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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女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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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砚也没逼迫这个儿子做过什么事,哪怕他迟迟不肯娶妻,钟砚也不曾说过只言片语; 任他随心妄为。
  钟砚其实早就厌倦了春天,他讨厌花开的季节; 平时能很好压制在深处的偏执的思念; 每每在这个时候就会疯狂涌出。
  这些年; 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每隔两个月便要大病一场,钟砚的脸色常年都比旁人要白上一些; 看不出气色,手指冰凉,哪怕日光直直从他头顶浇灌而下,他身上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钟绍愿站在他身后,抿了抿唇,说:“父亲,您在看什么?”
  从他小的时候,就经常能望见他的父亲站在这道长廊,目光却不知望向何处。
  钟砚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什么都没有。
  枝头抽出嫩芽,院子里一片春意。
  钟砚的眸色浅淡疏离,这双漂亮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他忽然说:“还有两天,又到了你娘亲的生辰了。”
  钟绍愿嗯了声,低着脸,默默攥紧了手指头,他都快要记不住他的娘亲长得什么模样,只记得那个怀抱似乎很温暖,那个人也很温柔。
  可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钟砚和他向来没有太多的话可说,“你回去吧。”
  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钟绍愿犹豫半晌,没有就这么离开。
  钟砚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等就是十四年,他暴戾的性子似乎被这漫长的岁月磨平,倒是真的温柔了不少。
  有时候,他望着那片平静蔚蓝的湖水,也会想要跳下去。
  钟砚忍住了,只有他自己认定了顾盼总会回来的。
  等待这件事往往望不到头,也看不见任何的希望,钟砚甚至做好了独自老死的准备,不过他即便是死了,也要让钟绍愿将他和顾盼的八字烧到一起。
  春天刚过,钟砚看上去依然很年轻,脸上也没什么衰老的痕迹,眉眼漂亮,轮廓精致,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
  “皇上,顾家那位小子闯了大祸,将平南候嫡子的腿给打断了。”
  钟绍愿低头发呆的时候,刘墉这个太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擦着冷汗将这个消息带到了钟砚的耳边。
  钟砚冷淡的兴致好像忽然间被挑了起来,那个孽种不是胆子很小吗?又是个哑巴,只有被欺负的命,这回竟然伤了人。
  不过钟砚听见这个孽种的消息,心情一贯都不会很好,他冷冷的说:“断就断了吧。”
  刘墉擦了擦汗,暗叫了声苦,紧跟着说:“平南候为了给儿子报仇,快把人打死了。”
  钟砚有些暴躁,冷笑了声,“你去平南候府露个面,别真的叫人把他给打死了。”
  他再怎么厌恶都没用,还是得留着那个孽种一命。
  站在另一侧的钟绍愿主动开腔,“父亲,还是让儿臣去吧。”
  钟砚道:“随你。”
  钟绍愿行了一礼,便匆匆出了宫,等他到平南侯府时,赵恒倒在地上,白色衣袍上染了好些污血,他迈开步子走上前,低眸扫了一眼,只看见一张脏兮兮的脸。
  他笑了声,轻轻将他踢开,“啧,真可怜。”
  嘴上说着可怜,眼睛里尽是嘲讽。
  赵恒十六岁了,长得倒是怪漂亮的,却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身体也不太好。
  平南候见太子大驾光临,愣了愣,放下手里头的鞭子,“太子怎么来了?”
  钟绍愿逢人便露三分笑,“孤这弟弟惹了祸,孤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来的管一管。”
  平南候还真的不太清楚赵恒的来头,虽说太子和顾家人关系尚可,但他也听说过,太子与赵恒向来不太对付,水火不容,温文尔雅处事周到的太子,只对赵恒没有好脸。
  所以他才敢大张旗鼓替儿子报仇。
  “还望侯爷手下留情,让孤能将他活着带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平南候有再多的怨气也没法子发泄,他道:“既是如此,那太子就将人领回去吧。”
  “多谢侯爷。”
  “言重了。”
  钟绍愿走到赵恒跟前,冷冷一笑,踢了他一脚,神色不耐,“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恒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看着狼狈至极,脖颈上的鞭痕冒着血,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声不吭。
  “上马车。”
  赵恒不动。
  钟绍愿冷笑着问:“不会说人话就罢了,还听不懂人话吗?”
