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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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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肖太后用了一碗米饭、和小半碗菜,丁嬷嬷不由得暗自抹泪。
  自从她病后,还许久没有这样好的胃口。幸好,幸好徐夫人安然无恙的归来。
  伺候着肖太后躺下,徐婉真道:“太后娘娘一定要养好身子。您对真儿的爱护之情,真儿还未来得及报答。”
  肖太后嘴角含笑,道:“好,为了你能报答,我也一定要养好了。”
  她有力气说笑,令殿内气氛一松。
  徐婉真拿出在船上为肖太后做的那对暖袖,道:“这是真儿的一点心意。我知道娘娘体寒,在冬日可为您暖暖手。还望您不要嫌弃才好。”
  这对暖袖用银紫色锦缎做了面料,精心绣了双凤花样。针脚细密,凤眼绣得活灵活现,显然是用了心才做得这样仔细。
  太后一见就喜欢上了,伸手拿过来试了。里面的紫貂毛温暖舒适,刚好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那些人都嫉妒我喜欢真儿。”太后笑着对丁嬷嬷道:“你看,那是因为真儿真心疼我。”
  出了寝殿,见宁先生还候在外面。徐婉真先是道了谢,再和宁先生一道出宫。在宫门前,两人互道了珍重,各自回府。

  ☆、第847章 标记

  金乌西坠,夕阳将天边染成了五彩的云霞,如上好的锦缎一般在空中铺陈开来。
  徐婉真上了宁先生事先备好的轿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回了京,并成功的取回了二少夫人这个身份。
  接下来,该轮到那些害过她的人颤抖了!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能原谅他人犯下的过错。
  ……
  同样是黄昏,但北地的气候远远不及洛阳城。
  莫说彩霞,此时连阳光都看不见一缕。乌云黑沉沉的密布在天空,寒风如刀一般吹在人的面颊之上,带走人体的气温。
  “主子,要下雨了!”阿大策马上前,在一辆马车外禀报。
  里面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找个地方避雨,明日再走。”
  接到命令,阿大派了一名骑士去前方探路,自己则低头问道:“主子,你要不要紧?”
  车厢内的江尘斜靠在壁上,紧紧抿住的双唇失去了血色,右手按压着腰间的伤口,表情痛苦。
  缠好的白布中,有血迹不断渗出。伤口实在是太大,他随身携带的那些金疮药、止血散都不管用。
  从他的额角滴下冷汗来,那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此时颇为狼狈。
  “不用管我,全速赶路。”江尘命令着。奔波了半日,他的嘴唇都干得起了皮,声音沙哑。
  阿大点点头,吩咐车队加快了速度。
  江尘皱眉,忍着马车的颠簸,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
  他从巴家军中出来,下令朝着东南方向逃走。北方全是烽烟,如他所料不差,正南方不用说全是朝廷的大军。
  只有东南方,才是唯一的逃生之路。
  可惜,他算得虽好,却没算到韩羿带着一队骑兵在附近侦查地形。
  朝廷的大军都在正南方没错,但太子为了谨慎起见,在大战前令机动性最好的骑兵作为斥候,侦查地形抓捕可疑人等。
  江尘这一出来,便一头撞见。江尘提着心,不慌不忙的摆出路过旅人的架势,意图蒙混过关。
  两队人马错身而过时,韩羿眯了眯眼,觉得江尘非常眼熟。
  待江尘刚刚走过,韩羿便想了起来。军中有他的画像,这次起事的主凶之一,雍太子之孙!
  武正翔出了江尘的庄园后,第一件事便是将他的消息传了回去。太子令画师描出江尘的画像,下了海捕文书,贴到全国搜捕。
  韩羿当即弯弓搭箭,扭头“嗖”地一声朝着江尘射去。
  两人距离不远,韩羿又突然发难。江尘的护卫俱都没反应过来,阿大只来得及大吼一声:“主子小心!”
