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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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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他作为目标,前赴后继。
☆、第182章 出众
听他提起那些贵女,太子收了笑容,额角处隐隐有青筋冒出。
从他还未曾行冠礼起,便有不少女子借故接近他。在他面前掉手绢的、摔倒的、落水的层出不穷,装柔弱娇怯想博他欢心的更是随时遇见,更有甚者,还有直接扑到他脚下示爱的。
他是人又不是种马,见多了这样送上门来的女子,让他这个“京城第一美男子”烦不胜烦,对女子敬谢不敏。
太子和石京泽都是习武之人,目力高明。区区十余米岂能阻碍他们的视线?何况是居高临下,贵女们囿于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上去,正好方便他们将“漱雨轩”中的夫人小姐们看个清楚。
这样的安排,给男子挑选目标提供了便利,也正是男女不平等之处。
轩中众女也深知这一点,无不精心妆扮,衣饰精致争奇斗艳,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然而太子的目光却自动过滤了那些仰慕他的贵女,被一个清雅脱俗的身影所吸引。
石京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这样的场合作这样的装扮,反而比那些穿着艳丽的女子,更引人注目。她一身月白色衣裙,淡花青束腰愈发衬的她纤腰不盈一握,身姿袅娜。细看眉目,稍显稚嫩但仍掩不住丽色天成。然而他十分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他的眼睛略略一眯,问道:“这位小娘子是谁?”在京中还有他未曾见过的小娘子,简直是枉费了他费尽心机打造出的纨绔子弟名头。
太子轻轻一勾下唇,桃花眼中露出笑意,道:“还记得前些日子在‘醉白楼’吗?正是那名涂山长的曾外孙女。”
“哦?”石京泽顿时来了兴趣,当时听太子提起时,还感叹缘悭一面,未曾想今日见个正着。果然不愧太子盛赞,的的确确是个美人儿。
又细细将她打量一番,心道,这是个会装扮的女子,知道这种盛会上难以出彩,索性别具一格,以淡雅取胜,引人注目。
徐婉真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定然大呼冤枉。这个花会,她只是想静静当个看客,能泯然与众人便再好不过。但她还在孝中,顶多加一两样钗环首饰,不素淡难道还能穿红着绿不成?
太子瞧见他的表情,看来自己当日的直觉是正确的,这名女子果然对石京泽的胃口,不枉他后来着人调查了一番,此时正好派上用场,道:“旧年‘锦绣记’一案你听说过吗?入狱的东家便是她的父兄,她随祖母上京,便是想要营救父兄。”
石京泽懒懒地一笑。迁阳王一事后,齐王和太子间的明争暗斗愈发激烈,太子上了请罪奏章后便一直闭门思过,直到今日才又重新出门交际。
然而,他见到自己便上来饮酒,自己做尽了姿态却也摆脱不了,看在有心人眼中,还道自己与太子如何交好呢。眼下,将这美人拿来当做挡箭牌,堵住太子的口也不错,便开口道:“涂山长的曾外孙女,我便是有心,也无力敢招惹。”
太子邪邪一笑,道:“只要伯洲喜欢,只要说一句,吾便想办法让人放了他父兄,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你做妾。涂山长又如何?还能拦住你情我愿吗?说到底,她不过是败落商户之女,能嫁给你做妾,也算高攀。”
石京泽只是拿她做挡箭牌,又不是真要将她弄到手,敷衍道:“‘锦绣记’一案事涉皇嗣,哪里那么容易揭过,则诚还是不要为我冒险的好。”
“伯洲放心,本殿心中自有计较。”太子胸有成竹。这件事虽然难办了些,需要从长计议,但比起安国公府的立场,实在不值一提。
这“清玄阁”与“漱雨轩”不同,虽然同样空间宽敞,却用几座大型彩绘牡丹绡纱屏风,将室内隔成了几个大的区域。平日里便关系相近的,自然而然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品花、或清谈、或品茗、或赏对面的美人。
太子与石京泽的这番对话,在此情此景,再自然不过,他们也没想过要掩人耳目。品评美人乃是雅事,至于那藏在背后的目的,太子乃名正言顺的国之储君,交好权贵又有什么过错?再说,这室内虽不喧嚣,但绝不是鸦雀无声,他们的谈话也淹没在各种交谈之中。
但在这室内,或许大多数人都只能听到附近的声音,却偏偏有几人耳力惊人,他们谈论的,又恰好是他们所关心的人。
樊彬听到这番话,心头微震。原来她的美,不止自己发现,连安国公世子都打上她的主意了吗?听他们的交谈,这太子明显是将他作为一颗棋子,来交好石京泽背后的安国公府。
做妾,这实在是太过侮辱人!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岂能允许他们这样随意侮辱?
