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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得不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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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联想到苏尧前脚刚回过相府省亲,苏序后脚便拜托了他,也就明白过来原是这么一回事,点头道:“之前苏相嘱托慎言守口如瓶,这才未告知娘娘。今日来见,亦是复诊。”
苏尧微微一怔,很快喜悦地点了点头,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所见略同了?
“这些时日我亦翻过不少古籍,只知那醉红尘是早已失传的奇药,却不知道对身体到底有何影响。我自打醒来,常常感到身体疲乏不堪,行动稍久便觉十分劳累,一不小心便要昏睡过去。从前只当是苏瑶体虚多病,如今看来,却是这醉红尘搞得鬼了。表哥可否能告知阿尧,这醉红尘到底有何药效?”
徐慎言一边走一边听苏尧说着,听至此处不禁敛起眉毛,肃容道:“此毒百年来始终无解,从无生者,苏大小姐想必便是命丧于此毒之上,才容得娘娘还魂而来,慎言虽对此毒有所耳闻,却并无解毒之法。”
不然,苏瑶也就不会死了。
并无解毒之法……苏尧挑挑眉毛,“你是说,之前只是压制此毒,而非根除?那这醉红尘之毒便是仍在我体内了?”
得到徐慎言肯定的答案,苏尧不禁心头发紧,急声道:“这些日子来我越发觉着昏睡的时日渐长,动不动便失去意识,恐怕正是醉红尘仍在发作,难道……”就这样同那些传奇故事里的人物一样,最终沉睡在美梦里永远不再醒来?
苏序说苏瑶服用的剂量极大,想必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她一夜之间便一命呜呼,给了她穿越而来的机会,这时候苏尧又有些懊恼,温水煮青蛙似的耗着,倒还不如一下子死了干净。
不不不,她才刚刚同叶霖互相表达了心意,未来还那么长,她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徐慎言听她说完,却是脸色一变,追问道:“娘娘是说这些日子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且越来越频繁?”
苏尧点头。心中的担忧越发被放大,徐慎言这等不轻易喜怒行于色的人都如此讶异,叫她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苏尧咬咬嘴唇,忽而抬手拉住徐慎言的宽大衣袖,恳切道:“就算醉红尘仍在我的体内无法根除,表哥也是可以压制下来的,对么?”
徐慎言下意识地将手臂向后一缩,犹豫片刻道:“若是依娘娘方才所言,恐怕那药方并无作用,需得再做商榷了。”
“此事还需拜托表哥想办法了!”苏尧死死地拽着徐慎言的衣袖没有松手,一字一句道。徐慎言从前说,他见苏瑶的命格,活不过及笄。而她如今,尚未及笄。
苏瑶没能逃开她的命,那么她呢?顶着同一个名字的她们,是不是都无法逃脱开命运的安排。苏尧心里没有底细,脑子里又忽然想起言笑晏晏的叶霖来。她答应了那个人,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他,她不能先走……
这人若是知道她的身体如此,恐怕是会发疯的吧……“表哥能否答应阿尧一个不情之请?”
徐慎言点点头。
“我身中醉红尘之事,千万不能告诉陛下知道。”
话毕,苏尧四处望了望,锦鸢和锦袖带着一群宫人远远地跟在后边,应是听不见她们的交谈,叶霖信她,故而身侧只有一个影卫阿九,又是对她负责,想来并不会多嘴将此事告诉给叶霖,这才放下心来,岔开话题故作轻松地朝凤梧殿去了。
世人皆说,服了醉红尘的人最终会迷失在心相里,永远也走不出来,可没有人知道,那些迷失的人们究竟看见了什么。苏尧每一次梦见的东西都却是那么令她费解。
最近的一次梦里,她梦见自己站在高高的山上,同另一个人交谈,竟是交代后事一般,那另一个人的声音,思来想去只有徐慎言一个,才做得到那般儒雅冷静。这使她更加迷惑起来,若说从前都是苏瑶的记忆,那这又是什么,是她的未来?是醉红尘给她的福利么?
苏尧想起她问起未来时,叶霖回避的态度,他并不快乐,又是因为什么?如果前世她便是这样而来,叶霖理应知道,可他如今表现出来的样子,分明就是一无所知……前世她们可曾有过未来,她是解了毒么?
忽然之间陷入了不知道该不该问的囚徒困境里。
思考间两人已经到了凤梧殿,苏尧迈进殿门的时候,才想起另外一件一直放在心上的事情来,“表哥师从潋滟山,可曾修习过潋滟山的机关术?”
