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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心计_灭绝师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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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看我了!”龙天若咧嘴笑,“我是肉身凡胎,不是神仙,倒是你,颇有些仙人的味儿,说实话,易身相处,我怕是不如你做得好!”
“我们就别在这儿互拍马屁了!沈千寻深沉一叹,“树大根深,我们扳不动,旁枝斜逸,枝叶繁多,我们疲于应对,若是被那些枝干缠住,出身未捷身先死,岂不是死了也难闭眼?”
“不怕!”龙天若盯住她,目光深幽,“你有我!”
“你?”沈千寻与他对视半晌,嗤地笑出声,“恕我直言,鬼殿下,你这人,不足为信!连做盟友都不成,至多用来狼狈为奸!”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那么糙啊?”龙天若撇嘴,“看吧,将来没人敢娶你!”
“我要谁娶我?”沈千寻傲然答:“这龙熙国的男子,个个三妻六妾,寻花问柳,谁有资格娶我?”
她迎风而立,身上白裙飘飘,眉目间一片清冷倨傲,柔弱如柳的身躯,也似突然添了风骨,那遗世独立的姿态,令龙天若看得愣住,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夜色深沉,星光闪亮,沈千寻沉声开口:“虽然你不可信,可是,这一回我的生死,倒还真得着落在你的身上,明日那些同朝为官的达官贵人,想必都会来探望我们的少年将军,我能不能苟延残喘,便看你的功力了!”
“放心吧!”龙天若突然又嘻皮笑脸的往她身边凑:“难得我们这样相配,我怎舍得把你送人?”
他边说边对她抛媚眼,那腰身不自觉的又拧巴起来,一双大手聒不知耻的伸过来,竟是要去摸她的下巴,沈千寻不逃不避,只漠然道:“三殿下,你的猪鞭好了吗?”
龙天若倏地停住了手。
沈千寻眨眨眼,面无表情的说下去:“如果三殿下有意,我不介意再拿你的猪鞭练手,八妹最近在教我练九节鞭,别说,你身上那根鞭子,跟九节鞭还真的有点像,都是又软又硬!”
龙天若彻底傻掉。
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女人吗?
女人可以这样说话吗?连他的闺中好基友都不敢说得那么下流好不好?
猪鞭也就罢了,还又软又硬……他晃晃脑袋,脑子里嗡嗡直响,他以三寸不烂之舌驰骋江湖二十多年,赢来无数荣誉称号,什么天下第一无耻无良无赖放浪下流皇子,什么劣迹斑斑罄竹难书,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跟眼前这丫头相比,他弱爆了!
光是无耻下流放浪这三项,他就不是她的对手啊!
知已如同绝佳的对手,一样难求,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如今乍然遇到,龙天若在痴傻过后,迅速变得兴奋异常!
他对着沈千寻,绽开最妖娆放荡的笑容!
“讨厌了!”他的腰肢拧得像麻花,“姑娘家家的,说话别那么***好不好?人家还是黄花大***,你不要动不动就来调戏人家,一会儿说不举,一会儿又扯上猪鞭,敢情你那脑壳里就这一件物事是不是?”
虽然已经见识过这货的妖娆,但如今再见,沈千寻仍被惊着了。
因为一袭黑袍的龙天若已经开始对着她宽衣解带,一边解,一边拿手摸自已的胸,舌头在嘴边轻卷:“不过,寻,人家不会怪你的了!你想要,就大胆的来拿!来嘛!来嘛!不要害羞!”
“呜!”沈千寻飞快的捂住嘴,尼玛,好想吐啊?这货怎么可以这么恶心这么下流这么无下限?
这场对峙,最终是龙天若胜出。
沈千寻趴在栏杆边,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
龙天若叉腰,笑得意气风发。
次日清早,沈千寻被一阵人喊马嘶声惊醒。
推窗,出阁,倚栏,远眺。
好家伙,烟云阁外围了一层黑甲士兵,个个凶神恶煞,拿着刀剑等物在那里鬼哭狼嚎,有的已经开始在她的花木八卦中兜圈子了,因为老是兜回去,这些莽夫便开始谩骂着动手摧毁苗木。
这可是云王殿下精心为她布置的,那些烂漫的花枝,那些秀挺的绿树,每一株都带着白云馆闲散安静的气息,也是她的栖息地,现下被人这么糟蹋,沈千寻看得十分肉痛。
可是,没有办法,既然去捅马蜂窝,便不能怕被马蜂蜇。
虽然很想出去,可是,如果她在这种时候出去,这片园林便真正毁了。
她急不可耐的等着龙天若到来。
可日头老高了,还不见这货的人影。
难不成又放了她的鸽子?
