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摘星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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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钧忙吩咐，“把声音开到最大！”
　　
　　剑馆中，击剑比赛仍在继续。
　　第四局，汪旭对阵陆一宸，5比4。
　　随后，陆一宸因为身体出现状况而不得不中途退赛，六中击剑队替补队员赵慕顶上。
　　汪旭VS赵慕。
　　2比0，极为漂亮地将比分追平并反超六中1分。
　　
　　第五局，陈锐VS任少杰。
　　双方水平相差不多，5比4，一中又胜出一分。
　　
　　第六局，徐绍辉VS乐正弘。
　　乐正弘超常发挥，5比6，六中追上一分。
　　
　　第二轮结束，此时一中与六中的比分是30比29，一中占1分优势。
　　接下来是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循环赛。
　　
　　第七局，汪旭VS任少杰。
　　任少杰虽然击剑技巧不错，但体能耐性差，此时已经耗尽力气正处强弩之末，却偏偏对上了一中的最强者。
　　于是，5比1，一中大胜。
　　
　　第八局，陈锐VS乐正弘。
　　乐正弘艰难强撑，5比5，将这局打平。
　　
　　还有最后一局，此时一中与六中的比分是40比35，一中胜出5分，可谓已稳拿此次比赛冠军。
　　第九局，徐绍辉VS赵慕。
　　一中自然没有将这个学习不行打架也不行的赵二代放在眼里。
　　就算他被陆一宸带着训练了一个月，但击剑不是寻常运动，需要极为扎实的基础、灵活的手上技巧、很好的距离感以及通过大量的实战经验习得的随机应变能力。
　　这些东西不是靠一个月的练习能一蹴而就。
　　何况刚才对阵汪旭，他展露的出剑水平实在不入眼。
　　
　　果然，上场没多久。
　　徐绍辉便刺中赵慕两剑，为一中再添2分优势，比分差距再一次被拉大。
　　观众席上，有人陆续退场。
　　有的记者甚至开始写一中夺冠的新闻稿。
　　比赛已经没有悬念。
　　
　　箍得头脸都不舒服的护面下，满头大汗中，那对眼睛愈发沉稳明亮，赵慕握紧手中的花剑，不断向后退，却退得极为有序，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陆一宸的话又在耳畔响起，“赵慕，我信你。”
　　
　　剑馆中，一个月来的苦练慢慢浮现出来。
　　他被陆一宸拖着没日没夜地练习，先是无比乏味枯燥的基本功练习，握剑的姿势，挥剑刺的动作，数种移动的步法……
　　陆一宸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要求都极其苛刻，不容一丝情面，对他也不例外。
　　规定时间内，如果练不好要求的动作，那么接下来就真的没饭吃，还得挨揍。
　　
　　手腕肿了，脚腕肿了。
　　浑身肌肉酸痛，骨头欲裂。
　　体力严重透支。
　　大脑绷得几乎断弦。
　　有次，他实在受不住，哭着向陆老大道，“宸哥，你要是对我不满意，不想见到我，你说一声，我自己滚得远远的。求你放过我吧，我就是来学校混日子的。”
　　
　　陆一宸那张阎王脸终于缓和一分，罕见地耐心道，“赵慕，这些日子以来，你为我和卫星做的事帮的忙，我全都清楚。你叫我一声宸哥，那么我总得给你点东西。虽然，我希望你以后用不到。”
　　“赵慕，你上次能考入班级前五十，这次也一定能带领六中赢得比赛。”
　　“赵慕，这次击剑赛不会顺利，六中的杀手锏不是我，是你。”
　　“赵慕，我信你！”
　　
　　印着六中校旗的护面下，赵慕目光深邃了，沉稳而冷静，在对手跃步刺过来时，准确格挡下接着一个漂亮的甩剑刺，成功亮灯。
　　六中得分！
　　摸清对手的节奏和出剑套路之后，赵慕转守为攻，弓步直刺、转移刺、交叉进攻、击打转移进攻、二次转移进攻……
　　得分。
　　再得分。
　　又得分！
　　
　　惧怕一个人，服从一个人，仰望一个人，鞍前马后地追随一个人，他对陆一宸，始于畏惧，敬于才华，合于性情，终于品格。
　　女生之间的友谊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男生之间的友谊是欣赏，是无言的钦佩。
　　
　　4比10。
　　最后一局，六中击剑队替补队员赵慕将比分追平，并绝地反超，带领六中成功夺冠！
　　六中师生全体起立，鼓掌如雷鸣。
　　
