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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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躺在床上满面病容的母亲，想着自己若不和他一道回府的后果，武娇心头如同有无数个小人在来回拉扯，让她的心阵阵抽痛。
　　陈氏瞧着自己女儿面上的为难神情，开口道：“你回去吧，我这里有你大嫂伺候。”
　　昨夜之事，从武娇的态度上来看，陈氏得知女儿并不支持自己。吴成和既然差人到自己面前催促，这个事实足以说明了他的立场。
　　纵然心头对武娇感到失望，但毕竟是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陈氏也不想令她为难。再说，她就算留下，也于事无补。
　　闻言，武娇神情犹豫：“母亲，可是你的病……”
　　“无妨，我这里的事，你别理了。回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
　　眼看母亲受苦，自己却不能帮上分毫，夫君也不支持，武娇只觉心头难受之极，两行清泪从眼中滑下，握着陈氏的手，哽咽道：“母亲，您就听女儿一次劝，别再与他们为敌。女儿走了，您一定要保重。”
　　多年的心结，岂是这等容易打开的？陈氏点点头，心头却暗下决心，今后行事一定要更慎密才是。
　　武娇带着雪影进了院门，见吴成和手持书册站在树下，沐浴在晨光之中。他身姿俊逸，过去的几年似乎完全没有在他的身上刻下痕迹，仍是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子。
　　看见他的身影，她有些愣怔。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从何时起，两人之间的甜蜜时光竟一去不复返了呢？
　　听见武娇的脚步声，吴成和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回来了？收拾下我们就回府。”
　　语气疏离而冷淡，听得武娇心头酸胀，害怕一开口说话就会忍不住眼泪，武娇只低低嗯了一声，便埋头匆匆朝房中走去。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最近特别的多愁善感，流的眼泪比过去那些年加起来还多。
　　雪影伺候着她重新净了面，用冰毛巾敷了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再上了妆，粉扑得厚了些，将她的憔悴容颜掩盖些许。
　　等她们主仆出来，吴成和已经等得有些颇不耐烦。几人从侧门出了忠国公府，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
　　致远居内，白瑶趁着天色未明之际，来到关押白珊的偏房之前。
　　她拿出一根银钗递给看守房门的女卫，哀求道：“姐姐，求您让我进去看一眼白珊。我们一道从宫中出来，她接下来还不知会如何，求您让我进去跟她道个别。”
　　那女卫是陪嫁过来的十二名女卫之一，名唤梅雪。她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眼神雪亮，丝毫看不出有守了一夜的疲惫。
　　看了白瑶一眼，并不接她手中的银钗，警告道：“往后莫要用这等贿赂手段。这次就算了，我不会禀上去。”
　　白瑶面色微红，她在宫中时，已经习惯了凡事用银钱开路。原来在这里，这套是行不通的。
　　她低头轻声道歉，面色黯然，转身就要往回走。这次见不到，也许此生再无相见之机了。
　　这时，梅雪叫住了她，道：“你有情有义，我也可以行个方便。进去吧，只一刻钟。”回身用钥匙开了房门。
　　白瑶面色一喜，感激的道了谢，推开房门进去。
　　白珊缩在墙角的棉被之上，双手抱膝，头发乱糟糟的披散下来，两眼无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哪里半分还有往日的风流灵巧模样？
　　听见响动，她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有，显然经过这次的打击，她已经对外界的事物失去了兴趣。
　　自作孽啊！白瑶心头叹息了一声，快走几步在她的面前蹲下，伸手摇晃她的肩头，唤道：“白珊，白珊？我来看你了。”
　　白珊茫然的抬起头，看见是她，眼中迸发出异样的神采，紧紧抓住她的手，急急问道：“是你？是不是二少爷回心转意了，让你来看我，要接我出去？”
　　闻言，白瑶又是好笑又是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做这等美梦？二少爷何时将她放在心头过，她真是着了魔了！
　　“是我来看你，不关二少爷的事。白珊，你醒醒吧！”
