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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得不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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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声音在凤梧殿里回响着,苏尧静静地等待沉默的君王给她答案。爱情里有许多假设是不应该做的,可苏尧此时太想要知道答案,她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她必须想清楚,以后要怎样做。
半晌。
年轻的君王道:“我会选江山。”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苏尧竟是有些哑然,心中汹涌的复杂情绪难以言说,虽是松了一口气,心底还是难免有一点失落。不过这个答案比她想像中要好得多,帝王……本就不该太痴情……
那人却是还没有说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缱绻不散,“若是选了美人,什么都不是的我,要如何护你一世周全?我不信封策能放你我平毫发无损地离开。”
“若是选了江山,因此叫你丧了命……没关系的,待我手刃了封策,将江山托付给阿霁,便去陪你。”
若是这世上不能再有你存在,不能再寻到你的半点印记,我不要重蹈覆辙寂寂无欢,不要再一个人留在这冰冷的世间,就让我也抛下这江山,抛下这无边的责任和苦楚,陪你一起死。
怀中的身躯一动不动,僵硬得好似一块枯木。
这个人啊……
这个人啊……
一字一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字字句句都烙在了她心上。
这个人说,“阿尧,天上人间,你都再不能抛下我。若是这世间少了你,桃红柳绿、江湖夜雨,于我而言,都毫无意义。”
☆、第86章 在哪
苏尧埋在那人怀里轻笑了一声,却是没有回应。
他说,若是你死了,必天下素缟,血流漂橹。
他说,若是这世间少了你,桃红柳绿、江湖夜雨,于我而言,都毫无意义。
苏尧多想陪这个人走下去,看这泱泱江山国泰民安,看他两鬓斑白,笑隐青山。只可惜她只有一年了,只有一年了。
那人软软地伏在他胸前没有一点反应,叶霖疑心她又昏睡了过去,扳着肩将她扶起来,却对上一双水亮亮的明媚眼眸,起初还有些莫名的哀恸,忽的挑起一个笑,道:“你说封策要见我?”
叶霖点点头。怎么也是并肩长大的兄弟,封策对他不臣,他却不能小肚鸡肠,叫封策至死也不明不白,不知道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自己究竟输在哪里。封策现在被关在天牢最坚固的牢房里,苏尧去见他,叶霖很放心。这两个人总要开诚布公的做一个了断,叶霖是很自私的人,他知道如果不说个清楚,苏尧心里总会记着封策,而他不愿苏尧如此。“等你有了精神,便去看看他。”
苏尧应下,也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面对封策。
夜里依旧是温柔的相拥而眠,她身体不济,叶霖便不舍得折腾她,苏尧心里明白那人其实很辛苦,脸上笑笑,转过脸去却是眸中带水。叶霖爱上她,够倒霉。
第二天醒来时叶霖已然不再身侧,苏尧张开眼睛望着那微微有些凌乱的床榻半晌,这才叫锦袖进来伺候她更衣了。
“娘娘真是好福气。”锦袖一边帮苏尧更衣,一面忍不住感叹。
往常若是……的时候,苏尧决计不会叫她进来更衣的,向来是自己在净房打点干净才将她们唤进来,床铺也好好的,床单丢在一旁叫她们直接拿出去丢了。她还和锦鸢暗暗戏谑过,陛下一来,她们这些贴身的大宫女就变成实实在在的摆设了。看今日的样子,昨天想来是相安无事的,可看陛下今天的神色,倒也和往常一样,一脸甜蜜温和。
这后宫里就算同床共枕什么都不做也要大老远跑来歇息的帝王,恐怕除了他们陛下,还找不出第二个呢。
更别说皇后娘娘昏睡不醒,陛下一边忙着处理太后围城摄政王世子逼宫的事,一边还惦记着皇后娘娘,抽了空就来守着她,整整两夜没合过眼,叫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心疼。
“就你嘴巧。”苏尧笑了一声,笑意却并没有抵达心底,只浮于表面的一瞬,便垂下眼睫,低声道:“你附耳过来,本宫交代你一些事,速速去办,绝不能叫旁人知道。”
锦袖虽有些奇怪,附耳过去,听过更是万分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道:“娘娘确定要……陛下若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娘娘三思啊!”