潋滟山上亭台楼阁众多,融汇百家,自然也有建筑机关的好手,单是潋滟山一路上的关卡,便是精妙绝伦了。
徐慎言点点头,不知道苏尧又要做什么,就见她径自进了内间取出一个不大不小、做工精美的紫檀木盒子来,“哐”地一声放在了案几上。
“喏,苏瑶留下的东西,不知道钥匙去了哪里,据说强行打开里面的东西便会自动销毁,我别无她法,只能求表哥帮忙了。”
徐慎言点点头,也没说话,低头认真地将那紫檀木盒子仔仔细细地摆弄过了一遍,这才开口道:“盒子确实有自毁装置,拆卸起来麻烦得很,风险又大,娘娘最好还是下功夫去找钥匙来。”
苏尧哀吟了一声,扶额狂躁道:“说是钥匙是一根钗簪,我亦是寻遍了也不曾找到。连见都不曾见过,可如何去找。”
钗簪?
徐慎言却是心中一动,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放在案几上,解释道:“苏大小姐自尽那夜,慎言被召至相府,临走时确见一个大丫头模样的姑娘塞给慎言一根金钗,裹着张纸条,说是苏大小姐托付给慎言,叫慎言仔细收着,绝不许同外人说起。”
大丫头模样的人……是锦瑟?!
苏尧半信半疑地抓过金钗,轻轻一旋,钗头的凤饰便被拆下,正是一把精巧绝伦的小锁。
苏尧急着去试能否将那盒子打开,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紫檀木盒子“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巨大的喜悦冲淡了苏尧心中因为醉红尘导致当然阴郁,也冲淡了苏尧的好奇与敏锐。她没有去想,为什么锦瑟会将钥匙托付给徐慎言,也没有想,为什么徐慎言将这簪子时刻带在了身旁。
☆、第74章 小孩
打开了紫檀木盒子,苏尧只扫了一眼,便“啪”地一声合上了,朝徐慎言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道:“多谢表哥了!”
徐慎言只沉默着摇了摇头,状似无意地将那被苏尧暴力旋开的簪子重新组装好,不着痕迹地缩回了袖子里。苏尧没注意到,心里想着那盒子的事情,有点心不在焉。
两人正沉默着,就见锦袖急匆匆地迈进殿里,施了个礼便道:“淮阳大长公主在寻徐大公子呢,说是要回府去了。”
徐慎言闻言立刻起身告辞,苏尧也跟着站起来,一路将他送至了殿门口,临别还嘱托道:“阿尧的病疾还要拜托表哥了。”
徐慎言认真应下,也不多言,很快就消失在了曲曲折折的朱墙黛瓦间。苏尧靠着殿门目送着那青色衣袍在绿树间隐去,心情有点复杂。似乎每次见徐慎言,事情的发展方向都会忽然朝着并非预期的奇怪方向使去,这个沉默寡言又身负异禀的人,却叫她莫名地感到信任。
锦袖叠手立在苏尧身后,看皇后娘娘望着那一道书卷气满满的背影良久不曾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娘娘,门口儿风大,当心着了凉。”
苏尧这才点点头,回身朝里边走去。
纤细的白皙手指慢慢摩挲着紫檀木盒盖上精雕细刻的花纹,苏尧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盒子掀开,从内里拿出一叠子的纸来。这盒子虽然看上去并不十分大,掀开之后竟也是藏了许多东西,“噼里啪啦”地滚出来。
一个漂亮的小瓷瓶咕噜噜地顺着席子滚到了案几的边上,苏尧微微蹙眉,探手将那有点眼熟的瓷瓶拿在手里,晃了晃,这才猛地想起,原来这就是梦里苏瑶服下醉红尘时的那个小瓶子。
果然是锦瑟给收起来的。
有点好奇地摆拔开那瓷瓶上的小塞子,苏尧探眼朝里看了看,竟是干干净净,一滴都不剩。看样子那时苏瑶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的。
不知道堂堂相府的大小姐是如何得到这奇药的。苏尧摇头叹了口气,将那小瓷瓶放在了一旁,伸手去摸其他物件了。
偌大的盒子里除了厚厚的那一沓子信笺,还有满满当当的小玩意儿,都是些玛瑙串子、钗环首饰什么的。鉴于这紫檀木盒子便是又一只簪子打开的,苏尧也不敢乱丢,挨个将那些首饰细软琢磨了一遍,结果却是极为失望——都是些虽然名贵,但普普通通的玩意儿,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件一件地将东西摸出来摆在一旁的案几上,盒子底部便渐渐地露了出来,苏尧觉得有点奇怪,这盒子从外面看也是挺深,没想到打开以后竟是这么浅,试探性地敲了敲盒子底部,苏尧挑挑眉,抬手用一只金钗将那盒子底部生生撬了下来。
没想到那盒子底部竟然还真的有一个暗格,里面还藏了些“宝贝”。苏尧从内里拣出一叠订在一起的竹叶青纸笺来,随手翻了翻,竟是写满了苏瑶的心事。看纸墨的颜色,恐怕还不是一时写成的。感情这苏瑶还有记日记的好习惯?
