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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闺暖-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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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粗活儿

    林暖暖淡淡地瞥了眼冒大夫,说道:

    “别慌,想想唐门秘药。”

    正低头沉默不语、暗自哆嗦着的冒大夫闻听此言,面上一喜,不由看向了薛明睿。

    旋即,又想起自己面前的这个林小县主似乎比那个薛世子说话更加有分量,再顾不得第一次做“恶人”的惊慌失措,忙谄媚地走至林暖暖跟前,对着她拱了拱手,深作一揖,故作老成地说道:

    “小县主放心,冒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

    “得了吧,让你拉个人都这么难,还上刀山下火海呢。”

    冒大夫才说完,就听秋菊在一旁小声地嘀咕着。

    “嗯,你做事我放心!”

    林暖暖瞥了眼秋菊,又看了眼被秋菊架着明显不舒服正在嘴里嘟囔着的林宇恒,目中冒出一缕精光,口中只轻轻地说道:

    “好了,将林世子带出去好生救治吧,”

    说着,她甩开了手中把玩着的辫子,对着林宇恒因着疼痛而有些变形的脸出了会子神,直到林琨一声怒喝:

    “你这丫头要干甚么,”

    才微微回过神,却并不看林琨,只仍旧看向林宇恒,笑得意味深长:

    “林世子,祝你余生如神似仙。”

    原本正疼得有些迷糊的林宇恒见她笑得有些诡异,话也说得人,忙抬首看去,就见让他厌恶的那个丫头,双眸灵动,眼珠微转,全然没有才进来时的惊慌失措和担忧。

    他忙回头又看了看林宇泽,就见他虽被林暖暖彼时的态度,弄得有些糊涂,但却仍旧是一脸的颓废,才又略略放了些心,

    可是,这里还有薛世子呢,林宇恒着急地看着正被薛明睿捏在手中的林琨,忙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

    “外面的都是死人哪,主子受制于人,还不快进来!”

    大约是护疼的缘故,这回的声音倒是洪亮有力。

    诺大的厅堂内霎时回荡着林宇恒的怒吼,又缓缓地散去,直至静悄悄地全无声息……

    林宇恒不安地动了动,才想再喊,受伤的手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忙看向伤处,这才发觉,那个肥丑的、小眼睛的秋菊正有些嫌恶拽着他的伤处,还将他往上挪了挪。

    “哎呦,你个贱婢,轻点儿,轻点儿……”

    “轻点儿,轻点儿……”

    他们用膳所在是庄子上最大的一个厅堂,原本还酒肉飘香的屋内,在林宇恒一阵叫唤后,又诡异的宁静着。

    林宇恒渐渐老实下来,他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儿,怎的自己都那般吼叫了,就不见一个暗卫过来?

    除却方才派去找林老夫人的,还有看着薛明珠的,余者俱都被他们父子安排在门口暗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这个庄子上,还有薛世子和四公主的人。

    等等,四公主…薛世子?

    四公主那是不可能趟这浑水,可是薛明睿就不同了……

    难道说?

    林宇恒的后脊不由直冒冷汗,难道说薛世子和林宇泽联手了?他不是个蠢的,若不是如此,不足以解释林暖暖这个死丫头到了此时还能如此的嚣张。

    怎么办?

    林宇恒不由一阵瘫软,眼看着就要跌落进秋菊的怀中,只见秋菊一个大力,就着他的伤手一个用劲儿,

    “啊!”

    林宇恒疼得一阵子大叫出声,再顾不得心中的害怕,只哀嚎地缩着身子,想远远地逃开这个“罗刹女”。

    “怎么了,疼啊。”

    林暖暖见林宇恒脸上一阵青紫,一阵红白,就知他定是想到了一二,

    哼,

    她不由冷哼一声,

    这就怕了,往后还有更多的招儿呢,只怕是林世子会应接不暇。

    其实,对于林暖暖来说,制服林琨父子从来都不是最艰难的,难的其实是…

    她不由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只见他还是面如死灰一般,林暖暖此时颇有几分后悔,她暗自反省,此番行事没有事先告知林宇泽,如此对他是否太过苛刻?

