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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心计_灭绝师太-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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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由勃然大怒,迅速变成笑意盈盈,他伸出手来,轻拍沈千梦的肩,嘎嘎笑道:“弟妹所言极是!朕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这是不是说明,你比朕聪明呢?”
沈千梦抹着冷汗,笑得面部肌肉都在狂抽,她干笑回:“皇上说这话,岂不是折煞奴婢了?皇上最先想到的是感情,这正说明皇上是至真至性之人啊!世间男子,多蝇蝇苟苟,哪像皇上这般情深意重?”
“弟妹是朕的知已啊!”天邪帝仰天长叹,“朕对蔓公主的一番痴情,天可怜见,等朕灭了那呆瓜死小子,再把她接到皇宫!朕要让她知道,朕,就是比那呆头鹅强!”
“只要抓到沈千寻,请回蔓公主,还不是太轻松不过!”沈千梦暗松一口气,谄笑着回道。
天邪帝心满意足的笑,嘴里兀自低喃:“阿蔓,阿蔓,一别数日,你可记起朕的好?”
“她不爱你,永远也不会记得你的好!”一道高亢尖利的声音陡然飘了进来,倏忽间,一条亮紫色人影唰地冲了进来,却是苏紫嫣。
她恶狠狠的瞪了沈千梦一眼,对天邪帝道:“若哥哥,这都几年了?你的梦还是不肯醒吗?她不爱你!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她喜欢的人,一直是龙天语!”
“朕不是你的若哥哥!”天邪帝面色陡转阴冷,“朕告诉过你,不要再跟朕提那个若字!”
“不提你就不是了吗?”苏紫嫣固执叫,“你永远都是我的若哥哥!永远都是!谁都别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若哥哥,你忘了吗?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你忘了我们从前的事了吗?若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从我懂事时见到你到现在,我整整叫了你十年的若哥哥,你现在要我改?我怎么改?”
“不改也得改!”天邪帝厉声叫,“苏紫嫣,你别不识趣!”
“我不知道怎么改!”苏紫嫣跺脚摇头,“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我改不了!”
沈千梦在一旁小声劝道:“苏姑娘,改个叫法而已,你若是那么喜欢叫皇上哥哥,叫天邪哥哥也不错嘛!何必非要激怒皇上呢?”
“贱人!你闭嘴!”苏紫嫣的怒火很快又烧到了她身上,她对着她狂吼:“都怪你!你这歹毒的贱人!若不是你设计,柳蔓早已嫁给了龙天语,若哥哥也就断了念想,可你非得在中间插一脚,你设计骗了柳蔓,让她落入若哥哥的圈套之中!你以为这样,龙天语就会喜欢你了吗?他不照样把你当破鞋一样扔掉?”
沈千梦本是一片好心,却平白无故的被她吼了一通,那脸当时就拉了下来。
她想要利用天邪帝,所以才会曲意奉迎,可是,在内心里,她并没把天邪帝当回事,连天邪帝她都不瞧在眼里,更不用说这个落势的苏家大小姐了。
她冷哼一声,不紧不慢道:“苏大小姐,你比我强吗?你奉献了全部的身心和青春,你得到了吗?我们原该是难姐难妹才对吧?你骂我破鞋,不是等于骂自己吗?”
“贱人!你还敢跟我顶嘴?”苏紫嫣大怒,照着她的脸,伸手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道:“谁跟你是难姐难妹?当初你设下诡计,利用我对付沈千寻,我差点被你害死掉,我没找你算帐就不错了,还不快点给本小姐滚开!”
“这个你可怨不得我了!”沈千梦挨了一巴掌,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神色却十分淡定,她抚着发热的脸,仍是笑嘻嘻的神情,她轻笑道:“当时我又不知皇上还好好的活着,更不知道你是皇上的人,若知道的话,定然不会拿你开刀的!而你当时,也想陷害她,不是吗?只是,我想不明白……”
她忽地转向天邪帝,笑问:“皇上,你们既然要龙天语沈千寻帮你们打天下,又为什么反过来要害他们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一直抱臂笑看两女斗法的天邪帝邪邪一笑,说:“朕本来也当那蠢小子是利用沈千寻,不想他倒生出真情来,还因此惹得你们方家大动肝火,这么一来,沈千寻便挡了朕的成帝之路,朕当然要把这挡路的钉子拔掉!”
“就为了帮你拔那颗钉子,我连命都差点搭上!”苏紫嫣恨恨咬牙,忽地转向天邪帝,悲愤大叫:“我为了你,遭了那么多罪,你居然偷偷的把那蔓贱人藏了起来,还瞒得密不透风!龙天若,你……你如何对得起我?”