沈千寻的心往下坠落。
如果这次他敢再放她鸽子,她发誓,她会让他没有东西可举!
正焦灼难耐之际,那些砍树的士兵们突然捂着手,嗷嗷的叫起来!
第48章:沈相,你这是要聚众谋反吗
八妹在一旁兴奋大叫:“姐,他们好像中毒了哎!”
沈千寻凝神一看,确实有点像中毒的症状,虽然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但还是能看到那士兵的手有些异样,变得又红又肿又大。
但尽管如此,还有有四名士兵向这边飞快袭来,八卦阵对他们似乎没有什么约束力。
沈千寻心里一紧,手指微动,解剖刀已握在掌心,准备迎敌。
但那四名士兵却似有点怪,举着双手,对着她不断摇动,八妹眼尖,立时叫起来:“哎呀,那不是木槿吗?”
来人确实是云王身边的侍从木槿。
与木槿一同来的,还有石竹,雪松,朱柏。
“你们怎么来了?”沈千寻十分惊喜。
木槿恭敬答:“回沈姑娘,我家主子知道有人破坏他的花木,心里十分不悦,派我们四人来,是专程护花的!”
“说得那么隐晦做什么?”八妹吃吃笑,“就是来护我姐了!”
木槿笑而不语。
“他们……是怎么回事?”沈千寻微有些不自然,刻意转移了话题。
“他们砍的那种树,叫剑毒木!”木槿简单的答,“别说是砍,就是碰到树皮,也会一命呜呼!”
“啊?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八妹又咋呼起来。
“所以,八姑娘走道得小心一些,别张牙舞爪的,一条路都晃不下你似的!”石竹年纪轻些,人也活泼,便拿八妹打趣。
“你再敢说?”八妹拿眼剜他,“你信不信,本姑娘能把你和剑毒木放在一起嫁接?”
石竹拼命摇头:“不用不用,那剑毒木已经嫁接过了,只有要砍伐它们的人,才会遭殃,另外,也不会伤及性命了,至多烂掉两只手了。”
八妹听得一知半解,咕哝说:“你家主子真是神奇,弄棵破树也这么厉害!”
“那是!”石竹夸张的回:“不然,白云馆哪得这么清静?那些居心叵测的主儿,不得把那里给铲平了!”
沈千寻低低问:“最近,可是有人去找云王的麻烦?”
石竹刚要回答,木槿淡淡接过话头:“疯猫野狗的,从来就没消停过,他们争先恐后的要来做花肥,咱们也不能硬往外推,回头又好说白云馆清高孤傲不近人情了!”
他这个矫情的调调,倒是有点龙天若的味道。
沈千寻呵呵的笑起来。
烟云阁外,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似是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
隔得老远,沈千寻都能听到龙天若夸张的惊叫声。
“沈相,你这府里成练兵场了吗?还有,这些兵士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莫非是聚众谋反?”
沈千寻应着他的喊声,调整了面部表情,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去,顺着甬道,一直走到烟云阁大门。
门外聚着一群人,个个衣着光鲜,满脸威严,显是朝中高官。
在同僚面前,被龙天若吼了这么一嗓子,沈庆冷汗直流,忙不迭的解释:“这些都是犬子的属下,跟各位一样,都是来探望他的!”
“既是探望沈将军,怎么都跑到这儿来了?”刑部尚书姚启善开口,一转头看到逶迤而来的沈千寻,惊道:“原来这儿竟是相府大小姐的闺房!”
沈千寻冲他点头:“大人说得正是!”
“那这些兵丁在你的院子里做什么?”兵部尚书苏年城皱起了眉头。
“哦,他们初来乍到,不小心走错了道!”沈庆抢先挡住了沈千寻的话头。
“这好像不是走错道的模样吧?”姚启善掠了一眼,“若是走错道,无缘无故刨树做什么?”
“姚大人英明!”沈千寻拧着双眉,悲戚戚回道:“实不相瞒,这些兵丁,是来找我的麻烦的!”
“这可奇了!”苏年城捻须轻笑:“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就招惹到这些兵痞了?便是惹到了,你是他们首领的长姐,也不该这么粗暴对待吧?”
“我也是心中困惑啊!”沈千寻看了沈庆一眼,“各位都帮我来评评理儿,大公子出了意外,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他们为何一大早便在我门前又是砸门又是砍树?今日幸亏各位大人来得及时,否则,这么多莽夫,只怕要将我生撕了吃了!”