    心念一动,她不由朝着薛明睿看去,就见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薛明睿正星目点点地看着自己,

    林暖暖心头一定,微不可查地也点了点头,腮边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奴婢告退!”

    秋菊眼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带着甜笑,不由将一个晚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忙对着林暖暖福礼告退,由于架着林宇恒,使得旁人看了,林宇恒也同样在给林暖暖行礼一般。

    林宇恒自是大怒,可是手上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暇他顾,昏沉沉中,就被秋菊连拖带拽着往前走去。

    才想通的林琨,顾不得额上的汗滴,眼看着林宇恒越过他正往前走去,忙大喝一声:

    “站住!”

    林宇恒这才如傻子一般回过味儿来,连哭带喊地嚷嚷:

    “父亲救我,快,疼,疼!”

    林琨气得脖颈上的青筋一阵阵暴起,他奋力挣扎着要前行,却发现挣扎了半天却仍旧是纹丝不动,就在他恼怒着又要骂将起来时,只听得旁边的林暖暖轻飘飘地说道:

    “睿哥哥,擒着他怪累的,放开歇一歇吧。”

    林国公不由轻哼出声:

    “算你识相,”

    心头却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薛明睿倒是很听林暖暖的话,只见那丫头才说完话,他就发觉自己的手腕隐隐可动起来,林琨心下一松,忙看向还在前行的林宇恒,刚想说句:

    “放开恒儿,”

    就听林暖暖那个贱丫头脆生生地笑着说道:

    “我这里有绳索,咱们且去捆绑了他吧!”

    林宇恒闻听此言,不由双目喷火地盯着林暖暖,吼道:

    “你这个罔顾人伦的不孝女!你敢!”

    “国公爷说谁罔顾人伦呢?”

    林暖暖接过秋菊递过来的绳索,也不多说,只看着秋菊麻利的转身,将方才扔在地上的林宇恒又架了起来,往门口直直走去。

    此时林琨再不顾得自家的瘸世子,只在薛明睿将他反剪过来时奋力的挣扎着,不时发出阵阵怒吼。

    “好麻烦!”

    林暖暖站着看了一会儿,拍了拍手,满脸的不耐。

    “暖儿,别急,一会儿就好。”

    薛明睿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暖色,只见他手下一个用力,不过是转眼之间,林国公就被他捆好了双手。

    林暖暖就好似没有听到林琨不绝于耳的咒骂声,笑着说道:

    “真是麻烦睿哥哥做这种粗活儿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入瓮!

    就在此时,正回头看过来的冒大夫恰好看到见了这一幕,他不由呆愣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林暖暖见状,也不多话,只看了眼秋菊,秋菊会意,忙腾出一只手来,扯了扯冒大夫,粗声粗气地说道:

    “你倒是走啊。”

    “他们,世子…小县主…他们……”

    冒大夫有些词不达意地指着被绑起来的林琨,心头一阵剧震,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

    秋菊理所当然似的点了点头,见冒大夫一副颇有些被吓到的模样,眯着小眼睛讥讽地看向他:

    “不听话的,自是要绑起来呀。”

    “哎呦。”

    秋菊话音才落,就见林宇恒又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她不由心生不悦,忙看向冒大夫,

    “有帕子吗?”

    冒大夫眼睛一眨,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老实地将帕子掏了出来。

    秋菊一边接过来,一边笑着嗤笑道:

    “啧啧,堂堂儿郎,居然时时拿着帕子,当真是好笑。”

    冒大夫手一哆嗦,才想要缩回去,就被秋菊给接了过去,随手团了团,就往林宇恒口中塞了进去。

    “呜呜,你,呜…”

    林宇恒气急,却一点儿力气也无,只好任由着秋菊将他往外拖着走,冒大夫又回头看了眼林琨,也不再多言,只摇了摇头,心内微叹:

    这回自己当真是陷进去林府这摊家事中,再出不来了…

    也罢,就当是日行一善吧,如此蛇蝎心肠的父子当真是少有。

    他虽不知林国府从前的那些过往,但是方才之事,他还是看在眼里的,那般场景,明显就是使了美人计嘛,

    唉,既上了“贼船”,就一心一意帮林小县主将此事做好吧!