樊彬怒上心头,一张冷脸更加冷了几分,周身散发出丝丝寒意,望了一眼齐王。
齐王用折扇轻轻敲击手心,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心中却暗暗思忖,什么时候,太子也打上了徐婉真的主意?欲要将她给石京泽做妾,从而进一步拉拢与安国公府的关系。
而太子所言的办法,说不好还真容易实现。以他的身份,在宫中本就没有后援,也不用忌讳皇嗣一案,豁出去将徐婉真的父兄救出来,挟恩以重,并不算太难的事情。
自己这方的优势在于,太子尚不知道樊彬的打算,一个妻、一个妾,让涂山长来选,当然会为曾外孙女选择明媒正娶的正妻。安国公府门第再高又如何?妾岂是那么好当的。
想到这里,齐王心头大定,只是却要让皇妹抓紧一些了。这徐婉真身份太低,偏姿容出众引人注目,又是最近才出现的新鲜面孔,最容易被打主意。
只要自己这方抢先一步,想来那太子也无可奈何,低声安抚樊彬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这边两人商议定计,那厢却有一人,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他坐在紫檀木黑漆方桌边,右手稳稳执壶倒酒。面上看不出喜怒,英挺的眉下一对黑眸深处却露出危险的讯号,藏在桌底的左手紧紧捏住了拳头,泄露了他狂怒的情绪。
☆、第183章 觊觎
武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极力克制了,但如此暴怒的情绪,怎能瞒得过一起长大的兄长?
“翼之?”武胜疑问。
武正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一脸担忧的兄长,低声道:“大哥放心,我没事。”
他这样怎能叫做没事?武胜心下疑惑。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命运多舛,自己虽然得了他几分信任,但自他行了冠礼后,神出鬼没行事神秘,如今他的事也不好过多干涉。
武胜磊落一笑,道:“好。要是有事别自己一个人扛,无论如何,还有大哥我在。”
武正翔心头一暖,左手的拳头微微松开,声音也轻松了几分,道:“我知道。”暗道好险,要不是大哥在身侧,在听到太子将真儿作为棋子去拉拢安国公府后,自己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好在今日将他们的谋算听在耳中,接下来需仔细思量对策才好。
但这是自己的事,不能让一直护着自己的兄长跟着操心。他晃晃头甩开这些思绪,拿起酒杯,道:“来,我敬大哥一杯。若不是这些年大哥的照拂,我恐怕早已不在这世上。”
突然听他提起那些过往,武胜心中讶异。这么多年了,两兄弟早有默契,都绝口不提当年之事,今日这是怎么了,翼之一定是有心事。
但他不愿说,自己也不能勉强,端起酒杯一碰,豪爽的一口干尽,赞道:“好酒!”
武正翔放下酒杯,又默然想起了心事。今日他来公主府,当然不止是参加“牡丹花会”这么简单。奉主上之命捉拿童华池,他哪里有这个闲情来参加宴饮?
