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记-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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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可知杀的是我太墟弟子！”陈烬元目光阴沉，对方抬手之间便将一位半步圣胎的弟子废掉，他虽不惧，却也不想节外生枝。
“太墟弟子？又是太墟门下，看来我命中八字与太墟不合，接二连三碰上这种事，杀的却都是太墟的人！”陆羽寒声笑道。陈烬元目光一冷，对方言外之意就是除却此次，还背负其他太墟人命。
“你是谁？”
“我是谁？”陆羽一声轻笑，他眸子深沉如水，漫不经心地回道：“对于一个死人，你认为我有必要交代这些吗？”
“放肆！”陈烬元一声大喝，抬手之间，浑身剑气蒸腾，犹如实质，一道剑芒自他体内缓缓而出，顷刻之间化为斩天利剑，在他身后腾苒而出，破空之声不断传来，剑鸣横天，宛如万兽咆哮，气浪交叠变化，附近山脉尽都压伏。
“脉藏归元剑？”陆羽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使出这门神通，而且看样子只怕已然习得完全。
“快退！”就在此时，步书媛出声叫道，陈烬元是半步真灵的修为，此时全力出手，脉藏归元剑威力无匹，在她看来陆羽即便资质再为逆天，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达到能与之抗衡的境界，根本不可能。
陆羽闻言动也不动，利剑横斩而来，陆羽一声冷笑，然而这等摸样敲在陈烬元眼中与找死无异。他全力催使神通，秘纹交织隐现，剑鸣之声震天动地，丝丝剑气逸散而出，化为无数小剑，破天钻地。楚梦轩眉头皱起，眼中透出担忧之色，不明陆羽是何意图。
然而就在巨剑快要落下的那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陆羽眼眸如水，他左手微微抬起，伸手一抓，只听咔嚓一声，脉藏归元剑在他手中如同石沫一般轰然破碎，瞬间化为点点荧辉四散而去，那声音听在陈烬元耳中却如催命符一般，他双眸陡然一缩，惊骇恐惧之情瞬间溢满了他的脸庞，同时心中暗道不好，他没想到对方如此神勇，竟然以肉身当下脉藏归元剑，不费吹灰之力。此时他方才知晓他遇上的是一个怪物，即便出尽底牌也难以逃脱性命。此时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
“逃！”
他纵起流光向外突围，同时翻手一掌，将他身边那位同门当做挡箭牌击向陆羽，陆羽心头冷笑，梵幽天炎化为一只巨掌直击而去，那名弟子只听一声惨叫，立时化为飞灰，而然，金蓝色的巨掌趋势不见，抓眼就到陈烬元跟前，后者心头大骇刚要有所动作，却已被陆羽一把抓住。这一次没有像刚才一般，陈烬元周身白气蒸腾，却未曾泯灭，他在陆羽手中不断嘶吼，青丝渐渐燃烧寸断，灼热感充斥全身，陆羽留了手，所以没有危及他的性命，伤到本源。
“你。。。你不能杀我。。。巫师兄就在岩岛附近，你杀了我，他是不会不放过你的！”陈烬元在陆羽手中不断挣扎，眼中溢满了恐惧之色，他大声叫道，浑身发颤，此时陆羽在他眼中便如死神一般可怕难敌。
“巫师兄？”陆羽眼中寒芒闪过，一丝杀机若有若无。
“太墟圣子派系纷杂，这陈烬元归属巫苍冥一脉！也算是排得上好的一个人物。”就在此时步书媛声音传来。陆羽闻言面色一冷，眼中寒意腾苒：“你不过才半步真灵的修为竟然能够入得了巫苍冥的眼，看来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陈烬元不疑有他，以为陆羽有所忌惮更是大声叫道：“你若识相就趁早放了我，否则我若身死，巫师兄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你们黄庭的人一个也走不出这灵龟界。”
陆羽闻言一声冷笑沉声说道：“若是这样你就更加该死！”他声音落下听在陈烬元耳中确如平地惊雷一般，前一刻他还依仗巫苍冥威名，不可一世，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然而下一刻就见陆羽杀机大盛，要置他于死地。
“你。。。”陈烬元一阵慌乱，眼中透出惊恐之色，还想在说什么只觉得浑身一紧，仿佛血液都在燃烧一般。陆羽发了狠心，眼前此人不就该死，谁知道此时又搬出巫苍冥的名头，无疑是犯了他忌讳。
“住手！”就在此时一道娇喝传来，陆羽眉头皱起，手中的力道微微松开，陈烬元倒吸一口冷气，从死门关门口又缓了回来。说话的是一位女子，容妆端丽，艳绝八方却不失一丝威严，眉宇流转之间，一股神威若有似无。她自天际飞来，不远处几位白衣女修士紧紧相随。
