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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女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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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睡就睡了大半个时辰,赵焕章出现时她还在梦中,毫无察觉。
  日渐西斜,气温往回落了落。
  赵焕章怕她着凉,揽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的身形尽管清瘦,手上力气也不小,抱她绰绰有余。
  她很轻,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将她稳稳当当的抱起来。
  赵焕章替她脱了鞋子,放在床上,弯腰仔细帮她盖好被子,而后直起身,站在床边安静的望着她的脸看。
  乌发稍许凌乱,一缕碎发落在脸颊边,赵焕章伸手为她整理干净。
  他又站了一会儿,等到快天黑才离开。
  顾盼睡的很踏实,或者说是她做的梦太过真实,她沉浸在梦中,醒不过来。
  顾盼做过的好梦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令她心惊胆战的噩梦。
  梦中血染天边,她浑身血污坐在地上,那些手里握着长剑的人从她身边越过,她哭喊着、嘶哑着喉咙冲他们喊叫,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哭,眼睛又红又肿,脸颊左侧染着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比疯子还不如。
  男子的身材高挑清瘦,一身黑衣,简单凌冽,不染任何纹饰,大袖飘飘,衣襟上透着猩红的血味,想来这一路他也杀了不少人。
  剑刃之上,滴着鲜红的血珠。
  顾盼看见她自己,那张脸上半点求生欲都无,哭的够多了后,便低声笑了起来。
  她一直坐在地上也不怕脏,抬手抹干净脸颊上的湿痕,仰着干净洁白的脸,眼中布满通红的血丝,她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对她面前的男人说:“你杀了我吧。”
  “就这样活着也挺没意思的。”
  “而且你不早就想杀了我吗?”
  肤白貌美的青年,站在一片炼狱中也像个不染纷争的谪仙。
  青年岿然不动,平平淡淡的眼神定格停留在她的脸上。
  顾盼似乎是受够了,这些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她撑着双手,想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手腕脱力,小腿发软,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身后似乎有人想要扶她,被她用力挥开。
  她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哭着笑笑着哭,猩红的眼眸中仿佛流出来的是血水,她摇晃的朝身后某一处看去,看着那个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男人,他身上的箭羽几乎化作尖刀扎穿她的脑袋。
  头疼欲裂,却还要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不倒下。
  她走一步就倒一步,倒下后偏又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好不容易走到面无表情的青年跟前,喉咙深处传来的嗓音沙哑至极,“杀了我。”
  火把的光虚照在他脸上,他还是很好看。
  还是那个样子。
  任何人都不在意、任何事都不会让他心痛绝望的那个样子。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调,柔和婉转的嗓音此时尖锐刺耳:“杀了我啊!”
  青年手腕削瘦,用力握着剑柄,青筋暴起,肆虐的杀气沉了下来。
  她好像是实在受不了,“你永远都是这样!好像无论我说了什么话你都不会难过,我流了多少眼泪你都不会心疼。”
  永远冷漠。
  一直心狠。
  她嘶哑着嗓子,“你敢说你之前没想过杀了我吗?!为什么又停下来了呢?动手吧。”
  她踉踉跄跄的靠近他,眼底发了狠,徒手抓着他手里的剑刃,想要往自己的心口狠狠捅进去,来了结这桩孽缘。
  青年如静水般的眸微微颤动,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惊慌痛楚短短一瞬闪过,他按着她纤瘦的手腕,试图阻止她。
  哪知道她这次是用了狠劲,哪怕是手掌心被刀刃割破,源源不断的血顺着她的掌心滴落,她也还是还往自己的胸口刺去,剑刃划破衣襟,浅浅血色慢慢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裳。
  男人脸色一变,抬手用力一挥,一巴掌打了过去,她被这极大的力道挥到地上。
  脸火辣辣的疼,耳边嗡嗡鸣响,她不觉得痛,反而笑了,她仰着脸望着逆光而立的男人,她说:“钟砚。”
  “你舍不得我死。”
  “你完了。”
  大梦醒来,顾盼睁开眼睛的一瞬,在她耳边炸开的是系统的声音。
