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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女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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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书房撞见徐长河和另一个年轻男人。
  顾盼觉得那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神色与赵焕章有几分相像,坦然平淡。
  不过也仅仅是相像而已。
  顾盼的头脑困倦,她靠着书桌边角,缓缓闭上眼睡着了。
  钟砚进屋时,她坐在地上睡了快一个时辰,浑身冷冰冰的,苍白的脸色,没什么起伏的胸口,虚弱的气息,看起来都像已经死了一样。
  钟砚眼底一沉,迈开脚底的步子,大步流星朝她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
  蜷缩在他怀中的女人忽然间动了一下,她被搅了清梦,从梦中醒来,还分不清现实,她抱紧他的脖子,“你回来了啊。”
  顾盼被系统降临在身上的病痛弄的神志不清,她恍惚的记忆还停留在东宫的那段日子。
  她喜欢睡在地上,赵焕章从来不说什么,铺了毛毯,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会提前,悄无声息的将她抱回床上。
  顾盼睡眠浅,十次有十次都会醒。
  也不怪她把钟砚认成赵焕章。
  钟砚心口麻木,知道她这是认错了人。
  他捏了捏她的腰,语气阴沉:“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是钟砚。
  冷酷残暴的帝王。
  顾盼眼前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她笑了下,“你是钟砚。”
  她曾真心爱过的男人。
  试图圈禁她后半辈子的男人。
  一个病态、阴暗的人。
  顾盼趴在他的胸口,突然间咳嗽起来,喉咙溢出的鲜血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报复性的在钟砚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钟砚一声不吭,仅是揉揉她的后脑,随她撒气。
  等她咬够了之后,钟砚直视着她的眼睛,他又不是个瞎子,自然看得出这段时日顾盼身体越发的差。
  睡不醒,浑身也没力气。
  男人沉沉的气势压的她无处可逃,他说:“窈窈,我替你寻了最好的太医。”


第六十八章 (一更)
  太医来看过好几回; 药方子也开了不少,她的身体迟迟不见好; 脸色也一天天苍白下去。
  钟砚总有种快要握不住她的感觉。
  羽翼丰满的年轻帝王再也不需要将自己锐利的锋芒藏起来; 野心勃勃; 掌控欲日复一日的加强。
  有时候他也察觉的到自己对顾盼早就不像当初,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企图控制她的所有。
  可好像逐渐被扰乱心神的是他自己。
  钟砚一退再退,为她改变了太多。
  顾盼已然成了他的弱点,只是他至今都还没弄清楚顾盼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呢?
  徐长河从书房里退出之后并未离开皇宫,他在殿外也没多久,便见面色虚弱的顾盼离开; 他摸了摸下巴; 心中暗想;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要死了。
  顾盼一走,徐长河就又厚着脸皮进了书房。
  “她弟弟留着可是个祸害,你当真不打算将顾止行处理了?”
  顾止行可是前太子的人,在禁卫军谋职时也是赵焕章一手提拔上来的。
  钟砚嗯了声; 好像是真的不打算动他。
  徐长河看钟砚的眼神都变了,他向来知道钟砚野心滔天; 且心狠手辣。
  也只有在顾盼的事上; 才能看见他一退再退。
  “看来顾六小姐真的是您的心肝娇娇了; 为了她连那个孽种都舍不得动。”徐长河有再多的话也不好说,君臣有别,哪怕关系再好; 他也不该逾距说些不该说的话。
  钟砚啪的一声,重重将手里的毛笔撩在桌角边缘,眼底燥意忽起,微微皱起眉头,最听不得的就是赵恒那个小孽种。
  想起来不仅心烦,心口还隐隐作痛,堵的慌。
  钟砚是真的厌烦赵恒这个孽种,偏偏杀也杀不得,动也动不了。
  徐长河挑了挑眉,自知这句话是触了他的霉头,话题一转,他道:“那您可得看好这位娇滴滴的六小姐了。”
  顾盼显然就不是自愿留下,没准逮着机会她就又跑了呢。
  钟砚抬眸蔑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不用你操心。”
  徐长河也不是个没眼力见的人,没继续说下去找他的不痛快。
  顾家的光景不比之前,顾盼的父亲革职在家,顾止行之前又和太子党走的极近,许多人为了避嫌,即便是收到了请柬,大婚当天,也不打算到场庆贺。
  不过京城里风向转的快,眼看着新帝似乎心无芥蒂的样子,这帮人就又蠢蠢欲动。
  顾盼本来打算带着小平安一起去,愿哥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头一回开口和她提了要求,说也要去顾府。
  顾盼没办法,只好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去。
  愿哥儿体贴她身子骨弱,做什么事都不肯麻烦她,自己爬上马车,乖乖坐到角落里,看着娘亲怀中抱着的弟弟,过了一会儿,奶声奶气,说话声音小小的,“娘,我想抱抱弟弟。”
  顾盼笑望着大儿子,打趣道:“愿哥儿抱的动吗?”
