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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穿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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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郭畅大概是不会想到这些的,反而一心要把皇后之位作为另一个补偿送给田儿。魏夫人冷笑:他怎么不想想,他现在没有篡位之心,可不代表他以后没有,更不代表他百年之后其他人没有。到时田儿既无夫君之爱,又无尊荣护身,该怎么办?
  说起来,还得尽早为女儿找个可靠的能托付终身之人,免得一不小心真被郭畅坑去当了皇后。
  她心念电转,凑近田诺,压低声音问道:“我还没问你呢,昨夜你和白大人是怎么回事?天冬告诉我,是白大人送你回来的,你抓着人家的手不让走,还看到白大人脖颈上好深一个牙印。”
  田诺这下真呛到了,浑身的热血都仿佛冲上了头,咳得面红耳赤,倒把魏夫人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帮她拍背。好不容易止住咳,天冬走了进来,禀告道:“夫人,针线房的掌事娘子到了。”
  魏夫人叫掌事娘子来是为田诺做衣服,再加上田诺如今封了县主,朝服也要准备起来,要商量的地方多着。她顾不得再追问田诺,亲自见了掌事娘子,说了几个样子要针线房照着做,又问田诺喜欢的式样。
  等到掌事娘子领命退下,先前的话题已被打断。魏夫人也没再提,兴致颇高地领着田诺去看帮她新收拾的住处。
  魏夫人舍不得田诺离得太远,命人将和主院相连的东跨院收拾出来给她住,只要一抬步就能走到。
  东跨院焕然一新,走进院中便见绿意森森,迎面是两棵亭亭如盖的枇杷树,高高的院墙上爬满盛开的蔷薇,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田诺一见就喜欢上了地方。到了夏日,在树下避暑喝茶,该是何等惬意。
  红漆的回廊连接着两侧厢房,正房门口的廊下放着一个青花瓷的大缸,清澈的水面浮着圆圆的睡莲叶,透过莲叶的间隙,还能看到底部趴着两只灰褐色的大乌龟。
  咦,怎么那么像被她留在乌鹊巷宅子的那两只?
  魏夫人见她感兴趣,笑道:“魏欢那小子一早送来的,说是贺你归家的礼物。还顺便送了个丫鬟过来,说是你的旧人。”
  有人由秦妈妈带着从屋中走出,十二三岁女童模样,塌鼻细眼,又黑又瘦,却是眉眼带笑,神采内蕴。田诺“唉呀”一声,喜出望外:“桂枝!”
  从她八岁起桂枝便跟着她,当初要掩藏行迹,没有把桂枝带走,一直是她的遗憾,没想到魏欢竟会把人给她找来。
  桂枝给她行了大礼,含泪喊道:“小娘子。”
  秦妈妈在边上轻咳一声道:“该喊县主了。”
  桂枝笑容灿烂:“还没恭喜县主。”
  田诺抿着嘴笑,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忽然想到魏欢不可能有这个城府,如果把人带来了,早就该在她面前嘚瑟了。她想到一个可能,不由走神:难道是他,借着魏欢的名义?
  魏夫人已在招呼她进屋看看。
  一行人进了屋子。屋里还没完全布置好,三间小小的正房,一间待客,一间做卧室,还有一间做了书房,都是一色的紫檀雕花家具,床榻上挂着银红的纱帐,铺了红红绿绿的锦被,窗上重新糊了霞影纱,博古架上还是空的,没来得及摆设
  魏夫人笑着对田诺道:“也不知道你的喜好,让她们先布置着,若有你不喜欢的地方就叫她们换掉。”
  田诺也没和她客气,笑道:“让桂枝帮忙吧,我的习惯她都知道。”
  魏夫人自然不会拒绝她,目光在桂枝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
  夏妈妈从外面进来,禀告道:“夫人,魏二郎君过来了,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去正好。”
  魏夫人携着田诺往外走:“那便现在出发吧。”
  这个时候出去?田诺奇怪:“阿娘,我们要去哪里?”
  魏夫人笑道:“不是我们,是叫阿欢陪你去给白大人致谢,昨日多亏了他。”
  见白雁归?田诺神情顿时僵住。
  魏夫人讶然:“田儿不愿去?”虽然失礼,但女儿真不愿去她自然是不愿勉强的。
  “没有。”田诺低下头,脸上烧得慌,一码归一码,即使从前有再多的恩怨,昨晚也确实是阿兄救了她,感谢是应有之义。
  魏夫人见她粉面飞霞,螓首低垂,脑子拐了个弯,恍然大悟:她的宝贝女儿这是害羞了?
