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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得不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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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拜访淮阳大长公主的那一次,她只是多看了徐家兄弟几眼,他便生了那么大的闷气,甚至一改之前进退得宜的清冷模样,疯狂地强/吻了她,惹得两人之间第一次不快。那时候他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将徐慎言当做了假想的情敌,她却不明白他,一味地同他冷战撒泼,甚至头脑发热地养扬言要离开。
你看,前世今生,她总是在伤他。
苏尧后悔自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一次次将叶霖的心伤透,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再做什么都无法挽回,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将这根扎在叶霖心上的刺拔下来。
她不要在死后得到他的怨怼,不要和他有任何误会,不要在一个人孤零零地飘荡在旷野山川,她要同他葬在一起,生同寝死同穴,如果逃不过命运的藩篱,那就坦然面对。和他一起面对。
苏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叶霖还固执地压在她身上,因此只能同往常一样用力地一推,道:“我是有事瞒着你,我现在就讲给你听,你先起来,这样我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叶霖敛起眉,见她一副严肃的模样,似是真的要同他说些要紧的事。既然她已经松口不会离开,自然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他们还有千千万万的夜晚可以浪费,而眼下最重要的事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苏尧这么一推他,他便也就势翻身滚到了一旁,半卧在凤榻上,一只手撑住凤榻,十分专注地等她开口说话。
“你要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生气,不能失控。”苏尧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咬了咬嘴唇,只先给叶霖打上一个预防针。
可这一剂预防针打得叶霖反而将心提了起来,不知道苏尧到底要说出什么能叫他失去理智的话来,因而整容肃穆,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异常郑重地点点头,才听见苏尧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夜淮阳大长公主来访,你过来寻我,却碰见我同徐慎言交谈?”
得到对方的肯定后,苏尧继续道:“其实那一日,徐慎言是过来同我商议我的病情。”
“你也觉着奇怪吧,为什么从前苏瑶身子骨好好的,我一过来,便这般虚弱了。那时候我也不明白,可是后来被徐慎言提醒,才知道,原是苏瑶服毒殉情惹出的麻烦。她虽是仙逝而去,那毒却留在了我的体内。原本醉红尘便是使人日渐沉睡的慢性毒/药,只因为苏瑶服了太多,才立竿见影,哪知道到了我这儿,就又同原先一般慢慢发作了。这些日子药一直盯着,却也不见好,正是那药效越发强劲的缘故。你先不要生气,从打我知道这事儿,已经瞒着你见徐慎言几次,皆是为了醉红尘一事。他是潋滟山出来的人,论奇思妙想,京中无人能比得过他。可就算是徐慎言,也无计可施,只能延缓那毒发作的时间,却不能解掉。”
说到这儿,苏尧忽然停了下来,因为面前的那人脸上的神色实在过于平静,只在她初初提起的时候微有惊讶,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实在不像她最初预想的那般会失控。
空气间静默了片刻,悄无声息的大殿里忽然同时响起了两人的声音,正是异口同声道:“原来你早知道?”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意识到原来彼此早就知道此事,只是都想一个人扛下来互相隐瞒罢了,便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是天生的一对,只是不知道知晓全程的徐慎言心里作何感想了。
只是笑过之后却是一阵凄凉。一道生死就实实在在地摆在两人之间,苏尧正觉着有些不忍,就见叶霖忽然蹙起了眉,沉声道:“阿尧,你说你也是重活了一世,难道前世你离开,就是因为……醉红尘?”