  【001号穿书系统提醒您,主线剧情不可动,原主死法会随机。】
  顾盼从茫然中回过神来,细嚼慢咽系统说的这句话,大概也弄明白了系统说的什么意思。
  她还是会死。
  什么时候死不知道。
  怎么个死法不知道。
  顾盼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珠,衣衫后背透湿冰冷,她换了件干净的里衣,坐在镜子前,她的气色看着不太好,泛着病气。
  她忽然觉得就当个和顾六小姐一样的骄横放纵的娇小姐也很不错。
  能活的日子只剩那么多,她不如过的爽快些,谁的脸色也不看。
  总归有太子殿下给她兜着。
  春去秋来,顾盼在太子府已经待了大半年。
  赵焕章像宠女儿一样疼着她,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就往她的院子里送,偶尔来陪她一起吃饭时,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自己的心烦事。
  顾盼或多或少也能听说赵焕章的处境大不如从前,她明知道他将来下场不好,也没法帮他什么。
  这日同赵焕章把酒夜话后,她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便琢磨着要出去转转。
  第二天晌午,顾盼让侍女给自己敷粉上妆,抹了红胭脂,面颊粉白透亮,随后又让侍女给她盘了个京中时兴的发髻,挑了根翠鸟绿珠发簪,项前戴着赤金璎珞。
  稍微打扮一番,她看起来又是那个娇贵不懂事的美人。
  长安城内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酒楼,她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酒楼的二楼包厢已经让其他达官贵客订满。
  顾盼倒也不在乎那些,在一楼找了个空桌子,用手帕擦了擦板凳才缓缓坐下,向小二点了两壶甜酒,要了几道名菜。
  她太漂亮,光是什么都不说往哪儿一坐,就足够吸引目光。
  顾盼坐下没多久,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撞见她的庶妹顾萝。
  看顾萝的吃惊的样子应该也没想到能遇到她。
  顾萝得偿所愿嫁了个不错的夫君后,对她便没有从前的耐心,明明她出嫁后的小日子过得为还不错,但依然嫉妒自小就漂亮惹眼的姐姐。
  先是嫁了世子,转眼又跟了太子殿下,多好的命。
  “六姐姐,现在就连我们家里人想见你一面都难啊。”
  顾盼不理她,她说的更来劲,“你现在是风风光光了,不过我劝你也别太得意,太子宠妾又如何?不过是个妾,上不得台面。”
  顾盼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她,说:“我今儿心情不太好,你若是还继续当着我的面说风凉话,等回去了就在太子面前告状,说你把我欺负哭了你看他高不高兴啊~”
  顾萝也是个直性子,被她丈夫惯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吃不得一点委屈,受不了丁点的气,忍都不想忍,拔高了嗓子说:“你吓唬谁呢!你以为你能长盛不衰吗?太子喜欢你一年,能喜欢你一辈子吗?六姐姐我劝你不要太张扬,太招人恨了。”
  顾盼有点听烦了,“你滚不滚!?”
  顾萝一屁股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洋洋得意的说:“我为什么要滚?这店是你开的?我们是姐妹,叙叙旧怎么了?六姐姐,我真心觉得吧,女人还是要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像你现在这样不成的。”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之前我还以为钟砚有多喜欢你呢,你们连孩子都那么大了,结果呢?你另攀高枝,他转眼就收拾了咱们家的人,二叔家一大半的人都没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父亲被革职,三弟在禁卫军不上不下,还因为你的事被人在背后指点。”
  “这么一看,你不爱钟砚,他也没多喜欢你啊,男人都是薄情的人,你不该靠他们的。”
  顾盼忽然觉得顾萝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是说的话都还很有道理。
  “你别把太子和钟砚相提并论,钟砚是个神经病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你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我都快忘了。”顾盼懒懒散散的说。
  顾萝一愣,讥讽道:“你倒是洒脱。”
  相互看不顺眼的俩姐妹竟然就这么聊了起来,顾盼忽然间也没那么讨厌顾萝了。
  她抿了一小口甜酒,正准备问问顾萝她母亲的病可否有好转。
  一名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她身侧,行了一礼,恭敬道:“夫人,我家大人请您上楼。”
  顾盼愣了愣,抬头往上看了眼,厢房门半开半合。
  她并不想上去,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她这张桌子已经被一帮黑衣男人围了起来。
  顾盼隐约能猜到二楼包间里的男人是谁了。
