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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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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凑上来,仔细看了看徐婉真手中的纸,却发现完全看不懂,叹道:“小姐果真厉害!”
青麦端了碗银耳红枣粥进来,笑道:“就怕小姐饿着,我熬好了便一直温着的。快些喝了垫垫肚子,待会再用晚饭。”
武正翔在这屋中待了大半日,守着徐婉真完成了手上的事,便不好再留下,道:“如此,我先告辞了。”
徐婉真知道夜里他还会来陪伴她,点点头应了。
桑梓将她手上的纸笔都收好了,服侍她将粥喝完,笑道:“小姐这曲子,奴婢看着就像天书一般。”
青麦收着空碗,打趣道:“桑梓姐姐连是什么都不懂,就赞小姐厉害。这拍马的功夫,青麦望尘莫及。”
桑梓瞪了她一眼道:“正是因为看不懂,才厉害的不是么?”说着便去拧青麦的腰,两人笑闹着一团。
徐婉真失笑,看着二人打打闹闹。
这几日虽然养伤无法下床,又是寄居在钱峰的庄子上,但有忠心的侍婢在侧、又****都有他的陪伴,竟让她有些乐不思蜀起来。
想想,便有些对不起关心她的家人呢。但,有他的地方,自己便无比安心。
☆、第350章 星空下的拥吻
大雨直到天黑才停,早已过了能上门拜见的时机。
这大半日下来,孙智韬也从刚刚获得涂老太爷的书信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幸好有这一场大雨,否则自己就这样贸贸然上门,实在是有些失礼。
他和弄墨策马回到择善坊的宅子中,自有下人迎上来接过缰绳。
走到书房坐定,他亲手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吩咐弄墨:“明日你将我们从苏州带来的礼品整理出来,我择几样出来,你将这封信、拜帖、礼品一并送去嘉善坊的徐宅,求见徐老夫人。”
他对徐婉真的一颗真心,没有人比弄墨更清楚。见他慎重吩咐下来,忙施礼应下,道:“少爷您放心,这些事尽管交给小的,您安心读书便是。”
孙智韬轻轻颔首,读书乃是头等大事。若他此刻就有举人的功名在身,旧年面对父亲要退婚的要求时,就有一争之力,就不会像眼下这么被动。
婉真啊,婉真!你是小女娃的时候,我便喜欢上你,又看着你长大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婚事定下后,原以为能就此携手一生,怎料世事无常,如今你变成那天边的云一般缥缈?
孙智韬的眼眸掠过一丝黯然,随即拨亮烛火,拿出今日在平讲郎那里获得的讲义阅读起来。
只盏茶功夫,他便看出了这些讲义的不凡之处。批注之处精辟到位、又通俗易懂,一些往日他不明白之处纷纷迎刃而解。
他是读书之人,当即如获至宝的细细研读起来。
……
夜色渐浓,徐婉真喝了药洗漱完毕,桑梓扶着她躺下后便退下。
听着外面的虫鸣唧唧,闻着空气中湿润的草木香气,在房内待了几日的心,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徐婉真很想出去看看,这雨后的夜空,看看天上的星空。
武正翔轻轻进来,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不由一笑,道:“在想什么呢?”
徐婉真回过神来,喟叹一声,道:“在想外面夜空是什么样子。”
武正翔回想他方才进来前看到的景色,确实非常漂亮。他问道:“想出去看看么?”
“可小舅舅让我要卧床休息七日。”徐婉真的面上满是挣扎,她闷的久了,但又怕因此养不好身子。
武正翔拿过放在一旁的斗篷,将她裹住,又俯身将她轻轻抱起,柔情似水的看着她,道:“不碍事,我抱着你去看。”她的愿望,他都想替他满足,何况这区区小事?
