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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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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坛沉吟道:“你是说,‘我’这个观念,其实是千生万世以来连续不断的一个综合体,或者说,那个连续不断的整个变化过程,才是整个我?”
刘迦问道:“倘若你是那连续变化的综合体,那这个综合体未曾开始之前的你,是什么样的?”赵玄坛疑情越来越重,不禁道:“未曾变之前的我……大概是无吧?”
刘迦笑道:“既然是无,彻底得无,什么都没有,连变化的动力与机缘也不会有,这变化的结果又从何而来?倘若有变化的动力或机缘,又如何能叫无?倘若这变化的动力存在,这动力又存在于何处?他又从何而来?”
赵玄坛更加疑道:“或许,有一个不变的什么东西,在背后主导着这变化的过程?”刘迦笑道:“倘若有一个不变的东西,在主导这一切,那这不变的东西,又存于何处?这不变的东西又是怎么来的?倘若是从无中来,那还是变,而非不变。”
赵玄坛满腹疑问,忍不住道:“那……我到底从何而来?”
且不说赵玄坛这样的修行者,包括咱们凡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只不过这疑问大多时候因为无法解答而最终置之不理。而且就算表面上解答了,似乎对现实生活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因此这个“我到底从何而来?”的问题,大多数人宁愿不去管他。就像偶吧,年轻的时候,对真理的追求,仅次于饿了三天后对回锅肉的渴望,常常与同学哥们儿争论得斗志昂扬。但稍稍上了年纪以后,有人再问到这样的问题,偶必会从容地点上一只烟,深深地吸上一口,再拍着那后生小子的肩,笑道:“兄弟,前面那条街上,有一个王幺妹的回锅肉做得不错,咱俩去喝几杯如何?”
为啥偶宁愿去吃王幺妹的回锅肉而不愿继续去想那伟大的问题?并非因为王幺妹是回锅肉西施,而是因为这样的问题不是偶能回答得了的,纵然世上有无数的推论和解释,都难以最终彻底地回答这个问题。因此偶宁愿去吃回锅肉,宁愿去忍受王幺妹的板牙和朝天鼻,也不愿被一个没有尽头的问题给逼死。
其实佛道两家所有的修行者,整个修行过程,都是在解决这个“我和这世界为什么会存在?是什么主导着这存在?”的问题,追根溯源而返朴归真。只不过这个朴,并非普通的朴素之意,而是超越名相知见、断绝思量妄想的境界表达。
刘迦见赵玄坛陷入沉思,便道:“赵大哥,我一生得力于先贤们留下的经验,如果你想了解我佛门深义,可找破禅锋索要种种经典,我送你几句话吧,或许对你有所助益,但证道这种事,毕竟只有自己亲力亲为,方能有所成就的。”
赵玄坛点头道:“你说说看。”
刘迦道:“菩提本有,不须用守。烦恼本无,不须用除。心外无境,境外无心。境随心灭,心随境无。一切莫顾,安心无处。无处安心,虚明自露。寂静不生,放旷纵横。实无一物,妙智独存。正觉无觉,真空不空。三世诸佛,皆乘此宗。”
赵玄坛默识句言,抬头再看,刘迦已然不在眼前,他楞在原地,沉思起来。
刘迦一念回归,正见非所言和李照夕在厅内颠狂,他于念中将二人所在地与自己关联,转动两人所处方位的识相。那地板本是由混凝土而浇成的,但识转相变,顷刻竟陷出一个大洞,让李照夕和非所言掉了下去,落在下面一层。那厅内其他人看到李照夕和非所言忽然不见了,更是大吃一惊,人人目瞪口呆。
刘迦刚弄走二人,忽见光影境中异动大起,知道夜叉已变相再来,又再转识相,将戈帛等人也沉了下去。
那夜叉一进大厅,立刻直向刘迦而来。这两个夜叉在外相上西装革履,看起来与普通的电视台工作人员没有差异,但长相却以人类共识中的标准为模板,身材挺拔、模样俊朗,惹得那厅内的几位女职员暗暗赞道:“嘿,这两个双胞胎长得好帅,怎么以前没见过?”
其中一位导播小姐忍不住上去招呼,笑道:“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旁边一位女子暗暗拉扯她的衣袖,低声道:“那乱发骚啦,这么帅的人,一定有富婆包养的,轮不到你这灰姑娘。”那导播小姐不依不挠,自笑道:“万一他们不喜欢吃软饭,而想做有志青年呢?”