风、雷二组或乔装打扮,或扮作来宾的长随下人,或隐匿踪迹,将公主府各处内外盯得密不透风,布下天罗地网。原本就在公主府的两名雨组影卫,早已获得他的通知,在今日贴身保护昭阳公主,就怕童华池有何异动,对公主下手。
虽说作了周密的安排,但武正翔发自内心地不愿见到童华池出现在此地。花会上的宾客均为顶尖权贵,又有大半是弱质妇孺,童华池若果真出现了,就怕打了老鼠翻了玉瓶。
童华池心有城府,若然出现必有所图。到时鱼死网破,他随意抓一人为质,自己都不得不小心从事。莫说是公主,就是王妃、夫人,伤着了也不是开玩笑的。
值得庆幸的是,据手下刚刚传来的消息,童华池今日一整天都窝在茶铺内,未曾出门。就算如此,武正翔也不敢放松了心神,仍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力戒备。也因此,才会让他听到太子和安国公世子的一番对话。
“漱雨轩”中,公主府的侍女已将笔墨铺陈到屋中的一张书案之上。
昭阳公主走到屋中央,笑道:“且待吾一诗一画,抛砖引玉。”
说罢挽起袍袖,拿起一管长峰狼毫,在宣纸上挥毫泼墨起来。只见她笔势大开大合,字体竟也是女子甚少习得的行草,顷刻间,便成诗一首。
伺候笔墨的月桂念道:“得地牡丹盛,晓添龙麝香。主人犹自惜,锦幕护春霜。”
这首诗对仗工整,朗朗上口。虽不让人惊艳,却是借诗咏牡丹抒发爱才之意。席间众人玲珑心思,一看便明白其中深意,纵然知道花会上的诗词都是提前作好,仍纷纷赞道:“好诗!”
只有太子妃傅氏眉眼不动,以她的立场,出席便好,犯不着跟着去夸耀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在屋中傲然一笑,灿若春月,以她的身份地位才情,自然当得起这些赞美。众女被她的英姿所慑,徐婉真也不例外。
在一片赞扬声中,昭阳公主完成了手中的牡丹图,持笔笑道:“下一位谁上?”
月桂、木槿将昭阳公主的诗、画轻轻拿起,放置在一旁。待墨晾干后,将落款用裁成长条的宣纸盖了,送往“清玄阁”品评。
徐婉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所谓的糊名,也不过是障眼法。“清玄阁”与此地隔溪相望,谁作了诗画一目了然。
好在这诗画是要呈给皇上做寿礼,能得头名的,定然是有才学出众者。昭阳公主拿出这首诗,一看便不是想争头名去,但也不妨碍“清玄阁”众人为昭阳公主多多投票。
白芍燃起一炷香,微笑着朝众人施了一礼,柔声道:“不论身份,都可前来作诗或作画,以一炷香时间为限。”
轩中众女早知“牡丹花会”内容,谁不是精心准备而来?只是眼下,自然是身份高的先作。身份不够的如涂曼芬,只得按捺自己上前的冲动。
徐婉真虽也有准备,但听到白芍这样说,显然是让大家量力而为,不勉强的意思,没有强行规定每一位小姐都必须要一诗一画。想来也是,这两样同时精通的毕竟是少数,勉力而为反而不美。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上去献丑的好。她本就拿定了主意,要在花会后逐渐淡出昭阳公主的视线,何苦在此时引人注目?
要知道自己这笔毛笔字,虽****练习,奈何自己拿这柔软的笔尖无可奈何,至今也只是稍微规整了些,却难登这大雅之堂。
第二个上去的,是定国公府的嫡出长女曹清晖。在座闺阁千金虽多,但论身份尊贵,除了昭阳公主,却无人与她比肩。
她一身碧色衣裙,发髻上简单的插了一根通体翠绿的云纹碧玉簪子,冰梅纹羽缎裙随着她莲步轻移,隐隐有银色光华闪动,压裙角的是一块羊脂白玉如意佩。这才是低调的奢华,徐婉真暗自赞叹。
曹清晖上前,仪态万方地朝上方的昭阳公主、定国公夫人、太子妃施了一礼,素手轻执银毫,落笔是娟丽端庄的簪花小楷,一如其人。
月桂念道:“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话音刚落,便听见众女轰然叫好。能让她们在此时如此失态的,自然要这等绝妙好诗。一句“千娇万态破朝霞”,写尽牡丹盛放时的娇艳美态,“疑是洛川神女作”更是引人遐思。
听到这边的叫好声,引得“清玄阁”众男子纷纷探头来望。见是曹清晖所作,众人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
☆、第184章 步步紧逼
这定国公府的曹家嫡长女,还未及笄时便名满京城。因有着一位皇后姑母,打小便是宫中嬷嬷教养着长大,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华满溢。
贞静贤淑、秀丽端庄,这些个词汇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每次出现,也不用特意做些什么,只要往那里一站,众人的目光便会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就如同这次,她站在屋中央作画,便觉得她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都美到极致,自然到了极致,就连她被风吹得微皱的裙摆,都那么合拍。
一炷香还未燃完,她已做画完毕,唇角含笑放下毛笔,回转座位。
许是曹清晖作了诗画,定国公府另外两名小姐曹清怡、曹清敏便没有上场。接下来是各国公府的小姐们,徐婉真凝神细看,采丝将她认得的都轻声做了介绍。
随着诗画的不断作出、传阅,室内的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相熟的贵女轻声交谈几句,或探讨着方才的诗词,或品评牡丹。
昭阳公主吩咐侍女,端了新鲜瓜果放置在几案上,带头吃起来。贵女们被拘了这好些时候,见有公主带头,也开始品尝瓜果,气氛愈加轻松。
当轮到涂曼芬上去时,只得昭阳公主仍然静待诗画作品,其他的闺阁小姐都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徐曼芬心头微怒,但她也明白以自家的身份,哪里惹得起在座的各位?要不是因为她跟安平侯府在一处,只怕会排在最后。
涂曼芬银牙轻咬,走到书画台前,凝神静气,她写得一手好颜体,将脑海中构思好的一首牡丹诗一挥而就。
当诗词呈给昭阳公主时,她眼前一亮,不由轻轻吟诵出声:“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好诗!”
