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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穿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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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诺僵住:元锐不是在外征战吗,怎么会在家里?这个时候却不好走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敛衽一礼道:“元将军。”l
六年不见,他已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与飞扬,气势越发威重,只是站在那里,便如岳峙渊渟,隐隐还有一股肃杀与凛冽之气扑面而来,看着她的目光,却一如当年般温和。
他还以一礼,领她入内。
松寒院还是老样子,青石铺地,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显得极为清冷。院中的兵器架上已经落了一层灰,显见主人已经很久不用了。
见田诺留意那边,元锐道:“我今天早晨才回来,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
怎么要他亲自收拾,不是有下人吗?田诺疑惑。
元锐没有多解释,领着她还要往里走,田诺站定脚步:“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元锐的目光落到她面上,沉声道:“进来吧,我给你准备了东西。”
田诺疑惑。元锐道:“你进来就知道了。”
他带她去的还是昔日她和元如意到过的堂屋,青砖地,素白墙,一丝装饰也无,当年清漆素面、式样古朴的家具显得已经陈旧,却更添古拙之意。
不同于上次,这一回,屋子的一角已经摆好两个火盆,将里面熏得暖融融的。田诺心中一动:他自己是不需要火盆的,难道早就准备招待她了吗?也不知他给她准备的是什么?
两人分宾主坐下,元锐轻轻一击掌,几个侍女分别捧着食盒碗箸走了进来。
田诺见那食盒小小的一个,填漆描金,形如花瓣,出乎意料得漂亮古朴,不由看住了眼。
桂枝服侍田诺洗手擦干,上前接过食盒,放在田诺面前的案几上,将盖打开。
一股甜香弥散开来。
花分五瓣,每个花瓣中都放着一枚小巧精致的点心:紫色的玫瑰卷,金黄的鲜花饼,碧绿的绿豆酥,雪白的奶香酥脆,还有晶莹剔透的水晶糕,漂亮得让人不忍心下嘴。
花瓣簇拥着花蕊,花蕊处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百合羹。
这是……田诺诧异地看向元锐。
元锐现出怅然之色:“我曾经答应过白小娘子,请小娘子吃王妈妈亲手做的点心,这个承诺已经迟了八年。”承诺时,她还是个天真柔软的小姑娘,一晃眼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已经足足等待了她八年。
田诺却不记得有这回事了。但她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小心翼翼地用银箸夹起玫瑰卷咬了一口,眼睛一亮。酥、香、甜、糯,质地细腻,入口即化,实在是太好吃了。
在美食的安抚下,她激荡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又是一口将玫瑰酥全部吞下。
元锐含笑看着他,见她爱玫瑰卷,叫侍女将自己的一份也送了过去。
田诺赧然,却还是大大方方地道了谢。
一时间,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田诺每一样点心都尝了一口,心中赞叹:王妈妈的手艺真是太赞了,竟比玉桂芳的点心还要胜上几分。
她放下银箸,端起银耳百合羹抿了一口,这才想起问道:“元将军这个时候怎么会回来?”韩妙笙的丧事还不至于能劳动他回府。
元锐沉吟片刻,目光落到桂枝身上。田诺秒懂,吩咐桂枝道:“你先下去。”
桂枝担忧:“小娘子。”云鸢曾关照过,过来元府吊唁必须寸步不离田诺。
田诺安抚地拍了拍桂枝的手,神情温和却不容商榷。
桂枝到底拗不过她,只得退了下去。
元锐也挥退了侍女,开口道:“父亲招我回府,说我年岁已大,需为终身打算了。”
田诺差点呛到,捂着嘴,狼狈地咳了几声,再也没心情喝银耳百合羹了。
元锐端坐如钟,肃容问道:“白小娘子,昔日在元府,我曾问过,你愿不愿意嫁我;今日我还是那句话,想再听你一回答案。”
第51章
室中静寂无声,唯有火盆中的银霜炭发出啪啪的声响。他身姿端正,目光清明,寻求答案的姿态坦诚一如当年。
元锐他还是这么直接啊。田诺咬了咬唇,一时竟觉得难以张口。八年前,他们定下婚约,那时他还是十七岁的青葱少年,意气奋发。他足足等了她八年,等她长大。二十五岁,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大龄青年了,而她,却对这桩口头婚约生了悔意。
难堪的沉默中,他眼中闪过了然:“只是口头约定,并未经过文定,白小娘子不需有负担。锐整日征战沙场,不知何日便会马革裹尸还,本不该成婚连累他人。”
“不关你的事。”田诺脱口而出,忽然感到了难过。是她不好,违背了昔日的承诺,他非但不恼,还把责任拉到了自己身上。他为什么要如此善解人意?若是他愤怒失望,责骂于她,她心里也要稍微好过些。
她忍不住道:“元将军,你很好,真的。我并不是不愿嫁你,只是不愿嫁入元家罢了。”她大概再也遇不到像元锐这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了,可元家,实在太让人心寒。
这话说得隐晦,元锐却立刻明白过来,苦笑道:“元家,确实不是善地。”他沉默片刻,又问,“这桩婚事,令兄是何想法?”