苏尧却是很淡定,四两拨千斤地吩咐道:“不然为何叫你绝不能同别人说起,防的可不就一个他么。”
锦袖面有难色,宫里的老人儿,自然明白苏尧的意思,心里明镜儿似的,虽知道皇后娘娘这样做必定是有苦衷,可是依旧不能理解,只得点点头,陪着皇后娘娘“作死”了。
苏尧吩咐完将锦袖打发了出去,独自在铜镜妆台前直愣愣地做了好一会儿,这才拍拍脸,忽然冲着空荡荡的空气开口道:“他若是知道了,会被气疯吧。”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苏尧停顿了半晌,忽的笑起来,自问自答道:“他若是知道了,兴许……也是好事。”
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自己,补上一点红唇,苏尧这才拍了拍脸,唤来锦鸢,陪她一道往天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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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最底层最内里的牢房,一向是最阴冷也最安静。半扇镶嵌着牢固铁栏杆的窗子也看不到一丝光亮。是了,九层深的天牢,他在第九层,牢房外面还是牢房,又奢望什么阳光雨露的辐照呢。
封策负手站在牢房门口,微微扬着下巴,望着那半扇铁窗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后忽的传来铁索声,接着又是窸窸窣窣的衣裙拂过地面的声音和脚步声,将将在他牢门前停住。
回头,却见一个用漆黑的兜帽遮住脸的女子,只凭曼妙的身姿,封策便可轻而易举地认出来,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女子,是苏瑶。
“我以为你不会来。”封策转过身,狱卒已经走了,她带来的贴身宫女也远远地站在远处,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尧却只是笑笑,“既然以为我不会来,为什么又非要见我一面?”
封策闭眸,“不知道。你现在应当十分圆满,听说连姑姑也被囚了起来,摄政王府是树倒猢狲散,你的叶霖这江山,算是坐稳了。”
“圆不圆满,是老天说了算。”苏尧摇摇头,“方才路过你爹爹的牢房,他看上去却是老了许多。”
摄政王这个人,苏尧一直看不透,若说他有反心,这么多年下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叶霖羽翼渐渐丰满,看似推三阻四,实际上却从来不曾真的下过狠手,也不曾叫叶霖捉到过什么把柄。若不是封策逼宫,恐怕直到现在,还相安无事地做着有名无实的摄政王,叫叶霖拿他没办法。若说是他本无意,却又放任封策一次次的冒犯皇室,自己也舍命陪妹子,任着封后折腾了这么多年。
听苏瑶主动提到自家父亲,封策一哂,看不出是真的无所谓还是佯装出来,话却洒脱得很,“他本无辜,位高权重,被先帝忌惮了半辈子,却从来未曾起过不臣之心,若不是我同姑姑,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未曾起过不臣之心?”苏尧眯眼重复了一遍,显然是不相信的。印象里那人虽不是什么奸佞之臣,可亦算得上是老谋深算,说他从无异心,料谁也不会相信。
“你不信?”封策望着苏尧,自嘲似的笑了笑,道:“九岁那年,我被父亲送去平溪的前一夜,曾问过他,为何我们封家从来没想过真的跟着姑姑造反,他同陛下又是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可陛下却依旧如临大敌,对他起了疑心。父亲却很是通透,只道,这世间无人在乎你是否真有反心,只有了造反的能力,便是不该。”
顿了顿,封策忽然上前一步,沉声诘问道:“你说,凭什么,这高位厚禄明明都是他给的,他却反过来说我父亲是错的?”
苏尧不知道如何作答,只问,“那么你呢,摄政王虽是招人忌惮,可却从来未曾真的被先帝拿去是问,你却实实在在地反了。”
封策张嘴动了动嘴唇,终于竟是没有说出话来,垂下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暗暗握紧拳头。
“事已至此,原因还重要么?”