  小朋友点点头,认真的模样让人不由信服,“抱的动。”
  小平安睁着漆黑水润的大眼睛,胡乱挥舞自己的小手,没人和他玩,他也觉得很高兴。
  从母亲怀中被交到哥哥的怀里也没有异议,眨巴眨巴眼睛,不哭不闹,继续摆弄着自己肉肉的手指头。
  钟绍愿抱着弟弟,低头看了眼呆萌软糯的他,心里又忍不住暗骂了声蠢东西。
  转眼间,马车便到了顾府门口。
  愿哥儿手都抱酸了,不情不愿把弟弟还给娘亲,揪着娘亲的衣角,望着她的眼睛里有点委屈。
  其实他也很想被娘亲抱。
  顾盼一进顾府便将小平安好生安置在自己曾经住过的闺房,随即才去后院寻她的母亲,愿哥儿紧抓着她的手不放,非要跟着她一起过去。
  女眷都在后院里赏花喝茶,见到顾盼时显然愣了愣,瞥见她身边站着的小太子,就更是吃惊。
  她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顾盼和太子的那段风流往事,本以为太子倒台,这位名动京城的顾六小姐好日子也该到头,没想到新帝竟然大张旗鼓将人接回皇宫,大有独宠她一人的趋势。
  新帝刚封的太子又是她生的,兜兜转转,顾盼永远是得宠的那个。
  三姨娘见到自己的女儿,立马迎上前,望着女儿苍白的气色,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对于顾盼当初进了东宫的内情,她一无所知。不过她从来没信过,女儿是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子,去勾/引前太子。
  顾盼没管其他人的眼神,也不在意她们会在背后说些什么,牵着儿子的手,跟着三姨娘回了院子。
  顾盼有话要对三姨娘说,这些话也不方便让愿哥儿听见,她便弯着腰轻声对儿子道:“愿哥儿去里屋和弟弟一起睡一觉好不好?”
  愿哥儿依依不舍松开母亲的手指头,乖的不得了,懂事的让人觉得心疼,“好。”
  床上的小平安已经睡熟了,软绵绵的四肢摊开,那张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睡的微红,小朋友不吵不闹睡觉的模样还挺招人疼。
  丫鬟要上前帮愿哥儿脱衣脱鞋,被他用眼神瞪了回去,小太子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并不好相与。
  他冷冷的说:“你们都出去。”
  丫鬟们哪里敢多留,关好门便退了出去。
  愿哥儿自己脱了鞋子爬上床,嫌弃的看着小平安,他虽然讨厌这个弟弟,但内心已经将这个弟弟当成了属于自己的新玩具。
  他在弟弟身边躺下来,给他们二人盖好被子,搂着弟弟睡觉也只是因为把他当成玩偶,闭上眼之前,愿哥儿皱着眉说:“你这个小哑巴,真的是太讨厌了,现在被我欺负,长大了还得被我欺负。”
  是他弟弟又怎么样?愿哥儿就是没来由的厌烦这个小哑巴。
  可喜可贺,这回三姨娘总算没有掉眼泪。
  三姨娘穿着一身喜庆的衣裳,眼圈红红的,两年多没见着女儿,她的心里难受极了。
  等缓和好情绪,三姨娘眼神复杂的望着女儿的眼睛,问:“屋里头那个孩子……”
  顾盼坦坦荡荡,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点头:“是赵焕章的孩子。”
  她的脸比纸还白,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说完这句话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下来。
  顾盼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轻轻唤了声,“娘。”
  她语气平淡,漂亮的双眸望向窗外,“我没几天活头了。”
  三姨娘听见这话忽然就忍不住眼泪了,她的女儿自小就娇生惯养,生下来平平安安,怎么才出嫁几年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瘦的不成样子,说话都没力气了。
  三姨娘用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别瞎说。”
  顾盼用力握紧她母亲的手,低着声音接着说:“钟砚容不下这个孩子,所以我今天来,是想求您帮我养大这个孩子。”
  顾盼不傻,小平安生下来就不会哭,也从来没听他出过声,便知道这孩子多半是不会说话了。
  没关系,只要他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三姨娘边抹眼泪边问:“你就舍得把孩子放在顾府养吗!?这是你的亲骨肉。”
  顾盼笑了笑,“我不舍得有什么用,留在我身边他才是真的没活路。”
  三姨娘忽的就没话可说,钟砚什么脾性她也略有耳闻,总归不是个大度的人。
  “娘,你就当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吧。”顾盼捂着嘴咳嗽起来,喉咙里的血压都压不住。
  三姨娘眼泪汪汪的往下掉,“娘答应你还不成吗?可你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成今天这样了?