田诺道:“阿兄全凭我自己做主。”
“那便好。”元锐代她松了一口气,“父亲不会轻易放过和白大人联姻的机会,只怕很快就会上门提亲,只要白大人不松口,总能如小娘子所愿。”
“那你……”田诺迟疑,直到现在,他还在为她着想,他的婚事怎么办?以元慈的作风,不可能不算计他的婚事。
元锐笑了笑:“若能得小娘子为妻,锐自是此生无憾;若无缘,无论娶何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从她七岁时他便在等她,将她挂在心上,时时留意她的消息。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一种责任,一种习惯,如今要生生剥离,便是血肉模糊。可他不愿意勉强她,一分一毫都不愿。
既然无缘,何须强求?至于婚事,若他未来的新娘不是她,随便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田诺泪盈于睫,喃喃道:“元将军,是我对不起你。”
元锐摇了摇头:“小娘子不须自责,是锐无能,不能为未来的娘子提供一个安逸的家。”他注定要征战沙场,少有机会回家,他的妻子只能独自留在家中,和那些居心叵测的元家人周旋。她这样天真单纯,快活无忧的一个人,值得夫君全心全意的呵护,确实不该因他的私心陷入元家的泥淖。
只是,八年的期盼等待一朝落空,终究有淡淡的不甘和遗憾,难以释怀。
*
田诺拎着元锐送给她的食盒走出松寒院,四处却见不到桂枝的身影。她不由感到奇怪:难道桂枝先去了马车那儿,和花树一起等她了?不应该啊。
她没有多想,自己往马车停车处去。绕过一片树荫时,前方忽然出现一个披甲骑装武士。
铁甲骑卫?田诺脸色微变,转身换了一条路。
那骑卫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拱手恭敬地道:“白小娘子请留步,我家郎君有情。”
韩遂要见她?田诺心里一咯噔,只作不听见,埋头前行。前方却又出现了一个骑卫,同样恭敬地道:“白小娘子,我家郎君有请。”
前后夹击,她想走也走不掉了,脸色沉下,冷声拒绝道:“男女有别,恕我不能接受贵主人的好意。”
新出现的骑卫微微一笑,将手掌打开,依旧是恭敬的态度:“小娘子看过这个再决定。”摊开的掌心中赫然是一个小巧的红珊瑚耳坠,正是桂枝早上戴的其中一只。
田诺手中的食盒哐啷坠地,神色大变。桂枝的身手如何她是知道的,韩遂的人究竟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掳走的?还是在吴国公府里!
韩遂好大的胆子!
“小娘子?”骑卫催促道。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问道:“贵主人现在何处?”