落入到他的温暖怀抱之中,徐婉真将手环住他的脖颈,满心都是甜蜜。
出了房门,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迎风吹来泥土的腥味、草木的香味。这样大自然的味道,远远胜过任何熏香。徐婉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心脾皆醉。
帮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武正翔足下发力,轻轻一纵,两人衣诀飘飘,往屋顶上飞去。
景物迅速往下方退去,徐婉真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仿佛飞了起来。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
这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竟然真的能飞,她的心雀跃不已。
看着怀中惊喜的她,武正翔满心都被柔情填满。对他来说,轻功只是他武功的一部分,竟然能让她如此开怀。
瞧着星空在她的一对美眸中变幻,他忍不住吻向怀中的她。这个吻,极其轻柔,柔得就像一场最美的幻梦,让人沉醉期间不愿醒来。
男子英挺阳刚,女子娇美如画,夜空中繁星点点。两人在空中的拥吻,就像一副连画师也无法描绘出的美好画面。
武正翔抱着徐婉真,轻轻落在房顶之上,帮她整理了斗篷,小心的不让她沾到屋顶的雨水。
徐婉真从沉醉中醒来,羞涩的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明明体内已经没了“眼儿媚”,怎么还是会迷失在他的温柔之中呢?
武正翔一阵轻笑,这才是他熟悉的婉真,一害羞便将自己躲起来。虽然被药力驱使的她,是那样的妩媚迷人,但这才是真实的她。
他低声哄道:“婉真,你不是出来看夜空的么?这样埋着头,可怎么看?”
闻言,徐婉真从他怀里钻出来,因缺氧而越发显得红扑扑的脸颊、头发在他怀中蹭得毛茸茸的,就像一只可爱之极的小鸟儿。
她睁大双眼看去,眼前的美景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哇!”的惊叹声。
被大雨洗后的夜空格外澄净,就像一块深深的黑丝绒布上,被老天爷随手撒了一大把钻石。群星璀璨,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在繁星密布的天空。
徐婉真仰望星空,着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在现代的城市中只能想象的美景。
原来在这里也有银河?也有北斗七星?她的天文知识,也就仅止于这两样。回想那名青年所说的话,他说“三千宇宙”而不是“三千星球”。
也许,这里也是地球?只是在另一个宇宙,另一个时空。
武正翔静静的陪伴着她,在他怀中的温暖让徐婉真感到分外安心。
看着这样的美景,听着不远处传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虫鸣声,这样的初夏夜,分外安静、祥和。徐婉真缓缓闭上眼睛,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看着怀中入睡的人儿,她是那么娇美,让武正翔难以想象,在危急时刻,她体内散发出的惊人毅力。
轻轻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武正翔起身,将她送回房中,为她出去斗篷盖好锦被。自己则在她身侧运功调息,守护着她。
自从他打通任督二脉之后,睡眠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运行内力获得的休息,比睡眠的效果更好,这让他多了更多的时间。
趁这几日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不断熟悉圆融着体内充沛无比的内力,将刚刚上升的境界稳固下来,适应被扩张了足足一倍的经脉。
随着内力、经脉的增强,他的武艺也需要重新熟悉起来,比如轻功,比如对敌的招式。以往要使出八分力的,现在只需要两分,这些都需要他去一一适应,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第351章 江玉郎(为甜甜脆桃的桃花扇加更)
这几日,他夜里陪着徐婉真,在她房中调息。白日便去练武场中,演练熟悉各种招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体内的内力越发圆融贯通,运用自如。
天色刚刚亮起,武锐匆匆赶到,禀道:“禀主子,那日太子派出追杀徐大小姐的杀手,属下查了些许眉目出来。”
“你说。”武正翔沉声道。武锐曾经是执掌白组的统领,在消息搜罗分析上,与他不相上下。武锐的能力,他毫不怀疑。
“属下找到些线索,怀疑他原是夜组统领,夜一。”
“哦?”武正翔微微动容。自“白夜”暴露之后,影卫出动了多方人马,抓捕了大量逆贼。但夜一精于潜踪匿迹,有好几次都差点抓到,又被他逃脱。没想到,竟然在此时听到他的消息。
武锐继续道:“属下熟悉夜一的行事和武艺,他在马车上留下的剑招,那时就觉得熟悉。为确保无误,这两日属下潜伏在太子府外,总算是找到了他的住处,确认了他的身份。”
武正翔听完,面上浮起微笑。不管太子知不知道他曾经的身份,收留公然刺杀皇上的叛党成员,这就足以使太子有口说不清。
点点头,问道:“他的住处,太子府上有人知晓吗?”
