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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温柔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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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过身去，无声无息的，往东苑走去，每走一步，都似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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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文不给力，实有原因，绾绾心里有数，抱歉。
学校60周年校庆，一个字——忙！
偶会忙里偷闲，依然会记得码文的。
☆、Part41：含泪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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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昨夜如何回了寝阁，舒子妤想破了脑袋之后才陡然惊觉——之轩抱她回去。。。恍恍惚惚想起之轩被她“刑虐”的过程，舒子妤的冷汗一直飙到了脚底。对不起他了，无辜的之轩。
舒子妤心不在焉的吃过早膳，然后满心愧疚的走去东苑，总该向伟大的邢大公子表示道歉和感谢才行，昨晚泪流满面的毁了他最喜爱的雪色锦服，之轩心里是否会有小小的埋怨？
一路忐忑的想着事情，从邢之轩身上想到了高天凛身上，原本还颇为宁静的心绪瞬间紊乱，接着开始愤愤，愤愤之后又有内疚。昨夜天凛吻了芊凝一小下，而她抱着之轩哭了大半夜，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还是她的罪恶更深一些，于是她却又想通了。
正当她暗想着是否应该绕过高天凛的厢房，暂时避开他而悄悄潜入邢之轩的香闺时，说巧不巧邢之轩很及时的做了一次曹操。
与邢之轩不期而遇，舒子妤想起昨夜的事，难免有些尴尬，于是极力掩饰，装作毫未在意般，率先打了招呼，“嗨，早、早啊！”声音很有活力。
邢之轩微微一笑，仰头看天，此时，烈日中天。。。有些怔愕，依然温和的附和道，“早。”
看他恍似没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舒子妤暗暗舒了口气，果然是她多想了，干干一笑，“真是巧哇！你。。。这是要去哪？”纯属客套。
“我——”顿了一下，邢之轩望着她，目光平静如潭，“正要去书阁。”其实想说——正想去看你。。。只不知，为何没有勇气说出。
“哦。。。”手指了指东苑的方向，笑得很明媚，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很生硬，“我、我去找樊少！”明明是来找他的，话到嘴边却说成了樊少，舒子妤不知道为何要口是心非。
邢之轩淡淡一笑，点点头后，负手提步，与她擦肩而过。他走得很慢、很悠然，恍似在迟疑些什么。
看他渐渐离去的背影，舒子妤呆呆望了一会儿，今日的之轩，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却是多了一分疏远。因为昨夜的事么？
舒子妤心里一急，出声喊住了他，“之轩！”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去。
邢之轩的身影怔了一下，方缓缓回过身，俊眉一挑，淡淡含笑，“还有事么？”负在后背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谢谢你。”舒子妤朝他明媚一笑，宛如这午后艳
阳般，一脸诚恳的继续道，“谢谢你昨晚一直陪着我。。。”谢谢你让我觉得，在这个时空里，我并不孤单。心里念着，却没有说出口。
“你我是朋友，何须如此客气？”邢之轩扬唇一笑，那个笑，很温暖。
舒子妤片刻恍惚，若是天凛有之轩一半的随和。。。赶紧深吸一口气，掐断了胡思乱想！可是；之轩真的很好，从内到外无与伦比。。。