　　医务室中，斜上方的液晶屏中正直播会场中的辩论赛。
　　卫星今天换了一件合体的正装，将身材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气质跃然而出，恬静而文雅如水一般，虽不争却无人能与之争。
　　
　　“爱情之奇妙在于它的出现没有任何规律，不分时间与地点，无关年龄与地位。茫茫人海中，一眼望见怦然心动，便可许之一生。
　　高中生应该恋爱吗？
　　应该！
　　子曰：发乎情，止乎礼。
　　只要学校和家长正确引导，只要双方把握好尺度，那么为什么要禁止能促进双方走向更完美的纯洁爱情呢？
　　
　　我喜欢他，所以我要变得更好来配得上他。
　　他喜欢我，所以将从世上最难战胜的泥沼中站起来，重拾昔日荣光。
　　我们都在为未来准备着，为守护彼此竭尽全力。
　　
　　不惧过去，不畏将来。
　　不怕艰难，不怖阻碍。
　　情之所在，他之所在。
　　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单手捂上眼睛，将泪光闪烁的双目掩住。
　　观众席上，六中师生带头鼓掌，接着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消毒水弥漫的病房中，悬挂的电视大屏幕前，陆一宸趴在病床上，笑得几乎要流泪。
　　这种告白方式，太隆重了吧。　


☆、告白（2）
　　三项夺冠；　Ｃ市校园素质能力大赛以六中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六中一时风头无两；　连续一周登上C市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
　　C市教育开放化市场化被相关政府部门提上日程。
　　今年夏天，真是一个火热的季节。
　　六中的掌门人何钧回顾完三场比赛之后；　摊手笑着说了一句；　“六中不许谈恋爱的规定怕是要改一改了。”
　　
　　赵慕和卫星更是因为此次比赛中出色的表现而为六中全校，乃至全市高中所熟知。
　　赵大爷击剑场上的绝地反击，一跃成为本次比赛的最大黑马；　获得鲜花和掌声无数。
　　卫学霸对着电视台直播镜头的那一段夹叙夹议的深情剖白，用少年少女最纯洁的感情打动观众和评委们的心；　在处于劣势的情况，成功扭转局面；　赢得比赛冠军。
　　
　　打完校能赛回校的那天。
　　高一的学弟学妹们一涌而来，一边争相递着鲜花，一边两眼闪光地问；　“学姐，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是哪位呀？也在六中吗？是你们班的吗？”
　　高三学长脸皮很厚；　比如秦誉，分开一众人挤过去；　挡在她的面前笑呵呵道，“小星喜欢的那个男生是我啦。”
　　“……”
　　滚粗；　明明对不上号好吗！
　　
　　高二同年级段的同学则按兵不动，全程吃瓜围观。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男生是谁。
　　而且那位大佬还惹不起。
　　
　　校能赛之后；　卫星拿课本挡着脸几乎天天窝在宿舍，害怕出门见人；　更怕见到陆一宸。
　　毕竟，当着全市人民的面表白什么的，太……羞耻了。
　　而且，当时是情况危急，她担心六中落败，所以没顾得上个人，将一腔心思全部抖了出来，渲染得深情又煽情。
　　要是知道赵慕能打赢击剑赛，她死也不会那么做。
　　现在好了，全市都知道她心里有一个喜欢的男生，那个男生也喜欢她，他们彼此爱慕，却又保持着距离。
　　
　　救命啊——
　　她其实不知道陆一宸是否喜欢她，她是为了赢比赛而用的权宜之计。
　　陆一宸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在呵呵她？
　　没脸见人了，更没脸见他。
　　幸得陆一宸因为身体状况请了一周的假，没有出现在班里，这才缓解了彼此的尴尬。
　　
　　一周之后。
　　当陆大佬重新回校时，六中校园继男生全改口喊卫星“嫂子”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新风象，即高一高二的女生们开始异口同声地称陆王子——“姐夫”。
　　“……”
　　
　　陆一宸下了车，拎着书包走入校门。
　　迎面一位高一学妹走来，见到他忙将身子一挺，高声道，“姐夫回校了。姐夫身体好点了吗？”
　　“……”
　　
　　他转到旁边的小超市，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处要付款。