骑卫道:“小娘子请随我来。”
田诺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开始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拒绝云鸢派来的暗卫。
*
松寒院,侍女们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屋子,一个侍女忽然“咦”了一声:“小娘子似乎落了东西。”
闻言,自田诺走后,便一动不动跪坐于案几后的元锐抬起头来:“我看看。”
侍女呈上。那是一颗小指大小的浑圆石珠,生得奇怪之极,一半黑,一半白,弯曲相连,如一个立体的太极。珠身莹润细腻,线条纷呈,细看,里面形成了一幅天然的水墨山水之图。
元锐一眼便认了出来。这颗珠子他在田诺幼时便在她手腕上见过,如今细看,倒确实有出奇之处,难怪小丫头这么宝贝,这么多年都不离身。
侍女道:“还有一根断了的细银链子。”
元锐吩咐:“好生收起来,找人给白小娘子送去。”侍女领命,正要退下,元锐忽然又改了主意,“还是给我吧,我亲自送还给她。”
侍女自然不敢违拗,双手奉上。元锐接过石珠,忽觉手心一凉,仿佛有什么从石珠中钻出,一直钻进他的四肢百骸。幽凉的感觉流遍四肢百骸,他顿时眼前一黑。
无数个光怪陆离的片段从脑海中闪过。
那是……
他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中。梦中的前半部分和他经历的现实一模一样。
他的生母是别人送给父亲的一个舞姬,身份卑贱,使尽手段爬上了父亲的床,因此遭到厌弃。意外怀上他后,她兴奋不已,本以为能母凭子贵,却在他出生后被留子去母,发卖了出去。而他,也成为父亲正式成婚前难以抹去的污点。
从小,他便是在府中人异样的眼光中长大,身份卑微,混迹在下人堆中挣扎求生,一直被忽视得彻底,甚至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
十一岁那年,杨夫人为父亲生下嫡子元如意。父亲高兴极了,难得召见了他,带他去看如意。他站在金碧辉煌,陈设华丽的正院,只觉手足无措,父亲却指着如意对他说,若他愿意终身效忠如意,便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看着软绵绵、红扑扑,还在襁褓中的弟弟,只觉心都化了,郑重应允了父亲。
此后,父亲送他学文习武,他也一直比别人加倍努力,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天之骄子的元如意,如果不能足够出色,如果对如意无用,很快就会被父亲被家族放弃。
学习训练极苦,闲暇之余,他最大的乐趣便是去看越来越白白胖胖,漂亮可爱的如意,陪他游戏、学习、玩乐……他曾以为,他的一辈子便是这样了,为了如意奉献一生,效忠一生。
直到父亲将救了如意的那个小姑娘许给了他。
他一开始并不情愿。她太小了,又是个孤女,不能给他、给如意带来任何助力,甚至可能都无法在暗潮汹涌的元家保住自己;而他婢生子的身份也注定妻子在元家低人一等,若妻子没有有力的娘家支撑,今后的处境可想而知。可父亲定下的主意无人能改变,他决定去见一见小姑娘,问问她的想法。
就是这一面,他一下子就被小姑娘萌化了,难得冲动一回,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命运一直循着固有的轨迹前行,直到从香雪山庄回来,出现了分岔。
梦中,她并没有被白雁归接走,而是在七岁那年的春天,以蒋家女的身份嫁给了他,成了他的童养媳。
她比他想象得更加绵软可爱,会在他受伤时含着泪帮他敷药;会跟着王妈妈学做点心,然后拿着不成形的点心理直气壮地拿给他,让他夸她做得好吃;会在他发怒时,让他抱抱她,告诉他抱抱就不会生气了;会在他心情低落时,讲根本不好笑的笑话逗他开心;更会在他出征时,求一张平安符送给他,然后用那双水润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让他许诺一定要平安回来……
这样的阿诺,他怎么能不爱她?只要看到她,他便觉得平安喜乐。
可他从来不知道,在他出征在外的那些日子里,她在内宅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她身世不明,没有有力的娘家,又是他这个婢生子的妻子,在元家生来便低妯娌一头。小时候还好,内宅中人口简单,恽夫人处事公平,又有如意偏帮偏护着,她过得纵比不上他两个妹妹,也还算顺利。
可事情坏就坏在如意对她的维护。因为有她对如意“福庇”的说法,恽夫人做主,打小儿,两人几乎是被放在一起长大的。她和如意朝夕相处,远远比和常年在外征战的他相处的时间更多,家里渐渐有了风言风语。
