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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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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将臣心情渐渐恢复平静,问道:“小白脸,这是真的假的?”说着他摸了摸身边的一棵大树,细探片刻,微惊道:“这树是真得!原来现在的环境才是真的,刚才咱们看到的,居然全是假的!”
刘迦笑道:“瞎说呢,这才是假的,刚才那个虽然也是假的,但相对于整个冥界业识系统而言,那倒算是真的。”
临将臣奇道:“那刚才咱们看到的人呢?那么多人在哪儿?”
刘迦道:“我让你们再看看刚才的样子。”他以脚趾摁地,微微用力,众人大脑轰然一震,四周环境又变,竟还原如初。
众人越发惊奇,非所言大惑不解,道:“兄弟,这到底是你的神通变出来的世界,还是这世界真是这般模样啊?”
刘迦知道这问题是困惑着所有修行者整个修行过程的大障碍,但要说起来,却又总是千言万语,够说一阵子去了,当下沉默起来,过得一会儿,他放开脚趾,才道:“要细说起来,总需要解释每个世界是如何形成的,世界的生命、非生命的运转细节是怎么样的,可咱们没那么多时间呢。你们只需要记住,所有的相,所有的可以用感官体验、用语言描述的世界相,包括空间、时间、种种生命、种种规则、种种变迁过程,都是因知见才起作用。没有知见,这一切都不起作用。”
小阿菜恍然有醒,道:“你是说,其实并不存在真与假,知见有,世界有,知见无,世界无?你刚才用神通震动咱们的知见,让咱们习惯的知见忽然错乱,所以看到不同的内容,是这样吧?也就是说,世界到底是啥样,其实压根没有一个定准,知见是啥样,世界就是啥样。”
刘迦点头道:“嗯,包括空与有这样的二者观念,不仅‘有’是一种知见,其实‘空’也是一种知见,但凡知见破尽,一丝不挂,甚至连一丝不挂这一念也不染着于心,即见如来境界。”
玉灵子一听“如来”二字,立时来了兴趣,正要上前多问两句,刘迦已然知他心事,对他道:“师兄,没有那个如来在哪儿的问题,那个如来在哪儿即是一种知见,有如来也是一种知见,没有如来也是一种知见,众生与如来同体还是知见。”
他越说越快,众人越听越是头大,岐伯赶紧道:“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大家都不用活了。”刘迦笑道:“活也是一种知见,众生因贪生而惧死,岂不知死和生并无差别,唯一差别在知见观念上。”
见众人大现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只好收住话题,对众人道:“你们只要坐下来,静心片刻,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先去办点其他的事。”
但见这群人刚坐下来,他想起一事,又转头道:“如果在静中见到让你们最开心的人,或最开心的事,切莫关注,波旬就在附近,你们静中所见的、让你们失去平常心的内容,必是他诱引你们积习所致。”说完此话,收形消失。
众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听见这句话,那刚坐在地上的**,忍不住又弹了起来,面面相觑良久,好一会儿岐伯才道:“这么说起来,还是打麻将比较安全,各位以为如何?”崔晓雨抿嘴笑道:“岐伯大哥,只怕我哥能听见你这句话呢。”
话音刚落,空中果然传来刘迦的声音,道:“打麻将也一样,这里面的环境本来就是方便修行者了解心识变现过程的,任何事、任何念头,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加速变现,波旬随时都能玩死你的。”
岐伯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这地方倒底是用来害人的,还是用来助人的啊?!小白脸,你小子是不是中邪了,才把咱们带到这里来?老子现在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僵尸王变化来的了?!”此次却没听到刘迦的回应,一时空寂无声。
明正天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颤声道:“会不会刚才那个大哥,就是波旬变化出来的?这…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一个比较实在的人啊,为什么每个人都变来变去的啊?”
大丑在一旁自言自语道:“俗话说,老虎进了城,家家都闭门。这波旬一来,大家总是害怕。也不知他是怎么玩心的,怎么就能把大家的心搞乱呢?这其中原理不可不细察呢。”小妲旯在一旁道:“大丑哥,这原理只怕复杂得很呢,等你查清楚了,波旬大概也玩死你了,说不定还把你的研究成果占为己有,拿到诸天诸界去发表,大家又会对他崇拜得很呢。”
大丑道:“不如把你的轮宝拿出来,咱们躲进去研究如何?想来那里面安全。”小妲旯正要动手,一旁袁让因道:“且慢,小兄弟,你怎么知道大丑现在没有被旬扰乱心神?万一他被波旬所制,自己并不知道,骗你拿出轮宝,然后偷梁换柱,给你个假的,那时怎么办?”