  她抱着女儿直哭,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咱们不回去了,不回宫里头了,那个钟砚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就留在娘身边,娘有钱有嫁妆,能养你一辈子,也一定能找到神医把你的身体看好。”
  “你是娘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等你病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不回去了啊,不去受那个罪,皇宫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啊!”
  “娘想见你一面都难如登天。”
  “窈窈,不怕不怕,娘永远守在你这边。”
  顾盼听到这些话很想掉泪,可是她已经不会哭了,眼睛喉咙都酸酸热热的。
  汹涌而来的爱意包围着她。
  顾盼张嘴想说些安慰她母亲的话,喉咙深处溢出的血从嘴角缓缓落下,嗓子犹如生了铁锈,她抬手,镇定冷静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头看着手背上的血迹,愣了好一会儿。
  顾盼靠着她母亲的肩膀,低声道:“好,不回去了。”
  她就在顾府里等,等着钟砚来给她收尸。
  她轻轻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三姨娘发现女儿突然昏迷后,叫人的声音剧烈颤抖,“来人啊!快来人!!”
  三姨娘已经失去理智,抓着眼前的侍女的手,咬着下唇,边发抖边说话,“快,不是说京城来了个妙手回春的大夫吗?快去把那位大夫找过来!”
  丫鬟见三姨娘疯了一样,不敢耽搁,急匆匆跑出府去那位大夫。
  长长的梦境,耳边一道道冷冰冰的声音,还有她被控制住的手脚。
  顾盼眼皮沉重,脑海中画面一点点往回倒。
  画面定格在初见他时,钟砚跟没了气息似的躺在床上,那张比画还精致三分的脸比死人还白,屋里冷冷的,连他身上盖的被子也都是潮湿冰冷的
  青年神志不清时呢喃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凑近一听,男人口中那个冷冰冰的“滚”字轰然砸在她的头顶。
  原来第一次见面,他就叫她滚了。
  顾盼不想醒来,只想宁静的死去。
  可是她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道不怎么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自己被人挟持站在前门城楼上,她的脖子上被人架了一把刀,雪白的脖颈被刀锋抵出一道血痕。
  “你猜钟砚舍不舍得拿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顾盼,你说他会不会救你呢?”
