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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穿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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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夫人泣道:“妾身只怕长空道长所言万一成真,到时如意再有劫难”
元慈道:“不然我和韩家打声招呼,便为如意纳了田小娘子为妾。作为补偿,我准备一个食邑给韩小娘子添妆便是。”
“不行!”恽夫人摇头道,“道长说过,田小娘子乃有福之人,若强行将她纳为妾,恐怕反生波折。”
元慈冷哼:“又是这牛鼻子的话。”
恽夫人恳求道:“大人,妾身不能拿如意的安危冒险。”
元慈沉吟片刻:“依你所说,只需将那田诺留在家中便可,何必非要如意娶她?”这话还是一个幕僚听到流言后,向他提及的,当时他不置可否,却也暗留了一手。此时被恽夫人哭得头痛,倒是不得不动用了,只是有些对不住长子。
恽夫人一怔:“大人是说?”
元慈道:“我已命人召了锐儿过来,现在应该等在外面了。”
恽夫人失声道:“锐儿与田小娘子差了十岁!”
………………………………
第9章
元慈淡淡道:“钊儿已定亲,钟儿又年幼,也只有他了。或者,你认那小娘子做义女?”
恽夫人喃喃道:“义女总得嫁出去。”
元慈冷哼:“你知道便好。锐儿的性子是个知恩的,如意待他好,他自会一心一意效忠如意,不过多等几年成亲罢了。”
恽夫人反对:“我怕锐儿心中有怨。”元锐年已十七,正当成亲立业之年,却要为弟弟定下一个小了十岁,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小丫头,怎么说都委屈。
元慈嗤道:“他敢!”扬声命人召元锐入内。
后窗下,田诺肺都快气炸了:元家看不上她一介孤女,她还看不上他们呢,谁要嫁入他们家了?元慈居然要她给元如意做妾!眼看此路不通,又推出元锐来和她结亲。
他们凭什么随意安排她的终身!再怎么说,她也算救了元如意,但凡有点廉耻的人家都做不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
元锐很快走了进去,恭敬行礼道:“听说大人有事吩咐?”
元慈望着儿子低眉顺眼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锐儿,我和你母亲为你相中了一门亲事,和你说一声。”
只是告知他,并不是问他的意见。元锐心中掠过一丝苦涩,神情却不见丝毫异样,拱手道:“全凭大人与娘子安排。”
元慈更满意了,露出一丝笑意:“人你也见过,便是救了如意的田小娘子。”
元锐愕然,霍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后窗处,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随即一个小小的身影跳了进来,愤怒喊道:“阿娘骗人,明明答应傻妮做我的娘子的。”
恽夫人脸色大变:“如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田诺暗叫糟糕,元慈一番乱点鸳鸯的话非但惊到了元锐,也让她气得发抖。一不留神,手松了些,让元如意挣脱了出去。
元如意被发现,田诺自然也藏不住了。元慈目光扫过后窗,元锐会意,走过来,直接把她从窗外拎了进去。还在东园寻找小主人的一干奴婢都被带了进来,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元如意和田诺怎么混进来的很快被问了出来。一干奴婢都被带下去责罚,元慈望着嫡子,弥勒脸都维持不住了,脸色沉沉:“元如意,你胆子也太大了些!”
元如意根本不怕他的黑脸,跳脚道:“我若是不来,媳妇就被抢走啦。”
元慈猛地一拍案几,威势毕露,勃然怒道:“谁是你的媳妇,臭小子口没遮拦,这也是混说的吗?”
元如意被他一凶,气势一弱,忽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扯着郡守娘子的衣袖道:“阿娘你骗我,阿娘你明明答应过我,阿娘”
郡守娘子见如意哭得伤心,又是头痛又是心疼,搂住他柔声哄道:“阿娘怎么会骗如意呢?如意不就是想田小娘子留在我们家吗?”她看向元慈,垂泪软语相求道,“大人,你就遂了如意的愿吧。”
元慈这次却是铁了心:“她和锐儿定了亲,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
“可是”元如意还想说什么,元慈截断他的话道:“如意不是最喜欢长兄吗?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长兄,难道这次要和和长兄抢?”