苏尧对那一叠纸笺的兴致完全盖住了盒子里的其他东西,强压着心里的好奇,将那一叠纸笺放在身侧的席子上,一样一样收拾起摆了一案几的东西来。
刚收拾到一半儿,忽然觉得视线一暗。苏尧抬头去看,那人竟是无声无息地走进了里间,正抬手在掀隔断间的珠帘。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那人眉眼间带着一点温柔的宠溺,泰然自若地在她略带疑惑的眼神中悠悠走来,在她身边坐下,抬手将苏尧脸侧的一缕碎发掖到耳后,道:“你牙尖嘴利,将淮阳姑姑气了个半死,自己倒是乐得清闲,在这儿悠哉。”
苏尧不动声色地朝后躲了一下,手下也没闲着,以免加快收拾的速度,很快将案几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啪嗒”关上了盒子,一面道:“这怎的怨我,想必方才没劝说得动我,便又要劝你了,你也应该知道,淮阳姑姑忽然前来,少不了朝臣在后动作。这么急着将女儿送进宫来……”
说到这儿,苏尧忽然眼珠儿一转,“哼”了一声,话锋一转道:“都怨你招蜂引蝶的,原来在东宫的时候就不太平。”
叶霖无缘无故地被她横了一眼,颇为无辜,也没理会她忽然之间的胡搅蛮缠,坦率讲,苏尧吃醋的模样对他来说是喜闻乐见,多数时候这人漫不经心的态度才叫他更为恼火。
“知道是知道,只是你今日确实有些言辞激烈。”
苏尧刚要反驳,就见那人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悠悠问道:“听说我特别喜欢小孩子,还对某人有所期许?阿尧,你听谁说的,嗯?”
这……苏尧脸一红,淮阳大长公主也只真是……那是她用来搪塞的话嘛,怎么能原原本本说给叶霖听呢!要丢死了个人的!不过既然已经丢尽了脸,苏尧也不再回避,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佯装惊讶道:“难道陛下不喜欢小孩子?!”
她只是随便接下去一句话,打破这个叫她有点困窘的局面,哪想到叶霖竟然认真地回答了下来,答案还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叶霖认真点点头,道:“我确实不喜欢小孩子。”
诶?苏尧一愣。
叶霖不喜欢小孩子?!她千算万算,竟然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两人能出现分歧。“为什么啊?”
叶霖见苏尧反应竟是如此强烈,也不解释,反而躲开苏尧的目光,嘟囔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才不喜欢小孩子。前世的记忆正如昨日般清晰在眼前,他可记得苏尧肚子里装着那么个小混蛋的时候,他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心情。虽说三个月一过有些事小心些还是可以做得的,可苏尧身体太弱,每日里被肚子里的小混蛋折磨的筋疲力尽,他哪舍得叫她更辛苦。不过都是抱着心爱的姑娘“自己解决”罢了。
更何况,生下叶昱没过多久,苏尧便离他而去了。
前世里叶霖并不十分喜爱叶昱,主要的原因便是每每见到那人,他便更深一层地想念起不知在何处的苏尧来。叶昱同苏尧长得像,明明就不可能记得苏尧的神态,可偏偏越长大,举手投足间越显出苏尧的随性洒脱来。这叫叶霖一面欢欣,又一面难过。
“可凡事总要有个理由吧?”苏尧还是不依不饶,她今天必须搞清楚叶霖的想法,他可是皇帝,是一国之主,不想要孩子这可还行?
