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每次都是我躺枪-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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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脸上不好看，于是她看了许贵嫔几眼之后，也保持和穆熙敬一模一样的模样低头看菜，就怕惹事。谁知就算如此谨慎，还是拦不住别人要拿他们说事儿。
　　皇上在场，不敢明着发作的谢贵妃眼珠转了转，用手帕遮着口轻笑起来，她不提许贵嫔，反倒开始拿孩子说事：“皇上，孩子们都在呢，您可不能偏心啊，十七皇子聪明可爱，可是十六皇子和敬和公主也很招人疼，怎地就召十七皇子坐在您身边啊。”
　　嘶……穆熙敬和钱浅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谢贵妃这几句话夹枪带棒，皇上不可能听不出来，但谢贵妃位份高又是皇长子生母，皇上不可能当众下她的面子，最有可能就是也拿不讨人喜欢的儿子穆熙敬扎筏子。
　　果然，听了谢贵妃的话，皇上先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朕的孩子们自然都是招人疼的。”
　　紧接着就开始似笑非笑的盯着低着头的穆熙敬看。钱浅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皇上的亲生娃，这把火再怎样都没道理烧到她身上，但她还是很谨慎的绷紧了神经，非常规矩的学着穆熙敬的样子低着头直直坐着看菜盘子。
　　“小十六老老实实坐着，看着倒有几分沉稳的样子。”片刻后皇上突然笑了：“又同敬和坐在一处了，不是前两日打架，乌眼鸡一样了。”
　　“让父皇见笑了。”钱浅和穆熙敬立刻站来，恭恭敬敬的冲着皇上的方向行礼，不敢抬头也一句话不敢多说。
　　“孩子嘛，今日恼了，明日好了，都是正常，你们亲近，我看着也欣慰。”皇上细长的眼微微眯起，看起来似笑非笑，毫无预警地开口问道：“小十六可也是觉得朕偏心？偏疼了你弟弟？”
　　我擦！果然不出所料！钱浅一头黑线，就知道这个锅要丢到穆熙敬头上。皇上问穆熙敬他是不是偏心，分明是说给谢贵妃听。这问题穆熙敬答或不答都不对，承认皇上偏心自然会冒犯皇上，但若不承认，却又是明显帮着皇上下贵妃的面子，谢贵妃转头饶不了他。
　　钱浅可不觉得出了这碧水阁皇上还会管自己的贵妃整治不受宠的儿子。
　　很显然，穆熙敬也觉得这问题很为难，因此回答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这么片刻的犹豫，已经让皇上沉下了脸，他盯着穆熙敬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不如也让人把小十六的席位也挪到上头来，离朕的御座越近越好。”
　　这话说得就更诛心了，离皇上的御座越近越好，分明是直指有些人惦记他的御座，虽然清楚皇上是隔着穆熙敬敲打谢贵妃，但穆熙敬还是出了一头冷汗。
　　这时候穆熙敬绝不能随意开口，钱浅很清楚，因为他是皇上的亲儿子，说什么都不对，只有她来解围，得罪人也只能她来得罪。因此跟穆熙敬一前一后站着的钱浅略一思忖，笑嘻嘻的抬起了头：“回皇上的话，这个问题敬和可以答。”
　　“哦？”皇上倒像是感兴趣似的看了钱浅一眼：“那敬和说说，朕倒是偏心不偏心。”
　　“回皇上的话，”钱浅并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反而笑嘻嘻的说道：“敬和幼时长在卫国公府，听说过一句话‘老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大家都说家里长辈会偏疼最小的儿子和最大的孙子，敬和不知真假，但是在卫国公府时，祖母倒是真的偏疼哥哥，因为他是大孙子。”
　　听了钱浅的话，皇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皇上的小儿子就是坐在他身旁的十七皇子，而长孙则刚好是皇长子的嫡长子，钱浅这话是说，皇上就算偏心，也是有谢贵妃的份儿。
