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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穿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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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郎君,”田诺斟酌着开了口,“你的伤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白雁归道:“我很好。”声音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轻颤。
  都已经被打得卧床不起了,还很好?田诺说不出自己古怪的感觉何来,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蒋郎君?”
  白雁归嗤笑:“告诉他,然后让他和姓杨的对上?”曾经的他天真而孤高,低估过杨家的势力,毫不犹豫地告诉了蒋浩卿,可结果他眼神暗了暗,最终却害得对方丢了性命,纵然他最后以杨家满门相祭,也永远弥补不了当初的遗憾。
  田诺说不出话了,顿了顿,还是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手臂上有字纹?”
  白雁归的神色有些奇怪,幽幽道:“我不但知道你手臂上有‘田’字纹,还知道你后腰上有一个青色的胎记,长得像朵花。”
  田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幸亏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体年岁还小,才没有抓狂。后腰是十分隐私的部位,她也是春桃帮她擦背时发现,告诉她才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
  白雁归唇角微扬,轻轻笑了。
  见过他这几次,田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她这才发现,他笑起来当真好看,宛若星汉灿烂,冰雪消融,纵然还有挥之不去的凉意,那让人血骨冰凉的阴郁气质却瞬间消失不见。
  田诺看得有些呆,忍不住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才对。”
  白雁归扫了田诺一眼,似笑非笑,田诺反应过来,就在刚刚,蒋浩卿和她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白雁归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忽然敛去,淡淡道:“是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


第14章 
  “我从前”田诺呆愣,“我从前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白雁归慢慢道:“你自然是说过的。”抬眸看向她。田诺触到他的眼睛,猝不及防,“啊”了一声,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充斥着无尽的疯狂与黑暗,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整个身心都吞入其中。
  绝望,难受,恐惧!
  不要!
  “诺诺!”似乎有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心颤的痛意。田诺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正扶着床柱,白雁归皱眉看向她,眼神幽深,不辨情绪。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疯狂的心跳,逆冲的血液渐渐平静。刚刚的疯狂是她的幻觉吗,还有那一声似乎含着无限痛意与绝望的“诺诺”?
  田诺恍惚地看向白雁归,白雁归却再次垂眸,平静淡漠的声音响起:“所以,你的上臂外侧真有一个字纹?”
  田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你先前并不确定?”
  白雁归不置可否。
  田诺越想越不对劲,字纹可以是巧合,后腰的胎记呢?“白郎君,”她看向白雁归,“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雁归却忽然开口问道:“你和元锐定亲没有?”
  他连这个都知道?田诺吃惊地看向他,定亲的事还没公开,照理说不应该有人知道。
  “已经定了?”白雁归眼底滑过一抹暗色。
  田诺冷脸道:“与白郎君无关。”
  白雁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语音幽微:“最好没有,否则”
  “你说什么?”田诺没有听清。