  赵恒又慢吞吞爬上他的马车,窝在角落,闭着眼似乎不太想和他说话。
  钟绍愿每次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摆脸色?他配吗?
  钟绍愿掐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能忍吗?怎么这回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
  他再怎么生气,面前的人都不会给他回应。
  钟绍愿松开手,瞥了瞥他身上的伤口,冷嘲热讽,“没用的东西。”
  赵恒的长相比起他来也不差,皮肤像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白,瞳仁漆黑,是个漂亮的小少年。
  将人送到顾府,钟绍愿才知道赵恒为什么和平南侯的嫡子打了起来,原是在书院里被嘲讽了一通是个没娘爹不详的杂种,赵恒被他骂的狠了,冲上去咬了他的脖子,后来又跟疯了似的拿椅子将他的腿给砸断了。
  钟绍愿听了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送完药的下人离开之后,冷眼望着赵恒怒骂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孽种这两个字只有孤才能骂,他也配?”
  赵恒默默给自己擦药,似乎没在听他说话。
  钟绍愿一脚将他手上的伤药给踢开,“不过他也没骂错,你就是个孽种。”
  赵恒默不作声将在地上滚了两圈的药瓶重新捡起来,不生气也不理他。
  钟绍愿抬起脸,墙壁上挂着娘亲的画像,定眸望了好几眼,他说:“你别想了,母亲就算回来了也不会认你。”
  距离顾盼从《暴君》的世界里回来,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她几乎很少会想起在书里发生的事,每天下了班就回家,过着通俗的无聊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除了偶尔会莫名其妙再去网站上点开《暴君》这本书,顾盼都快忘了钟砚这个人。
  可一旦看见他的名字,顾盼就能清楚的记起他的模样。
  一个漂亮的、高贵的少年。
  心狠手辣的少年。
  顾盼又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点开了《暴君》,电脑屏幕里停留在不知名的一章,她呆呆望着满屏的字,神思早就飘远了。
  【亲,你是念念不忘了吗?】
  猛然间听见系统的声音,顾盼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
  【亲我一直都在呢。】
  “?”
  【你知道的嘛,我们系统都是从一而终的。】
  “滚啊。”
  系统惆怅道:【好吧。】
  【我现在除了和你聊聊天之外,基本没有别的功能。】
  【更不会坑你啦。】
  顾盼并不是很想搭理他,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对他说:“你把嘴闭上,高贵的我不想和你聊天。”
  她关了电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就睡着了。
  时隔一年后,顾盼梦见了钟砚。
  她梦见钟砚死了。
  梦里面,飞檐红墙,深宫寂寥,钟砚安静躺在床榻之上,闭紧双眸,垂落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疲倦,他身上似乎被沉重的药味所包围。
  脸色比将死之人还要白几分,顾盼听见了有人在哭,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她似乎看见床上的男人眼皮子动了动,他慢慢抬起眼,乌眸似乎有些空洞,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他坐起来,乌黑的长发在铺散开来,床头的药碗散发热气,他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顾盼望见他命人将窗户打开,他失神望着窗外的天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盼像个局外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受着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悲伤难过。
  钟砚的脸越来越白,唇角缓缓有血迹溢出,他却浑然不在意,用帕子随意擦了擦,可是血好像越来越多,嘴角的血液止都止不住。
  顾盼望着他彻底闭上眼,很多人跪在他的床榻前,低声哭泣。
  顾盼嚎啕大哭的醒过来,枕斤两侧被她的眼泪给打湿,后脑胀痛,心口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不受控制顺着眼尾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心里头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不断蔓延,她闷在被子里,想到钟砚死去之后的画面,又哭了一场。
  等眼泪停下之后,她忽然抬起脸,双眸红通通的,她问:“系统,你在吗?”
