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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风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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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小娘亲原本就圆的眼瞪的更圆:“听说那富得宝回去没俩时辰就蹬了腿,你这次太狠了点吧!”
我恭敬肃立行了礼:“是,儿子这次错了,娘亲别生气。”
“少来这套!”小娘亲拎着我耳朵一把揪过去:“你是我肚里爬出来的,我还不知道!嘻嘻,娘的坏小子!”说完就把嘴凑过来,在我脸上又是蹭来蹭去,又是一番啃咬。
我狂汗,趁空抹了把脸,一手的口水。。。
去给我老子雍慧帝请安,不但没挨骂,反而拐着弯夸我有天家风范。看来是拿我当枪使,给霜妃提醒儿呢。这是一个大名鼎鼎的武将皇帝、马上君王,魁梧高壮的身形、粗犷刚硬的轮廓。却绝不显得卤莽粗俗,尤还带着三分独特的儒雅风姿。只是如今他看我的眼神也明显不对了。记得以前听人讲,我父皇当年功高震主,前朝太子几次三番想要置他于死地。终于有一次,父皇身中巨毒,吐血数升后“忍无可忍无可奈何”地于两日后发动政变夺了皇位。
我当时听完差点没笑岔气,这谁家出品的伪劣药品啊!吐血数升都不带死人,完后没过两天就生龙活虎地带兵灭了一干人等。这到底是毒药还是补药?那太子是脑瘫?放着宫中那么多见血封喉的药不知道用。
眼下却是一点也笑不出。虽说这人现在是我的正经老子,但他毫无顾虑的杀兄轼弟,端的是刚戾狠毒!心里惊涛骇浪似的翻腾,面上反而做不出什么表情来。恭恭敬敬的请安,老老实实的退出去。
而后几日我发觉碰见莫怀前的几率大大增加,这小子总幽幽的隔着老远盯着我瞧,我只当看不见。心思我是你恩人,又不是你相好,犯不着这么“深情幽怨”的注视我吧!
又一日,风和日丽的,我在自己院里放风筝。喜来进来报,说是莫小子求见。随意“恩”了一声,不一会莫怀前随着喜来进院,恭敬跪下磕了个头。我懒得理会他,眯起眼遥遥远望已变成小黑点的风筝。够远了!我心叹,抽出随身的小匕首划断了绳子。不一会,已不见纸鸢飞向何处。
回头,莫怀前一改平日冷冷清清的样子,眸光舞动。开口道:“五爷,风筝断了线,没了人控制,终究会掉落在地。”
“那也好过永世被人牵在手里!”我拎着匕首,换了副表情,阴恻恻地盯着他:“你究竟抱着什么心思,为何总在爷身边转悠?想好了再回答,富得宝的下场是上好的例子。”
莫怀前直直跪倒在地,目光坦然:“爷,奴才愿来服侍你!还请爷成全这份报效之心!”
我嘿笑一声:“爷门下不养吃白饭的,你有什么本事?为何要留下你?”
他慢慢绽放出笑容,白皙的近乎透明的皮肤衬着幽深的眸子,折射出傲然的神情,哪有半分宦官太监们猥琐低贱之态!
“若是日后爷觉得奴才毫无作用,不用爷费事,奴才自会自行了断!”
我被他刚才的神采折服,破颜一笑,摇摇头:“真成了我的人,我自会护得周全。你日后不用自称奴才,我园子里的人都清楚,我认定的,是下属,不是任人侮辱的奴才!记好了。”
听风听雨,喜来李年在旁暖暖的笑着忙活。
他眼中浮出一丝雾气,也不说话,只是重重的在青石地上磕头。“嗵嗵嗵”的,好似砸在人心上。喜来上前将他搀扶起。
听风柔柔开口道:“主子爷,天气太冷,咱们还是进屋吧。”
我点点头,又抬眼看了看风筝飞远的方向。哎,今年的冬天,过的可真漫长。
雍慧二十年春,边境虽常有摩擦,但多是小规模战斗。雍王朝经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已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态。特别是京畿附近,更是繁荣昌盛。
老二老三相继年满十五岁,庆了生的第二日就搬出宫去,顾成双封成郡王,顾天赐封贤郡王,各开府建牙自立门户。顾成双领了工部的差事,顾天赐去了刑部。能出宫着实叫我眼热,真可笑,我现在最羡慕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的年纪!
