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灵泉入农门-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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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了？”纪清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哎，说来话长，慕老爷，慕夫人，你们先进屋吧，我们进屋说。”老管家将纪清和慕修远引进秦府，派人给他们上了茶，然后才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秦知府去葛岭郡处理的事情，和秦宣的外祖顾家有关系。
　　顾家除了是京城中举足轻重的大官之外，还是鼎鼎有名的松木皇商，若是不出意外，顾家在京城的地位应该是很难撼动的，可偏偏最近顾家在葛岭郡的松场却发生了非常严重的松瘟。
　　几个山头的松树成片成片的死，就算顾家底蕴再怎么深厚，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然后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几天还是皇家收松材的时间，上面逼着顾家赶紧按照往年的份额交松材，顾家拿不出来，陷入了绝境，没办法，只好将秦知府叫到葛岭郡去帮忙应付朝廷派下来的人了。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希望这次派下来的人好说话一点，能多给顾家宽限一点时间。”老管家揉了揉太阳穴，眼底都是青黑，看来这几天为了顾家的事情，他也没有睡好觉。
　　纪清一脸惊奇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更加搞不懂了：“管家，秦家和顾家是姻亲没错，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因为小宣母亲的原因，你们两家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吧？为何这次顾家出事，你们秦家上上下下会这么不遗余力的为他们筹谋啊？”
　　“以前秦顾两家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呀。”管家往纪清和慕修远的方向走了两步，凑到他们两个身边，压低了声音低声道，“近几个月你们夫妻两个都忙的厉害，对我家小公子的消息了解的少了吧？我跟你们二位说，因为顾家小一辈没一个有用的，顾家老爷子已经不得不把他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我们家小公子身上了。”
　　“顾老爷子已经当着顾家所有人的面宣布了，只要我家小公子能帮顾家度过这次松瘟，就破例同意他在执掌秦家的同时再接手顾家。慕老爷，慕夫人，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秦顾两家那可都是百年贵族，功勋世家，小公子要是真能同时控制这两个家族，别的不说，他未来几十年，除了皇上以外，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压过他一头。”
　　哦，原来顾家松场的命运，还牵扯到秦宣的利益了啊？难怪秦知府突然对顾家的事情重视起来了。
　　如今秦宣既是李伯的关门弟子，又是三皇子最信任的人，跟三皇子明面上是主仆，实际上却亲如兄弟，背后还傍着秦家，若他真能再接手顾家，那他日后会走到哪一步，还真是挺让人期待的。
　　纪清对秦宣的事情向来上心，得知秦宣已经将处理顾家松场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了，她心里一急，立马表示她也想去顾家的松场看看。
　　“慕夫人，难不成，你对松树也有研究？”如果今天跟老管家提出要去顾家松场的人是别人，管家肯定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但现在这么说的人是已经创造过无数奇迹的纪清，他就不得不重视了，犹豫了片刻，老管家还是抿着嘴说了一句，“唔……今天去怕是已经迟了，要不慕夫人你明天早点过来？我告诉老爷一声，让他在家等着你和慕老爷，明天你们一起去葛岭郡吧。”
　　这样也好。纪清和慕修远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对老管家点了点头：“行吧，那就麻烦管家你跟秦大人讲一讲了，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来找他，请你让秦大人务必等着我们夫妻两个，我们是真的很想为小宣的未来出力。”


第249章　褚离
　　“是，我记住了。”老管家点了点头，认认真真的将纪清和慕修远的话记在心里。
　　纪清和慕修远在大厅里面坐了一会儿，见秦知府还没有回来的征兆，便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他们两个起了个大早，卡着时间去了秦府。