苏尧仔仔细细地盯着这人看一看,也不知道他能相信几分,可信不信是他的事,她却不能不说。“想必你心中已经是恨极了我。”
“恨?”封策抬眸,狐狸眼里情绪难分,神色是苏尧不曾见过的疲惫,“我早分不清,对你,到底是恨,还是陌生。”
那夜相府,苏尧毫不犹豫刺向他的那两刀算是叫他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那一刻苏尧眼底的果决与无情,绝对不是苏瑶的。毫不留情的女子在他眼里忽然之间变得那么陌生,不知道是因为心底终究不能接受苏瑶爱上别人的事实,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封策甚至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觉得眼前那个人不是苏瑶,而是一个陌生人。
人一旦有了某个念头,便会无法抑制的生长,封策亦是如此。从前忽略的许多细节忽然之间都像潮水一般朝他涌过来,从平溪回来后的每一次相见,都变得诡异而违和。她同他第一次在相府相见,便疏远之至地唤他“世子”,她骑术不好,竟然连他的暗算都躲不开,她一次一次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次一次说从前到底苏瑶已经死了,他只当她绝情,却从来没有想过,或许,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是苏瑶了。
所以她的眼里全然没有旧日的情分,所以她轻而易举地爱上叶霖,不是他输了,是这场游戏,一开始就没有他的位置。
改头换面的易容之术他不是没有耳闻,权当苏瑶已是金蝉脱壳,被苏相藏在了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只管叫这听话的傀儡占了他的阿瑶的名字身份。意识到这一点的封策发了疯似的去查,如果现在的苏瑶已经不是他的苏尧,那他的阿瑶又在哪里?
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封策忽的向前一步,探手抓住了牢门,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的阿瑶,我只求你告诉我,我的阿瑶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就算今生已经没有明天,还有来生,来生我好去找她……
☆、第87章 了结
隔着一道颠扑不破的牢门,依旧能感受到那人炽热无比地目光,苏尧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想这人终究是魔障入脑,反而能听懂她的话来了。若是能早些明白,多好。
“从前我说苏瑶死了,你不听我,今天你又问我,却还是同一个答案。”苏尧也毫无遮掩,明明白白地说给他听,“苏瑶早死了,你从平溪回来的时候,她便死了。”
那人却是更加疯狂,猛地抓住隔开二人的牢门,恨不得从牢房里探出身来将她捉住,“不可能!”
不可能?苏尧摇摇头,“你知道苏瑶为了你在苏家的宗祠里跪了整整一夜,生了大病,却不知道,她还为你服了醉红尘,搭上了一整条的性命。我本就不是她,这些日子看着你怨怼于她,却是为她赶到冤枉。你这样爱她,为何却又回来的那样晚,晚到她无可抗争,只能豁出一条命去以死明志。苏瑶从来不曾移情别恋,一直到死,她心里想着的,无非也就一个你。”
“不可能……”那人嘴上仍硬,身体却像是忽然之间被抽空了力气,原本紧紧抓着牢门的手也松下来,整个人忽然之间都没了神采,眼神无光,喃喃道:“不可能……”
多说无益,你永远无法说服一个自欺欺人的人,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苏尧蹙着眉看了封策半晌。于她,这个人始终危险,从前也曾愧疚,到了后来便是完完全全的抗拒,因为立场,因为摆脱不掉,封策在她心里甚至更趋向于扮演着一个反面的角色,这些附加的东西模糊了她的判断,叫她无法抽出身去看他。
其实封策只是太偏执,又或许心里早就有了预感,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始至终,这个人都爱着苏瑶,爱的那么痛那么苦,却始终不肯放开手。
当一切努力忽然都变成了一场空,当所有的怨怼都怨错了人,封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所有的恨与爱,都变成了知情者眼里贻笑大方的笑料。
忽而,那人猛地抬起头来,讶然道:“你说醉红尘?她是服了醉红尘?”
苏尧不解其意,只笃定地点点头,看着封策颓然滑坐在地上,“当日我便说,那人救不得……果然,呵,到底是他。”
“你在说什么?”苏尧隐隐地觉出几分不对,关于醉红尘,封策似乎知道的更多。她翻遍了苏瑶的日记,也没看见有任何冠以醉红尘的痕迹,便越发觉得奇怪,平溪苏氏的长房长女,倒是怎么得到的那早已失传的奇药的。她不想轻言放弃,总想着若是能寻到那醉红尘的源头,说不定还能有法子将自己治上一治。
封策却没有理会她的话,既然知道她不是苏瑶,那她在这人眼里已然同朽木没有什么区别,苏尧再说什么只当做穿堂而过的风,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了。苏尧又问了几遍,封策只顾靠着牢门一动不动地仰头看那半扇铁窗,决计再不开口。
苏尧在门外站了片刻,见自己不可能再从封策口中问出些什么,只得放弃,好在自己隐约感觉到这事儿同顾扶风有关系,也算是寻得了一条线索。
转身正朝外走,却是被那人叫住了,苏尧回眸,只见颓然逶迤在地上的那人正慢慢站起来,看着她的眼多了几分执着,“阿瑶她,葬在何处?”