  江尘听见时,已经晚了。格挡已是不可能,他只好在马上尽力****,利箭贴着他的右腰飞过,带走他腰间一大蓬血肉。
  这支箭的威力极大,痛得江尘浑身冷汗直冒,两腿一夹,催马急奔。须臾之间,他便带着护卫奔出了老远。
  韩羿放下弓箭,并未追赶。
  江尘固然是大功一件,但他逃得极快。要调头追上他,至少得小半个时辰。再加上他负隅顽抗,或许还不止这个时间。
  而韩羿,他是领命出来侦查,还有两刻钟就要缴令。
  战功事小,误了战机事大。韩羿便命两名骑士跟着江尘,自己则继续执行任务。
  这一箭,虽说箭杆并未停留在体内,但给江尘带来的伤害却极大。大量的失血,令他头晕目眩。
  勉强控马跑出了几里地,江尘便支撑不住。
  阿大拿了银钱,到小镇上给他找来了这么一辆破旧马车,他才得以喘息片刻。
  但江尘一刻不敢停留,一心想要离晋阳城越远越好。早上碰到的那队骑兵,一定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他要设法摆脱。
  冬季的雨不想夏天一样声势浩大,下得无声无息,令人冷入骨髓。
  这辆马车实在是破旧,雨水不断的沿着缝隙中渗入。江尘打着寒战,嘴唇乌青。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这叫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呢?
  他本就大量失血,急需补充食物、休息。却不得不连续赶路,那些干粮可以充饥,但却对伤势于事无补。
  偏偏此时,又下了雨。
  难道,我所行之事,真为老天所不容吗?
  好不容易,前方探路的骑士回转。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道:“禀主子,前方有一座破庙。荒废已久但可暂且栖身。”
  “好,就去那里。”
  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冷雨下得越来越大,到了破庙时,江尘已久冻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裹紧了大氅,由阿大等人扶进了庙中。
  以他的武功,本不应如此畏寒。实在因是大量失血,身体支撑不住,体温越来越凉。
  劈了一些陈旧的桌椅,阿大在庙中升起了火堆,扶着江尘在火边坐下。温暖的火苗跳跃着,江尘伸出双手汲取着温暖,才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方才缓过劲来。
  “主子,我去寻一些食物来。”
  从巴家军大营出发时,因早有准备,他们走得并不匆忙。足足备了四五日的干粮、食水。
  但江尘此时的伤,却要吃肉食才能恢复。
  没过多久,底下的侍卫便抬了一头山羊进来。
  阿大擦了擦手,笑道:“也算我们运气好。”将山羊剥皮去掉内脏,插在铁枪上,架在火上慢慢炙烤。
  山羊腥膻,一向不为江尘所喜。但保命重要,也顾不得那许多。
  众人分食了羊肉,江尘道:“后面跟着的尾巴,去处理了。”阿大领命而去。
  江尘重新裹了伤,一牵动伤口,便觉撕裂般的疼痛。他回想起那名射伤他的小将,猜测起他的身份。
  他的箭术非同一般,难道,自己运气就这么好,遇见了军中的那个神箭手?
  他摇了摇头,多想无益。就着火堆烘烤干了衣服,看着外面慢慢暗下来的天色,和衣睡去。
  一里地外,阿大偷袭得手。
  韩羿派出来的两名军士捂住要害,挣扎着死去。
  阿大又上前补了两剑,确认两人已经死透,才将宝剑归鞘,回转破庙复命。
  他没有发现,其中一名军士用尽最后一分力气,用身体掩盖着,在地上做了一个标记。

  ☆、第848章 来而不往

  晋阳城外,朝廷大军的营盘,帅帐中。
  此时议事完毕,众将均已退下。
  太子看了眼天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军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茶,但他慢慢品着,想起这个时候,晋阳城中发生的事情,笑意慢慢浮上嘴角。
  行军之道,有正有奇。
  ……
  晋阳城中,纵然各将领竭力安抚,但恐慌的情绪还是在士卒之中悄悄蔓延。
  决战?