  趁后面抱着礼物的秦妈妈和天冬没注意,魏欢凑到她边上,一脸歉意地道:“你白大人从前的事,我告诉姑母了。”
  田诺:“”她就不该对魏欢的靠谱程度抱有希望!难怪娘亲一脸暧昧的样子。她大概是误会自己和白雁归的关系了。可其实也算不上误会吧。
  她心乱如麻,等到魏欢在一座小院外面停下,兀自没有反应过来。魏欢敲了敲门,很快,云鸢一脸瞌睡地过来开门,见到他们一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田诺:“”她居然不知道,白雁归原来是住在丞相府中的。
  院中传来几声咳嗽声,白雁归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身在病中,不便见客,帮我回了吧。”
  云鸢道:“是郭大娘子与魏二郎君。”
  白雁归:“请他们进来吧。”
  院落不大,他背对着他们,宽袍木屐,手执花剪,正弯腰专心修剪一丛茶花。两个童子跟在他身后,一个执壶,一个捧盘,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直到最后一剪修好,他才直起腰来,将手中花剪交给童子,又从童子捧着的盘中拿起白布巾子擦了擦手,这才回身看向他们。
  大概由于没打算见客,他穿着常服,没有戴冠,只用一根式样简单古朴的木簪固定住发髻,玉白的面容上,星眸淡漠,薄唇微抿,虽然清冷如昔,却因打扮随意,少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肃。
  田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他的脖颈上,他贴了块膏药在昨日被她咬过之处,修长无瑕的颈上多了黑色的膏药,显得分外刺目。
  田诺的脸“腾”的一下又红透了,她昨夜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咬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有事?”他问,目光从她艳若朝霞的面上掠过,看似不动声色。
  魏欢是陪客,自觉地将说话的机会让给田诺。
  田诺垂下眼不敢看他,裣衽一礼:“昨夜多亏白大人施以援手,救我于危难,郭田略备薄礼,谢白大人之恩。”
  “薄礼?”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田诺示意秦妈妈和天冬将礼物奉上。
  他看都没看一眼,淡淡吩咐:“云鸢收下。”又问,“县主还有别的事?”
  他已经知道她受封的事了?田诺一愣,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县主的心意我已收到。若无他事,恕我不留客了。云鸢送客。”说罢,也不理众人,自己转身往屋内走。
  屋外众人全都愣住,都说白雁归行事乖张,不近人情,没想到传言丝毫不错。只有田诺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不高兴了,不再是昨日对她不冷不热c陌生疏离的态度。
  魏欢跳了起来:“姓白的,你拽什么拽,表妹好意上门道谢,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咦,表,表妹!”
  本来在他身边的田诺忽然跑了出去,赶在白雁归即将进屋之际一把拉住他的袖角,叫道:“阿兄!”
  白雁归的脚步顿住。
  田诺语速飞快,急匆匆地道:“我知道阿兄救我,不是为了这些,不过是阿娘和我聊表心意罢了,你别误会。”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走。
  她抓住他袖角的手越攥越紧,咬了咬唇,毅然决然地开口道:“阿兄,对不起。”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她低着头,声如蚊蚋:“你的脖子上”过去的是非难以分说,可至少这件事是她的错。
  他终于回过头来,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没来由地心慌。他的唇角忽然勾了勾,随即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独属于他的温热气息拂过,“轰”一下,如有烈焰席卷,她全身都烧了起来。
  他在她耳边说:“你不必抱歉,我很喜欢。”声音清冷,话意暧昧。
  因着他的一句话,她做了一整夜的乱梦。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醉意朦胧的那一夜,被他搂在怀中,硬逼着啃了一晚上的脖子,愣是为他原本的伤添了无数同伴。
  然后他倒打一耙,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如羽毛轻点:“盖了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偏偏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任他微凉的唇落到她唇角,一下一下,如细雨飞花,缠绵温柔
  田诺呻/吟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心脏兀自扑通通乱跳: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又双叒叕做和阿兄在一起的梦?她是不是完蛋了?