  铜雀宫里出了一株并蒂花的事,刘墉本想瞒着帝王,偷偷命人摘下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消息便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刘墉望着面无表情的帝王,有些后怕,他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算是了解他的喜好。
  这些年,皇帝孤身一人,最是不喜这些成双成对的玩意。
  更是从来没给旁人赐过一桩婚事。
  刘墉揣测圣意,弓着腰上前问:“不然奴才去将这花给摘了?倒不是多喜庆的寓意。”
  钟砚搁下手里头的笔,“去看看吧,这宫里头还是头一回出并蒂花。”
  刘墉冷汗直流,不觉得这是多好的事。
  皇帝独身,太子也至今未娶妻,开什么并蒂花?不是添堵吗?
  钟砚熟门熟路走到铜雀宫外,站定在宫门前望了好一会儿,随即抬起步子朝里走,浅淡的花香顺着风走的方向略过他的鼻尖。
  树枝下投落四岔的阴影,枝头绽开两朵并蒂花,紧挨在一块,开的正艳丽。
  钟砚盯着那株花儿看了又看,清清冷冷的眼神中泛着厌恶之意,他缓步走到树下,修长削瘦的手指碰上花枝,正准备摘下,耳畔好像送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听见有人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好像又是他听错了。
  钟砚的身躯僵住了,抬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道绰绰丽影撞入他的视线中。
  他眨了眨眼睛,无声间他的眼眶已经湿润。
  水光汇聚成一滴泪,里面倒映着少女的身姿。


第九十五章 
  少女身着一袭浅色衣裙; 纤细的腰肢以云纹软带所束,盈盈一握; 窈窕貌美; 姣好的容貌让人移不开眼; 日光之下,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她静静站在不远处,恬静而又美好。
  钟砚深吸了口气,提起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她跟前,削白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喉咙深处酸涩难明。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扯起一抹不算太好看的笑来; 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细嗅着少女颈间的体香,搭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好像再也不打算放开。
  顾盼被他抱的有些透不过气; 钟砚现在看着和从前也没什么两样,白白净净; 清瘦高雅; 淡淡的松针香气漫入她的鼻尖; 她张嘴,想说的话还没机会说出来,脖颈凉凉的; 男人无声的眼泪一颗颗坠在她的肌肤上,冰冷清澈。
  钟砚的五指深深陷入她腰肢上的软肉,声音低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顾盼愣了又愣,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钟砚抱入寝殿内。
  她呆呆坐在床上,望着钟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微凉的指尖在他的眉眼游走,然后抬眸看了眼周遭的摆设,好像一切都和她刚离开时没什么不同。
  顾盼觉得自己也是疯了才会选择回来,回到这个世界中。
  她总是不断的梦见钟砚躺在这张床上,咳血而死的画面,男人这双漂亮的狐狸眼,黯淡无光,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她哭着醒来,又哭着睡过去。
  终于有一天,顾盼想清楚了,她对钟砚死了这件事,内心畏惧。
  她的内心深处依然记挂着初见时芝兰玉树的清隽少年郎,恩怨情仇悄无声息的释然,她放过自己。
  钟绍愿并不知道母亲已经回来的这件事,听宫人道父亲在铜雀宫待了一整天都没回,心里头隐约开始难受,只当父亲过于思念娘亲,便打算过去劝一劝。
  不曾想,自己刚出现在宫门前,便被刘墉拦了下来。
  刘墉当了多年的总管太监,惯是个会揣摩圣心察言观色的人,他觉着这个时候,主子自然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哪怕是亲儿子也不愿意。
  这些年,刘墉几乎是看着这位绝情冷漠的皇帝在人后过的百般痛苦,隐忍偏执的爱,都给了消失很多年的皇后娘娘。
  在梦中喊的都是这位娘娘的名字。
  十四年,若是其他人,早就该疯了。
  “殿下,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您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钟绍愿外软冷刚,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年仅二十岁,威仪却不在他父亲之下,他冷下脸,“孤也不可以吗?”