  他们虽然只听令行事,可也知道此时已方没粮没水没后援,一支孤军被困在城中而已。
  说好听点是决战,不好听些便是各凭天命逃跑而已。
  进了城,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众人喉咙发干,嗓子嘶哑,只好抱着武器沉沉睡去。期待着明天冲去城去,是死是活也战个痛快,好过在这里活受罪。
  士卒们的情绪,也感染了将领。
  这城中别说什么小娘子,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还谈何金银珠宝。一座空得不能再空的城,基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
  这寒冬腊月,多过一日都是受罪。
  比他们更沮丧的,是巴坤林。
  他原本还做着攻下晋阳,南下抢了皇位,当皇帝的美梦。没想到如此惨败,连生死都成了问题。
  索性不再想这些得失,早早的上了床,裹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棉被,呼呼大睡。
  天色越暗,夜色越浓。
  晋阳城里有三万多大军,士气却跌落到了最低点。若不是有鼾声此起彼伏,几乎让人以为这城中无人。
  巴家军从上到下,都以为这是一座空城。索性连哨兵都没有派出,让所有人都睡个好觉,迎接明日即将来临的大战。
  但是,他们错了,错得离谱。今夜,巴家军注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影卫藏在这样的阴影中,悄悄潜行。
  他们经过在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士卒,悄无声息的接近太守府。以巴坤林为首的将领,都宿在此处。
  汪乐裕缓缓从黑暗中现身,刀光的寒夜中反射出凛然的光芒。
  “谁?”巴坤林猛地惊醒。他不愧是一员猛将,连在梦中,对杀气也这般敏感。
  他两眼圆睁,看着黑夜中有人持刀,反倒咧嘴一笑。他正觉得满腔郁火无处发泄,便有人送上门来,正好用来练刀。
  腾的一下,他从床上跃了起来,拿了立在床边的刀,猛地扑向汪乐裕。
  但下一秒,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拦腰而断。噗通几声闷响,两截身体摔落在墙角。
  巴坤林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转头看去,只见屋中布了一根细如头发的钢丝,上面挂着他身上留下的血珠。
  这根线,要不是此时有血珠反射光芒,在暗夜里根本就看不见。
  他方才加速扑向汪乐裕,巨大的力量和爆发出来的速度,就是他被钢丝割成两段的原因。
  原来,自己竟然死在自己手上。这种手段,只有影卫才有。这是他脑中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
  “影卫……”他以为在大事呼喊示警,汪乐裕却只听见他的轻声呢喃。
  看了一眼那两半截尸身,汪乐裕戴上一双特异的手套,小心的将那根钢丝取了下来。拭去上面的血珠,装入一个皮囊之中。
  这才提刀走到巴坤林身边,割了他的首级用包袱装了,推门而出。
  外面的影卫见他出来,个个微微屈身见礼。他们手里,几乎人手一个滴着鲜血的包裹。
  汪乐裕点点头,众人会意,消失在黑暗中。
  晋阳城撤离,影卫在此地停留了六七日之久。早已将城内的大街小巷摸了个遍,早就留了出城通道。
  几人借着夜色掩护,来到西面一段城墙处。这里,被汪乐裕提前命人做了手脚,在城墙外凿出了二十余道痕迹,长宽刚好能令人落脚。
  晋阳城墙高逾六丈,就算是武正翔在此,也不能从墙头跃下而丝毫无损。
  影卫接着手中勾索,依次踩着凿痕往下。
  “报!营外有人求见太子。”
  听见这声,太子喜上眉梢。这个时辰有人来,难道影卫果然得手了?
  “快请进。”
  汪乐裕进了帅帐,和一众影卫见过太子,将手中包袱打开,放在案几上。
  “禀殿下,我等幸不辱命!”
  “好!”太子朗声笑道:“尔等立下大功,回京后重重有赏。”
  “来人!”外面进来两名侍卫待命。
  “将这些首级连夜竖到城下。”
  “首级?”侍卫大惑不解,待看清楚巴坤林目呲欲裂的模样,忙跪下道:“恭喜殿下!”
  巴坤林授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巴坤林被困城中,太子是如何取掉他们的首级?