　　秦知府已经从老管家那边了解了纪清和慕修远的想法了，看到他们两个之后，没有多做寒暄，直接就带着他们两个去了葛岭郡的顾家松场。
　　如秦家老管家所说，顾家松场的情况的确糟糕的可以，纪清和慕修远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坏死的松树。
　　“造孽啊。”纪清叹了口气，对顾家松场的遭遇表示同情。
　　慕修远的神情有些晦暗，他向四周看了看，准备趁没人的时候问问纪清能不能用灵泉帮顾家松场度过难关，就看到一行人抬着几棵百年松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是说顾家的松场出现松瘟了吗？这么好的百年松是从哪里来的？”慕修远上前了几步，轻轻的拉了拉走在他和纪清前面的秦知府，跟他询问情况。
　　秦知府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些事仓库里面的存货，没办法，京城那边来的人催的太凶了，又油盐不进，我和小宣都拿他们没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先将顾家仓库里面的松木取出来，不管怎么说都要把第一轮难关给撑过去，你说是不？”
　　可这么早就取存货应付朝廷的人，后续不会再出别的乱子吗？慕修远皱着眉头盯着那些搬木头的人看了又看，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没过多久，他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顾家将存货拿出去上缴朝廷后，自家的生意很快就出了问题。
　　除了直接出售松材之外，顾家还制作松墨。
　　原来顾家松场没有出问题的时候，在京城中，顾家的松墨独领风骚，找不到任何敌手，现在顾家的原材料不够用了，其他出售松墨的商家就慢慢的冒出头了，一个月两个月还好，时间久了，顾家在松墨市场就渐渐的没什么话语权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眼见着顾家松材生意就要彻底败了，秦宣心里急的不行，他选了个时间从京城回来跟秦知府还有纪清他们商量办法，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在松材问题上，我是跟顾家老爷子立过军令状的，这小半年都过去了，情况不仅没有变好，还变的更坏了，如今京城中跟我有仇的人，全部都等着看我笑话，这可如何是好？”
　　“你淡定点，烦就能烦出解决方案吗？”秦知府到底是长辈，见过的风浪比秦宣多很多，虽然他最近也因为顾家松场的事情愁的吃不好睡不好，但他还能维持基本的冷静。
　　秦宣按着头上暴起的青筋看了秦知府一眼，沉声道：“父亲，你有段时间没回京城了，对现在的局势怕是还不太了解吧？如今松材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生意之争了，这背后牵扯到不少事情，有朝堂斗争，也有夺嫡……咳咳，反正你懂就行了。”
　　“我师父和三皇子为了帮我，已经在跟太子和白松文的斗争中落了下风了，再这么下去，我别说吞下顾家，连保住性命，维持现在的情况都很困难，你说我能不暴躁吗？你就会让我冷静，我倒是要问了，若你跟我互换，处在这样的境况中，你冷静的下来吗？”
　　“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纪清叹了口气，走过去拉着秦宣坐了下来，一边帮他按摩肩膀，一边轻声道，“秦大人和你是父子，是利益共同体，你让他跟你互换什么？他不跟你互换，也能体会到你的难处。”
　　“我……”秦宣张了张嘴，抬头看向纪清，最后还是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行吧，我错了行了吧？姐姐，你看在我最近事事不顺的份上，就少教训我几句行不行？”
　　行，当然行，他当她不心疼他，不担心他吗？纪清捏了捏眉心，想缓和语气安抚秦宣两句，一转头却发现慕修远的表情不太对劲。
　　“相公，你怎么了？”纪清松开秦宣，走回到慕修远身边有些不解的握住了他的手。
　　慕修远咬了咬牙，轻轻的拍了拍纪清的胳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样一弄，秦宣和秦知府也注意到慕修远的异常了。
　　秦知府敏锐的发现慕修远似乎是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不仅有些发懵，这是……怎么的了？他和秦宣刚刚也没说跟他有关的事情吧？怎么他就突然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认识太子或者白松文？”回忆了一下他和秦宣所有的对话，秦知府最后将怀疑的对象集中在了太子和白松文身上，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慕修远，试探性的说道，“不是吧，修远，难不成你还有特别大的秘密没有跟我们说？”