苏尧走后的第十二年,他终于找到徐慎言,又或者是徐慎言不忍见他继续生死枯等找到了他,告诉他,苏尧早在离开后的第二年便病死了。
是什么病,那时候他没有问。
可聪慧如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过来。苏尧到底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偏偏选了徐慎言,为什么病后无药可医却未曾向他求救。她知道自己中了无解的毒,知道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延续她的生命,知道她无论如何不能死在他面前,否则一定会发疯。
宁可要他恨她怨她,也不愿拖累他扰乱他,成为他的负担。
这就是他的阿尧啊,是他爱的那个阿尧啊……重新来过,叶霖以为自己洞悉所有,知晓所有她不知晓的从前,没想到他错了,哪怕是重活一世又如何,这世间对多的是他不知道的过往。
透过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睫,他看见那脸上带着淡淡苦笑的姑娘忽然张开双手,倾身抱住了他,带着迷人清香的发丝擦过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道:“阿霖,前世都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一意孤行。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叶霖抬手将那温热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角却有泪滴滑落。
一年,不,一定会有办法,他不相信老天让他们重活一世只是为了解开误会,一定有办法可以将毒解开,只是她们那时候想不带罢了。
“阿尧,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你会好起来,你会给我生许多儿女,你会儿孙绕膝,同我一起白发苍苍,得到这世间所有的幸福。”
苏尧也笑了,慢慢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脖子滑落进叶霖的衣领,那姑娘声音还是稳稳的,一点都没有出卖此刻澎湃的情绪,“傻瓜,我现在就已经得到了这世间所有的幸福了。”
“阿尧,”叶霖却没太多心思在感性的方面,一门心思都在寻找解毒之法的蛛丝马迹上,“你可知道些什么希望?”
苏尧闻言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那时候她说,以后若是需要,必定万死不辞。只可惜那人如今生死不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廖沐兰倒是提过,说是苏瑶的醉红尘是从顾扶风手里得到的。”苏尧道,“只是如今彼此身份特殊,想同他见面,却要翻费上一番功夫了。”
那人将她抱的更紧些,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那我们就去找顾扶风。”
☆、第94章 南巡
太平元年十月的中旬,叶霖开始策划南巡,计划一出,百官哗然。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叶霖决定要南巡一事事出突然,毕竟雁朝百年间也不乏帝王寻访民间的先例,而是这南巡的地点,叫百官心里直犯嘀咕。
叶霖的南巡,倒不是打着体察民情的旗号,直接将接驾的地点定为平溪,美其名曰要拜访天下清流之源苏老先生,鼓励天下寒门子弟积极进取,通过科举考去功名,又赞扬平溪苏氏乐善好施,多年来始终不断地自助贫寒士子。苏家作为一方世族雄踞江南百年,名满天下,自然是不差叶霖这一褒扬的,指定苏家接驾,也算是皇家刻意同书香苏家套近乎乐。
宦海沉浮了多年的文武百官心思自然活络,联想到如今朝中的局势,叶霖其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长宁宫变叶霖登基,苏家是出了大力的,如今苏后后宫独大,天子究竟对皇后迷恋到了什么程度,满朝文武也触目可见,稍明事理的人便能猜到,皇帝陛下大张旗鼓地张罗南巡一事,表面上是关乎国家社稷的公事公办,可细究起缘由来,其原因必在皇后。
浪漫的举子翰林们想得更轻盈,南巡一事还没成行,长宁坊间已经渐渐传出“皇后思念江南郁郁寡欢,陛下为博皇后娘娘一笑举驾南巡”的宫闱密事来。
雁朝是向来不在意这些稗官野史的编造的,因此这流言传到正一心准备南巡一事的皇帝陛下耳中时,后者也只是一笑置之,并没做出什么实质上的回应。当事人不否认便等同了默认,因此坊间的传言也就越广,到后来竟是给编成了茶寮酒肆说话人的话本子,将帝后之间的点滴小事都补充进去,成就了一段爱情传奇。
