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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穿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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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问出来了。夫人和魏家的人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查找大娘子的下落,几个月前,在即墨的当铺发现了昔日大娘子随身携带的一枚残缺的绿玉珏,顺藤摸瓜,抓到了当年的拐子,这才知道大娘子的下落。”
绿玉珏,原来是因为这个!
前世,田诺没有被他冒认为白家女儿,元锐一直在帮她查找身世,在她十岁生辰之前便抓到了董家夫妇,拿回了绿玉珏。哪知竟因此阴差阳错,错过了被自己父母寻回的机会。后来,元锐被害,吴郡覆灭,她一心复仇,就更没有心思去查明身世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郭家丢失已久的嫡长女。
云鸢道:“没想到小娘子身世竟如此显赫。只是,大人为什么没有向丞相大人说明旧事?”以郭畅对白雁归的信重,知道白雁归与田诺的渊源,多半不会拒绝白雁归的求亲,岂不正中他下怀?
白雁归摇了摇头:“若是平时,郭公自不会拒绝我。可这会儿时机不对。”郭畅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衍帝选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暗中角力,这个时候,郭畅必定不会把胜算最大的嫡女许给他人。
前世,田诺没有出现,郭家参选的两个女儿因庶女的身份受到诟病,最后是原本许给他的郭禾和晋阳侯嫡女穆燕秋同时进宫,三个月后,晋阳侯被贬,穆燕秋死得不明不白,郭禾这才得了继后之位。
何况,他苦笑道:“她铁了心远离我,恨不得让我以为她已经死了,我若向郭公挑明,岂不等于逼她认我c嫁我?”
云鸢怔了怔:“你从前何曾管过这些?”
白雁归道:“所以合该被她冷待。”
云鸢看着他的模样说不出话来。要他说,大人的手段虽然强势了些,可也没见谁家的小娘子这般倔强无情的。大人看中谁不好,偏偏看中了她,实在是自讨苦吃。幸好自己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成亲,不会碰到女人这种麻烦。
云鸢哑然,半晌,期待地问:“大人是放弃娶小娘子了?”
白雁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云鸢摸了摸下巴,不说话了,这话他是白问了,眼前这个,估计就从没考虑过“放弃”两字怎么写。他收回先前的话,白雁归这不叫自讨苦吃,他根本就是受虐成性,甘之若饴。
他嘀咕道:“你现在不认她,晚上不是要去参加晚宴吗,到时她看到你,还不是会露馅?”
白雁归唇角微勾,笑容淡淡:“晚宴意外重逢,可不是我处心积虑而为。”
云鸢:“”心机,真他娘心机!
晚上的接风宴,田诺被魏夫人拉着梳妆打扮,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筵席设在牡丹园中的锦荣轩。琉璃宫灯照得轩中灯火通明,四周牡丹开放正艳。花团锦簇中,一派风流富贵景象。
魏夫人一身大红凤穿牡丹缂丝深衣,头插嵌宝缠丝丹凤朝阳金步摇,肤若新雪,唇若涂朱,打扮得宛若神仙妃子,携着田诺的手,施施然然走入。除了端坐上方的郭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魏夫人唇角噙笑,连眼角也没有扫他们一下,拉着田诺直接向郭畅的方向走去。
田诺半低着头,蓦地觉得有目光不停往她身上瞟,抬眼看去。但见魏欢站在左手第二席后,对着她挤眉弄眼,眼神乱飘。
魏欢这是眼睛抽筋了?田诺愕然,悄悄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
上首,郭畅的目光在田诺身上打了一个转,落到魏夫人身上,久久难移,开口唤道:“阿承,田儿,你们来了。”声音中藏着微不可闻的激动。九年了,田儿回来了,阿承也终于愿意走出主院。
魏夫人漫不经心地行了一礼,似笑非笑:“大人勿怪,妾身久未梳妆打扮,有些生疏,故而来迟了。”
郭畅望着她明艳依旧的面容,脑中恍惚闪过刚成亲时她对他娇羞含笑的模样,那时,她看着他的眼神不是这样的,而是充满了爱慕与敬仰。他心中蓦地一痛,缓缓点头道:“来了便好。”