　　听见不上武正翔来接她，白珊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神魂一般，颓然倒地，口中喃喃道：“你怎么这么狠心……”
　　白瑶摇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道：“白珊，你的梦该醒了！现在，你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太后娘娘差我们来，是为了护着二少夫人。你倒好，被奸人利用，害得二少夫人又陷入昏迷。若不是苏大夫医术高明，救醒了二少夫人，你的罪只会更重！”
　　徐婉真假装昏迷一事，除了武正翔外，就只有近身的郑嬷嬷、桑梓、采丝和苏良智夫妇知道，就连院子里的下人，也瞒得死死的，白瑶自然不知。
　　听到太后娘娘几个字，白珊浑身一抖，眼中露出惊惧的情绪，忙跪坐起来，抓住白瑶的手问道：“白瑶，我们姐妹一场，你可要救救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白瑶口中虽这样说着，心头也知道她这是自找的，但姐妹多年的情分，让白瑶始终不忍心弃她于不顾。
　　白珊面色凄惶，整个人委顿于地，喃喃道：“我怎么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不是不知，只是故作不知吧。心头是不是想过，如何二少夫人真的又昏迷了，你就有机会了？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白瑶不想她再逃避，无情的揭穿了她心中阴暗的念头。
　　闻言，白珊的眼泪纷纷而下，泣道：“是我的错……我起了不好的心思……”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可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才能有一线生机？她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第613章　求活的办法

　　这两日，白珊也算是想明白了些，二少爷对自己毫无情谊，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方才白瑶的话，更是击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他，他和其他的男子实在是很不一样，不是那种为色所迷之人。他的心，只交付给二少夫人。
　　原是自己想错了，以为他会贪图色欲享受。可越是这样，武正翔的身影越是在她心头生了根。这样的男子，怎么不让她魂萦梦牵？
　　白珊涩涩的一笑，罢了，就将这份爱恋埋在心底吧。还不知道太后会如何发落自己，或许，自己根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见白珊有了悔悟之意，白瑶道：“我想了许久，你若是想要活命，只能去求二少夫人。只要二少夫人原谅了你，就能觅得一线生机。”
　　“二少夫人？”白珊神情迷惘：“我害了她，她怎么可能放过我。”
　　白瑶劝道：“我听说过二少夫人不少的事迹，她不是睚眦必报的女子。解铃还须系铃人，二少爷为什么那样生气？原因就在于你害了二少夫人。”
　　“这么说，只要二少夫人点了头，二少爷便不会计较于我？”白珊的眼中有了一丝亮光。是了，昨夜自己是按郑嬷嬷的吩咐，老老实实交代了何妈妈找自己的过程，或许可以抵消部分罪孽。
　　“如果你能真心悔悟，我认为还是有机会的。”白瑶帮她分析：“但是，你心头当真没有记恨过二少夫人吗？”
　　白珊连忙摇头：“二少夫人本就和二少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怎敢嫉恨于她？我只恨自己身份太低，配不上二少爷，只盼能获得二少爷的丁点垂怜罢了。”
　　闻言，白瑶叹息不已。这也是位痴情的女子，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的痴情错付。不过，按她这样的心思，想来二少夫人不会与她计较。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白瑶道：“我要走了，你好生保重。在二少夫人面前，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一定要坦诚些。”
　　白珊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感激的施了一个大礼：“多谢你来看我，还跟我说了这么多。这次若能侥幸不死，你的大恩我来日定然当报。”
　　白瑶忙扶着她：“你我姐妹一场，说这些没的伤了情分。”