“原来竟是因大公子之事!”姚启善轻叹一声,拍拍沈庆的肩:“老弟啊,这用火药伤的事,断不可能是一个闺阁女子所为,上次你就诬赖了自家女儿一回,这回的公案越发离奇,你心里再难过痛苦,也不能随意迁怒于子女啊!”
“姚兄言之有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厚此薄彼?”苏年城也晃悠悠的接上了一句。
沈庆见状,陡地沉下了脸,语气也变得又冷又硬:“苏大人,姚大人,你们今日到底是来看犬子的,还是来管我相府内宅家事的?”
“我看他们是来瞧热闹的!”龙天若在一旁猛不丁插了一句,“沈相,这大白天的,你招那么多兵丁在家里头,他们这些人啊,唯恐天下不乱,正等着要抓你个聚从谋反的现形呢!”
“三殿下,这话可不敢乱说!”沈庆对着他连连恭手,“老臣这请这些兵丁回营帐!”
在沈庆的招呼下,那些兵丁们很快便架着几个伤残的士兵退了出去,只剩下四名面色铁青的副将还站在那里,一脸怨毒的瞧着沈千寻。
“这几位大人,你们不要瞧着我好不好?”沈千寻作畏惧状,“你们都是沙场宿将,这般凶神恶煞的,千寻实在……难以承受!”
姚启善一见,忙挡在她面前,说:“不怕,凡事躲不过一个理字,今日有我们这些人作见证,谁要是再玩那些龌龊事,我老姚第一个帮你出头!”
沈庆阴冷一笑:“老姚,这可是我相府的内宅家事,你这样说,不觉得很失礼吗?”
“确实是很失礼啊!”一个干瘦的老头站了出来,他是吏部尚书方宗,跟沈庆是贼鼠一窝,“姚大人的性子,倒是跟你家女儿一模一样,都爱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后果,其实真的很不好!”
宁贵妃之死,抓到的那名杀人凶手,曾供述说是因为宁贵妃多事,挡了他偷卖皇宫宝物发财的路,这才动了杀机,方宗此时这样说,就是要往姚启善的伤口上撒盐。
放在往日,以姚启善的个性,不定怎样暴跳如雷,只怕立马要打将起来,可此时他却一脸淡漠,冷汀回:“我女儿多的事,是人间正义之事,方大人这么说,显是也认同我今日行为,是正义之举了!”
“你……”方宗讪笑一声,“你还真是心宽!”
“密谋害我女儿的幕后真凶,早晚会死在我的手上,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姚启善音色沉稳:“不管是内宅家事,还是国家大事,都得依理而行!今日之事,已牵扯到军中士兵,这可是大家都瞧在眼里的,这事是家事,可是,要说刑事,也无不可!”
言外之意,你若是敢对自家女儿再下手,那么,那么多兵丁围着烟云阁的事也便很快飞到皇帝的耳朵里。
依龙熙朝律法,将军一旦班师回朝,是一定要将士分离的,旗下兵丁由长驻京都的将才接管,将军府内的兵丁至多允许保留三五十人。
只所以会有这样的律法,是因为,龙熙帝本人就是将帅出身,当年就是在班师回朝时带兵攻打皇宫,夺下皇位,如今自己称帝,怎能容许旁人有样学样?
方才聚集在烟云阁的人,足有百人之多,当然,这百人是不足以谋反的,沈千秋又是那样的惨状,便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也不会当真就依律法而行。
可是,律法是死的,若是这些文武大臣们非要拿鸡毛当令箭,来揪沈庆的错,他也是无可奈何。
沈庆咬咬牙,最终决定咽下这口气。
他冷哼了一声,道:“姚大人这般古道热肠,倒真是让沈某感动,好了,闲话少叙,各位大人既是来探望我家犬子,那便请吧!”
他说完转身离去,其余人陆续跟在身后,沈千寻也相随前行,姚启善和苏年城一左一右将她护在当中,龙天若在后面晃荡着,吹着口哨,时不时做个鬼脸,惹得相府随侍的丫头们掩嘴轻笑。
宝茉殿与烟云阁相隔并不远,所以龙天若和大臣们一进大门,便能听到兵士们的吆喝谩骂之声,这才赶过去瞧个真切,当然,时间他掐得刚刚好,他和这些大臣们,比预定的时间,整整早来了一个时辰。
宝茉殿里的气味并不好闻,血腥气夹杂着药草的刺鼻气味,令进来的人都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等到看到躺卧在床上的沈千秋,几乎要屏住呼吸。
与沈庆交好者,自然物伤其类,哀痛不已,而像姚启善苏年城等政敌,则是心中暗喜,当然面上仍是一片沉痛。
惋惜劝慰之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来,这些大臣素日最会耍嘴皮上的功夫,劝慰之话说得极是动听妥帖。
沈千寻不发一言,只安静的瞧着床上的沈千秋。
沈千秋醒着,目光涣散,听到大臣们的声音时,才略略聚神,将头缓缓的扭过来,呆滞无神的目光在众大臣身上逡巡,最终落在沈千寻的脸上。
虽然隔着好几个人,沈千寻还是能感觉到,他那无神的双目中,陡然窜起的幽暗的火苗。
她迎着那诡异燃烧的火苗缓缓向前,一直走到沈千秋的床前,低低道:“大弟,你还好吗?”