大丑脸上一红,怒道:“我是眼红轮宝的人么?!”袁让因摇头道:“我不是说你呢,我是说,如果你被波旬控制了……”非所言在一旁奇道:“袁老,要是被波旬控制心的人,是你呢?”李照夕一边在旁写日记,一边偷着乐道:“这场面我喜欢,热闹的内容记进日记里面,才有读者,过于平静的东西,大家都觉着无趣呢。”
另一侧干玉笑道:“其实他们争得也算有理,如果谁被波旬制住了心,只怕自己都不知道呢。”欣悦禅正在思量自己的事,听见此言,问道:“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种状况说得是我么?”
干玉闻言微惊,转头向欣悦禅双眼看去,却见其眼神迷离,摇曳不定,赶紧道:“悦禅姐,你千万别乱想,这里面就你最正常!其他人全是疯子。”她心中暗暗愁道:“如果欣悦禅的脑子再出问题,就会有大麻烦了!”
林音思却在一旁对干玉道:“可是如果她真不失忆了,只怕又要和我哥找麻烦了,我可宁愿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干玉叫苦道:“小思音,你说这话是在找死么?你难道真活腻了?连她你也敢招惹?”还好欣悦禅心中烦事甚多,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
却听另一侧白玉蟾在道:“文老,其实小思音的话不错,是吧?”辛计然摇头道:“老白,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表态,站错立场,就算不是死,也少不了一顿肥揍,闭嘴吧。”
这边厢馨红儿正对瞻南山问道:“我听说你对冥界挺熟的,波旬能进这空间,也没人管管?你也算护法了,波旬自由来去,你算不算失职?”瞻南山暗道:“这女子平时不大爱说话,可一说话怎么这般不中听?”当下道:“地藏菩萨乃冥界教主,他都能忍容波旬,我为什么要无事生非?”馨红儿见他脸上大有不满之意,冷笑道:“你的修为能和宫主相提并论了?他能做的事,也是你能做的?”
玄穹眼见众人越来越混乱,正要上前制止,忽听得一旁声音有异,转头一看,正见聆听伏在地上憨睡,呼噜声渐渐不可收拾。大熊猫和夜猫子则靠在聆听巨大的身体上,也睡得香甜无比,混沌牒也在一旁“混沌”着,大有返朴归真的模样。
而玉灵子又开始在一旁来回度步,口中念念有词:“药师琉璃光如来,药师琉璃光如来,药师琉璃光如来,这名真怪,如果有一天我也被人叫做如来,就叫做玉灵子如来么?玉灵子如来,玉灵子如来,这名字好像不大威风呢。”
玄穹大惊,对临将臣急道:“前辈,不可让大家情绪放逸!”
临将臣修为稳固,赶紧伸掌急拍,在众人肩上一一拍掐过,同时骂道:“这是你们在自己吓自己,别老赖在波旬身上!”大丑等人被他一震,身子立刻摇摇晃晃,但刚才的思潮却渐渐退了下去。
可临将臣手掌遇到欣悦禅的肩头时,却不敢掐下去,只是做做样子,走了走过场。毕竟惹动小摩尼珠,似乎更难收拾场面呢。
明正天苦着脸,低声道:“瞧瞧,临前辈开始替波旬说话了,这是不是表明,他已经被波旬制住了啊?”但见临将臣怒目相向,他吓得立刻闭嘴。
玄穹伸掌拍醒聆听几个怪物,然后结珈跌坐于地,对众人道:“心有所系,即有挂碍,即便是诸佛示现,咱们也会害怕的,若心无所牵挂,就算波旬在此,难道不也是良师益友,助咱们看清自己心识乱境么?玄穹既跟随地藏,当学尽菩萨无我之意,不敢辜负先贤的良苦用心。”
说着他双眼微闭,不再理会四周的一切,安心于寂然之中。
众人刚才情绪骚动,也不知是真受了波旬的挑逗呢,或者只是自身本有的积习因境而变,但却在看到玄穹这般洒脱与气度之后,人人都惭愧起来,也跟着玄穹坐下。那本不安宁的心,不知不觉中渐现平伏,如溪水在流淌,如微风在吹过,恍兮惚兮,窈兮冥兮,绵绵若存,任其所之了。
可见榜样的力量总是巨大的啊。
第八章 龙吟云起处 闲啸两三声
上文说到刘迦将众人安住下来,有哥们儿急道:“兄弟啊,刘迦好不容易进了冥界,怎么老不进他的办公室瞧瞧啊?为啥老在外面晃荡啊?他这看似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是在走城门儿呢?还是在旅游啊?大家伙跟你这书,都好几年了,高中生上了大学,大学生进了社会,单身汉结了婚,结婚的都有孩子了,而刘迦还在路上做些不三不四的事,你对得起大家乎?”哥啊,想当初释迦佛从凡夫而成道,还花了三个阿僧祗劫呐,刘迦能这般速成吗?