　　“大人说笑了，我在你们面前怎么还会有所保留呢？”慕修远摇了摇头，很勉强的挤了个笑脸出来，“哎，罢了，既然你们已经问起了，那我就跟你们坦白讲吧，秦大人，你听说过褚离这个名字吗？”
　　“大神医褚离？”慕修远将这个名字说出来，秦知府还没有说什么，秦宣就失声叫了起来，“几十年前闻名全国的皇商世家，在京城的达官贵族中，这个名字没人不知道，我还听师父跟我讲过他和褚离的趣事呢。”
　　“是吗？这么说来，李伯和我从某种城府上来说，还能算是故人呢，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慕修远低笑了两声，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不瞒各位说，我母亲姓褚，是褚离幼女，名唤褚浅，褚离他……他是我外祖。”
　　他……他竟然是褚家人？秦知府和秦宣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吃惊的情绪。
　　“你……”秦知府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怎么了？”慕修远抬眼看向秦知府，缓缓地开口道，“我知道我说的话很不可思议，但我跟秦大人你保证，我没有撒谎，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


第250章　纪清出头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知府摆了摆手，语气温和的说道，“修远，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说的话，我相信你是褚离的后人，我刚刚一时失语，是因为太吃惊了。”
　　“嗯，我也很吃惊。”秦宣点头，顿了顿之后又突然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难怪上次我中毒的时候，姐夫你能那么快就帮我找到紫纹灵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褚离老先生早之前一定教过你药理吧？”
　　“外祖的确是教过我怎么辨别和寻找药材。”慕修远点了点头，既然秦宣都提起这件事了，他也就没必要再隐藏他会辨别药材的事情了。
　　秦宣叹了口气，心情很是复杂：“正月的时候你和姐姐连续找到了三支百年野山参，后面又明确的表现过你对穿心散这种旁人听都没听过的毒药很了解，其实姐夫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欺骗我们什么啊，是我们太粗心了，从来都没有细想过这些事。”
　　“现在知道也不迟。”慕修远端着茶杯喝了口茶，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小宣，秦知府，了解了我的出身，你们就该知道了吧？我们有共同要对付的人了。”
　　他们要一起对付谁？有共同的敌人这个结论是怎么得罪出来的？慕修远和秦宣他们聊了这么半天，什么都没有听懂的就只有纪清一个。
　　她咬了咬下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相公，你外祖是褚离我是知道的，但这和太子或者那个白松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秦大人问你认不认识太子他们，你要提你外祖的名字？还有，提完了之后，你又为什么要说你跟秦大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因为太子和白松文就是害死姐夫外祖的人。”秦宣耸了耸肩，代替慕修远回答了纪清的问题，“姐夫想给褚离老先生报仇，我和三皇子要想上位，就先要扳倒太子和白松文，这联合起来一看，我们不就是共同的敌人嘛。”
　　好吧。纪清抿了抿嘴，接着又道：“那你们有对付太子或者白松文的办法了吗？”
　　呃……这个问题问得好，他们要有对付太子他们的办法，他们还会坐在这里长吁短叹吗？秦宣黑着脸摇了摇头，低声道：“现在我们不止对付不了太子他们，反而还会不断的被他们找借口针对。”
　　嗯，她明白了，简而言之就是他们现在很被动是吧？纪清摸着下巴沉默了片刻，试探性的问道：“那……如果我们可以完美的结局顾家松场的事情，是不是就能逆转局势了？等我们占了主动了，我们就可以将太子和白松文拉下来，帮相公的外祖报仇，再帮小宣你得到顾家了是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可这绕去绕来，问题又回到了他们一直在头疼的那件事情上。
　　秦宣朝纪清露出了一抹苦笑，摊着手道：“让人头疼的是我们解决不了松瘟的事啊。”
　　他们解决不了，不代表她也解决不了，之前她就准备用灵泉水帮顾家解决松瘟了，可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忌，她始终没有将她的想法落实到行动中，现在看来不用灵泉是不行了。
　　纪清紧张的搓了搓手，看了看慕修远，又看了看秦宣和秦知府，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我能让顾家松场的那些松树起死回生呢？当前顾家在松墨市场上越来越没有竞争力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原材料供应不足。换而言之就是，只要我们解决了原材料的问题，假以时日，顾家一定能重新掌握松墨市场。”