魏夫人才不管他情绪如何,在他身边的席位归坐下,偏着头微笑:“我久不见人,这些孩子都有些陌生了,还得劳烦大人为田儿介绍。”
郭畅被她说得心中一刺,却无可奈何,果然亲自帮田诺介绍。
除了左手第一与右手第一席都空着,其它席上都已有人。其中两个田诺今天已经见过,左手第三席是她在码头上远远看过一眼的庶兄郭谷,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举止文雅。右手第二席则是在思贤堂出现过的庶妹郭禾。此外,郭畅另外三个子女也在。
十三岁的郭豆是郭畅另一个侧夫人简氏的女儿,生得身姿纤弱,面目风流,也是一个美人。看见田诺,含羞带怯地叫了声长姐,露出善意的笑容。田诺也对她笑了笑,她的眼睛顿时一亮。
另外两个年龄还小,分别是才十岁的四娘子郭苗和六岁的三郎君郭粟。
田诺的目光不由落到郭粟面上,见他生得虎头虎脑,十分白胖,两只大大的眼睛只盯着自己面前案几上的食盒,对周围的其它一切毫不关心。奶娘记得连拉了他好几下,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对着她奶声奶气地叫了声长姐。
田诺心中微叹,魏氏和魏家的困局虽然没有和她说,但她也能猜得差不多。魏氏的嫡子夭折,郭家只剩两个庶子,偏偏出息的一个是死对头的儿子,另一个却是扶不起的阿斗,便是魏家想扶持也扶持不起,不得不说是时也命也运也。如今郭畅还在自然无事,可若有朝一日郭畅不在,魏氏和魏家的命运可想而知。
想到魏氏对她毫无保留的母爱,想到一路上魏欢对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田诺心中一酸,受了人家的情,她总要尽心回报。
郭畅毫无所觉,介绍完毕,携着田诺的手笑道:“你们兄弟姐妹同气连枝,以后须相亲相爱,守望相助,莫要让他人看了笑话去。”
几个孩子都站起,恭敬地应下。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魏夫人不耐烦,拖着腮懒洋洋地道:“大人再训话下去,只怕孩子们都得饿坏了。”
郭畅不以为杵,望着她目光柔和:“你呀,还是老脾气。”又道,“再等一等,雁归刚刚临时有事,被叫了出去,一会儿就来。”
田诺脑中顿时“嗡”的一下,雁归,什么雁归?她下意识地看向魏欢,魏欢一脸悲壮地点了点头。
魏欢你个大骗子,说好的她没机会见到白雁归的呢,这才第一天,第一天!她给魏欢使了个眼色,借口更衣出了锦荣轩。不一会儿,魏欢也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她问魏欢。
魏欢也觉得想死:“我也没想到丞相大人居然会邀请他参加家宴。”
田诺焦躁:“我现在该怎么办?”她是真的没做好再见白雁归的准备。
魏欢犹豫:“要不,你推说身体不舒服?”躲一躲再说。
田诺摇头:“这不好吧,毕竟是我的接风宴。”何况,她如果突然说不舒服,魏夫人该着急坏了。
魏欢建议:“要不你就抵死不认,只当自己只是与原来长得像,他总不能硬逼你承认吧?”
田诺嗤道:“馊主意!”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以白雁归的智商难道还会分辨不出?提到这个,田诺不免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回忆,她就是那个辨不清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的笨蛋,被他骗得团团转。
魏欢沮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话音方落,他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魏二郎君有何为难之处,可需在下为你分忧?”
魏欢一下子跳了起来,试图遮挡住田诺。
已经迟了。田诺循声望去,恰撞入一双幽深的黑眸中。
第69章
曾经的记忆纷涌而上,甜蜜的,悲伤的,可怕的,温馨的……只是被他那双黑而深邃的眼睛看着,便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而来,叫她无法言语,无法动弹。比酸涩更为复杂的感觉涌上,她的眼前渐渐模糊。
她以为她该是怨恨他,害怕他的,可这样四目相对,望着他苍白的犹带病容的模样,她发现自己竟也是想念他,担心他的。
他参与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有的人生,伤害过她,也守护过她,终究成了她在这个世界无可替代的,最最重要的人。
她的阿兄!