　　白珊点点头，目送着白瑶出了门。心中却思量着，都说锦上添花容易，难见雪中送炭。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姐妹，还有什么不满足？这份恩德，一定不能忘却。
　　她回过神，将地上的床褥收拾整齐，又用手作梳，将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抚平身上衣裙的褶皱。
　　白珊的神情，看起来安宁坦然了许多。
　　……
　　离她不远处，被关押的古道婆更加镇定。
　　经过了昨夜的当场对质，逃脱了送官的命运，她又按郑嬷嬷所教的话说了。此时她心中笃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因为，此刻决定她命运的是这府里的二少夫人徐婉真。在来此之前，古道婆就打听过忠国公府里的主子们，尤其是如传奇一般，以商户女儿身份，高嫁入忠国公府的徐婉真。
　　根据古道婆听到的消息，她相信，徐婉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更不是赶尽杀绝的狠厉之人。
　　徐婉真能冒着大不韪的风险，为了救满城素不相识的百姓而献上防疫方略；能得到当今深居简出的太后喜爱，必然是有大心胸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会轻易做出要人性命的决定。
　　古道婆行走江湖多年，除了倚仗的五行咒术，能让她保命、屡屡化险为夷的，还是她独到的相人之术。这次，她也深信自己没有看错徐婉真。
　　……
　　昨夜的一场质问，虽然最终未能将陈氏送去大悲寺修行，但也算是一场精彩的胜利。没了陈氏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一觉，徐婉真睡得相当安稳。
　　武正翔出门练了一趟剑回来，她犹自拥被高卧。徐婉真侧身睡着，鸳鸯锦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乌黑的发丝从她耳后调皮的露出来，衬得她胸前的肌肤益发雪白粉腻，粉色肚兜覆盖着双峰，其间的阴影看得他口干舌燥。
　　轻轻放下手中的剑，武正翔到净房快速的冲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衫出来，轻轻的吻向徐婉真敏感的耳垂。
　　“唔，别闹……”徐婉真翻了个身，还不想醒来。
　　一向清冷的嗓音带上了丝丝慵懒，更加性感撩人。武正翔俯下身子，一双手不老实的伸进被子中，抚上她的娇躯。
　　“你再不醒，我就将你就地正法了。”武正翔低声笑道。
　　徐婉真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捉住他正在作怪的大手，娇嗔道：“翼之你就知道欺负我……”
　　武正翔含住她的樱唇，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两人缠缠绵绵的吻在一起。良久，才放开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徐婉真，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清醒了吗？”
　　徐婉真给了他一个白眼，按下身体的异样感受。明明知道今日很多事情要做，偏偏要来撩拨于她。
　　坐起身子，她神情妩媚之极，口中甜腻的唤道：“翼之，夫君，你过来一下。”
　　武正翔警惕的看着她，成亲了他才发现，自己这位娘子常有惊人之举。这会，她想干嘛？
　　“过来一下，我有句话要跟你说。”徐婉真半拥着锦被跪在床上，粉色的肚兜遮不住她的婀娜，凸起的两点更是性感魅惑，黑亮的长发垂在白皙莹润的肌肤之上。
　　这样半遮半掩的风情，看得武正翔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终是不忍拒绝她的要求，离她更近了些。
　　徐婉真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抱住他，右手向下摸去，飞快的捏了一下小翼之，随即动作敏捷的跳下床，瞅着他欲求不满的脸，“咭”地一声轻笑出来，神色俏皮眉眼生动。
　　见到她精灵古怪的模样，武正翔无奈的摸摸头，宠溺的笑了。自己明明很警惕的，怎地还是上了她的当？
　　目光落在她踩在地上的赤足上，眼中的欲火瞬间褪去，身影一闪，将她抱起放回床上，心痛的责备道：“你这才好些，怎地就不爱惜自己身子？”

　　☆、第614章　呵护

　　武正翔口中说着，伸出大掌将她一对玲珑玉足拢在两手之间，调动体内真气为她暖足。
　　徐婉真偎在他怀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软软的道歉：“我会注意的，下次不会啦。”