韩妙笙嫁入元家后,如意对她依旧不知避讳,对妻子却是格外冷淡。韩妙笙怎么肯吃这样的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使绊子,整治了她好多次。总算她机灵,又有如意几次出面相救,她没有吃大亏。但免不了受委屈。那委屈甚至无人可述。
他看到了梦中的她背着人偷偷哭泣,可一转身,又是笑意盈盈,惹人喜爱的模样。他难得回家,她怕他担心,从没向他诉苦过。
他真是瞎了眼,竟一直以为,她过得舒心安乐。
很快,她十六岁生辰将到,那是元家定下的两人圆房之日,更是他期盼已久的日子。她嫁给他整整九年,终于能真正成为他的妻子了。
那时,他正在征讨浙西乱党。眼看胜券在握,他已在憧憬着回去后旖旎风光。关键时刻,粮草却出了问题。
军中只剩三日粮草,他迫不得已,只得速战速决,定下奇计突袭贼窟。消息却意外泄漏了出去。他中了埋伏,百战难脱。
重重包围中,想到她将平安符挂上他脖颈时的模样,想到她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奋力拼杀,纵横无敌,杀得乱党阵形大乱。眼见形势不妙,乱党之首栾飞忽然出现,给了他重重一击:消息是如意派来的监军所泄,目的就是要他死。
军士哗然,军心大乱,他如遭雷劈:如意,怎么会是如意?为什么?竟是他一心效忠,自幼爱护的如意下的手!自小的追求与信念轰然坍塌,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过来,先前的粮草问题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有意为之,一步步逼他踏上死路。
如意为什么要他死?
心中悲愤难平,却已回天无力,他渐渐力竭,脑中最后浮现的是她如花的笑颜,她道:“我听说浙西的杨梅生得好,过阵子就该有了,等你回家时,帮我带些可好?”
她要求的,永远是对他来说最简单的事,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事,他也做不到了。她再也等不到他回家。
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刀枪,生命力随着鲜血的流出一点点消失,他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下,嘴角翕动,留下了在这世间最后的遗憾:“阿诺,对不起。”
对不起,他食言了,没能陪她白头到老,将她一人孤零零地留在人世,留在那个吃人的元家;对不起,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失职,让她只能背着人偷偷哭泣,受尽委屈;她要他带回去的杨梅,他也永远无法送给她了。
他的阿诺,他终是负了她。
此心欲碎,长恨难消!
第52章
他蓦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雨花石珠,一时竟不知是真是幻。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到他总觉得这些在冥冥中都曾经发生过。
幼时的挣扎,与她成亲后的快乐,得知如意背叛时的痛彻心扉,与她生死永隔时的缠绵不舍种种情感激荡于心,令他几乎忍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剧烈痛苦。
他的阿诺,他心爱的妻子!
雨花石珠依旧静静地躺在他手心,仿佛毫不出奇,他求证般再次紧紧握住,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外面传来侍女慌张的声音:“将军,小娘子的食盒掉在园子里,人却不知哪儿去了。”
阿诺?他脸色大变,瞬间冲了出去。
建业城郊,西园,亭台错落,枝吐新绿,已见早春的风光。韩遂立在太湖石磊出的锦鲤池边,正在闲闲喂鱼。
烟池渺渺,公子如玉,满园花树潇潇,也无法夺去他半分风姿,真如画中仙人一般。
田诺只是看了他一眼,窒息的感觉又起。她忙低下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提醒自己保持镇静,不要露了破绽。
“白小娘子怕我?”韩遂将手中剩余的鱼食交给身边的骑卫,取出丝帕擦了擦手,转身负手而立,一举一动赏心悦目,声音温煦如故。
田诺勉强笑道:“郎君身份高贵,气势不凡,我自然是怕的。”
他笑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边凉亭道:“坐。”
田诺没有动,问他:“我的侍女呢?”