    冒大夫不由摸了摸身上的荷包,想着一会儿给林宇恒放多点儿,也让他好好“歇上一歇”。

    眼看着秋菊将林宇恒带了出去,薛明睿也将林琨反剪着扔在了地上。

    林暖暖见捆利索了,这才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林宇泽,正在此时,就见拐角处一个人影在慢慢地晃动着,看身形,分明就是那个落落。

    林暖暖眼睛一闪,快走几步,追了过去,却不料落落脚下生风,跑得飞起,不过是须臾就走至了门口。

    林暖暖正想追上去,就听见薛明睿缓缓地说道:

    “别急,她跑不了,”

    也对,她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有些紧张,倒是忘了门口还有方回和暗卫们,

    林暖暖这才稍稍放心,缓缓走向林宇泽,就见此时的林宇泽正一脸迷惘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许是觉得太过讶然,直到林暖暖走至他面前,林宇泽居然也未发一言。

    “爹爹,莫怕。”

    林暖暖柔声说完,恨不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可真是有够蠢的。

    “我……你……”

    话才落音,就见林宇泽指着林琨,一脸震惊地语无伦次着。

    “就如爹爹所见,林宇恒妄图轻薄…”

    林暖暖回头看了看被暗卫抓回来的落落,只一眼,就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林宇恒妄图轻薄林国公才收的美妾,国公爷大怒与他扭打中受了伤,然后…”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看了看兀自挣扎着的林国公,

    笑容甜美地轻哼着:

    “林国公恐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你这个贱。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待老夫人过来,且看你如何跟她交代…”

    林国公嘶吼着,将脖子上的青筋都挣得暴起,眼睛也睁得吓人。

    “老祖宗……”

    林国公所料不错,听他说起林老夫人,林暖暖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伤感来。

    今儿个是真的对不住老祖宗啊!

    可是,世间安得两全法啊!

    她叹了口气,神色有些不好看。

    “看来这个小。贱人,还是挺在乎林老夫人的嘛!”

    林琨看在眼中,想着如何从中找些空子,不过当前最要紧的是先脱困。

    他以头抵地,心里想着主意,挣扎着想要起来……

    薛明睿并不管他,只任由他来回翻滚,

    林琨虽身形高大,也常年习武,只双手双脚都被反剪着,此时想要站起来,也并非那么容易。

    “啊!”

    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再使劲,还是枉然…

    当真是龙入浅水遭虾!

    林国公在心内将林宇泽父女骂了个遍,可是再不敢出言不逊,毕竟方才才骂了那个死丫头一句贱。人,自己的牙齿也被打得露了风。

    好在他还算老当益壮,在他不断的挣扎和起伏中,总是翻身掉了个儿,眼看着能够看见门口了,林琨忙睁大了眼睛看去,却发现门口空空如也,不要说自己方才布置的那些暗卫,就连来往伺候的粗使丫头,都见不到一个…

    林琨的心中渐渐开始恐慌起来,他不由仰视着,将林宇泽缓缓拽起来,正温声细语劝慰着他的林暖暖,

    想到她才一进屋子时的惊惶,对林宇泽无奈认罪时的无措……

    林琨的心头不由一震,难道说这个小丫头其实一直在演戏?她迟迟拖着说些废话,其实是在等薛明睿将他的人给灭了?

    这时,他陡然想起方才让盯着林暖暖的暗卫来报,说是跟老夫人一同用膳,这个丫头哗众取宠,在老夫人面前撒娇卖乖,后面到得了薛世子处,更是不堪入目……

    小小年纪对着个郎君,居然那般狐媚模样。

    自己因着这些才失了戒心,以为这么个小女娘不足为惧吧!

    自己当时还想,这个林暖暖不过就是个略略聪慧些的小女娘,这样的小娘子聪慧有之,其实不过都是些盛名难副之人。

    可是现在,林琨有些看不透了,也开始后悔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在自己眼中不学无术、拍马迎奉的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孔?

    “爹爹,您放心,方才不过怕您担心这才不说的,无论林琨跟您说了什么,您都不要灰心丧气,您不是总说:好人有好报么,我们这么好,怎么能受苦呢?”