他遥遥凝望着她,清冷的双眼渐渐一点点染上柔和,开口,声音淡淡,神情克制:“郭大娘子。”
所有汹涌的情绪都被这一句疏离的称呼冰封,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竟叫她郭大娘子!难道他竟没有认出她吗?不,怎么可能!
她朱唇翕动,欲言又止,他却对她微微欠了欠身,移开目光,径直进了屋。
魏欢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这是失忆了?”今天还在套他话的人,怎么见到正主了,反而表现得仿佛陌路人一般?魏欢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啊,今天在思贤堂外还……”
田诺敏锐地抓住了他的话头:“思贤堂外怎么了?”
魏欢惊觉失言,支支吾吾想蒙混过去。却听到田诺原本甜美的声音生硬起来,一字一句地道:“表哥,连你也要骗我吗?”
“哪能啊……”魏欢苦着脸,实在见不得她明亮的水眸中现出失望之色,期期艾艾地将白雁归怎么逼问他,他怎么露馅的讲了出来。
田诺恍然:怪不得他见到自己这么平静,原来是已经知道了。那他这种表现,是打定主意不和她相认,以后和她拉开距离了吗?
她瞪了魏欢一眼:“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魏欢耷拉着眉眼:“我不是怕你觉得我笨吗?”
田诺:“……”这么不靠谱的表哥,当初阿娘是怎么放心叫他去找她的?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从刚刚见到白雁归起就失速的心跳,奔流的血液,见魏欢可怜兮兮,如斗败了的公鸡的样子,到底不忍苛责,开口道:“我们进去吧。”
他们在外面呆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两人错开,一前一后回了轩中。田诺刚一进去,郭畅便笑吟吟地喊她道:“田儿,过来见过白大人。”
田诺心中一跳,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白雁归依旧是和先前在外面一样的态度,俊美苍白的面容上,神情疏离而不失礼。田诺心中空落落的,滋味难辨,也学着他的态度,行了一礼,不冷不热地喊了声:“白大人。”
郭畅只当她害羞,乐呵呵地道:“田儿不需拘束,雁归虽不姓郭,却从十四岁就跟着我,就如自家人一般。”
田诺没有抬头,轻轻应了一声。
郭畅这才吩咐开席。
田诺在右手第一席坐下,抬头看去,恰看到白雁归在她正对面,左手第一席跪坐下来。见她看过来,目光若无其事地和她一碰,客气有礼地微微颔首。她胸口一堵,垂下眼去,不再看他。
情绪却如波涛汹涌:他这是怎么了?看他的眼神,显然是认得她的,却待她如陌生人一般,是他终于明白过来,心灰意冷,打算放过她了吗?
一道道菜肴陆续送上,厅堂中觥筹交错,热闹起来。田诺心思百转,食不知味,忍不住一次次偷偷看向白雁归的方向。他却根本没再看她,安静地进食,只偶尔与郭畅对答几句。
魏夫人的全副心思都在田诺身上,田诺看对面看得隐蔽,别人注意不到,却瞒不过她的眼睛。在田诺第十八次目光偷偷瞥向对面时,她终于忍不住眉头皱起,对侍奉在身后的秦妈妈吩咐了几句,自己先往偏厅而去。不一会儿,得了秦妈妈传话的魏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魏夫人开门见山地问道:“田儿和白大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魏欢目光闪烁,她加重语气道,“你休要骗我,田儿看白大人的眼神不对。说起来,你是在吴郡找到人的,白大人也刚从吴郡回……”她沉吟着,一对剪水瞳子中光芒闪烁,上下打量着魏欢。
魏欢被她看得发毛,他从小就怕这个姑母,本来也觉得,以姑母对表妹的上心,大概是根本瞒不过她的,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罢了。果然,魏氏不过追问了几句,句句都问到了点子上,他招架不住,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等到听完魏欢的话,魏夫人的反应却和魏欢想象得完全不同,松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田儿和白大人还有这样一段渊源,真是天缘凑巧。”
天缘凑巧?魏欢惊恐:“姑母,你该不会想把表妹嫁给她吧?”