  顾盼很想开口告诉身后用刀挟持她的女人,她也不知道答案。
  钟砚的爱,姗姗来迟,不轻不重。
  城楼上的日光过于刺眼,顾盼的嗓子被晒的干可,眼睛都快睁不开。
  她努力睁开双眸,才从这场莫名的梦境中回神。
  三姨娘惊喜不已,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你可算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屋子里还有许多人,顾萝也在。
  顾萝也刚生完孩子,性情收敛,说话也不那么刻薄难听,“六姐姐,你再不醒,消息都要传到宫里去了。”
  大家都有默契瞒着,怕让宫里那位知道。
  新帝若是因为他心尖尖上的人而大动干戈,可不是她们能承受得起的。


第六十九章 (二更)
  顾萝怀了身孕; 她在夫家得宠,日子过的极好; 怀孕后婆婆和丈夫将她宠的有些娇气; 面若映花; 粉红透亮,气色比没怀孕的时候还要好。
  她虽然对顾盼说的话还是不怎么客气,但也听不出之前的恶意,顶多算是阴阳怪气的讽刺。
  顾盼缓缓坐起,看了看顾萝,嘶哑着嗓子开口,对她说:“你话真多。”
  顾萝年纪小的时候就乐的与这个姐姐作对; 姑且能看出顾盼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这位六姐姐不愿意提起钟砚。
  顾萝从前就觉得奇怪; 她还没出嫁之前曾厚着脸皮在侯府住过一段时间; 她那时也不觉得六姐姐有多么厌恶她当时的丈夫,后来更是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眼睛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所以后来顾盼跟了太子; 是她一直都没想通的事。
  她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但又没法子开口问。
  顾萝望着她从小就很嫉妒的六姐姐; 盯着她的眼睛看; 不只是平淡; 还有一种深深的难过。
  顾萝却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难过的,说她是帝王心尖尖上的人也不是假话,顾府上上下下可都被被新帝敲打过一番; 言辞中尽然是威胁。
  府中没人敢给她找不痛快。
  “六姐姐,你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年纪轻轻就得了重病。”顾萝觉着自己怀孕后都善良了很多,顾盼若是死了,她留下的两个儿子可怎么办?没有母亲护着,在皇宫里哪里活的下去。
  顾盼太烦顾萝了,没好气道:“你是刚学会说话吗?叭叭叭说那么多。”
  “妹妹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反正咱们日后也见不了几面,也省的相看两厌。”
  顾盼觉得顾萝脑子有病,又不喜欢她这个姐姐,还非要凑上来和她说那么的话,“你能不能把嘴闭上?我想清静一会儿。”
  “凭什么要我闭嘴?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你真霸道,真了不起。”
  “聒噪两个字你懂吗?会写吗?不会写就叫你的相公教教你,既然怀孕了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怀孕了也不耽误我来看你的笑话。”
  顾盼:“。。。。。。”
  顾萝也不是非要和她过不去,说够了话便没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扶着腰慢悠悠去准备去新房看刚被接到府里的新娘子。
  顾盼这次昏迷了两个时辰,一度叫不醒,把周遭的人都给吓坏了。
  她自个儿却是淡定,仰着脸看着她的母亲,问:“娘,新娘子漂亮不漂亮?”
  三姨娘抹干净眼泪,“漂亮,知书达理很乖的一个姑娘。”
  李家的庶女,也是李都济的堂妹。
  从小就读了很多书,才女名声广为流传,若不是李家因为前太子的事受了牵连,顾止行也没法将这位称心如意的姑娘娶进门。
  顾盼笑了笑,“娘,您一直守在我身边,今天肯定还没见过新娘子吧?您快去新房看看她。”
  三姨娘不想去,但架不住顾盼一直劝。
  她吩咐丫鬟好生伺候着六姑娘,才一步三回头缓步离开。
  顾盼穿好衣裳,在镜子前坐了小会儿,觉着自己的气色着实不好看,脸未免太白了些,她往自己的脸上抹了点胭脂水粉,又精心梳了个发髻,打扮的明媚亮眼。
  屋里太闷,顾盼独自在院子里走了走,墙外锣鼓喧鸣,前院也热闹非凡。
  隔着一道长廊,顾盼瞧见她许久未曾见过面的弟弟,顾止行身量修长,站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望见的存在。
  他今日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眉梢带喜,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看上去比其他人要红,他的手中端着酒杯,被人围着四处灌酒。
  顾盼迈开步子,正准备上前去和他说两句话,忽然间,有人从身后用手帕捂住她的鼻子,粉色手帕上含着一股浅浅的香气,起初她还能反抗,鼻尖的香气似乎有问题,她手脚的力气逐渐散去,眼皮子一点点往下垂,昏了过去。
  顾盼在半梦半醒中,那个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绑住了她的手脚,将她粗鲁的丢到了马车里。
  一路颠簸,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终于到了 。
  她被那个人从马车上提了起来,毫不怜惜扔到了一间破屋子里。