那朝着一个人生目标死奔而去的做法,是咱们生活中习惯的做法,是急于有所得、急于看到某个结果、急于揭开某个谜底的做法。刘迦的修行,却是一种有心为之、无意成之的过程,是一个损减、舍弃、放下的体验,这个过程以观心为重点,所得正好是得无所得之处。这个过程若说有所追求,那追求也是为了放下妄执知见,包括放下这个“放下”的念头,看似有所为,但又无所为,看似无所为却又所为的大境界。这个过程虽然需要的是勇猛精进,可这勇猛精进又不能渗杂半点急功近利,否则努力勤奋换来的必是另一个更难以发觉的执见。那“有心栽树树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用心,微渺难言。
更何况,修行者的故事对偶们而言,常常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无聊时咬咬舌头的对象,可破口大骂,可嘲弄鄙视,也可心生向往而憧憬,也可想入非非而臆淫,有心呢可超凡脱俗,无心呢亦可破假见真。总之是生命的选项多多,生死并非一个绝对的开始和结束。咱们不妨将心放在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上,轻松自在地看着刘迦等人如何寻死觅活,悠哉游哉地看着他们如何颠三倒四,偶们自己的视野也随之从眼前推到遥远,从有限而无限。用一休哥的话来说,就是“不急不急,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看故事嘛,今天看不完,明天再看,今生看不完,来生继续。咱们此时这受身不是无限的,过得一天就少一天,别老是急着向前冲啊。
众人刚刚安住下来,不到一会儿,却见小阿菜“咦”了一声。这群人最怕听见这样的声音,特别是“咦?”,“啊?”之类的带有疑问的语气词,因为那代表着有意外发生了。
岐伯见小阿菜只“咦”不语,稍等一会儿,见小阿菜只是坐着发呆,忍不住道:“天王,能不能麻烦你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如何?你只是这么咦了一下,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胡乱猜想起来,这后面的时间如何安静得下去?你有啥感觉不妥之处,不妨全说出来,大家伙有个准备如何?”
小阿菜被他打断沉思,笑道:“哪有什么不妥,我只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祺诺天父的灵体就在附近。呵呵,这定是我的妄想了,当年祺诺天父形神湮灭,这么些年来,早该轮回到不知何处去了,哪会在这里出现?”
一说起祺诺,众人尽回想起当年在修罗天的日子来,一时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临将臣当时并未加入到这群人当中来,是以不知。当他听说祺诺是一位大梵天的创世者时,更加不屑,只在一旁晒笑道:“梵天境界的修行是有问题的,虽然老夫不知那问题在何处,但据说选择创世法门来修行的梵王,没几个成功的了。”
小阿菜见他言语中对梵天的人多有不敬,心中颇为不满,但摄于临将臣强悍的修为,不敢上前反驳,同时再加上他这些年渐渐从禅修中悟得息心之法,心态平伏了许多,也不大愿意与人争论。
临将臣见他眼中光茫稍起即逝,知他心意,又笑道:“小阿修罗,你定是对老夫刚才的话不爽,但又不想和老夫争论,是吧?倘若你能打得过老夫,必将老夫碎尸万段,也来个什么形神湮灭吧?”