葬在何处?苏尧眯起眼,沉默片刻,慢慢摇了摇头。
若是对这人说,她是借尸还魂,恐怕他更是难以接受吧。何况未来如何,她看不清。
苏尧回到凤梧殿时,心情是有些糟糕的,她原以为同封策坦诚相告以后会很轻松,可事实却是,看到封策瞬间被抽空了的模样,反而有些心情沉重,这就像……她白白抢占了别人的人生……
没想到怀着这样有点矫情的情绪回到凤梧殿,却是迎面就撞见一位不速之客——廖沐兰。
还没到凤梧殿,远远地便看见那姑娘穿着一身天青对襟百褶长裙,垂着头站在殿外的台阶下,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身旁跟来的宫娥一见苏尧回来了,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廖沐兰抬眼看见苏尧,对上她微微疑惑的眼眸,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道:“不耽误娘娘太多时间,只说几句话便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尧自然不能将她哄走,况且打上次将事情说开以后,她们之间本就没有了什么恩怨,因此只将她让进了凤梧殿的屋里坐下,等她说话了。
一眼看到叶霖平日里批折子的那处案几,廖沐兰了然的笑笑,道:“原是我那般傻,竟还妄想着要从中挑拨了娘娘与陛下的关系,哪知道陛下早就定下了非卿不可的心思,一颗心全都扑在娘娘身上了,哪还看得见别人。”
苏尧抿嘴笑笑,不赞同也不反对,叶霖专情不假,能受得住她如此挑拨,靠的却不只是专情了。这个始终在状况外的对手其实挺有趣,若是成为朋友,倒是不错的选择。
廖沐兰揶揄完苏尧,也就说起了正事,认真道:“沐兰今日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无非是想郑重地同娘娘道声谢,多谢娘娘以实情相告。”
她本就是带着离间帝后关系的不纯目的而来,又一次次地给苏尧添堵,即便是苏尧知道顾扶风的事,不告诉她亦是正常,若是换做了她廖沐兰,又怎么可能说出帮她想办法回苗南的话来。
苏尧心中其实并不赞同廖沐兰的想法,她是间接地帮了廖沐兰寻得真相,可这本就是替苏瑶善后,倒没有什么圣母的心思,因此也不甚在意廖沐兰的道谢。
倒是廖沐兰快走时,她才想起来问道:“你们苗南,可听过醉红尘么?”
☆、第88章 脱身
廖沐兰听到她提起这名字,果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朝她望着,凝思了片刻,问道:“娘娘怎么想起问这个?”
“一时好奇罢了。”苏尧并不多说,廖沐兰同她虽然已经不是敌人,可仍旧算不得朋友,这样的密事自然不能同她明讲,廖沐兰心思活络,谁知道她若是窥得真相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廖沐兰见她不想说,也明白事理的不再追问,只是狡黠地笑笑,道:“娘娘算是问对人了,若说这天下还有谁遍晓天下之毒,除了扶风哥哥,也就别无他人了。他若称第二,恐怕就连大雁也无人敢称第一。娘娘所说的醉红尘,扶风哥哥倒是也同我说起过。”
苏尧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层叠广袖下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竟然是没想到,她本该想到的,顾扶风,原来苏瑶是从顾扶风那里得来的醉红尘!