  “没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闭上了眼睛。
  田诺也没有追究,她的心思全被他知道她的胎记与烙字这件事吸引,追问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白雁归闭着眼睛,温和有礼地道,“抱歉,我现在头痛得厉害,只怕没法马上回答你的疑问。”
  田诺:“”简直想把人抓起来狠狠地摇上一摇:这样吊人胃口很好玩吗?很好玩吗!可看着白雁归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唇,她终究做不出这种事。气不过地将他叠放在床头的衣物随手一扫,盖了他一脸,这才心气稍平,不冷不热地摔下一句:“抱歉,手滑了。你好好养伤!”转身离去。
  她没有注意到,背后,躺在床上的苍白少年拨去覆盖在脸上的衣物,再次睁开了眼,紧紧盯着她的背影,任疯狂与黑暗再一次蔓延双目。
  他回来了,回到了他和她还是最初模样的时候。真好!一切还来得及。
  从香雪山庄回来后,元锐和田诺的婚事便提到了明面上。因田诺无家可归,甚至连生辰八字都不清楚,三书六礼无法按正常流程进行。恽夫人和元慈商量后,决定择一吉日,祷告天地,立下婚书,将聘礼礼单送到田诺手上。
  蒋浩卿听到消息,自告奋勇,愿意充当田诺的娘家,方便订亲流程。他向来古道热肠,当日元锐和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再加上香雪山庄的交集,两人倒成了好友。
  元锐十分高兴。蒋家豪富,又是士族,愿意认田诺为女,等于帮田诺抬了身份。他自从认下这门亲事,就把田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田诺能得好,他也与有荣焉。
  蒋浩卿与元家商量好,到时先接田诺去蒋家,等过几日正式下聘,立下婚书后,田诺再嫁回元家,待成年后与元锐圆房。
  田诺听到消息不由愕然:元家竟这么急切,不顾她的年龄就要她和元锐成亲!可随即也想通了,元家还指望着她为元如意招来福气,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蒋家,蒋家本来也只是临时充当她的娘家。而以元锐未婚妻的名义住在元家到底惹人诟病,倒不如直接成亲。
  只是,她实在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给人当童养媳的这一天。她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元家虽然霸道,至少能护她衣食无忧;元锐虽然是被强塞的这桩婚事,但待她也还算不错,只要她好好努力,总能把日子越过越顺。再难,也比初到这个时代,差一点被卖掉的日子要好得多。
  何况,她还有一个隐秘的愿望:正式成了元锐的未婚妻,她便不再是客居元家的身份,是不是就代表着能有更大的自由和能力来寻找石珠的秘密?
  她既没有反抗的资本,索性任元家安排,每日照常过日子,宠辱不惊的模样倒让恽夫人对她更高看了几分。
  蒋家来接她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春桃带着几个小丫鬟开始帮她收拾行装。恽夫人发下话来,去蒋家,不能丢了郡守府的脸面,让她的行李又多了不少。
  田诺插不上手,索性趁这段时间请求恽夫人派人指点她时下的礼仪知识。既然要在这个世界扎根,就要做到尽善尽美,不能因礼仪的问题让人觉得自己是异类。她下了决心,拿出昔日考前的拼劲,每日闭门苦练。
  等到定好日子的那一天,田诺一早就起了。春桃几个忙前忙后,帮她悉心妆扮好。田诺端坐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盛装的小姑娘,只觉人生实在不可思议:上辈子,她活到了十八岁,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次;这辈子,这个身体才七岁,却已经决定了今后的归宿。此去蒋家,再回来,她便是元锐的童养媳了。
  右手习惯性地抚上左腕上的石珠,她深吸一口气,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既成事实,便没什么可多想的,她只有继续走下去,努力把路越走越宽敞。元锐是个好人,只要同心协力,他们俩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用过朝食,蒋家人还没来,元慈忽然召她去思鼎轩。
  田诺意外:除了那次被元如意坑,误闯思鼎轩,元慈从没有见过她。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要见她?
  她只当元慈有话要嘱咐她,谁知刚到思鼎轩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元慈郎朗的笑声:“雁归年幼,便知让产孝悌,实乃高义。”
  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不过遵圣人之教化。”
  元慈似乎更高兴了,连说了几个“好”字。
  田诺的脚步微微一顿,白雁归怎么会在这里?