那夜叉就像没看见她俩似的,只管来到刘迦身边,分立左右,拉着刘迦的肩,用力一提。
这里不比山颠,刘迦怕楼层的结构经不起二力相抗的冲击,由得二人将他提起来,却在二人提起他那瞬间,叫道:“走吧!”话音一落,他一念转识,将二人带入另一个空间。
在场的工作人员,只见三人莫名拉扯,又同时坐回原地,都紧闭双眼,像木头人一般,均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导播小姐在一旁对其他人笑道:“这些帅哥在干嘛呢?都坐在那儿发呆,像三个木头似的。”旁边那摄影师摇头道:“你别老看帅哥,刚才老板和新闻主播突然间都不在了,这才是大怪事,咱们要不要报警?”那光灯师摇头道:“报警干嘛?老板不在了,管咱们什么事?咱们只管做事拿钱,谁当老板都一样。”
一时间厅内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开始谈论的关于老板消失的事,不小心扯到工资的事,又扯到物价涨了,又扯到房贷,最后又转到家庭孩子的种种琐事上,如此等等,越发离题千里。
刚才刘迦被两个夜叉大力提起,他于静中忽然捕捉到二人的念头,其中有道:“我要将这小白脸赶出冥界。”
刘迦听见此念,心中一凛,似乎有灵光闪过,暗暗寻思:“咦,这两个夜叉为何有‘我’这个观念在?他们只是被幻化出来执行某种任务的打手而已,……”他猛然间顿悟,大喜道:“我明白了,因为我顾忌着岐伯他们的安危,一味想救他们,那心有所系,着于相上,不知不觉把那怪物人格化了。其实那怪物和其他物相无有不同,他也一样是性相合一的特性。那怪物并无一个实体存在,他一样是心体那‘能’的所用,只不过应恶缘而现恶相。当他应缘而动时,或现夜叉相,或现其他魔相。”
他先前的困惑是,这两个夜叉老是死缠不休,那怪物在冥界又呼风唤雨,自己能施展的空间有限,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法子来解决此事。因为他认定这些夜叉只不过是那怪物派来的小角色,就算对付了他们,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此时陡然间想通这个道理,他明白了对付这两个夜叉,其实就是直接面对那怪物本身,二者并无不同。正是心相本无差别,那有所分别的,正是心的执念而已。
他既明白此理,智慧陡然而出,方便法门也随之涌现。动心缠住两个夜叉的念头,打开一个空间,三人同时在一个孤立的空间中现相。而在外人看来,这三个帅哥却是全坐在那么发呆了。
却不知刘迦一念展现一个空间,正是心体万能之意。咱们平日里面只知眼前这个形象和所处的世界,却不知每日每夜的万念万意之间,已造就无量之场景、无量之事实的存在,只不过六根知见障碍,视而不见罢了。
刘迦既入空间,便打定了要给那个怪物留下一个战败的知见,让这部分应缘而现恶相的习性得以缓冲。
这就像咱们心中被一个知见所困惑,反映在相上时,出现了口吃的病,道理上很明白,只要说话不紧张,慢慢地说,就能渐渐克服这毛病。可克服这一说话就要紧张的知见,在习惯上,咱们总是不断提醒自己,不断练习,通过意识不间断地熏习,形成新的‘不紧张’的知见,最后在相上也体现为不口吃了。这个过程,之所以要‘不间断’才能起作用,是因为咱们早习惯了从前的知见,旧的知见被习惯牵引着流注成相,任何时候他都在起作用,你的新的知见总是在刚刚升起的时候,又被旧的知见所替代了,因此需要‘不间断’的过程,形成一个新的流注。
但如果用另外的法子,在意识分别暂时不起作用的情况下,直接忘掉这部知见,用一个你相信的过程来形成新的知见,那么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新知见代替旧知见的过程。催眠术治病起到的作用,正是这个原理。由催眠者相助,让你随着他的话语所描述的内容渐渐专注起来,专注在他所描述的内容上,而你习惯的那部分‘我口吃’的知见暂时不在你的意识分别下起作用,而是随着专注,形成了一个新的‘我不口吃’的知见,快速替代了从前的知见,那口吃相也迅速没了。当然,更简单的法子,就是干脆你自己专注得了,何必老让别人帮忙,更何况帮你的人水平参差不齐,谁知道他自己会不会也是个糊涂鬼,结果帮倒忙来的?