苏尧是最喜翻话本子的,从去淘话本的锦鸢那里听到自己做主角的故事,竟也不好意思地羞红耳朵。雁朝民风开放自由,倒是将他们当做了一对璧人,成了爱情婚姻的楷模。搞得苏尧压力甚大,一时间手足无措。
昏睡的时间也是渐多的,只是两人早已将话说开,也无需隐瞒什么,苏尧和叶霖都很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未有什么较大的情绪波动,徐慎言也已经被接到了宫里,就在凤梧殿不远的文致殿住着,随时待命,将来也是要跟去江南的。叶霖这个时候再不对徐慎言有什么戒备心结,有关苏尧的事情皆同他商议,算是能将苏尧的毒发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到了这一年的十一月末,长宁已经下过了薄薄的一层初雪,筹划了一月有余的南巡终于开始了。
按理来说,天子出巡是头等大事,十月提上议程,少说也要第二年春末才能成行,哪知道叶霖像是被什么催着似的着急,行宫也不打算修建,只将平溪苏家的一处大园子空出来简单修缮一番,便算作准备停当了。
因此,这边天子的仪仗顶着严寒大雪火急火燎地往平溪赶,那边也是火急火燎地赶修着行宫,冰火两重天的对比竟是叫苏尧心生几分莫名的喜感。
平溪苏家。
那个对苏瑶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地方。
苏尧并不对前往平溪抱着怎样特别的期待,也无所谓苏尧先生和其余平溪旧识会不会觉出她的不同来,她已为皇后,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叶霖早知她的底细,就断被人察觉又对她无甚奈何,眼下叫她全神关注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件——好好的享受现在同叶霖在一起的时光,同时全力以赴为解醉红尘做准备。
从平溪出发时,她便已经修书一封飞鸽传给了远在苗南王都的顾扶风,询问他有关醉红尘的事情,只是路途遥远凶险,苏尧又信不过飞鸽传书这样的简陋方式,心中并未抱着多大希望。只想一心快快赶到平溪,再做其他打算。
这一番南巡,说的堂而皇之,其目的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叶霖本就没打算在苏家待多久,而是抵达平溪后微服打扮继续南行。之所以将行宫选在平溪,一是因为那是苏瑶的娘家,又是通晓天下大义的书香世家,必定会将帝后突然失踪的秘密掩饰到毫无痕迹的地步;二是平溪地处江南,离苗南边界并不时分遥远,沿途城镇多为良善淳朴之乡,从未见过叶霖的模样,行走起来也多几分自在安全。
京中的一应事宜已经交给了叶霁、苏相和徐慎行(便是从前叶霖放进礼部的那个徐慎言的二弟)打点,崔述是随行,等到了平溪,便要将快驿传来的折子政务托付给崔述和苏家大儒,叶霖心思缜密,倒也布置周全。
这个男人,竟是要将万里江山撒开手,陪她冒险微服进去苗南王都闯上一闯。
初初知道叶霖安排的时候,说苏尧不感动,那是假话。可感动过后,却是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的愿望越发强烈。
这一年的十二月十二日,浩浩荡荡的天子仪仗终于抵达了平溪苏氏赶工出来作为行宫的园子。
已经隐世多年的苏老先生亲自出门迎接,于叶霖也是得了一番殊荣,想必这天下的清流往后必将更加崇爱高高在上的天子,也为叶霖日后实行行政改革奠定了良好的思想基础。这亦是继出世为官、出世为后之后,苏家又一次打破世代恪守的准则,以欢迎的姿态迎接皇室的到来。
可叶霖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知道苏老先生不是出乎寻常的对他青睐有加,能得苏老先生出门相迎的从来不是他叶霖,而是因为他身边这位女子的皮囊——苏老先生最为爱重,甚至完全不愿意其应召前往长宁的的孙女儿苏瑶。
闻说苏瑶聪颖异常,个性又极其通透活泼,最得苏老先生疼爱,自幼便将许多道理告诉于她,也就是这份耳濡目染的熏陶,才造成了苏瑶那般刚烈的性子,导致了最后的悲剧。因此,苏尧对单独面见苏老先生,内心是惶恐而抗拒的。
苏家占了平溪的大块土地,依山傍水,景致美丽,仿佛故事里的世外桃源,纯净而静谧。在苏家后山苏老先生隐居的地界正有一泊湖水,静如天镜临世,水光接天,难分一色,是苏瑶幼时最爱玩耍嬉闹的一处景致。而苏尧和叶霖在平溪逗留稳定局面的十几天里,分别同苏老先生有过一次促膝长谈。
苏
苏尧不知道苏老先生到底会同叶霖谈过什么,但她清楚地记得,当白发虬髯精神矍铄的苏老先生第一眼看到苏尧的时候,这个目光如炬的老者便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不是阿瑶。”
☆、第95章 发作
九月初十千秋节。
原本是个男女会晤、走马观花的好时节,皇宫里却冷冷清清,丝毫没有高墙之外的热闹气氛。