“主子爷,时辰快到了,更衣吧。”听风听雨取出银白衫袍,腰配水蓝色佩带,都为上好的天蚕丝制成,泛着淡淡的光晕。
我起身,伸直胳膊让她们帮着换衣服。顾天赐前两日上书父皇,说是许久不见自家兄弟,着实想念的紧,想邀我们去他府上做客。父皇大手一挥,准奏。于是除了老八老九那两个断奶没两年的毛头儿,其余都在邀请之列。
虽然和那帮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和的小鬼们一起吃饭是件苦差使。但好歹能出宫一游,仍够我兴奋一阵子。初次出门,即使近在咫尺,父皇还是派了四个大内侍卫随行。小心总归没错,我也就爽快应承下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听说过我前几年责令侍卫打死富得宝之事,言谈里带着十二分小心。
刚出门,听风跑着追出来,将一顶雪狐皮小帽带在我头上。转头对莫怀前道:“主子爷伤风刚好,你可要加倍留意些。”
我摸摸帽子,雪狐皮毛柔软光滑,手感极好。莫怀前在那次表忠后被我纳入门下,没成想真收到一个宝。这小子竟身怀不俗功夫,随着年龄的增长,武功越发精近厉害。这些年他不但教我,连带听风听雨两丫头也学了不少。总觉他身世绝不简单,但他不肯说我也就由着。哪天想通说出来,我这当主子的怎也要帮着讨公道!
坐上马车,比想象中好些,没那么颠簸难受。随着“得得”声,马车从偏门行出皇宫。我撩开帘子,看着只在电影中见过的石子路,青瓦房。看着渐渐热闹的街道,看着装扮古怪的人们,想起还身为伍骄阳时的生活,心里颇不是个味。
管他娘的,第一天就决定了的,即来之,则安之。哎,又有些犯困了。

第四章
顾天赐的贤郡王府离皇宫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跳下马车,两层楼高的门脸,“贤郡王府”四个镏金大字高高挂在头上。朱红色大门,俩威严凶猛的石狮子立在两旁,端的是气派非常!
顾天赐听下人通传说五皇子顾写意到了,急忙亲自出来接迎。对这个五弟,别说他,恐怕就连父皇也摸不准猜不透。论课业,他连刚入学的老八老九都不如;论乖巧,从不见他主动讨好父皇或太子。平日话少不说,连表情都欠奉送。事事懒得出头,一出头必定吓死人。虽礼数周到,但骨子里带着冷漠疏离,从不主动招揽任何人。即使这样也有大批人心甘情愿受他驱使,忠心耿耿。一个小小雍华殿,楞是让他弄成铁板一块,找不到一丝空隙。五年前,年仅五岁就有借故诛杀霜妃心腹富得宝,在宫中立威的魄力手段,连无双国士顾先知都对他另眼相看。就凭这点,也不得不让人惊心。
顾天赐见到顾写意时,后者已经进了门。负手立在前院,神情淡漠的看着周围风景。顾天赐远远停下脚,仔细端详他的侧脸。
只不过两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些。虽还不甚高,但骨肉均匀,手足纤长,予人修美合度的感觉。身着素到不能再素的衣服,硬是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映着阳光,皮肤晶莹的似乎透明。平淡的神色,衬托出修长的眉,微挑的眼,小巧的鼻,与略显单薄的唇,仿佛糅合了烟波清月、凝翠和风,令人未饮先醉。静态的顾写意象株冷艳的花,清高孤傲。
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出了名的霸道作风,狠起来哪象皇子更胜土匪!从小就没小孩样,加之性子喜怒无常,多少人见着就躲。他讨厌仰头与人说话,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挑起眼角,斜睨着看人。嘴角由自带着分嘲弄的冷冷笑意,让人觉得邪气十足。
但不得不承认,在屏弃木然的脸露出些微表情时,稚嫩的脸庞加上邪气的神态,勾人的紧!若不是如此,也不会。。。
顾天赐收起满脑心思,打起精神,热情熟络的上前招呼。要知,今天可不是单单吃顿饭这么简单。“五弟,真让哥哥好等啊!”