    说着,她轻蔑地看了眼林国公,说出了一句让林国公更加愤愤的话来:

    “还把人当成个傻子呢,这是我们林府的庄子,我们自己的地盘儿,自是有我们做主,还以为就他一人长脑子呢!”

    林国公才想大喝一声,无奈中间门牙跟自家儿子一般无二都被打落了,他也只好喝血吞下这个屈辱,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只是脸色越发阴鸷起来。

    林琨如此,林暖暖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印象中的林国公本就是个能屈能伸之徒,自己这回若不是有薛明睿帮忙,如此兵出险招,其实她也没有十成把握。

    林暖暖眼看着林琨的目光死死盯着门口,冷飕飕地来了一句:

    “国公爷,您是在等我曾祖母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汤绽梅,橙玉生……

    闻听此言,林国公心内一沉。

    眼看着一脸志在必得的林暖暖,他这才想到自己一直忽略的地方,林国公再也坐不住了,忙喝道: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林暖暖颇有些讥讽地笑了笑:

    “在老夫人处安插的暗卫没有同您说么?比如,服侍林暖暖不过是在谄媚逢迎地服侍老祖宗用晚膳,或是没心没肺地去寻找薛世子?”

    林琨的心底渐渐发凉,他强自镇定地喝道:

    “你探查我?”

    林暖暖也学着他的样子,意味深长地复述一遍:

    “是你探查我!”

    说着,她往林宇泽处走了走,厉声又道:

    “虽则你们今日才来,可于我不亚于毒蛇,对你们,我是睁着眼睛睡觉,犹嫌不够,又怎会在你们入了庄子后,不加以警觉,就任由你们胡乱打探,四处追踪?”

    莫非,她早有察觉?

    林国公迟疑地看向林暖暖,不过是个将才十一岁的小丫头,她能懂什么?

    可若不是了然于心,自己又怎会一再受挫?

    林国公的额上不由汗湿更甚,也是他大意了,林暖暖在七年前就曾让他的算计成空,那会儿他还以为其中有李相国等人从中算计,可如今看来定不是那般简单!

    是苏府打草惊蛇了?

    林琨这才想起才收到的密报,他三两句听完,却只说这个小丫头不知听谁说了几句,在那儿踟蹰不安,

    当时他还自负满满,以为凭她一个小丫头不要说只知一两句皮毛,即便就都知道,也奈何不了自己!

    如今一想,自己可不就是大错!

    以这贱丫头狡猾如狐的性子,既洞悉了些许,又怎能似今晚这般安之若素,谈笑自如,而不加以防范?

    “你是何时知道的,还有林鹏之事是何人告之于你的?”

    林琨色内厉茬地诘问着,嘴唇却掩饰不住的抖动着。

    林暖暖倒是未再嗤笑,只眉间发冷,并未答话,

    她当时和薛明睿说话声音时高时低,有些不当林琨听到的,自然是不会让暗卫知晓。

    “呵呵,枉费我们父子千里迢迢赶来,居然着了你这个小贱种的道。”

    林琨的面目渐渐狰狞起来,难道说是薛明珠告诉了林暖暖?

    此念一起,林琨只觉得目眦尽裂,比起事情败露,他更加在意薛明珠此时的种种行径,

    为何要将这些原本准备带进棺材里,尘封已久的事情说给林暖暖听?

    难道说薛明珠已然知道自己欺骗了她?

    眼看着黑漆漆的厅门前,门口罗雀,林老夫人久候不至,一直昂着头的林国公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咬得口中血腥味尽出也不自知!

    自己藏在暗处的暗卫应是被人一网打尽了!

    怎么会?

    他不信:

    不过是短短的这几个时辰,薛明睿就能如此迅速地将所有的钉子拔除!

    他不懂,被瞒了几十年的薛明珠,就这么将底儿都兜给了林暖暖这个贱丫头!