“婉柔师姐，救我！”陈烬元看见来人，嘶声叫喊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太墟的温婉柔，真灵大成的修为！”步书媛神色一变，出声提醒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无故屠戮我太墟弟子！”温婉柔走到近前，扫过当场，秀眉不禁微微蹙起寒声说道。
“无故屠戮？”陆羽一声冷笑，目光投向陈烬元如刀子一般：“那就得问问他了。”温婉柔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后者。
“师姐，他们黄庭的人杀人夺宝，两位师弟已经遇害，师姐救我啊！”陈烬元大声叫道，极尽颠倒是非之能事。温婉柔面色不善看向陆羽寒声道：“同为圣地门下，竟敢屠戮同门，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陆羽面色不动，手中力道突然变大，金蓝色的火焰丝丝溢出，似如火蛇喷涌，蜿蜒漫动，顿时激起秘纹隐现，炙热的温度不断攀升，陈烬元惨叫连连，血肉化去露出森森白骨。
“这时候还敢胡言乱语，颠倒黑白！”陆羽寒声说道。
“我。。。我不敢了。。。是。。。是我见色起意，生出了歹念，想要截杀她们！”陈烬元大声嚎道。
“为何针对”一人！”步书媛突然问道：“还有，你如何认得我？”
陈烬元惨叫连连，而温婉柔此时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本是来兴师问罪，谁知道情势出人意料，杀人劫色乃是修道大忌，即便此时陈烬元命在陆羽手中，受尽折磨，她心中恼怒却不好发作。
”快说。”陆羽手中力道加大。
“我。。。说。两个月前，乾师兄手下几位师弟在雷鸣川办事，不想被人杀了，神魂皆灭，就连修成了寄虚神偶术的裘师弟都威能幸免，为了这件事听说乾师兄大为震怒，并发下了高额悬赏，后来听说有人看见。。。是黄庭郝文长干的！”说到此处陆羽心中咯噔一下，郝文长自沉睡中苏醒之后行踪成谜，，期间陆羽也曾试图联系过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应，没想到竟然惹上了太墟的人。
“所以你知道我与郝文长的关系，想要借此引他出来？”步书媛咬着唇角寒声道。陈烬元艰难地点了点头，此时早已面如死灰被陆羽吓破了胆，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把他给杀了。
“你也听见了，这件事事出有因，你们黄庭的人先杀了我太墟的弟子，陈烬元虽然手段卑鄙，不过却也未曾酿成大祸，反倒是你杀了我太墟两名同门，如今收手，和我同回太墟受罚，或许还可保全性命！”温婉柔面色沉静，字字有声。
陆羽闻听此言怒极而笑，如此不分是非当真荒谬，他看向陈烬元说道：“你说郝文长杀了你太墟弟子，这件事可有证据？”
“当时并无活口留下，只是有人看见郝文长从那里经过，在根据重重线索推测是他所为，所以为此乾师兄发了追杀令，凡是摘下郝文长人头者，可得到一件上品玄兵！”陈烬元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了吧，还不赶快放任，束手就擒！”温婉柔一声喝道。
“砰！”然而她话音刚落，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梵幽天炎凌空乱舞，激起火纹道道，陈烬元一声惨叫都未发出，整个人爆裂开来，化为血雾在火海之中蒸腾散去。陆羽雷霆出手强势不留情面，温婉柔立在当场，有些错愕失声。
“你没听见吗？没有证据还敢胡乱污蔑，杀人劫色更是道门大忌，就凭这点他就该死！”陆羽神情淡然，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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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宿怨
“你。。。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动手杀人！”温婉柔愣愣地地看着陆羽，一脸的难以置信，对方不过刚刚跨入真灵秘境，而她却已是真灵大成，她万万没有料到强弱悬殊之下陆羽竟然这般强势霸绝，翻掌之间便将陈烬元斩杀，神魂尽灭，不留一丝余地。