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对高天凛有诸多埋怨，否则又岂会拿他与之轩相提并论？若是让天凛知道她有此等恶劣想法，说不定会要跟她冷战半个世纪。。。
紧忙干干一笑，笑容很生硬，“哈哈~~朋友之间偶尔也需要客套一下，总之，昨晚真的很感谢你。。。你的好，我会记住的。”完全可以想象目前她这副尊容有多尴尬。
邢之轩愣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勉强一笑，将尴尬遮掩而过，语气又略显无奈，“你的客气，真是让我无所适从。”将折扇指了指肩膀，干净无尘的俊脸上笑若春风，“但你记住，这里，随时都可以借给你。”
他的声音很轻，目光深深，说到最后一句，心口怦怦直跳。
舒子妤的双颊微微一热，机械式点了点头，急忙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只怕再多待一刻，又禁不住胡思乱想——之轩他，该不会对她。。。
之轩怎么可能？他心里清楚，她是天凛的结发妻子。
准是她老毛病又犯了——太过臭美而自以为是。舒子妤一边心不在焉的走着，一边捂住突突直跳的心口，紧张神色恍似大病初愈。又想起邢之轩曾经对她的各种好，舒子妤连否定的力气都没有了。
邢之轩一向温润如玉，性格随和、彬彬有礼，看似乎却对她格外照顾，虽然他一直拿捏得好分寸，不会表现得很明显，但舒子妤是从情场上摸爬打滚过来的人精，这点，她自然心中有数。
舒子妤的心绪复杂凌乱，心事重重，却很明确一点——她爱的是高天凛，她与邢之轩绝不可能。于是暗暗做下决定，改日必当与之轩好好谈谈。他是个好男人，她不愿伤害他，更不愿意看到他为了她而受伤害。
浪子回头，越快越好。之轩与天凛是好兄弟，怎能因为她而破了手足之情？否则，她便是千古罪人。。。这要她如何立足于两人之间？
忐忐忑忑去到了东苑，却被丫
鬟告知高天凛不在屋内，舒子妤转念一想便知他在哪里，于是又折回步子往西苑走去。
站在西厢窗外，透过镂空雕花窗格，清晰可见高天凛守在床边。
顾芊凝还没醒来，虚弱苍白的脸色，高天凛静静的看着她。舒子妤悄然打量着这一幕，心里无限怅然。终究是她与天凛的感情，太浅太浅了么？
不经意又胡思乱想，望着高天凛那一脸憔悴之色，分明见到他那双眼熬得血丝可见。他淡淡含着笑，舒子妤忽然发觉，天凛的笑如此牵强，心里止不住一阵心痛。。。
论美貌、论心计，她无法跟顾芊凝比。为何她一直宁愿相信着，天凛还是爱她的？但昨夜他的举动，又该如何解释？痛苦的闭上眼睛，舒子妤不愿再多想下去，这一刻，她选择信任。
待了片刻后，她走至门口，扬手敲了敲门。少许，门被打开，高天凛走了出来。
舒子妤哀哀的望着他，咬唇小声道，“天凛，我有话跟你说，可否出来一下？”
“在这说吧。”一脸淡漠，却没有看她。
舒子妤的心，陡然又痛了一下，窒息了般难受，“昨天，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
“我已亲眼目睹，你无须再去解释。”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匕，丢在她脚下，高天凛眼神寒冷，“芊凝的宫女，什么都跟我说了。你一手将她推入湖中，我不跟你追究，但你知不知道，这把匕首险些要了她的命？！”
高天凛的声音很激动，舒子妤听得一愣一愣，他的愤怒让她害怕。连连摇头，抖着唇，声音颤颤，“不是这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
“无论如何，她也是我的师妹，你怎能下得了手？”目光如炬，语气却阴寒逼人。
高天凛痛心疾首，舒子妤陡然心生恐惧，蓦地抓住他的手臂，急切为自己争辩，“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不关我的事！”
“阴谋？本末倒置，你依然那么幼稚。”高天凛猝然挥开手，舒子妤猛地坐倒在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竟无半分怜悯之心，声音依然俊冷逼仄，“你的性子，我心里明白，天生悍妒成性，这要我如何信你？！”声音失控了般，吼得舒子妤惧愕原地。
她无力辩解，木然的表情呆滞了般，唯有那淌不完的泪浸透进了心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不肯信我。。。”哪怕一点点也好。坐在地上，双眼切切的望
着高天凛。
谁能读得懂她的眼神，看得透她的悲痛？高天凛，她的夫君，竟不信她。
“你没有足够让我信你的理由。”高天凛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得冷漠。