元如意被绕糊涂了,一时觉得元慈说的有理,一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左右看看,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安静地站在一边,莫名成了“东西”的田诺:“”
被“让”的元锐也不见得多开心,沉默着一言不发。
恽夫人垂泪道:“大人,你何苦强要”
“恽氏!”元慈一个眼刀丢来,阻住了恽夫人的话,“这话休要再提。”他心知今天这件事大概是谈不出一个结果了,挥了挥手,示意元锐带田诺先离开。
元如意哪里肯,拉着田诺的袖子不肯放:“你不能走!你说,你到底要做谁的媳妇?”
田诺心里恼怒,望向元如意,一字一句地道:“元小郎君,我不过是不记得父母,并不是没有父母。”
元如意懵懂,恽夫人的脸色却变了变: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姑娘说话,表面上是对元如意要她自己选夫婿的回应,实际上却是指责他们欺她孤身,想要单方面决定她的婚事。这事确实是元家不地道,但不管如何,这桩婚事必须要做成。
她笑意盈盈地开口道:“田小娘子所言极是。按理这事本当询问令尊令堂,但小娘子不记得父母,一时难觅,总不能就这样一日日耽搁下去。”
“田小娘子,”恽夫人身边的胡妈妈附和道,“我们元家的郎君个个出类拔萃,小娘子父母若在,想必不会拒绝。”
呸,她父母若在,哪容得别人这么欺负他们的宝贝女儿!想到自幼疼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田诺的情绪忽然就失了控。自偷听到元慈夫妇的对话,便有一股郁气横亘她的心中。到这一刻,那股郁气左冲右突,化为火焰,瞬间将她的理智焚烧干净。她蓦地开口,不留余地:“大人,娘子,不必多说,我告辞就是。”
众人愣住,没想到小姑娘看着和软,主意却那么大。元如意第一个跳了起来:“这怎么行?傻妮你不能走!”
元锐目光动了动,也沉声道:“田小娘子,你不必如此。”
田诺沉默,她知道现在就辞行并不聪明,可这一刻,她根本不愿顾忌这么多。
元慈给恽夫人使了个眼色,恽夫人过来拉起田诺的手,柔声道:“田小娘子何出此言?是下人服侍不周到,还是如意淘气得罪了你?你说与我听,我来责罚他们,叫他们给你赔罪。”
田诺摇了摇头。
恽夫人蹙眉:“小娘子是得了自己父母家人的线索?”
田诺又摇了摇头。
恽夫人再问:“小娘子离开,可有去处?”
田诺第三次摇头。
元如意嚷道:“傻妮你都没地方可去,干嘛要走?”
元慈哼道:“田小娘子是嫌弃我儿吗?不是吾自夸,吴郡之地,只怕再无一人如我儿英雄。”一脸她不识抬举的表情。
田诺心中怒火更盛:这对夫妇久居上位,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一个独立的c活生生的人。她只是他们的板上之肉,在绝对的权势碾压下,即使是婚事,也不需问她,可以由着他们随意摆布,肆意妄为。
因对元如意有益,恽夫人就想她嫁给元如意;觉得她身份不够,元慈想让她做妾,知道行不通后,又转而拉了比她大了十岁的元锐配对。她在他们眼中,只怕也如那猫儿狗儿,奴仆下人一般,不过比较有用罢了。
“田小娘子,请三思!”恽夫人身边的胡妈妈跨前一步,面上带笑,目中却藏着锋锐,“小娘子父母难觅,此时要离开元家,除了孤慈院,根本就无处可去。可若真去了孤慈院,世人岂不是要说我元家忘恩负义,有负恩人?”