　　“敬和这话说得不错！”皇上心情很好的模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许贵嫔：“老儿子、大孙子，皇长孙的确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
　　许贵嫔立刻机灵地凑趣：“皇长孙聪明可爱，也怨不得皇上时常念叨，只是孩子养在大皇子府上，皇上不能时时得见，日常想念的紧。贵妃姐姐这个做祖母的，也应当时时将孙儿召进宫来，好让皇上多亲近亲近。”
　　这话说得其实并不好听，许贵嫔怀着孩子，而谢贵妃已经抱了孙子，这分明就是在隐晦的讽刺谢贵妃已经老了。
　　一句话说出来，谢贵妃憋得脸通红，但许贵嫔是皇上放在心尖的人，当着皇上的面，谢贵妃也并不敢发作，憋了半天才扯出一个假假的笑容说道：“皇上喜欢小孩子，许妹妹这里就有现成的，十七皇子眼下可不就是皇上的老儿子，若是想要再小的，许妹妹肚子里那一个不是比皇长孙更可人疼？”
　　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的张贵妃笑起来，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这孩子若是能长得像许妹妹就更可人疼了，皇上喜欢得紧呢。”
　　张贵妃位份高，但没儿子是她最大的缺憾。在这宫里，儿子是比位份更可靠的依仗，但她只有个女儿，因此她对年纪轻轻就怀上第二个孩子的许贵嫔不是不嫉妒的。
　　“可惜了。”许贵嫔一点都不吃亏的冲张贵妃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倒是想要个像我的孩子，不过太医说了，这一胎多半又是男孩，我想着大约和小十七差不多，生下来还是跟皇上更像些。”
　　“不论是男是女，朕都喜欢。”皇上呵呵笑起来：“朕这次打定主意要做个慈父，小十七嘛，朕难免要求严着些，但是这孩子，朕愿意宠得他无忧无虑，反正日后也有他十七哥照看，出不了大差错。”
　　皇上这几句话一出口，谢贵妃顿时脸色大变。皇上的儿子至不济也是亲王，能够照看亲王的，也只有登上皇位的那一位了！
　　

第1176章：皇上，请您尽快回宫（23）
　　皇上在宴席上这几句话看似是随意之言，但帝王金口玉言，每一句话都不能随便出口，因此谁也拿不准是不是皇上真的对太子之位有了决断，只是因为十七皇子年纪还小，不方便现在就推他上位而已。
　　大半嫔妃全在场，这件事当然捂不住，更何况，没过几天，皇上又赏了许贵嫔父亲恩典，赐了他爵位，虽然只是虚爵，但也明摆着是要抬举许贵嫔。
　　这件事引起了皇后娘娘的十足警惕。圣旨未发之前，她找了个机会向皇上进言，说是许贵嫔眼下孩子还没生，就已经如此抬举她家人，恐怕会让后宫议论，不如先将许贵嫔父亲封爵之事缓一缓，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只是虚爵而已，也算不上抬举家人。”皇上盯着皇后，话里有话的答道：“况且，朕也没进许贵嫔的位份，你还是你的皇后，她只是个小小贵嫔。”
　　皇上以为皇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出人意料的是，平日略显固执的何皇后居然没再多说什么，磕了个头就走了。
　　皇后不啰嗦，刚好合了皇上的心意，圣旨发下，许贵嫔一跃成为侯爵之女，虽然没有进位份，但她怀着孩子，爹爹又封爵，在后宫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而皇后则出了皇上的御书房就直接去了太后娘娘的宁寿宫。对于立太子一事，太后娘娘和皇后的利益出奇的一致。皇后娘娘亲生的皇三子正巧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婿，她们自然不能容忍春风得意的许贵嫔和十分受皇上看中的十七皇子。
　　“别慌！”太后虽然病着，但还是一脸沉稳的安慰皇后：“皇上说得没错！你是皇后，她就算父亲被抬举成侯爵，也只是个小小贵嫔。皇上喜欢又如何？小门小户出身，总是脱不了小家子气，这宫里恨她的人多了去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主母烦心了。”
　　皇太后这几句话说得很隐晦，但冰雪聪明的何皇后瞬间get到了婆婆话里的真意，她笑着站起来，冲着皇太后盈盈一礼：“是儿臣糊涂了，谢母后指点。”
　　钱浅来请安的时候，正巧赶上皇后娘娘在，她破天荒的被拦在了宁寿宫外面。太后近身的大宫女茹影守在门外，看见钱浅连忙冲她摆摆手：“公主今日来的不巧，皇后娘娘在里头，太后娘娘嘱咐了，今日免了请安，就请公主回去吧。”