韩遂道:“白小娘子回答我几个问题便能见到她。”他含笑又说了一遍,“坐。”
田诺依旧没动,她不是不想坐,而是怕自己一动作便会暴露自己动作的不自然。她不敢想象,眼前的人若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来。毕竟疯子的行为正常人无法揣测。
韩遂依旧是一副温柔含笑的模样,柔声道:“我记得,上回让我把话说三遍的人,最后被切成了两半,一半扔进鱼池做了鱼食,另一半剁碎做了花肥。”
田诺:“”妈耶,好变态!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变态?不过也是,她要是早发现了,肯定离他远远的,也不至于会枉死在他手下。
好女不和变态争,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她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僵硬地坐下。
韩遂目中带着好奇,微笑着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得田诺毛骨悚然,总有一种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解剖的错觉。
她坐得笔直,僵着脸道:“韩郎君有话尽管问。”
韩遂问:“妙笙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田诺摇头:“没有。”韩妙笙的死,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元慈的野心,她可不背这个锅。
韩遂奇怪:“那你怕我做什么?”他素来自负容貌出色,气质又偏向温润亲和,旁人见了向来只有亲近之念,断无她这样既害怕又厌恶的。是的,厌恶,田诺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却骗不过他的眼睛。
韩遂觉得有意思,他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年轻小娘子的讨厌。
田诺一脸诚恳地道:“郎君身份高贵,气势不凡,我自然会怕。”和刚刚的回答几乎一样。
韩遂眉眼微弯,扯出一个笑来,悠悠而道:“看来白小娘子还没学乖啊,我说过,我不喜欢问第三遍。”说话间,背着手,慢条斯理地欺近她。
田诺心头狂跳,弹跳起来,一步步后退。直到贴上后面的亭柱,再无退路,眼看着他越来越近。
“白小娘子怎么不回答我?”韩遂叹道,“只怕是问心有愧吧,可怜了我家妹妹”他的声音渐渐低去,负于身后的手抬起,手腕一翻,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匕首,紧紧抵上了她的喉咙。
冰冷刺痛的感觉传来,田诺垂下眼,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匕首,他只要稍一用力,便可以割断她的喉管。
梦魇般的记忆蓦地涌上心头:发狂的眼睛,疯狂的表情,一下又一下刺入她胸口的尖刀,那仿佛要将她凌迟的剧痛她被紧紧抓住,无路可逃。
绝望,难受,恐惧!
不要!她瞳孔骤缩,脸色苍白如纸,猛地伸手,不管不顾地推了出去。饶是韩遂缩手得快,她的掌心也被划破,鲜红的血珠顿时流了出来。
刺痛的感觉让她从狂乱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紧紧攥起手,戒备地看着他。
韩遂的目光落到她染血的手上,忽然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悲悯:“怎么那么大的气性?伤成这样可怎么是好?”手伸出,旁边的骑卫立刻奉上伤药和布带。他转头对田诺道:“伸出手来。”
田诺忍着疼痛,将手藏在后背,冷冷道:“不需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
韩遂望着她苍白的面色,惊惶又愤怒的水眸,失了血色的唇,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随即微微笑了起来:“小娘子的□□倒有些像我的一个故人。”
田诺心头一紧:“故人?”她的容貌声音和前世全然不像,也从没做过任何惹人疑窦的事,应该不会被他认出吧?
韩遂凝视她:“果然有几分像。”
田诺勉强笑道:“大人的故人定也是贵女,我怎么敢比。”
韩遂探究地看向她,不置可否:“白小娘子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那个故人是谁,现在怎么样了吗?”
田诺心头狂跳,顺着他的话木然问道:“她是谁,现在怎么样了?”
真的像。逞强时微微抬起的下巴,紧张时不自觉屈起的小指,强笑时隐约皱起的眉头。可她怎么可能是她呢?她早就死在了他手里,魂飞魄散,永无轮回。
韩遂脸色骤然冷下,冷声道:“你也配问她?”
田诺:“”蛇精病啊,不是你让我问的?
可她已经没有精神和他计较。手上的痛感越发强烈,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地面,兀自没有止住的趋势。她浑身发冷乏力,额头一点点渗出细密的汗珠。
韩遂怜悯地看着她,又说了一遍:“伸出手来。”顿了顿,添了一句,“小娘子不会又要我说第三遍吧?”
田诺咬了咬唇,将疼得几乎已无知觉的手伸出。
他毫不避讳她带血的手,轻轻抓住,亲自帮她上药c包扎,温柔有如最好的情人。田诺心里却越发恐惧,几乎用尽全部气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发抖。
伤口包好,他放开她手,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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