武锐摇头道:“夜一生性谨慎,属下估计他的身份,太子府上无人知晓。这个住处极为隐蔽,应是他为自己留下的后路,不可能告诉他人。”
“做的很好。你将这个地方严密控制起来,等到要用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武正翔吩咐。
手中握有了一张底牌,什么时候打,还需要等待时机。
武正翔微微眯起了眼,眼下风平浪静,太子、齐王的夺嫡之争才刚刚开始,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
接近午时,一早便出门的弄墨回到择善坊孙宅中。他顾不得歇口气,便直奔书房而去,他知道少爷心中记挂着他办的事。
孙智韬见他进来,从书中抬起头来,问道:“怎样?”
弄墨苦笑道:“小的办事不力,拜帖和信送进去了,但礼物被退了回来。门房说,这几日老夫人身子不爽利,不见客。”
孙智韬放下手中书本,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孙家退婚在先,徐老夫人一定恼了孙家,恼了他。只是心中仍有一些失望。
定了定神,他站起身在房中走了两圈。告诉自己,能获得涂山长的谅解,这已经比预想中好出太多,自己万万不能得陇望蜀过分贪心。
在上京前,自己不就想的很清楚了吗?要做好被拒绝无数次的准备,纵然被拒绝无数次,仍要坚持。这才被拒一次而已,算得了什么?
用手搓了搓脸,他吩咐道:“明日你再去,将我们带来那支老参带去,请老夫人保重身体。另外,再说涂山长有信,托我带给徐老夫人,问何时能拜见?”
弄墨应了,下去准备礼品。
孙智韬回转书案后,沉下心来继续攻读。
求亲一事,他早已作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有涂山长的书信在手,徐老夫人总会见他的,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
午后的“胡家戏园”内,人声鼎沸。
台上丝竹锣鼓不绝于耳,台下的人群中是不是爆出叫好声、鼓掌声。
一曲终了,众看客平复了情绪,有的闭眼喝茶、有的剥起了花生,更多的是和一起前来的友人,谈论着方才的戏。
二楼的包厢上,一名体形壮硕的中年男子,听着外面的动静,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问道:“外面该上江玉郎的戏了吧?”
他身着锦衣高冠,从手上的玉扳指到腰间的名贵玉佩,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听到他发问,身侧一名着浅蓝色纱袍的簪花郎君柔柔一笑,答道:“侯爷心中只有着这玉郎,奴家可不依呢!”
那男子哈哈一笑,蒲扇大的手将他揽过来,抚着他精致的锁骨道:“花枫,我将你从那‘玉生馆’里带出来一日,你便知道在我心中的分量,如何还吃这飞醋?”
花枫是“玉生馆”中的头牌清倌人,生得一副纤细匀称的体格,兼之面容精致小巧,眼眸中自带着天真无辜的风情,成为馆中追捧的红牌。
他自幼被卖入馆中,早已认命,深谙如何取悦男人。
见金主这样说了,他立即见好就收,偎到他怀中笑道:“在这京中,谁人不知晋南候爷一掷千金?爱慕侯爷的人太多,奴家只是怕失了侯爷宠爱罢了!”
晋南侯爷,雷成周,是京中好男风的权贵中,手面最阔之人。
在高芒王朝,权贵勋爵由高到低分别是王爷、国公、候、伯、子。当然,这些权贵的势力,也不仅仅看封号,还得看实力。
譬如,四大国公府之中,曹国公府是外戚、忠国公府受庆隆帝看重,这两家是当之无愧的国公府。但夹着尾巴做人的安国公只能低调度日,后继无人的平国公府有时还不如一个侯府。
在众侯府中,晋南侯府的实力便要远远高出其他侯府。若论家资,比国公府也不遑多让。
听到怀中玉人的言语,雷侯爷纵然知道他不过是逢场作戏,仍然被捧得开怀不已,笑道:“花枫你爱的,恐怕只是爷的银子吧?”
花枫正要不依的娇嗔,前面一阵锣鼓喧天,雷侯爷精神一震,端坐了身子聚精会神的望着戏台。
只见江尘所扮演的武生身着白袍、插着长翎,舞着手中的红缨长枪,迈着四方步走上台前。锣鼓更急,一顿让人眼花缭乱的长枪舞下来,他手上动作一定,“呔!”一声大喝,威风凛凛。
“好!”他这一亮相,台下的观众轰然叫好。这些观众,有七八成都是冲着他来的。见他的戏终于开锣,如何不欣然捧场?