“朕说过,不准再提那个名字!”天邪帝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嘶声大叫,“朕恨那个名字!恨透了!苏紫嫣,你若再敢提一个字,朕这就……”
“你怎么样?”苏紫嫣倔强大叫,“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也活够了!我活够了!我不提,你就不是龙天若了吗?你就不是那个像条狗一样被人踢来踹去的龙天若吗?所有人都欺负你,只有我一个人爱你怜你,只有我一人,拼尽自己的全力护着你,龙天若,天底下还有比你更负义的男人吗?”
“贱人!”天邪帝似是发了狂,双眼凸露出来,眼球里全是腥红的血丝,面上的肌肉扭曲拧结,白森森的牙紧咬,看起来像一头露出獠牙的野兽,他冲了过去,对着苏紫嫣就是一通狂揍,苏紫嫣万没想到他会如此,惊得连反抗都忘了。
啪啪的耳光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转瞬间,苏紫嫣已是面目青紫,口眼流血,天邪帝似是还不肯罢休,竟然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生生的拖了出去,边拖边叫骂:“贱人!贱人!让你不要说的!为什么非要说?为什么非要揭朕的疮疤?为什么非要提那些事?为什么?”
他一迭声的叫着为什么,一开始愤怒至极,越叫声音越弱,叫到最后,他竟然哽咽起来,紧扯着苏紫嫣的手也缓缓松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再不发出一点声音,而紫嫣的哭声却惊天动地的响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若哥哥,不!天邪哥哥,我以后就叫你天邪哥哥,好不好?你不要难过,都是我不好!全都是我不对!”
第304章一对奇葩
她哭着向天邪帝跪爬而去,伸出去扒他的手指,边扒边低声哀求,“我只是害怕,只是妒忌,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她抢走你,所以才会说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我以后再不管那么多了,不管什么柳蔓,也不管那些女人,天邪哥哥,求你,不要赶我走!”
“傻货,谁要赶你走了?”天邪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息,脸上泪痕犹湿,他伸手将苏紫嫣揽在怀中,紧张道:“怎么办?朕好像把你的脸打坏了!”
“没事的!”苏紫嫣流着泪摇头,“很快就会好的!你打坏过很多次,每次不都好好的?”
“嫣儿,对不起!朕以后再不会凶你了!”天邪帝满脸心疼怜惜,“谁都没有你重要,谁都比不过你,嫣儿,你一直在朕心里!”
苏紫嫣喜极而泣,两人相依相偎,旁若无人,说不出的缠绵甜蜜,一旁的沈千梦却看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算怎么回事?打得这么凶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和解了?
这对情人,还真是够***够奇葩的!
下一瞬,她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趁着两人缠绵之际,她欲无声溜掉,只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不声不响的,这就走了?”苏紫嫣的声音虽然沙哑,却一样的骄横刁蛮。
沈千梦讪笑:“这种时候,怎敢还没脸没皮的杵在这里,若是不小心打扰到你们,岂不是太无礼了!”
“哪里就无礼了!”苏紫嫣鄙夷的笑,“你沈千梦是什么人?聪明绝顶,人称女诸葛,你怎么会做无礼的事呢?天邪哥哥,你说呢?”
天邪帝撇撇嘴,不作任何回应,对于女人掐架这种事,他一向只喜欢看热闹,不喜欢去分辨什么是非黑白。
沈千梦干笑不已,作势要溜,苏紫嫣厉声喝止:“站住!你不喜欢做无礼的事,但本姑娘却跟你正好相反,本姑娘最喜欢做的,便是那无礼之事!”
她突地站了起来,大步冲到沈千梦面前,扬起手,左右开弓,啪啪声她响个不停,沈千梦痛声惨呼,狼狈躲闪,一旁的天邪帝吃吃笑道:“别躲!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越躲越挨得多,让她爽利的发泄一回,便没事了!”
沈千梦苦着脸含着泪痛苦的承受着苏紫嫣的凌虐,为自己方才的逞强好胜后悔不迭,她只当天邪帝心里只想着那个柳蔓,早就不把苏紫嫣当回事了,谁承想竟会又会抱头痛哭?
苏紫嫣直打得气喘吁吁吁大汗淋漓,这才住了手,眉开眼笑的腻到天邪帝身边撒娇,天邪帝眯着眼笑问:“打人爽不爽?”