　　武正翔唬着脸：“入了秋地上凉，你忘记自己大病过几场了？小舅舅嘱咐了，连夏日都不可贪凉，何况现在。”
　　“好啦，人家知道错了。”感受到他大掌传来的热力，徐婉真心头暖暖的，再次保证：“真的不会了。”
　　武正翔才放柔了面色，他也舍不得对她板着脸。待将她双脚捂热，才让外面等着的采丝进来，伺候徐婉真洗漱起身。
　　这一打岔，等徐婉真梳洗完毕，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徐婉真帮武正翔系好腰带，武正翔忍不住叮嘱道：“我今日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白珊和古道婆二人，你自行处置了便是。公主虽说是小舅母，也不可轻慢了，太后娘娘那边，我觉着还是你亲自去说一声才好。”
　　徐婉真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去忙你的，这些后宅里面的事，我自有分寸。”
　　武正翔笑了笑。是啊，自己明明知道，以她的能力会处理的很好，但还是忍不住要担心。或许，这就是牵挂一个人的感受吧。
　　送武正翔出了门，徐婉真吩咐：“去看看小舅舅和小舅母用过早饭了吗？如还未用，就让冯兴媳妇多做两个菜，请他们过来一道用饭。”
　　采丝应了，领命而去。
　　桑梓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处置白珊和古道婆二人？”
　　徐婉真微微沉吟：“我心中有数。用完饭，见见她们二人再说。”古道婆还好说，白珊是肖太后赐下的人，须小心处置。
　　不过片刻功夫，淳和公主便到了致远居，她的神色有些懒洋洋的，想来是昨夜睡得太晚的缘故。苏良智不慌不忙的走在她身后，成亲之后，他越发成熟了。
　　“真儿，昨夜真是快意！”淳和在徐婉真面前，说话一向直爽。她看不顺眼陈氏已经很久，昨晚把她狠狠的收拾一顿，想必陈氏会知道惧怕了。
　　苏良智面容温和，嘱咐道：“过几日我们就要走了，真儿还是不能大意了。”
　　徐婉真点点头道：“小舅舅放心吧，我会小心谨慎的。”
　　桑梓带着青萝、青麦在偏厅摆好了饭，来请三人过去。用完了早饭，淳和就着青麦的手漱了口，赞道：“你们府里的厨娘还真不错，做的这道云片鸽蛋真是绝了！”
　　徐婉真笑道：“她是祖母特意从苏州带来的，手上的厨艺不错。”
　　见淳和公主感兴趣，将冯兴媳妇叫上来，淳和公主兴致勃勃的问了几个关于厨艺上的问题，又赏了她几片金叶子。
　　待她退下，徐婉真好奇的问：“小舅母，你问得这样仔细，莫不成是要洗手做羹汤？”
　　淳和公主扑哧一笑，乐道：“什么洗手做羹汤，说得这样文绉绉的，做饭就是做饭！我跟着良智出门，吃穿上就不能那么讲究。手底下没有几下子，难不成错过了宿头我们两个就要喝西北风不成！”
　　她说话的时候，苏良智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之意。
　　是啊！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竟然能嫁鸡随鸡，不但和苏良智一道研习医术，还能亲手下厨做饭。这样的女子，不由得男子不爱。
　　瞧着两人之间流动着的柔情蜜意，徐婉真也忍不住为他们高兴。
　　“小舅舅，这你就不对了！小舅母可是堂堂公主，怎么能让她下厨，仔细伤了手！难道就没有带着侍女同行吗？”徐婉真打趣道。
　　苏良智笑道：“怎会没有？就算我不想大张旗鼓，岳母大人那里也不会答应。每次出门得好几辆车，护卫侍女至少十多名。下厨这事，我瞧着她挺有乐子的。”
　　淳和公主晃了晃手，满不在乎道：“哎，我才不想那么多人跟着，奈何母妃不愿，总是担心我的安全。开什么玩笑！这天底下谁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敢来劫持本公主。”
　　她信心十足，但徐婉真可是遭过几次凶险，忍不住嘱咐：“出门在外，小舅母还是当心点好。万一真的遇到那起子不长眼的，要以性命为要。”
　　淳和公主看了她一眼，取笑道：“你这话，怎么跟我母妃说得一模一样。老气横秋的，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倒像个老人家。”
　　徐婉真心头一惊，忙掩饰道：“我长在民间，知道的自然要比小舅母多一些。”
　　按住话头，徐婉真道：“白珊的事，明日我进宫禀了太后再处置。夫人那边，就要麻烦小舅母了。”陈氏毕竟是她的婆母，对她的处置，自然是由淳和公主来提更合适。
　　淳和公主点点头，道：“不是什么大事。下午我就进宫一趟，跟皇祖母说说这事，顺便也跟母妃道个别。这几日要收拾出门的行李，我就不过来了，有什么事，你只管差人来说。”
　　“如此便先谢过小舅母。”
　　吃过了茶，苏良智夫妇又盘桓了半晌，便告辞离去。