　　这时，学生兼职的收银小妹笑得两眼眯起，“姐夫不用付了，这瓶算我请你。下次记得带学姐一块来哟，我还可以再多请一杯奶茶。”
　　“……”
　　
　　就连高二一班的女生也起哄地跟着喊“姐夫”。
　　比如季茵茵，将练习册往他位子上一放，狡黠道，“今天作业太多了，姐夫，你帮我做两本吧。”
　　“……”
　　简直了。
　　
　　卫星又羞又愧，很想阻止。然而大家却振振有词，“我们只是喊一声姐夫，又不是喊的卫姐夫，小星你干嘛对号入座。难道你对陆一宸有意思，或者你心里的那个男生正是陆一宸？”
　　卫星用课本遮住了脸。
　　她算是发现了，她学的知识只能用在考试中，她学的辩论技巧也只会用在比赛中。一到生活中，她又变得嘴笨口笨，说不过人家了。
　　毕竟，总不能用一通的论点论证论据来反驳对方随口而来的一句话。
　　
　　时近六月底，高三毕业舞会举办在即。
　　于是，每天早上六点到体育馆学交谊舞又恢复成日常活动。
　　一周多没敢见他。
　　如今单独见面，还要被他带着跳动作亲密的舞蹈，实在羞人得很。
　　
　　卫星换了漂亮的礼服和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出来，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尚未说话，已脸红到耳朵尖，嗫嗫嚅嚅着，“陆一宸，我已经学会了，不用……再练了吧。”
　　头顶上方，他的声音传来，微沙充满磁性，“那来跳一支完整的，跳得下来就算过了。”
　　她按捺着心口的狂跳，慢慢抬起头，左手搭上他的肩膀，右手放在他掌心。
　　
　　轻而缓的音乐在流淌，如同安静的水悄悄漫过心房。
　　一颗心满满的，甜蜜又充实。
　　卫星流畅地跳完一支慢四，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小声道，“过了吧，明天我可不来练了。”
　　
　　“过了。”陆一宸顿了顿，又道，“但我可没说过了就不用再练。”
　　“……”
　　他的喉中带了闷闷的笑意，“是吧，小星。”
　　“……”
　　
　　一周多来。
　　卫星终于抬头正眼看向他，轻轻瞪了一下，“你是故意的。”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到。
　　她的目光顿住，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再也移不开。
　　明明不过一周没见而已。
　　却如隔经年。
　　满心满眼全是想念。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上他的面颊。
　　这是她倾慕的男生。
　　这是她最欢喜的一张脸。
　　怎么看都看不够。
　　
　　两人对视着，目光交缠在一起，呼吸不由紧了，口干舌燥。
　　卫星轻轻咽了一下唾沫，小声地开口，“陆一宸。”
　　“嗯。”
　　“以后别交白卷了，老考零分不好。”
　　“嗯。”
　　“陆一宸。”
　　“嗯。”
　　“我们一起读A大吧。”
　　“嗯。”
　　“你还考得上吧？”
　　“嗯。”
　　“等考上大学我们就……”
　　“嗯。”
　　……
　　
　　四目相视，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对方。
　　有一种情意，虽不曾说出口，却早已镌刻在心底。
　　他揽着她的腰，微微侧头，慢慢地俯身挨过来。
　　卫星没有闭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的面庞在眼前一点点放大，瞳子轻轻地颤着，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也没有闭眼睛。
　　唇越来越近。
　　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唇瓣的温软。
　　
　　他停住了。
　　额头青筋跳了两下。
　　强忍着吻上去的冲动。
　　他答应过舅舅的，不越雷池一步。
　　
　　按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松开。
　　他缓缓直了身子，将克制着撤离。
　　一诺千金。
　　他答应过的。
　　一定要做到。
　　
　　卫星觉察到了。
　　瞳子剧烈地颤了颤。
　　抢在他远离之前。
　　踮脚亲上去。
　　对着他的唇咬了一下。
　　“陆一宸，我喜欢你。”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突地，一阵轰然爆笑声。