“天邪哥哥说呢?”苏紫嫣笑着戳了他一指头。
“朕好久没打人了,忘了!”天邪帝咧嘴大笑,“看你打人,朕倒起了兴致,左右无事,不如朕也开开荤好了!沈千梦……”
“皇上!”沈千梦直吓得魂飞魄散,被苏紫嫣这一揍,她已只剩下半条命,若是天邪帝再打,她哪里还有命在?
当即叩头如捣蒜,口中惨呼:“皇上饶命!奴婢还能为皇上役使啊,好歹留着奴婢这条贱命!”
天邪帝翻翻白眼,不屑回道:“嫣儿打你,是因为你先招惹了她,你又没如惹朕,还为朕做事,朕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便打人的人吗?朕是那种昏君吗?”
“不是不是!”沈千梦拼命摇头,“皇上英明神武,皇上宽厚仁慈,皇上……”
“好了!”天邪帝不耐烦的摆手,“去!去那个什么宫里,把那老不死的给朕叫过来!哦,还有,再帮朕去昭狱跑一趟,去提几个人,朕今儿个闲得慌,要跟他们好好玩玩!”
“什么宫?老不死的?”沈千梦有点发懵,苏紫嫣掩唇笑:“还真是被我揍坏了脑袋,这宫里头,除了咱们的太后,还有谁是老不死的?”
“多谢苏姑娘提醒!”沈千梦这才明白,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去了,天邪帝跟苏紫嫣咬耳朵:“嫣儿,你瞧你把人家打的,你真是坏透了!”
“她才是真坏呢!”苏紫嫣轻哼,“天邪哥哥,你得防着这个女人,她刁钻恶毒,那肚子里不定藏着什么坏水呢!她只所以跟你套近乎,就是为了让你帮她沈千寻!”
“朕当然知道!”天邪帝大笑,“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朕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那些跟着朕的人,哪个不是另有目的?他们被呆头鹅驱逐,无处依靠,自然要攀附到朕的身上来!可是,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夺取江山,尽享荣华富贵,而朕,可以帮他们达成这个梦想,他们便要尊朕为圣为君,这很合理啊!朕才不会像那呆头鹅那么傻,动不动就讲什么人心不人心的,人心值***几文钱?朕不信这世间还有真心这种玩意儿!”
“怎么没有?”苏紫嫣瞪着他,“我对你,难道不是真心吗?”
“算是吗?”天邪帝眉头微皱,尔后摇头,“鬼才知道!人心隔肚皮,朕总不能把你的心挖出来瞧一瞧!”
“你……”苏紫嫣立时又气恼得要死,拳头猛地捶在他身上,忿忿叫:“这么多年,我像只哈巴狗似的跟在你后头,你还敢说我对你不是真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朕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啊!”天邪帝晃着膀子笑,“早就吃的光光的了!朕连心都没有,哪里来的良心啊?你天天跟在朕后头,也未必就是真心啊,谁知你是不是贪图朕的美貌?”
“贪图你的美貌?”苏紫嫣哭笑不得,“你还真是敢想呢!”
“难道不是吗?”天邪帝放荡大笑,转而又附在她耳边低低道:“要不,你就是贪图朕的小兄弟,那般的骁勇善战……”
“闭嘴!你无耻,你混蛋!”苏紫嫣泪眼汪汪的站起来,用力把他推倒在地,气呼呼的跑了出去,天邪帝在后面大叫:“喂,没头没脑的又骂朕做什么?贱人!神经病!”
他夹杂不清的骂了一阵,转头见沈千梦带着几个侍卫,将太后押了过来,登时又眉开眼笑。
“祖母大人,有日子没看到您了?您老身子骨好了吗?若是好了的话,孙儿再帮你打散怎么样?”
太后看着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天邪帝快意大笑:“怎么?祖母如今也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吗?说起来,孙儿真是太孝顺您了,生怕您不能尝尽人世艰辛,所以,苦心积虑的给您找麻烦,孙儿如今觉得心好累!”
太后面色灰败,垂头不语,一头乱蓬篷的白发,一袭破烂的旧衣,微微佝偻的腰身,这一切都预示着,她风光的日子已然一去不复返了。
“祖母如今的模样,真是令观者揪心!”天邪帝毫不客气的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后,终于尝到被人囚禁被人践踏被人污辱的妙处,祖母心里,一定很感激孙儿吧?感谢朕给你这种体验不一样人生的机会!”
太后抬起头,混浊的双目一片沧凉惨淡,她用沙哑无力的声音回:“龙天若,如今孤已你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要杀要剐,由得你就是,又何必说那么多废话?当孤很喜欢听你的声音吗?”