魏氏道:“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白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从来不与人亲近,难得他与田儿有这样一段渊源,想必他也会善待我儿。”她虽然出身于魏家,立场却并不和魏家完全相同。对她来说,爱子夭折,所有的爱与希望都倾注在了田诺身上。只要女儿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接受。
如今,她膝下无子,郭家以后注定会落入郭谷之手,到时她的女儿只怕会随着她一道受到打压,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给女儿找个实力强横,能护得住她的婆家,叫郭谷投鼠忌器,不敢轻慢。
以白雁归受到的器重与表现出来的实力,还真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尤其,听说黎氏也看中了他,想让他成为郭禾的夫婿。
魏夫人冷冷一笑:顺便能给黎氏添添堵,她也是极乐意的。
魏欢结巴了:“可可可……”那是死对头一方的啊。
魏夫人美目流波,似笑非笑:“可什么可,还是你自己想娶田儿?”
魏欢更结巴了:“不不不……”两人当好兄妹就好,他一见田诺就心虚,可消受不起这个把他压得死死的表妹。
魏夫人玉指轻点他额角:“我就随便说说罢了,看你,真不经吓,汗都出来了。”
魏欢想哭:这是亲姑妈吗?不行不行,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压压惊。
看到魏欢退出侧厅,魏夫人的心情比出来时放松了许多,正要回宴会之所,又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就看到郭畅挥退下人,走了进来,喑哑着嗓子叫了声:“阿承。”
魏夫人看向他,他已有些微的酒意,长髯飘飘,向来威严的面目泛着不正常的红,看向她的眼睛带着迷茫。
魏夫人没有动,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大人怎么逃席了?”
郭畅一步步走近她:“我们做长辈的在里面,小辈们都不自在,索性出来让他们松快松快。”
魏夫人挑眉:“可妾身还没吃饱。”
“是吗?”郭畅在她面前站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低低笑了起来,“要不,我叫他们重整一桌酒席,去我那儿,我们单独小酌?”整整九年,她拒绝见他,再相见,她还是当初让他心动的模样。
魏夫人托着腮,咬着唇,犹豫不决。
那模样实在撩人。郭畅心绪激荡,再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附在她耳边低低道:“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魏夫人推了推他,却哪推得开,气恼道:“你放开我,好好说话!”
郭畅酒劲上头,但觉温香软玉,触手生暖,哪舍得放开,无赖地道:“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魏夫人被他纠缠得无可奈何,没好气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郭畅大笑,拉着她往外走去,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美人虽然面带红晕,目光却是清澈冷冽如初。
他曾是她的英雄,是她年少岁月所有的爱恋与向往,却亲手毁掉了她对他所有炽烈的感情。纵然已经相隔九年,曾经造成的伤害却始终无法抹去,可她还有女儿,为了田儿,她也需与他虚与委蛇。他欠她们母女的,她总要全部讨回。
*
田诺心思纷乱,压根儿没注意到父母的逃席。正心事重重间,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抬头,见郭谷领着几个弟妹站在她面前,举起铜爵笑道:“妹妹归家,实乃天大的喜事,为兄敬妹妹一杯,愿从今往后兄妹同心,一家相亲。”
这杯酒,众目睽睽之下,田诺自然推拒不得,干干脆脆地举杯,一饮而尽。
周围一片叫好声,侍女立刻帮她重新满上。郭禾也端着铜爵上前,笑嘻嘻地道:“阿姐,我也敬你一杯。欢迎你回家。”
田诺有些犹豫,她的酒量实在不好。
郭禾噘起嘴来,佯作伤心状:“阿姐,大家都看着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只喝哥哥的,不喝我的。”问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小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几个小的自然顺着她道:“阿姐可不好厚此薄彼。”
田诺没法子,只得又喝了一杯,头脑开始有些昏沉。
三个小的见郭谷和郭禾带了头,自然不敢怠慢,也一起上来敬酒。郭谷和郭禾的酒都喝了,田诺自然不会拂了他们面子,又是一饮而尽。
三杯下肚,酒意上涌,她不胜酒力,一手撑住额头,眼前开始发花。
郭禾笑眯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而不往非礼也,阿姐,我们也该敬敬阿兄和弟弟妹妹们。”
天冬见状不妙,阻拦道:“二娘子,我家娘子已经不胜酒力了。”
郭禾惊讶:“才喝了三杯……你去问厨房要些醒酒汤来。这里我来照顾。”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她似乎又被灌了不少酒。等她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一个陌生的丫鬟扶着她。前面黑漆漆的,灯火通明的锦荣轩落在身后,兀自热闹。她心里一惊:“你是谁,这是在哪里?”