  她冷笑着站起来,挺直腰杆,一步步朝上走去。
  厢房内清净雅致,男人端坐在窗边,一身深色衣裳,眉眼凌厉,淡淡的朝她望去一眼。
  顾盼没想到时隔大半年自己再见到他,前所未有的平静。
  汹涌的爱意和汹涌的恨意,都已经平息。
  在她心中,钟砚和其他人,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第五十八章 
  “吱”的一声厢房的门被人关的严严实实。
  烛光上上下下摇晃; 光线透亮,恰巧能将钟砚的脸庞照的清清楚楚。
  眉目清冷; 眼尾轻挑; 手轻轻搭在桌面上; 手指指节清瘦分明,手背青筋微凸,苍白的肌肤下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屋内不止他一人,还有一名顾盼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男子端坐在他对面,笑脸吟吟,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钟砚方才在楼上看了好一会儿,看着她同她那个妹妹争吵; 当然也听见了她骂自己的那句话。
  “坐。”
  快过去一年了; 顾盼望着他; 发现他除了瘦了点,和以前其实没多么大的变化。
  顾盼很淡然,和一年前那个在他面前哭着笑的那个她有了很大不同。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在钟砚亲自将她送上轿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彻彻底底的死了。
  不会为他难过; 不会为他哭泣。
  她伸手抚着心口,那里的心跳和平时并没有区别; 她茫茫然的眨了眨眼; 发现自己的这颗心是真的不会为他所动了。
  顾盼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平静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紧抿着唇瓣,似乎没有要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钟砚皱着眉; 他也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受,胸口堵的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跟针扎一样,轻微的刺痛,但又不致命。
  太子府里有他的眼线,他是知道赵焕章对她有多好的,也知道她这一年里过的似乎还不错。
  并不像刚离开时那种声嘶力竭的痛苦,她过的很好。
  钟砚抿了口酒,没有吱声。
  徐长河笑吟吟望着身侧的女人,用目光将她细细打量了个遍,当真是个国色天香,倾世的美人。
  他眯着眼,笑了笑同她打招呼,“顾小姐,你也来喝酒?”
  顾盼侧过脸,只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挪了回来,“是啊,不成吗?”顿了顿,她阴阳怪气的讽刺道:“不过如果我知道钟大人也在,我就不来了,平白败坏了心情真是不值当。”
  老实说徐长河也不太清楚钟砚让人将顾盼请上来是图什么,他以为钟砚都快将这个女人给忘了。
  毕竟这一年里,钟砚没有提过一次顾盼的名字。
  甚至于在对顾家下刀的时候,也没见他犹豫手下留情过。
  种种迹象看来,顾盼于钟砚而言确实是无关紧要的。
  但现在看上去又不像这么回事。
  徐长河乐于看戏,不会去掺和他们的事,不过他觉得方才顾盼的妹妹说的话很有道理,顾盼能得意这么一段时间,风光这一两年,等到赵焕章死了,新仇旧恨加起来,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看样子,钟砚也不会轻易放了她。
  “顾小姐,你的病可好些了?”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徐长河还是头一次吃瘪,顾盼好像不怎么想搭理他。
  他正打算继续套近乎时,钟砚出声道:“你先出去。”
  徐长河饶有兴致看了眼钟砚,轻轻一笑,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展开,而后起身慢吞吞朝外走去。
  顾盼仰着脖子,巴掌大的小脸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瞳仁漆黑,她淡淡望着钟砚,内心像有一阵微风轻轻飘过,平静宁静。
  她忽然间明白了。
  恨一个人也是需要很多的力气。
  她连恨都懒得恨他了。
  顾盼缓缓站起来,道:“时辰不早,太子还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
  她忽然走神了一瞬,想起来这一年里赵焕章的确治愈了她很多,那颗被钟砚伤害的支离破碎糊都糊不起来的心,慢慢被他用温润包容的爱意所抚平。
  她身上竖起来的尖锐的刺,鲜血淋漓的伤痕,也渐渐平和起来。
  顾盼常常能看见赵焕章站在院子门口等待她的身影,好像他永远都不着急,有足够的耐心等她的回应。
  他对她说过很多笨拙的笑话,也为她抛下太子威仪爬上石榴树给她摘新鲜的石榴。
  他虽然温柔,可那些温柔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像拒人于无形的屏障。
  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赵焕章才会放下待人的温柔之道。