“你自然是不喜欢!”天邪帝拍掌大笑,“你打小儿就不喜欢朕呢!朕怎会不知?从朕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娃娃开始,你看朕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坨粪便,一只苍蝇!可朕那时好天真,还以为,太后是祖母,是奶奶,人家的奶奶都是可亲可敬的,若是挨了父亲的打,可以到祖母的怀里躲一躲,可朕却忘了,能生下龙啸天那样的孽种,这个女人,也只能是蛇蝎是猪狗!”
“说别人是孽种,你自已不是吗?”太后恨声道:“你若不是孽种,孤自会疼你怜你,你若不是孽种,又哪来这样一场杀戮?你若不是孽种,便算啸儿再怎么生气,也决计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瞧你把你们家那杂碎说得多好!我呸!”天邪帝突地啐了一口痰在她脸上,恶狠狠道:“你们家那杂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也怪得了别人?你和他一样,一样恶毒残忍!所以,他死得很惨,那呆子竟然葬了他,真是蠢得要死!朕才不会,朕要把他挫骨扬灰,朕把他的骨头扔给狗啃!”
他说完,忽地大叫:“来人!把那杂碎的烂骨头抬上来,给朕的祖母过目,然后,扔进狗圈!”
几个侍卫无声的抬了一具担架过来,恶臭随之扩散开来,一人掩鼻揭开上面盖着的白布,上面龙啸天的尸体竟然还没烂透,依稀可辨他的模样。
“啸儿!”太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声,一下子瘫软在地,天邪帝愈发快意,挥手让人把那尸身抬出去,他自己则亲自把太后押了出去,强令她看狗啃死人骨的场面,太后已近风烛残年,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惨叫几声,委顿在地,晕迷过去。
但天邪帝怎肯让她如此安生,当即便命人狂泼冷水,冷水激得她很快清醒,只是,醒着莫如不醒,这样,就可以不再听天邪帝那可怕又欢快的声音。
第305章你最怕什么?
“这就受不住了吗?”天邪帝笑得快活无比,“朕才刚开始玩呢!还没尽兴,所以,祖母大人,还有得委曲您一会儿!你放心,朕不会杀你,更不会剐你,朕才不会做那么恶心的事呢!朕其实很讲道理,只是想把你们欺负我的,再加倍欺负回来!”
太后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她趴在地上,像被雨水打湿的枯叶,唯一的宿命,便是死亡腐烂。
“看来,祖母大人的记忆不坏,已经知道朕要做什么了!”天邪帝忽地跳到她面前,脸上露出孩童般好奇的笑容,他兴致勃勃的研究着太后的表情,兴奋道:“朕现在还记得儿时你和那个杂碎常对朕玩的那个游戏,叫关鬼屋,对吧?”
太后浑身急颤,一双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泪水,她似是想说什么,但天邪帝没给她机会说出来,他只顾着说自说自话。
“关鬼屋这种游戏,一开始朕怕极了!真的怕极了!”他突然抱紧了自己,脸上流露出恐惧和惊悸,“朕那时才六岁,你们就把朕关在鬼屋里,里面真的好多鬼,好多死人,有烂完的,还有没烂完的,有很多很多小虫子,沙沙的爬着,他们都要来吃朕!朕被关了两次,次次吓得晕死过去,现在想一想,真的好残忍!”
“可后来朕就不怕了!”他突然又开心的笑起来,“朕觉得,死人远比活人可亲可近,他们不会打我骂我,他们虽然又臭又烂,可是,他们永远都那么和善,远比你和那个杂碎还有很多个杂碎要好得多!朕连鬼都不怕了,朕无所畏惧!”
太后的牙齿开始咯咯作响,她想不出天邪帝要怎么对她,但她知道,他只会比她更狠更残忍。
她一生坚韧顽强,昔年为嫡女,却遭庶母设计,嫁入泼皮无赖之家,那无赖名义上虽还是龙氏一脉的子孙,实际上就跟最底层生活的穷苦人家没什么两样,这倒也罢了,偏她的夫君还吃喝嫖毒,样样精通,她跟这样的人生活,生不如死,索性就动手把那泼皮毒死了。
此后数年间,她一人辛苦抚育幼子,用尽心机扶他上位,在得势后,将庶母和父亲残忍杀死,她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觉得害怕。
可是,现在,在这个笑嘻嘻没正形的天邪帝面前,她害怕了。
她知道他的手段。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其实也不是刑罚,可怕的是,一个人知道你心里最怕什么,最在意什么,他知道你的软肋,拿这软肋来对付你,令你在极度的恐惧中挣扎着,折磨着你的每一根神经,却怎么也死不了。
那才是最痛苦最可怕的。
从这座皇宫沦陷在天邪帝手里开始,这样的惨剧,她不知看见过多少次,那些人在巨大的心理折磨前无不崩溃疯狂。
而她最怕什么?