  她大概,再没办法将他看作兄长了。
  ………………………………


第73章 
  天已蒙蒙亮,纱帐外灯火朦胧。天冬听到她坐起的动静,迷迷糊糊地起身问道:“县主,可是要喝水?”
  田诺双颊有如火烧,不好意思说自己做了奇怪荡漾的梦,轻轻“嗯”了一声。
  天冬抬手摸了摸几上的茶壶:“已经冷了,我去小厨房重新倒点热水。”随即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天冬提着茶壶开门走了出去。
  屋中恢复了安静,她乱跳的心渐渐平静,困意袭来,正要朦胧睡去。蓦地,隔壁响起了说话声。一开始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忽然一道含怒的声音高了起来:“皇后是尔等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这声音,她的便宜爹郭畅?田诺一瞬间清醒过来。
  东跨院还没完全收拾好,她临时住在正院的东次间,和魏夫人的内室仅一墙之隔。昨晚郭畅又宿在魏夫人这里,这会儿差不多是上朝的时候了。应该是魏夫人向他提及自己不想当皇后的事,他才会有此反应。
  魏夫人似乎说了句什么,郭畅怒道:“妇人之见!你什么时候有黎氏三分明白晓事便好。”
  很快,砰一声,砸门的声音响起,外面动静大了起来,郭畅又急又重的脚步声向外而去。田诺心里一咯噔,迅速披衣而起,冲到窗口,恰见到郭畅带着侍从,含怒离去的背影。
  她担忧魏夫人,想也不想,跑到隔壁屋子,直接掀帘进了内室。
  魏夫人神情冰冷,立在窗口向外而望,眼眶隐约带着红意。见到田诺冲进来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田诺忽地扑进她怀中,搂住她道:“阿娘,别难过,你有我呢。”
  魏夫人刚刚忍住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唇边的笑容却止也止不住,回搂住田诺道:“嗯,阿娘有你。”抱了一会儿,忽觉怀中的女儿单薄得可怜,上下一打量她,皱起眉来,“穿这么点就敢跑出来,天冬当的什么心?”
  田诺仰着脸对她讨好地笑:“阿娘你别怪她,我让她去帮我打水,趁机跑了过来。”
  魏夫人被她笑得没了脾气,伸指点了点她额头:“真是个不省心的。”亲自取了自己的斗篷帮田诺裹上,要送她回房。
  田诺赖在她怀里不肯走。魏夫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摸了摸她的鬓发,温言道:“你别担心我,九年前,我就对他死心了,他再也伤不到我。何况如今阿娘有你,什么都不能打倒我。”想到郭畅刚刚的话,魏夫人的目中闪过寒意: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她的女儿,合当千娇万宠,可不是用来给郭家的荣华富贵铺路的。
  曾经,他是她的天,是她年少时全部的爱恋和寄托。初嫁他时,他偶尔会嫌弃她太过任性蛮横,不如黎氏懂事周到,那时的她总是很伤心,因此闹得更凶。可自从经历过长子夭折,女儿失踪,他的态度早叫她的心全冷了。如今,女儿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对她来说,世上没有谁会比女儿更重要。
  “阿娘”田诺埋在她怀中,心疼得厉害。曾经该有多伤心,才能叫一个人彻底死心。
  见女儿贴心,魏夫人心里柔软之极,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还早,田儿再去睡个回笼觉吧。别怕,你不愿嫁的人,阿娘定不会让你嫁过去。”
  可她这样直接和郭畅对上,对她,对魏家都不会有好处。
  田诺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对自己好的人遭殃。她想了想,问魏夫人道:“阿娘,和父亲硬碰硬只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能不能找个父亲信任的人劝说他?或者想想别的法子?”
  “他信任的人?”魏夫人沉吟,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田诺心头一跳。
  果然,魏夫人道:“这些年,他最信任的应该就是白大人了。只是,白大人跟随你父亲时,我已闭门不出,和他并没有交情。”
  田诺:“”所以,是要她自己出面和阿兄讨论自己的婚事吗?
  魏夫人看出她的纠结,怎舍得女儿为难,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些事田儿就不需操心了,阿娘自有主意。”亲自送了田诺回房,看着她重新在榻上躺好,又帮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
  田诺躺在榻上发呆。魏夫人待她如珠似宝,不舍得自己受丝毫委屈。可她膝下无子,在郭家本就处境堪忧,自己又怎忍心她因自己的事得罪郭畅,越发艰难?