　　“哐当”一下，练舞房的门被撞开。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挨挨挤挤地出现在门口。
　　不知何时，大家竟然都来了。
　　
　　女生抱成一团，在欢呼，“噢耶，我们赢啦，卫女神星霸气侧漏！”。
　　男生抱成一团，在沮丧，“宸哥，这不科学啊，你竟然是被推的那一个。靠，兄弟们输惨了。”
　　“……”
　　你们到底赌了什么？
　　
　　卫星羞得满面通红，双手捂脸无处可躲。
　　手臂一伸，陆一宸将旁边的薄外套捞过来，罩上她的头面，一本淡定道，“你脸挺大的，用这个遮吧。”
　　“……”　


☆、两两の勾搭
　　卫星搞不清楚陆一宸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练舞房中；　她主动亲了他；　说喜欢他。
　　这应该算是表白了吧。
　　陆一宸却没给回应，没同样说喜欢；　也没说不喜欢；　没拒绝好像也没同意。与往常唯一的不同是他吃饭时开始与她在一张桌子，坐到了她面前。
　　
　　他买了两份早餐，坐下来之后；　很理所当然地将其中一份放在她手边。
　　卫星也不跟他客气，夹着便吃了。
　　剥茶叶蛋时；　她指尖沾上一点茶汁。陆一宸抽了张纸巾，捏住她的手；　极其自然地为她轻轻擦掉。
　　
　　卫星有点郁闷，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到底是交往了；　还是没交往？
　　若说交往了，可他根本没给过任何话呀。
　　没给回复；　一般都是默认拒绝。
　　
　　然而，他又站在了男朋友的位置上；　比之前更加照顾她，和她独处的时间也大幅度增加。比如每天下了晚自习；　他会等她一起回去，带着她到操场慢慢地跑两圈步；　说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然后送她到宿舍楼下。
　　每天睡觉前都会用微信跟她聊两句；　催她早点睡。
　　而且周末时会问她想不想出去逛一逛，有没有想吃的想买的。Orz，这不是赵慕经常带小美做的吗？
　　
　　卫星想得脑壳儿疼，却仍是没想通透陆大佬这是玩得哪一出。他到底是接受了她的表白，还是拒绝了，他们之间究竟是交往了还是没有交往？
　　她想不明白，于是吞吞吐吐地问白璐。
　　白公主给了她一个白眼，“小星，何董虽然说了六中禁止恋爱这条规定要撤，但你要知道，目前还没有撤！”
　　
　　听她一句话，胜自己想十天。
　　卫星这才懂了，陆一宸应是不好违反学校规定，所以没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复。
　　不过，你私下里承认交往，学校哪里会知道？
　　陆公子也太小心谨慎了吧。
　　
　　早晨六点，日常到练舞房练习交谊舞。
　　学了已有些日子，她现在能熟练地跳好几支舞。白璐大约是教得有些倦怠，之前的后半小时白公主教学，现在已缩短成十五分钟，有时甚至只十分钟。
　　前四五十分钟，全是陆一宸带着她慢慢地跳。
　　不过他俩跳真的很难出成效。
　　跳着跳着，她要么总是走神踩不准舞步，要么就是没忍住伸手抱他，头靠在他肩旁，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步子。
　　
　　两人之间的这种亲密动作，多是她主动，先迈出第一步。
　　然后陆一宸再慢慢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肩很宽，胸膛很结实，怀抱温暖。她偎在他怀中，常常一整个练舞时间都不愿挪开。
　　
　　偶尔，他也会靠在她耳边揶揄地笑，“小星，你平时要多吃点。”她正要以为他是关心她，谁料他又道，“你这样的海拔，我带你出去，感觉就像父亲拖着女儿。”
　　“……”
　　卫星轻轻踩了他一脚，“你哪来的女儿？你跟谁生的……”话未说完，脸先红了，忙低头不敢看他。
　　他轻笑一阵，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搂着她走了两个舞步，慢慢道，“生个女儿挺好的。”
　　卫星羞得从面颊一路红到脖颈。
　　
　　6月1日，高三毕业典礼如期举行。
　　高三学长学姐们是主角，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全程围观。
　　上午主要是校领导讲话与寄语，预祝高三学子考出优异成绩，以及师生代表和家长代表发言，为即将走向高考走向社会的高三生送出祝福和期望。