　　“皇后娘娘这时候过来了？”钱浅顿时一愣：“要不我在这里等等，等皇后娘娘出来我再去请安？”
　　“公主还是先回去吧。”茹影偷偷瞟了一眼身后安静的院子，压低声音提醒：“今日皇后娘娘来时脸色不大好看，怕是没什么好事。既然太后娘娘都说了今日免了请安，公主就别去了，太后娘娘今日不见得有心情见公主。”
　　“我知道了，谢谢茹影姑姑的提点。”钱浅冲茹影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晚饭前，钱浅和穆熙敬对坐在小花园的石桌前一边纳凉一边等饭，钱浅看了看安静低头看书的穆熙敬突然开口问道：“哥哥，今日在弘文馆见到十七皇子，可有什么不同？”
　　“你是指他祖父被封侯爵一事？”穆熙敬摇摇头：“倒没什么不同，反倒更谦虚了些，对你哥哥的态度也好了点，你哥哥过来同我和霆煜说话，他倒没像平时一样吊着脸。”
　　“嗯！”钱浅点点头，紧紧盯着穆熙敬的眼睛说了一句话：“今日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没见我，因为皇后娘娘在。茹影姑姑说，皇后娘娘心情不大好，让我今日不要去打搅太后娘娘。”
　　“嗯！”冰雪聪明的穆熙敬立刻明白了钱浅的意思，他伸出手摸摸钱浅的小脑瓜，点头应道：“哥哥会小心，你也小心，最近少出门乱逛，白日练完功就回怡心苑呆着，别乱走。这个黑锅，不知是谁背。”
　　“我晓得。”钱浅点点头，望着穆熙敬的脸，不禁想起了许久以前当皇女的自己。皇家的孩子，总是早慧又冷酷，穆熙敬这幅冷静的模样，就像当年的她，好似言语间提及的，不是他人生死一般。
　　事情发生的很快，穆熙敬和钱浅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院子没几天，宫里就出了大事。许贵嫔居住的庆禧殿半夜走了水，据说是许贵嫔小厨房当值的內监打了瞌睡，不小心烧着了自己的衣服，火势发展得很快，那个小內监自己烧死了，也连带着赔上了半个庆禧殿和十七皇子一条命。
　　据说十七皇子是在睡梦中被浓烟呛死的，当天陪着皇子的宫女和內监也没能幸免，值夜的侍卫发现走水之后，撞开了十七皇子居住的偏殿想要救人，但已经迟了。
　　许贵嫔虽然毫发无损，但本来就受了惊，又乍然听说儿子身故，当时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流下来一个刚刚成型的男胎。
　　大半夜的，深宫警报的锣声敲得震天响，整个后宫的人都被惊动了。因为一开始不清楚是哪里走水，钱浅被月央一把拖起来，也顾不得礼仪，随便找了衣裳就往她身上套。
　　钱浅隐隐怀疑应该是许贵嫔那里出了事，但她不能说，只能吩咐月央带着她先往太后娘娘宫里走，合宫惊动，钱浅想着太后应该会有懿旨下来。她的判断没错，月央带着她走了一半，就看见匆匆赶来传话的茹影。
　　“公主没受惊吧。”茹影上下打量了钱浅一番，匆匆传太后口谕：“庆禧殿走了水，不知是不是刺客所为，太后娘娘懿旨，让小主子们别乱走，都去宁寿宫里歇着。大内侍卫现在都赶往宁寿宫了，公主快过去吧。”
　　钱浅略点点头，继续冲着宁寿宫赶，半路上碰到了散着头发同样衣衫不整的穆熙敬。看样子穆熙敬也已经知道是庆禧殿走水的消息，他和钱浅对视一眼，拉起钱浅的手，两人皆沉默不语，一起并肩往宁寿宫的方向走。
　　

第1177章：皇上，请您尽快回宫（24）
　　等钱浅和穆熙敬到宁寿宫的时候，六公主和七公主也到了，她们是唯一住在宫里没出嫁的两个公主，加上钱浅和穆熙敬，整个宫里眼下就只剩下这四个未成年的孩子了。。。
　　六公主和七公主很显然也是匆匆忙忙被从床上拽起来的，她们的生母也是散着头发，身上披着斗篷，各种拥着自己的女儿，一看就是已经卸妆睡下了，听见动静匆匆起来，第一时间就去接女儿来太后这里。
　　钱浅和穆熙敬这两个孤独孩子，逃难一样衣衫不整，还好身旁有丫头和嬷嬷跟着，否则跟六公主和七公主比，简直不能更惨。穆熙敬像个负责的小哥哥一样，牵着钱浅站在宁寿宫宫墙的墙根下，冷眼旁观着乱糟糟的院子。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后娘娘都被惊动，几乎有头有脸的嫔妃都先赶着往太后这里问安，等下一步指示，连皇后都匆匆忙忙坐着轿撵赶过来了。
　　事出突然，又是半夜，嫔妃们几乎都已睡下，大家都已经卸了妆，散了头发，匆匆穿了衣服就赶着出来了，唯有一个人特殊，那就是谢贵妃。