  帐中散发着凌冽杀气的几人,他们不敢再看。心头对太子神鬼莫测的手段,钦佩莫名。
  待侍卫拿着首级退下,汪乐裕拱手道:“殿下,且容我等告退。”
  影卫有影卫的处事哲学,不在人前出现,就是其中一条。
  太子点头允了,汪乐裕带着众影卫,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
  与北地的肃杀不同,此时的忠国公府里,正是久别重逢的激动。
  郑嬷嬷拉着徐婉真的手看了又看,眼角的泪水抹了又抹。其他众人也都笑中带泪,激动得不能自己。
  她们虽然为她守着致远居,盼着她能回来。但真的认为她能平安无事的,却没几人。
  越是经历得多,想得也就越多。比如郑嬷嬷、白珊、采丝。
  只有桑梓和青萝,二人从头到尾坚信二少夫人一定能回来,只是早晚问题。
  刚刚看见徐婉真出现时,众人从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面的狂喜,最终是哭着一团。
  伺候着徐婉真用过晚饭,众人的情绪才安定了下来,慢慢说着她走后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她汇报。
  有些事情,徐婉真是从别处都知道了。比如太子谋反,汪妙言和雷霸下狱,但此时听自己的丫鬟说来,别有一番滋味。
  有些事,是她所不知道的。比如说陈氏偏瘫,和徐家二婶有喜。
  听到青萝说起,就在徐婉真失踪当夜,陈氏非要来致远居里赏花时,徐婉真莞尔一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那么情急的想见我倒霉,那我也该去佛堂看看才是。”

  ☆、第849章 是否满意?

  此时天色已晚,但满屋子人无一人劝谏。郑嬷嬷笑道:“拿一个大氅来,仔细少夫人着了凉。”
  于是,青萝在前面提着风灯,桑梓、采丝一左一右的扶着徐婉真,一行人朝着佛堂而去。
  ……
  “你说什么?弟妹去佛堂探望母亲了?”卢氏坐在妆镜前卸着钗环,问前来禀报的雪竹。
  “是的,夫人。”雪竹道:“我细细问过了小丫头,她说看得很清楚。”
  卢氏抬手,制止了雪影继续为她卸妆。想了片刻,摆摆手道:“不用理会。”
  陈氏莫名其妙去致远居赏菊,进而昏倒,太医诊断为怒急攻心,徐婉真回府后不顾天色已晚前往佛堂……
  这些不寻常的背后,定然有其原因。
  她不去,便是远离这些是非。
  曾经,她万分提防武正翔,甚至出手干预他娶妻的人选。
  但到了现在,她已经没有要和徐婉真别苗头的心思。她看清了武正翔夫妇的为人处事之道,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如此,她何必凑上前去?她本就置身事外,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于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
  卢氏既然撩开手不管,这一路上的仆妇便也不会阻挡。
  徐婉真是府上的二少夫人,朝廷册封的二品诰命,陈氏正经的庶子媳妇。她要去探望婆母,谁会这么不长眼的去惹她不快?
  一刻钟后,天色已漆黑。佛堂的灯火较少,看上去有些冷清。
  青萝上前一步,拍响了院门。
  半晌后,里面的婆子才嘀咕着开了门,“谁啊,这大半夜的。”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连忙弯腰行礼:“原来是二少夫人。恕老奴有眼无珠。”
  徐婉真面容冷峭,一言不发的越过她朝里走去。
  “夫人呢?”桑梓问道。
  “夫人在里面,刚刚准备歇下。”看门的婆子忙应道。
  “还不快带我们去。”采丝道:“少夫人刚刚从宫中回来,听说夫人病了便急忙来见。还不快带路!”
  婆子连声应下,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徐婉真步伐从容,到了门口。田嬷嬷从里面迎出来,道:“二少夫人来了?快快请进。”
  陈氏在床上发出荷荷的声音,她右边身子偏瘫动弹不能。只以左手握拳,使劲的捶着床板,表示着愤怒。
  她才不想见徐婉真,一点都不想见她!
  奈何,她身边没有自己人。田嬷嬷本就是肖太后指派下来看管她的,心中的主子是徐婉真而不是她。
  眼睁睁看着徐婉真进了屋子,陈氏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喉间声音响得更急,神情可怖。
  徐婉真解下大氅递给采丝,轻移莲步走上前去。
  “母亲,我才刚从宫中回来,便听到你病了。”徐婉真笑道:“这不,赶紧来看看你。”
  陈氏极力偏过头去,不愿见她。
  “嬷嬷。”徐婉真转头对田嬷嬷道:“能否劳烦嬷嬷,为我倒一杯茶来?上次嬷嬷沏茶的手艺,令我思念至今。”
  田嬷嬷人老成精,徐婉真说得这样明显,哪里还不知道是要支开她。当即满口应了,道:“能为少夫人效命,老奴倍感荣幸。只是那道茶沏起来要花些功夫,不知少夫人可等得?”