“天凛，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近乎哀求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卑微过。
“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冷漠的声音，寻不出一点怜悯，“明日一早，我会拟好休书给你。。。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从此以后，互不拖欠。”
“嘭”地一声，重重合上门扉，高天凛咬紧牙根，握紧拳头，在原地站了半晌，方往内阁走去。任门外的女人如何拍打门扉，任她如何哭哑了嗓音，合起的门，没再开过，关闭了一室幽冷。
直到眼泪流干，舒子妤万念俱灰，两眼空洞的一步一步离开，磕磕碰碰，摔倒了再爬起来继续走。但死去的爱，再也回不来了。。。
那一刻，她几乎想到了死。在湖边站了半天，她竟没有力气跳下去。她会游泳，跳下去又如何？依然死不了。但为了爱去死，不值得。
最后一刻，她还是那么听他的话——决定离开。
一身颓败的回到云仙斋，香环见状惊诧不已，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舒子妤依然呆滞着，仿佛置若未闻，一句话也不回答。
傻傻的坐在妆台前，一坐便是到了夜幕降临。
香环端来了膳食劝她吃下，舒子妤竟默默的吃了，吃得一粒米饭也不剩。她认为，吃饱了才有力气离开。。。念到离开，却又忍不住潸然泪下，后来伏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香环在旁默默的守着，一直不断的叹息，心里暗暗把将军骂了几十遍。
也不知哭了多久，舒子妤抹干了眼泪，吩咐香环取来笔墨纸砚，接着写下几个醒目的大字，落款处“妤，敬上。”
写完后，把信封了口，交给香环，吩咐她子时以后再送去将军那里。香环听话的点头，咬着下唇，眼泪直流。
舒子妤怜惜她，取来一些珍贵首饰当做是打赏，叹是香环跟随她这么久，理应得到一些“年终奖金”。香环抱着那堆珠宝泪流满面，只懂得一个劲儿的点头，想说的话尽都哽在了喉间。
舒子妤收拾好包袱，洗了一个香澡后，从书案上拿起一本书，抓紧了，往临风亭而去。她知道这时候，樊少这兔崽子一定
在那里斗蝈蝈。
远远一瞧，果真还在那里。舒子妤摇头一叹，提起裙摆，踏上亭子的阶梯。
樊少这时喊住了她，“别过来啊！吵着了我的蝈蝈，他们就不打架了！”依然NB的语气。
若是平时，舒子妤肯定会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揪着他的耳朵愤愤数落他整日不思上进。但今夜一如反常，她果真顿在了亭外，不越雷池一步，望着正忙着都蝈蝈的樊少，静静含笑。
“樊少啊，这儿有本书，你一定会很喜欢。”舒子妤的声音，格外轻柔，充满了慈爱。
“都说别吵着我啦，没见我正忙？”小正太很不耐烦，说话时头也不抬。
舒子妤无可奈何，叹了叹气，“那我搁这儿啦？斗完了蝈蝈，别忘了过来取。”
“行啦行啦，真啰嗦！”樊少终肯抬起头，瞥了一眼。
舒子妤微微一笑，语气出奇的平静，继续唠叨道，“樊少，以后得多看点书，别只顾着贪玩，别让你大师兄失望，知道么？学有所成，大师兄才放心把兵权交给你，你可要好好的——”
“好了啦，这些唠嗑的话儿，日后你再唠嗑也不迟。”樊少果断摆出受不了的表情。
“以后。。。”瞬间黯然失色，嘴唇颤了颤，似在竭力抑制什么，“总之，希望你记住嫂子今天说的话，多思进取。嫂子会看着你——”未来做个大将军。说不下去，只能捂住发抖的唇，索性转身，匆匆逃离了临风亭。
悄然回头一瞥，樊少还在兴奋的斗着蝈蝈。舒子妤一望，便是良久，仿佛要将樊少的模样嵌进心坎一般。
最舍不得的，就是樊少，多希望能亲眼看着他，早日成才。。。此时此刻，已变成了奢念。
舒子妤走了很久之后，樊少终于斗腻了蝈蝈，提着笼子哼着小曲儿，迈下阶梯时，低眼一瞧，才注意到脚下那本书。跃然而入的几个大字让他一阵兴奋——《西游记》！
嫂子啥时候把故事都写成书啦？樊少抓耳挠腮，把书本当宝贝似的塞进衣襟里，一边蹦跶着，一边想着舒子妤临走时说的话。。。怪反常。
直至次日，他才开始知道——嫂子离家出走了！
知道来龙去脉后，那一刻的樊少，偷偷躲在房间里，吓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Part42：此情可诉？
舒子妤离开的时候，那个夜晚正下着滂沱大雨，将近子夜时，将军府的后门一主一仆相互拉扯着。