长明灯噼里啪啦地燃着,一十二个绿衣垂髫的宫娥垂首守在门口的玉阶下,苏尧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凤梧殿里,手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古籍。锦鸢垂手站在一边陪伴,半晌没见自家主子翻上一页,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书页发呆,精神便有些疲惫,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他原是在十日前就满口答应下来,说千秋节这天微服陪她去长宁街市看灯。
苏尧从没有看过千秋节这晚长宁的街道。她穿过来的第一年,就被当时的陛下御笔赐婚,一纸婚书许给了叶霖。身上挂着一个准太子妃的名号,又怎么好在单身男女“相亲邂逅”的千秋节出来游玩呢?后来她如期嫁给了叶霖,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子妃,更加不可能到长宁市井中去——这样的举动实在有失皇家颜面。又一年,先帝驾崩,叶霖即位,她一举封做皇后,也就绝了这样的念头。
没想到倒是那人,某夜床笫之间主动提起这事,只道她来长宁太晚,未曾见识过真正繁花似锦的热闹长宁,许诺要在千秋节这天乔装打扮,同苏尧一起去长宁的灯会上逛上一逛。苏尧这才活络了心思。总觉得要经历一些绝无仅有的事情留在心底,才能在垂垂老矣的耄耋之年牵着手回忆。仿佛这样的一生才不枉虚度,和心爱之人度过的这一生才有意义。
苏尧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叶霖,就像她从来没有寄希望于那样一个生来君王的人会将一整颗心思交给她,看都不看别人一眼。
她穿越而来,已经被御笔赐婚,那是雁朝最有影响力的平溪苏氏和被摄政王府夺了势的太子的联手,无关爱情,只有利益。或者说的更加好听些,她们的结合是不可抗的“为了江山社稷”。原主苏瑶以死相抗也没有任何效果,苏尧自然是不会学她飞蛾扑火,本想对叶霖敬而远之,同叶霖约法三章,她代表苏家做他的靠山,他也无需在意她的一应事宜,两个人同天下所有政/治/联姻下的伴侣一样,相敬如冰的过完这一生,谁也不吵谁,谁也管不着谁便好,哪知道一次次的接触下竟是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个男人不能爱,哪怕他风华绝代、惊才绝艳,那又如何,哪怕他墨眸含情、温柔体贴,那又如何,这个注定要成为帝王的男人给不了她要的完整爱情。苏尧做不到同她人一起分享一可心也做不来为一个人的垂怜去费尽心思的争抢。她想,那好,索性将这一份注定无法开花结果的苗芽掐死在襁褓中,哪知道,这个人竟是率先为了她这么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了一片大森林。
叶霖不是现代人,从来不曾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教导,那双清冷的眼神却只为她一个人深情温暖,说不感动,那是假话。
天启元年,她做了他的皇后,叶霖也真的应了自己许下的诺言,哪怕是满朝文武上奏请他充实后宫,也都被他国丧期间不宜声色犬马抵了下去。这个男人眼睛里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出乎寻常的专情,苏尧其实很满足。
所以他的话她都信,也将这一句午夜情动时的许诺当了真,几天来一直数着日子期待着千秋节这一天的到来,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他却没有来。
锦鸢不知道她熬着不肯睡是为什么,也是她给惯没了样子,在一旁哈欠连天地打瞌睡,她却越来越清醒。直到了半夜也没有丝毫睡意,索性站起身来独自往外走。殿外的一众宫娥早就被苏尧遣了回去,锦鸢也是,叫她先去外间守夜的榻上睡了,锦鸢却不肯,非要打着瞌睡陪她熬。此时见苏尧忽然起身往外走,赶紧忙不迭地跟上去,随手扯了条月白锦缎滚雪狐裘边的披风给苏尧披上,一面走,一面道:“娘娘可是要去寻陛下么?听说今儿个日间南疆传来消息,陛下估计是忙着这事,兴许就歇在勤政殿了……左右这皇宫大内……”
说到这儿,锦鸢忽然一卡嗓子,转了转眼睛,改口道:“反正这皇宫大内都是娘娘同陛下的家,歇在哪里不是一样的?”
锦鸢没有直接说,苏尧却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反正这皇宫大内也没有什么别的女子,只宫女众多,当今陛下那朵高岭之花又怎么看得上,自然无需担心自己的专宠遭到破坏。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去找陛下?