“你没有听见他说的吗？他肆意造谣，重伤他人在前，杀人劫色，残害同门在后，就凭这两条他也该死，非但如此，你们太墟无凭无据仅凭猜测就发下追杀令，逼我大师兄，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若是我大师兄有个好歹，从今往后，只要是你们太墟门下我见一个杀一个。”陆羽神情冷漠淡然说道。
“放肆！”温婉柔勃然大怒，一声道喝，她没想到对方一个真灵境的修士竟然如此狂放，丝毫不将太墟放在眼中。
“放肆？在放肆的事情我也做过，你们太墟的人是人，其他门派的弟子就该死吗？杀人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嚣张跋扈总是会碰上硬茬的，他们该死，又怪得了谁？”陆羽冷声说道，眼中淡然冷冽。
“师姐，和这等狂徒还有什么好说的，先将他擒下，然后废去神通，在带回门中让师傅发落！”就在此时，温婉柔身边一位女子说道，看样子是她师妹。
“不过圣胎秘境，想不到如此毒辣！”陆羽闻言一声冷笑，目光扫来如寒冰利剑，那女子目光与之相交，顿时如坠冰窟刀山，眸子顿时一阵黯然，胸口猛然一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温婉柔面色微变，终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声说道：“我本不欲大动干戈，然而你心性狠辣，是非不分，你这种人若是成长下去绝非云川之福，今日我就替黄庭清理门户，先将你神通废掉，在带回门中除你魔性。”
“恼羞成怒，是非不分，竟然还能编出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太墟的名声果然不是白来的！”陆羽一声冷笑，温婉柔面色一白，当下不再言语，只听她一声叱喝，漫天雷鸣滚动，似如天帝一怒，只见一道紫色电光从她口中喝出，雷纹交织，虚空震荡浮动，宛如蛟龙化形，劫数滚滚而至。
“是太墟的紫电炼形术！”步书媛出声大叫，这门神通在太墟颇有声明，威能不再脉藏归元剑之下，此时温婉柔以真灵大成之境的修为施展出来，直如天地惊魂，动荡连连，那道紫电腾挪变幻，犹如万剑齐发，夹杂雷电狂暴之力向陆羽轰杀而去。
“凝！”陆羽见状一声暴喝，只见他周身黄色华光泛起，犹如天皇贵胄，煌煌不可逼视。一股玄奥法义由他体内缓缓蒸腾而出，此时陆羽宝象庄严，整个人宛然与大地连成一体，万物承载复苏，浑厚的土之精元在他身体表面吞吐不息，与天地交泰，渐渐在他周身百米之内，一道混元若成的域阵渐渐成型，刹那间磁元厚重之意铺面而来，紫电炼形术刚入阵域突然受到了某种巨大力量的牵引在空中不断扭曲变形。
“这是何种神通？”温婉柔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紫电炼形术是她拿手神通，此时对付一个不过出入真灵秘境的小子竟然难以奏效，这在她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我不信治不了你！给我破！”温婉柔一声大喝，阵域内紫色电芒突然四散而出，雷电之力狂暴异常如同风暴一般，充斥着整片阵域，毁灭之力无孔不入，上下突出，想要冲破围困。
“嗡。。。”轰鸣之声阵阵传来，山脉抖动起伏，土石滚落，金黄色的阵域瑟瑟作响，一丝裂纹似有若无。陆羽心中一秉，刚刚他灵机一动，虽未曾施展神通却催动世界之力，衍化模拟磁元极世在周身形成一道阵域，没想到温婉柔竟然如此了得，将紫电炼形术修到如此境界，无形幻化，攻杀由心。
“小子，我不知你身怀何种异宝，但是今日我会让你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外物都是虚妄！”温婉柔见陆羽竟然拦下紫电炼形术误以为对方必定身怀异宝，此时阵域告破在即，温婉柔自然意气风发，一丝杀意在她眼中渐渐升腾。
“大言无忌，凭这点实力就想镇杀于我？”陆羽一声冷喝，他双眸如星，手中印诀一变，梵天幽炎倾泻而出，金蓝色的光华铺天盖地宛如银河垂落，磁元阵域受到感召，那原本黯淡下去的光华陡然大盛，一道豪光冲天，真片山脉亮如白昼，星辉闪耀，梵天幽炎在磁元阵域之中嘶吼咆哮，磁元后土与之相生互转，刹那间雷光顿消，被真炎所吞没。
“怎么可能！”温婉柔紫电炼形术被破，她身后哗然之声四起，她的这些师妹长久追随于她，前者的威名和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况且温婉柔在紫电炼形术上是下了苦工的，此时以看家神通对敌竟然被破，简直难以相信。
“不可能，这小子不过出入真灵秘境，境界相差如此之大，温师姐又是以她最精通的紫电炼形术对阵，怎么会输！”刚才那叫嚣要废去陆羽神通的女子神色复杂，一抹惊恐之色在她眼中溢出，她出声狂吼，充满了不甘和不信。
然而她话音未落，道道炎气袭来，如真火神兵，灼烧焚天，众人只觉得眼前火海连连，体内法力都仿佛在沸腾一般。