香环攥紧了主子的衣袖，含泪劝着，“夫人，这么大的雨，明儿再走吧！”死活攥紧了，不肯不松手。
“快放手！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舒子妤哽住了话，咽到喉间的都是苦涩。再不走，连活下去的尊严都没有。。。
明日天一亮，天凛的休书就会送至云仙斋，就算要休，也是她先“休”了他，唯一的尊严不能丢下。
用力抽回手，舒子妤背着包袱，打着油纸伞匆匆埋身入雨幕之中，香环再眨眼时，已不见了她身影。
“主子！夫人——”香环凄绝呼喊，满满不舍，颤抖的手里，攥紧的是一封信笺。
子时已至，香环拖着沉重的脚步，撑着油伞往东苑走去。这封信，是主子临走所托，送给将军的。。。
快到东苑时，香环失魂落魄，却是撞到了一个人，回神后赶紧躬身赔罪。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温温的声音传入耳中。
香环惊觉抬头，见是邢之轩，赶紧又行过一礼，却把信笺藏在了身后。主子交代，一定要送到将军手里。。。
“拿来。”邢之轩缓缓伸出手，语气很平和，却不容人拒绝。这信笺，必定与小妤有关。
“这、但——”香环迟疑一会，倏然灵光一闪，紧忙跪下求道，“邢公子，奴婢求求您，赶紧把夫人找回来吧！”一边哀求，一边叩首。
邢之轩听罢，脑中如五雷轰顶，惊得僵立原地。接过香环递来的信笺，匆匆打开一看，俊美的脸庞瞬间惨白——她走了！
“在哪离开的？”面无血色的问了一句。
顺着香环的指引，邢之轩将信笺收入怀中，紧忙往后门方向掠去。一路上，忐忑心中仅默念一句：“小妤，你怎那么傻。。。”
******
破晓时分，高天凛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几乎把门扉给震下。
邢之轩闪身而入，咬着牙根一脸俊冷。
高天凛困惑的迎面走来，邢之轩二话不说，揪起他的衣襟一拳狠狠揍去——
“高天凛！你究竟对小妤做了什么？！”咆哮的声音，双眼溢满愤怒。
“你疯了？！”高天凛吃了一拳，半边脸即刻一片泛红。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目露愠恼和困惑。
今日的之轩，很陌生。从未见他发这么大脾气，还动起了拳脚。。。
邢之轩嗤然一笑，却是讽刺，“是！我宁愿是我疯了，而不是你疯了！”整整一夜，他冒着大风大雨，策马扬鞭冒雨寻找，仍然找不到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竭力压制怒火，高天凛听得不
明所以，但见之轩愤怒，知其必有原因。
邢之轩狠狠咬牙，从怀中抽出一张信笺，甩掷高天凛的脚下，声音依然有怒，“你自个好好看看！”
低眼一瞧，熟悉的笔迹。。。
高天凛紧忙俯身拾起，打开信笺的手微微发抖，几个大字跃然纸上——“将军，我TM休了你！”落款处，是小妤。
骂人的风格，依然没变。可想而知，当时的她，有多心灰意冷。。。
陡然间，胸膛里一股强烈的闷滞涌上心坎，高天凛握拳掩唇，重重咳了好几声。面对这么一封啼笑皆非的“休”夫之书，此时此刻，没有一人能笑得出来。
一手揉碎了信笺，紧紧的握着，高天凛面无表情，一双沉冷如古潭的黑眸里，有令人读不懂的平静。这封信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邢之轩侧过头来，见他毫无紧张之色，痛心疾首的为舒子妤深感不值，恨不能朝高天凛再抡去一拳！
视线陡然落在书案上，一张醒目的信笺引起了邢之轩的注意，走进一看，惊得血色全无——休书！
邢之轩的心中瞬间怒火熊熊，“你竟然要休了小妤？”咬着牙，眼神锐如刀剑，“为了芊凝，你居然可以背弃她？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啊！”近乎咆哮的声音。
高天凛却冷漠得平静，“为了她，我别无选择。”走得越远，则越安全。。。
“为了谁？小妤，还是芊凝？”邢之轩读不懂他的冷漠，却看得透他的眼神，口气倏然缓了几分，“小妤是怎样的人，你心中理应明白。”一直以为，天凛会相信她，却不明他为何要因芊凝之事而休了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岂会不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喉间一阵苦涩涌上，高天凛说得很艰涩，俊冷的表情依旧如常，“芊凝使得出计，就不会善罢甘休。”
他又何尝，不了解芊凝？亦是一个不甘心的女人。
“除非小妤离开。”邢之轩深深一叹，补上了话。