刘迦准备和那夜叉干上一场,也是因为明白这夜叉既为小摩尼珠而来,知见中有‘先打退小白脸,就能自在控制小摩尼珠’的内容,因此他决定灭掉对方这个知见。而办法简单,只要在事相上,做一次打败夜叉的事,或是给对方留下一个“小白脸是打不退的”印象,那知见便会充分留下痕迹并起作用。
这种事,有点像咱们被某个美女拒绝后,心中便留下了‘那美女不喜欢偶’的痕迹,以后你但凡见到这美女,对她的所有看法,‘她不喜欢偶’这个观念都会起作用,让你自卑、让你难堪、让你烦,甚至想做一些伟大的事给她瞧瞧,让她对你刮目相看,如此等等。但忽然有一个更大的美女喜欢上了你,你通过这个更大的美女的形相与她对比,在观念上落下了‘原来偶的魅力是针对真正的美女才起作用,那种小美女看不见’的知见,那从前的自卑瞬间即逝,转而自信暴增、不可一世了。
如果哥们儿你是个狠人,来得更加生猛一些,干脆用佛的知见代替你所有的知见,那岂不是成佛了?
那两个夜叉一入此空间,立刻合二为一,身形暴涨。
刘迦见他青面獠牙,筋肌暴鼓,手握铁叉,凶相十足,忍不住笑道:“别以为个子大、模样凶就能吓人了,瞧瞧你那形象……。”
话音未落,那夜叉张开大口,恶火狂呼而至。
刘迦知道要给对方烙下一个知见,必须得像模像样的真打,有一个真实的打斗过程,给对方留下这样一个‘自己是真得被打败了’的印象,那知见才起作用。因此他也提起精神,闪至一旁,拿出破禅锋,也跟着身形变大,面露凶相,直砍而下,叫道:“我也会变大的!”
夜叉转头相迎,破禅锋正击在其铁叉尖上,顿时金光万道,破禅锋叫道:“老大!玩点有技术含量的吧!这样直上直下地憨打,哪像高人?你以为你是在用锄头垦地?”
刘迦一剑无功,念动剑转,破禅锋竟曲折变形,将对方的铁叉缠住。破禅锋大喜道:“这招有趣,叫什么名字来着?”刘迦大声道:“无极游魂手!”
破禅锋一听这话,立刻颓丧不已,剑身顿时软塌下去,刘迦本来准备将对手的铁叉拉扯掉,没想到破禅锋剑身忽然变软,这一拉之下,竟滑溜溜得从叉上掉了下去。
刘迦急道:“你怎么在关键时候变软?你心虚啦?”手中拖着破禅锋软绵绵的剑身,就像拖着一条没有精神的死蛇一般。
破禅锋大骂道:“谁让你用无极游魂手这种恶心招数的?天下万般法门,哪个不好,哪个不妙,你偏要用这恶心的东西,我能有精神吗?能不变软吗?”
眼前虚影大动,刘迦侧身一闪,再次避过对手的铁叉,叫道:“你不是说要来点有技术含量的招吗?这无极游魂手,是我这一生走上修行道路时,最先学的东西,当然最先想起这招来!”
破禅锋骂道:“我呸!倘若你要用无极游魂手对敌,我宁愿你被对手打死,也不救你!省得你就算羸了,也被天下人耻笑!”
刘迦一边腾挪跳跃,一边笑道:“想想吧,你这么强悍,听到无极游魂几个字,都会恶心异常,倘若这怪物被无极游魂手打败,他会难受很长日子呢。起码咱们在冥界中,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用担心他来找欣悦禅的麻烦了。”
破禅锋闻言一愣,似觉此话有理,长叹道:“唉,欣悦禅这臭女人可把大家给害苦了啊!这次出去以后,我先杀欣悦禅,再杀玉灵子!”
终于放下成见。大吼一声:“死夜叉,看我的无极游魂手!呜呜呜……你去死吧!”也不知他是精神振奋呢,还是疯了狂了,只见说话间,那本来软绵如蛇的身子,刹那径直,通体光茫,炫影无边,威神无限。
第八章 性本空寂 应缘现万法
有哥们儿不解,疑道:“以小白脸的修为,伏魔降妖的手段大可千变万化,何以要和那怪物硬打哩?不如吹口仙气,熏死他!”