“轰。。。。”就在此时，一道蔚蓝色的天幕垂落直下挡在众人身前，温婉柔只觉得浑身顿时一松，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便瘫倒在地。
“谁？”陆羽目光如炬，看清有人出手，他收去神通，看着前方，渐渐尘光散去，一道人影显现出来，那是一名女子，容貌清丽，气质冰冷脱俗，倒是与楚梦璇有几分想象。
“念师姐，你来了！”温婉柔看着眼前女子一阵苦笑：“其他师妹呢？”
“你捏碎传命令符，我便隔空赶了过来，瑶师妹她们马上就到！”那位念姓女子轻轻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念姓女子开口问道，目光有意无意之间向陆羽扫去。温婉柔面色一僵，暗中传音，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念姓女子听罢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渐渐变得有些阴冷，只听她淡然说道：“我知道了！”言罢转身而去，温婉柔闻言心头一颤出声提醒道：“师姐小心，这小子有古怪！”
“你是什么人？”念姓女子上前直面，陆羽终于开口问道。
然而那女子闻言却不答话只是轻轻笑道：“不过初入真灵秘境，就可败退真灵大成的高手，我久未出关，不知天下才俊辈出，想不到黄庭年轻一代还有如此人物。”
“你到底是谁？若是想要替你们太墟那三个败类出头，直管出手，我接下便是！”陆羽眉头皱起沉声说道。
那女子摇了摇头叹道：“此事是他们不对，陈烬元杀人劫色，虽然未遂，却犯了门中大忌，身死道消也是自找，与人无尤。”
“师姐！”温婉柔闻言面色大变出声叫道，然而话音未落念姓女子目光扫来，如刀子一般锐利锋芒：“住口！”她一声大喝冷声说道：“你是非不辨，依仗神通逞强，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今日必难生离此地！”温婉柔受到斥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沉默了下去，不敢在多做言语。
“哦？”陆羽看着对方微微一愣，旋即开口说道：“没想到太墟还有一两个明辨是非的主。”
“阁下说笑了，我太墟自上古立教，靠的可不仅仅是拳头而已！”那女子轻声说道。
“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做那得理不饶人的事，此事就此作罢，在下告辞！”陆羽拱了拱手说道。
“且慢！”就在此时，念姓女子出言说道。
陆羽原本抬起的脚步忽然止住，转托头来问道：“还有何事？”
“我叫念白晴，今日得见才俊，资质卓绝，却还未请教名号！”
陆羽略微一沉开口说道：“黄庭门下，仙隐陆羽！”
“陆羽。。。。”陆羽话音刚落，步书媛面色大变出声提醒，却已然迟了，只见念白晴先是一愣继而沉声说道：“陆师弟是在拿我寻开心吗？八十年前，洞山之变，仙隐早已没落，门下凋零已不复昔日荣光！”
陆羽闻言淡然一笑说道：“念姑娘出身太墟乃是道门正宗，岂不闻世事无常，否极泰来之说。人间六十甲子天地一交泰，我辈修士上参天道，命运更难料定。我仙隐虽然没落，难保没有重振之日。我若是要骗你，何必说是出自仙隐门下。”
念白晴面色不定，终于开口说道：“一百多年前，仙隐势大，虚神通，君莫言堪称绝代双雄，放眼云川同辈无敌，四圣朝会更是成就了这两人的一代威名，被当做神话传到今日。不过正如你所说世事无常，八十年洞山之变，君莫言狂性大发，上百名高手尽都殒命，四大圣地损失惨重，这是你们仙隐之耻，也是黄庭之痛。”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羽眉头皱起出言打断，这是仙隐的一段过往，殃及后辈子弟。陆羽既然出身仙隐，自不愿被人当做笑柄提起。
“四圣朝会将至，黄庭必成众矢之的，陆师弟虽然才情难掩，不过在那样的舞台只怕风华也未必最劲。这个世代变了，诸雄并起，四大圣地才俊辈出，先不说陆师弟资质与他们相比如何，首先境界上就差了许多。”念白晴说道。
“事在人为，不比一比谁又能料定。”陆羽不置可否淡然说道。
“陆师弟想与天下才俊一较高下，心气虽高，只怕坐井观天未免高看了自己！”念白晴声音冷漠开口说道。
“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陆羽听出话外之音出言将他打断。
念白晴微微一笑，秀步轻移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陆公子只怕没有命等到四圣朝会了。”
陆羽双瞳陡然一缩寒声说道：“你想杀我？”
