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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闺暖-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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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两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人想要做甚？就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敢跟自己小姐相提并论？
秋菊倒也没想太多，这丫头自打见了紫凝，就一直跟住了林暖暖，有时候见紫凝看过来，还会侧身略给林暖暖遮挡一下。
林暖暖虽觉得秋菊的举止有些不大对劲儿，却因着薛明珠正在给她抱不平，正满心感动着，又哪里能顾及到她，想那许多？
倒是从头至尾不发一言的老王妃多看了眼秋菊，在紫凝又偷偷瞪向林暖暖，秋菊又从旁挡住时，终是问了一句：
“你这丫头这般做甚？”
正同薛明珠赔不是的姜青媛闻言不由一愣，薛明珠也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老王妃。
林暖暖并不知老王妃此言何意，也只是对着看过来的秋菊笑了笑后，便温声软语笑着说：
“这丫头就是个调皮性子，方才是不是又淘气被老王妃瞧见了？你呀你，都是我纵得你没边了。”
说着亲昵地点了点秋菊的额头，嗔道：
“你好好同老王妃说一说，反正我是不管了，也让老王妃好好调教调教你这个顽皮的丫头。”
秋浓忙规规矩矩地应了声“是”，就肃着一张黑胖脸跪下回话：
“禀报老王妃，方才奴婢只是想给我家小姐遮挡一下。”
“啊？这丫头没头没脑地说的是什么话？”
不消说旁人怎么想，就是林暖暖自己也先愣了一愣，她同秋菊对视一眼，就知这丫头心里头打了鬼主意，也就不管只看她怎么说。
“哦？”
老王妃眉头微挑，倒是淡然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悲，她一双凤眸微挑，看向秋菊的眼眸带着锐利，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就扎进了人心，让人不敢小觑，不由胆寒。
“那你说说，给你家主子挡什么？”
缓缓地开口，说出的话也带着冷意，观她神色，倒仍旧是一副清冷模样。
林暖暖心头一跳，只觉得此时的老王妃倒是同薛明睿不知何处，莫名地有些相像。
秋菊好似没料着老王妃会如此的追根究底，她自来实诚，短暂地愣怔了一下子后就立时答道：
“奴婢有个毛病，呢，就是…见不得那些丑的。”
说完又腼腆地“嘿嘿”一笑，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
“是吗？说来听听。”
老王妃好似来了兴致，挥手阻止了将要过来的姜青媛，手里还攥着林暖暖的手，若不是面色淡淡，几要让人以为她极其喜欢林暖暖。
一旁才还满脸倨傲的紫凝见此，也变了脸。她认识老王妃也有一会子了，是知道老王妃可从来都是个清冷凉薄性子，对人从来淡淡，却不料如今居然一直握了那个暖郡主的手！
难道说老王妃对林暖暖很是中意？这怎么行，这个林暖暖怎么看，也不是个好的，从前她以为薛明玉目中无人，如今看来林暖暖更甚！
如此一想，紫凝不由眉头紧蹙，心里登时一紧，得要想个好主意，好让老王妃拔云见日，不能让她中计！
“禀报老王妃，都是奴婢顽劣，更是有个坏毛病，只因着奴婢打小就有个喜欢看美人的癖好，我们小姐又是个心善的，见奴婢如此，还安慰奴婢，
直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奴婢还有个毛病就是看不得丑的，今儿也是犯了毛病，只因着您，您身边的那位姐姐长得实在是……奴婢是怕她惊吓了小姐！”