二楼上的雷侯爷也不例外,叫好之后,他着迷的看着台上的江尘,已然完全忘记了身边的花枫。
这才是极品啊!他心中叹道:“身形挺拔、俊朗出尘、声如玉质。观他柳肩细腰、步履平缓有力,这样的美少年,方才当得起玉郎二字!”
☆、第352章 力捧
“祥隆班”自打在皇上圣寿那日,得了皇太后厚赏之后,声誉日隆,已经稳稳的压住云韶班、泰和班一头。另外两个班头固然不服,但谁让他们没有排出能讨太后喜欢的《震八方》?谁让他们没有江尘这样的担纲武生?
在江尘之前,京中最出名和最受欢迎的都是旦角,云韶班的花旦便独树一帜,深得老夫人们的喜爱,唱堂会必点。
但这些京中请得起堂会的老夫人,个个都是人精。肖太后都表明了喜好,她们自然也要随之而动。一时间,“祥隆班”的堂会贴子都排到了下半年。
短短两个月时日,祥隆班的《震八方》果然是威震八方,名声大噪,江尘自然也随之扬名。因他玉质难掩,一名老夫人将他赞作“玉郎”,江玉郎之名号,在京中流传开来。
江尘一上台,只听得掌声雷动,欢呼叫好声四起。
雷侯爷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上的江尘,口中吩咐道:“去,端五盘银锞子上去。”
他的长随应了,将准备好的银锞子端出房门,门外候着的小厮一人端着一盘,从二楼鱼贯而下。
这样的大场面,让大堂看戏的百姓们纷纷侧目,议论起来。
“瞧见没?这是第几日了,雷侯爷力捧江玉郎啊!”
“据说连着七日了,每日都来,每天五盘。”
“啧啧啧,这晋南侯府果然是有的是银子,好大手笔!”
雷侯爷出了包厢,倚在二楼栏杆上,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颇为自得。
这江玉郎他一见便爱上了,“玉生馆”的小倌纵然各有风情,但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胃口。那些原本不是小倌的美少年,才是他最新的目标。
说起来,他最想要弄到手的,莫过于夙希公子。但秦夙希有一名正四品的爹,他再怎么样,也不敢轻易动他。文官重臣一向看勋贵不顺眼,若是动了他,万一事发,他这侯爷之位,恐怕也得被撼动几分。
孰重孰轻,他怎会拎不清?男色不过是他的调剂,没必要为了一人,而让自己和整个侯府陷入困境。
然而,这江玉郎就不一样了。他再如何有名气,就算得过肖太后的赞语又如何?戏子跟娼妓、乞丐等等操持贱业的人一样,别看有人捧着风光无限,但统统属于下九流。
一个下九流的戏子,以雷侯爷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可以想一想的。只要一想到这等风流人物,雌伏于他胯下的景象,雷侯爷的身子就起了反应,眼中透出火热的光芒。
这银锞子,不过是表明他的态度,让“祥隆班”的胡班头知道他志在必得,也让其他人不敢打江玉郎的主意。
江尘在台上演着戏,瞥见那端着银锞子上来的几人,眼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厌恶。雷侯爷打的什么主意,他心中再明白不过,只觉厌恶欲呕。
五盘明晃晃的银锞子在台前一水排开,晃花了人们的眼睛。江尘虽然早知道有这一日,但看着这些银子,仿佛自己的身体被明码标价一般,这对出身高贵的他,是赤裸裸的羞辱。
演完这出戏,江尘回到后台,面无表情的卸着妆。时至初夏,戏服闷热无比,但他只是在额角处微微有些汗迹。
胡班头呼喝着,使人将雷侯爷赏的银锞子和一些零碎的赏赐抬了进来,擦着汗道:“玉郎,今儿这些赏赐,你全都收着吧!”