听到昭阳公主的赞叹,众女静了一静,齐齐望向屋中央的涂曼芬。突然被这么多目光注视,涂曼芬有些傲然自得,又有些紧张。下笔时右手微微一抖,一朵牡丹的花瓣多出来极不自然的一笔,忙静下心来弥补,但这张图已算不得上乘佳作。
“清玄阁”中众人也被吸引到窗边,看向对面。小侯爷程景同一脸笑意,取笑道:“三弟,你来瞧瞧这是谁?”
程景皓定睛一看,颇有些自得,原来被公主夸赞的竟是自己的未来娘子,他也面上有光。“唰”地一声打开折扇,做出风流倜傥的姿态,微笑道:“正在不才的未婚妻。”
唐元瑶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她自家知自家事,在才学上她是万万比不上涂曼芬的。往日里互别苗头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人缘好,在言语上挤兑于她。但今天这等场合,方才在雅阁内她已经吃了一次亏,万万不敢再胡乱说话。
涂曼芬作完了画,朝上方施礼,便要退下。却听到昭阳公主问道:“可是涂山长的曾外孙女?”
原来公主竟然知道自己,涂曼芬掩住内心的激动,恭谨答道:“回公主的话,正是。”
“涂山长教导有方,这笔好字当真难得。”昭阳公主微笑道:“不知曼芬你可有时间,帮我抄写几本佛经?”
昭阳公主的示好,让涂曼芬心头激动,忙道:“请公主尽管安排,小女子一定尽心尽力。”
帕子都快被唐元瑶绞烂,见涂曼芬回到座位,又瞥见坐在角落处安静的徐婉真,心生一计,笑道:“曼芬姐姐如此才学,实在让妹妹佩服。涂家的小姐,果然个个才华不凡。这位徐家妹妹天仙般的人儿,元瑶一见便喜欢的紧。这样好了,我让你先作,想来定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这徐婉真不过是商户女儿,颜色生的好又如何,成天跟银钱打交道,腹中能有几本诗书?能识得几个字便不错了。唐元瑶轻蔑的想,却笑盈盈的看着涂曼芬,心道:“我让你表妹当众露个脸,这总没什么错处吧?”
曹清怡眸光一闪,这唐元瑶实在让人厌恶,尽拣软柿子捏。这一番言语下来,徐婉真要是不上台献诗作画便是失礼。她抬眼看去,只见徐婉真垂眸安静的坐着,并未受到影响而失态。
涂曼芬不露声色地瞪了唐元瑶一眼,这个女人,在这里也不安分。心中替徐婉真担心起来,在涂家时,她并没有听说徐婉真有什么才学,这次可有些糟了。
听到唐元瑶如此言语,昭阳公主也想借机看看,徐婉真有无真才实学,开口道:“既然元瑶这样说了,婉真你便上来露一手。”
闻言,徐婉真心中发苦。唐元瑶她可以不加理会,但公主发话岂可不管?