  ………………………………


第15章 
  自从上次一别,又有半个月过去了。那日和他见过不久,元锐就将她送回了郡守府,她再没有机会问那个问题,耿耿于怀。
  白雁归也回了自己家中养伤。也就是在养伤期间,他做了一件事,因家中长嫂争产,他将父母留下的本该由他继承的一半家产全部让给了兄长一家。
  消息由当场见证的白氏族人传出,众口传颂,白雁归让产孝悌的美名很快传遍了大半个建业城,连呆在郡守府内院足不出户的田诺都听说了。田诺当时还嗤之以鼻:他傻不傻啊,把家产都让给了兄长,他怎么生活?靠着美名能过日子吗?不过她也就心里议论几句,白雁归怎么做,终究和她无关。
  后来她偶尔听到恽夫人与胡妈妈私下谈论,恽夫人倒是对他大加赞赏。毕竟,这种气魄和胸怀,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田诺也是很久之后才明白,他这一举动的心思之深。
  没想到他竟会掐着她去蒋家待嫁的前夕,出现在元慈这里。
  门口的护卫见到她来,向内禀告,很快,元慈的声音响起:“请她进来。”
  田诺进了厅堂,一眼就看到了跪坐在下首的白雁归。
  他依旧是乌眉星目,俊美无瑕,穿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却如穿着最华美的衣衫,从容不迫,安静而坐。见她进来,沉沉的目光在她身上略一停留,便低垂下眼睫,右手两指慢慢屈起,状似随意地在左手手背轻叩了一下。
  田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他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娘子!”春桃不安的提醒声响起,田诺回过神来,发现恽夫人也在,心中越发奇怪。难道是蒋浩卿没空,托白雁归来接她?可也不对啊。
  她满腹疑惑,先向跪坐在上首的元慈和恽夫人请安,又规规矩矩地向白雁归行礼。这些日子的苦练没有白费,这些日常礼仪她做来如行云流水,优美之极。
  元慈露出意外之色: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见过的干瘦而沉默的小女郎,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小丫头出落得如此玉雪可爱。
  因要去蒋家,春桃为她打扮得格外用心,梳双螺髻,插一对珍珠攒花镂银簪,上穿杏色莲纹宽袖对襟衫,下着丹碧纱纹双裙,脚踩丝绣五色五彩履。花团锦簇间,愈显得她眉如远黛,眼若清泉,肤若初雪,端的是如锦绣堆就,雪玉养成。
  这哪像是先前那个狼狈的小孤女,分明是世家娇养的小娘子。
  元慈清咳一声,沉声问道:“田小娘子,这些日子,你对自己的父母亲人可又想起一些?”
  田诺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元家人在讨论婚礼流程时早问了不下八百次,她每次都只有这个答案。
  元慈又问:“那你是怎么落到那对拐子夫妇手中的?”
  田诺又摇了摇头,答道:“我不记得了。”
  元慈皱起眉来。
  恽夫人横了元慈一眼:“大人这么严肃做什么,没得把孩子吓到了。”对田诺招了招手道,“好孩子,到我这里来。”
  田诺依言到恽夫人身边。恽夫人拉着她的手道:“别怕,大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他只是性子急,其实心里和我一样疼你。”
  田诺乖巧地道:“我晓得的。”
  恽夫人面上浮出笑意,怜爱地道:“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我们一直想帮你找到你的父母,可巧今日白郎君带了消息来,特意找你过来对一对。”
  白雁归,他知道原身的身世?不可能吧。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田诺惊愕地看过去,却见他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中一片暗色,似是清冷,又似汹涌。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田诺只觉仿佛被猛兽窥伺,寒毛根根竖起,不安的感觉油然而起。
  白雁归很快移开目光,取出一卷布帛,双手呈上。
  恽夫人身边的胡妈妈下来接过布帛,献给了元慈。
  “这是?”元慈面对白雁归,又恢复了和蔼。
  白雁归道:“大人看过就知道了。”
  元慈便没有再问,缓缓展开卷帛,目光落到上面,忽然轻轻“咦”了一声,对恽夫人道:“你看看。”恽夫人看过去,回头看看田诺,再看了看卷帛,也露出惊讶之色。
  田诺被他们的做派引得好奇心起:这卷帛上到底有什么?