  刘墉面露难色,“殿下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
  钟绍愿冷眼相待,继而道:“公公进去禀告一番,若是父亲不肯见孤,孤自然就走了。”
  刘墉拦在门前,进退不得。
  两人你来我往说话的声音算不得小,顾盼和钟砚自然也都听见了,她被钟砚的眼神看的各种不自然,涨红了脸,翘着脚尖乱看了一会儿,“外面好像吵起来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钟砚抿唇不语,眼神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指腹轻揉过她的唇角,“到也不用管。”
  钟绍愿耐心不是很好,硬是越过刘墉,直接将殿门打开闯了进去。
  钟砚似乎不吃惊亲儿子能做出这种事,钟绍愿本就不是个乖巧的,平常都是装给别人看的而已。
  他缓缓直起身子,转头望着钟砚,眼神冷冷的没什么温度,一派冷淡之姿,问:“闹够了?”
  钟绍愿的目光定在他身后的少女脸上,惊诧、惊喜等多种复杂情绪在眼中交缠,他忽然间失了声似的说不出话,眼神呆呆的,难得露出几分傻样。
  床上坐着的人,好像是他的娘亲。
  顾盼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以为自己最多也只离开了一年而已,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四年,儿子都二十岁了。
  所以她没有面前这个高瘦清俊的少年认出来,实属正常。
  她的脸还红扑扑的,稍显羞涩。
  漂亮的少年郎貌似看她看的呆了,直愣愣的眼神都不晓得要收回去,顾盼虽然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但好像也还没有漂亮到这种程度吧?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主动开腔,问:“你没事吧?”
  钟绍愿的眼圈慢慢的红了,方才闯进来时嚣张的气焰陡然间退的干干净净,这会儿看上去无措又可怜,红着眼的模样又很委屈,哽咽着嗓子,抬手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
  顾盼看见他哭了,茫然之余心里也不好受。
  她拽了拽钟砚的袖子,问:“他这是怎么了?他是谁啊?”
  钟砚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而后望着儿子,说:“多大的人了,还有脸哭。”
  钟绍愿也仅仅失态了片刻,旋即恢复如常,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娘亲,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娘亲依然是个漂亮的少女。
  他被她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莫名羞涩,逐渐红了脸。
  钟砚拧着眉头,这会儿没空应付他,只冷下声音,无情道:“钟绍愿,出去。”
  顾盼听见这三个字,恍惚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怎么都没有把眼前这个贵气矜骄的精致少年和她乖巧的儿子联系在一起!
  她傻了眼,脑子也一片空白,甚至以为是钟砚在和她开玩笑。
  等到钟砚靠着她的肩,紧搂着她时,顾盼才迟迟有所反应,她张了张嘴,“那是愿哥儿?”
  钟砚哑着嗓子嗯了嗯,眼睛酸涩,他说:“他长得像你,也很招女孩子喜欢。”
  顾盼闭上了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这件事,她呐呐问道:“他现在多大了?”
  “二十。”
  二十岁了。
  也就是说她离开了已经十四年。
  怎么就过去那么久了呢?
  顾盼忽然间有那么点不太舒坦的感觉,从心里冒出了个尖尖,她伸出双手,迟疑片刻,轻轻抱着他的后背。
  她望着殿内的烛火,忽然之间,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钟砚没吱声。
  顾盼早该知道他是多么执拗的一个人,她叹了口气,也什么都没说。
  顾盼这会儿有些狼狈,衣裳和头发都乱糟糟的。
  钟砚替她整理好衣裳,什么都没有问。
  不问她从哪里来,也不问这些年她去了哪里,只是紧攥着少女柔白的手,声音低哑的说:“不要走了。”
  不要再离开他了。
  顾盼想了想,在男人猩红的眸色中轻轻点了头。
  既然她选择了回来,就选择放下了那些恨意。
  钟砚将心底阴冷的心思压了下去,竟有些许热泪盈眶之感。
  顾盼还是有些不适应,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都没能好好接受已经过去了十四年这件事,以至于她在看见愿哥儿时,还有诸多的不在意。
  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清瘦俊朗懂礼貌的漂亮少年郎是自己的儿子。
  她和愿哥儿独处时还有些不太自在,不过钟砚也不怎么让他们母子二人独处。
  钟绍愿也不知能对这位多年不曾见过面的娘亲说什么,她看上去娇软可欺,好像和她大声说句话都得把人给吓着。