终究还是错怪了天凛，心中顿然懊悔。此时他方才恍悟，这一切，不过是天凛早已设好的苦肉计。
舒子妤天性倔烈执拗，从不甘于屈服，心知被顾芊凝摆了一道，定然咽不下这口怨气，但顾芊凝毕竟是皇上的后妃，随便勾勾手指，舒子妤便死无藏身之地。。。
落水、中刀，顾芊凝不惜以死横刀夺爱，所谓的绝症，亦不过是一个以退为进的借口。自打她一回到将军府，便早已无回宫之心，甚至宁愿死在宫外。于是她以自己的命，下了一次赌注。。。
论地位和权势，高天凛奈何不了她，为了保护舒子妤，唯有将计就计。那一夜吻顾芊凝，那一日口出恶言，所
有的冷漠和残酷，都不过是他竭力演绎的伪装。。。
若不咬牙狠心，如何能演得逼真，又如何能将她逼走？
殊不知舒子妤掉的每一滴眼泪，受的每一分痛楚，都仿佛一把把生红的烙铁，烙得他的心千疮百孔，但他，却只能默默隐忍着，有口难言。
他赋予她一倍的痛苦，却强加给了自己十倍的痛楚。高天凛无法给她幸福，而只能用如此残酷的方式，默默的保护她，无论她是否在身边，若是活着，便已足够。高天凛奢求的，并不多。。。
“芊凝曾要我带她离开，我回绝了。”高天凛收回思绪，淡淡的语气有道不出的沉重，“竟没想到她会为了我，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一次次加害于小妤。”
“芊凝还是变了。。。后宫改变了她，还是恨改变了她？”或许，都是吧。邢之轩自问自答，心中深感惋惜，却又深深一叹，叹息里包含诸多无奈，“她所作的一切，仅是希望你带她远走高飞，你打算怎么做？”侧头看高天凛。
“我定然不会从她。”高天凛不假思索，皱眉沉吟，“待她醒来，若知我执意送她回宫，依她这般性子，绝不让小妤好过。蓄意伤害的谣言必会被她散播宫中，皇上收到消息定将勃然大怒。。。”高天凛愈说越觉沉重。
“到时饶是你我竭力求赦，小妤依旧是死路一条。”邢之轩将事实挑明了说，心里为舒子妤隐隐担忧。
高天凛沉沉一叹，“若是不对她狠些，她又怎会心甘情愿的离开？只有离开，我方能暗中保护她。。。”就算是恨他一辈子，高天凛依然要这么做，只求她好好活着。
活着，便有希望。有希望，便能再相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高天凛一声令下，吩咐进来。
大步跨门而入的，是神策营一名中将。
抱拳一礼，只听他声音朗朗，“启禀主帅，夫人已在京城的跃风客栈留驻，末将已命人在暗中为夫人打点好一切，请主帅放心！”
高天凛点了点头，沉声下达命令，“加派暗卫，务必暗中保护好夫人，每过一个时辰便向本帅禀报一次。若是夫人有任何闪失，你们便提头来见本帅！”俊冷的脸孔瞬间严肃。
“末将听令！末将定当尽忠职守，暗中保护好夫人！”
高天凛面无表情的挥挥手，示意其退下。
中将拱手抱拳后，挺直腰杆悄声步出厢房，行至门外，竟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邢之轩很意外的将高天凛从头扫到尾，“啧啧，难怪你看到小妤的信笺时，竟是如此淡定。”摇了摇折扇，挥开衣摆闲然坐落，语气淡淡，“想不到你已打点好了一切，看似乎是我多管闲事、一
旁瞎紧张了。”话中分明带点埋怨。
“我若是把所有都告知于你，你还能为了大局而守口如瓶吗？”丢去淡淡一瞥，高天凛亦是落座，执起茶盏啜了一口。
一向心知邢之轩心慈口软，舒子妤随便撒两滴泪珠，他即刻把不住口风，一五一十全盘托出。。。若是不连邢之轩也瞒着，她现在定是大义凛然的、还死赖着将军府不走。
邢之轩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而高天凛，却是有邢之轩没有的优点——该残酷时便残酷。
为了舒子妤，他可以隐忍得很好，纵使那一夜他看到她扑在邢之轩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时，心坎酸透到了骨髓里，他依然可以咬牙隐忍。。。只因那时他明白，在那一刻，他无法给她足够的温暖，而之轩可以。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邢之轩挑了挑眉，很识趣闭上了嘴，心里却在认真思忖——天凛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侧头看了看高天凛一脸沉思，邢之轩再也淡定不起来，索性找一借口匆匆离开，殊不知那时候，他仿佛被看穿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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