秋菊本就生得黑胖，若是旁人说什么喜欢美人或是如此出言不逊，不约会让人觉得轻薄，
只从这个憨傻丫头口中说出来，确是很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之感。
不过，这丫头想说什么？
众人皆掩面而笑，就连方才还怒气盈盈的薛明珠，也歇了火气，看着热闹，眼角眉梢全都带了笑意。
这个秋菊果然好样的，自家暖暖倒是没白疼，她也很喜欢孙女身边的这两个大丫鬟，秋菊尤甚。
第八百八十一章 赏秋菊
“好了，你个老实孩子，真是什么都敢说，这都是我们给惯的。”
薛明珠一开口，紫凝就知事情不妙，她倒想开口驳斥，却见老王妃正目光凛冽地看了她一眼，
紫凝想起自己方才所言，知道老王妃还是有些生气了，她也不敢造次，只好敛目不言。不过，这个黑胖丫鬟，紫凝是记在心上了。
老王妃淡淡地挪开了目光，又说：
“这丫头看着是个憨厚的，我倒觉得她说话有趣，来，你说说看，因何能惊扰了你家小姐？”
自己就在她身边，老王妃却攥着她手，若无其事地拷问自己的丫鬟？这样的感觉说不出的酸爽，林暖暖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默默地听老王妃同秋菊一板一眼地一问一答着。
紫凝越听心里越不舒服，她很想往老王妃身边靠靠，却不料隔了个林暖暖，根本近不得老王妃身边，那两人交叠的双手也让人看着不顺眼。
无法，她也就只好又瞪了秋菊一眼，却见那黑胖丫头嘴巴一张一阖，好似又要说话，紫凝心下暗恨，她总觉得这个丫鬟下头都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来。
可是她无法让那丫头不说话，也就只好打算，待她说完让老王妃给自己找补。
再怎么自己也是老王妃的人，她们这般磋磨自己，践踏自己，自己隐忍不发，只会让老王妃认清谁才是识大体的，谁才是个好的。
紫凝猜的不错，果然，秋菊支吾了下后，还是直言不讳地说：
“嗯，老王妃您身边的那个姐姐，她长得忒不好看，却还总是盯着我们小姐看，那眼睛也不知怎么的总像是翻白眼，
奴婢看着都有些得慌，我们小姐什么人，哪里见过这么丑的，她这样盯着我们小姐，奴婢怕吓着我们小姐…”
“噗嗤，哈哈”
不等众人说话，薛明珠第一个笑将起来，还指着秋菊就道：
“你瞎说什么实话！”
林暖暖不禁默然：自家祖母这又是什么时候把自己这话给学了去的？
姜青媛就知道这个紫凝会坏事儿，眼看因着她闹得不虞，薛明珠更是因此气愤难当。
她也知此事怪不得林国公夫人挑理儿，实在是这个紫凝有些太过了。虽则她曾救过老王妃，可也不能总是以救命恩人之姿展露人前，原本因着老王妃回府后对这个紫凝的态度有些不明朗，因而他们行事难免有些掣肘。
如此看来，自己的小心翼翼举动倒是让这丫头心越发大了起来。居然能当着她的面训斥起暖暖来了！
的确不怪薛明珠生气，实在是这丫头方才那些个话，虽寥寥数语倒说得比她这个郡王妃还要硬气。还有那紫凝审视林暖暖的样子，若让薛明睿见了，只怕会把她赶出诚郡王府去。
老王妃态度不明，对林暖暖不像是喜欢，却也不似不喜，这么一会儿就只木着一张脸拽着林暖暖，也不多言，方才那个沉香木手串也是说给就给，并没有多余一句话。这也幸好是暖暖这孩子心大，若是换做旁人，只怕还不知要怎么惶恐不安呢！
姜青媛想到自己未能上前帮一帮林暖暖，虽是怕犯了老王妃的忌讳，只心里难免觉得愧疚，后头更是不知该如何熄灭薛明珠的心头之火。也幸好秋菊丫鬟解围，还挫了紫凝的锐气，姜青媛只觉这丫头说得太好了。
她有些后悔没能劝服薛明玉过来，若薛明玉看到紫凝受挫，也能散一散这几日的郁气。
姜青媛并不知老王妃为何不同薛明珠说清楚这个紫凝的来历，她却是故意忽略的
笑话，若不是顾及老王妃，这么一个不尴不尬之人自己还能容她在诚郡王府住这么久，由着她这几日横行？
要不是因着她，薛明睿也不会好些日子不回府，即便是回府如今也是很少踏足后宅，这还不是因着前些时日传出来的那些个流言蜚语！
提起这些，姜青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是真没料到一个小娘子居然能如此攻于心计心计，厚颜无耻！
不管姜青媛心头多畅快，只如今这个场面该如何收拾……
