王守仁就与祝枝山有过一次长谈了。唐伯虎今日刚到宁王府,王守仁就耐不住性子,想跟唐伯虎也谈一谈了。
王守仁因为是客人,住在宁王府的客房之中。客房离唐伯虎住的小院并不远,唐伯虎在那名下人的引领下,不大会儿工夫就见到了王守仁。
二人寒暄几句,王守仁便将唐伯虎引入了自己的客房。
客房分内外两间,里间是卧室,外间则作为会客室兼书房。王守仁和唐伯虎对坐于外间的一张圆桌上,边喝茶边聊天。
闲聊了一会儿,王守仁忽然说道:“唐公子,听希哲说,皇上和张永张公公、谷大用谷公公曾在金陵的萃芳阁住过一段时间?”
唐伯虎一怔,他想不明白王守仁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既然王守仁表明了此事是听祝枝山说的,唐伯虎却不好敷衍了,只得实话实说:“没错,乡试期间,皇上微服驾临金陵,亲自监督南直隶的乡试,皇上不忍金陵的官员铺张,这才在萃芳阁那处民居住了一段时间。”
“希哲还说,皇上之所以住在萃芳阁,却是因为秋香姑娘的缘故?”王守仁又问。
唐伯虎一听这话,心里就把祝枝山给埋怨上了:祝兄啊,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这……唉,那也只是巧合。”唐伯虎说道,“王大人是见过秋香姑娘的,那日文会过后,秋香姑娘被红‘袖’招的老鸨逼迫,无奈之下逃跑,失足落入了秦淮河中,被皇上所救。皇上心地善良,不忍见秋香受欺凌,便主动微服前往红‘袖’招,替秋香姑娘赎了身。又不忍见秋香姑娘漂泊无依,这才买下了萃芳阁的那座院子,给秋香姑娘住。”
唐伯虎此时心里已经打鼓了,王守仁乃是大儒,他忽然问起秋香和皇上的事,会不会怀疑秋香和皇上之间有什么隐情啊?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对秋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因为心里忐忑,所以唐伯虎在解释这件事时,尽可能的为朱厚照脸上贴金,言辞间也刻意回避秋香和朱厚照两人之间的友情。
听完唐伯虎的话,王守仁忽然一笑:“唐公子不必紧张,你与秋香姑娘两情相悦之事,希哲也对我说过。我也不是刻意打听皇上和秋香的事情,我只是想问一问,对于张永和谷大用这二人,唐公子印象如何?”
“王大人为何会问起这二位公公的事情?”唐伯虎更加纳闷了。
王守仁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长叹一口气,再次开口:“实不相瞒,我这次得以离开龙场,升任江西庐陵县令,听闻,是张永和谷大用在京中使了力。”
“难道他们想拉拢王大人?”唐伯虎一下好奇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王守仁摇了摇头。忽然又紧紧盯着唐伯虎看。
“唐公子对于朝中之事,可有耳闻?”
就在唐伯虎被王守仁盯得心里发毛时,王守仁忽然又问。
“学生略有耳闻。”
“那唐公子定知八虎擅权之事了?”
“这……”唐伯虎一惊,不敢说话了。
王守仁又沉默了一会儿,再道:“唐公子乃是南直隶今年乡试的解元,来年参加会试,必能高中。将来出仕为官,却难以避免与八虎的势力有交集的。你这会儿可以对八虎之事三缄其口,但到那时,却不知唐公子又该如何置处?”
王守仁此言一出,唐伯虎后背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盯着唐伯虎看了一会儿,王守仁忽然又是一笑:“唐公子,你乃人中龙凤,在下实不忍看你将来误入歧途啊!”
“王大人此言何意?”
“前几日,我与希哲闲聊,曾听他说过,你与希哲,都与张永和谷大用接触过。并且,此事金陵城的很多官员也都知道。王某只是担心,将来你与希哲不出仕便罢,一旦出仕,恐怕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划入八虎一党啊!”
“这……没这么严重吧?”唐伯虎有些惊恐了,“我和祝兄是跟张公公、谷公公有过接触,可却无深交,朝中官员,怎会据此将我二人与八虎相提并论?”
“唐公子,官场中的事,并非是非黑即白的。”王守仁摇了摇头,“王某也是出于对后辈的关爱,这才出言提醒。将来该何去何从,还请唐公子斟酌三思。”
唐伯虎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王守仁:“那……不知王大人何以教我?”
“那不知唐公子是想洁身自好呢,还是想为了前程,巴结八虎之人?”王守仁玩味的问道。
唐伯虎苦笑:“王大人,您被刘瑾‘迫’害的事情,唐某也多有耳闻。张永和谷大用虽然与刘瑾不和,但在天下人眼中,却都属八虎之列,正直之人皆看不惯八虎的所作所为,唐某自然羞与其同列。”
王守仁点点头,这才说道:“萃芳阁的产业,虽然是皇上出资,由秋香姑娘打理,可却是谷大用一手操办的。唐公子与秋香姑娘又一往情深,这就更加危险啊!”