  恽夫人招呼她:“阿诺你来看看。”田诺走过去,目光落到卷帛上,顿时一愣。
  她看到了一幅绘在布帛上的水墨人像画,帛面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画也褪色了许多,画中人的面容却依旧清晰如昨,栩栩如生。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生得发若堆云,面若桃花,身姿纤柔。她倚在临水的栏杆边,笑意淡淡,意态慵懒。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一对点漆似的美眸光芒流转,顾盼生辉,仿佛活过来一般,盈盈注视着看画之人。
  不过,叫众人惊讶的倒不是因为画作的生动传神,而是画中的女子面容,赫然与田诺的容颜极为相似。只不过田诺年龄尚幼,面容稚嫩;画中的女子却正当韶华,雪肤花貌,容色无双。
  “她是”田诺震惊地看着画像。
  白雁归道:“这是我族叔妻子的画像。”
  他族叔妻子,怎么会和自己长得这么像?田诺隐隐意识到什么,心怦怦跳了起来:“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白雁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徐徐道:“我族叔有一个失踪的女儿,与她母亲生得极像”
  原来白家也曾是建业的望族,建业城郊的白家村,在前朝出甚至出过大司马。到了本朝,白家渐渐败落,但底蕴还在,也依旧设了族学,供子弟读书。
  白雁归这个族叔名白礼,读书不成,在族中不得志,索性弃文从商,后来更是远离家乡,在中原之地定居下来。
  其时交通不便,音讯难通,白家村渐渐失了他的消息。不料数天前,一位自称是白礼妻弟的人从中原而来,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白礼早在一年多前就染病身亡了,他在中原娶的妻子章氏和女儿孤苦无依,丧事办完后便遵照他的遗嘱,收拾了细软,回白家村投奔宗族。
  章 氏的弟弟章六郎正好来吴郡办事,想到姐姐甥女回来这边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特意前来白家村拜访。白家村的人却一脸懵然:白礼的妻子女儿根本就没有来过。
  章 六郎这下子急坏了,一年多的时间,路上就是再难走,也该到了。这么久还没到,多半出了意外。
  他顾不得在白家村多留,立即辞行,打算沿着白家母女可能走的路线一路北上,看看沿途是否能发现她们的踪迹。又拜托白家村的人在周边留心寻找。
  可白家村的人根本没见过白礼的妻女,就算要找都无从找起。还是章六郎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张姐姐昔日的画像,甥女长得又是极像姐姐的,白家村的人只需照着画像找人便是。
  他心急姐姐,将画像留在白家村后便立即返回了北方。白氏宗族遂将画像在族人间传阅,发动大家的力量一起找人。传到白雁归家中时,他一眼便认出画像和田诺极为相似。和族长说明后,他立刻带着画像来郡守府求见。
  ………………………………


第16章 
  一片沉寂,各自思量,片刻后,元慈的声音响起:“只凭画像并不能肯定。”
  “是,”白雁归不否认,“所以学生特来求证。”他望向田诺,“据章家舅爷说,我那族妹随身带有一枚绿色的玉玦,不知田小娘子可有?”
  田诺摇摇头,除了手上的雨花石珠,原身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任何其它饰品。
  出师不利,白雁归的神情却丝毫未变,又问:“那田小娘子左臂外侧是否烙有字纹?”
  田诺:“”他不是明知故问吗?当初他不就是拿这个逼她去见他的?
  白雁归道:“章家舅爷曾说过,礼十叔之女乳名中有一个‘田’字,自幼性情娇憨,不知世情,礼十叔忧心她被人拐骗走失,特意在她臂上烙下‘田’字。”
  这倒是极好验证的。元慈对侍奉在他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款步走到田诺身边,柔声道:“小娘子,请随我来。”
  田诺摇了摇头:“不必看了,我臂上确实有烙字。”
  元慈道:“稳妥起见,还是验一验为好。”
  田诺抿了抿唇,跟着侍女进了旁边的耳房。
  胡妈妈跟了过来,说声:“田小娘子,冒犯了。”捧起田诺的一只手,动作利落地开始卷她的袖子。
  纤细雪白的手臂一点点露出,现出上臂外侧烙下的饰着缠枝花纹的篆体“田”字。
  三人回到正厅,胡妈妈对恽夫人点了点头。那侍女也向元慈行礼道:“小娘子臂上确实烙有‘田’字。”
  那就是了,恽夫人道:“看来阿诺多半就是那个失踪的白家小娘子了。”
  田诺却觉得古怪,白雁归既然早知道她可能是白家女儿,为什么当初在香雪山庄不说,非要等到现在才说?她提醒道:“可我没有绿玉珏。”
  恽夫人猜测:“当初阿诺曾落入拐子手中,或者玉玦在那时候遗失了?”