念白晴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我要废你一身修为，彻底断绝仙隐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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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故人依旧
念白晴裙带飘舞，似如谪仙，她双眸凝注，一丝气机似有若无将陆羽锁定。后者驻足而立，动也不动，一抹笑意在他嘴角泛起：“断绝我仙隐一脉？念姑娘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还当太墟出了个通晓事理的人物，没想到与她们一般，恃强凌弱，不过换个借口而已。”
念白晴摇了摇头说道：“一百多年前，苍灵山一役，君莫言与我师相遇，当时君莫言还只是仙隐一名默默无闻的弟子，虚神通也未入黄庭，我师与其相交，虽然后者在当时名声不显，艺不惊人，但是我师父却对其一见倾心。只是那时候师傅惊艳太墟，乃是一代奇女子，身后仰慕者难以计数，怕为君莫言引来祸事，师傅虽然以心相许，却也未曾明言，两人相交，合乎情，止乎礼。直到后来那两人对上。”说到此处，念白萍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虚神通惊艳无双，君莫言一鸣惊人，两人大战于黄庭双剑峡，胜负难分，一时间天下哄传，云川震动，都言仙隐气运昌绝，一脉双雄，堪称风头无二，那时候师傅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欣喜，一来君莫言神通盖世，即便以身相许也足以自保，二来，凭此名头若来太墟提亲也非难事。”
“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师傅何等惊艳，太墟之中号称天女，在君莫言最为落魄无名之时委身相随，本以为二人必可双宿双飞，成就一代佳话，谁曾想君莫言不过是背信小人，欺骗师傅感情为他偷来门中至宝，太金碧液丹，后来更是背弃盟约，一走就是十年，师傅伤心欲绝，思过坐观二十载，后来下嫁他人。八十年前洞山之变，君莫言似如狂魔，斩杀圣地高手无数，师傅道侣更是在那场战役中命陨身死，那次之后，师傅哀痛三日，发下毒誓，凡门下弟子若遇仙隐一脉，务必斩尽杀绝，不留活口！”念白晴双眸冰冷彻骨，似如汉唐，她直直地看着陆羽沉声道：“君莫言害了我师傅一生，他出身仙隐，今日这笔账自然要算到他后辈弟子头上！”
陆羽沉默不语，前人往事他身为后辈不敢多言，君莫言一代人杰当年的事不管如何毕竟误了一位女子终身，他缓缓上前，没有过多的言语，一手伸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只听他摇头叹道：“前人恩怨，无从谈及，然而仙隐不可欺，百年前如此，百年后的今天也是如此！”一声言罢，陆羽岿然不动，然而周身气势攀升，刹那间浑然若成，上抵云霄，下彻地圻，念白晴眼神大跳，心中暗自惊道：“这青年境界并不算高，可是为何气势惊人，仿佛目空一切，不将万物放在眼中。”
念白晴心神涣散，目光与陆羽相交顿时一颤，当下稳住心神，一声冷笑：“背负前人因果，战遍天下？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初入真灵秘境，而我却已经半只脚跨入神台，纵然你败退婉柔，也非我敌手。”
陆羽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今日一战，不问因果胜负，将你败退，成全你师道孝义！”陆羽此时冷静非常，他身怀两种传世神通，修成三大世界，体内神物运转，战力早已今非昔比，对上半步神台的高手，他虽然不敢轻言取胜，但是若要退走，也无人可挡。
“好大的口气，我虽未曾跨入神台秘境，但也相差无多，古往今来能够跨越一个大境界挑战不败者，除却上古圣皇，哪一个不是当世人杰，你以为你是谁，真的以为还是百年前的仙隐，同辈无敌了吗？”念白晴一声冷笑的，当下也不多言，眼中日月变幻，金银两色光华圆润玄飞，似如阴阳互变，刹那间天淡风清，周遭一切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放入进入虚空葬地一般。陆羽悚然一动，知道对方正在蓄势，当下不敢轻敌，全神灌注，体内法力滚滚涌动。
“轰。。。”就在此时，天地一阵波动传来，只见一条法船横渡而来，众人循声望去，念白晴心念一动，浑身气息散去，收起神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