　　年纪不小的皇后娘娘都也已经卸了妆，卸掉了匀得细细的紫茉莉粉，露出了略显晦暗的皮肤，眼角的皱纹和苍白的嘴唇让她在宁寿宫灯火通明的风灯和烛火的映衬下倍显老态。
　　但比皇后年纪更大些的谢贵妃虽然也是散着头发，看起来是匆匆忙忙披了件衣服赶过来的，脸上却整整齐齐匀着粉，唇上似乎还有胭脂，灯火之下乍看起来，与那些卸了妆的年轻嫔妃比也不差。
　　一群莺莺燕燕聚在一起，却谁都不敢随便说话，颇有些肃穆的望着太后娘娘宁寿宫正殿的大门。很快大门打开，太后娘娘被侍女们扶着出来了，她身上穿着斗篷，头发随随便便绾了起来，带着夜间防风的软帽。
　　太后刚一出来，去庆禧殿探查消息的侍卫就已经飞奔而来，带来了最糟糕的消息，十七皇子已经无力回天，许贵嫔昏厥流产，太医正在全力救治，皇上震怒。
　　接到坏消息后，太后微微闭了闭眼，紧接着面色肃穆地环视一圈聚在院子里的莺莺燕燕之后，开口下了命令，声音虽不大，但颇具威严：“都别慌！妃位以上留下，等一下随我去庆禧殿看看，其他人都散了，回到自己宫里不许乱走。孩子们就留在我这里，茹影去熬安神汤，给孩子们喝了伺候他们睡下。”
　　嫔妃们纷纷弯下腰安静地听吩咐，之后低位分的嫔妃行了礼转身离去，院子里只站着皇后娘娘还有两位贵妃娘娘和四位妃子。就只这几个人站着，妆容完美的谢贵妃显得特别出挑，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谢姐姐的妆面倒是好看。”不待太后娘娘进一步有指示，萧妃娘娘突然抢着开口：“这么晚了，头发都拆了，妆面倒是一丝不苟，难不成谢姐姐日常就是这样睡下。”
　　谢贵妃脸色一变，刚张嘴想要说什么，被皇后娘娘果断喝止了：“好了！母后在此，少嚼些舌根，孩子们还都在院子里站着呢！庆禧殿什么情况尚不知道，多干正事少说话！”
　　皇太后阴着脸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而直接冲着孩子们挥挥手：“别在这里看着了，都好好去休息，这里没什么事需要孩子们掺和。都别怕，皇祖母这里布了三层内卫，就算是有刺客也祸害不到你们头上。”
　　六公主、七公主还有钱浅和穆熙敬这才给皇太后行了礼，一路跟着宫婢往后殿去。六公主和七公主的母亲都被皇太后打发回去了，两个女孩子有些害怕，商量着睡在一起，而穆熙敬则一直陪着钱浅。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吧。”喝完了皇太后赐下的安神汤，穆熙敬冲着皇太后的宫婢们吩咐：“我在这里陪着敬和，留下净霞嬷嬷和月央伺候就好。”
　　事从权宜，钱浅又是个刚满六岁的小孩，就连穆熙敬也只有十岁，因此太后宫里的宫婢也都没理论，只当两个小孩害怕，想要相互做个伴，于是都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她们一走，净霞嬷嬷和月央立刻守在了门口处，防止有人突然进来。其实用不着月央和净霞嬷嬷费事，有7788在，钱浅知道，外面人听不见她和穆熙敬聊天。
　　“你觉得是谁？”宫婢一走开，穆熙敬就开了口，虽然是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但钱浅依旧秒懂。
　　“多半是谢贵妃动的手，瞧她刚刚那副冷静的模样，似是对今夜会发生大事早有准备。”钱浅答道：“大半夜的脂粉匀停，妆容完整，一看就是没睡，可别说她这样仔细打扮是为了等皇上。不过……”
　　“不过，动手的是她，背后的人还不一定是谁。”穆熙敬语气确定的补齐了钱浅的后半句：“皇祖母和皇后娘娘看起来也很冷静啊……”
　　“太后虽然并不乐见十七皇子当上太子，但她没必要弄死自己的亲孙儿。”钱浅摇摇头：“若是太后，今日死的应当是许贵嫔，而不是十七皇子。许贵嫔非世家大族出身，母家不强，十七皇子失了母亲，就算坐上太子位也迟早会被拉下来。”
　　“你个小丫头。”穆熙敬突然伸出手来揉了揉钱浅的脑瓜：“才六岁而已，已经恨不得有一万个心眼子了，小小年纪在宫里生活，也是难为你。”
　　“哥哥不也才十岁。”钱浅面容严肃，十分认真的叮嘱道：“虽然眼下无人注意到哥哥，但还是要小心，有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十七皇子死了，我不信许贵嫔会忍下这口气，表面上的平静被打破，这宫里再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我？”穆熙敬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无生母照拂的皇子，于太子之位基本无望，谁惦记我的命啊！”