田诺心头发冷:胡妈妈话虽然说得柔和,可意思却十分明白:元家不会放她走,除非她能找到原身的父母,否则,休想离开元家,令元家名声受损。
理智告诉她,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她孤身一人,根本无力抗衡元家这个庞然大物。可田诺向来脾气好,性子软,好说话,但一旦犯倔,便是不管不顾,八头牛都拉不回。何况,如今是对方有求于她,她今日若是服了软,以后只怕更得任人拿捏。
她拱了拱手,毫不犹豫:“我自愿离开,与元家无关。”
元慈脸色沉下,怒意骤现,逼人的气势压迫而来,田诺脾气上来,哪里惧他,小嘴紧抿,毫无退缩之意。
恽夫人见一大一小对上了,忙笑着打圆场:“田小娘子休要误解,大人和我只是喜爱你,才想将你留在家中。小娘子要走,我们没有阻拦之理,但总要等伤势愈合才好。”又嗔元慈,“大人,您是做长辈的,和孩子斗什么气?”
元慈冷哼,却见小丫头毫无惧色,一副倔强的模样,不觉头痛:到底年纪还是太小了点,连害怕都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又不好真把她怎么样,以后做了儿媳妇不好相见,还要落下个以大欺小c恩将仇报的名声。
恽夫人拉着田诺的手柔声劝哄:“田小娘子,还看我面上,暂且安心留下。等伤好,要走要留,全凭你的意思。”见田诺抿嘴不言,她赶忙对元锐使了个眼色,“先送田小娘子回去休息。”
元锐恭敬地应下,对田诺做了个“请”的手势。田诺咬了咬唇,知道恽夫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坚持立刻走,倒是自己的不是了,没有反对,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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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出思鼎轩,元锐便走得飞快。田诺人小腿短,脚上又有伤,哪追得上,一不小心便跌了一跤,疼得眼泪汪汪的。再抬头,元锐早不见了踪影。
田诺其实挺同情元锐的。好好的少年英才,前途无量,意气风发之际,冷不丁要被强塞一桩婚事,还是因为一个十分奇葩的理由,充分证明了自己在家中的不受重视,心里怎么会好受?
不过,她更同情自己,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索性也不指望他了,依着先前的印象,往鸿雁斋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去。只可怜了受伤的腿脚,一抽一抽的疼。
还没走几步,前面忽然出现几个人影。
她抬头,发现元锐不知何时已经回转,身后还跟着两个抬着肩舆的婆子。
田诺:?
元锐冷沉的声音响起:“还不服侍小娘子上来?”两个婆子连忙应下,将肩舆在田诺面前放下。
田诺反应过来,爬上肩舆,夸道:“元将军,你真是个好人。”她是真心夸赞,元锐才十七岁,搁现代这年纪不过是个中学生,却能在盛怒之下克制自己,不迁怒于人,这份自制又有几人能做到?
元锐没有说话,沉默地挥了挥手,婆子抬起肩舆,快步前行。
鸿雁斋中静悄悄的,春桃因她和元如意擅闯思鼎轩之事受了责罚,还没回来,看守院子的夏婆子也不知去了哪儿。
田诺下了肩舆,一瘸一拐地走进去,环目四顾,整个院子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斗拱飞檐,雕梁画栋,这是一个她全然陌生的古老世界。思鼎轩发生的一切萦绕心头,她从来没有如此刻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来到了古代,在这个时代,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身份,甚至连未来都不由自主,只能跌跌撞撞以求生存。
她闭上眼,眼眶发红,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委屈不甘袭上心头。
右手覆上腕上精致莹润的雨花石珠,越攥越紧,用力地几乎要嵌入她的骨肉中。
“爸爸,妈妈”她喃喃而唤,仿佛想要从口中熟悉的称呼,手中熟悉的触感汲取力量。父母爱她宠她,教她本领,护她长大,告诉她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能轻言放弃。现在,纵然他们再也看不到,她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她要好好地活下去,还要活得很好很好。
恍惚间,她走到了墙根下,外面的喧闹隐隐传入,那是另一个鲜活的世界,意味着自由,也意味着挑战。她忍不住抬头仰望,小小的个子却连院墙的顶都无法看清。
眼泪不知何时已盈满眼眶,一滴滴向下滚落。若她穿的身体能再大些该多好,至少她不会这般进退维艰。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方素帕无声地递到她面前。
田诺抬起头,模糊的泪眼完全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哽咽着道了声谢。
“用完你就直接扔了吧。”冷淡而略带嫌弃的声音响起。田诺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熟悉的乌眉星眸,精致容颜在她眼中渐渐清晰。
白雁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洗得发白的青布衫一尘不染,没有意外,没有追问,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看不到。
田诺却觉得莫名的安心,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以关心之名而行的刨根问底。
白雁归见她接过素帕,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才走了几步,身后忽然响起女孩轻软幽微的声音:“我想离开元家。”
白雁归站定脚步,并没有回头:“你告诉我,是想我帮你吗?”