我转头看向顾天赐,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好到不行。淡淡行礼开口道:“三哥好,一直未找到机会恭喜哥哥晋封贤郡王。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吗!”顾天赐一派雍容气度,我回以面无表情。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老六顾正凛不知又惹出什么事,正在前头闹腾。顾天赐提脚便要去,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冲我喊道:“太子与二哥都在正厅歇着,你过去刚好还能说会子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想到那俩绝户头就头疼的厉害,平日躲都躲不急,哪有自己往枪口上撞的道理。拉着一个下人问了间空闲屋子,便躲进去休息了。
“太子爷,臣弟在这给您请安了。”顾天赐大步上前,迎着刚刚踏进贤郡王府的顾康健。顾康健持重的点点头。顾天赐领着他往里走,沿路时不时介绍院中景致。顾康健似有心事,左顾右看,敷衍的哼唧了几声。顾天赐见状暗暗发笑,扯了一个话头提到他们的五弟顾写意。果然,顾康健犹豫一下,问道:“好些日子没遇见五弟,他最近怎么样?”
顾天赐强忍住脸部变化,仍旧笑的如春风般和煦:“五弟已经来了,太子爷既然记挂,自己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顾天赐问了下人,顾写意果然就如自己预料般躲到其他屋休息去了,当下领着顾康健寻了过去。到门口,就见一面容清秀阴柔的小太监立在门前。见他们过来,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和他主子一样的恭敬行礼,却仍带冷冷的疏离感。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
“先别出声惊扰你主子。”顾天赐拦住莫怀前:“五弟定是又躲里面睡觉了吧?若是惊醒他,恐怕又要发半天脾气!”
莫怀前无奈点头。他这主子是出了名的睡仙,一天统共才12时辰,他单用来睡觉就至少6个以上。不仅如此,他还有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能睡的厉害功夫。外加起床气严重,无故吵醒他,就连皇上也敢给脸色。
顾天赐轻轻推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也不免露出些须笑意。那平日冷若冰霜的人儿此刻高坐在对面的大红木椅上,歪着脑袋睡的正熟。头上雪白的狐皮小帽斜在一边,盖住小半边脸,越发显得那脸庞精致小巧。银白的衣衫,毛茸茸的小帽,睡着的他多了两分孩子气,微微上弯的嘴角,好似在笑。屋子深处有些幽暗,但他就象是发光体似的散发着淡淡的光。
顾天赐明显感到身边的太子爷浑身绷紧,如一张拉得满满的弓。暗笑,怎么着,简简单单这一眼就已破了你的金钟罩?原本,只是新奇的在意。但渐渐顾天赐察觉出什么不再对劲。特别是这两年,太子暗中着下人四处去寻找容貌漂亮的小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或眼或唇与他这个五弟相仿。而后顾天赐格外留意太子见老五时的神情,慢慢也就有所了悟。
堂堂雍王朝太子,居然对同胞手足动了情欲!若是不好好利用这点,他顾天赐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顾康健失神的朝顾写意走了过去,连大气都不敢出,象是心怕惊扰了眼前光景。那小人儿还是察觉到屋内多了其他人。伸出一只手扶正帽子,慢慢,慢慢的睁开眼。。。那长长的睫毛,那薄似纸的眼睑,好似禁闭的大门。开启后,露出让人目眩神迷,为之疯狂的无穷宝藏!
连顾天赐也被眼前无限风情震撼。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顾写意神情淡淡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整个人散发着慵懒高贵的奇异气息。
时间仿佛停顿了数秒,顾写意起身弯腰,喊了声:“太子、三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顾天赐最先回神因笑道:“刚一不注意就找不见你的人影,这不,连太子爷都亲自过来找了。”
我低垂眼,面无表情道:“我出了名的贪吃嗜睡,让两位哥哥见笑了。”觉得有奇怪视线,寻去是顾康健直直盯着我,表情古怪,带点焦躁,又带点惶惑。
“各位兄弟都到齐了吗?”我故意无视这些,随意问道。
“都到了。”顾天赐笑起来。“对了,五弟快满十一了吧?”
我瞧着那笑容总觉透着古怪,果然他接着道:“今儿就住我这,晚上领大家去个地方,让你们这些弟弟开开眼界。不用担心宫里,我会着人捎话的。”
我纳闷的点头应允。
当晚,顾天赐神秘兮兮的领我们到了京畿一处热闹非凡的地方。不一会走到一座名为“暖乡”的馆子。虽已是夜晚,这院门外仍是分外热闹,人人衣着光鲜,车马络绎不绝。老六老七难得走出高墙见到这番场景,兴奋的指指点点,好不高兴。
太子、顾成双、顾天赐还有顾慧中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的往一处清净的别院走去。进了装修豪华却不失典雅的客房,十多名姿色可人的俏婢拥了上来。笑语盈盈中为众人脱去外衣,又奉上热巾拭脸擦手,服务周到。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顾天赐。若再不知道这是哪,我也就太糊涂了。行,爷就陪你玩玩,看你小子能耍出个什么花样来!