  所以钟绍愿在她面前都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小心翼翼同她说话,怕吓着了她。
  母子二人说话都格外生硬。
  钟绍愿便不再强求,临走前只道:“母亲若是在宫里住的不舒服,大可同儿子说。”
  顾盼只得说好。
  钟砚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了之后,冷笑不断,一个逆子,难不成还真的能把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
  钟砚这些日子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她,顾盼以前倒不知道他这般粘人。
  只觉得他瞧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
  这日她同儿子解开心扉,多说了几句话心中高兴便喝了几杯烈酒。
  到底是酒量不行,她醉醺醺的被宫人扶了回去,软趴趴的睡在被子里头,脸色潮红,微张着小口呼吸,过了没多久,她小声的唤人,想要喝水。
  钟砚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背后,她都毫不知觉,等到被人扶着背抱在怀中,懒懒睁开双眸,才发现自己被他扣着下巴,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男人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对着她红润的唇亲吻了下去。
  她尚且不知自己此刻有多么的迷人,唇瓣无声,纤细的脖颈被迫仰了起来,已然成了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娇弱女子。
  好在钟砚只是亲了亲她,并没有打算趁她意识不清时继续做些什么。
  他给她喂了几口水,缓缓将人塞回被子里,低眸望着少女微醺的脸颊,暗沉的眼神越发的幽深。
  钟砚起身,床榻上的女人忽然发出几声悲伤的低啜,“钟砚。”
  他陡然停下脚步。
  听见她说:“别死。”
  少女紧抓着他衣摆衣角,舍不得松开。
  愕然过后,钟砚替她擦干净眼角,俯身低头,凑在她的耳畔低语呢喃,“我不走,也不会死在你前头。”
  “窈窈,别怕。”


第九十六章 
  或许是钟砚知道顾盼不喜欢待在皇宫里; 并未让她在宫中久住,过了没几日; 称病罢朝; 命太子监国; 随后便带着她去了他们婚后长住的侯府。
  老太爷几年前已经故去,钟虔当年继承了侯府的爵位,收敛了性子后在朝中混得如鱼得水,只是这么多年,还未娶妻生子。
  钟虔同他的关系不咸不淡,得知他要回侯府住上一段时日只是吩咐管家将他从前的院子收拾出来,也不必太过惊恐。
  他们二人从前在侯府里的小院; 一直都空着; 没人敢住。
  顾盼被钟砚抱下马车; 眼神愣愣望着钟府门前的牌匾,透白的皮肤在冰天雪地里衬的更为雪白,狐狸毛制的柔软围脖将她的下巴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乌黑亮眼的双眸。
  钟砚侧眸; 沉默望着她,少女仰着纤丽白皙的脖颈; 线条柔和; 脸上的神情也不自觉柔软了起来。
  顾盼慢吞吞跟在他身后; 经过正厅时,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她望着正中间的太师椅; 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想起了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
  她还记得,穿越而来的第一天,她便是在正厅里同钟砚大吵了一架,脾气好涵养也好的钟砚被他弄的耐心尽失,没克制住怒气推了她一把,她的额角撞出一个大窟窿。
  那时候她过的如履薄冰,做事瞻前顾后。
  顾盼一进了屋,就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懒洋洋坐在窗格边的软凳上,她顺手开了窗,所见的景致和从前没有两样,她背对着钟砚,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钟砚见她踢了鞋子,眸色暗了暗,沉吟半晌后,道:“你不喜欢皇宫。”
  他知道,她素来就不喜被拘束着的日子。
  顾盼趴在窗边,柔软的墨色长发顺着风起的方向飞扬,她转过身,艳丽娇媚的脸撞入他的视线,红唇一张一合,她道:“你说的没错,我还是更喜欢侯府。”
  暖烘烘的屋子,将她的额头闷出了细汗,巴掌大小的脸也被熏的红通通,如刚成熟的蜜桃,香气诱人。
  钟砚上前两步,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力道轻轻地确保不会弄疼她,他用帕子将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擦拭干净。
  近在咫尺,顾盼能闻见属于男人身上那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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