田诺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问:“如果我请求,你会帮我吗?”
白雁归回过身来,淡漠的目光落到她面上,缓缓吐出两个字:“愚蠢!”
田诺一时呆在那里,等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竟不知是刺痛还是生气,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你”她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忽然想向他倾诉!
白雁归的神情依旧冷漠之至,没有因她的情绪波动动摇半分,淡淡开口:“如你这般不知来历,不记父母的孤女,要想活下来,要么自卖自身给人做丫鬟奴仆,要么进孤慈院,听天由命。相比较下来,能留在元家,嫁入元家已是最好的选择。须知,有恃方能无恐,伺机而后能动。”
他神色平静,语气不带丝毫起伏,仅仅是在陈述事实。纵然这事实是如此残酷。
一段话,字字诛心!田诺本已濒临崩溃的情绪便如沸水入油,顿时炸了开来。她猛地将手中的素帕扔还给他,失控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这样妄自评判他人的人生!”
白雁归仿佛全没看到素帕落地,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继续道:“元如意背后太过复杂,不是好人选。如果是我,会选元锐。”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冷下脸,不甚客气地道。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听他说话。
白雁归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开口,再次转身离去。
田诺扶住额头,只觉浑身气力都已失去,再支撑不住,顺着墙根缓缓滑下,坐于地上。
外面传来元如意抱怨的声音:“说好了去我那里的,怎么走到半路就不见了你。”
白雁归清冷的声音响起:“走岔了。”
元如意也没有在意,向他求教道:“傻妮为什么不愿意做我媳妇?你那么聪明,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她改变主意?”
白雁归道:“不能。”
元如意一声哀叫:“你怎么能这样?不行,你一定要帮我”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剩下田诺慢慢反应过来:白雁归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走岔,听他和元如意的对话,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发生在思鼎轩的事,他是专程到她这里来的。只是,这个人,能把善意都表现得这样讨人厌,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
田诺渐渐冷静了下来,白雁归那一番叫她愤怒,叫她刺痛的话萦绕心头,叫她整颗心都仿佛泡在冰水中。满腔怒火都被冰封。是啊,元家为什么有恃无恐,还不是她底气不足,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一味反抗无济于事,所以,她应该听他的,答应嫁给元锐吗?