    “你不用看睿哥哥,祸害你的人,就是我。”

    林暖暖傲慢地俯视着趴在地上,此时已然垂头丧气的林琨,淡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辫子:

    “我祖母那儿,就更不用您操心了,她如今且忙着呢,说不准……正跟着我祖父两个双栖双飞呢,你就不要厚颜再找她了。至于曾祖母,那您就更不要扰她好眠了。”

    提起林老夫人,林暖暖眼中的愧疚一晃而过,

    没错,今晚种种,其实早就在薛明睿和她的算计之中。

    林琨竟然敢来江南,还至了萧县,当着是以为,借着那么点儿父子之情,就能所向披靡,让他们一家子再如同七年前一般,任由他算计?

    就算林琨今儿个不找事儿,林暖暖也会找些事情给他们父子,自进了屋子后,

    林暖暖就若有似无地挑拨着林宇泽对林琨父子冷淡以待,还若有似无地冒出些旁的话,

    不过是要逼着他们父子动手,只有他们先动手了,自己才好反击,也好让林宇泽彻底死心。

    人就是这样,即便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当面见到亲人,也会生出柔|软犹豫之心,这种体会旁人不懂,但她林暖暖却知道!

    前世的她,从小至大都被奶奶冷眼相看,可却在奶奶临死之前哭得不能自已,爸妈从不管她,她却在偶然见到一面时,仍旧会生出孺慕之心,

    不是自己软弱,也不是自己蠢,实在是情不自禁,

    她虽被人盯上了,可却有一个懂自己所想的秋浓。

    都说以诗传情,歌以咏志,

    她跟秋浓则是以菜传话,心意相通。

    晚膳的菜是什么?

    林老夫人这边,林暖暖跟秋浓说的是:

    “再做一个汤金梅,橙晚玉,雪霞冻,雷公手”

    这几道菜其实是汤绽梅、橙玉生、雪霞羹、雷公粟…

    秋浓一向对她说的话,奉为圭臬,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那是时时放进心中揣摩的主儿。

    她暗藏的玄机,秋浓又哪能不清楚?

    若不是林琨来得突然,其实根本不用隐晦,那定是布置好了好好招待他们!

    秋浓一听,就知自己说的是“今晚动手,”

    这是她从前跟苏音音常玩的把戏,上次苏音音就是用这个法子给自己传的消息。

    秋浓知道这话当传给谁。

    萧逸机敏,庄子上哪里多了什么,他自是能够分辨的出。

    如此,“敌在明处,她在暗”,

    林暖暖又故作天真地同薛明睿一起,天真无邪地将薛明珠说的话含混地漏了些,这才让林琨狗急跳墙,先动起了手。

    咳咳……

    林暖暖收起脸上的得色,心内却不由自主在想:

    自己这回可是狠狠地飙了回演技,将一个天真、贪吃、活泼,却又容易脸红的小女娘演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所以,林国公这才心内安稳,一门心思地对付起了林宇泽,

    林暖暖不过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以逸待劳地等着他先动手罢了。

    “林宇泽,你果然下贱,在我们父子面前装得跟孙子一样,却原来是在兵行诡计!”

    比起林暖暖,林宇泽更加让林国公动怒,若不是林宇泽装得跟真的似得,他方才也不会如此急|促就了动手,

    还有薛明珠!

    方才这个贱丫头说她跟人走了,

    太多的事情压向了林琨,只见他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眼看着无法解开绳索,不由发出一声低吼:

    “死丫头,薛明珠到底跟何人去了?”

    林暖暖眼睛眨了眨,这个倒是不知道,也不知那边如今怎样了!索性也不接话茬儿,只冷冷地说道:

    “林国公当真是抬举我爹爹了,他跟在父兄身后几十年,若不是本性纯良,那些阴险狡诈的小人,又怎么能伤他分毫?”

    “呸,假清高!”

    林琨再顾不上害怕薛明睿只将脸贴服于地,又说了一声:

    “呸,真是假清高!”

    什么叫做假清高?

    林暖暖心头一阵火起,看向林宇泽:

    “爹爹,林国公说您是假清高呢,您可是?”

    不等林宇泽接话,林暖暖噼里啪啦地将憋在心内好久的话,一泄而出: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我爹爹是个正直之人,又岂能是你们这些宵小之人所能给比拟的。”

    林暖暖索性一鼓作气地将谜底揭晓: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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