但见小阿菜低头不语,他心中忽然起了怪念头,暗道:“这小子的遭遇其实和老夫差不多,都是对自己的修行未来完全没谱的那种,也不知他们所说的梵天创世法有什么稀奇古怪,老夫倒有点想瞧瞧。”
他对梵天的境界并不稀罕,甚至压根儿瞧不起,但梵天的创世法却在诸界大有名气,他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暗暗觉得那法门多半是梵天的人自己没本事捉摸透,说不定让我临将臣瞧瞧,倒能发现其中的真谛所在呢。
念及此,他对小阿菜道:“小阿修罗,如果你们刚才说的那祺诺真在此处,你想不想见他?如果你想见他,老夫可陪你去把他找出来,只要他真得在此处。”
小阿菜听见此话,心中一凛,立刻有些兴奋起来。他对祺诺的记忆甚深,心中多少认为自己刚才的感觉不会凭空出现,一时凭添对祺诺的挂念,但他又知道自己的修为在冥界之中显得太渺小,要想在冥界寻找一个目标,无异于大海捞针,因此便把那寻找故人的念头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可临将臣的修为却不同,见识也远非他能比,所以临将臣的话让他忽起信心。
当即对临将臣道:“前辈真有助我之意?”转念暗道:“临将臣是独来独往的人物,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帮我?”因此又道:“前辈帮我找人,需要以什么交换?”
临将臣摇头笑道:“你的东西,我没一样看得上,就算看得上,我也不用交换。”言下之意,倘若我临将臣看上了你的东西,那还需要交换吗,直接抢来就是了,难道你敢不给?
临将臣见他疑惑,便坦率笑道:“给你实说了吧,我忽然对梵天的创世法有点好奇,想去了解一下。本来呢,老夫大可冲进梵天,抓几个梵王,赏他们几顿肥揍,一问即知。可老夫现在是小白脸的护法,小白脸这个人又喜欢做那些扬善惩恶的傻瓜事,老夫不方便得罪他,所以不便去干这种事。但如果我陪你去找你那天父,便又不同了。替朋友找人,这该算是善举吧?”
众人闻言恍然,以临将臣的修为和气魄,如果不是因受到刘迦的威摄,真想做一件事,便是一口气打上梵天、光音天也是小事一桩,哪会这般拘束地憨守在此处?一时间人人心中均暗道:“古语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整,小白脸虽然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可凶恶起来也不是个吃素的呢。”
小阿菜见临将臣说了实话,心中明白临将臣归顺刘迦后,对祺诺无害,因此大喜,一跃而起,对临将臣道:“前辈,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人如何?我感到祺诺天父就在附近!”
众人也对此事非常好奇,再加上这群人游荡惯了,要安心于此,就像猴子**落在了铁钉上,简直是坐立不安,因此都跃跃欲试。
岐伯见玄穹依然安坐,上前对玄穹道:“玄哥,你不和咱们一起去?”玄穹摇头道:“我就在此处静修吧,自己都度不了,如何度人?”
岐伯道:“玄哥,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祺诺现在多半就是个灵体,咱们倘若能找到他,就算帮不了他,可却能把他带给小白脸,让小白脸帮他嘛,这……这也算助缘吧?你是咱们这里唯一的正人君子,这种助缘的善事,哪能少得了你啊,倘若少了你,就算是助缘,多半也会变成助恶缘了。”
李照夕从旁笑道:“岐伯兄说得不错,于我心有戚戚焉。我写日记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算起来,已写到二十九部了,这一部的主题就是助缘,玄哥不妨应一下这主题的深义,待到故事下一部的主题变为‘打坐’时,你再回来安心打坐如何?”
众人听得大笑,玄穹也禁不住众人盛情相邀,当下笑道:“各位说得也是,咱们如果能让那位梵天修行者得到刘迦兄弟的帮助,也确是大善举一件。”说罢不再固执,站起身来,与众人相伴而行。
这玄穹为人赤诚,哪里知道这群人的心思?这群人中,除了小阿菜确有相助祺诺的心思以外,其他人等纯粹是觉着坐在这里无聊,想到处走走散心,但又怕不小心惹下是非,刘迦必定会对众人大加责备。但如果能拉上玄穹这样的正人君子,就算闯下祸来,也因为有玄穹这样的人参与,那坏事也可以被认定为“好心办坏事”,从而具有了截然不同的性质了。同时这群人中,名声不好的居多,倘若遇上一些分别心较重的正义人士,众人被对方随意定义为妖魔鬼怪的机率极高,弄不好一旦惹祸,又是一顿肥揍。但有玄穹在侧,大家被外人定义为英雄豪杰和侠义之士的机率,则又大大提高了。因此,人人都想拉上玄穹。
这种事就好像学生逃课一样,如果逃课的人中,不乏有三好学生或优秀学生干部,不仅大家会觉得心安理得,连老师也会因为有好学生参与逃课,会更加深入地去思考逃课的原因:“会不会真是老师安排的功课太重了?”同时,外人看到一群学生在上课时间游手好闲地徜徉于大街上,明明知道是贪玩好耍的原故,但由于看见其中有知名的优秀学生参与,大家也会多想一层:“大概这群学生是出来参加社会调查的吧?或者是参加义务劳动的吧?”