  不就是豁出脸面,去求一求阿兄吗?比起魏夫人为自己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打定主意,她心中稍定,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不可避免地起迟了。魏夫人心疼她,命人将一直热在灶头的朝食都送到她房中,让她用完再去正房请安。
  等到一切完毕,时间已不早。天冬昨日值了夜,田诺让她先歇着,叫桂枝跟着她去正房,桂枝却不见了踪影。问绣球,绣球道:“刚刚有人来找桂枝姐姐,桂枝姐姐说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桂枝刚来郭家,能有什么事?田诺奇怪。不过桂枝名义上是她的侍女,其实并没有签身契,田诺待她也一向宽松,见她不在也就算了,让绣球陪着往正房去。两人刚刚跨进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魏夫人恼怒的声音:“她爱跪便跪着,我看她能跪多久!”
  田诺心中讶异,笑盈盈地走进去道:“哪个不长眼的又惹我家阿娘生气了?”
  魏夫人看到她,再大的气也没了,告诉她道:“黎氏天没亮就跪到了正院门口。”
  侧夫人黎氏,郭谷郭禾的生母?她整这一出是想做什么?田诺疑惑。
  魏夫人道:“管她做什么。我今日要去你舅父家一趟,田儿陪我一起?”
  田诺自然没有意见。一行人往外而去,果然看到院门口跪着一个形容憔悴的美艳妇人。
  那妇人三十余岁的年纪,神情谦卑,素服披发,簪环都卸了,一副请罪的姿态。唯有一双眼睛,光芒闪闪,没有丝毫软弱之态。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了她,却一个个低头噤声,只做不见。
  田诺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秦妈妈悄悄道:“那便是黎氏。”
  见到被众人簇拥着的魏夫人,黎氏叩首朗声道:“夫人,妾身教女无方,叫二娘子得罪了县主,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特来向夫人和县主请罪。”
  田诺心中一凛:这黎氏当真是个厉害人物。前夜之事发生后,本是他们一房理亏,可她这会儿摆出了最谦卑的请罪姿态,等于是反将了魏夫人一军。魏夫人若原谅她,说明前夜之事并不严重;若不原谅她,便显得心胸狭窄,苛待妾室。
  这一招,不说别的,光同情票就能赢得一大把,也成功地把自己从两个儿女做的蠢事中摘了出来。而郭畅不管先前有多生气,也会因为她的这个姿态高看她一眼。毕竟,这件事她从头到尾全未参加,却愿意为了子女的过失站出来承担责任。
  黎氏能压下魏夫人,坐到如今主持丞相府中馈的位置,还让自己资质一般的儿子成为郭畅唯一的继承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田诺不由担心起来:魏夫人会如何应对这个女人?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魏夫人却根本看都不看黎氏一眼,携着田诺的手径直从黎氏身边经过,在仆妇的服侍下上了车。
  黎氏毫无愠色,眼眶泛红,姿态越发卑微:“请夫人降罪。”
  魏夫人冷笑,理也不理她,吩咐道:“出发。”
  田诺心里隐隐不安:魏夫人这种简单粗暴的无视,解气是解气,却对扭转眼前的局面毫无用处。以黎氏的心计和她对魏夫人的了解,显然早就料到魏夫人的反应,可她还是要来自取其辱,绝对是不怀好意。
  若自己是魏夫人,自然会忍一时之气,亲自去扶黎氏起身,你好我好大家好,把众人的偏向之心扭转到自己这边,之后徐徐再图。
  可魏夫人不是她,如果她真敢这么做,只怕以魏夫人的刚硬脾气,第一个要气得吐血。
  可恨自己初到郭家,对这里的情况和家中人的脾气性情了解还不多,一时竟想不出别的妥当的法子解决眼前的困境。黎氏跪得越久,对她和阿娘就越不利,只怕到最后,有理都成了没理了。
  正当头痛,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拉着匍匐在地的黎氏道:“阿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竟是被罚跪祠堂的郭谷!
  黎氏看清是他,脸色大变:“你怎么来了这里?”