日子如流水而过,天气乍暖还寒,田诺伤势渐渐痊愈,趴在窗前看着屋外的雨景,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梅枝,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那日过后,恽夫人绝口不提当日的事,待她却越发好了。非但又添了几个服侍的婆子侍女,将她锦衣玉食地娇养着,连月例都比照着元家的小娘子来。而最让田诺生起动摇之心的,就是恽夫人许诺,等时机成熟,会送她去族学上学。
这个时代,纸张罕见,文字都记载在竹简和布帛上,书本和知识都是极为奢侈珍贵之物,若不是郡守府这样的人家,休说女子,便是男子,也很少有接触的机会。
田诺知道知识的力量,更急需借由文字和书本了解这个时代的一切。一时间她觉得,若是有读书的机会,便是拿婚事作为代价,她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她救出元如意之事也渐渐流传开来。神仙托梦之事演绎出好几个版本,但不论哪个版本,都不外乎说她有神仙护佑,是元如意的福星。
田诺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元家有意为之,但她知道,元家不会一直这么有耐心,留给自己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
外面忽然传来婆子恭敬的声音:“见过大郎君。”
田诺一愣,自那日元锐送她回正院后,元如意就常常过来,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元锐却是第一次来见她。她还记得,那日他的情绪并不好,除了让她上肩舆时说了一句“还不服侍小娘子上来”,全程沉默,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她清楚,元锐并不喜欢这门亲事。她也不喜欢。可这些日子,白雁归的警告与建议一直萦绕心头,当初的愤怒和冲动已经埋藏在心底深处。白雁归说话虽然不中听,但字字中的。除非能找到原身的生身父母,否则,她并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收了闲散的姿势,站起身来。规律有力的脚步声中,元锐披一件玄色大氅,戴着宽边的竹笠,大步走了进来。大氅上风毛耷拉着,往下滴着水,也不知他冒着雨走了多久。
春桃见他身后没有服侍的人跟着,战战兢兢地上前,服侍他脱下大氅,摘下竹笠,又引他到火盆边坐。
元锐没有坐,脚步一转,走到了田诺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他干脆有力的声音响起:“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谈。”随即凌厉的目光看向左右。
春桃低下头,领着其他几个侍女快速退了出去。
………………………………
第11章
元锐一撩袍角,在田诺对面跪坐下。他没有马上开口,目光如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在元家养了这些日子,小丫头再不复先前骨瘦如柴的模样,颊上有了肉,肤色也跟着莹白红润起来。她穿一件家常水绿曳地绣花间色裙,外罩鸭黄兔皮内里出风毛斜襟小袄,雪白的皮毛圈住她纤细的手腕与脖颈,愈衬得她眉目如画,稚嫩可爱。
不过是个和如意差不多大的孩子,个子才刚超过他的腰,身子也略显得有些单薄,小小的一团站在那里,仿佛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折断。
此刻,在他的打量下,她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脚,裙摆晃动间,露出了葱绿色绣雪白兔儿的小小丝履。
那么小,那么稚气。元锐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忍,示意田诺:“坐。”
田诺跪坐下来,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梅枝。
元锐脊背挺直,低头看她,目光如剑:“那天你也都听到了,按理,我不该直接来找你一个姑娘家。可既然你父母不在,锐只得冒昧来问问你的想法。田小娘子,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单刀直入的问题叫田诺一怔:那日,他明明十分憋屈,现在却突然改了主意,想必这几日受到的压力不比她小。他们两个,还真算得上同病相怜。她抬头迎向他的目光:“元将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元锐道:“自然是真话。”
田诺刚要张口,元锐忽然道:“田小娘子若拒绝,锐还会再来,直到小娘子松口。”
咦?田诺眼角余光瞥去,恰看到他放于身前的两只大手交错,不自觉地攥成一团。似乎比她还紧张的模样?田诺呆了呆,居然觉得元锐有几分可爱?原有的轻微紧张与郁结瞬间烟消云散,踌躇难决的念头坚定下来。
她偏了偏头,露出淡淡的笑容,“半个月前,我还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随时担心着自己会被卖去不好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郡守府中,能与元将军你议亲。”
元锐目光微动:“你是说”
田诺问:“我与将军定亲,便能名正言顺地在这里住下,对吗?”
元锐道:“是。”
田诺又问:“每日锦衣玉食,再不用担心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了?”
元锐又道:“是。”
田诺继续问:“那将军会好好待我,护我平安吗?”
元锐正色道:“这是锐的职责。”
田诺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下,露出笑颜:“那我对这门亲事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不可否认,白雁归的说辞虽然冷酷,却一针见血,至少目前,对无依无靠的她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元锐也称得上少年英雄,嫁给这样一个人,怎么算,她都不亏吧?
小丫头生得漂亮,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分外可人,说话倒是意外的坦率。元锐注目她半晌,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他当然不讨厌她,相反,小姑娘乖巧可爱,恰恰能牵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若不是因为这桩强塞过来的婚事,前几日他根本不会冷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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