一时，她也有些踟蹰起来。
要说，这也算是打了老王妃的脸了！
她不由看向老王妃，见她还是那副漠然样子，不由又叹了口气，今生婆婆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件意外之喜了！
许是老王妃常年礼佛，甚少回府，姜青媛一度都忘了她寡淡的性子。如今看她这样，姜青媛心里也是实在没底。
“这个丫鬟娇憨可爱，倒是有些意思，赏！”
就在姜青媛的忐忑不安中，老王妃冰封脸上居然出现了裂痕，露出了淡淡的…笑？
还让赏秋菊？
许是因着老王妃常年不笑的缘故，众人眼看着才还神情淡淡的老王妃扯着嘴角，脸上露出个笑容都有些惊诧，尤以姜郡王妃更甚。
姜青媛看着老王妃那诡异的笑颜有些无措彷徨
这些日子，她可是第一回看到老王妃展颜！
“对，对，赏，要赏！”
回过神来的姜青媛不由一叠声地附和。
“谢谢老王妃，谢谢郡王妃，谢谢小姐。”
秋菊也是能来事儿的，这两个主子甫一说完，她就忙忙拜谢。
林暖暖见状笑的春风得意，就连被老王妃握着汗津津的手，此刻也没那么难受了。
“你这丫头，谢谢老王妃和郡王妃就是，偏为何要谢我？”
林暖暖见秋菊喜滋滋地走近，不由笑着打趣儿她。
秋菊想都没想，径自就道：
“总归是因着小姐，奴婢这才沾了好运道。”
转头却见老王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由又挠了挠头，有些羞赧地憨笑：
“小姐人美心美，奴婢听老夫人说，她这样的最有福气，这些年因着总在小姐跟前，奴婢……嘿嘿…”
秋菊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奴婢，都变好看了。”
“咳咳…”
才端起茶盏笑眯眯看热闹的薛明珠被她这话呛得直咳嗽，
林暖暖随意瞟了眼老王妃，果见那老王妃嘴角略显僵硬地又扯了起来，林暖暖嘴角微抽，只觉啼笑皆非。
“长公主如今身子还好吧。”
老王妃这回倒未再同秋菊说话，只攥着林暖暖的手，同薛明珠问起了林老夫人。
第八百八十二章 冷浇
也不知这位老王妃是何意思，看着一脸淡漠，却偏偏喜欢拉着自己手不放，却也不是喜欢自己的样子。心思陡转间，林暖暖杏眸微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也就是让她攥一攥手，并不是大事儿，林暖暖也就由着她了。
不过，自己这般形容，这么狼狈，怎么想都有些“丑媳妇见公婆“之感，这种不可名状复杂难言的滋味，在姜青媛身上没有显现，如今总算是知道个中滋味了！
“老祖宗身子倒是好了不少。也是得亏了我们小暖儿。”
薛明珠理所当然地说完，才觉出自己这话颇有些于老王妃面前夸赞自家孙女之嫌。
不过，这本就是实情，若不是因着林暖暖，那窦婆婆也不会爽利地就交出了解药。薛明珠从来都是个她爽利性子，也知道这个老王妃不喜遮遮掩掩，若多说反而更不妙，故而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只一起，就被她转头摒弃，
两家子本走得近，上回宫变之事更是同气连枝，这些子事情，老王妃若想知道，自然有人告知于她，哪里用这般说话时时小心？
只是，看眼下这般情形，老王妃显是对林暖暖很有些兴致。见薛明珠目光盯着自己的的手，这才想起手里且还拉着这如花似玉的林暖暖，再一想，自己可不是让人家站半天了。
老王妃的眼睛眨了眨，慢慢地松开了她手，口中却一刻不停地继续问道：
“暖暖，听你祖母之言，林老夫人因你而愈，这么说，你，会治病？”
这是又开始考验自己了么？
林暖暖不由扶额，只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哦，既如此，因何能说你曾祖母因着你而痊愈？难不成是你祖母胡说？”
这话说得可是过了！
林暖暖眉头微蹙，有些心疼地看向薛明珠，原本以为自己如今大了，却不知在老王妃面前居然让自己祖母折辱了！
她攥了攥拳头，为今聪明之举就是应该忍！可是，她不能让自家的祖母因着自己受人言语！
眼见着林暖暖面色发红，观其样子就要说话，薛明珠忙揽过：
“老王妃还是一如从前喜欢玩笑。”