  田诺无法反驳。的确,她来时原身已经落入拐子之手,即使有值钱的东西,也该被拐子搜走了。
  白雁归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年岁也符合,我那族妹丁卯年出生,今年正是七岁。”
  这天下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年龄c卷帛上的画再加上烙字,即使没有绿玉珏,证据也已经够充分。
  恽夫人笑盈盈地恭贺她:“恭喜阿诺找到家人。”
  胡妈妈在一边凑趣道:“这可真是是天缘凑巧,小娘子逃出时,偏偏遇到了白郎君,真正是老天有眼,可喜可贺。”
  田诺却高兴不起来。老天有眼吗,她怎么觉得老天在逗她玩呢?她在拐子窝挣扎求生时家人在哪里?她被元家逼得别无选择时家人又在哪里?好不容易想通了,决定老老实实地嫁入元家时,忽然来一出身世大白的戏码。可照白雁归的说法,原身父亲亡故,母亲失踪·,就算知道了身世,她依旧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等等,她忽然意识到,原身若真是白家的女儿?她岂不是成了白雁归的族妹?
  田诺头皮发麻,随即安慰自己: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妹,关系远着呢,应该不会有多少交集吧?
  她不由看向白雁归。白雁归眉眼低垂,神色平静,无喜无悲,唯有偶尔扫过她的眼神,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光。
  门口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大人,蒋家人到了。”
  众人都是一愣,这才想起今日本是定好的蒋家接人的日子。恽夫人连忙吩咐胡妈妈道:“先请蒋家人在西花厅喝茶,我一会儿就去。”
  胡妈妈迟疑:“那田小娘子这里”还要不要去蒋家,和大郎君的婚事又该怎么办?
  这倒也是,恽夫人的动作顿了顿。
  白雁归淡淡道:“既然是我白家的女儿,我们自然是要接回去。”至于婚事,他垂眸,掩住眸中的锐利,缓缓道,“族妹尚在孝中,也该回去给亡父磕个头。”
  胡妈妈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得,还在孝中呢,这婚事没法提。可田小娘子要回自己家的话,三郎君这边该怎么办?
  元慈的目光闪了闪,忽然开口道:“不着急。田小娘子的身世尚有存疑之处。”
  恽夫人惊讶:“大人?”刚刚元慈可是什么都没说,怎么忽然提出异议来?
  元慈道:“我此前已命锐儿前去捉拿董家夫妇,想必很快会有回音。”在来元家之前,田诺最后接触的就是董大郎夫妇,验证田诺的身世,从董大郎夫妇入手最合适不过。
  恽夫人问:“那蒋家这边是暂时推了?”
  元慈摸了摸下巴,两眼眯起,笑得老奸巨猾:“蒋家人既已到了,也不好叫人家白来,该做什么继续便是。”
  恽夫人一愣,忽然明白过来,暗赞元慈高明。为了元如意,田诺是无论如何都要嫁入元家的。不管怎样,先把婚事定下,免得今后生变。谅白家也不敢有意见。
  白雁归藏于宽袖之下的手指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道:“大人,孝期定亲,只怕对族妹名声有碍。”
  “非也。”元慈正色道,“这不是还没确认身份吗?总不好因未确定之事错过吉日,误我佳媳。”
  白雁归心里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元慈这么说,是向他,向白家表明郡守府对这桩婚事的态度。白家若是对田诺婚事有其它打算,那下一步,元锐调查董大郎夫妇回来,很可能就会出现证明田诺不是白家女的“证据”。
  能不能带走田诺,全看白家对和郡守府这桩婚事的表态。
  一瞬间,白雁归心里掠过无数念头,缓缓开口道:“大人考虑周全,雁归代族妹感谢大人厚爱。能有机会与大人结亲,白氏亦是三生有幸。”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是口头答应而已。
  见他上道,元慈笑眯眯:“雁归客气了,现在想想,有烙字为证,小娘子多半就是白家女。既然父孝在身,不宜定亲,不如这样,先交换个信物,等出孝再谈其它。”
  白雁归屈起的手指又是一动,面上一丝不露,应道:“好。”
  破旧的骡车吱楞楞行走在颠簸的官道上,冷风不停地从车厢木板的缝隙中灌入。田诺瑟缩了下,将雪白的棉布斗篷又拢紧了些。
  对面,少年如玉,闭目端坐,单薄的春衫一尘不染。
  真是个怪人!田诺暗暗吐槽:从元家离开时,恽夫人极为不舍,要她把这些日子为她置办的随身衣物和首饰都带上,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受,白雁归直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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