　　
　　下午是热热闹闹的毕业照时间，各种拍pose留影。
　　晚上是欢腾雀跃的毕业舞会。
　　这场舞会依然是高三为主角，高二配角，高一的小崽子们当吃瓜群众。
　　
　　因为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活动，所以高三的学长学姐都十分重视，往往提前一个月就选定了舞伴，买好礼服等做足种种准备，期待着在那一天绽放出最绚丽的青春。
　　六中男女比例不甚均匀，男多女少，所以一部分高三学长就要从高二学妹中挑选舞伴。
　　所以这次活动，对于高二学妹是表现自我的绝佳机会。
　　
　　如果跳得十分出彩，在一众美女中脱颖而出，那么便能摘得六中校花之桂冠。
　　六中的校花，差不多也是C市全高中的校花，相当有分量，走到哪里都很受追捧与欢迎。能挣来不少资源。
　　比如，六中第八届的校花夏安语，高考之后受C市一家影视公司之邀拍了一部校园爱情片。片子竟然火了。
　　夏安语一夜之间红遍全国，成功跻身入影视圈，现在已是一线女星，事业如日中天。
　　
　　下午，高三生们各种摆姿势拍照片时，陆一宸带着卫星早早出了校门，到一家高档化妆店化妆做头发以及试穿晚礼服等。
　　
　　闪烁的霓虹灯前，卫星磨磨蹭蹭地不太敢进，拉他的袖子，“陆一宸，至于这么早吗？现在三点还不到，舞会晚上六点才开始呢。”
　　陆一宸迈着大长腿走入店中，叹道，“小星，你平时不打扮是不知道，女生化妆做头发最费时间。”
　　卫星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女生化妆做头发最费时间？你陪谁去过？”
　　“……我妈。”
　　“……”
　　
　　卫星本来还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然而当化妆师讲解一通什么先留出一个半小时做发型，半小时做美容补水，再一个多小时打粉底高光化眼影眼线涂唇彩……
　　救命啊，光听就觉得头都要大了。
　　她的肤质很好，又五官立体，化妆时节省了不少时间。
　　化妆师一边打着种种修饰，一边赞叹着人长得美，夸了她之后又去夸陆一宸英俊帅气，还劝他们将来多生几个以拉高全民的平均颜值。
　　“……”
　　
　　五点时，秦誉打电话过来，询问她准备得如何，还表示要亲自来接她。
　　卫星没能拒绝下，只得告诉了地点。
　　妆面与发型都已做好，接下来是换晚礼服。
　　从手提袋中拿出那件漂亮的大裙摆连衣裙换上，又踩上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她对着试衣间里的影子映照几番，决定先不出去。
　　她敲着门轻轻地喊，“陆一宸，衣服好像有点问题，你能进来帮我看一下吗？”
　　
　　脚步声在外踌躇片刻。
　　他推开门进来，又反手带上门，“有什么问题……”尾音卡在喉间，喉头轻动数下，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极亮极深。
　　卫星佯作不知，提着裙子左边转半圈右边转半圈，眨着眼睛问，“你来仔细看一看，真的没有问题吗？”
　　
　　她从来没有化过妆，最好的打扮也不过换一身衣服而已。
　　女孩子本来就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三分长相已能吸引眼球，再加上七分的打扮，可不是星星变太阳，光彩夺目！
　　
　　一头乌黑直发染成今夏最流行的亚麻色，烫出小卷，蓬松地扎至头顶，显得慵懒、俏皮又可爱。
　　五官修饰过后更加丰盈立体，巴掌大的脸蛋白里透红，像是可口的果冻，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还画了漂亮的眼妆，双目显得愈发大而清澈，格外有神。眼尾修长上挑，明眸转动间温柔又妩媚，散发着一股子迷人魅人。
　　再加上一身收腰显身材的华丽晚礼服和一双格外显腿长的细高跟鞋。
　　这颗星美得魅力四射，女人味十足。
　　
　　陆一宸知道她打扮起来一定很漂亮，却不知可以漂亮到这种程度。他的呼吸有点重，目光挪移不开。
　　试衣间，空间狭窄。
　　两个人挤进来，挨得很近。
　　他慢慢靠过来，将她压在试衣间壁上，深深地望着她，轻哑道，“小星，你这可是要勾引我？”
　　
　　卫星本来就是要勾引他。
　　自从那天她表白之后，他们常在一起，但让人郁闷的是无论哪种亲密动作，他从来都不主动。
　　她抱他之后，他才会慢慢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