那临将臣双手与小阿菜互握,让小阿菜把他对祺诺的印象完全传递过来。他修为甚深,同样的信息,在他这里,得出的结果完全不同。
体会片刻,临将臣已得出结论,道:“这叫祺诺的家伙,对梵天创世法的认识绝对是错的。”小阿菜道:“不可能,天父创世虽然做得不完美,但对创世法的认知却很深刻,否则哪能创出一大天界来?”
临将臣大摇其头,道:“老夫和你那天父没啥交情,没必要贬低他,不过以老夫的修为和见识而言,梵天创世法大有问题,不信咱们找到他,仔细一问便知。”
临将臣放眼探识,将小阿菜所感区域遍寻过去,稍得一会儿,似感有一处感应与小阿菜的记忆相似,正待确认,已听得四周人群之中,有人在传音喝道:“哪里来的僵尸?!在这里乱探什么?!”紧接着数个声音相随而至,或骂,或怒。
临将臣感到耳根有些鼓荡,微感吃惊,暗道:“能随便识破老夫的探识的,修为本身已不低了,还能通过传音直接震荡老夫的耳根,这里高手不少。”他不是个怯懦的人,即知自己的行为被人发现,也就不想偷偷摸摸,当即站起身来,准备自报身份。
岐伯做人圆滑世故,见他一副昂然挺胸的样子,念头急转处,已大概测到他要干什么,赶紧急道:“前辈,现在可不是急着暴露你身份的时候!咱们在这冥界走得步步维艰,也挺不容易的,你老人家忍辱负重一下如何?等小白脸的菩萨身份转正了,咱们也成了菩萨眷属,有了江湖话语权,你再回过头来痛揍他们如何?”
临将臣并不是一个极端鲁莽之辈,当下点点头,道:“嗯,老夫不和这些宵小计较吧。”说罢他对小阿菜道:“咱们就从前面这条林荫道走过去,祺诺的感应就在前面。”
小阿菜大喜,当下话不多说,转身就走。
众人走得几步,忽然想起来,现在所处这空间内,其实很多人都是并肩而坐的,不少人相互间的距离不到三尺,这宽阔的林荫道从何而来的?玄穹想了片刻,忍不住赞道:“造此幻境的高手修为真是了不起,明明就处在同一个地方,居然能让这幻化的密林和亿万的人群重叠相错,并且互不干扰,真是厉害。”
众人一边走一边看,越看越觉着无比奇异,偶尔能透过密林远远地看到一两个人静坐,可是那距离绝非三尺,而是上百米,甚至是几百米的距离。不知造此空间的人,如何能把现实的距离随意扩展开来。这不是普通缩地法神通的反用,而是真实地将原来的空间扩大,又与原来的空间重叠,相互间却并又不排斥。
想起刘迦一路上来于种种境界下所显现得神通妙用,这群人越来越感到所谓神通,大概真得像刘迦所说的那般,其实并没有神通异变,只是人的知见不同而已。不同的知见结构,决定了不同的世界观,心量越小的时候,知见所形成的世界观越狭隘、越有局限,越像井底蛙看世界一般。心量越广阔,世界越广阔,越量无边时,越界也无边无际。当心量没有任何滞碍时,便没有一丝可定义的知见在,心的自身也彻底超脱自由,不再被任何自造的知见观念所束缚,自在无比。
玄穹一边跟着众人向前,一边试用那忘形之心来打破眼前这幻境。他既有忘形之能,也有忘境之功,心变连连,好几次都已破至心中的境相知见,但每次见那两个空间重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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