老王妃好似未曾听见薛明珠之言，仍旧抓咄咄紧逼：
“还是，暖暖你居功了？”
此言一出，林暖暖倒是犹可，只薛明珠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她一向都是个恣意之人，从前那般死气沉沉不问世事，也不过是因着林鹏，这才少言寡语，自林鹏回来，从前的明朗也就都回了来。
今次若不是因着林暖暖，方才老王妃那般任由个不知根底的人随意说话影射自家孙女，薛明珠就不会那般轻轻放下。
“鞠躬？鞠什么躬？”
林暖暖眼睫一眨，才想说话，一抬手，却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居然又被那老王妃给拽住了。她左右抽不开手，只好一只手侧身放着，另一手由着他攥，对了林老夫人缓缓地低头、弯腰、躬身、行礼…在老王妃的不解中，又缓缓地站定，慢慢地展颜，狡黠笑道：
“似是这般鞠躬？老王妃不愧是见多识广，这些番邦之礼，您居然也知晓。”
此举不由让众人面面相觑，薛明珠的面上终于荡漾起了浓浓笑意，她就说自家的小丫头那就是个从不受人气的主儿，虽老王妃辈分高、地位尊崇，可还是还击的如此漂亮！
这样的，才是她薛明珠的孙女儿，不愧是她薛明珠的好孙女，真是好极、妙极！！
老王妃显是被林暖暖的举止给弄得有些错不及防，她倒也不纳罕，知道这个林暖暖自小就曾舌战过外番使者，如此曲解自己话中之意，既躲过了自己有些无礼之言，又不得罪自己，虽不是很圆满，倒也可圈可点！
老王妃略晃神了一会儿后，便嘴角上扬，她也不再多言，目光中也少了才来时的审视。
老王妃虽久不归京，可她这一生阅人无数，这个林暖暖虽第一次见，却是眼眸清澈。言谈活泼却不莽撞，举止讨喜而不粗鲁，
想不到自家这个粗枝大叶的媳妇儿倒是慧眼独具，识得个好的。
林暖暖并不知老王妃对自己甚是满意，只是手仍旧在她手中倒让她很有些不自在。
几人后面倒是相谈甚欢，只后头却不知薛明珠怎好好的又同老王妃谈论起夏日淫雨霏霏时人就腰酸背痛她吃什么、用什么云云…
故而待走时，林暖暖不出所料地收到了老王妃意味深长地凝视，老王妃还拍了拍她手，让她无事去诚郡王府看看自己，还直言让林暖暖带些自制的花茶和绿豆酥…
见林暖暖一脸的愣怔，就有在擦肩而过时，低低地抛下一句：
“我喜欢冷浇。”
……
晕晕乎乎的林暖暖切菜、想心事，想心事、切菜，差点儿没有暴走，她忍不住想挠头长叹，真是世事难料！
自己前一刻，还客套着说，往后若有机缘定会做了请老王妃品鉴，可后一刻，就立在了诚郡王府的庖厨…
身边还跟着个笑意盈盈殷勤询问的李枝子，不嫌烦地问她：是否要帮忙给揉面弄浇头，是否要帮她切菜剁肉…
待切好了虾、胡荽、笋子…韭芽又弄好了冷肉汁拌匀，林暖暖这才心绪。
自己这般很有些上赶子讨好之嫌，可祖母不是个谄媚讨好之人，她既这般大包大揽，那就只能说自有深意。
是的，若不是自家祖母调笑着说“相请不如偶遇”，既遇着了老王妃，且老王妃又起了兴致，那就让自家的小暖暖给她露一手！
林暖暖当即就懵了，还“相请不如偶遇”，她发誓往后说话定要谨慎再谨慎些，这么点子时日，自家祖母已经将自己无意中漏出来的话，活学活用了好几回了！
在拌好的浇头里头放上姜汁、椒末和调酱，林暖暖低头由着秋菊给她拭汗，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难道说，祖母这是被诚郡王府的这位“绝色”表妹给激起了斗志？
林暖暖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反正又不是第一回来诚郡王府，至多不过让人说一句争宠献媚罢了，
她却是不怕这些无关痛痒的谬言，毕竟，自家祖母不会由着，再有，只要诚郡王妃等人知道自己的秉性便好。
第八百八十三章 一尝究竟
将面放入碗中后，林暖暖又用快捞转，将拌好的肉汁浇上去，如此，一碗让人食指大动的冷浇就得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真是一鼓作气、行云流水。李枝子看得连连赞叹，直道林暖暖如今越发娴熟，她真的是跟敬服，同样是做菜，为何暖郡主就能让人觉得这般的赏心悦目呢？