江尘轻轻挑了挑眉,胡班头对他很好,但戏园子的规矩不可废。这些赏赐的银子,按规矩是他得一半,胡班头得一半的。突然都给了他,此事必有下文。
果然,胡班头面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道:“玉郎啊,那个,咳咳……”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欲言又止。
看他这样,江尘心中明了。这雷侯爷的银子,是那么好收的吗?他淡淡道:“班头想说什么,尽管说。”
胡班头道:“雷侯爷方才差人来说,明儿夜里,想请你单独去侯府唱一出戏。”
如果是正儿八经请堂会,哪有单独只请一人的?何况雷侯爷也丝毫没有掩盖他对江尘的觊觎之心。这种事,胡班头见得多了。但轮到江尘,这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江尘当日饿晕在许州街头,被他救起,早当做半个儿子看待。他没什么别的本事,只好让他做了入行武生。但胡班头始终觉得,江尘的来历不凡。
往日“祥隆班”被云韶班死死压住,差点在京中混不下去。此时声名鹊起,却招来是非。想到雷侯爷对江尘打的主意,光是想想,胡班头就觉得这是一种亵渎。
但晋南候府哪里是他能抗衡的?雷侯爷送的银锞子,他不想要也得要。今日雷侯爷递了话,他不想传也得传。
他厚着一张老脸将话说完,做好了被江尘拒绝的准备。
却听见江尘一声冷笑,道:“好!我去!”
听到他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胡班头诧异之极,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派不上用场,反而问道:“玉郎,这可不是开玩笑。你想清楚了?”
江尘淡淡道:“我若是不去,这后果,祥隆班承担的起吗?”
胡班头颓然。是啊,正是因为承担不起后果,他才来劝江尘,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只得勉力安慰道:“此去侯府,你一切小心见机行事。”这样不痛不痒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江尘知道他是一片真心,心头一暖,点点头道:“我省得了。”
……
从京城一直往北走,越过邙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山。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山高林密,里面有着无数珍禽异兽、天材地宝。被人们称呼为“商丘山脉”。
距洛阳城约莫五百里的“商丘山脉”深处,樊彬一身短打,将腰间匕首含在口中,十指如钩,攀登着一座险峻的山峰。
“商丘山脉”中虽然宝物众多,但连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深入。只能在山脉边缘处打一些野物,运气好时也能撞见一两只珍禽,若能活捉了,到了京城便能卖上个好价钱。
☆、第353章 沥泉晴月花
樊彬所在之处,乃“商丘山脉”深处,常人所不能及之地。他仗着艺高人胆大,放才深入到此。
这座不知名的孤峰,高逾千丈,若不慎摔下,便是粉身碎骨。峰上无树无木,只在缝隙的土壤中长出粗如儿臂的青藤,樊彬就是攀着这些青藤,缓缓向上。
只是这些青藤,并不是根根都能受力,又时而有鹰隼袭击。在攀爬过程中险情不断,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跌落山底。
此时距离峰顶还有一小半路程。樊彬找了个缝隙将自己稳住,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拿出干粮水袋吃喝起来。余下的路更加险峻,他必须得保持体力。
休息完毕,他眼中射出刚毅的神色,朝着峰顶攀援而去。
他的目标,是峰顶那朵孤零零盛开的“沥泉晴月花”,也被叫做“驻颜花”。据说,将这朵花吃下,可常保青春不老。
这花极为少见,在山脉深处的孤峰之上,只于晴朗的月夜之后盛放。
他当日在徐婉真面前承诺,要以他的行动来打动她,便是想到了这朵传说中的花。
樊彬特意向折冲府请了假,几日前进入这“商丘山脉”,终于被他寻觅到了“沥泉晴月花”的踪迹。又苦候了两日,昨日一场暴雨后的夜空,晴朗如洗,月华大盛。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忙将内力调息到最甚,天色刚明,他便开始攀援这座孤峰。
山峰中云雾缭绕,将他的衣服、头脸浸湿。头顶上传来鹰隼的叫声,随着他的不断迫近,峰顶鹰巢的两只成年老鹰不再外出觅食,守在巢中对他虎视眈眈。
樊彬听到鹰巢中传出幼鹰的鸣叫声,不由苦笑。他并非为了抓幼鹰而来,但这两头老鹰显然是感受到他的威胁。几次出击都未能阻止他后,便守在巢中,预备着拼死一搏。
那朵花,就在鹰巢的上方。樊彬不想惹这两头成年老鹰,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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