　　前提是，她真的能解决松瘟。
　　秦宣和秦知府是不知道纪清有灵泉的，所以听到她这话，他们半是开心半是忧虑。
　　“姐姐，我们已经穷途末路了，赌不起了，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思考了良久，秦宣最后还是决定再跟纪清确认一遍她的能力。
　　纪清闻言自信的咧了咧嘴角，想都没想就立刻接口道：“当然，小宣，我们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想想看，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那还真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想通过松瘟对付太子和白松文的人，除了他以外，还有慕修远，她就算不为了他，只为了慕修远，也不会拿松瘟的事情开玩笑。
　　秦宣不着痕迹的往慕修远的方向看了看，咬着牙下定了决心：“好，那我就把松场那边托付给姐姐你了，请你尽快出手解决松瘟吧，姐姐，你看看你有没有哪里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不推脱。”
　　“不用你帮什么，只要你把顾家松场的人清干净就可以了。”要用灵泉水，就一定要保证周围没有外人，清场是纪清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秦宣想过纪清会需要大量的钱财，也想过她会需要人力支持，却唯独没想过她会要求遣散顾家松场的人。
　　“姐姐，你……你这是要作法？”除了这个，秦宣想不到别的纪清要求清场的原因了，他眯了眯眼睛，略带怀疑的小声问道，“这……可行吗？姐姐你真的有法术？”
　　这孩子，他是不是跟翠玲在一起待久了，连思考问题的方式都被她同化了？还作法，他怎么不给她摆个祭坛啊？
　　纪清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的对秦宣说道：“别胡思乱想，我让你把顾家松场的人全部清理干净，只是因为我专注的做一件事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吵我而已，行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吧，相信我，松瘟的事情很快就就会有结果的。”
　　“哦，我知道了。”纪清都把话说到这一步了，秦宣也就将他心里的疑惑暂时收了起来，不再多问了。
　　总之，不管纪清想做什么，很快他就能看到成果了不是吗？
　　打着这样的念头，第二天一早，秦宣就亲自去把顾家松场封锁了起来，如此一来，整个松场就只有纪清和慕修远两个可以进出了。
　　“媳妇儿，你打算用灵泉水治疗坏死的松树？这能行吗？这次坏死的不是一棵两棵松树，而是一整片山的松树啊，你的灵泉水能有那么好的治疗效果吗？”


第251章　制作油墨
　　慕修远是知道纪清的底牌的，他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顾家松场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之后，才将视线落到了纪清身上：“不能行就别勉强。”
　　“我明白的。”纪清安抚性的拍了拍慕修远的胳膊，迈开步子朝那些坏死的松树走了过去。
　　顾家得病的松树全部都是油松，那些松树的树干原本是灰褐色的，现在全部都变成了炭黑色，一锯开就能见到腐烂树心。
　　纪清走到一棵油松面前，神情复杂的摸了摸树干，小心翼翼的取出灵泉水，试探性的往树根的方向滴了两三滴，然后她又担心量少了，又滴了两滴。
　　“这能管用吗？”慕修远就守在纪清身后，他用自己的身体将纪清挡的严严实实的，这样就算有别有用心的人在偷看他们，也瞧不清楚纪清在干什么。
　　纪清忙完手上的事，转头看了慕修远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呗，如今除了这样做，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倒也是。慕修远点了点头，陪着纪清往下一个坏死的松树方向走。
　　接下来一整天，他们两个都在顾家松场里绕圈，知道天都黑了，直到天黑才停下来。
　　纪清伸了个懒腰，揉着酸疼的肩膀，刚想叫慕修远回去，就在一棵坏死的松树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她愣了一下，眼底陡然迸发除了兴奋的笑意：“哈哈哈，我怎么将这个东西给忘了？不一定需要木材的，谁说做墨一定要大量的松材？有它就行了，要松材做什么？”
　　“媳妇儿，你怎么了？”慕修远被纪清吓了一跳，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
　　纪清摇了摇头，压下嘴角的笑意，拉着慕修远的手道：“相公，走，我们去秦府，现在就去，我想到彻底解决松材不够的方法了，救什么树？这太吃力不讨好了，咱们去跟小宣和秦知府聊聊，我们换一条路走。”