“您的意思是……让秋香把萃芳阁交还给皇上?”唐伯虎惊问。
王守仁道:“王某只是述说一个事实,至于唐公子如何看这件事,王某却不便多言了。”
恰在这时,房外响起了打更的梆子声。
王守仁微微一笑:“王某今晚所言,也是自己多事。实乃唐突之至。时候不早了,王某就不耽误唐公子休息了。”
唐伯虎起身,恭敬的对着王守仁拱手一礼:“王大人与学生也算旧识了,之前虽无深交,但王大人对学生的拳拳关爱之心,学生铭感五内!王大人今夜的一席话,学生定当仔细斟酌。”

☆、第246章 释疑

王守仁的一席话,令唐伯虎心情沉重。
对于官场的事,唐伯虎如今还是个小白。但对于八虎的作为,唐伯虎却并非一无所知。
朱厚照即位之后,给予了八虎很大的权力。以至八虎飞扬跋扈,把持朝政,朝中很多喜欢钻营的官员,也都投靠了八虎的势力,令朝廷内外一片乌烟瘴气。
正直的官员,看不惯八虎的作为,又无力与之抗衡,很多人都退隐了。就连先帝遗命的三位辅政大臣李东阳、谢迁、刘健也多次向皇帝乞求致仕归乡。皇帝几次驳回他们的致仕奏疏,但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于今年十月,也就是朱厚照从金陵回北京后的当月,批准了谢迁和刘健致仕,独留李东阳一人在朝。
这就令与八虎抗衡的外臣势力实力大减,更加助长了八虎的气焰。
这些事情,就连民间百姓也都有所耳闻,何况唐伯虎还是一位举人了,他知道的就更多一些。
王守仁作为清流中的重要官员、儒学泰斗,自然不屑与八虎为伍。他出言警告唐伯虎,看似多管闲事,实际上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唐伯虎是今年南直隶乡试的解元,且在中举之前,就已然名满江南。人怕出名猪怕壮,对于唐伯虎这样的人,朝中任何一方势力,都想拉拢。别说唐伯虎将来有极大的可能入仕为官,就是他不当官,单是他头顶的“江南四大才子”的名头,就被各方势力所看中。
王守仁就是怕唐伯虎太过天真,被八虎所利用,这才有了今夜他与唐伯虎的对话。
说穿了,王守仁就是想烧冷灶,在唐伯虎还未入仕之前,就让他在心里排挤八虎。以便将来唐伯虎入仕之后,能给清流势力增添一份力量。
当然,王守仁也并非坑唐伯虎,他是真心希望唐伯虎走正路。这也的确是对唐伯虎的关爱。
王守仁的话,给唐伯虎以极大的冲击。直到这会儿,他才开始意识到,原来做官不是那么简单的。
对于明年的会试,唐伯虎是极有信心的。以前,他还只是憧憬着一朝跃过龙门的那份荣耀,可今晚王守仁的话,却令他一下清醒了。就算自己顺利中第,出仕为官,那也只是另一个开端,更难为的事情,还等着自己呢。
话说回来,这些事情还未发生,暂时可以不去考虑。但是萃芳阁和秋香呢?唐伯虎却不能不考虑了。
王守仁说得对,萃芳阁在明面上,虽然是由秋香在打理,可知道根底的金陵官员,定会将萃芳阁视为谷大用的产业。
金陵可不比其他地方州府,那里是大明的南京,王公贵胄和在那儿养老的闲散高官无数。
尤其是南京六部和九寺的那些官员,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了,可他们以前可都是朝中高官,门生故旧无数,他们说的话,却能影响士林的风向。
就拿南京如今的礼部尚书华观和吏部尚书王华来说,这二位以前可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又都是受八虎的排挤到南京为官的。如果他俩将萃芳阁视为了谷大用的产业,要是有心打压的话,秋香可就困难重重了。
想到这一点,唐伯虎忽然明悟。难怪花魁大赛时,华太师会极力反对萃芳阁夺魁,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不行,此事必须提醒秋香,是该让她有个决断了。
唐伯虎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来到了祝枝山的房间。
祝枝山还没有睡觉,一见唐伯虎找上门,他当即笑眯眯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回来就会来找我聊天的。”
“祝兄,莫非你猜到了王大人会对我说些什么?”唐伯虎诧异的问祝枝山。
“详细的内容猜不到,但大体的内容,愚兄却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祝枝山胸有成竹的说道,“定是与你谈起八虎的事情了。”
“莫非,王大人也与祝兄谈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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