  抬脚离开的一瞬,顾盼被钟砚拽住了胳膊,纤细的手臂被他用力扼住,男人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大海,蔚蓝幽深。
  “坐下。”
  顾盼想将他的手甩开,却没那个力气抵抗他,反倒是被强按着肩膀,按回椅子上。
  钟砚单手撑着椅背,将她整个人都圈了起来,“窈窈。”
  顾盼恍惚了一下,已经不知有多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
  钟砚的气场压迫着她整个人,他忽的笑了一声,低笑有些渗人的寒意,“你胖了点。”
  顾盼抬起眸,“我说了,我要回去了。”
  她要回去了。
  钟砚的眼神一下变得森冷锐利,冷冷瞧着她的脸,“你闭嘴。”
  顾盼怔了怔,这似乎是钟砚头一次被她所激怒。
  这张无论何时都很淡然的、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的脸庞,好像有了裂痕。
  钟砚有些费解,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胸口不太舒服,沉闷的透不过气。
  在从顾盼口中听见她要回去了这句话后,那些针芒的痛楚瞬间被放大了几百倍。
  缓和情绪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撇开心中那些怪异的痛楚,恢复如常,淡淡道:“酒量不好还敢出来喝酒,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呢?”
  顾盼实在受不了才冲他嚷嚷,“你烦不烦!?我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来管我听不听话?!我不受你管教!”
  她有些累了,咳嗽了声,小脸苍白,无力的说:“钟砚,我不怨你了,我们就这样了吧,你也别来惹我了,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毫不相干。”
  钟砚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看,试图找出她撒谎的迹象。
  可是没有。
  真的没有。
  这双漂亮的眼睛里,连对他的恨意都没有了。
  钟砚捏紧手指,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的唇角微微上翘,俯身在她耳畔,吐字清晰道:“你想的美。”
  顾盼说的本来就没错,他就是个神经病。
  哪有那么容易就撇开关系呢?
  他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顾盼,爱是种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庆元帝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母亲,说杀了还不是毫不犹豫的杀了,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够爱他。
  所以爱不爱,对于钟砚来说真的不重要。
  钟砚只知道,顾盼这辈子就是死也是只能死在他身边,死在他的手里边。
  他张了张嘴,对着她纤细柔软的脖颈,咬了下去。
  顾盼被他按着双手,挣扎不得。
  女人的鲜血都是香甜味的,钟砚满意的看着她脖子上自己留下的痕迹,舔了干净唇上的血珠,惺惺作态假慈悲,问道:“窈窈,疼不疼?”
  顾盼忍无可忍,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疯子,“滚啊!”
  顾盼被迫留下来和他一起吃了个晚饭,气都气饱了,饭也没吃两口,饿着肚子被钟砚的马车送到太子府门前,下马时脸色依然难看。
  傍晚天凉,冷风顺着她的衣领往里灌,簌簌而来的风迎面吹来。
  苍白无暇的脸被吹的有些红,耳朵尖尖也被这天冻的通红。
  她搓了搓手,脚下步子慢吞吞的,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
  院前点了一排的灯笼,幽幽火光将漆黑的长夜照的透亮。
  门前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男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顾盼忽的停下步子,定定望着不远处的赵焕章,眼眶热热的,她忽然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悲伤无法宣泄。
  赵焕章缓步朝她走来,低眸望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着她被冻的冰冷的脸庞,“被冻着了吧,下次出门多穿些,你怎么样都很好看的。”
  姑娘都爱美,顾盼格外要漂亮。
  寒冬腊月都不肯多穿一件,嫌不好看。
  顾盼哽着喉咙,嗯了一声,“好。”
  进屋之后,赵焕章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
  顾盼问:“你等我多久了啊?”
  赵焕章道:“也没多久,半个时辰。”
  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淡淡一笑,“喝酒去了?”