第五章
进来陪酒的不光有容貌漂亮、妩媚动人的美女,还有清秀可人的小倌。可能是职业关系,不分男女,一个个烟视媚行,风情万种。
太子仍旧装模做样,坐的笔直,只低头饮酒。我暗笑,都他妈进来嫖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老二倒还算放的开,扯过一个姿色上乘的女子搂在怀里,时不时亲个嘴。老三依旧是八面玲珑,不冷落一个。要我说,还是人家老四最有前途。人长的帅气不说,智商高,情商也不低。举手投足,风流潇洒,再有几年,又是一师奶杀手。老六老七明显尚未进入状态,只新奇的瞪大眼看着诸位哥哥作乐。可怜他们身边的女子直接沦落为保姆。
我转过头瞧了眼我边上的人,是个清秀漂亮的小男孩。与我差不多年纪,脸上有淡淡的妆,还算干净,看起来颇为乖巧。他发现我看他,也转脸看过来。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冲他微微一笑,这孩子立刻红了脸。脸皮倒薄,估计是个未开苞的小倌。
纵是我以前千杯不醉,如今也不过是个尚不满十一的孩子,喝了两杯已微有醉意。靠在椅背上,斜眼旁观诸位兄弟的表演。耳边若有似无萦绕着低低吟唱声。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好个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里不知身是客。。。”念着念着不禁笑起来,心中泛起酸涨的疼痛感。平常坚如堡垒的外壳,一时也出现了丝丝裂缝。
“五弟,难得咱们兄弟凑到一起喝酒,再多喝两杯!”顾天赐开口。我笑着睨他一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老六顾正凛天生一个闯祸精,最爱凑热闹。当下也举了杯子,笑嘻嘻道:“五哥,你也得和我喝一个!”
我举杯又喝了一个。
这下开了头,其余几个更要不依不饶的连连敬酒。估计也是新鲜我这木头人会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又喝两个就后悔了。在外人面前喝醉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顾成双开始当我不存在,现下见我看酒时的脸色越发难看反而来了兴致。倒满一杯嬉笑着递过来:“五弟,给哥哥个面子,喝了吧!”
你算老几?!我在心里骂,面上装出晕晕忽忽的表情:“还请二哥体谅,弟弟实在是不能喝了!”
“老五,你不能喝,可以请旁边那个帮忙啊!”顾天赐笑道:“小纯,还不忙你五爷喝两杯?”
我转头看了眼那小倌,他脸红扑扑的,娇羞的看我一眼。开口道:“如果五爷愿意的话。”我大感有趣,举杯凑到他嘴边,谁知他竟扭了头不肯喝。
“老五,你真不懂得情趣!”老四哈哈笑道:“人家小纯愿意帮你挡酒,你也需拿出几分诚意来。”见我还是不明白,哧笑了声,饮了口酒,拉过他身边的小倌嘴对嘴度了过去。
顾成双,顾正凛几个轰然叫好。喊完了都转头盯着我,眼眨都不眨。顾成双更来劲,拍桌子叫嚣道:“老五,小纯不喝你就得喝,自己看着办吧!”
我看着他们慢慢笑起来,慢慢举起酒杯一饮而进,猛的拉过小纯吻过去。耳边是大伙惊讶的抽气声,和小纯胸腔内强烈的鼓动。味道还不错,带着春荑嫩芷般清新又青涩的气息。吻完,我装出迷迷糊糊的样儿靠在椅子上。看他们一个个傻了吧唧的模样,心里好笑,老子想当年混吧泡妞钓马子时,你们还指不定在哪排队等着投胎呢!
我晃悠的站起身,拱手道:“弟弟出去方便一下,各位继续。”也不等他们反应,开门走了出去。
小莫子跟着出来,低声道:“爷,您没事吧?”
我在门外不远处站定,闭眼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再睁眼时,神情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我没事,不用担心。”
又听到轻细的歌声。“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借着酒劲,我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我只看到她背影,嫩绿水泻长裙,斜卧在藤椅上,独自对月把盏,自在轻声哼唱,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情,看了叫人舒服。不用说,这一定是我要找的人。 
我轻轻咳嗽一声。她直起身子转过头来,一脸友善的微笑。年龄应该不小,但也绝不会大到那去。脸上不施粉黛,优雅而恬静。不知怎地,我对她有无比的亲切感。实在难以想象,妓院中也会有如此人物!