那人又是偏着头不去看她,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气的苏尧一股火涌上来,庸碌一推,将那人按倒在席上,居高临下地按住叶霖的胸口,道:“不要消极不抵抗,你快说,到底为什么。”
身下的叶霖却是任君采撷,墨色的漂亮眼眸里竟是多了几分蜜意柔情,哑着嗓子道:“怎么,阿尧想要硬来么?”
呃……苏尧本来只是想问个明白,哪里说要对他硬来了,不过身体某处忽然抵上某个硬硬的东西,也就瞬间明白过来叶霖的意思了,脸“刷”地就红了,慌忙地就要起身,哪想到那人八爪鱼一样地拥上来,结结实实地将她圈在了怀里,一个翻身,便和换了位置,将苏尧压在了身下。
宽大的衣袖将案几上的盒子扫落在了席上,盒子里刚收好的东西“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苏尧“哎哟”了一声,便被那人死死地压在了身下。怎么的就变成这个模样了,苏尧惊恐道:“叶霖,你不是要现在……现在可是白天!”
“那又如何?”显然,那人是不在乎什么白日宣淫的话的,任苏尧怎么惊呼,就是不放她起来,低头温柔地吻下去,一边吻一边喃喃道:“不喜欢小孩子。”
“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才不要多出来一个小混蛋来同我争夺。
“因为生孩子很痛苦。”那样的撕心裂肺他不想苏尧再经历一遍。
“因为……”因为不想她离开……
苏尧差点就被他的甜言蜜语和柔情攻势给洗脑了,正在这时,门口的响动将她的魂魄拉了回来。
带着一群手上各拿着器物奏折的宫人的刘内侍也是一愣,同叶霖四目相对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坏人好事后对方眼底的恼意,赶紧挥挥手,叫那些宫人抱着东西出去殿门外背身等候,自己方才退出去,一面退一面告罪道:“奴才眼拙,奴才眼拙!”
没想到陛下生猛至此哟……刘内侍退出凤梧殿的大门,望着天啧啧地感叹了一番,他来的来真是不巧了。怪不得陛下非要把常用的东西搬到凤梧殿来,这分明是打算赖在这儿不走了啊。
年轻真是好啊!
☆、第75章 反思
情意正浓的时候忽然被打断,搁在谁身上都有几分不悦,何况不知趣的刘内侍又那么大声地嚷嚷。叶霖被苏尧使劲儿推开,翻坐在一旁的席子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提起放在案几上的茶壶,悠然自得地倒出一杯茶来,睨了眼慌慌忙忙坐起身来整理仪容的苏尧,嘴角的笑意越放越大。
苏尧脸色绯红地瞪了他一眼,夺过茶杯猛地灌了一口,又塞回叶霖手里,训斥道:“以后可莫要如此胡闹了,风言风语地传出去,还不知道那些个朝臣要怎么说呢。”
恐怕又是说些她狐媚惑主的话来吧。明明迷惑人心的人就坐在旁边不是么,这个黑锅她不背。
叶霖也不反驳,好脾气地点点头算是应了苏尧的话,苏尧虽是随性妄为,有些事上却是着实拘谨传统得很,他早知道,只是一时之间收不住自己心底的冲动罢了。不过往后日子还长着,他自然不会计较这一时的得失。
那边苏尧也平静下来,倒是觉着有些奇怪,方才见刘内侍领着那么一队的宫人鱼贯而入,也不知道拿着那些东西要干什么。叶霖这是要搬家啊?
想着,也就问了出来,“刘内侍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那人随手捡起散落在席子上,方才从撞翻的紫檀木盒子里掉出来到底小玩意儿,有点懊恼道:“倒是我的失误,叫他这时候将平日里用惯了的东西送过来,坏了你我的兴致。。”
苏尧:……她可不是那个意思,谁有兴致了。
不过……“干嘛要送到这里来?”他要搬家么,叶霖原本住着的寝殿到各处去倒是十分方便,他若是看上了凤梧殿,苏尧还要劝诫他一番呢。你看又要重新布置又要换牌子什么的,关键是堂堂大雁朝的皇帝陛下竟然要同皇后抢寝宫,这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吧,这人忒异想天开了。
那人却是随手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玉镯,漫不经心道:“以后我便歇在凤梧殿了,你将那边劈出一块腾给我做书房,折子若是少,我便带回凤梧殿批了。”
哈?叶霖轻飘飘抛出来的这一段话信息量意外地有些大,叫苏尧有些目瞪口呆。哦,这人还真要赖在她这儿时怎么着?好好的皇帝寝宫不去待,反而赖在凤梧殿里算是怎么个事啊,还要劈一个什么书房,自古后宫不干政事,她们苏家如今涉足朝堂便足以叫一些人犯合计了,若是将叶霖在凤梧殿设了小书房这个消息传出去,怕是坊间又要流传出皇后干政的传言来了。
她可不想成为世人眼中的第二个封后。
眼睛不经意间地扫到叶霖正在端详的那只镯子,苏尧这才看到席子上散落四处的东西,头皮有点发麻,还不知道要如何同叶霖解释那一盒子封策送给苏瑶的东西,只一面将那些东西重新拣回到盒子里,一面道:“陛下可不要开玩笑了,凤梧殿里设小书房这事儿可使不得。”
叶霖目光正扫到那镯子内里刻的一行小字,正是封策刻下的,落款处赫然坠着“阿策”的落款。剑眉顿时一蹙,却也没有问,还是回答苏尧先前的问题道:“只叫你给我腾一张案台便是了,无需讲什么排场,你我若是不说,怎么会传出去?”