各位,心本无相可得,因此心法也无固定之相,所有相不管是咱们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皆是应缘而生灭。这个所谓应缘,并没有什么神秘的东东,偶瞧见一个美女,立刻大现歪脖子、伸舌头、流口水的相,这就是最简单的应缘罗:应美女缘而现流口水相。只不过智者助人,善于借缘罢了。如何借缘?刘迦此时的作为,正是在借缘,只不过咱们换个说法或许更容易明白这小白脸在干什么。
从前有位哥们儿走夜路口渴(这回不是偶啦),月光下见旁边有一个水塘,他就赶紧去弄点水来喝。可正当他舀起水来的时候,余光隐隐觉得那水中有一条细细长长的怪物,因此他就赶紧把水扔掉,再舀了一把水。因为太渴了,心急,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这次也就随便瞧了瞧,大概算是干净,就喝下去啦。当时那个痛快劲儿啊,爽啊……但这爽劲儿过了以后,不禁又想起来:“刚才喝下去的水,真没有那怪物了吗?会不会因为我喝得太快,没有注意到?”咦,此时他不渴了,想的东东也就多了起来,但由于水已经下了肚皮,没法再验证是否有虫,只好不了了之,但这事却从此就烙在心上了。
直到有一天他肚子痛得厉害,终于想起来曾在夜路上喝过的水,恍然大悟道:“偶果然把那条长虫给喝了下去!现在那怪物开始在肚皮里面作怪了啊!”他这一确认,从此便不得安宁了,时时便想着那虫子在如何吃他的肠、如何咬他的肝,直是越来越痛,那肚子也越来越涨,人也越来越怕,越来越恐惧,终于有一天,他肚皮大得像怀孕似的,面黄肌瘦而死之将近。
他师尊修为极高,平日里不吭声不出气的,这会儿见他快死掉了,方才对他道:“老僧从前是郎中,而且对外科特在行,未出家前,有无数人的肚皮在偶的刀子下面走过,如果你相信我,我替你把虫子拿出来如何?”那哥们儿疑道:“那些在你刀子下面走过的肚皮们,后来是活着呢,还是死了呢?”老和尚笑道:“放心好了,老僧不仅能替人开膛破肚,还能替人缝上,保证缝得像没开刀以前的样子。”
那哥们儿闻言大喜,急道:“那你还不赶紧动手?倘若救活了偶,偶服侍你老人家一辈子!”
他师尊也毫不客气,准备了一间屋子,随便在他肚皮上抹了点药,拿出一把牛耳尖刀,便将他肚皮划开,然后拿出一条蚯蚓给他看:“瞧瞧,这蚯蚓一天到晚在你肚子里面折腾,能不涨?能不要命吗?”他哥们儿一见找到祸根,大松一口气,赶紧催着他师尊把肚皮缝好。从此,他的病也好了,命也救了,人也活泼了。
可他却不知,他师尊正对着另一位师兄乐道:“这小子心病就有这么重,你非得像模像样的给他做一个手术,让他亲眼见那本不存在的虫子给拿出来了,他的疑心才去得掉,才相信自己本来没病。其实他肚子里面哪有什么虫子啊,那虫子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就放在我袖子里面,直接拿出来给他看就是。但倘若没有这个过程,他楞是放不下那执念,只有把自己给逼死的。”
说起来,那哥们儿是因为心中有自己吃了虫子的心念,便开始认定有虫子在体内作怪,这认定时时刻刻都在起作用,随着时间推移,心力流注,改变原来身体相的流注惯性,终于把一个疑念种子熏染成具体可见的外相,肚子大了。心本无善恶,随意变现,整个身体也配着合他的愿望,也就是随着他的“我快要死了”的这个念头的需要,出现病得快死了的相。
他师尊知道他没法当下转过念来,便顺着他的积习,表演了一个开肚取虫子的过程,给他一个“虫子已经取出来了”的“事实”,让他确信“虽然我曾经吃下虫子,但那虫子毕竟取出来了”,用一个新知见代替了他的旧知见,从而救了他的命。但如果他自己就能明白这个理,自己就把那“有虫子在肚子里面折腾的”妄想放下来,当下确认,当下无疑,哪有这么多的麻烦?