苏尧停下脚步,侧头朝锦鸢笑笑,绝美的侧颜美好如同星夜绽放的幽昙,只道:“本宫并不打算去勤政殿寻陛下,你着什么急?”
锦鸢挠了挠脑袋,做不解状:“那这么晚了娘娘是要去哪儿?”
去哪?
苏尧垂睫笑笑,也不说话,只一味朝一个方向去了。
锦鸢跟着她走了半晌,最终抵达的是长宁最高的楼阁之上。在这座楼阁之上,凭栏远眺,几乎可以望见一整个长宁。
因是千秋灯节,长宁城里张灯结彩,造型各异的花灯远远看去只成了一串串光点,甚至有百姓放的河灯,顺着潺潺的流水漂进近处的太液河中。
苏尧扭头去看锦鸢。
“是不是很美?”
同苏尧一样从未登高临远的锦鸢忙不迭地点点头,只一味呆呆地盯着那长宁远景看,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牢牢记在脑子里。
苏尧包容地笑笑,回过头眯起眼继续望着那繁花似锦的热闹长宁。
这是叶霖的长宁。
这是叶霖的江山。
她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他的心太宽广,除了要装下她们的小情小爱还要装下这万里河山。
叶霖爽约,她应当懂事,应当……不怪他。
隐隐地从夜空中飘来熟悉的声音,很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渐渐地变得有些焦急,一声一声,越发急切。
苏尧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空,视线因为渐渐不再清楚,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形,慢慢地融化在一片黑暗里……
“阿尧?”
“醒醒了,阿尧!”
一声叠一声的呼唤,苏尧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见到她睁开眼睛,这眸子里的紧张神色也就渐渐地消散了。
苏尧只觉得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柔宽厚的怀抱里,鼻翼是悠悠的熟悉檀香味道,愣了一会儿的神,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正是在南下的马车上。
“怎么,我睡了很久?”苏尧有点犹豫,原是一个梦,是自己醉红尘又发作了……她发作的次数渐渐频繁,渐渐地也摸出不一样的门道来。传说都是中毒之人会渐渐在沉睡中忘记许多事情,她倒好,一次次地梦见前世的记忆,时间越久,前世的记忆便越清晰。
就像这一次,她梦见前世千秋节那夜叶霖因为处理紧急军务失了她的约,才越渐明白过来,为什么千秋节那天也困非要拉着她乔装打扮去长宁的大街小巷游走。她都不记得了,可他全记得。
前一世她在第二年开始不久便不告而别,没有给叶霖一个补救的机会,他就记了这么久,从前世到今生,十二年,又二年,终于在太平元年的那个千秋节的夜里,实现了自己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
这就是她的爱人,偏执成狂让人心疼。
苏尧忽然抬手环住那人的脖子,微微抬头,在那人正低头看她的严肃唇角印下一吻,并不说自己梦见了什么,只简单道:“阿霖,我爱你。”
那人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冲昏了头脑,原本专注盯着她看的黑瞳忽然错开了她的视线,耳朵已经烧红了,却还嘴上不服输,举起一小碗儿的汤药道,“就算贿赂我,该喝药还是要喝的。”
苏尧撇撇嘴,抬头一饮而尽。
她这些日子睡睡醒醒的,记性也不大好,分明是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喝过汤药,经管这事的重任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叶霖的身上。
他们已经从平溪出发几日了,距离雁苗两国边境却还很远,叶霖连一个内侍都没有带——刘内侍是不然不能带的,若是连刘内侍都走了,那简直是摆明了皇帝不在平溪,消息一传出去,指不定又要出多少乱子。思量之下只带了徐慎言,沿途还要根据苏尧的状态调整用药。
几个人悄悄离开平溪的时候,正是顶着濛濛的细雨。为了掩人耳目,除却三个人和若干守在暗处的影卫外,只有苏尧还带了一个贴身侍女锦袖,可以算的上是一切从简了。
苏尧本意连锦袖也不愿意带的,她本就不是什么弱柳扶风娇滴滴的世家小姐,用不着人服侍,只是叶霖道三人出行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反而显得异常,这才勉强将锦袖带着,将锦鸢留在了平溪。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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