她不怕血腥杀戮,她亦不怕残酷刑罚,因为她是一步步从那里趟过来的,她活在世上,最在意的人,便是自己的儿子,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他,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当然,同时,她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会怕什么?
失贞?被玷污?被凌虐?
这些对于已近风烛残年的太后来说,全都不算一回事,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无所畏惧。
她只怕一种东西,那就是,老鼠。
是的,长着尖牙喜欢啃啮东西的贼头贼脑的老鼠,在她看来,这老鼠比任何东西都要可怕,每一个被安排伺候她的人,都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持太后的居室整洁清净,她不求奢华,亦不求舒适,她只要干净,只要整洁。
所以,太后的大殿里,一向是空空荡荡的,除了必需的家具摆设,无任何多余的物件,老鼠是不喜欢在这种地方生活的,因为无所遁形。
就算这样,仍然不能保证老鼠们不偶尔来这里溜达一下,若是被她撞见了,那反应绝对是惊天动地,宫人们会因此受到重罚,不杀死那只老鼠,太后是睡不着觉的。
对于这一点,宫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太后知道,她害怕的,也许未必就是老鼠,而是关于老鼠的记忆。
年轻时贫困交加的艰难岁月,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成群结队的老鼠在她眼前掠过,那代表着贫苦无望的岁月才是她最怕的,而杀死自己丈夫的那一晚,他毒发时唧唧的哀鸣,成群的老鼠在他的身边窜来跑去,那样的回忆,才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梦魇。
她紧张的看着天邪帝,她希望他早已忘却关于她的记忆,可是,她知道那只是她的幻想,这个以揭人疮疤为乐的邪恶的年轻人,是绝对记着这些事的。
看到太后惊恐至极的神情,天邪帝龙天若嘿嘿的笑开了。
“你瞧,皇祖母,我们祖孙心连着心呢!对方在想什么,全都知道!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鬼屋孙儿很早就给您老备好了,里面不光有鬼的,您一定知道,对吧?”
“不!不要!龙天若,不!天邪帝,皇上,求你,不要!”太后终于难敌内心的极度恐慌,俯下头颅苦求不已,天邪帝的脚扬起来,踩在她的肩上。
“当年,朕也这么求过你,朕一个孩子,头磕在地上,鲜血直流,您还记得,您当时是怎么做的吗?”天邪帝残忍一笑,用力将她脆弱的头颅恶狠狠的压了下去。
“您当时就是这么做的!”天邪帝咬牙切齿的瞧着她,“你们这些人欠朕的债,从现在起,朕要一笔一笔数倍讨回来!来人,请祖母大人鬼屋!”
侍卫们面无表情的架起太后,将她一路拖行至皇宫某处僻静宅院,打开其中一个房间,把她扔了进去,里面很快传来太后惨绝人寰的叫声,天邪帝笑得愈发快活,他对着里头狂笑:“老东西,被饥饿的老鼠啃啮的滋味,可好?”
但太后再没发出任何声音,想是被吓晕了过去,天邪帝晃晃脑袋,问:“昭狱里的那几位,可押过来了?”
“押来了!”侍卫回,“早就在暖阁候着呢!有几位大人已吓得尿了裤子,搞得里面臊烘烘的,实在是难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天邪帝冷笑,“欺负别人时,一个比一个英雄,这会儿倒装起怂了,朕还真是瞧不起他们!嗯,让朕好好想一想,这几个人怕什么,又要怎么玩他们!”
他回到自己的寝殿,不多时又踢踢踏踏的走出来,大红的龙袍在身上斜斜的挂着,袒胸露乳,他也浑不在意,晃晃悠悠的往关着“玩物”的暖阁而去,那些人一见到他,全都吓得缩成了一团,跪地求饶不止。
“不要这样嘛!”天邪帝一幅痛心疾首状,“朕又不是什么大恶人!朕也是被逼无奈的!朕想这么对你们吗?不想的!是你们逼朕的!你说,你们欠朕那么多债,朕若是不讨,人家会说,朕白做个皇帝了,一点霸气都没有!再说了,只是还债而已,你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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