  顾盼眼前的黑布被人拿开,迷药的药效却不曾完全散去,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眼前阵阵朦胧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白雾。
  她是被冻醒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的视野终于变清楚了许多。
  这是一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子,破破烂烂的几面窗户都被人从外边钉上了很多木板,房门紧紧锁着,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桌子。
  角落结了层蜘蛛网,桌面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
  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床上连张被子都没有,她被绑着手脚丢在上面,又冷又饿。
  顾盼连深呼吸都不敢,吸入屋里的灰尘,便会被呛个半死。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那个将她绑过来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出现。
  顾盼意识昏沉间想,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谁,还要受这种罪。
  就在她以为那个男人要饿死她的时候,总算是听见了解锁的声音,老旧的房门在被推开的瞬间,“吱”的一声响,尖锐漫长。
  顾盼缓缓抬起眼皮,尽了最大的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脸。
  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不对,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多久没换过了,看着有点破,他的手腕、脖子还有脸上都有显眼的伤痕,不过饶是如此,他看上去也很俊俏。
  少年摆着一张死人脸,高高在上蔑视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现在可不能死。”
  少年从拿出一块馒头,掰开一半随手丢给她,另一半自己三两下便吃进了肚子里。
  顾盼舔了舔唇,嗓子跟冒了烟似的,“手。。。。。。我的手。”
  还没有解绑。
  少年冷冷看了她两眼,将她手腕上的麻绳解开,“快吃。”
  这半块馒头看着不太干净,上面还有黑印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的食物。
  少年看她迟迟不动,扯起嘴角讽笑道:“外头的官兵四处在搜罗我们俩,有的吃就不错了。”
  顾盼捡起馒头,一口一口咽下去,吃完之后她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少年连回答都不屑于回答她,重新将麻绳给绑了回去,随后靠着另一面墙壁坐下,袖口里滑出一柄锋利的短刀,刀光锃亮,锋芒刺眼。
  他低着头,找出一块干净的布缓缓擦拭着手里的短刀。
  过了很久,他说:“太子是我表哥。”
  “我三岁就没了父母,是太子表哥将我带在身边将我养大的。”
  少年抬起头,“你知道吗?那天姨母已经安排好人护送他从密道逃出去,可是他一听说钟砚带着大队人马去了太子府,便毫不犹豫赶了回去。”
  “我见过你一次,我不讨厌你也不喜欢你。”
  “只不过钟砚好像很喜欢你,我要替表哥报仇,就只能利用你了。”
  他手里还有当初太子交给他的半块虎符,这小半年里他东躲西藏,想逃出京城都难如登天,身边的护卫死的死,一个都没能留住命。
  钟砚想要他手里这半块虎符,也想要他的命。
  他对于逃出京城已经不抱希望,他现在只想杀了钟砚。
  顾盼沉默良久,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顾盼说:“你听我一句劝,赶紧逃吧,你斗不过他的。”
  “那也得斗了才知道。”少年握紧手里的刀柄,盯着她的眼神像淬了剧毒,“你什么不知道!?你见到表哥的尸体了吗?!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惨吗?你知道钟砚都做了什么吗?!”
  “东宫上下几百口人,除了太子妃,其他人全都死了!血流成河,尸体都能堆成小山了。”
  “他不死,难泄我心头之恨。”
  顾盼怎么没见过呢?最惨烈的画面她都见过了。
  “所以你是想拿我来威胁钟砚?”
  少年想的简单,“他不是喜欢你吗?”
  就像表哥也喜欢她一样,肯豁出命。
  顾盼抱着双腿沉默不语。
  少年继续擦拭着他手里的短刀。
  夕阳渐落,天好像快黑了。
  少年抬起脸,望着渐沉的夜色,说:“该走了。”
  等走出这间屋子,顾盼才发现原来他们藏身的地方竟然在前门城墙,他好像想带着她出去,禁卫军增派了两倍的人马守卫城楼,他们俩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少年咬咬牙,挟持着她一步步爬上城门。
  越高的地方风越大,顾盼的脸被风吹的有些疼,她低眸往下望了一眼,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越来越多的火把聚集在城楼下,火光将漆黑的夜空照的明亮,手持弓箭的禁卫军们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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