她呵了一声,笑容扩大:“谁家的公子哥儿,生的这般俊俏!”
我问:“你是谁?”
“暖乡的主人。”
果然。我浅笑:“你看上去真的很享受的样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取出另外的一个酒杯,摇了摇:“要不要也来点?”
“有何不可?”我上前,坐到藤椅上。她笑着为我倒了杯酒,紧挨着我坐下。莫怀前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我一口气喝下杯中的琼浆玉液,口齿间全是淡淡的桂花香味。由于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满天繁星美的惊心动魄。此情此景此人让我心情大好,笑道:“真好,难得看到一个快活知足人。” 
她突然黯然,吐露真言:“很多次自己躲到角落里,面孔也马上拉下来,时时抱头痛哭。” 
我捏捏杯子沉吟半晌,突兀的开口问:“做人处世你一定有心得,告诉我。”
“都是愚见,你不要见笑。”
我屏息恭听。
“做人凡事要静:静静地来,静静地去,静静努力,静静收获,切忌喧哗。” 
是个人物!我暗叹接口道:“正应如此。失意时要静最难,少不了牢骚抱怨,成功时要静更难,人人喜夸口炫耀。” 
她浅浅微笑:“小小年纪心思已这般通透,你很会做人。” 
我承认:“我不轻易叫人欺侮,可是我也不占人便宜。” 
她正待要说话,突然传来打骂挣扎的声音。两个身强体壮一脸凶悍的男人死死按着一个弱质女流,连打带骂。
“好了,你们想打死她么?”她站起身,清清冷冷的语调,竟满含威慑力。
“老板,这死妮子又打了客人!”其中一男子急忙辩解。
被打在地的女子猛然抬起头,我一怔,这女子竟与我的小娘亲有七分相似!看她一身血污的倒在那,忍不住有点心疼。转脸问道:“你打算将她怎样?”
暖乡老板苦笑了两声:“若是装心软就太假了,进了暖乡的门,这辈子是注定了要当婊子的。”她的眸子转到那女子身上,淡淡开口:“人,贵在自知,而自知之后,贵在认命。你若再这么倔下去,怕是要不得善终了!”
那女子凄厉的叫道:“与其被那些男人糟蹋,我宁可去死!”
暖乡老板冷冷的笑了:“死?你觉得会这么容易?”
我看着类似小娘亲的脸,拳头不自觉的越攥越紧,话已冲到喉咙口!
那女子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到我面前,死死拽住我的衣角:“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吧!!!”
我盯着她的脸,拳头慢慢放松下来,笑着转看暖乡老板:“她这样也伺候不了客人,弄死了你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这样吧,你随便给她寻个院子,先等等再说。期间一切费用由我负担。”
暖乡老板目光幽明,慢悠悠开口:“公子真是好人!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带她下去,不许再打骂!”
我给莫怀前使了个眼色,这小子递上银票。暖乡老板看也不看收进怀里,目光从未从我身上移开过:“以后一定要常来!”
“这是自然。”我上前,伸手扯住她胳膊,拽到自己面前:“你,叫什么?”
她的眼如变化多端的万花筒,顺间闪过诸多情素。“忘忧。。。我叫忘忧。”
“好名字!”我笑着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回去时,俩小的已经醉倒在身边别人怀里了。顾康健看我的眼神更加露骨,顾成双直冲我傻乐,都叫我生厌。顾天赐看起来并无大碍,招呼暗藏的侍卫进来,将一干人等带回了贤郡王府。
后半夜,暖乡别院中,忘忧独自立在窗口,似乎满腹心事。
“我的好忘忧~”顾天赐一进屋,快走两步从后面搂住忘忧的细腰,嘴沿着耳珠直吻到脖颈,流连忘返。
“三爷,计划失败了。”忘忧淡淡开口。
顾天赐放开忘忧,重重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问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忘忧道:“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看那五皇子也有心要救走小芸。只可惜小芸最后太过急功近利,做错了一件事——她主动上前求助。惹了那位爷的疑心。”忘忧叹道:“也没完全不顾。不带走,却不许别人欺负,让我弄个院子养起来。说是再等等。。。我想他是打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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