沈千秋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瞧着她,沈千寻与他对视,不躲不避,目光平静。
第49章:这小女人当真狡诈
良久,沈千秋哑声开口:“谢大妹关心,虽然毁了容,又失去一只眼和一只臂膀,但是,头脑和心,还安好着呢!”
“这再好不过了!”沈千寻唇角微勾,“我最瞧不起那些受些小难便如行尸走肉的人,大弟不愧是我朝的少年将军,百折不挠,身残志坚,姐姐,为你,叫个好!”
“好!好!”沈千秋听到身残志坚那四字,直觉得胸口热血激荡,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强力抑制,纵声长笑。
“果然是我的好姐姐!”他说,“刚刚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的那些个属下,真是蠢笨无比,我自家的姐姐,一个闺阁之女,怎么可能会想到用那种法子来害我?定是另有歹人策划!”
“大弟能这么想,姐姐我甚感欣慰!”沈千寻面色和婉沉静,一双黑眸也似古井无波,沈千秋一直死死的盯着她看,若是换作寻常女子,被他这么盯着,不定怎样慌乱恐惧,可是,她的眼里却仍不曾起一丝波澜。
沈千秋主动收回了目光。
他太累了,身上失血过多,头脑晕眩,断臂和眼睛也痛得厉害,他怕他再瞪下去,会被沈千寻活活气得吐血。
他与沈千秋眼眸之间的风起云涌,落在探视的大臣眼里,感受各有不同。
沈庆一党,自然大摇其头,家中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还真是触了大霉头,可在姚启善和苏年城眼里,沈千寻却更像是老天恩赐的惊喜。
多难得啊,相府内院,竟然出了一个事事都跟沈庆对着干的另类,能在这个凶残异常的少年将军面前面不改色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
大家各自肚肠,各作各的盘算,一番寒暄过后,探视的人退场,沈千寻也要一起离开,沈庆却在后面叫:“寻儿,你等一下!”
沈千寻转头:“父亲找我有事?”
“你大弟重伤,你母亲伤心过度,也病倒了,你祖母又老迈,父亲却又有政务要忙……”
沈千寻打断他的话:“父亲是想让我帮忙照顾大弟吧?”
沈庆点头。
他就是要她来照顾,他最疼爱的儿子成了残废,她也别想好过,她再会算计又如何?那些大臣们再能说道,也不能阻止他这个做父亲支使女儿!一旦进了这宝茉殿,她就是他掌心里的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会把她捏死就对了!
看着沈庆面上阴暗的笑容,龙天若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倒是他事前没有料到的,他本以为,以沈庆的小心谨慎,应该是害怕沈千寻靠近沈千秋的。
他紧张的看向了沈千寻,对方却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恭顺回道:“照顾大弟,本是我这相府嫡女的责任,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大弟的!”
好像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她快步走向沈千秋,拧了湿帕子去拭沈千秋脸上的虚汗,她刚一伸手,沈千秋那里急吼吼的叫起来:“你的手上……那是什么东西?”
沈千寻愕然:“我手上……没什么啊?”
沈庆心里一惊,忙上前细看,一看之下,不由毛骨悚然。
沈千寻的手臂上,竟然满是晶莹的水泡,有的已经破裂,看上去脓血烂糊,十分吓人。
“你生了水痘?”他暴怒,“快离秋儿远些!”
沈千秋作无辜茫然状:“父亲,这水痘在大弟上次回府时就有了啊,今儿起明儿消的,倒不曾治愈过,但是,不妨事儿的,你瞧,我不是活蹦乱跳,半点事儿也没有?”
她拼命解释自己没事,又十分热心的要帮沈千秋换纱布,那幅殷勤的模样,让龙天若差点把鼻子都笑歪了。
这小女人当真狡诈,竟然事事想在别人前头,他可记得清楚,昨儿晚上,她那双手还是冰肌玉骨绵软销魂的!