一番问答下来,屋内众女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这名女子眼生的紧,瞧着公主竟然是熟识的,是何身份?当下用扇子遮了口,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谁?怎么从未见过。”“听说只是名商家女。”
“你家用过‘锦绣记’的衣料吗?就是那家的嫡女。”
“但她的曾外祖父是涂山长,不可小视。”
纵然是轻声细语,但也飘了几句进徐婉真的耳内。迎着众人的视线,徐婉真定了定神。眼下这情形,却由不得自己,必须得上了。
涂曼芬担心的看了过来,却见她微微一笑,从容淡定的站起身,行云流水般朝屋中央走去。
朝上方的昭阳公主三人,行了个漂亮的礼。却听到昭阳公主朗笑一声,道:“你的才学我是见过的,需拿出真本事来才好,万万不可敷衍。”既然考较于她,便用言辞敲打她,不允许她有任何藏私。
徐婉真心中一怔,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昭阳公主的笑意中藏了一分锐利,从心头升起一阵寒意。别看昭阳公主是平易近人的作派,但她既然如此吩咐了,若是违逆,恐怕自己在京城都待不下去。
唐元瑶三番两次的为难,加上公主的步步紧逼,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徐婉真暗暗冷笑,既然如此,不再藏拙又如何?她站直身子,不再刻意收敛周身的冷清气息,傲然而立。
昭阳公主只觉眼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徐婉真。她的面上扬起一丝笑容,心道,原来这才是你的本色,徐婉真。
感受到徐婉真身上发生的变化,众女齐齐一静。
☆、第185章 何处觅李白
武正翔靠着窗前,习惯性的藏在阴影中,看着站在“漱雨轩”屋中央孒然而立的那个身影,只觉得心中一阵心疼。
徐婉真被挤兑,被刁难,都看在他的眼中。只因在场贵女中,她的身份最低,便被拿来作伐。
此刻他只想将她揽入怀中,而不是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要娶她做妻,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迫切起来。
“漱雨轩”中,徐婉真清声道:“公主既然想看到民女的真才实学,那么……”她眉眼轻轻一挑,散发出强大的自信,道:“不如效仿古人,七步成诗如何?”
她冷清的声音,在这突然静下来的室内回响,众女惊愕。
涂曼芬愕然,第一个念头是:“她疯了么?”又紧接着想道:“徐婉真应有几分把握,否则不会夸下这海口。”
曹清怡嘴角含笑,在雅阁时出言替她解围,她不卑不亢、应对得法让曹清怡颇有好感。此时表现出的这傲骨,更是在女子中少见的风华。
昭阳公主的眼中,露出一丝激赏。之前她见到的徐婉真,虽有才干,但却过于谨慎。面对压力,迎头而上,这才是她想要的人才。当下笑道:“婉真有意效仿古人,何乐不为?”
徐婉真淡淡一笑,缓步踏出,口中吟道:“径尺千余朵,人间有此花。今朝见颜色,更不向诸家。”踏完七步,诗也刚好做完。诗中的描述的“一尺之内,盛放千余朵牡丹”的瑰丽景象,使众人神往。
唐元瑶自己虽然作不出好诗,但仍然懂得分辨一首诗的好坏。这首诗,可与之前曹清晖所作的比肩。本是要看她的笑话,却成了给她搭台的人?
心有不甘,唐元瑶嘀咕道:“说什么‘七步成诗’,谁不知道是提前准备好的?此时念出来而已。”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周围众女和徐婉真的耳中。
贵女们若有所思,对呀,不论是念出来,还是写出来,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罢了,“七步成诗”带来的震撼小了许多。
“我道是个有才的,却原来是个奸猾的!”安国公府的嫡次女石静芙不屑道。
徐婉真脚步一顿,转身似笑非笑的望着唐元瑶,目光中透出怜悯之意。看得她心中直发毛,正想说些什么,徐婉真却收回了目光,莲步轻移,向前抬出一步,道:“第一步。”
“居然还来?”众女吃惊。这第一首可以说是提前准备好,那第二首呢?
只听得徐婉真冷清的声音,徐徐吟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随着第六步的踏出,她念出最后一个“城”字。
这下室内再不是窃窃私语,有贵女大叫:“六步!我数了,她竟然只用了六步!”
“绝妙好诗!实在是妙!比刚刚那首还要好!”
还有人反复吟诵,叹道:“这一字一句,实在是高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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