这便也是应了封策的那句话,不该救他,封策也是知道的……
这么想着,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苏尧面上还是镇定的,因追问道:“听你的意思,他倒是对巫毒之术无所不知,不知道这样厉害的人,做不做的出醉红尘的解药。”
廖沐兰挑挑眉,也不直接回答,只是笑着又将苏尧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沐兰还以为娘娘同扶风哥哥无所不谈,竟是脸这个都不知道么?醉红尘本就是为寻死研制出来的,既是寻死,何苦又做出解药,自然是做不出的。”
话说到这儿,她又顿上一顿,方才继续道:“不过娘娘若是极感兴趣,有朝一日登门拜访,凭娘娘和扶风哥哥的关系,想必扶风哥哥也是愿意试一试的。”
她早说清楚自己同顾扶风无甚瓜葛,时至今日廖沐兰却还拿她们这事开玩笑,苏尧无言,又听廖沐兰的意思分明是说醉红尘无解,心凉半截,再没兴致同她斗嘴下去,因而恹恹道:“你不必拿本宫取笑,长宁同苗南王都相隔甚远,本宫又深居皇宫,如何能千里跋涉去到那里。”
廖沐兰也不再同她纠缠,告了辞便朝自己的芷汀殿去了。
一直坐在一旁榻上的苏尧站起身来,望着那袅娜生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界里,半晌没有说话。
她一向以洒脱自诩,可同这个爱恨皆由着性子来的姑娘相比,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廖沐兰可以为了顾扶风的一句话放弃自己的人生,千里迢迢孤身一人跑到大雁长宁来“复仇”,若是换做她苏尧,也许只是放手罢了。
那姑娘身上不管不顾的劲儿叫苏尧有些羡慕,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绝不拖泥带水,绝不像她一般纠结来纠结去。就像今日,她忽然想要同她说声谢,便莽莽撞撞地来了。
那时候她以为廖沐兰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跑来道谢,哪知道她那不是道谢,是道别。
晚上已经到了往日的饭点,也不见叶霖回来,苏尧稍稍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叶霖的踪影,想着他兴许是被什么事绊在那边,就近吃了,也不再等,便吩咐锦鸢摆饭了。谁料这边刚吩咐了小厨房准备,那边就有刘内侍派来的宫人急匆匆地走进来,说是芷汀宫走了水,方才扑灭,却不见了王女,阖宫上下正手忙脚乱呢,陛下已经赶过去了,遣了他来请皇后娘娘去看看。
苏尧一愣,闻言便站起了身,叫锦袖去小厨房知会一声儿,换了身儿衣服便带着锦鸢锦袖和几个跑腿子的小宫娥朝芷汀殿方向去了。
一路上碰见的皆是灰头土脸,提桶拎水的宫人,见了苏尧也来不及施什么大礼,苏尧心里也不在意,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合计着哪里有些不对。
离着多老远就看见那边烟熏火燎的,火虽是扑灭了,可还冒着烟儿,又是晚上,芷汀殿外边站了一圈提灯的宫人,苏尧觉着有点晃眼,抬了手挡了挡那灯火,一边往那边走,一面四处扫视,寻找叶霖的身影。
他确实好找,本就带着光,于千万人中也能一眼看见。
叶霖就负手站在芷汀殿殿门不远处,背对着她看出出/进进的宫人善后,玄色龙袍被挺拔的身姿衬的说不出的威严,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叫人见了便心生踏实之感。
苏尧在心里自嘲了一番,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本是想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不惊动他,哪知道刚走到身后两丈远的地方,那人就像有所察觉一般转过了身来,四目相对间眉眼间有了几分轻松,朝她招了招手,明明灭灭的灯火间以一个宁静的姿态等她慢慢走近。
这人今日一直没回去,便是被这儿的走水给绊住了吧,芷汀殿虽远了些,可她竟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可见也是这人故意不叫她知道,直等到火都扑灭了才将她叫来,怕她在混乱里伤了碰了。苏尧想到了他的这份心思,都放在了心上,也还他一个安心的笑,快步朝他走来。
苏尧走到近前,一抬头还未说话,便被那人展臂搂在了怀里,低头靠近她的耳侧,低声道:“怕是叫她金蝉脱壳了。”
大庭广众之下的,他也不甚顾及这宫里的碎嘴,苏尧本来想要推开他,听他说这话,手上也就没动,笑了笑,道:“本来还想着寻个由头将她遣回去,没想到她倒是不愿麻烦旁人,自己想了法子。”
只是这样一来,廖沐兰可是放弃了自己的王女身份,成了一个普通人了。
她是要去寻顾扶风,还是彻底放手游走江湖,苏尧不知道,只叹这姑娘还真是洒脱得很,拿的起放的下,这王女之位,说不要就不要了。
“听说今日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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