丫鬟默不作声,扶着她加快了脚步。
她立刻意识到不妙,用力挣扎起来,全身却因酒精的作用软绵绵的使不出丝毫气力,反而差点跌倒在地。
丫鬟的步伐更快了。
田诺心中一片冰凉:她还是大意了。可谁能想到,回家第一天,就有人敢在郭畅和魏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算计她。是谁算计她,对方究竟要做什么?胆大也实在太大了些。
前方忽然出现一道灯火,映出掩映在杏花丛中的一间小屋。窗纸上,现出一道男子的身影,正不安地走来走去。
田诺这下子完全清醒过来了,设局之人竟是要毁了她的清白!她又惊又怒,想要挣扎,身体却依旧完全不听使唤。
丫鬟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大娘子,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抓着她上前敲门。
田诺快急疯了,热血上涌,,蓦地低头对着丫鬟抓着她的手咬了下去。
谁知咬了个空。丫鬟忽然闷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田诺失了支撑,控制不住身体,也跟着倒下,一只手忽然从她身后伸来,及时搂住了她。
她骇得差点叫出来,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是我。”她一怔,随即整个身子都腾空而起,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落入一个带着清冷药香的怀抱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再睁眼,看到了男子熟悉异常的精致下颌与苍白肤色。
“阿兄……”她喃喃唤道,忽然有流泪的冲动。
第70章
他没有应她,抱着她迅速退到小屋旁的树丛后。云鸢蒙面上前,敲开门,将瘫软在地的丫鬟往小屋中一塞。
小屋中,灯火摇曳,很快传出女人的尖叫声与男子的粗喘声。
残存的清醒让田诺听得白了脸:“他们……”
白雁归没有看她,眉心微蹙,声音低微,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解释给她听:“里面的人一早被灌了药,送进去的即使是一头母猪,他都会扑上去。”
田诺“啊”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如果他没有出现,那她……
却听到他淡淡问道:“大娘子现在能站吗?”语气生疏得仿佛陌生人。
她一愣,心中一阵委屈,可迷迷糊糊中又知道,自己的委屈实在没有理由。斩断两人的关系,是她选择的。可他……他对她做的那些混账事他都忘了吗?她现在还在他怀中,有没有站立的力气他看不出吗?他却恍若未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眼眶越来越红,她赌气“嗯”了一声。
他立刻放下她,如抛烫手山芋。
她醉得厉害,哪站得稳,东倒西歪,却依旧赌着一口气,不愿向他的方向倒去。眼看一个踉跄,又要跌倒,身后人似乎轻轻叹了一声,跨了一步,伸出双臂接住了她。
她一头栽在他怀中,熟悉的气息瞬间充斥她的感官。她迷茫地嗅了嗅,脑子有些糊涂,她明明是朝着他的反方向倒的,怎么眼前接住她的人和他的气息感觉一模一样?因酒精迟钝的大恼还没来得及想通,他已抓住她的臂,将她轻轻拉离了他。
是他!他就这么嫌弃她?
她应该庆幸的,可,一定是酒精让她格外脆弱,她只觉得难受之极,心中的委屈无处分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冷淡的声音立刻在她耳边响起:“忍住!有人来了。”
她噎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他依旧没有看她,凝眉静静地看向锦荣轩方向。一大帮子人从里面走出来,郭禾焦急的声音传来:“有人看到阿姐往这边来了。”
她浑然未觉,脑中昏昏沉沉的,彻底搅成了浆糊,只是红着眼,双目水光盈盈地看着他。
他忽然又将手臂收紧,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拥入怀中,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固定住她。她头晕目眩,心中乱跳,正要挣扎,他忽然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声音轻而淡漠:“别乱动,小心被人发现。”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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