　　……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高，听见不远处古道婆被带出去的声音，白珊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上午了，怎地还不来处置自己？见不到二少夫人，又该如何陈情呢？
　　白珊将心中准备好的说辞想了又想，不断安慰自己，自己是太后娘娘赏下的人，断不会连面都不见，就草草处置了。
　　且先不理白珊在房里来回踱步的焦虑心情，梅心提了古道婆，来到正厅前，禀道：“二少夫人，人提到了。”
　　桑梓打了帘子出来，道：“梅心姐姐到了？快请。”
　　古道婆手上被粗绳缚着，跟在梅心后面进了厅堂。只见徐婉真高坐在主位，右侧是那名瞧上去就很厉害的郑嬷嬷，左侧还有一名丫鬟伺候茶水。
　　她微微一扫，未见到武正翔的踪迹，心头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昨夜武正翔踹何妈妈的那一脚，让她心生恐惧。
　　古道婆恭敬的跪下，口称：“贫尼见过二少夫人。”
　　郑嬷嬷道：“放肆！你如今是什么身份，理应自称罪妇！”
　　古道婆不慌不忙的一笑：“敢问二少夫人，贫尼何罪之有？”

　　☆、第615章　心悦诚服

　　徐婉真坐在上座，神情丝毫不变，对古道婆博眼球的话不置可否。
　　这种长年走江湖的人，一身功夫嘴皮子能占八成，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在现代时，她身处最顶级的权贵圈子，见过不少这样的江湖骗子。
　　他们以各种手段，博取这些顶级权贵们的注意，试图获取好处。不要以为这些处于金字塔顶尖的人们，就能抗拒这些人抛出的诱饵，看穿他们的阴谋诡计。
　　是人就有缺点，他们也不都是人人睿智，一旦弱点被紧紧抓住，便只有听凭摆布的份。就算在事后明白过来，也羞于报案，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而这些江湖骗子，通常都把自己包装得道貌岸然，极易获取他人的信任，如同眼前跪着的古道婆。危言耸听、正话反说，也正是他们吸引人的手段。
　　抓获古道婆之后，徐婉真便央着武正翔调查了她的来历。以骁骑卫的手段，查一个无权无势的道姑，效率不要太高，昨夜就将消息送到了她的手上。该如何处置她，徐婉真已经心头有了大致的思量。
　　古道婆跪在地上，心头有些发憷。原以为她号称自己无罪，二少夫人定要质问一番。如此，她便可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以三寸不烂之舌，求得自己一条活路。
　　但万没想到，这二少夫人年纪不大，心性如此沉稳，竟然不闻不问。这下子，古道婆不敢再随意说话，心头更恭敬了几分。
　　晾了她半晌，徐婉真缓缓放下手中的粉彩婴戏莲茶杯，淡淡一笑，道：“古道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别把我当做那起子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孺。”
　　她语气淡淡的，却听得古道婆心头一凉，一股冷气沿着后脊梁窜上来，再不敢耍那些花招，敬畏道：“贫尼不敢。”
　　只听得徐婉真不疾不徐道：“我说你有罪，你便有罪。你说呢？”这是拿势压人，以她如今的身份，不管是朝廷亲封的诰命，还是骁骑卫指挥使的夫人，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古道婆锒铛入狱，别人还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一大滴冷汗，沿着古道婆的额角流下，滴落在明晃晃的地面上。
　　古道婆心头叫苦，这和她所想，也相去太远了些。常用的套路被当场揭穿，当下不敢再狡辩，涩声道：“罪妇全凭二少夫人处置。”
　　郑嬷嬷看在眼里，心头不禁为徐婉真叫好。从古道婆进门起，徐婉真拿捏的尺度就刚刚好，短短几句话，就使得这个老江湖俯首听命。
　　“我也不想要你的命，但也要你的命。”关于古道婆的处置，徐婉真早有打算，此刻不过是吊着古道婆罢了。不让她切身感受过厉害，就怕她不会心服口服。
　　这样故弄玄虚的话，原是古道婆最擅长的手段。此刻徐婉真信手拈来，使得比她还要纯熟。
　　古道婆听懂了她的话意，但事关自己的小命，只是心头叫苦，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罪妇的性命，从此就任由二少夫人指派。”这是表忠心了。
　　对她的机灵识相，徐婉真满意的点点头：“好。既然如此，从此以后，你就不是古道婆。这张身契，你签了吧。”
　　“这？”古道婆身形一震，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望着上座的徐婉真，她心头迟疑。签了身契，就入了贱籍不再是良民，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