　　“啊？”慕修远呆呆的看着纪清，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然而纪清已经没心情再向他做更多的解释了，见她拉了慕修远几次，慕修远都没什么反应，她索性丢下慕修远，一个人跑走了。
　　慕修远在原地站了十几息的时间，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了，快步追上了纪清，拽住了她的胳膊：“媳妇儿，等等我，别走这么快啊，你把你的话说的清楚一点，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先去找秦知府和秦宣吧，等见到他们了我再说，免得很到时候我又要把我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纪清朝慕修远笑了笑，告诉他不要急，她会把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的。
　　慕修远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们赶到秦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秦知府和秦宣都睡下了，听老管家时候纪清和慕修远来了，不止表情，连脑袋都是懵的。
　　“姐姐，姐夫，你们两个是怪物吗？你们都不用睡觉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有事情就不能等到明天说吗？”秦宣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随便披了个披风，看样子是打算随时回床上继续睡觉的。
　　纪清跺了跺脚，抬手将秦宣拉到她面前，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脸，揪着他的耳朵喊了两遍他的名字：“拜托，你给我清醒一点行不行？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要认真听，一个字都不准漏。”
　　“哦，好。”慕修远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揉着太阳穴道，“姐姐，你想说什么啊？说吧，我听着呢。”
　　“我想到不用松材……唔，也不能说完全不用吧，就是用的比之前少的多了，哎呀，总之，我想到更好的制作松墨的办法了。”纪清大吼了一声，将她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然后秦宣和秦知府，包括原本就不困的慕修远都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秦知府绕着纪清转了两圈，惊疑不定的问她，“纪清，这事儿可不是小事，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纪清肯定的挑了挑眉毛，拿起老管家刚刚送上来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一边慢悠悠的跟秦宣他们讲着她的计划。
　　之前，顾家制墨，做的是松烟墨。这松烟墨，顾名思义，就是用烧墨在墙上熏出来的烟制成的墨块。如此制墨，需要的松材极多，得到的墨块却很少，浪费极大，老实讲，并不是良方。
　　而纪清想出来的制墨方法，则是放弃了松材，直接用松香，也就是松脂油做墨。用这种方法做墨，墨块的颜色会更亮，上纸后墨迹留存的时间也会更长。
　　“当然，墨更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用松脂油做墨，基本上不需要松材啊。”纪清嘿嘿的笑了两声，眨着眼睛道，“秦大人，小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顾家松场的那些松树虽然病了，但它们还是继续在产出松脂油吧？有大量的松脂油，我们就能做出油墨啊，这是顾家重回制墨市场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用松脂油做墨？她确定真的可行吗？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方式啊。
　　秦宣和秦知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迟疑。
　　纪清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摸着下巴想了想之后又开口道：“这样吧，我先用我的方法做一个墨块出来给你们看怎么样？有了样品，你们就不会不相信我的话了。”
　　能有样品自然是最好的。秦知府和秦宣连忙点头，跟纪清询问了一下她制墨需要什么，他们也好派人去准备。
　　纪清也不矫情，说干就干，当下就叫老管家把笔墨纸砚拿了上来，将她要用的东西写了下来。
　　秦知府和秦宣都是雷厉风行的人，拿了纪清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