  郭谷愤然道:“我不来,难道就任由阿娘被人折辱吗?”用力拉黎氏道,“阿娘,起来,夫人素来骄狂,你就算在这里跪死了她也不会有恻隐之心,何必在此受辱?”
  马车中,魏氏面沉如水,田诺却差点笑出来:妙啊,她怎么没想到,阿娘不会理黎氏,她顾忌阿娘,没法拉黎氏,可郭谷从黎氏肚子里爬出来的,知道这事,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黎氏跪在这里?
  更妙的是,郭谷这一拉,把黎氏先前的惺惺作态全破坏了。而本来应该在跪祠堂的郭谷却出现在这里,也是违了郭畅的命令。
  到底是谁这么机灵,想到去通知郭谷的?
  田诺高兴,黎氏却差点没被郭谷气昏:他这一来,自己先前就全白跪了。厉声责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郭谷还没反应过来,答道:“是郭田身边的丫头。”
  黎氏简直想吐血:她这个儿子是不是傻的,郭田身边人的话也能听?他不想想,对方能对他们怀好意吗?
  郭谷道:“阿娘,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可这是我的事,我不要你为我受委屈。”他不是猜不到黎氏的用意,却不愿意黎氏用这样的方式,实在太过委屈了。
  黎氏心知今日之事再无回天之力,心里懊恼之极:都怪自己,这些年把一双儿女护得太好,把他们一个个养得心高气傲,在家又无对手,完全忘了当年魏夫人膝下儿女双全,盛宠无双时,他们身为庶出子女,如履薄冰的日子。
  她从来不敢小看魏氏,即使如今对方已无嫡子可傍身。
  田诺的目光却落到郭谷身后,桂枝眉目含笑,缓缓走近。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是桂枝去通知的郭谷,而吩咐桂枝的人——
  是阿兄!
  他知道她和阿娘遇到了麻烦,不用她们说一声,便默默帮她们将麻烦解决了。他一直是这样,从不会有言语标榜自己,而是默默地付出。
  仿佛有一股热流涌过,胸腔中,心跳越来越快。一股冲动蓦地升起,她“脱口而出:“阿娘,我今天先不陪你去舅父家了。”
  魏夫人惊讶:“怎么了?”
  田诺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可话已说出,再退缩就不好了,垂着头,赧然而道:“我刚刚想起来,昨天答应了阿兄,要帮他整理古籍。”
  魏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田诺一眼,见女儿粉面流霞,双眸似水,会意一笑。她体贴地没有多问,也不理还在她院门口拉拉扯扯的黎氏母子,吩咐车夫先将田诺送到白雁归住的客院,叫桂枝和秦妈妈两个陪着她。
  秦妈妈一头雾水:昨天没听到县主和白大人约定啊。哦,白大人最后和县主说了句悄悄话,难道就是那时候?
  ………………………………


第74章 
  客院外绿树成荫,几枝桃花开得正好。
  田诺敲了敲门,依旧是云鸢来开门,看到她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田诺抢先开口道:“我和阿兄昨日约好的,他现在应该在家吧?”
  云鸢一脸懵然地将她放了进去。
  白雁归正在煮茶,红泥小火炉上铜质的茶壶咕嘟嘟地冒着泡,空气中飘散着茶香与花香。见她匆匆进来,他提起壶粱,往面前的两个白瓷茶盏中各倒了半杯茶,随即倒掉,重新将茶汤添到八分满,这才将其中一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田诺呆滞:“你早知道我要来?”
  他神情淡淡:“不是昨日就约好的吗?”
  田诺:“”秦妈妈还跟在后面,她当然没法否认,硬着头皮问,“白大人要整理的古籍在哪里?”
  他不动声色,配合异常:“喝完茶让锄药带你去。”锄药便是昨日侍奉他的其中一个小童。
  田诺乱跳的心稍定,规规矩矩地在他对面跪坐好,抿了一口茶,眼睛一亮:“茉莉花茶?为我准备的?”
  他淡然道:“闲来无事,正好在试这个方子,你来得巧。”
  田诺忍不住看向他。他低垂着眼睑,神情平静,没有看她一眼。她却注意到他不自觉微动的指尖,原本紧张的心情忽然放松下来。
  时人煮茶,用的是茶饼,碾成粉末,里面要放上葱c姜c盐等佐料。那味道她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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