苏尧心思全不在这事上,只是将方才叶霖那一蹙眉看在眼里,也没认真思量,只点了点头,便岔开了话题,“若是陛下不觉着委屈,阿尧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了。”
紫檀木盒子里的东西都收拣了起来,只差叶霖手里那只镯子,苏尧看他脸色平静地看着那镯子,心里忽然升起一阵钝物击打的迟迟痛感,叫她忍不住开口解释道:“那是苏瑶遗物,我寻了来瞧瞧,你不要想多。”
叶霖闻言垂睫浅笑。
多好,他一早就知道那是封策和苏瑶从前的东西,同眼前这个人没有分毫的干系,她也丝毫没有掩饰,坦坦荡荡地解释给他听。
如果前世他没有在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一下子变了脸色,如果苏尧那时候也没有丝毫掩饰,而是像今天这般坦然解释,如果他没有误会……
就不会有后来的近乎一个月之久的冷战,就不会叫苏尧对他的失望,就不会流着泪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叶霖想起记忆里那人泪流满面的小脸,和颤抖的声线。那时候他不知道苏瑶早就换了芯子,不知道他爱上的那个姑娘心里满满当当的只有一个他。就是那个时候吧,他以为暂时不同苏瑶见面,才能好好冷静一下,想想如何面对存在于苏瑶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青梅竹马,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都用繁杂的政务将自己填满。
可那时候他不知道,后宫里的见风使舵那么厉害,都是在宫廷的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久了的人,即便没有其他妃子,风言风语间也开始传闻,说皇后娘娘惹恼了陛下,已经失宠,马上就要被废掉了。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就是那个时候起,苏尧心里种下了想要离开的种子。那时候她常挂在嘴边殿外一句话是“伴君如伴虎”,他只当她是在揶揄他,哪知道苏尧竟真的是那样想的。
他是有多无能,明明坐拥天下,明明整颗心都挂在那人身上,却被心头的宝贝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竟是时刻准备离开。
后来他终于在漫长的等待明白了许多事,却也明白了,有些事做出来便是覆水难收,种子一旦种下,便终会发出芽来。就像一个漂亮的瓷器,被打碎了以后,无论过后粘补的多完美,那些裂痕都是实实在在地存在,永远也无法抹去了。
是彼此的不信任,将他们慢慢推开。他不信苏瑶心中对封策再无一点他想,她也不信将借尸还魂的事情告诉给他,他能坦然接受。
若是那个时候便说开了,该多好啊……
☆、第76章 日记
这人的神情着实有些落寞了,苏尧见他不说话,脸上的浅笑孤寂清冷,只当他还是吃起无名飞醋来,用力一推他,嗔道:“又怎么了,你不是知道,我根本同那人不甚熟悉的么?”
那人摇摇头,温声细语地安抚道:“我自然知道。阿尧,我知道你同他丝毫干系都没有。”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苏尧蹙眉去按那人微微蹙起的眉心,道:“皱着眉不好看。”
叶霖也不回答,摇摇头岔开了话题,抬高声音吩咐着门外竖着耳朵等候的刘内侍将一应东西全都搬进来放下,便做到一边去批折子了。
苏尧自讨没趣,将那镯子放回到紫檀木盒子里,也不去吵叶霖,顺手将那一叠子订在一起的竹叶青纸笺拿出来,自顾自靠在窗下的美人榻上琢磨去了。那是苏瑶的日记,她也想知道,这个姑娘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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