  顾盼低着脑袋,“嗯。”
  赵焕章不会为这种小事而生气,反而觉得挺好的,小姑娘这一年都蔫巴巴的,好像被抽去所有生机。
  他觉着顾盼张牙舞爪时的样子最好。
  “那你在外边吃饭了没有?”
  顾盼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
  她没吃饱。
  赵焕章命人将温在厨房里的菜端了进来,“先吃饭吧。”
  顾盼本来觉得自己没胃口,但被赵焕章这么盯着看,她莫名多了些食欲,吃完了大半碗的饭。
  晚饭过后,赵焕章在她的屋子里坐了片刻才打算离开,临走之前,他将顾盼抱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脑,“以后多和朋友出去逛逛。”
  “你之前那几个月并不快乐。”
  “我很高兴,你终于肯走出去了。”
  赵焕章走后不久,便命人将他白日里从卖艺人手中买来的白猫送到她的屋子里。
  猫儿可怜,被主人拴在闹市中取宠挣钱。
  赵焕章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下来,直觉告诉他,顾盼会喜欢这只猫。
  钟绍愿已经三岁半了。
  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亲,一开始还会哭闹着要去见母亲,不过小朋友也发现尽管自己在父亲面前哭的嗓子都哑了也没用。
  起初还有嬷嬷无意喊过他的小名,第二天便被父亲送走,于是再也没有人会叫他的小名了。
  所有人都叫他愿哥儿。
  他没有玩伴,也没有母亲。
  愿哥儿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撒娇,也不会动不动就要父亲亲亲抱抱,不过他依然很听话。
  博平郡主一日比一日喜欢这个孩子,有事没事就把他接到栖筑院里玩。
  这孩子除了那双狐狸眼,其他的都更像他的母亲。
  所以博平郡主对着愿哥儿这样一张脸,也讨厌不起来。
  反而总能从他身上看见自己早逝大儿子的影子,他们都一样的乖巧。
  博平郡主正抱着愿哥儿,她的屋里没有孩子的玩具,她索性挑了些金元宝摆在他面前让他拿着玩。
  愿哥儿其实不太喜欢被大人抱着,他虽然不乐意,但在祖母怀中也没有挣扎,任她抱着自己。
  午间,博平郡主让厨房里的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和甜点。
  烧鹅酱鸭,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愿哥儿吃饱了饭,博平郡主还将面前的甜点推到他面前,“你不是爱吃甜的吗?快点吃。”
  钟砚平日管的严,半个月才准他吃一次甜点,怕他吃坏了牙。
  愿哥儿盯着晶莹剔透的糕点咽了咽口水,蔫蔫的说:“父亲不让我吃。”
  博平郡主呵了两声,“你父亲这个不让那个不让,他有毛病我可没有,给我吃,不吃不许你出这个门。”
  他摇了摇头,小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太听他父亲的话了,把博平郡主气的够呛,点着他的鼻子说:“钟砚要是有你一半听话该多好。”
  可惜那个人小畜生养不熟。
  吃过午饭,愿哥儿又被博平郡主抓着一同玩游戏,玩了没两局,他便困了。
  博平郡主便让人抱着孩子去里间睡了个午觉。
  她自己却睡不着,靠着窗户下的软塌,太阳照得她浑身都暖洋洋。
  她自诩是个恶毒刻薄的人,可能是年纪大了心肠反而变软。
  博平郡主当真是有些心疼愿哥儿的,小小年纪就差不多算是没了娘,等长大后知道事情真相,他又该站在哪一边?
  侯府上下只有他一个孩子,身边也没个玩伴,孤孤单单没人陪。
  她轻嗤了声,也不知道钟砚每次看着儿子那张和他母亲肖像的脸,会不会觉得难受。
  钟砚来栖筑院接孩子时,脸色阴沉,冷冷瞥了眼博平郡主,眼神嫌恶,隐忍着怒气没发作。
  他阔步走到里间,将尚且还在熟睡的孩子抱了起来,在博平郡主跟前停了下来,“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别来管我的儿子。”
  “愿哥儿又不讨厌我,你不想他过来又有什么用?而且名义上我可是他的祖母。”
  “对,你是他的祖母,你死了也是他的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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