　　“我猜谢贵妃很快会被翻出来。”钱浅摇摇头：“皇上那么宠许贵嫔，不会善罢甘休，仅仅拿两个奴婢顶罪了事。他一定会下令彻查，谢贵妃如果倒了，大皇子自然也立不住了，皇上的皇子，可只剩下三位了……”
　　

第1178章：皇上，请您尽快回宫（25）
　　十七皇子亡故，宫里的形势会有巨大变化，为了谨慎起见，钱浅和穆熙敬商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给宫外的崔大人捎个信，将两人知道的事知会崔大人一声，也好让他早做准备。两个小孩于是点着灯忙了一晚上，头对头商量着写了一封信，将宫里的事尽量写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一早，穆熙敬打发了自己的小內监去弘文馆，说是宫里出了事，他要请假。宫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十六皇子打发人去弘文馆请假原也正常，再加上整个宫里的视线都集中在庆禧殿，对于十六皇子派小內监出宫请假，并未多注意。
　　皇上这一日并未上朝，王公大臣等了许久，只等来了个口谕，让大臣们先散了。崔大人担心着宫里的形势，一路往官衙走。穆熙敬的小內监早早就等在了崔大人回官衙的路上，一看到他过来，立刻走上去行了礼，将信交给崔大人就离开了。
　　崔大人自然认的穆熙敬的小內监，宫里刚刚出了事，外甥就打发人来送信，崔大人知道一定有重要的消息，他干脆没回官衙，反而直接回了家。
　　“谢贵妃吗？”坐在自家书房的崔大人将信丢在桌上，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轻叩。他沉吟了许久之后，突然笑了，叫了火盆进来，将那封信烧了个净光。
　　“也罢！”崔大人烧光了书信之后，直接在桌上铺开了纸笔准备写奏章：“无论是不是谢贵妃，这个黑锅，谢家背定了！乱吧！乱些好……”
　　确实是乱了！许贵嫔醒来后几乎半疯，她扯着皇上声嘶力竭的控诉，要求找出凶手，给她儿子赔命。皇上死了最疼爱的小儿子，最爱的女人又被刺激成这副模样，自然心疼又震怒。
　　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时候，皇上不相信任何人，并没有将庆禧殿失火一案委派给任何一位朝中重臣，反而亲自给亲信的御前侍卫统领下了令，让侍卫统领领头彻查。
　　皇上下令彻查后没几天，谢贵妃就藏不住了，任何事都会留有痕迹，庆禧殿被烧死的那位小厨房小內监的家人，被查出得了一大笔钱，是宫里的娘娘赏的，御前侍卫统领亲自出马审问，很快就问出了送钱的人是哪位娘娘宫中的宫人。与此同时，十七皇子居住的偏殿也发现了烧过的桐油的痕迹。
　　谢贵妃自然不肯承认，她跪在御书房门前想要面见皇上伸冤。但皇上没等来，却看到了卸了簪环来御书房请罪的皇后娘娘。
　　后宫嫔妃残害皇嗣，统领六宫的皇后娘娘痛心疾首，亲自给皇上上表请罪，请皇上治她治下不严。此事是谢贵妃所为，皇上自然不便随意迁怒，只是申斥了皇后几句，罚了她禁足而已。只是谢贵妃犯了如此大罪，倒是留不得了。
　　皇上尚未决定要如何处置谢贵妃，宫外开府的大皇子已经被发跣足，身负荆条跪在宫门前为母亲请罪。大皇子上表称母亲罪无可赦，但求父皇垂怜，留下谢贵妃的性命。
　　谢贵妃残害皇子的恶毒行径虽然被朝臣议论纷纷，但大皇子烈日下跪在宫门前为母亲请罪的行为，倒是为他博了个仁孝的好名声。这倒是个聪明的主意，大皇子在宫门前跪了三天，皇上已经有些心软，眼见着无论皇上饶不饶谢贵妃，至少大皇子能将自己从这场祸事中摘干净，不被迁怒。
　　不过，早有准备的崔大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如此大的便宜落在大皇子头上？谢贵妃案发第四天，大司空崔大人上表弹劾谢贵妃兄长樾山侯私募军队，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
　　崔大人是早有准备，这份弹劾奏章中，将证据列得极为详实，一看就是耗时良久，经过仔细调查之后的结果，并非随意污蔑。。。
　　崔大人的弹劾奏章一上，满朝文武哗然，何丞相眯了眯眼，很快就与崔大人并肩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