李枝子不由又看了眼林暖暖，只觉得那略透着汗湿的鬓发都让她显得更加出尘！
听了李枝子一叠声的啧啧称赞，林暖暖也只笑而不语。
她利落地将做了冷浇后剩下的白面揉了后分作数十块，再放水揉面待发过后，就又逐块扯成了面条，等开水入锅后，加进去点了麻油放了杏仁末、笋干、酱瓜、糖茄、肉臊子，如此就又多做了一盆子水滑扯面。
李枝子双目只一瞬不瞬地盯着，生怕一眨眼就错了一步，她自己其实也会做许多吃食，再加上林暖暖从前教给她的那些，如今做菜更是得心应手，只是不知为何，诚郡王府的几个主子，玉郡主和世子总说她做得味儿不正。
李枝子很久前就视林暖暖为师，只是因着林暖暖身份高贵，她若认了颇有些攀高登枝之嫌，故而，她也就不唤林暖暖作师傅，可行事无一不按着徒儿的规矩来。
对于较她小了许多的林暖暖，李枝子很有些天然的信赖和亲近，故而，当见着暖郡主后也就毫无隐瞒地将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苦恼的事，羞赧和盘托出，简单地说了一遍。
于李枝子而言，她深觉自己这般蠢笨，得是对不起暖郡主的谆谆教诲，明明人家当时不厌其烦地将里头的一步一步掰开揉碎给她讲了一遍又一遍，可也不知为何，她自己做时总是略欠了火候，也就是主子们说得味道不正。
李枝子的苦恼由来已久，林暖暖又岂能不知。如今听她这般说，不由轻笑出声。这个李枝子当真是将自己当成师傅了。
李枝子见林暖暖没有拒绝，忙忙紧张地将才做的神仙炖鸡搛给林暖暖，让她一尝究竟。
神仙炖鸡诚郡王府几个主子都喜欢吃，盖因味道鲜美、名字更是逍遥。
神仙炖鸡做法简便，不过是将鸡冶净入钵放酱、酒，鸡肚内填入黄芪数钱，隔汤干炖。
见李婆子一双眼睛殷殷看着自己，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林暖暖也不说话，只吃了一筷子，就放了下来。
李枝子见状，不由沮丧地垂肩坠肘，小郡主不过是略动了动筷子，看来自己做的是真不怎样。
见李枝子这般形容，林暖暖就知她会错了意。这会儿自己正好无事，也不急着去正堂，索性就给李枝子解惑起来：
“你做的其实比我做的还好些。”
林暖暖的话让李枝子不禁眼前一亮，可目光落于那，只动了一块的神仙炖鸡上时，李枝子不由又垂头丧气起来，
“郡主您好心教给奴婢，现下还要安慰奴婢，奴婢真是汗颜。”
林暖暖才要说话，就见庖厨门口有几个人影闪动，她不由红唇微抿，想了想后，还是直言：
“我从来不说假话敷衍人，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哪里能因着怕人伤心就不受的！况只有指正才能精进，李大娘你可莫要妄想从我这里得些只言片语的虚假安慰之言。”
林暖暖的话让外头扶着老王妃的紫凝听着不由撇了撇嘴，她就说这林暖暖是个口蜜心腹之人，看，如今可不是人前和善，人后原形毕露？
紫凝目光灼灼地盯着里头那两人，耳朵就差没竖起来，她正扶着老王妃，许是因着心里想着旁事，不自觉就多用了些力气。
老王妃眉头略皱了皱，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紫凝倒也不以为意，不扶老王妃就索性又往前走了一步子，就想听听林暖暖又说了些什么。
“郡主！”
李枝子倒是并未如紫凝所料的沮丧，此时正双眸发亮，抓着林暖暖的衣袖，急迫着说道：
“郡主，您是说奴婢做的还不错？”
自然是不错的，林暖暖虽手巧，却比不过李枝子见天地待在庖厨，熟能生巧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只是，
“不是说你做的不好，不过是他们先前吃惯了我做的味道，先入为主罢了。”
一是因着林暖暖同诚郡王妃、薛明玉相识已久、感情也一般，另一个则是因着自己是先做得的，后头李枝子虽做得不错，到底不似林暖暖先前那般不落窠臼、独树一帜。
这样一番深入浅出的说辞，立时就让李枝子顿悟，她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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