说起来,咱们这虚幻的人生,不仅仅是自造几个病相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自造的,包括咱们的形象,包括过去、现在、未来的偶们,都是自造的种种相。因为认定偶只能在这个相中,所以自设障碍、自设防线、自设禁区、自设囚牢。就算听智者说了,只要放下执见,当下即能海阔天空,可咱们习惯了,疑心重,前一秒承认了,下一秒即在怀疑,这件事承认了,那件事又开始否定。
因此佛说下万千法门,留下万千去疑的操作手段,就像上面开刀取虫子这个过程一样,不管这些法子是复杂的,简单的,不可思议的,神秘诡异的等等,无非就是从你能相信的角度出发,设下种种去疑的情剧,让咱们演完一出“确实”在不断破除知见的“真实”的过程,觉得像那么回事了,能彻底确认下来,从而转了知见,终于自在。若不作茧自缚,又何须解脱?但没法绝对发狠的哥们儿,没法一杆子捅到底的人,还非得把这戏做足做到位,否则结果还是和那喝水的哥们儿一样,自作自受了。正是《圆觉经》中那“幻心修幻法”的意思。
有道是: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须一切法。所有法门,本来没有谁是“最好的”这样的差异,只为针对不同的心路与契机,演完一场去执、去疑、证心的虚幻故事。有不少修行者喜欢赞叹自己所修法门是当世最佳法门,一方面这是修行过程中的分别见所导致,另一方面这也是好事,倘若对自己所修法门都不能认为它是最好的、没有这样的百分百的信心,又如何能恒常持久下去?早想着跳槽换轿了。
刘迦用的法子,也是一样,他需要通过一个过程,给这怪物留下一个知见,让他相信小白脸没那么容易对付。但这个知见要深深烙在对方那里,须得有一个可见的事相为参照,也就是说要演一场内容相关的戏,通过这个戏的过程和结局,向他证明一个”事实”:我比你强。有了这个“事实”为参照,对方就会有取舍判断,就会暂时退却。但倘若打不退夜叉……不排除对方一样会给他留一个知见:我是打不退的,你现在的修为离至境差得远,有限得很!因为刘迦一样在过程境界中。
眼见那怪物穷凶极恶,他也跟着大现凶相,挥手间光影流逸,破禅锋在他心念之下,直是要多快有多快,只见满天剑迹缠绕,不知剑在何处。刘迦的身形也扑朔迷离,或这儿或那儿,看得那夜叉眼花缭乱。
那夜叉身子看似夯实笨拙,但过手处,竟也跟着刘迦一样千变万化,而且那一把铁叉竟是耍得斗转如风,跟着刘迦的身形的穷追不已。
片刻间两人已纠缠至深,万千身形闪现、万千光影奔流,在在处处,无一不是杀机,无一不是陷井,碰着立死、伤者立亡。
小云宇宙内那群灵体看得难受,有人骂道:“他刚才不是说要用无极游魂手吗?这算是无极游魂手吗?无极游魂手有这么炫吗?”有人首肯道:“这大概是加强版或是光影版的无极游魂手吧?”有人不禁唾骂道:“呸!这事要让玉灵子知道了,那臭道士一定会高兴得立刻飞升!”也有人疑道:“倘若无极游魂手真有这般厉害,咱们学学又何妨?”但大多人都摇头道:“这么恶心的东西,学来又什么用?除非你修行的目的,是为了让天下人耻笑。”
刘迦此时早无生死之执,因此也无惧死之心,较普通人而言,他基本没有明显的弱点和破绽可寻,他于尘世中的游走,只是在不断地破执、不断地灭掉千生万世以来的妄执的种子,通过这个过程,而证终极智慧。
此刻面对这夜叉,他目的单纯,就是想让通过击败对手,让幻有空间的人暂时得以安宁。毕竟这群人正处在受身的途中,如果有机会得闻心法,比受身以后更有机会超脱。
那交手之间,他已知这夜叉之能简直不可想象,不管自己如何千变万化,如何引诱设套,对方居然也能应变无方,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是越打越有劲,越打越精神。
斗得一会儿,他终于醒悟,暗道:“这夜叉是由恶业应缘而来,天下最狡猾、最阴险、最恶毒的伎俩,正是他的长项,你越是用巧、越是用计、越是争强好胜,他越是来劲呢。”
念及此,他猛地收剑,竟空手而上,直扑夜叉。这一招顿时让体内那群灵体大惊,集体大叫道:“小白脸疯了,要用身体去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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