  她如此上道,徐婉真含笑点头,道:“自然是等得的。”
  在她们两人一问一答之间,陈氏左手将床榻捶得更急。这个时候,她又支走了田嬷嬷。她想做什么?
  她想大喊,不允许田嬷嬷出去。奈何舌头发麻,口中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连零星的词语也办不到。
  徐婉真微笑着,在她的床头坐下,轻言细语问道:“母亲,您也很想喝嬷嬷沏的茶吧?要有些耐心,等等便有了。”
  陈氏惊恐的看着她的笑脸,这个时候,她心头有些怕了。
  听见田嬷嬷的脚步声远处,徐婉真笑得越发舒心,道:“母亲,你是不是在想,我当日到底有没有出事?”
  她的这个问题,正是陈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若说她出了事,为何郑嬷嬷等人毫不慌乱?若说她没出事,那又为何进宫了一个多月,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没有出来过?
  所以,当徐婉真提出这个问题,陈氏一时也忘了恐慌,停了动作凝神细听。
  “母亲,”徐婉真放柔了声音,语气中却透出丝丝寒意。“您的计划很好,让人绑了我弟弟,我能不去救吗?”
  “您明明知道,我弟弟于我而言,代表着什么。”
  陈氏听了大急,想分辨这个主意并不是她出的。她只不过,是知道了没有制止罢了。
  徐婉真不理会她的激动,自顾自往下道:“我救出了宇儿,便得偿所愿。被人抓去了北地,作为人质,您满意了?”
  听她这么说,陈氏很想大笑。原来,她果真是被掳走了!
  可恨的是,她院子里那些奴才,将这么大一件事瞒得严严实实。让她一时气不过,导致偏瘫。
  她想笑,脸上右边的肌肉却不听使唤,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极为奇怪。
  看了她一眼,徐婉真又道:“可惜,我逃出来了,还从太后宫里回来,毫发无损。”
  “母亲您这么关心儿媳,见到我好端端的在您眼前,是不是很高兴呢?”
  陈氏的眼中射出恨意。
  她才不信,以徐婉真的美貌,落入贼子手中还能完璧归赵。用勉强还能活动的左边嘴唇,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徐婉真笑得如春风一般温柔,眼底却如同寒冰一般冰冷。
  “我知道母亲您不信,可我真有这个本事。”拔下头上一直未离身的紫檀木簪,一节一节的展示给她看。
  “你看,这一节的药粉,是令人上吐下泻的。这一节,六个时辰后便毒发身亡……”
  随着她缓缓的介绍,陈氏的脸色由黄转白,越来越难看。在她心中,已经逐渐相信了她的话。
  徐婉真和她斗了两场,她都没能占到任何便宜。有这样的东西在手,她确实有可能毫发无损。
  “所以啊,母亲。我是自己逃出来的,不是被解救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对这个结果,您是否满意?”

  ☆、第850章 舒展

  她这样轻言细语的问着,毫不动怒。用的还是敬称,却听得陈氏浑身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徐婉真伸手为她掖了下被子,笑道:“我知道母亲看夫君不顺眼,几次三番想要害死他。”
  “我也知道,您不想见到我好。所以才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我。”徐婉真笑得益发温婉:“可惜了,母亲,您所想的永远不能如愿。”
  这字字句句好像刀子一般,戳进了陈氏的心窝子,使她还能活动的左半身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不可抑止。
  “所以,母亲您就放心好了。我和夫君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徐婉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想到母亲对我们的关怀,媳妇都迫不及待要前来致谢呢。”
  一个庶子媳妇,竟然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要是能动,一定会给她两个大耳刮子。
  可惜,陈氏此时只能想想而已。
  她的嘴唇不住颤抖,一口老血卡在胸腹之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最终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徐婉真看着她,面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侧头示意。
  采丝点点头,拔下头上的银簪,用尖利的一头,便朝着陈氏的虎口、人中用力刺了下去。
  郑嬷嬷的一身本领,采丝学了个七八成。如何制止一个将要昏迷的人,用刺血的办法最有效果。
  果然,陈氏翻了个白眼,一口气喘了上来,眼神怨毒的盯着徐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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