沈庆的算盘再次落了空,只得放沈千寻离开,沈千秋本就伤重,他哪敢拿儿子的性命来跟沈千寻玩?万一那水痘是真的呢?她以前,确实也曾生过!
眼看着一大群探视的人走出了宝茉殿,沈庆无奈的喟叹一声,返回到儿子床前。
“秋儿,你觉得怎样?”他担心的问,“伤口定然痛得厉害吧?”
“还好。”沈千秋虚弱回:“我娘呢?可是真的病了?”
沈庆黯然点头:“你和千碧,都是她的心头肉,如今你们两人都……她又怎能不伤痛万分?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无用,虽高居丞相一职,竟然连自己的儿女都护不了!”
“父亲不必自责,那沈千寻,确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沈千秋目光阴冷,“能请得动父亲的政敌相帮,她的能量当真不小!背后,一定是有人的吧?”
“云王龙天语。”沈庆回答,“她与云王来往密切!”
“云王?那个病秧子吗?”沈千秋问。
“秋儿千万莫小瞧这个病秧子!”沈庆压低了声音,“你外祖父没同你说过吗?他可是废后宇文流烟最疼爱的儿子!”
“那又如何?”沈千秋鄙夷道:“宇文流烟此时只剩白骨一堆了吧?她的哥哥宇文枫手握重兵,照样被皇上斩杀于马王坡,更何况他这无兵无卒的病汉?”
“你年纪太小,有些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庆声音越发低沉:“总之,云王是连皇上都不想招惹的皇子便对了!”
沈千秋好奇至极:“连皇上也不想招惹?这可怪了!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吗?还有老子怕儿子的?”
“他怕的不是他儿子,而是儿子背后的那股力量。”沈庆轻叹一声,“算了,不说这事了,你重伤在身,别多说话,好生养着吧!”
“父亲话说一半,真是吊得人心里难受!”沈千秋埋怨道:“照你这么说,云王和皇上不亲近,那湘王又是怎么回事?我瞧他和湘王的感情可好得很哪!这可是一对孪生兄弟呢!”
沈庆不屑的笑起来:“孪生兄弟又怎么样?若是性情不同,照样四崩五裂,那湘王是个一个不长进的破落户,整日里除了美色美酒,还认得什么?皇上还指望着从他身上扒出点东西来,哪能不对他好?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是个识时务之徒,倒比那云王强多了!”
“父亲,我有一事不明。”沈千秋道:“我记得去年我回府,那沈千寻胆小怯懦,再无用不过,被我揍得鼻青脸肿,也不敢反抗,现下竟然有了那么大的变化,完全判若两人,岂非太过古怪?”
“为父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入狱的事情刺激了她,才致她性情大变吧?她虽然怯懦,可性子中却还是有刚烈的成分的,这一点,像她母亲!”沈庆说到这儿,略有些恍惚,眼前不知怎的,突然浮起宛真的面容。
宛真是再温柔贤惠不过的女子,比母老虎一样的飞扬跋扈的龙云雁不知要强上多少,她真心恋慕他,对他百依百顺,为了助他考取功名,每日里不知接了多少刺绣的活儿,十指磨得通红,却从不对他抱怨一声。
如果不是遇到龙云雁,他应该不会抛弃她的吧?
可是,没有办法,她再好,却不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的生活,他不想跟他在清贫辛苦中消磨一辈子,所以,他只能舍弃她。
犹记得她得知自己要休妻再娶时的神情,那样的决绝愤怒,素来柔弱的她,像只母豹子一般,那凌厉的眼神让他心里直发毛,实际上,如果不是龙云雁非要斩草除根的话,他自己是确实没想过要害她的。
“你母亲做事,有时也太过……份,”他咽了口唾液,艰难的说:“如果她不是逼得太紧,就像对待普通下人那样,待她们母女,让她们平平安安的在相府待下去,她们不反抗的,也就不会有现在讨命鬼一样的沈千寻了!”
他叹息连连:“宛真生了重病,其实也只是想为女儿寻个依靠,她们宛氏一族,早就没什么亲戚了,不然也不会……”
“宛氏?”沈千秋突然叫起来:“你说,宛真姓宛?”
沈庆不解的看着:“宛真自然是姓宛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千秋却像捡到了宝一般,咧着歪嘴笑起来,这一笑,扯得嘴角的伤口裂开,鲜血淋漓,映着他那扭曲的笑容,别提有多恶心可怕。
他却压根没觉得疼痛一样,仍是笑个不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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